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自己更怕哪一个,以至于知道你是我弟弟时,我真的以为你要回到你本来的地方了,真的以为过去的种种,只是你在耍我,在高处看着我的一切,明目张胆地勾引我,叫我爱你,叫我为你无故地疯……”“然后幸灾乐祸地走掉,一点痕迹也不留,像被商纣王惹怒的女娲,看着我悲痛欲绝,却以此为乐。”“所以我就想先丢掉你,我总不能叫你欺辱了我,我这颗心太脆弱了,看着刚硬,其实是块玻璃,我怕受到哪怕很轻的打击,怕受到哪怕熟悉的伤害,就总觉得自己演了一场独角戏,看众的心比我还要清。”“可我不甘心啊,纪周,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那段像野火烧掉一样的情爱,不甘心自己无悔地爱过一个人,却连和好的借口都找不到。”“我那么恨你,却更爱你。”他瘪着嘴流泪,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我收下自己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不用对簿公堂,我都认了,我以为他对不起我,可原来我也对不起他。我仔细地看着他,收了他一颗泪,咸苦微凉,这是歃血为盟的简易前奏,我看着他的心脏虔诚地起誓,我会在今日起,把我的肉体和灵魂全部给他,一丝不剩一丝不留,他要杀要剐,我都甘愿。他挺拔的身躯像含羞草一样无助,碰一下都会缩起来,我便不去打断他,他指着我的心脏,我以为他在诅咒,可他却说他好想我。“我好想你,纪周,我好想你。”“从离开那一天起,那一刻起,我就很想你,吃饭会想你,睡觉会想你,看书会想你,听音乐会想你,风刮过玻璃的时候我都以为是你在恶作剧,半夜梦醒的时候还以为你在因为我压着你的胳膊而生气。”“所以傻子一样,不管不顾地追到中国,把旸羲气的失手将我从楼梯上推下去,可我即使费尽心力追过来了,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心。”他又开始变得忧伤,明明嘴里是控诉的话语。“你不是你了,你有着你喜欢的事业,一心只追逐利益,你有自己喜欢的床伴,何时何地都可以更换,我盼着你看我一眼,可当你出现在我的眼前,像从前那样笑着打趣,我又开始以为你是故技重施,只想要把自己那段青春拿回去。”“可纪周,故意报复也好,无心挑拨也罢,后来的我……我已经心甘情愿追着你了。”我咬碎了嘴里的贝壳,他在流着泪为我写情诗。“你出现的场所我会提前去查,你出现的时刻我会亲自核对,连跟你上床的人我都来来回回检查好几遍,可他从我这里拿钱的时候,我连问都不敢问一句,纪周他是否喜欢你,我只怕我嫉妒,我怨恨,我会掐死他,我会恨不能把他推到窗外。”“我还是爱你……”“比以前更加疯狂地爱你,我只是不敢提你,我怕自己这样懦弱,这样受着束缚,我给不了你一个想要的家,也给不了你一场随心所欲的爱情,因为我连在大众面前跟你握一下手都怕会把你推进逆流。”“你没有我却已经过得很好了,你已经活的这样精彩了,至少你不会再露出那样愤怒和伤心的眼神,所以连放任你不爱我的活着,也是我自己批准了的。”“你那样活,我也那样活,总归生活的轨迹是一样的,反正得不到你,无论如何得不到你,怎么活都行,你肯不回应也好,不能回应也好,我们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我好歹还能看着你开心的活着。”消失了很久的耳鸣再次出现,我把头全部埋进他的颈窝,他下意识拍着我,明明是我在哄他,却变成了他哄我,于是我在那些摇摆里真正确认了我曾经被抛弃的缘由。因为纪营不想变成我父亲那样,成为被别人玩弄的对象,愁云惨雾,也不想变成旸羲那样,成为玩弄别人的垃圾,恶毒无情。所以他一边给自己定着奇怪的规矩,在所有感情所有玩伴里做着主动的那一方,牢牢地把控着主导权,只有他甩别人他唾弃别人的机会,没有别人丢掉他利用他的机会。可他一边又对那些毫不知情的情人们带着愧疚,一旦他们爱上他并想要无怨无悔奉献自己的时候,总是狼狈地逃掉。旸羲的寡情薄意和纪白的暗弱无断,他把自己夹在中间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矛盾体,要给自己冠上一个渣男的帽子竟然才觉得最是安心。