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局,谁能想得到呢再比如章惇,甚至恩宠又上了一层楼,连他的孙子,都准许被蒙荫出仕了。只是章惇深知这样会被人记恨,推掉了实职,而受了官阶。有人羡慕章惇,却忘了是他顶住压力,为大宋操劳了好几天的国事。张正书也是感慨,虽然章惇做事不择手段,可他的职业态度,那是没说的。有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宰相,是赵煦的福气。雪过天晴的汴京城,再也找不到一丝白色的痕迹。初春的暖阳下,泥土润湿。一如昨日繁华的东京汴梁,依旧人声鼎沸。庙会正当时,而热闹也在继续。只是潜伏在不为人知的别国间谍,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因为赵煦重病消息来得太突然,很多别国间谍为了传递消息出去,甚至不惜动用了多年潜伏的暗子。这些暗子,自然逃不过被清理的命运。可以说,现在的汴京城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当然,这里面“黑客”出力也不少,甚至还挖掘出了被别国收买的官员不下十人。这样彪悍的战绩,连勾当皇城司公事王庆都觉得心惊胆跳的。“小官人,你实在是太有魄力了,如此高官,你都敢直接拉他下马”在京华报社的书房里,王庆再一次秘密与张正书相见。“难道你认为他们不该得到惩罚吗吃里扒外不说,还帮着辽国、西夏刺探大宋机密。这样的人,我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看看他们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真不知道,他们平日里看的圣贤书,到底去哪了”面对愤恨如此的张正书,王庆也只能报以苦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王庆有点意兴阑珊地问道,他实在是厌倦了这样的情报头子生涯。张正书也知道他是另有所指,笑道:“别急嘛,还记得皇家军校吗你可以利用你的专业知识,到皇家军校去讲课啊皇家军校的山长是官家,谁敢对你不利只要我为你争取到常任教官一职,你基本就不用担心会被清洗了”“果真”王庆有点喜出望外了,他实在没想到当初张正书布置下的这一手,原来有这样的妙用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皇家军校的意义所在。如果真的被张正书弄成了,以后非皇家军校的军官,可以说是不可能有的。只要想陞官,必须经过皇家军校的洗脑。这样的机制,保证了皇帝的绝对兵权。也就是说,皇帝不用再忌惮武人了。这样的皇家军校,前途岂止是一片坦途简直是光芒万丈好吗“大家已经结盟,我何必诓你”张正书真诚地说道,“我对朋友一向是竭力帮助的,毕竟王公事对我也是毫无保留。”王庆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然。其实,王庆也知道自己的事,说对张正书有多上心,那也未必。两人默契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目光扯到了边事上面。“夏国进攻了,在没烟峡一带。”这是王庆的推断,“安抚司那边,已经好几天没有传来情报了,这种情形,除非是大雪封路,战事已起,要不然不会出现的。”张正书点了点头:“夏国别无选择,他们只能放手一搏,不然的话,会被我们大宋活活拖垮的。”“辽国那边,据暗探回报,耶律洪基又病了。估摸在雁门关增兵一事,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王庆的判断也很准确,确实是这样的。张正书笑道:“辽国不敢打的”“为何不敢打”王庆倒是奇怪了,“辽国兵马不在我大宋北军之下,若是全力进攻,我大宋以北沦陷,怕是以日计算”“因为传位之故。”张正书歎了口气,“耶律洪基已经老了,他立下了皇太孙,自然是要扶上马,送一程的。如今皇太孙年纪尚小不能服众,若是轻易起刀兵,被国中贵族攫取到了兵权,怕是日后辽国有大祸。耶律洪基此人,虽然无甚么雄才,却也是一个守成之君,不会做出这等傻事来。再说了,辽国多年未曾打仗,他们的兵马,真的很雄壮我是不相信的。”王庆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若是事态失控呢”“那就是灾难了。”