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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今天又在追美强惨受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1)

看着赵栩脸上从未见过的表情,楼镜意识到,他不该这样的。思绪呆滞了片刻后,楼镜逃避似得移开视线。短暂的报复心过后就是无尽的愧疚,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成了持刀的瞎子,同媒体上抨击的弱者没有差别,找不到地方发泄自己无能的悔恨,便疯了一样地砍向无辜者而非仇人。而且,他忘记了屏幕内外的两个人还是阔别八.九年之久的恋人,以赵栩现在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恢复记忆了。如此一样,他的所作所为,更是诛心之举。试想,换个角度,如果有人把折磨楼心的视频给他看,他可能会不管那个人是否无辜,径直癫狂地去报复所有人。画面里的疼痛不断重复,单单看得久了都会麻木,更何况是承受刑罚的人。赵栩没有快进,他切身体会着和季肖白一样的痛,心口的痛深深长长地剜如骨髓。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候,镜头出现了第四次剪辑的痕迹。“休息得怎么样?说吧,flex在哪里?”“flex是谁?如果你问我前男友赵栩的话,我倒是可以再重申一遍。”季肖白的嗓子比上一次状态好了一些,应该有专人治疗,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他的声音只有微微的低哑,明明说的是分手的事,可语气里有几分宣示主权的傲慢,“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说不定,他比你更想杀我。”对赵栩来说,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刀柄握在心上人手里。当你与他背道而驰,他持刀追上你。你以为他要杀你,其实他只想拥抱你、保护你。当你在怀抱里挣扎着依然决定逃开,腰间突然微微一痛。你以为他把刀刺进了你的身体,其实他只是耍了个小把戏把刀柄抵向了你,却把刀刃刺向自己。痛吗?其实他比你更痛。有人架起季肖白,然后几鞭子甩了过去,重新撕裂还没有愈合的旧伤。他始终低着头,不让镜头看到自己的表情,可是脖颈后暴起的青筋却让这个隐忍的动作失去了一定的意义。又是一鞭子啪地一下甩过来,警告着对方耐性的磨灭,“你他.妈说不说他在哪儿!”季肖白轻哼着冷笑了几声,不卑不亢地缓缓反击:“我早就替他安排了新的身份,他现在已经在另一个没有我们的世界,开始了新的人生。”科莫多的镜头都气得抖动起来。然后,他忽地意识到这个视频是专门拍给赵栩看的。“呵,新的人生?”他冷静下来,语声讥讽,“你低估了我对他的影响了吧,你不知道有些阴影是可以一辈子留存的吗?他这辈子都要活在我的阴影之下!”这句话一出口,赵栩浑身轻轻一颤,仿佛被一把钝刀撬开了那些被藏起来精心呵护的伤痕。是的,忘不掉。那些恶心的记忆,镌刻在记忆里,时时鞭笞着他的神经。尤其是恢复了记忆后,他更加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季肖白。但他还没来得及被那些噩梦般的回忆湮没,就被画面中的声响拉回到现实。季肖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开了两边架起他的黑衣人,猛地抬起拳头向镜头这边揍了过来。镜头质量很好,砸在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但依然保持着记录。画面立即陷入黑暗,短暂的利拳发狂地冲击着皮肉,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到季肖白究竟有多愤怒。宛若被人触及底限,豁出性命也要要对方偿还血淋淋的代价。四周传来短促的惊呼,紧接着是一阵骚.动和压制,无须仔细分辨其中的声音,就能感受到其中充斥着的野蛮与暴力。有人关掉了相机,当画面重新出现的时候,视频已经快结束了。季肖白躺在血泊里,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能看见他嘴角扬起的嗤笑。镜头移了过来,季肖白张了张唇,对着镜头用唇语悄声说了两个字。科莫多只当他是力竭,想要开口说话却无力,可确实,他这个样子几乎和死没什么两样了。腰际被人踢了几下,他听见科莫多幽幽的声音:“很好,很好。你们两个一个画伤了我的脸,一个弄瞎了我的眼睛,这样看来还真是有几分相配啊。相配!我让你相配!”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我这人向来大方,我不生气,就用你这两条腿来赔偿好了。”