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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雁ABO》TXT全集下载_20(1 / 1)

裴鹤之安抚性地揉捏着他的后颈,像是在抚摸一只浑身紧绷的猫:“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顾念寒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讲,可惜最终将话语咽了回去,疲惫的点点头。此时此刻一切话语的安抚都太苍白了,顾念寒本身也不是需要过多抚慰的人。他从小到大,身上都承载了太多东西,他不善言辞,一切苦闷跟情感都习惯性的藏在心里,一个人慢慢的将其消化。之前裴尚泽曾说过,如果他始终这样,早晚有一天会不堪重负,将自己压垮。现在裴鹤之的存在无疑给了他一道避风港,即便是对方什么话都不讲,只要呆在裴鹤之身边,他就会感到心安。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更加害怕失去裴鹤之。如果哪一天裴鹤之不在了,也许这将是压死顾念寒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否承受的起,或许他会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骨,以至于对自己充满恨意。那时的顾念寒,真的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裴鹤之似乎看穿了顾念寒的所念所想。顾念寒此时此刻紧绷的状态令他有些不安。“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裴鹤之从他身旁起身,翻身下床,被顾念寒一把拉住胳膊,也跟着坐直了身子,薄毯从他的肩头滑落至腰肢:“你伤口没事吧?”他的目光落在刚刚因为自己的乱来而变得皱皱巴巴一团乱的床单,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耳根有些发烫,掩饰一般咳了几声,更多的是对裴鹤之身体的担忧。裴鹤之无所谓地笑了笑:“已经毫无感觉了。”这倒是真的,他自愈力极强,这几天下来伤口几乎完全愈合,即便是刚刚经历过激烈运动,一整场下来也确实已经毫无感觉。当时大多数行李已经在爆破中被尽数摧毁,只有一样东西他始终带在身上。光线笼罩在裴鹤之结实的肌理上,就连缠绕在胸前的绷带都显得异常性感,与他勾人心魄的外表不同,举手投足间都是蓬勃的荷尔蒙,十分令人心动。裴鹤之不知拿了什么东西,他神秘的将它藏在掌心里,走到顾念寒面前,道:“把手伸出来。”顾念寒神情疑惑地伸出了手,裴鹤之垂眸将他那布满伤痕印记的手握在手心中,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推上了他的无名指。是一枚戒指,设计简洁又轻巧,在光下流光溢彩。顾念寒一怔,神情僵硬地盯着那枚戒指,血液回流,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哆嗦:“这…什么时候买的?”裴鹤之低低地笑起来,光线染红了那颗明亮的朱砂痣,他说:“有一次在店里无意间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一直带在身上,是对戒,想着有哪一天可以给你。”他没有想到那一天来的这样快。快到感觉再不给他就要没机会了一样。以顾念寒的腺体损伤程度,绝对不能再清洗一次标记,这意味着裴鹤之要对他永远负责,一辈子都为他保驾护航。“这是我对我们未来的保证。”裴鹤之沉沉地看着他,眼底溢满流光。“我,和你。”裴鹤之会陪伴顾念寒到世界崩塌的那一刻,再此之前,就连死亡都阻止不了他们接近彼此,这已经是裴鹤之目前能给予顾念寒的最好保证。顾念寒喉结一动,眼眶刹那间就红了。他怔然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感动、欣慰、喜悦,好像在这一刹那他这半辈子缺少的感情在此刻尽数迸裂,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相互纠织在一起,到最后却全部汇聚成沉溺深水般的恐惧。顾念寒神情一僵,突然咬咬牙,将它从手上摘下来。“我不能接受。”顾念寒有些失魂落魄,“我现在一只脚迈在生死线上,每时每刻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不能拖累你。”顾念寒这半辈子卑微如蝼蚁,前半生始终都不是为自己而活,总是替别人数着命数,生命对他而言不过是闭目眨眼间,从来不知生命可贵,可那清高与自傲是刻在骨子里的,没有人能折断他笔直的脊梁,没有人能让他彻底屈服,唯有裴鹤之。他不得不选择卑躬屈膝,不敢对他进行无谓的保证,更不愿意看到裴鹤之哀伤失望的面孔。人一旦动心,就会有弱点,就会有突破口,荆棘可以趁虚而入,纠缠于缺失的灵魂,死咬不放,使人恐慌,使人苦痛,这点还真是一点不错。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当年年少时先生曾给他们说的话——人一旦有所希冀,就会惧怕死亡,只有练就一副冰冷心肠,才能隔绝这世间一切苦痛。