张正书沉声说道,“我们不能落人口实,也不能主动出击。守,忍,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等我大宋完成皇家军校计划,军力激增之下,配合水泥堡垒作战,骑兵根本不用怕的”“水泥,真的这般神奇”王庆将信将疑,他也是行伍出身,自然明白契丹铁骑的威力。别的不说,单单是现在西北那边的西夏铁鹞子,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军队。“水泥,真的这般神奇”张正书很肯定地说道,“不到半月就建起一个近乎永久的堡寨,你觉得呢”“这他们会给机会”王庆也不相信对方这么傻。张正书摇了摇头,说道:“骑兵优势在于机动,而不是硬碰硬。哪怕是重骑兵,也是利用了冲锋的冲力罢了。说到底,还是机动性最重要。但是,只要结成阵形,利用战车于骑兵交战,这样的乌龟阵,骑兵也无法击破。步步为营,方是图谋北面土地的根本战略”第九百一十章:魄力王庆直觉张正书说得不对,但他又无法从根本上驳倒张正书,只能说道:“小官人,你说这般多有何用,只要官家、朝中相公不准,你便是有万般本事,也用不出来”这倒是实话,为什么赵光义伐辽会失败是兵力不及还是粮草不济都不是,是朝中派系斗争太厉害,导致前线有太多声音,以至于各打各的,最后自然只能失败了。甚至可以说,大宋战败的战事里,有一半多都是内讧引起的。这都要归功于宋朝的监军制度,以及对武将的深深不信任,如果宋朝皇帝魄力大些,怕是西夏早就被灭了。“那也难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张正书嘴上虽然这么说,却知道在宋朝太难。要知道,宋朝皇帝对武将的不信任到了什么地步看看宋太宗赵光义就知道了,连对战的阵型都要给武将规定好了“平戎万全阵”这是一个什么大阵呢厉害了,总共要十四万士卒才能布下的大阵,全阵由三个方阵组成,各由一名大将统领。每阵各五里,周长二十里,计七千两百步。三阵之间皆相隔一里,阵面总共宽达十七里。这样的大阵,就一个核心以步制骑但是,在行家的眼中,特别是“兵法精通”的张正书眼里,这简直是狗屎,一文不值。这么庞大的一个战阵,哪里有地方摆得下更别说,指挥士卒的问题了。要知道,十四万人啊,一个战阵啊,任你本事再通天,也不可能如臂指使的。最要命的是,这样的战阵实在太过劳师动众,而且机动性极差。一旦脱节,那就进入对方的节奏了。如果是骑兵战术大家,肯定会把麾下骑兵分成几部分,一部分诱敌深入,致使脱节;一部分侧翼扰动,一部分背后迂回。反正,就是利用骑射,让你难受,最后拖垮你。所以,知道这“平戎万全阵”多么不实际了吧也幸亏这样的“平戎万全阵”没有上过战场,不然的话肯定会被教训得满头是包的。在没有机械动力的年代,或者没有强力远程武器的年代,以骑制骑才是王道。哪怕是原始火器的时代,火器加骑兵会爆发出更强大的威力。实例可见明初朱元璋的兵马,拿破仑的兵马,那是所向披靡的,原本骑兵称王的蒙古人被打得只能远遁北漠。可见,骑兵确实是冷兵器之王,只要指挥得当,那就足够扭转战场形势。但很可惜,宋朝太过缺马了。即便张正书“先知先觉”办了牧场,引入了易生养、耐力十足的蒙古马,现在也没有多少起色。知晓内情的王庆笑了笑,没有和张正书继续争辩这个话题,只是交流一番在敌国内暗探事宜,就匆匆离去了。时间过得飞快,赵煦的病也彻底好转了,也再次亲自处理起政事。“西北”赵煦最关切的,还是西北的战事。只是如今西北战事糜烂,超过五十万的军队在天都山、横山一带来回拉扯。每一刻,都有无数生命消失。不管是大宋还是西夏,都在拚命忍受着,以期望能最后取得胜利。这样的拉锯战,让大宋的钱粮迅速减少。即便是赵煦下令推广了两季稻的种植,开启了开发江南的计划,可即便如此还是跟不上消耗的速度。十几万大军人吃马嚼的,日积月累那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再加上这么长的运输路途,即便是富饶的大宋,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赵煦突然想起张正书的话来,“水泥堡垒护粮道,可行”越想,赵煦越是烦躁,突然高声喊道:“彭元量”“小的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彭元量条件发射地应了一声。