伴随着科莫多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举起棍棒往他的腿部砸去。赵栩紧握着拳头,痛心地闭上眼睛,听见了十几分钟以来季肖白第一次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呼出声的瞬间还有一大片白气萦绕在空气中,可见这间地下室究竟有多冷,果不其然,这一举动又牵动了他寒证下难以抑制的咳嗽。随后,低浅的咳嗽被掩埋在棍棒声里,却没能盖过镜头前恶魔斯文的语调:“flex,还在看吗?如果想留着他这条贱命的话,立刻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画面消失,视频终于结束。这种感觉像什么呢?一字不落地看完这十几分钟的视频,比他身处噩梦、身处囚笼都要漫长得多,每一秒都要保持清醒的煎熬。看到最难以遏制心绪的时候,赵栩曾想直接拿起电脑一把摔掉。可是,忍过了以后,合上电脑,他居然比自己意料中平静。“栩哥……?”赵栩嘴上早已血色全无,楼镜担心他,迟疑地唤了他两声。这时,赵栩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电脑出神。他有些僵硬地起身,挤出一个楼镜从来没有见过的难看笑容,用一贯温和的语调道:“谢谢你告诉我,小镜。你就待在这里,这里足够安全。”“你去哪里?”“去见他。”“见谁?现在?”“男朋友,就现在。”赵栩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进屋的时候屋里有暖气,他便脱掉了风衣随便地搭在手臂上。起身时,他把手上的风衣换到了另一只手上,露出原本那只手的手腕。楼镜这才看清,他的手腕上紧紧地系着一根红色的飘带,上面写满了佛经一样的虔诚。作者有话要说:抱抱小白,后面一定补偿他quq-顺便问下大家有想看的题材或类型不?仙侠?武侠古耽(这个我喜欢)?师徒?师生(貌似不让写)?爽文?穿书?系统?校园?不知道写啥,总之下本想写甜文……第33章 张处(一更)长都市, 公安基地。这一天,换班换得很早。因为接近年末了,大家都想早一点下班回家, 元旦在即, 新年伊始, 大家不免有些心情激动。但心情激动归激动, 间接导致了大家对工作有些心不在焉。张处长是最后一个离开基地的。他热情地和执勤人员打了一个招呼, 打包了一些数据带走,然后拿起公文包就要往回走。这个时候, 电话又响了, 张处长看了一眼屏幕,立即摁掉了开关键。他胸口大幅度地起伏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 他有些忧心忡忡。那个电话是赵栩打来的。情况特殊。基地里每一个人都收到了赵栩发来的邮件, 但是下达了指令,等待时机, 不要轻举妄动。正因为年关将至,不法分子瞄准时机钻空子,犯罪事件在这一时间段激增。基地的工作人员连自己的分内工作都忙不过来, 遑论去相信一个从来没有被基地完全认可的同事的一面之词。张处长让大家放宽心,承诺这件事交给他来办, 他会联系国安总部,案件牵扯的信息过多,势力过大, 他需要得到总部的指令。这确实是实话。不过,他拟好的报告一直封在电脑里没有发出去,他也没有任何立刻向总部报告的意思。这一天,是难得的好天气。乌云遮盖下的天穹罕见得蔚蓝,偶有流云拂过,仅仅看天空的话,会让人恍惚觉得这是夏季。张处长驾车进入市郊环路,他习惯了最后离开基地,因为这样的话,就没有基地同行的人看见他驾车究竟去往哪个方向。他没有回家。他不爱回家,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相比之下,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才更像是一个家。——公墓。他从车厢里拿出两束花,那是清晨买的,现在已是黄昏,有的花叶已经有了枯萎的迹象。他步伐沉重,神情不再是在基地里那样一贯和蔼慈祥,而是眉心不断抽搐着,在暮色的鸦唳声中悲痛欲绝。纵然有翠竹环绕沙沙作响,时有飞鸟扑棱羽翅,尽一切让这个凝重的地方多出几分生机,但在暮色时分,又或是心理因素的影响,公墓始终笼罩着阴森可怖的氛围。因为这一点,此刻只有张处长一个人,他来到两个相邻的墓碑前,把洁白的花束分别放到了它们面前。墓碑上各有一张照片。左边那张是一个笑容温柔慈爱的中年女性,颊边的酒窝让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而右边那张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和张处长一样是单眼皮小眼睛,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年轻人的挺拔和帅气。张处长看着两张照片良久,突然毫无征兆地蹙紧眉头,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他扶着年轻人的墓碑,颤颤巍巍地哭了起来。