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房子的主设计师。”“挺厉害的……但我怎么办?”“别紧张,总要见的。”舒白迅速在脑海里理下思绪。她现在和郁景归没结婚,连男女朋友都不算,结果就这样见家长了?当然,如果这只是普通的认识朋友母亲,倒也没什么,但她此时出现在这个婚宅里,不管是谁看了都知道关系不明。刚才的保姆都误会她身份了。再说,他们本来就有婚约,如果这一次她被郁夫人看到的话,那以后怎么着都说不清了。三十秒后,郁景归看着躲在门后的舒白,“你……干嘛?”“你没看出来吗?我在躲啊。”“和我妈捉迷藏?”“不是!我不想让你妈妈找到。”“捉迷藏不就是不想被人找到吗?”“……”舒白深度怀疑他是不是被关一北传染了,杠上瘾了。“这个位置是不是不太好?门稍微动一下就可以发现我了。”舒白心急如焚,盘算着躲藏的位置。郁景归:“嗯,不太好。”舒白:“那我躲哪里?”郁景归:“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舒白:“怎么了?”郁景归:“躲我心里好了。”“……”啪嗒一声,舒白把随手拿的抱枕扔过去,命令道:“你现在去应付伯母,不要让她上楼。”“这样吧。”郁景归接过抱枕,打着商量,“你亲我三下,我帮你藏身。”“不行。”“那抱歉了。”“等等。”舒白咬牙,“你这是趁火打劫。”“我没说不是。”“……”舒白,“你不觉得三下太多了吗。”“不觉得。”“顶多亲两下。”“不行。”“一下?”“两下。”“三下。”“行。”“……”舒白被绕晕的时候,只见不远处的男人已经不急不慌地走过来,没将她堵在墙上却给人一种莫名压迫感,俊脸温润得像个谦谦君子,“小白白。”“……”“说吧,你想亲哪儿。”“……”“我都能满足你。”王、八、犊、子——!舒白握着拳头,告诉自己,天下男人一样狗,她一定要忍。外面的楼梯口,已经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舒白闭上眼睛,踮起脚尖,两条胳膊抱住郁景归的脖子,环绕一圈,如同啃包子一样,在他侧脸下方咬上一口。咬完后,她立刻躲进桌子底下,并且给男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把她的模样看在眼里,郁景归轻笑,摸摸脸庞,那种湿润的感觉,怎么着都不像是亲吻,反而在报复他趁火打劫。这时,外面的高跟鞋声音近了。未见人,先闻声:“在楼下这么久都没见你出来迎接我,在忙什么吗?”来人正是郁夫人,因为保养得好,脸上依然充满光洁皙白,打扮并非贵妇经典衣着,却没失去半点这个年纪女人该有的韵味。郁景归草率回答:“有点小事,没注意到。”“是不是对细节不太满意?提出来,我再改改。”“已经很好了。”郁夫人点头,闲唠嗑几句,又问:“你和舒家小姐怎样了?”“还可以。”“既然要成家立业,就该有点男人样子,你的脸怎么回事?”被郁夫人提醒,郁景归顺势透过置物架玻璃看了看脸上被舒白啃过的痕迹。小媳妇是属狗的吧,牙齿这么锋利,咬痕虽不大,却容易被人看出来。郁景归视线从舒白的位置飘过,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刚才不小心撞墙了。”他语气从容冷静,没有半点不慌,然而理由却偏为扯淡。很难让人不抱有怀疑的态度。“撞你的这个墙。”郁夫人停顿了下,目光打量完周遭后,最终停落在桌子底下的一只女士拖鞋上,意味深长地道,“怎么有点像女孩子?”第29章 29郁夫人的声音分外温柔,窝在桌底下的舒白不由得捂着胸口, 吓得小心脏直颤, 斜眼看了眼自己不小心露在外面的拖鞋,暗道糟糕。她太马虎了!不用看, 郁景归便猜到舒白此时像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面对小媳妇露出来的破绽, 郁景归不得不适当圆一下,故作轻松的语调陈述:“这个鞋子可能是保姆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是吗?”