裴鹤之是他的希冀,同时也是他的坟墓。现在的他们谁都放不开彼此。顾念寒静静地看着躺在手心里,那枚已经被体温捂得发热的钻戒,轻声道:“等一切都平息。”等一切都平息,他才能毫无负担地将这个戴在手上。裴鹤之点点头,他半跪在地上,阳光撒下来,在他俊美的脸上渡上一层灿烂的金色,是上帝的艺术品,更像是天边来的神衹。他持起顾念寒的手,微微低头,在他的指节上印下一吻,声音如佳酿一般醇厚低沉,令人心安:“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再冰冷的黑夜,也终将迎来破晓之时。第62章 学会告别裴鹤之是在三天后出的院,公司里不能没人管,连修先他一步回国,正等着处理完那堆乱七八糟的琐事,赶赴跟曲安南的蜜月之行。再加上裴氏那边,裴鹤之跟顾念寒双双不在,一时间大小事务都堆积在了郭璐璐头上,裴鹤之才一回去,连着三天听会,外加与外的项目对接,裴家在全国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地产项目,这样一来二往,竟然没有一天是闲下来的。裴鹤之人不在,顾念寒就自然清闲,下午正准备提前下班,才一出门就见郭璐璐正穿着外套往电梯口走,脚上的高跟鞋换成平底鞋,高跟鞋便被她提在手里。郭璐璐大概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遇见顾念寒,看了看顾念寒,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高跟鞋,最后颇为尴尬地将手背在身后,红着脸讪笑:“下午好啊顾先生。”顾念寒视线从她手中划过,微微点头,当是问好。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射进来,他整个人便也笼罩在这层光晕之下,在苍白的皮肤上渡上温润的暖色调。郭璐璐一时看呆了眼,不知道是不是郭璐璐的错觉,自从顾助理参加完婚礼回来,整个人好像由内而外都变得柔和了些许,没有之前那样难以接近的恐惧感,她也不像以前那样害怕同他讲话。顾念寒看她一副要提前下班的打算,问:“去哪里?”郭璐璐展颜一笑:“前几天您刚好不在,裴总在晚会上不小心被服务生弄脏了衣服,酒店说全权负责拿到店里干洗去了,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拿。”顾念寒微微一顿,刚好电梯门打开,他先一步迈入电梯,淡淡地对郭璐璐说:“把酒店地址发给我,我去拿吧。”“唉?”郭璐璐愣了两秒。“唉?!”她愣神的功夫,电梯门已经合上了。大概郭璐璐真的没想到顾念寒这样自然而然地接了自己的活,她也不知道在电梯门口愣了多长时间,一直到顾念寒快走到停车场,她才后知后觉地发来了地址信息。顾念寒上车后挂上导航,打着方向盘出了公司大门。这将近一周的时间他跟裴鹤之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放在以前倒还好,现在习惯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突然又回到一个人的生活,难免会感到不适。更何况他才被标记不久,正是alpha与omega生理吸引的时候,更加渴望亲近与安抚。等红绿灯的时候顾念寒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显示日期,如果没记错的话裴鹤之应该是明天上午的飞机,下午五时落地。刚巧自己也没什么事,可以去机场接他一趟。十分钟以后,车到了指定位置。敞亮明快的酒店大堂,钢琴声悦耳,服务生优雅地将一盘色香味俱佳的法式焗蜗牛放在了桌子上。女士显然是有费尽心思打扮过,头发找专人打理过,离近了能闻见发梢上淡淡的香水味,穿着昂贵的小礼裙,身份一看便不同寻常。一旁的男士虽说打扮得体,相貌英俊,但似乎不太适应这个场合,神情略略尴尬,眼神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搁。女生甜声开口:“白先生,不知道你平时都有什么业余爱好?”白浩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自己优雅得体的谈吐:“也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研究人体结构大概就是看关于人体解剖的医科书籍,闲暇之余看看刑侦探案剧。”正如他所料,女生果然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对白浩的爱好非常不敢苟同。她很快的恢复如常,继续挂起甜美的笑容:“那还有别的爱好吗,我听白夫人说您平时喜欢打高尔夫的,我也喜欢这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一会儿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球场的。”白浩几乎已经完全坐不住了。若不是母亲的意思他现在早已逃之夭夭。他一边不动声色地敷衍着应着,一边将视线落在旁边的玻璃上。远远的他便看到一道修长高挑的熟悉人影,正朝着酒店的方向走过来。白浩一愣,忍不住又往门口看了几眼,一时间女生的什么话他都听不进去了。