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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装[红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4(1 / 1)

陈六听的一头雾水,瞪着眼看他。“我伯父最恨藩王,这么说吧,我伯父眼里容不下藩王,她说他们仗着王爵,经常往吏部递话,给亲信安插官位。导致有些地方政令不通,王府里说话比宫里说话都好用。自我伯父掌握了吏部,就出手剁了他们的爪牙,只是,有些人藏的深,”福源回头看了一眼官邸的方向,“长安是重地,处在咽喉之处,更是天府之地军粮输出的唯一通道。他们这个时候偷偷摸摸的,绝不是好事,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傻得送上门让他们使唤。六哥,还靠你保护我了,你最讲义气了。”陈六忸怩着不答应,等着福源央求了几句才傲娇的同意了一起去京城。和解之后,两个人相携着去讨饭了。司徒越去南苑接上皇回宫,往年都是这个时候回宫,上皇的后宫宫眷们早就打包了行李,当时就装车,车马粼粼回了西苑。“你怎么突然回了京城?”上皇在马车里问司徒越。“因为政令出自崇政殿。”“话是这么说没错,政令出自崇政殿,必是大事的时候,崇政殿才彻夜灯火,是出事了吗?”“有人私藏军械盔甲,有一万之多。缓缓的往直隶而来,更有人囤积了粮草,收拢了铁匠,看样子,是要放手一搏了。”“何人如此大胆?”“祖父别生气,您保重身子骨才是咱们家的大事。这种手段,咱家祖宗用过,当年咱们家在金陵起事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干的吗?兵法上也说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有些人读书读的太多,已经成了书呆子了。从不想想,祖宗是怎么得了天下。”“京中的几处王府有异动?”“人家蓄大志了三代人,这份忍功孙儿佩服。”“你待如何?”“自然是让他们措手不及。孙儿过几天在宫中大宴,邀请一些才子和各个派系的子弟到南苑饮宴。在哪儿,上演一出斧声烛影。”“斧声烛影?你要......如今福源不在,承岳难安大局,福鸿幼小......”“您想多了,我说的,可不是我和承岳来一出这样的大戏,我是说,四王里面,让他们唱一出这样的大戏,他们不是到处说四家如手足一般吗?就让他们做手足,然后拔剑相向。”上皇松了一口气,拉着司徒越的手“咱家如今处处仰仗着你,孩子们还小,你弟弟的眼睛又不能视物,再则他如今越发的心软,当不得圣主。朕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不知何时就山陵崩。好孩子,万万不可拿自个的命和他们斗。”司徒越回拉着上皇的手“是,咱们输不起。”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我周四休息,争取把新文的开头给码出来。--------------爱你们么么哒第155章“家将和家臣一样, 是一个家族的附庸,不听皇令,只听从主人的命令。他们也不是随便能遇到的,多数是有本事的, 家臣通常是幕僚和谋士, 他们是怀才不遇的贤才, 肚子里有些乾坤,这些人往往是择主而侍, 就如咱们在坊间听书,上面说到三国的时候, 常说, 良禽择木而栖,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不是拿银子聘请的账房先生, 人家跟着你, 是要实现抱负的, 有朝一日, 他们发现主公实现不了他们的理想或者是抱负,他们大都是离开了。有些人感念主人恩德,会留下来服侍, 但是很多时候,主人恩德不在,抑或是昏庸无能, 都留不住这些人,他们宁肯回到田间,日日躬耕,也不愿随便找个主人浑浑噩噩的过完一辈子。”福源啃了一口包子, 对着陈六解释了一通。“那,家将呢?”“他们有勇,不一定有谋,要是有勇有谋必定受到重用,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情。当主人的,用抱负笼络家臣,用感情挽留家将。比如说,我祖父,把我姑姑嫁给了我姑父,当时我姑父就是一个家将,后来,我祖父去世,我姑父转投我伯父帐下,因为我姑姑和我伯父有血脉之情。这种靠结亲的法子,必是那个家将有过人之处,不然,主人才不会让两家血脉相连。”陈六接着问,“昨天哪个,你在你姨丈门前看见的,是家将还是家臣?”