“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墓碑上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基地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因为他的儿子曾经也是基地中他最得力的一份子。然而,六年前,这个本有一片大好前途的年轻人在参与围剿一起特大团伙贩毒诈骗案时牺牲了,尸体都没有找到。他体质虚弱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也终日郁郁寡欢,半年后也去世了。那件案子震惊了国安总部,但主要凶犯至今仍然在逃。而他,正是那起案件的负责人。暮色渐深,老人不再克制情绪,跪在两块碑前痛哭流涕,年迈的身体在冬日晚风中裹着热泪,抖成了一个筛子。忽然有人在背后叫他:“张处长。”张处长身形一顿,连忙转身抬头,站在面前的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似乎是那个戴着眼镜、不太爱说话的技术科小伙子,可是他高高站着,显得他气质和以往不大一样。他面色震惊,迟疑地问:“小……楼?!”楼镜看见这个基地的最上级,一时间仍然有些胆怯。他很少和不熟的人说话,尤其是不知道怎样面对两种人——城府极深的人和悲痛欲绝的人。然而,此刻的张处长两种都占了。“嗯……”楼镜压下与人说话的恐惧和窘迫,大胆地开口,又回忆了一下赵栩待人接物的方式,尽量显得尊敬谦和:“嗯。张处,是我。”张处长站了起来,警觉地盯着他:“你不是在休假么?你怎么跟来了?”“休完了。”楼镜感觉背上被芒刺扎了一下,想快点结束话题,便开门见山道:“您收到栩哥的邮件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等上级的答复。”张处长一僵,摆摆手,一边挤出一个笑容一边背过身,“走,先出去再说。”楼镜平日里谨小慎微,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但这一次,他居然打断张处说:“栩哥已经出发了,去围剿科莫多。”张处被楼镜的言行同时震惊到,他沉下脸,冷声质问:“谁给的命令?围剿?一个人?”“对,一个人。”“这是自寻死路!马上把他给我叫回来!”可是楼镜也吼了出来:“那为什么他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呢?你完全有能力阻止他的!”这一下,轮到了张处长沉默了。楼镜也克制了自己的语气,他现在已经可以冷静地说出之前不远面对的事情了:“张处,你知道吗?我姐被抓走了。”“总部会尽量派人营救的。”“张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因为我查过了,令堂牺牲的那次案件就是和科莫多有关。”“够了……别说!”“科莫多成了你的心魔!但是既然如此,你不是更应该想要撕碎他报仇才对吗?你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想要杀掉科莫多吗?”“你懂什么?!臭小子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像你想得那么容易么?”张处长气得手抖,也冲楼镜吼道,“你私自调查我的事情,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是违法的,而且你还是基地的工作人员,不要忘记的身份!”“从前我怕和人争论,从前我怕表达意见,更怕被人批评和丢掉工作。但现在我不怕了,我可以辞职!也可以坐牢吃官司,但我要先毁掉那个魔鬼,先找到我姐!”想到楼心,楼镜的语调不知不觉低缓了几分,“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年轻人!没有足够的把握贸然行事只会导致牺牲!”楼镜几乎是吼出来的,仿佛这句话是一种发自灵魂的呐喊和宣誓,急于证明他真的变了,“我不怕死!从前活得循规蹈矩,畏缩不前,现在我才是真得活着!”夜色彻底降临,公墓里阴森一片。冷冷的寒霜打在林间,升腾的寒气似乎要招出一片幽魂。张处长愣神了片刻,有那么一个刹那,他几乎以为面前说话的这个人是六年前的儿子,当时他也用类似的口吻和他争辩,说“我不怕死”,觉得这次行动的参与他义不容辞。然而那一次牺牲了太多人。他本来是被调去总部的,但那一次惨重损失后,他再也没有了心力面对那些人。张处长重复道:“不能再牺牲了,我们已经计划了很多年,在做着周密的部署。”“如果等待只会加重伤亡的话,那么就应该想办法立即行动。”“胡说八道!”“前不久,我收到了一些秘密信息,那是一种只有我们姐弟才知道的语言代码,里面透露了很多科莫多的秘密。我姐她……她在危险中还不忘给我们传递线索。如果我们一味地逃避和等待,只会让悲剧更加放肆地衍生。”楼镜顿了顿,“当然还有更坏的可能,总之,不行动的话,这些心血不就白费了吗?”“别说了小子,我自有定论。”“张处,为什么?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栩哥和季肖白的关系,所以才不肯展开救援?”张处长一愣。关系?