看清那人正脸时他有些惊讶。“小念哥?”顾念寒直径走进来,这家酒店装修高档,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服务生见到他后都纷纷行李,顾念寒一路来到前台,道:“你好,我来替裴先生拿他的外套。今早应该打过电话的。”“是裴鹤之先生吧。”前台礼貌地一笑,“请您稍等片刻。”顾念寒点点头,注视着前台返回了后厅。他在等候的过程中转头打量四周,视线刚刚好落在正在看向他的白浩身上。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一触,白浩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慌乱之感,颇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慌张下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水杯,热水一下就撒了他满身。倒是对面的女生吓了一跳,她“呀”了一声,急匆匆地起身,拿着纸巾走过来,一边替白浩擦拭一边问:“你没事吧?”这个距离白浩稍微一低头嘴唇就能碰见女生的额头,姿势十分亲昵暧昧,他抬头,见顾念寒迅速收回了视线,从前台手中接过挂衣袋,正准备转身离开。顾念寒目光再一次望向他,似乎想要点头作别。白浩咬咬牙,一把抓住女生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将湿掉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挂在椅背上。“小念哥!”顾念寒猝不及防被人高声唤了一下,停止步伐转头看去,白浩已经急匆匆地跑到了他的眼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刚刚那个,”白浩摸了摸头,神情窘迫,耳尖却有些发红,“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跟那姑娘没啥关系,你千万别误会我。”倒是顾念寒一头雾水:“什么?”白浩磕绊道:“那个是我妈非得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摁着头逼我来的。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一直都联系不上你,我真的很想…”白浩的话戛然而止。他微微瞪大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苍白的男人。不是他的错觉。顾念寒的身上正散发出淡淡的alpha信息素,是龙舌兰的味道,与他周身清浅的百合香味自然而然地交缠在一起,无一不在彰显着他是别人的所属物。他被标记了。是裴鹤之?这个认知宛如当头一棒,把白浩敲得一阵发懵,他张了张嘴,只晓得苦涩一瞬,竟然什么话都没能讲出来。顾念寒看着对方碰触自己的手,不着痕迹地站远了一些,稍微扯了一下胳膊,却没能让白浩松手。“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这是你的事情。”他望向白浩背后,刚刚那个被莫名抛下的女生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位置,眼神里充满着困扰的敌意。他也不傻,不是不明白白浩对自己是什么意思,可这样的感情除了阻碍白浩前进的步伐以外毫无意义。顾念寒再次后退一步,这一次结结实实跟白浩拉开距离,就像是没看见对方眼底震颤的失落一般,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胳膊从白浩手中抽出来。“我这就准备走了。”顾念寒轻轻地拍了拍白浩的肩膀,就好像随手抚过男人肩头的一粒尘埃,声音平静:“去吧,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顾念寒见白浩依然木楞在原地,没有动的意思,便再一次微微加重口气:“去吧,听话。”他就像是教育弟弟的兄长一般,语气平淡,不带任何别样的态度。但也正是这样的态度,让白浩愈发心寒。顾念寒说完这话,便自然而然地冲白浩点头作别,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酒店大门,步伐毅然决然,没有半分留恋。随着顾念寒的离开,街边停靠已久的一辆宾利缓缓落下车窗。后座上坐了一个容貌精致的妇人,手指间夹着烟,冲着顾念寒远去的方向轻轻吐了一口烟雾。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顾念寒离开的位置,神情若有所思,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司机开口:“夫人,少爷出来了。”白浩手上卷着西装外套,神情凝重地从酒店大门走出,一眼就看见了停靠在车边的宾利,瞬间眉头拧得更厉害了。他转头想走,那车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颇有一种非把他逼上来的架势。白浩只得烦闷地开门上车。白夫人看着她这满面愁容的儿子,一张难得一见的好面容就这样被笼罩在阴郁里。她缓声问:“你这都是第几次了?