“自然是家臣,谋士嘛,靠的就是三寸不烂之舌。我怀疑,那家的家将也在这边。要是我,我就不放心家臣一个人出门,他们大多是弱质之流,弄不好,路上淋些雨水都能一命呜呼了,别说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更是容易掉脑袋,当然要一个得力的家将跟着。”说着,他把头低下来,默默的啃着包子,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被书童扶着上了马车,随后有几个孔武有力的人骑上马,看样子,是向着川地而去。“咱们咋办啊”“回京城。”“不跟着吗?你就这么回去,空口白牙的跟你伯伯说了,他不信你咋办?”“当皇帝的都会猜忌。这话是我伯父说的,而且,我伯父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想找个由头废了他们。只要我说了,就有人来查,就是查不出来,”福源对着陈六呲牙一笑,把那句“我伯父不是良善之辈”咽了下去。“啊......你咋不说了。”陈六呆呆的问。“说这个没意思,六哥,咱们赶紧走吧,如今天气越来越凉了,咱们连个袍子都没有,等上一个月,北方更冷,咱们不能没衣服穿啊。”这个是个大事,陈六两下把包子吃了,“咱两找个寺庙讨两身衣服吧。”“干嘛去寺庙里讨?”因为司徒越不喜欢出家人,他当了皇帝之后,更是整顿过天下寺庙的私产,别说一般的寺庙,就是皇家寺院,也不见得日子好过。因为司徒越讨厌去烧香,连带着皇室的人,也几乎除了祭祖的时候,平日里也难烧香。他们福字辈的,更是没接触过寺庙。“你不懂,有些寺庙,日子过的好,手头松。比较好要饭。”“我伯父最恨和尚和道士。我才不去呢。”“知道知道,你伯父还让人把一些和尚抓起来了呢。俺知道的,有些尼姑也.....你长大了吗?”福源立即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了,瞪着眼“我告诉你,别带坏我了,我伯父和我父王盯着我呢,我要是学坏了,他们肯定饶不了你。”陈六撇了撇嘴,“那咱们赶紧走吧,走吧走吧,早点回京城,俺好给俺师傅烧纸磕头。你也赶紧回你的金窝窝。”远远的丝竹之声传来,司徒越扶着承岳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提醒着他,地上有台阶了,注意抬脚。走了一段,承岳反而不走了。“我曾经读书,看到有些人听到乐声就知道是杀伐之音抑或是喜庆之音。我常常想,他们是如何听出来的,要论音调,明明都是一样的,此时此地,我才深有体会。”对于承岳,司徒越有着无限包容,也站着不动,只当是承岳的那颗才子心有感而发,漫不经意的问“那么,这会的乐声是什么声音啊?”“杀伐之声。一声高于一声,规模宏大,布局严谨,杀伐中带着激昂,是讨伐之声。”“谁伐谁?”承岳摸索着握住司徒越的手,“大兄,长姐,您说,谁讨伐谁?”司徒越把手抽出来,夕阳下只有两个人站在一处山坡上,绕过山坡,就是宴饮之处了,远远的能听到人高声谈论。司徒越用胳膊搂着承岳的肩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讨伐你呢。弟弟,你就是心太软。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皇帝的龙椅下面也淌血啊。想想咱们三叔,想想如今平安县的堂兄弟们。承岳,人就该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么,是谁惹了大兄?”“惹了我不要紧,我向来当面报复回来,让我痛下杀手的,是犯了我的忌讳。我要让这个天下人觉得走到任何一处地方都要讲理,而不是让人去制定这个道理,就如同所有人都知道,欠债就该还钱,不能因为欠债的人是皇亲或者是功臣,就能不还钱,而有些人,明知道,我要整顿吏治,可偏偏要往各地去塞人,不经考核,不经评判,就靠人情,就靠权势,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日大兄这样,师出无名......”“君子讲究名正言顺,讲究顺应天命,讲究这个那个,但是,我不是君子,我也不算小人,我是一个女子,直到女人最擅长什么吗?陷害。”“大兄......”“当然,我说错了,女人擅长什么,我其实不懂,也许是唠唠叨叨,也许是刀子嘴豆腐心......总之,我是不懂的。有些话,我也只能和你说说,知道我秘密的人越来越少,慢慢的,这个秘密走向了坟墓,如果我死了,承岳,不管我什么时候死的,你要拦着别人,别把我葬在皇陵,我那皇陵,上次还有人说因着潮湿,地基都塌了。