“当然。”郁景归答得有理有据, “我要是带女孩子过来的话, 她怎么会躲进桌底呢。”郁夫人点头:“这倒也是。”为了防止郁夫人再朝那拖鞋细看, 郁景归想走过去把鞋子捡起。离拖鞋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只见一只女孩的脚, 迅速地伸出来,把拖鞋勾了过去。亲眼目睹拖鞋消失之奇迹的郁夫人:“……”试图隐瞒但还是因为媳妇过于蠢笨导致躲猫猫失败的郁景归朝母亲不失礼貌的笑了下, 随后走过去, 蹲下了身, 耐着性子朝桌底下的舒白做了个“请出来”的手势。舒白满脸疑惑:“?”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乖,出来吧。”舒白这才看懂他的意思, 浮现出讷讷的神情,钻出来的时候,一个没注意,额头往桌沿撞去,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再一看,郁景归的手挡在桌边的位置。桌底空间狭隘,乍一出来,蹲麻双腿的舒白有些站不稳,半个身子都被迫依着旁边的男人。感受到郁夫人慈祥又不失关怀的目光,舒白尴尬地鞠身,问候道:“伯母好。”“你就是舒家那孩子吧。”郁夫人一眼便认出来,“上次我们和你父亲吃饭的时候还谈到你。”舒老爹虽然内里宠女儿,但在外面,绝对不会说舒白的好话,估摸着又谈及她嫁不出去的话题。舒白不知回应郁夫人什么好,礼貌笑笑。“你刚才在桌底,是不是有东西落下了?”郁夫人态度温柔,抬手把舒白发上的绒毛掸去,“以后这种事让景归做行了。”这么说,完全是给舒白台阶下,虽然不知这小夫妻两干嘛在这里躲猫猫,但能猜到有不见长辈的难言之隐。舒白顺势应着郁夫人的意思,“对,我发卡落下桌底下了!”心头顿时松了口气,还好郁夫人温柔体贴,不然她堂堂一舒家千金,却钻在别人婚宅的桌子底下,不论传出去还是私下议论,对名声都不好。在郁夫人看来,舒白的烦恼完全没必要,已经把她当自家儿媳妇看待,嘘寒问暖后,便带舒白继续参观婚宅的构造了。“阿姨,我觉得都挺好的。”舒白干笑二声,“不用问我意见的。”“你这孩子……还叫阿姨呢。”“啊?”“你父亲上次还说,希望我们家景归尽快娶你进门,免得你总是气他老人家。”舒白能想象得到舒老爹当时说了那些话,必然会突出亲闺女的短板,再添油加醋一番,搞得她都以为自己嫁不出去。“儿媳妇,你看主卫这里如何。”郁夫人依然温柔,“采用传统的大理石材质,颜色较暗,不知道中不中你的意。”“……挺好的。”舒白总算明白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郁夫人叫儿媳妇的语气和她儿子叫小媳妇的语气一模一样!郁夫人已经把她当成婚宅未来的女主人,连儿童房和宠物窝都询问她的意见。“咱家还没准备彩礼。”介绍完后,郁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把这个房子先当做小礼物送给儿媳妇吧。”舒白:“……”阿姨这上亿的别墅可以随随便便送人的吗,而且还只是小礼物。不,不叫阿姨了,还是叫妈妈吧。郁夫人没过多打扰他们,忙完该忙的便走了,给舒白留下的印象则颠覆她对未来婆婆的认知。在门口送走郁夫人的车后,舒白深呼吸一口气,“还挺意外的。”“意外什么?”郁景归问。“你妈妈超好啊。”舒白耸肩,“我要是有一个就好了。”舒白的母亲剩下女儿后没多久便生病离她而去,记事起舒白没见过她的样子,偶尔在相簿里看到过,知道是个年轻漂亮的大美人,以至于舒老爹看其他女人的目光极高,这些年来没一个能过舒家门的女人。“而且……我遇到的婆婆很奇葩。”舒白叹息道,“之前有一个男朋友,他是从山里考上大学的,学习超好,对我也很好,但有一天,他带我去见了他姐姐,一切都变了。”舒白挺喜欢有上进心的男孩,虽然是抱着新鲜感的态度和人家谈的,不过只要她力所能及的,都会给予一定的帮助。只是没想到那男孩的姐姐一下子就认出她大小姐的身份,拼命巴结她,想要融入她的圈子,奈何舒白对其他富家子弟没有太大的感觉,他们的超跑和撩妹技巧在她看来都无趣得很,论权势钱财他们都不及舒家的一半。