什么关系?楼镜没有等他说话,“我只是和您说一声,半个小时前我重新整理了一份资料发了邮件给各个同事,虽然不可能让他们参与,但是希望危险关头能够请求支援,而非直接被切断联系。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楼镜说到切断联系时,语调刻意顿了顿,因为他指的就是赵栩“联系始终不上上级”这件事。说完,他扭头就走。张处长一个人站在公墓里,站在妻儿的墓碑前,呆呆地立了很长一段时间。忽然,电话又响了起来。“喂,张处吗?”是个好听的女声,声音尖细但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小洪?”“诶,是我,几天不见啦,您最近怎么回事儿,老联系不到您,您终于舍得接电话了。对了我想和您请个假,我远房表弟出了点事儿,我要去帮忙收拾烂摊子,我这已经上路了。”那边传来风的呼啸声,听起来像是在高速行驶,格外寒冷。张处长疑惑地问:“你现在在哪儿?”洪沐的声音里有女性独特的柔细声线,可是在告诉摩擦的气流里被衬托得莫名锋利。“国道419,前往科契的路上。”说完,洪沐挂断了电话。张处长回味刚才的那个地点,猛然一个激灵。科契(虚构),属于俄罗斯边境最大的城市,也是当年他儿子牺牲的城市。也就是说,赵栩已经出发去科莫多的老巢了!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一更第34章 闯入者(二更)身体好冷好冷, 就像置身于冰窖一样,冷得连血液也凝固了,连呼吸和声音都静止了。“小白……”“小白……”有人在唤他, 是赵栩的声音。紧接着他又听见令人怀念的篮球击打地面的撞击声, 一颗球砸过来, 他转过头, 看见穿着球服的赵栩抹了一把汗, 从旁接过了球,然后投了过来。“小白, 接球!”几乎是下意识的, 他立刻跳起来去接那颗球。谁知道在接触到那颗球的刹那,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怀抱。赵栩被他搂着腰,从他的肩上环过去, 正温暖地环抱着他。季肖白意识忽然间清晰起来, 他又跑到自己的梦里来了。可他无比怀念他,明知这是梦境, 但依然后怕地担心给他带来危险。不知是第几次了,他又一次梦见赵栩吻他。现实中难以实现的东西往往会在梦境中反复出现,可每一次他都无法拒绝这个虚幻的吻, 几度纠缠后他才成功推开赵栩。“快逃,阿栩, 有危险。”梦里十八岁的赵栩笑了笑,刮了刮他的鼻子,“危险在哪儿呢?你是说你自己吗?”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梦境又迅速更迭,深深浅浅地飞速变幻。仿佛时间怜悯他而做了一盏走马灯,把不同岁月的他和赵栩在他弥留之际一一重现在他眼前。他低低咳嗽着,又梦到了不久前那个夜晚。他编纂了谎言和他彻底离心,但是在梦境里,赵栩愤怒地揭穿了他的谎话,打了他一拳后又立即捧起他的脸就吻了上去。他们的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当冰冷的身体变得滚烫时,他听见他在耳边说:“我恢复记忆了,小白,你怎么还骗我?”他立刻喜悦地抱紧他,正要问他,可是梦中幻化的人又一次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季肖白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和扎克利几乎一模一样的脸。a在检查他的眼睛,见他眼珠终于动了,才把手从他的眼睛边拿了下来。季肖白无声地叹了口气,呵,运气真好,看来又没死成。这些天里,他有好几次差点死掉,都被从地府边缘拉了回来。腿几乎废掉了,加上他伤势过重,所以直接被放倒在墙角也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a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便在他面前蹲下来,笑着说到:“季少,你还好么?”“……”季肖白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忍受着体内的冷热交替,低声克制着喉中痛痒难耐的低嗽。门开了,科莫多走了进来。看见季肖白这副模样他的心情非常畅快,他对a问道:“怎么样?他醒了没有?”a应该是点了点头,他听见科莫多的脚步走近了。他口吻张扬,不知道是说给a听还是自己听:“堂堂季少居然这么弱不禁风,寒证这么难受的话,我们这里有顶尖的医师,也许可以帮你治好。”季肖白没有理他。随即,科莫多拍了拍手,有人端了一碗药过来。看到上面滚烫的热气,a眉尾一抬。“季少,想死的话没那么容易,把药喝了。”话音刚落,科莫多便掐过季肖白的下巴,端着药往他的嘴里灌进去。这是一种侮辱。为的就是让季肖白认识到自己难以反抗的无能,科莫多最想看到的就是他的挫败。药汁应该是刚刚煮开就被端过来的,季肖白的嗓子在咳嗽的折磨下早已千疮百孔,他本能地挣扎,因为身体记忆让他难以自禁地想到了母亲。——童年的时候,他的母亲不止一次干过这样的事情,不耐烦地熬一碗药,逼迫他喝下去,但凡他露出一点不情愿,就会被以硬灌的方式告终。