上次华易集团董事的千金被你气走了,今天南宫家的大小姐又被你丢下不管不顾,你还想要任性到什么时候?”白浩一把将外套丢在车座上,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发,压抑着声音道:“对不起母亲,我真的做不到,您就别逼我了。”白夫人深知她这儿子的脾气,便干脆不言,安静地看着他,两个人相对无言许久,一直到白浩的火气缓缓降下来,她才开口:“你就是因为刚刚的那个人才始终不接受联姻的吧?”白浩不答。白夫人吸了口烟,清清淡淡地说:“可我想人家已经给你答复的很明显了,你也没必要继续自欺欺人了吧。”刚刚顾念寒转身离开的画面有目共睹,可谓是无情到了极致,去留都格外洒脱,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当年你不愿学商,非得要学医,你爹气得要打断你的腿,我替你扛下来,让你去学自己喜欢的专业。可是现在你爸他身体不好,全靠一口气吊着,谁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到哪一天,你以为继承人的位置有多少人都在眼巴巴的瞅着,你若不去联姻稳定基业,你让你爸怎么放心合眼?”白浩在她的话语下肌肉绷紧,用力攥紧了双手。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懂?他是白家唯一的独子,近几年父亲病重,自己始终坐在风头浪尖上,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现在的白浩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为了梦想放手去追的幼稚小孩,在这以后,他的每一步道路都将被铺垫好,到时候白家一切都会撂在他的肩头,他肩负着家族企业的使命,除了咬牙背下来以外别无他法。白夫人叹了口气,将手慢慢放在白浩的手上,微微用力:“浩儿,妈知道你不甘心,可妈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为了白家,你得懂事。”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直直扎入白浩的心底,所有迫不得已的压力铺天盖地向他打来,令他收拢起所有的气愤与不情愿,同时也让他那些埋藏许久,无疾而终的暗恋与苦涩,尽数咽入腹中,无人可诉说,干脆烂在心里。他想起那晚顾念寒卷缩在他的怀里安睡的模样,他伸手,轻轻揉开男人微皱的眉头,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现实的到来而烟消云散,一去不返。白浩将脸埋入双手中,用力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将他放下。”第63章 真不想放过你“您好,顾念寒先生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顾念寒应了一声,顺便将电话夹在颈间,迅速拿起笔在快递箱的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姓。“好的,我会转告他,再见。”顾念寒将电话收入口袋,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尚未吹干,衬衣纽扣只扣了下面几个,露着修长的脖颈锁骨和一小片胸膛肌肤。这片白不小心就晃瞎了面前人的脸。顾念寒签完快递,见快递员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疑惑:“还有事?”快递员这才反应过来,将视线从他的脖颈前移开,尴尬地冲他笑了笑,讪讪地转身离开了。当omega第一次被标记后身体上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芬芳,并非是信息素的味道,更像是一种体香,就像是朝露中的花朵一般,花香中携带着奶油的甜香,一般人将这种味道称为“晨幽”。顾念寒显然近期已经出现了晨幽的相关症状,虽然他本人并未察觉,但跟他接近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嗅到他身上的香味。为了杜绝晨幽对他人产生影响,顾念寒这几天专程向裴鹤之告了假,回家的第一天就是浇花,顺便修剪了一下花朵长出的杂枝。顾念寒将裴鹤之送给自己的戒指穿了一条链条,当作项链戴在脖子上,平时被衣领遮盖,倒也不太明显。顾念寒吹完头发,走出来一看,就发现手机上多了三条未接来电。是白浩的电话。他皱皱眉头,打回去一听,对面乱七八糟人声鼎沸的嘈杂声便刹那间从话筒里面冲了出来,陌生的声音道:“喂,你好,请问你是这个电话号码的熟人吗,这人在我们店里喝大了闹事,能不能麻烦你把人领一下?”经历了上次在酒店那件事以后,顾念寒不愿意掺乎跟白浩有关的事情,正准备拒绝,让他们去找一下别的人帮忙,却听得那头一阵酒瓶迸裂的巨响,紧接着是白浩含糊的怒吼。“妈的,都给我———滚!”紧跟着是此起彼伏的叫骂声。顾念寒深吸一口气,硬是把刚刚回绝的话语又给吞入腹中,他沉声问:“他现在在哪里?”“就在那个xxx酒吧,就五号路那个……唉,你别打人啊,愣着干嘛,来人把他拉住!”通话声戛然而止。