我明白了他遇到我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到极限了,他尝试过退让,尝试过改变,尝试过区分,满心欢喜悬悬而望,却等来我是纪白的儿子,是他亲弟弟的信息,他送出去的那颗真心七零八碎,那些他压着盖着的情绪呼之欲出,以至于他不想见我,更不敢见我。我一直都这样想过,可总觉得我一个傻子能知道什么,我以为纪营喜欢我不会离开我,可他还不是走了,所以我几年前想明白的事情,我一直都不敢给它个结局,如今他明明白白给我把心刨出来放下,我才知道我一直把眼睛蒙起来看着这世界,到底有多不负责任。这世上所有的事其实都在人的头顶悬着,注视的方向错了,抬头的时间错了,寻找的角度错了,我们都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六年前的我因为可笑的原因没有抬起头,导致我一直都没有看到自己头顶那处孤独哀伤的凝望。六年后的我依旧抬不起头,但他却替我努力了,所以我看到了他努力站直时落在地上的倒影,他那背对着我所隐藏的悲与喜,我终于能真切地感受到,把它们珍重地收进心里。我于是好庆幸,厦门的那一夜,我在万籁俱静中跟着早已消失的心,放下了我那昂扬了28年的骄傲。第33章昨日雨疏风骤,屁股真的很痛。我起的迟,这几天玩太狠了,我都怕我菊花这辈子都合不上了。我给江子宸打电话,他有些兴奋,问我是不是要上床,他很期待,估计是现在的主子器大活好有一个没占全,或者两个都没占全,看来我技术真的很可,让人回味无穷,如今无用武之地倒是可惜了可惜了,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屁话不多说,直入主题,“那个,你一般都怎么保养的屁眼。”江子宸嫉妒心实在太强,他楞了好一会,然后十分邪恶地问我,你的新欢是不是不够紧致不够让你尽兴,我嗤笑,我说你可别挑拨离间了,我他妈都快爽死了。这种简单直白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辗转几下,才说我舒服就好,他就放心了,搞得跟临终托孤似的。烦死了,“你说不说,不说我找别人。”买卖不成情意在,他还是记挂着我的好的,吧啦吧啦搞一堆,我叫他给我概括一下,他说其实也没啥,瑜伽类的练习一个,服用的保健品一种,外涂的护理液一沓,他说就这么简单。这他妈还简单,这都能做一趟手术了。他叹气,“我们挨操的就是这点不好,要想恩宠不断,只能这么费心尽力。”我骂他,“去你妈的吧,谁跟你我们我们的。”我迅速挂了电话,保证他没有搞明白一些东西。叮咚一下,我看手机屏幕,啧啧,我当初没看走眼,江子宸真的是个好男人,好看又体贴,三样东西截图的给截图,发视频的发视频,打文字的打文字,全给我发过来。我看着看着突然想起纪营那晚说的话,就给江子宸发了个短信。--“纪营给你开的工资有我高吗?”他秒回了一个“特高”,然后秒撤回。呵呵。操!还他妈以为是情人,没想到早就成了姐妹。我认了,做姐妹也还行,毕竟他这一方面熟能生巧,知道不少有用的玩意,以后还能用得着,就是别当着一桌子人当面和我探讨就好,脸还是得要一点的,不多,能抬起头就行。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其他的嘛,可以消停买,但这个瑜伽……于是纪营做完早餐回到卧室叫我时,看到的就是穿着黑色内裤和白色家居短袖的我撅着屁股将自己弓成九十度,还因为小腿撑筋撑的太痛而不停啊啊啊的叫。我从我裤裆里看到倒过来的他,嗯,表情不错,现在的我看起来大概很酥。他在门口呆了两秒,然后走过来把早餐放在一旁,他在我左右屁股尖上都亲了一下,我就差点直接软了,这个满脑子废料的男人!“你他妈别搞我,我快坚持不住了。”纪营的不要脸真的是突飞猛进了,我说别搞我,他还非要搞我,搁着我的内裤把我的屁股咬一下舔一下。我好不容易坚持了三十秒,实在不想放弃,他没得趣就进一步为非作歹,直接抓着我内裤边一扯,内裤就顺着我撑的笔直的腿啪嗒掉在我的脚背上,我的菊花和被双腿夹击的蛋蛋全呈现在他的眼前,我忽然就有些难为情了。“别看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扣掉!”纪营真的脸皮长进的跟坐了火箭似的,他说为什么不给看,真的很漂亮,和小桃花一样。操,神经病吧。