那姐姐没攀到自己想要的,便常常要求舒白送自己礼物,要完生日礼物没多久,又过生日了。最后的结局是,舒白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男孩的家里人吃了一顿饭。不知姐姐,男孩的妈更犀利,仗着自己儿子是大学生,和舒白谈条件,她既然家里条件好,就应该给他们一家人在城市买房买车,并且每个月提供不少于两万的生活费。且不说舒白本身就没抱着结婚的打算,说是谈恋爱,倒不如只是把男孩收入后宫,尝试接触乖巧贫穷的男学生罢了,谁知还是个妈宝男,对他妈话言听计从。那顿饭自然不欢而散,舒白最后还做了件痛快事:没结账。反正她一口没吃,并且是被人叫过来入席的,昂贵的菜肴都是那家人店的。她让那家人面临大几千的账单,束手无策。后来听说那家人因为吃霸王餐,进了局子,男孩的同学也知道这件事,导致很长时间都在嘲笑他们一家。讲完之后,舒白又说道:“虽然觉得他们一家奇葩烦人,可有时候又羡慕,当妈的能为儿子不惜一切,厚着脸皮提要求,也是一种母爱。”郁景归:“……你是骂他们还是夸他们。”舒白吐了吐舌头,是她表达的不够好,她只是觉得,有妈妈护短的人,真的很幸福。就像两个小屁孩在幼儿园打架,当妈的见到孩子受了伤,不论是非,总会第一时间站在自己宝宝这边。-被郁夫人一打岔,舒白都忘了自己赝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深度怀疑郁景归专门骗她过来看房子的。在舒白严厉质疑之前,郁景归握着刚刚接过电话的手机,“刚刚宠物店老板打电话来,让我们自己去接狗。”“为什么?”“大概被店里的小姐姐吸引住了吧。”“那怎么办?”“今天先去接它,改天再给它做绝育。”房子看了,未来婆婆见了,首要目标却没个影子,舒白不好半途而废,只能跟着郁景归去接狗。宠物店离这里不远,郁景归没急着过去,而是问舒白晚餐想吃些什么。舒白歪着脑袋想了想,“都行,我不挑食。”郁景归:“我信了。”就她每餐只挑选盘中的一点点食物的习惯来看,不挑食是不可能的。舒白只好说了个自己常去的餐厅位置。一家消费还算合理,又颇为小资的西餐厅。舒白和郁景归刚进门,服务生便弯身迎接:“舒小姐,还是老位置吗。”舒白点头。看得出来,她是这家店的常客。老位置是楼上露台的公用餐厅,环境优美,视野尚好。坐下没多久,舒白接到舒老爹的电话。不意外的话,舒老爹应该知道她最近的行踪,所以打电话问问。“爸,忙呢?”舒白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不忙,找你问点事。”“我这边忙呢。”“那你悠着点忙,别把零花钱忙没了。”“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忙,爸你有话直说。”“那我直说了,你和郁家那少爷的婚期我给你定下来了。”舒白沉默片刻,这还真的挺直接啊。她问:“是下辈子吗。”舒老爹:“……你想把我气死?”舒白:“什么年代了还父母之命?”舒老爹:“什么年代了还有子女啃老?”“……”这怎么能说是啃老呢!舒白打着哈哈:“我想啃还啃不到呢,爸你还年轻帅气……”舒老爹打破她的嬉皮笑脸:“下个月中旬。”“……”“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有事,那个……”“有事我也挂了。”“……”舒白扔开手机,愤愤地想,她哪有精力气老爹啊,分明是老爹气她。这就是无情的商业联姻,不顾女儿的意愿,把她给嫁了。接下来的剧情,舒白应该面临着和真爱逃婚的环节,但她没真爱,也没打算逃婚,比起一贫如洗的逃婚,她还是宁愿面对金钱的勾引。对面的郁景归问她:“不开心吗?”舒白:“我爸说他把我们两的婚期定在下个月中旬。”“就为这个?”“不然呢?”“要是因为这个不开心的话,我可以帮你。”闻言,舒白猛地抬头,似乎发现了希望曙光。他做人了?知道商业联姻的弊端,不打算强扭瓜了?顿了顿,郁景归补充说:“我可以帮你把婚期改一下。”舒白:“……你能说点实在的吗。”