顾念寒额前的青筋又跳了起来,毕竟上一次发情期他欠过白浩一个人情,现在把人直接丢下不管不顾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他叹了口气,披上外套,迅速出了门。刚到酒吧门口,顾念寒便隔着一道门听见了其中各种叫骂声与吵闹声。进门一看,就见白浩正撸起袖子,英俊的脸在五光十色的帕光灯下显得有些狰狞,一副准备跟人干架的模样。“这是在干什么?”顾念寒寒凉的声音在这片乌烟瘴气的嘈杂声中准确无误地传达到了白浩耳朵里,他那一肚子火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发怒的狮子瞬间转换为宠物犬,瞬间乖巧起来。“小,小念哥?”他茫然地看向顾念寒,“你怎么会在这里?”顾念寒身上的气味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他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久留,也不多言,直接拉着白浩的肩膀将他扯了出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顾念寒说完这句话,又返回了酒吧,问经理,“刚刚他摔碎的东西要多少钱?”经理一脸头疼的开始算账。顾念寒赔完钱出来,就看见白浩跪在地上扶着墙一阵干呕,白衬衣上蹭的全是灰,整个人看上去惨不忍睹。顾念寒将他拽起来,扛在肩上,拦了出租车,一把就将人塞了进去:“你家在哪里?”白浩迷迷糊糊地报了一个地名。顾念寒紧挨着他坐进去。白浩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靠在车座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偶尔会发出几声支吾的动静。出租车转了个弯,他身体倾斜,脑袋一歪,一下就砸在了顾念寒的肩膀上。顾念寒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便听见白浩轻声问:“小念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他就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连语气里都带着含糊的哽咽。顾念寒准备推他的手一僵,又慢慢地收了回去。他沉声道:“我不讨厌你。”“那就好。”白浩笑起来,闭着眼喃喃道,“小念哥,我跟你说啊,我过几天就要订婚啦,跟南宫家的千金,就是你见过的那位。”“嗯。”“你好冷淡啊。”白浩一只手扶额,自说自话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爸快没了……我们家族需要我,我妈她需要我,谁他妈都需要我,好像没了我白家天都要塌了一样……我呸,放他妈的狗屁!我真他妈,真他妈……”白浩喋喋不休地说完这些,破口大骂,就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这些天的压抑尽数涌出,突然皱着眉头,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顾念寒便一动不动任由他靠着,直到这个大男孩哭累了,他才静静地开口:“白浩,有时候人活在这世上就是这样身不由己。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想去守护的东西努力,你珍惜你的家庭,你的母亲,你需要为你所珍惜的做出牺牲。而我也是一样,我有了想要珍惜的人,为了这个目标在所不辞,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取他平安,愿意替他背负一切苦痛。所以你看,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人想为生活负责,谁都想活在无忧无虑的幻想世界,可当现实赤裸裸砸来的那一刻,大家便已经不再是孩童了,不得不肩负起责任,哪怕背负责任的过程痛苦万分。总得咬着牙往前走。车窗外的光影交错斑驳,照射在顾念寒的侧脸上,将上半部分面容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下。出租车停在了白浩的楼下。“下来吧。”顾念寒对他伸出手,“我扶着你。”白浩蹒跚着从出租车下来,从刚刚开始,他就好像丢了魂,任由顾念寒搀扶着自己,全程下来不发一言。顾念寒将他送回家,诺大的房间内冷清的可怕。他把白浩扶到床边,又泡了一杯蜂蜜水,这就准备离开。白浩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顾念寒转头,对上大男孩的眼睛,即便是在酒精的熏染下,眼瞳看起来依旧十分灼亮。“哥哥…”他轻声道,轻得像是怕打碎一池梦境,“我们真的,完全没可能了是吗?”哪怕是已经知道顾念寒已经被标记,哪怕知道自己同他没有未来,但还是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希冀。顾念寒在昏暗中静静地伫立片刻,然后默默地将白浩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拿下来,塞回了被子里。