他笑笑,说我给你数数瓣,然后他手指按压在我的褶子上慢慢移动,“一瓣,两瓣,三瓣……”操,我真的无语了!我抖了下屁股以示反抗,然后更无耻的来了,他说,“周周,桃花下雨了。”我操你大爷的!语文老师棺材板都腐朽了!我败下阵来,垮了腿趴在床上喘气,这套动作真的累人,我平时练机械都没这么累,零不好做,优质的零更不好做。屁股上凉凉的,我说你给我盖点东西,他附身从地上捡我踹下去的被子,他刚转过头去,我瞄好目标瞬间就从床上一跃而起,猛地就把他直直扑倒在被子上。no,不要这样,我他妈是跟内裤杠上了吗!!!???昔日情景再现,脚踝上的内裤挂着我的脚步,又差点给我摔死,但好的一点是,我还是成功捏着他的手腕举过了他的头顶。我狞笑,“今个我可是没软的,力气大着哪。”“干嘛啊宝贝,”他挑着眼皮问我,明知故问地嘚瑟。把他能耐的,待会叫你笑不出来。“操你,”我说,“不能总叫我屁股受伤,该轮休了,我最近躺着爽够了,我想在上边爽。”他抿了下薄唇,从夜雾里幻化出的妖物一样媚着一双眼,勾着嘴角任由着我扯他的衣服,扒他的裤子,好像那种妓院里给了钱就能上的头牌姑娘,就怕你客气来客气去,最后一毛钱的份都不给上。“周周,不觉得,稍微有些急吗?我都给你做前戏的。”前戏个勺子啊,撸两把就插进去了,生怕进去的晚了,当我是金鱼脑吗?不过他这话说的好像我多没经验多经不起挑逗似的,我是那种不负责的1吗?于是我缺根弦的上当,左手牢牢按着他,右手还往他内裤里钻,结果还没碰到他屁股眼,就被他掀翻在地上。他双腿压着我,一手抓我一手还贴心地给我护着脑袋,怕给我磕成只有美色的傻逼,我总算是懂了,神他妈前戏,就是想搞我。你好不要脸啊,我骂他。他堵我的嘴,嘟囔着,“对你,用不着脸。”是,只用得到鸡巴。他从裤子里拿出一段棉绳来,我看傻了,“你他妈天天备着的都是什么东西?”他一边绑我的手,一边说,本来没这个习惯,但自从遇见我,看到这类东西就总想收着,想着哪一天能把我绑起来操。我舔了舔嘴唇,我说你该不会从我进到你家这个门,就时时刻刻准备动粗了吧。他在我手腕打了个漂亮的结,从前给福利院送礼物,他总是能把礼物包的又漂亮又庄重,挨个给孩子们送过去,孩子们就哥哥长哥哥短。不像我,我都是把大家聚集过来,站在二楼窗户里拿着大喇叭一边喊一边往下扔,瞧一瞧看一看啊,天上掉馅饼了,谁捡到算谁的啊,来迟的再等一年哈。纪营把我的衣服拉上去,吮吸着我的乳头,说其实从美国第一次见我,他就想这么干了。不知怎么,我还觉得有点可惜,“那你当初怎么不绑?”他咧开嘴笑,当初没想到这么好绑。这他妈不是在侮辱我吗,我跟个蚕似的在地上甬,他看着我那副样子笑得捂脸,更叫我没面子了。我用绑住的手趁其不备圈住他,我仰卧起坐做得好,鲤鱼打挺这种一下就打起来了,只不过只打起了上半身,我顺着他脑袋就是一撞,纪营被撞的摇脑袋,我发现也有点晕。操,没控制好力度。没想到我这下没打败他,反倒将他惹怒了,他很轻松地趁在我眼前冒星星的时候摆脱我的束缚,抓着我的手,又从另一边裤兜里取出一段绳子,一边系在我手腕,一边绑在我身后那书柜高高的把手上。我被完全禁锢住了,毫无招架之力,他拍拍我的脸蛋,搞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欺负童养媳一样色情。“傻周周,哥哥今天,叫你在上边爽。”第34章最后就是纪营在地上垫着被子枕着枕头躺着,我他妈费心费力坐在他身上被他抓着胯骨上下动,没润滑没前戏,生生在他的鸡巴上进进出出,疼倒是其次的,还没爽劲大,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我怎么跟个傻子一样。堂堂孚西集团挥金如土的霸道总裁混到这个地步,坐在人身上被绑着操,搞不定人还反被人搞。我想起来上小学的时候,我爸忙着把孚西转型过来,送我上学他是不行了,因为他要比我早起五个小时,他只会放学的时候来接我,还是有数的,一三五是保姆,二四是他,有时候也失约。我上的幼儿园全是贵族阶层,我爸这样身后站着孚西的根本不算什么,都是靠他的积蓄还有以前的人脉花钱给我硬塞进去的。我当时听小学领导层说对于智商有问题的学生我们并不接收,我爸好一顿低声下气,看得我心里揪着疼。第一次月考,全班同学都在95分以上,只有我考了23分,我爸被约来谈话,他出门后身上全是办公室里那股墨臭味,他摸我的头说没事,我们小周还没适应环境,等下次就好了。我觉得爸爸说的对,我就继续上学,第二天有同学把书甩在我的脸上,说我是个傻子,不能待在他们班,不然会被别的班笑话他们。