她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大罪人。“说到底,还是怪你。”舒白说道。“怪我?没有我的话,你就不会结婚了吗?”“……对。”“没我的话,你也会被你爸逼着和其他男人结婚,毕竟舒家就你一个女儿,香火不能断。”“……”还香火……这么俗气……舒白得承认,他说得不错,舒老爹任由她挥霍玩耍,不代表她可以一直这样自由下去,到了老人家操心的年纪,她和其他人一样会被催婚。“那咱两结婚的话,得立个契约。”舒白托腮,若有沉思,“婚后咱们互不干涉,各玩各的。”郁景归没说话。舒白又说:“你找你的小姐姐,我找我的小哥哥。”完了后她抬眸悄悄看他,“你意下如何。”郁景归:“你继续说。”舒白:“你要是不爱听的话,我就不说了。”郁景归:“找小哥哥需要付出精力,是吧?”“是啊……怎么了?”“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精力应付其他男人吗。”“……”好端端的在吃饭,怎么突然上了高速。舒白低头,思量着,这男人和她之前遇到的不一样,好像不好对付。果然是把妹老司机,她竟然无法反驳。喝了口果汁,缓解下尴尬,舒白不经意地抬头,瞄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好像是,顾林,还有他的朋友。她之前带他来这里吃过一次,他居然还会来第二次。舒白调整了下身位,面对被人看见。郁景归:“怎么了?”舒白:“我看见我前男友了。”“前男友怎么了?”“两个。”“那确实挺巧的。”“两个还是兄弟,关系挺铁,睡上下铺那种。”“……”这事舒白说来惭愧,本来和顾林一哥们在一起过,后来她觉着乏味,就分手了,下个对象便是顾林,不经意间,她得知他们是朋友。那会儿害得舒白不断地隐瞒,免得破坏他们兄弟感情。后来好了,兄弟感情没破,她绿帽子被戴得挺牢固。郁景归瞥了眼不远处的二人,轻笑问舒白:“你前男友挺多的啊。”“还好。”“我们婚礼那天,要不弄一桌前男友的座位?”“不行。”“小媳妇真乖,也知道不行。”“我是说一张桌不行,得八张。”“……”作者有话说:后翻,有二更第30章 30舒白掰着手指,简单盘算下前男友数量, 她记忆不好, 能叫上名的不多,且并非长得帅, 而是出现奇葩行为留给她深刻印象的。八张应该刚好。“你是不是不高兴?”舒白兴致勃勃地望向对面的男人,“哎, 我前男友就是这么多,你要是心里不平衡的话也没办法。”“没事。”郁景归神色泰然自若, “我前女友也差不多八张桌。”“那还挺巧啊。”“是挺巧。”“没想到你交往过那么多女孩。”“还好, 比不过你。”这话不知是谦虚还是讽刺, 听着不太入味,舒白耸肩, “我们没必要为谁的前任多而互相讽刺吧。”“我是说。”郁景归不急不缓陈述,“再多的女孩加起来也比不过你。”“……”换一种理解语意, 顺耳多了。如果没遇到两个前任的话, 一顿晚餐用得还算愉快。饭罢, 舒白大气地挥手:“我去付钱吧。”郁景归挑眉看她:“都一家人, 别客气。”“没事,我是这里的至尊vip, 可以打9折,等于白给。”“那你还挺持家。”“我只是喜欢包-养男人的感觉。”郁景归笑而不语。过了会,舒白叫服务生过来。她低头从包里翻找卡的时候,没注意服务生一直站在郁景归这边。郁景归朝服务生做了个手势,“舒小姐说, 这顿饭记在她账上。”服务生:“好的,老板。”舒白:“???”她猛地抬头,对上男人气定神闲的眼神,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成语“卧槽牛批”。“怎么了?”郁景归问。舒白:“……没什么,就,挺突然的。”其实没什么好意外的。晏城上档次的餐厅都有郁家的投资,叫个老板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没事,还是记在你账上。”郁景归体贴道,“我没让你喜欢包-养男人的感觉消失。”舒白:“……谢谢你了。”记完账,他们准备离开,因为小插曲,舒白没注意掩饰下自己,路过顾林和他兄弟桌前的时候,不意外被人发现了。