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然笑了,“你小子都可以去算命看相了”张正书也不屑于争辩,因为彭元量不知道北宋的下场,可他是知道的。要是赵煦不把握住这次机会,那么北宋合该死在那群文人手中。都是吃枣药丸的事,争辩有什么意义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寻思一下退路,在金兵打来的时候,能早一步逃出生天。第四百章:尽人事,听天命人不懂没关系,最怕的就是不懂装懂,偏生文人都是这个尿性。自以为读了两本圣贤书,就真的是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了笑话,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就是外行领导内行,不仅是宋朝这样,哪怕是后世,这样的现象都很严重。比如某球协,就是外行领导内行,也就中国那么奇葩。更奇葩的是,别国的体育协会都是行业协会,就中国的是行政机关,真的是有历史渊源啊历史,在某些方面可能是优势,但有些时候,却成了最大的劣势。比如外行领导内行,这就说历史的劣势了。可以说,如果宋朝做得到人尽其用,那么宋朝绝不止这个疆域。想想看,宋朝的人口是历代以来最多的,经济最繁荣的,单单这两项已经是核武器级别的震慑力了。偏生宋朝自废武功,搞个“崇文抑武”,硬生生把自己搞死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汉人太自信的缘故,认为外族不过尔尔,只要汉人一发力,就能搞掂了。真正的忧患是国内,一旦泥腿子揭竿而起,江山就没了。换句话说,就是统治者都认为外部威胁只是一时的,内部威胁却可以让政权颠覆。殊不知,他们忘了有“五胡乱华”一事,胡人的野蛮,就是对文明的最大摧残。没有了强硬的武力做保障,一个国家怎么发展壮大,繁荣昌盛这也是历史的劣势,因为中国自古有句话叫做“攘外必先安内”,是“尊王攘夷”继承而来的。话一旦说得绝对,就不是真理了,而是诡辩。真理,永远是一定范围内的真理,出了这个范畴,真理也是谬论。前人有大量的实践和证明,“攘外必先安内”这一策略有着无可争议的合理性和操作性,这使得“攘外必先安内”成了历代统治者的治国方略。到了宋朝,这一理论继续升级,就成了“崇文抑武”。确实,在很多时候汉人都是领先的,把胡人打得叫爸爸。可是他们忘了辩证看待问题,那时候汉人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汉人的科技碾压对面,文明碾压对面。想想看,当铁器遇到青铜器,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肯定是一边倒啊但很可惜,宋朝现在的局势已经反过来了,如今是胡人拿着钢铁,对上宋朝的生铁,再结合机动性、勇猛作战的特点,汉人哪里还是胡人的对手此一时彼一时的国际环境,宋朝统治者却还是用以前的目光看问题,不出大问题才怪用老马的观点就是,宋朝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已经转变了,武人闹事不再是主要矛盾,和西夏、辽国、交趾等国的不断摩擦已经变成了主要矛盾。矛盾变了,方法还不跟着变,那注定是要失败的。张正书现在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宋朝能到什么地步,变成什么样子,不是他能主导的。张正书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宋朝多一条选择的道路,不要一条路走到黑,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硬着头皮往里冲。所以,张正书不管彭元量的讥讽,拿起鹅毛笔就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信,交给了彭元量。“彭内官,麻烦你交给官家了。看不看是官家的事,但如果因为这样而战败了,可勿谓我言之不预了”张正书这话带着点威胁的意味,彭元量却嗤之以鼻。“这小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勿谓言之不预。你真当自己是周郎再世,孙子复生吗”彭元量也是有文化的太监,对于各种典故还是很熟悉的。没办法,作为赵煦的贴身大内高手兼秘书,肚子里没点墨水怎么行正因为是有了墨水,彭元量才觉得张正书就是在吹牛皮。“呵呵”彭元量冷笑两声,抄起张正书手中的信件,头也不回地走了。看得他走远了,张正书才往地上呸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死太监吗爷爷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海了去,你丫的还敢呵呵”在后世,“呵呵”这个词几乎是禁词了,正所谓聊天止于呵呵,更别说亲口说出来了。