我就按照爸爸说的去跟他们解释,但是他们不听,还说我爸爸应该也是个傻子。我被气坏了,我爸那么聪明的人,当着大老板怎么会是傻子,那家伙还在到处传播谣言,说我一家子傻子,我急了就往那家伙眼圈里打了一拳,周围拉我的人,我也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娇生惯养的他们就只会坐地上哭。然后我被勒令退学了,校长说,我的智商不足以完成正常的人际交往,为了不要酿成惨祸,建议封闭治疗。我爸带我走,给我换学校,在书房里打电话联系人,打了三十几个,我给他泡了咖啡送进去,我说,爸,我能不能不去学校。他看了我好久,然后说,好,爸爸请老师来家里教你。我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三,是在家里完成学业的,高一去了美国,在那里自由了好多,脑子也好使了,不枉我一天24小时里拿19个小时来学,我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或者说其实我不是疯子,我其实是天才,所以大学上了名校,那里全是高智商的人。我摸到了门道,学到了人心,就在那里表现地行为浮夸举动风流,文化差异明显,爱恨喜怒不同,在那里,大家只当我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惊天大帅比,就完全没人看得出来我其实是个智商只有72的人。就连后来遇见的纪营也不知道,他只觉得我狡猾,我聪明,可其实,狡猾和聪明是不一样的,狡猾是我用来掩盖自己愚蠢的伪装。就这么想着想着我不知怎么就很难过的流出一滴泪来,小时候从来不哭,长大了开了闸就忍不住了,哭过一次就不停地重复,生生要把那些本该流下的都补上,因为现在我哭的话是会有人管的。纪营抓在我胯骨的手忽然停下来,他半坐起来揽着我的腰,我那里被他无意识顶的……我的妈,要命了,配着眼泪食用更佳。纪营语气很温柔,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那种温柔,他擦写我的脸,有些无措,小声问我,怎么哭了,疼了吗?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我无端地哭,他一边擦眼泪,心肝宝贝的哄着,一边抱着我拍我的背。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样子有些可爱。我硬了。想了想又开始后悔,早这样不就好了,在美国就这样的话我早就把他立成朕的皇后了,江山都给他了,还抢个屁的生意。我其实今天就那一颗即兴发挥的眼泪,多的就真没有了,结果他以为我是个粗狂的林黛玉,好声好气哄了我十分钟,搞得我都快被他哄睡着了,该硬的地方也软了。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哥,求你件事。”纪营好单纯一孩子,心疼地说好,典型的那种你要星星老子也给你摘下来的语气。我垂软怀中惊坐起,又可以了。我咬着他耳朵叮嘱了一声:“哥,能不能把你那尊贵的小鸡儿,稍微动一动。”第35章不知道什么情况,纪营居然被通知上班去,不是他妈通知的,是他秘书通知的,纪营问我他去不去,我就奇了怪了,上床给你上傻了是不是,你是总裁还是我是总裁?他把早饭端在我面前,示意我尝尝,我低头一看,银耳、枸杞、芸豆、莲子、燕窝.....十来种材料,我拿勺子舀了舀,疑惑的问,你怎么干脆不炒着吃?他就不是个心疼人的料,都不愿意哄第二遍,眼看就要端走,我就急了,我说我挺爱吃八宝蒸米饭的,拿来吧。我吃着粥,跟坐月子似的,他就在我耳边解释,我是总裁,但你说了算。我满意了,大手一挥,那你上去吧,毕竟老在家里不理朝政的厮混也不是回事。我这么大度,其实我是怕,他天天一门心思花在我身上,我怕他久了就会烦腻。纪营多喜欢我我知道,要不也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跟我上个床,我这种类型的情人只要想找,也不是找不到,就是质量没我高而已。但人总长时间的看着一样东西,新鲜感就会下降了,顺带着连一并而来的价值和喜爱也跌落,所以天仙看久了也会变成街边卖菜的平常妇人。