“谢谢你之前的照顾。”顾念寒眼中波澜无惊,像是一颗澄澈的湖泊。“以后,祝你幸福。”白浩怔怔地望着那抹修长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走到房门前,关上门,将所有的光亮都隔绝在外。白浩突然笑了一声。外面下起雨,雨滴接连不断地砸在玻璃上,掩藏了男人小声啜泣的声音。他用仅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道:“再见啦,小念哥。”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顾念寒没想到外面会突然下雨。他打车返回家中,跑进楼道,一边将淋雨的外套脱掉,抖抖水珠,拿出钥匙开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便察觉到了不妥。房间里有人进来过。顾念寒往里走了两步,正想要开灯,黑暗中便突兀地伸出一只手,一下子便捂住了他的嘴。背后门应声而关,顾念寒被顶在门板上,捂在嘴上的手掌消失了,换来的是潮湿火热的唇。属于裴鹤之的气息一瞬间笼罩了他,在浓郁的龙舌兰的味道当中,要察觉到一丝酒气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对方的舌入侵口腔,狂风骤雨,是一种侵略性十足的吻法。顾念寒被亲得喘不动气,整个人都被裴鹤之揉在怀里,连推带搡了半天,裴鹤之才终于移开唇,让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你喝酒了?”顾念寒皱着眉头,伸手一掌把灯打开,光线打在裴鹤之脸上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的猜想对了。他把裴鹤之往前推了一下,倾身出去:“我去给你接杯水。”一天照顾两个酒鬼,顾念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才走没两步,便又被裴鹤之拽回怀里。“你刚刚去哪了?”裴鹤之火热的吐气喷洒在耳侧,“为什么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嗯?”他不等顾念寒回答,便惩罚性地张嘴在顾念寒的脖颈上轻咬几口,咬完后牙齿变成了唇,一路游移到耳根。“你,你先别闹!”裴鹤之的手已经撩开衣服滑了进来,顾念寒被亲的浑身发软,看裴鹤之高涨的情绪,知道今天应该无法善终,还是先交代正事要紧,便一把抓住了对方乱动的手,“刚刚裴小姐打电话给我…”“找你做什么?”裴鹤之虽然在问话,手却依旧没闲下来,一路顺着抚了过去,直把怀里人弄的喉咙发紧,说话都不利落。“说茹恩夫人过几天生日宴,让我提醒你别忘了参加。”这话算是勉强唤起了裴鹤之的神志,他轻哧一声,放开顾念寒,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伸手松了松领带,顺便解开了衣领的两三个扣子。“也就是这种时候裴家那帮人才能想到我。”顾念寒呼出一口气,赶紧去厨房给裴鹤之泡了一杯醒酒茶。他转头一看,正好看见几日前郭璐璐专程送来的水果,顺手洗了一盘端过去:“我倒是感觉二小姐不向以前那样排斥你了。”裴鹤之笑着看他:“那她以前怎么说我?”顾念寒张了张唇,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当即有些尴尬:“这个…”裴鹤之似乎觉得逗他很有意思,欣赏了一会儿顾念寒的窘态,这才泰然道:“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她对我的不爽向来都是直接表现在脸上的。”顾念寒:“……”裴鹤之随手撩了一把头发,将刘海尽数撩到脑后,露出那刻鲜红的泪痣来,微微歪着头看他:“还站着做什么?”顾念寒虽然已经与裴鹤之确定关系,可毕竟脾性摆在那里,不习惯与人过于亲近,只是感觉都到了这个地步,再矜持就显得矫情,只能硬着头皮在裴鹤之身旁坐下。他才刚一坐下,就被裴鹤之一把搂进怀里。“怎么办呢?”男人低笑出声,火热的唇贴在颈上,放肆地嗅着顾念寒身上的晨幽香。“今天真不想放过你。”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在顾念寒身上,下一刻却神情一滞,动作僵硬地靠过去,敏感地问:“什么味儿?”随着他的动作,顾念寒也不可控地一僵,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从白浩那里回来。第64章 来哄哄我alpha对自己的omega占有欲极强,对于同性的气息敏感到了极点,刚刚裴鹤之还有些酒意,此时酒醒了不少,一下子就将白浩的气味捕捉。他面色有些不快,但还是强忍下来,故作无意道:“你刚刚跟谁在一起?”顾念寒知道这件事也瞒不过去了,他也不会骗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遍。顾念寒讲话习惯于一板一眼的讲,无论是多么亲密的过程从他嘴巴里说出来都显得很正经,偏偏裴鹤之还是听得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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