工部的尚书诚惶诚恐的来请罪,求拨些银子去修建,说是太寒酸了。我想着也是,赵氏好歹也是皇后,不能日后落一个这么窝囊的地宫,我就拨银子给赵氏在旁边修了一处看的过眼的地宫,日后就把她葬在哪儿吧,我呢,你们给我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这个人还矫情了些,让我穿着龙袍葬了吧,也不必立碑,反正谁也不认识我......”“大兄,讨伐在即,说这些不详。”承岳简直要哭出来。“谁都变了,就你没变。我挺羡慕你的。走吧,去他狗屁的不详,只要是我出马,没我办不成的事儿,这个天下,只要我愿意,舍我其谁。”福源和陈六走到一处小城,在城门出接受盘问。前面排了很长的队伍,城门口贴着一片的通缉榜文。陈六捅了捅福源,“你认字,看看上面写的啥。”福源转回头,压低声音,“京城出了变故了,我伯父动手了,我没回去,他居然已经知道还动手了。”“动啥手啊?你说明白点。”“异姓王被抄家了,上面的是他们的谋臣的画像,名字和籍贯,看来是逃了。不行,我得找个地方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儿居然把我撇下了......怪不得伯父不管我直接回京了,那个挨千刀的暗卫不给我一块饼子一两银子也是有原因的。还有那次刺杀......”“嘿,别想了,该咱了。咱没官凭路引咋办?”“你以前怎么进的城?”“以前也不查这个啊。”“算了,咱们不进城了,绕过去,昼夜不停,立即回京。”陈六被福源拉着,扭头看了看矮小的城墙“咱们也没停啊,俺说,你不是打听你伯父动手的原因的吗?”“有商队呢,他们的消息才是最可靠的。”“外边那个,是米兴常常夸奖的那个牙门将,姓蒋,不过和蒋钦家没关系,你看看,是不是长的特别的周正,朕看着,当咱们女婿足够了。”司徒越歪在椅子身,和赵皇后肩膀挨着肩膀,隔着一道帘子看外边守着宫门的小将。赵皇后仔细的看了,“模样是挺俊的,只是出身......”“谁的出身好啊,今天京城里面,谁的出身能配上咱们的闺女。”赵皇后叹了一口气,要是这句话皇帝前几天说,她能列出一张纸的名字,但是前天,皇帝在南苑,当场杀了十多个出身好的年轻人,这会,京城里面,谁也不敢出来走动,还能有几个出身好的有命在啊。“咱们也只是看看,要紧的是乔乔怎么想的。”“朕懂,过几日让乔乔看看吧,朕还要盯着一阵子,是有勇有谋,关键是有没有情义,你不知道,他当时在筵席上,可不是那种光盯着来头大的人去杀......”赵皇后立即捂住胸口,一副受惊了的样子,司徒越只好停下这个话题,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第156章没过几日, 大朝会,司徒越穿着厚厚的龙袍坐在御座上,地下的大臣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出列, 抱着一本奏折, 声泪俱下的哭诉。“皇上, 前几日,南苑大宴, 中间出了许多不实之事,请您彻查啊。”“不实之事, 是哪一件?朕当时就在筵席上, 没喝醉也没睡着,朕可是亲自听到的,南王私通爪哇国, 信件落在了北王手里, 北王以此要挟南王去偷神火飞鸦的机密, 这件事, 当时有很多人都知道,在场的诸位有一大半今日都站在朝堂上,怎么说是不实之事呢。”“皇上, 此时太过于蹊跷,机密之事,应该是南王和北王知道, 为何是让家中小儿嚷嚷了出来......”“徐大人,”一个言官出列,“徐大人,两位叛王世子都已经加冠了, 不能再说年纪小了,或者是小儿之言了。”“撇下此事不提,......”“爱卿,爱卿,朕也不愿相信,朕那日在南苑枯坐了一宿,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他们贵为藩王,如今也算是朕之下,尔等之上的人物了,为何还里通外国?朕就把这事交给了太子处置,是非功过,等审问清楚了,自有明断。”下面的人都纷纷闭上了嘴。“朕下面说的是大事,关乎朕之后的百年安危,朕如今三十有六,膝下之后福鸿一个儿子,朕呢,到了如今,也不愿再补充后宫,毕竟儿子生下了,慢慢养大还要几十年,朕如今已经人到中年了,对于养大一个君主还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太子他,诸位也知道,身有眼疾,目不能视物,所以,朕效仿一个人,订下秘密立储的规矩。”有侍卫抱来一只青铜盒子,抬上来一石锅铜水。