“舒白?”出声的是顾林兄弟。被人叫名的舒白下意识回头,看到他们后立马缩了回去,当成什么都没看见。然而那兄弟大概用情至深,踢开椅子,直接冲过来,企图去拉她的手。结果他的胳膊还在半途,便被舒白旁边的郁景归不轻不重地握着。这一动静引起旁观人的注意。顾林转过身,看见舒白的反应仅次于他那兄弟。“姐姐。”他叫了声。这一声被大兄弟捕捉得很及时:“她是你姐姐吗?”顾林不知该怎么说是好,“不算是……”“舒白,你回头看一下我,你不记得我了吗?”大兄弟激动道。舒白只能回头看了眼,讷笑一声,“你是谁?”“上次我在大厦楼上给你打电话求复合,记得不。”舒白想起来了。印象里的奇葩前任还挺多,这个便是嚷嚷着以自杀为由威胁她的人。这位大兄弟的问题还没解决,另一边,顾林诧异地望向舒白:“姐姐,你和他在一起过吗?可他是我朋友,那我算什么?”听到这里,舒白忍不住:“你不是和酸辣粉一起绿了我吗,还有脸问我了。”“那是你从来没爱过我,你根本就,没有感情。”“对,她没有感情,但是顾林你……”那位大兄弟也察觉到关系的微妙,“你和她也在一起过吗?”顾林点头的瞬间,两个上下铺兄弟之间的情谊顿时破灭了。虽然舒白是在分手后和另一个在一起,但对男人来说这无疑破坏兄弟情谊。经典台词便是“你泡我的女人,是没把我当兄弟”。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发地激烈。不知谁先动的手,没一会儿,两个人你一小我一下的打起来。舒白捂着头,这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一面。“男人真无趣,为这种事还打起来,幼不幼稚。”她嘀咕一句。郁景归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搭腔。那边火-药味浓重,但打得不算严重,大概是心有不平,或者维护尊严,谁也不肯让步,胜负也不好分辨。舒白在旁边劝了几句都是徒劳,郁景归怕她被误伤便拉了过来。“先报警吧。”舒白叹气,“他们这样打,我好害怕。”打着打着,那个自杀未遂的兄弟茅塞顿开,突然意识到顾林也是不知情人,那么罪恶的根源分明就是舒白。他脑子充血,停住和顾林的拳脚,嘴里骂着什么,拿起桌上的叉子,往舒白身上扎去。忙着打电话的舒白没注意到,旁边的郁景归发现时也已经迟了,只能下意识地把舒白拉过来,改变下距离。叉子发生不小的偏离,本该对着舒白的,却意外误伤到郁景归。叉尖锋利,刺入皮肉中,顿时浸上血迹。“你没事吧?”见到血的舒白有点懵懵的。“我没事,你先走,我来处理。”郁景归说,“那人是疯子。”“不行,你呆在这里不许动,我自己来。”手机通了,舒白没顾上和警察说话,而是把手机给郁景归,自己蹲下来把沾血的叉子捡起来,情绪比那人还要激烈。怎么看,她都是弱女子。但她拿着叉子走过来的气势沉重庞大,和刚才说“我好害怕”的女孩截然不同。扎人的兄弟意识到自己伤人后,开始往后退缩。“站住。”舒白立于后方,凉声陈述,“我没说你可以走了。”话音刚落,顾林顺势从背后将那人制服,等待警察发问。顾林这样做,是为他那兄弟着想。与其惹那边的二人,还不如进局子。且不说郁景了,光舒白一人,他们谁惹得起吗。警察来了后,把他们全都带走。舒白从郁景归那里要来车钥匙,准备带他去医院包扎。“不用这么麻烦。”郁景归轻描淡写,“小伤口,贴个创口贴就行了。”扎他的人空有气势,真实本事弱得很,力道跟个小女生一样,真有本事的话也不会被舒白吓唬得想要逃跑。舒白看了眼伤口,外面的血迹都被清楚干净了,只留下小伤口,她眉头皱了皱,“真不去医院?”“先去警局。”那边的事情,他们得亲自去一趟。-警察给打架斗殴出的处理是批评教育,拘留十五天。“拘留的时间不能长一点吗?”舒白质问道,“你们看他把人扎成什么样了。”说罢,她拿起郁景归的手腕,给其他民警看。管事的不尴不尬笑笑,“巧了,刚才郁少说十五天够了,因为那人扎的是他,如果舒小姐你受伤的话,就不止拘留那么简单了。”本想为他讨个公道的舒白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接。