就像一件魔方,你每日回来折腾几下,第二天还会惦记着继续,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兴趣,什么时候结束也未可知,但总比一次性拼出来的好。但拼好了、研究透了,就会束之高阁,随着时间慢慢遗忘,有时甚至为了给新玩具腾地方而扔掉。我不想,我一直是个骄傲的人,纪营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走,但在他不要之前,我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不要我的这种可能。我直到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我忽然才意识到,我其实还没信他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信了乔会回到过去永远陪着加文,因为那已经是一段该被遗忘的过去了,但我不信纪营会永远陪着纪周,因为它包含着不可预测的未来。“你要挣钱养家了纪营,好好上班啊。”纪营有点落寞,我想着他是不是或许也不愿意离开我,但我还是心疼自己,我要为自己着想。我拍拍他的肩,“加油兄弟,要在扫地出门之前多给我搞点钱。”他念着好,给你挣个美利坚回来,我说那还是算了,我挺爱这片国土的,没有分庭抗衡的心思。纪营穿上深灰色的西装,走到玄关处,我从雕花的屏风缝隙里看到他,他又换回我不在他身边的那副模样了,好像这几天的他只是他的细胞所分裂出的一个人格,现在已经缩回到了细胞核,马上会化成一胞水。而当我在空气里突然闻到了那股久违的焚香时,我更明白了他回国后为什么不再露出美国时的那种笑。因为他戴上了枷锁,一个时时刻刻在他耳边提醒着他身份的枷锁,走一步就会沉重一步,走一步就会歇斯底里一步,告诉他,你和纪周,永远也成不了情人。门被关上,纪营不说什么,但他好像生气了,没和我告别,直接关上门。窗外引擎发动,我走过去看,那辆车离我渐行渐远,我连他的侧脸都没来得及望一眼。我很烦我这样,我明明是个潇洒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我现在待在家里,像个后宫里孤寂可怜的妇人,等着盼着怨着,活得不像自己。太烦了,这种生活让人反胃,像个傻子。我回到桌边去吃粥,纪营没放糖,我不爱吃没味道的东西,我去厨房找,结果在北极灰大理石面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罐枫糖,上面写着“第一年”。我心口麻麻的,突然怀疑,然后开始把旁边的柜子一一拉开,像拆着惊喜盒子一样,我在每一个柜子都找到了一罐糖。“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六瓶从美国寄回来的糖,那是他为我买下的那棵树所送来的礼物。明明是甜腻的东西,我也还未闻到它的味道,但是我鼻头却酸疼的厉害,我拿了勺子,从第一罐开始,然后从每一罐里舀了一勺去嚼着吃,嗓子被糖浆拉出的丝网住,把血液纠缠在奇妙的地方,舌尖在笑,我腮帮子都化了。我忽然笑起来,我问我自己,你为什么不信,纪营,你为什么不信啊,你都能信一棵树能叫你高兴欢喜,你却不信他能长长久久地爱你。我灌了好多热水给自己,好叫身体里结晶的糖化了去,能够自如地流淌遍我的全身,爱着我的每个细胞每片肌理,然后我把它们收好,整整齐齐摆在柜子里,码出个俗气的爱心。我看了看窗子,然后去了院子里,外边太阳特别大,我就拿了个阳台上洗好的被罩裹在头上,照镜子的时候被自己帅到,差点出不去门。我从东边上开始找,找最鲜艳最茂盛的蔷薇,白的粉的揪了十几只。忘了拿剪刀,手给扎了几个血口子,我就把血染到白色的那朵上去,把它放到最中间。我端起来照在阳光下仔细看,尼玛的,我真是绝了,好会色彩搭配,开个花店得了,上什么班啊,不过店主人比花娇的话可能也不太利于鲜花自信生长。我正欣赏着,栅栏外不知谁家的猫突然惨叫一声,哎呦喂那叫一个刺耳啊,给我气的,我也转头,凶神恶煞冲着它叫,麻痹没见过会自己动的被罩啊,滚!结束了挣扎后我跟迪拜王子一样头顶被单手拿鲜花的进了屋,表情神圣庄严,今日没空接受万民朝拜,下次吧,我带我老婆一起。我拿纪营绑我用的酒红色绸带把绞掉刺和叶子的蔷薇扎起来,纪营现在得了我的配合,越来越不要脸了,哪里都是这种带子绳子的,厕所都放着两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破习惯,还挺刺激的。