有药汁撒到了胸膛上,溜进鞭痕里,发出钻心的痛。季肖白拧着眉,咬紧牙关,躲避着这个让他感到绝对弱势的粗.暴动作。可越是这样,科莫多越是兴奋。他兴奋地笑着,捁着他的下巴疯了一样地把药水悉数往里面灌。季肖白本来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被这么一折腾,呛得面红耳赤。就在科莫多终于放开手深感畅快的刹那,季肖白微微仰脸,随即——吐了科莫多一脸。药汁依然带着高温,烫得他脸上一片红痕。季肖白看向他,哑声咳嗽着,一边露出嗤讽的笑。“来人!给我打!”科莫多神情顿时阴郁,手一挥,几个黑衣人又涌了上去,季肖白无所谓地闭上眼睛。科莫多已经没有耐心了,几天过去,他一点赵栩的消息也没有得到,现在对待季肖白几乎是纯粹的泄愤。眼看又一次凌.虐即将开始,a出言阻止道:“boss,他刚醒过来不到五分钟,不让他恢复一段时间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没命。”几个黑衣人听了这话,立刻见风使舵地停下了手上即将开始的动作,看向这边,等待着指令。科莫多看了a一眼,扬了扬手。几个黑衣人退开了。科莫多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个女人的尸体处理好了没有?”这话声音很大,故意说给季肖白听的。果然,季肖白碎发下的眼角一动。a低下头,答道:“我已经亲自带人烧掉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嗯,很好。”科莫多点燃一支烟,找了一根凳子优哉游哉地敲了二郎腿坐了下来,欣赏季肖白落魄的模样。“季肖白啊季肖白,你说值不值?为了区区一个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的公司现在也成了一潭死水。而且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好像他完全不知道。你好几次派人保护他,我没一次差点找到他都会被你搅黄。你到目前为止所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在往刀口上撞。你说,是你运气不好,还是我运气不好呢?”季肖白闭着眼睛,根本不打算搭理他。科莫多冷笑了一声,俯下身又要发作。这时,一个黑衣人忽然进来报告:“首领,一辆车冲进了庄园,那人带着枪,打伤了我们好多弟兄,他说要见您。”“谁?”“他说他姓赵。”“哈哈哈哈哈!”“季肖白,你看吧,我赢了,你的死期到了。”“走,出去见他!”那名手下却吱吱呜呜地道:“他……他……”“他还说什么了?”“他说……他说……”科莫多正要发作,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那名手下立刻掏出手机拿到耳边,听到里面的声音差点没拿稳,猛吸了一口气才一惊一乍地拿到科莫多面前。“首领,就是刚才那个人!他找您!”科莫多十分激动,捧着电话大声喊道:“flex!你回来了!”“我来了。他在哪儿?我要见他。”如预料中那般,电话里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情感。季肖白听不见电话里赵栩说了什么,但是他的思绪一直被牵引着,科莫多每说一句话他的心都跟着狂跳,生怕科莫多会立刻做出不利于赵栩的事情来。然而此时,科莫多嫌恶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冲电话里豪爽道:“哈哈哈哈,别着急,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赵栩站在庄园内的别墅前,把枪支举在一个人的头顶,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正是那个人的电话。听到科莫多恶心的声音,赵栩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畏惧了,更多的仅仅是厌恶而已。他把电话拿远一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漠然道:“把电话给他。”他,指的自然就是季肖白。季肖白猜测赵栩说了什么让科莫多很不高兴的话,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实在过于明显,前一秒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后一秒又像变脸一样冰冷阴沉。然后,科莫多走了过来,把电话放到自己耳边。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穿过电话,就像是穿过了一段梦幻的岁月一样,淡漠的嗓音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可细听那声音里的哽咽,又藏着别样温柔:“小白,我来接你了。”