“朕愿意和皇祖一般,在晚年退位,如果朕退位,这道诏书就弃之不用,如果朕突然山陵崩,尔等到时候打开青铜盒子,上面有朕今日亲笔写下的圣旨,以圣旨指定的人为帝。朕在这儿说,司徒承岳,司徒福鸿,司徒福源,皇位是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其他人,全部是痴心妄想。”侍卫把铜水浇到盒子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架着梯子把盒子放在了崇政殿的横梁上,司徒越一抬头都能看到。横梁上布满了机关,而大殿上涌入了两支卫队。大臣们始料未及,立储之事,毕竟格外郑重,这件事就这么提出来并且做了,很多人都觉得太仓促了。“皇上......”“退朝吧。”司徒越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了。“这件事不明不白的,反正啊,都说两个王爷不是好东西。”一个商队的伙计捧着一个枣花馍馍吃的起劲,陈六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惹得那个伙计吃的更起劲了,还吧嗒了几下嘴。福源对吃的不感兴趣,“那如今想要进京城容易吗?”“容易,跟着我们,保管你能进的了城。”伙计吃的更欢实了。夜晚开始有露水凝结,福源抱着胳膊和那些运输的牲口们挤在一处。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陈六盯着他看了一会,问他“你咋还不睡啊?”“我在想京城的事儿呢。我还记得,北王府上的世子,那个时候,他读书好,整天看不上我们兄弟,我二弟,如今连一篇文章都读不下来,那个时候,没少吃哑巴亏。到了如今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不能这么说,还是读书好,要是俺那个时候能读书,俺就去读书,不是说了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陈六摇头晃脑的,和私塾的那些夫子们很像。“读书是要明理,不能以此作为功名之资。我算是明白这句话了。怪不得我伯父看不上那些读书人,我也明白了。”陈六还要再说话,周围的牲口们不安的站起来,原地踏着蹄子。“噫,出事了,有大队的人马过来。这么晚了还赶路。”“咱们先躲躲。”福源说完,往黑暗里跑了过去。“吁”一队骑手停了下来,火把的光亮照亮了这片地方,商队的当家的赶紧出来,“各位军爷,各位军爷,咱们可是小本生意,也是清白百姓。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骑兵排开阵势,一个人缓缓勒着马走了出来,福源立即睁大了眼,“是我舅舅,我大舅舅。”“本官在找人,尔等全部出来。”福源立即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太兴奋,各种酸甜苦辣交织在心头,大步踏出去,哪怕脚下的石子硌脚,也挡不住他此刻的心情。他也就没注意,陈六悄悄的向后退了几步,彻底的隐藏在黑暗里。“舅舅,是我,是我,舅舅。”甥舅两个立即抱头痛哭,做舅舅的一遍又一遍的摸着福源的头,看着他在火把下脏兮兮的脸和蓬松的头发,光着上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疤。心疼的眼泪掉了很多。“如何成了这个样子,陛下和殿下令臣来接世子的时候,还说尽早去尽快回来,别让臣纵着您一路上游玩,谁知道世子这一路上,受了这么大的罪......”“还好,大舅舅,有个乞儿陪着我呢,六哥......”福源转回身,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他大喊了几声“六哥。”还是没人回话。福源披着他舅舅的披风,呆呆的站了一会,“咱们回去吧,大舅舅,越早越好。我有事禀告皇伯父。”福源再回到宫中,远远的看着崇政殿,没有喜极而泣,有的也是以前没有感到的那种威严陌生。夕阳落在崇政殿的屋脊上,有飞鸟停留在上面,崇政殿上,灯火辉煌,侍卫换岗的身影远远的都能看到,他舅舅在他背后推了他一下,他踉跄了几步,才找回自己。诸丹远远的跑了过来,“大哥哥,你去哪儿?是不是也碰到一伙穿黑衣的坏蛋要抓你?”福源摸摸他的冲天辫,“有,不过,后来被人救了。”诸丹兴奋极了,“是吗?我也是,我被人救了,是一个武功很高的人,他带我去找父皇了。谁救的大哥哥,他跟着你回来了吗?叔父是不是也送他银子?”福源抱起诸丹,不搭理他叽叽喳喳的,大步进了司徒越的寝宫。