她是来处理事的,怎么反而成秀恩爱的了?“顾林没事吧?”舒白又问一句。“他不是先动手的,属于正当防卫,没有责任。”她还是挺关心顾林的,听说没责任便松了口气。郁景归不无醋意地插一句:“这么关心他吗,那要不把创口贴也送一个给他?我看他额头上被打伤了。”“有剩余的吗?”“你刚才买的,还有一点。”舒白便伸手,朝他要了两片,屁颠颠去找顾林了。她一走,郁景归面色顿时沉了。他问向管事的警察:“我觉着,叫顾林的那个,也该适当批评教育下。”警察讷笑,不方便轻易方便意见。舒白送给顾林的两片创口贴,是奖励他最后把他那兄弟给制止住,没让人犯事后给跑了。“谢谢姐姐。”顾林客气道。“以后不要那种人做朋友。”“嗯。”顾林接过创口贴,突然问道:“你真的结婚了吗。”舒白敷衍:“差不多吧。”“你喜欢郁少吗?”“不知道。”“但我从姐姐你的眼神看到两个字。”“别告诉我是爱情,酸不拉几的。”“是在乎。”舒白眨眼,“那肯定在乎啊,人家为我才受的伤。”顾林笑道:“我还以为姐姐一直没心没肺。”顾林没有说的是,看见郁景归手腕流血的那一刻,舒白的眼中除了在乎,还有一种要为他出头的气势。那一刻,他看到的舒白,手里的叉子仿佛化成了剑,要为自己在乎的人讨伐战场。-舒白打算回车上时,发现驾驶座上已经有了人。“干嘛?”她问道,“不给我开车吗?”郁景归吐出两个字:“我来开。”“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会吧?”“如果再多两片创口贴的话,就好得更快了。”“……”这话怎么听都不是个味呢。舒白钻进副驾驶,拉过他胳膊,左看右看,“还是给我开吧。”“系好安全带。”“我认真的。”“再不系的话我帮你。”“你这人……”舒白的话还没说完,郁景归已经俯身过来,把她右手边的带子拉过来系上,男人下颚和她胸口有所擦过,偶然性的,没有占便宜的意思,但舒白有点心术不正。她扭头看他,“我刚才和顾林说了几句话,你怎么变得这么酸?”“我没有。”“还不承认。”“我没有。”“啧啧,男人就是嘴硬,还是我们比较软……”话音落下,郁景归目光锁在她唇上,“有多软?”不等舒白反应,他已经欺身过来,掰过她的下颚,重重地吻上去。本就被安全带禁锢的舒白在他手里更没反手的余地,下巴被他挑着,以最方便的位置接吻,一寸又一寸把彼此间的呼吸融合再吞噬。没多久,她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两颊跟着泛红。相比而言,郁景归稳如老狗,冷静从容,继续重复:“我没吃醋。”舒白:“……”行吧你没有。第31章 31因为两个创口贴,舒白快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红杏出墙的大事, 抿着唇瓣, 想起他刚才探过来的动作,心跳频率不由得紊乱, 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故侧首, 借看窗外风景为由缓解狭窄空间里的压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么小气的男人,日后她要是和他结了婚的话, 那不得天天哄醋坛子?舒白漫不经心地观望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 不知不觉中, 有辆靓色超跑映入眼帘,是她车库里没有的款式, 还挺拉风的。“这车不错诶。”舒白兴致勃勃道,“好想买它回来放车库招灰。”郁景归:“……招灰?”舒白:“我是说, 买回来锻炼自己的车技。”“女孩子看车都只看外观的吗?”“谁说的?”舒白顿然升起一种为女性正名的伟大责任, “我们也看车子其他方面的好吗。”“看什么?”“就比如, 刚才我看的那辆车, 提速快,性能应该超强。”“我也很强, 有机会给你再试试。”“……”舒白眨眼。卧槽?……好端端地,咋聊到带颜色的东西了。摸了摸两边脸蛋,好像有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