“那姓张的小子,最近在忙些甚么”彭元量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回稟陛下,张大夫兢兢业业地在修筑新城”“修筑新城”赵煦一愣,继续问道:“那修得如何了”“陛下,张大夫此时在全力铺路。”彭元量不敢隐瞒,把张正书最近的动作都说了出来。赵煦更是愕然了:“铺路”“回稟陛下,张大夫曾说过,要想筑山城,路是重中之重。再者,想要财通,必须路通”彭元量连忙贩卖起了张正书式的理论,让赵煦直皱眉头。“依你看,那水泥果真有大用”彭元量笑道:“陛下,水泥比起糯米汁混石灰,更省钱,且更快凝结”有这么一句就够了,赵煦已经心中有底了。“你说,若朕让那小子把水泥配方交出来,他会不会拒绝”赵煦有点不确定,他内心是知道的,张正书这种人才一定要笼络,不能放走。如果再成了一个张元,恐怕大宋都要被张正书颠覆的彭元量一愣,然后理所当然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张大夫又岂能违逆陛下圣意”赵煦摇了摇头,说道:“此子不能以常理度之也罢,让朕想想看”也许是张正书鼓搞出来的东西又莫大的能量,让赵煦都觉得有点心惊胆战了。甚至赵煦有种错觉,一旦给张正书这么鼓搞下去,宋朝国力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膨胀开去。到那时候,大宋几无敌手。但是,赵煦更加担忧的是,他能不能把控住张正书。面对这么一个臣子,是所有皇帝都觉得棘手的问题。“若不然,叫李家村变成一个集镇甚至变成一个县朕,可以给他更多的土地,让他心甘情愿把水泥配方交出来的”赵煦终于想到了张正书最缺的是什么,那就是土地。而偏生,作为最大的地主,赵煦手中最多的就是土地。“既然他想鼓搞,就让他儘力去鼓搞罢,朕倒要看看,他能鼓搞出甚么来”赵煦很有魄力,他觉得张正书的新玩意似乎能对新法产生互补的裨益,立即做出了这个决定。也许,也只有像赵煦这样的年轻帝王,无所畏惧的帝王,才会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当然了,这也和赵煦的认知有关,他无法想象,一旦科技进步到一个阶段,会对一个国家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毕竟宋朝的人,都被儒家禁锢了思想,已经看不清未来了。第九百一十一章:算我送的张正书也是莫名其妙的,李家村突然接到朝廷的旨意,变成了李县。连带着土地,都把邻村的无主荒地,一併划拉给了张正书。还规定了,上面只准用来办作坊。摸不着头脑的张正书,不明白为什么赵煦突然给他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心中思来想去的,总觉得很不安。“郎君,官家是不是又要重用你了”曾瑾菡猜测道,她觉得赵煦肯定是有所求的。张正书眼前一亮:“不错,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官家是怕我不答应,先把赏赐给我了,就不怕我不答应了。”曾瑾菡也觉得是这么个理由:“那郎君你要不要答应呢”“轮得到我不答应吗”张正书苦笑道,“等着吧,很快就有新差事了,希望不是一些太难的差事”事实证明张正书的猜测很准确,都没到第二天,张正书就被赵煦召见了。在垂拱殿之中,张正书看到了阔别了两个多月,却还是落下了病根的赵煦。“咳咳张卿,朕想见你很久了,只是近来国事繁忙,一直不得闲。”赵煦先是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一番,张正书已经察觉到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了。“额陛下身体可还安康”张正书见赵煦的脸色还是挺差的,没办法,工作量还是太大了点。“多亏了你啊,不然朕”赵煦苦笑了一声,自嘲地说道:“便是现在,也还没好利索咳咳咳咳”待得赵煦一阵咳嗽过后,张正书才说道:“官家你可以适当多运动,保持好心情,别太操劳,身体自然好了”像朋友一样聊了一会,赵煦才慢慢地步入正题:“张卿啊,西北战事,你可知晓”“略知一二。”说不知道,那是瞎话。张正书好歹手底下也是有着一个报社的,可谓是天底下知道资讯最多的人了,要是不知道西北宋夏大战之事,确实说不过去。“我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