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下章见面啦见面啦,下章小白终于可以不用受苦了。小白的腿之后必须恢复滴,毕竟他是攻吖^o^第35章 烛光晚餐说完那几个字, 科莫多把电话拿回耳边,正想继续听听那朝思暮想的声音时,电话里“嘟——”的一声, 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科莫多先是一阵尴尬, 然后又难以自制地大笑起来。啊, 不愧是他, 脾气还是那么臭。他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赵栩会做些什么, 因为只要季肖白还在这里,赵栩就不会离开。地下室内, 几个黑衣人是近几年才入伙的, 并不知道当年他们的大佬对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有多么可怖的欲望。他们听着他骇人的笑声,都不明所以。只知道科莫多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像疯了一样。他狂笑了好一阵, 脸上那道疤因为狂笑而愈加狰狞。a忽然开了口:“boss, 接下来要怎么做?加派人手围攻他吗?”科莫多乍然间转身看向a,眼神怪异的打量了他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 他的语气才恢复了平常那种语调森森的悠然,“我是这么没有仪式感的人吗?当然是命人好好摆一桌豪华酒宴,给他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a的脸逆着光, 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点了点头,便出去了。科莫多的视线又投射到季肖白身上。季肖白神色有些震惊和茫然, 他还陷在那声熟悉而久违的温柔声音里。他为什么会来?他不是把一切都部署得很好么,果然又被打乱了?还有他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想起来了吗?那段视频他是不是看到了?他当时是什么感受?会为自己难过吗?季肖白越想越着急, 波动跌宕的情绪死灰复燃,又牵动了他艰难而虚弱的呼吸。他再度低声咳嗽起来。科莫多垂眼瞟了他一下,打了个响指:“来人,带季少去处理一下伤势,再好好打扮打扮,一会儿和我一起去见见贵客。”-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灯光璀璨,古旧的钟摆声在精心雕刻的白漆石柱间穿梭萦绕。身着礼服的侍者忙忙碌碌,端了一盘又一盘精致的美食过来,又在专人的指导下铺陈摆置了满满一桌。长桌尽头,科莫多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悠哉地轻拍着桌沿。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季肖白本该是在别人的搀扶下被带过来的。但他们动作粗鲁,说是走,但几乎是拖。他对这种举动很不屑,但是高傲惯了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开钳制,然后在自尊心的驱使下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来。他腿上的伤刚刚被包扎好,骨骼和肌理的伤也没有那么快恢复,刚开始的每一步,都是以跌倒在地上告终。好在医护人员并非全是恶徒,他们已经治疗了他很多天。每一次他来时不是濒死就是重伤,但都凭借曾经优良的身体素质咬牙硬挺着。他们虽然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却对于他超乎常人的毅力感到由衷钦佩。医生们吼开了行为粗暴的黑衣人,亲自半搀半扶地带着他走出了诊疗室。然后季肖白自己走到了大厅。每一步,都是剧痛与煎熬。此时被押到到桌边坐下,他才梳洗干净的额前碎发就又被冷汗浸染得汗涔涔的。科莫多饶有兴致地看着季肖白无聊的举动,嘴角嘲讽。似乎是医务人员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替他刮了胡子,那两条修长的腿,和废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走不快,跑不动,还能做什么?季肖白坐在长桌的一侧,离坐在长桌一端的科莫多大约空了两个人的距离。他之所以没有坐在长桌的另一端、背靠大门的位置,是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不能一眼看到赵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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