端端正正的的给司徒越和承岳磕头,也不说这几日的委屈,垂下头看着地板上的花纹。承岳放下杯子,“福源,你来。”上下把儿子摸了一遍,放下心,“你这孩子,怎么不往京中传信,你有一个姨丈在长安......”“怕是已经生了二心。”福源接着话题,把头转向司徒越“伯父,侄儿去找他的时候,看到北府的侍卫,西府的幕僚。且,那群人一路向西了。”“看来,这件事牵涉的越来越大。来人”一个侍卫跪在地上。“盯紧大牢里的人。一个也别掉以轻心。”司徒越对着福源说。“你也回来了,明日就跟着大理寺和刑部去观摩审案,不,先不去哪儿,你先去跟着你父王去北王府,朕要你找一件东西。”“北王叛国的证据?”福源膝行几步,压低声音问司徒越。“不是,有没有那玩意儿都行,朕要你找的是,你祖父死于北王之手的证据。”承岳父子倒吸一口气,“大兄,你如何得知?”“我推断的,父王这一辈子,做了许多事儿,但是又一件事他不做,也会让人记恨。因为他是太子,他是长子,他是祖父的儿子。这件事,有宗室参与其中,有藩王穿针引线,不然,一个太子的死亡,怎么这么多年都是一件悬案呢。”“侄儿接旨。”“去吧,去见见上皇和你弟弟妹妹们,他们也挺想你的。”承岳打发了福源和诸丹,转头对着司徒越说“任何证据都能捏造,大兄何必呢,就是挖地三尺,也不一定找到证据,就是找到了......”“事实就是事实,我可以捏造事实,但是我心目中要有事实,承岳,父王的死是我的执念,是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开端。父王没死的话,我这会说不定像个普通人一样,在张罗着衣食住行,也不必这样。”司徒越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上面的彩绘犹如蒙了一层灰色,“我喜欢现在的日子,不代表我过去没有憧憬过别的日子。我不愿普通一辈子,但不一定是用这样的方式过一辈子。”“我要结束这种执念,就像我要快点定下下一任的皇位继承人一样。我总觉得我的日子不多了。”承岳一下子抓住了司徒越的手“你有什么瞒着我是吗?”“我当初喝下的秘药,如今终于出事了,我的五脏六腑,夜夜如火烧一般。没准,我就在不久之后去找父王了。”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第157章“御医总有办法的”承岳压下心中的难过, 认真的分析,“说是秘药,必定有解药,到时候找到了解药, 大兄你在休养一段时日。”“我没打算去治病, 一旦我找了御医来, 我的秘密就不在是秘密了。”司徒越看了看寝宫,把心里那股子得意压了下去。“叔父的病, 就是如此。”多了一个字不愿说,承岳也是一个字都不敢多问。“大兄。”“人总有一死, 太史令说过的, 这也是事实,再说了,我也不会立即就死。我要看着福源和福鸿, 还有福沛福泽福澎福湃福渊他们兄弟成亲呢。对了, 上半年你的那个侍妾给你生的儿子叫什么?取名字了吗?”“还没”司徒越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吧, 等会让你把福源送东宫去,明日又是新的一天。”“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就爱回忆过去。”上皇坐在摇椅上,上面铺着一条锦缎的被子, 他身上还盖着一条毯子。“看您说的,人总要回忆过去,回忆是个好习惯, 能反思自己。”司徒越把苹果直接啃了下去,上皇慢慢的睡着了。司徒越吧苹果核扔到托盘里,就看到老太后身边的宫女来请自己。“老皇爷如今看着和当年的老太后一样,皇帝, 本宫心里有点怕。”司徒越心理也有点怕,但是一点也不敢漏出来,他如今已经成了这个宫里的主心骨了,他的表情,他的言语,已经能让人揣摩半天,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让家族的人立即执行,所有的人都会找他拿主意,他已经感到肩膀上的重量一天比一天重了。“春困秋乏,祖父毕竟上年纪了,您啊,想太多,多照顾着就是了,祖父日常身子骨也每个病痛什么的,您啊,把心放下吧。”老太后也就释然了,看样子司徒越的一通理论被她接受了。“你说的没错,春困秋乏。”“这几日侄儿找遍了北王府,倒是找出来许多其他的证据,和祖父相关的,没找到一件。”福源十分羞愧,把一个本子曾上来,“是这些证据的汇编,要是您看原件,侄儿立即调过来。”司徒越看了福源一眼,翻开本子“上面说昔日宁国府祠堂下面的盔甲兵械是北王府的。朕还以为是诚泰他们家的呢。挖地三尺,福源,挖地三尺,你挖了吗?”“您是说?”“谁家没个密室啊。