我从纪营衣柜里找了套他的西装,我两看着差不多一样高,但他比我强健些,衬衣胳膊和肩头稍微有些松,我并不想承认我打不过他,我就暂且当他穿的是不太正经的oversize吧。或者我被操多了清瘦了,这个理由也可以,毕竟为了少上厕所,我确实不爱吃东西了。我开着他最炫的一辆车出了门,其实他最炫的一辆差不多是我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把花放在副驾驶,我开着窗往他公司里飚。结果到他楼下后吹得有些犯傻,我活动了下嘴角,崩崩人中,在后视镜里欣赏了一下桀骜不羁的自己,给纪营打了个充满神话色彩的电话。“喂。”纪营大概还没消气,语气那叫一个小憋屈啊。“下楼。”“你...在哪?”他有点惊喜,我想到这个了,我还有更惊喜的。“季扬大厦楼下。”我听见了听筒里的脚步声,他在快走,然后开始跑,但他还狗比兮兮地端着,“啊,我稍微有点忙啊,那你....”我冷笑一声,“那算了,我去把这一胎做了吧。”第36章挂了电话才十秒,纪营就从大厦门口跑出来了,喘着气,不知道有没有拿枪比划电梯让开快点。他在街对面的大树下看到了自己的车,又装逼把手插在兜里闲庭信步。行。我直接发动了引擎,然后纪营傻眼了,也不管人设了,掏出手几步就跑过来,急的跟我难产了似的。这才对嘛。他刚一拉开车门我就俯身过去吐了他一脸烟,纪营被突然呛的不轻,我趁他迷眼把花从副驾驶拿走,然后他翘着食指拨了拨烟雾,坐进来的姿势跟皇帝坐撵轿似的。哎呀,我的纪营怎么这幅矜贵的模样啊,看着就能硬啊。我吸了一口烟压压,结果他刚坐稳我就急不可耐了,我把他按在座位上吻他,手撕着他的领口,把嘴里的烟全渡进去,然后看着他的眼在我面前变得朦胧浪漫,我的纪营又从九五之尊变成稚嫩的东宫了。烟渡完了逼也没得装了,我刚准备再吸一口呛呛他来着,结果纪营就死活不放开我的嘴,手摁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地亲,搞到两人嘴里全都是尼古丁的味道,我憋气憋得有点脸有些肿他才放开。“吃什么了,好甜。”吃了枫糖,但我不说,我把落了一座灰烬的烟蒂扔出窗外,对准了下水道,一发就进去了。“可能是舔了你的内裤吧。”我舔着牙说。纪营猛地揪着我的下巴转过来,和我鼻尖碰鼻尖,嘴里是我的烟草味儿,“我看你是欠操了。”我噘嘴亲了一下,说我还真挺欠的。纪营又按着我亲,把我困在车座上,手往我裤子里抓,我在接吻的缝隙里警告他,喂,这是在大街上啊,对面你们公司,发情发的不要脸了是不是?他嘟囔着说没关系,不要在乎别人。我拍拍他,是没关系,但是我这前排玻璃是透明的哎,有个小妹儿正在看现场gv。纪营停下来,他是真色字当头忘了这件事,转过去看,真的见一个小女娃拿着冰激凌好生奇怪地望着我两,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纪营当下脸就红了,坐回位子系好安全带,斜眼无意瞥到了我放在一边的花。欧呦,看都看到了,还装什么啊。他真的好矫情,还在那里装腔作势,等我亲手撒着娇送他,可我就憋着不说,然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摸着安全带略微紧张地问我,“你,空手来的吗?”我趴方向盘上看他,不然哪,要给你提两斤五花肉吗?他恼了,往我裆里拧,我受不住,我说带了带了,然后我把花取出来放在他怀里。“棠棣之华,鄂棣之华、鄂不炜炜?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我嬉笑着转着手指,看向他,“你可真会种啊,种着等我吗?”他摸过最中间那只,问我哪里来的红蔷薇,我清了清嗓子,说隔壁玫瑰半夜过来把咱家蔷薇强奸的。他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看到几处被刺破了皮的地方就皱起眉头,然后把我的手指含进嘴里,吮吸着,手指上沾满了他的津液,闪亮闪亮的,他问我疼不疼,我说疼是不疼,但你含的我硬了。他把我手指扔回去,说开车。变脸快的。“唉,我说哥们,你上班哪,抽空下来讨个嘴就完了,把你厉害的,还开车,不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