当初,朕和你父亲姑姑也是靠密室密道逃了一命。”福源退了下去,司徒越开始翻着这本汇编。越看越没意思,就随手把本子丢在一边了。国舅赵行抵着头进了大殿,无声无息的开始研磨。“行弟你去看过水琛吗?”“看过了。”“和水溶比起来,水琛为人如何?”赵行说不上来,他没有接触过水溶,不客气的说,他是把水琛当朋友的。“你啊。”司徒越叹了一口气“别看奏折,这样对你好。”司徒越把各地官吏的花名册拿来,把上面经过四位藩王推荐的官员立即革职,有当地百姓喊冤状告的立即押送到京城,同时水溶在狱中三番五次的要求面君,司徒越并不答应。倒是把西行的家将和家臣扔到大狱里去了。以目前拿到的证据看,和匈奴串通的是西王府,但是北王府也不是无辜的。司徒越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腰腹,她已经不想判断是哪个地方疼了。“我最近想写回忆录。”司徒越把一块红烧的鱼肉夹在诸丹的盘子里。“什么是回忆录。”“就是把过去自己做的事儿写出来,再加一些自己事后的感悟。”“有人敢读吗?”诸丹提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们不敢的,害怕你提到了什么秘密,而且,您也不能写,里面会牵涉到许多的大事。”司徒越揉了揉诸丹的脑袋,“所以,父皇才没写。你现在懂得真多啊。”“嗯,儿子是要修炼的人呢,儿子昨天坐在大殿里打坐了。一晚上呦。”“哪儿?”“您上朝的大殿上,有股子霸气,头上还盘着一条金色的五爪金龙。”司徒越想把筷子给扔了。一个劲儿的给自己催眠,那是童言童语不靠谱的,但是,还是止不住多想,每次都觉得自己儿子是个孩子的时候,他总是变着法的提醒你他的来历成迷。“你有什么打算吗儿子?比如说,每天夜里去大殿上打坐?”“我想去啊,您让我去吗?那只老龙说,您要是不同意,我去了就是蹭气运了。”“去吧,去吧,我同意了,别让别人发现了,儿子,咱们能不修炼吗?我的意思是你能正常点,和一个人一样,成亲,生子......”“儿子还想当皇帝呢,问题是儿子要是当了皇帝要五雷轰顶啊。儿子除了修炼没别的法子了,再说了,儿子才不要成亲生子呢,生儿子多了是负担,您看叔父,天天都有哥哥找他,上次我可是亲眼见到的,东宫的一个侧妃当时哭着说,都是太子的儿子,凭什么皇爷把可继承大统的人名里加上福源大哥哥的,没其他哥哥的份儿。儿子当时就想说,我爹才是皇帝呢,凭什么把福源哥哥也能继承大统。不过后来想想,按照太爷爷的说法,我是外人,福源哥哥才是亲重孙子呢。儿子也就没说话,当没听见。”司徒越头疼的扶着了额头,对着诸丹有气无力的说“算了,你们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到时候眼睛一闭,别说皇位了,他们要死要活也管不到。那句话怎么说的,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父皇,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嗯,昨儿睡得晚了,被子又太薄,冻着了。”“父皇,到时候,儿子背着你去爬山,儿子看您的书房里都是一些游记,您是不是想去看看?”“嗯,想去啊,到时候,父皇退位了,你就背着父皇,咱们走遍所有的名山大川。”司徒越心下好笑,到时候,他就和上皇一样,能活动的区域只能是京城了。新君是不放心他离开京城的。因为彼此心里都明白,上皇才催着他不忙的时候到处走走转转。“今日在北王府庭院里,发现了一处密室,废置了许久,确实是有当年的证据。”福源吧一些模糊的信件送上来。司徒越看了,递给福源,回去给你父王读一读。明日你们商量着处置了北王一家吧。“伯父,这样做岂不是便宜了他们。何况,咱们还有一些细节不知道。”“无论如何,他们总会死。无论他们死不死,你祖父都不会再活过来了。我求的是心安,消除心中那一份执念,今天知道了,就罢了。至于你父王和你想着如何报仇,那就不是朕能管的了的了。”福源欲言又止,拿着证据回去了。日子总是一天一天的过。到了冬至那一天,按照北方的习俗,是要吃饺子的,有种说法是,如果不吃饺子,冬天里能冻掉耳朵。皇室在北方生活了一百多年,南方的习俗已经忘却,一切都按照北方的习惯来。上皇也是如此,一大早,宫女端上饺子后,他的后妃们陪坐在一边,上皇吃了半盘子饺子,对老太后说,“朕有些累了,想眯一会。等朕醒了,再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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