张正书不爽彭元量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是谁啊,穿越者啊,站在一个巨人的肩膀上想要搭救你们这些“土著”,你居然还敢“呵呵”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郎君,为何生这般大的火气”也是见彭元量离开了,曾瑾菡才敢从房间里出来,她也怕这个脸色阴郁之人,觉得有股渗人的气势。“难不成,你和他吵架了”张正书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哪里敢跟一个死太监吵架”“太监”曾瑾菡有点不明所以,要知道“太监”可不是一般的高官了,而且也不是特指宦官。比如将国子监、少府监、将作监、军器监、都水监、司天监等等,这些部门的头头,都可以叫做“太监”或者是“大监”。唯有辽国此时才把高级宦官叫做太监,宋朝并没有此例。“哦,他是宫中的人”张正书又解释得不明不白的,曾瑾菡就更混乱了:“难道他是将作监的监正”“什么不是不是,他就是一宦官好吧,我说错了,他是宦官,不是太监”张正书郁闷了,死太监在后世是骂人的话,到了宋朝,居然还成了褒义了。他也是刚刚才醒悟过来的,感慨这岁月变迁,连褒义词都能变成贬义词。比如“无奸不商”,一开始是“无商不尖”,宋朝这时候买米以升斗作量器,“升斗小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商贾在量米时会以一把红木戒尺之类削平升斗内隆起的米,以保证分量准足。钱货两讫之后,商贾还会加点米在米斗上,如是已抹平的米表面便会鼓成一撮“尖头”。量好米再加点添点,已成习俗,称为“添头”,所以才“无商不尖”之说。结果后世,就成了商贾奸滑狡诈的贬义词了。第四百零一章:时间太紧这样的词还有很多,比如歪瓜裂枣,后世是指丑陋的人或者东西,但是在宋朝这会,却是在夸你的瓜和枣是甜的,好吃。因为其貌不扬的瓜枣,反而比一般的瓜枣要甜得多。你要是在宋朝骂人家歪瓜裂枣,人家还以为你再夸他哩所以在宋朝骂人,也得注意了。好像张正书骂“死太监”,要是被六监的监正听了,还以为是在骂他们,那误会就大了,甚至还要吃官司的“原来是宦官啊”曾瑾菡一副“怪不得”的表情,确实,彭元量给她的感觉太阴森了。“就是没卵蛋的货”张正书又咒骂了一句,“自己没点本事,还以为人家没眼光,都什么人”不得不说,宦官在宋朝还不算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和明朝对比,宋朝的宦官还活得挺滋润,甚至到了宫外还会被人尊称为“中贵人”。张正书这话也有点欠妥了,要论宋朝的宦官,还真的是有点本事的,根本不是固有印象里的那样太监就是祸乱朝纲的货色。像秦翰、王继恩、窦神宝、李神佑、李宪、李舜举等等宦官都曾领兵打过仗,虽然不算太出彩,但也中规中矩。最出名的一个宦官,叫做童贯。没错,就是后世被称为北宋六贼之一的那个。而且童贯做太监做到有胡子,实在太有个性了,太突破了。当然,童贯被誉为北宋六贼之一,不算冤枉。但这不能否认,其实童贯是有能力的。比如打仗,比好多文官领兵都要厉害。就因为童贯是一个太监,从中国的传统主流价值观来说,太监就是一个坏蛋,这个标签是世世代代拿不掉的。太监官做得越大就越坏,一直就是这样的逻辑。大环境如此,谁也没有办法。但平心而论,童贯的骂名言过其实了,他更多是给宋徽宗等人背锅罢了。毕竟联金灭辽的战略是宋徽宗首肯的,童贯不过顺水推舟。因为这事,童贯给宋徽宗等人背锅了,跟秦桧给宋高宗背锅,是一个道理的。皇帝怎么可能有错错的肯定是臣子。童贯是个太监,那活该被人拿出来抡“好了,郎君也不要气恼,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曾瑾菡劝慰道。看着这么一个娇媚的可人儿,张正书的气也消了大半。哪怕彭元量在皇帝面前吹风,影响政策,好像也不关张正书什么事。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北宋灭亡的准确时间,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改变历史轨迹罢了。如果改不了,那也没啥的,只能证明北宋是彻底没救了。“我哪里有时间生气”张正书嘴硬地说道,“我只是不爽他的嘴脸罢了,不就是一个内宦吗,神气什么”心中还加了一句,就算是赵煦身边的贴身太监,那也没啥了不起的。张正书做人的原则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把人看低了,我为什么要给你好脸色看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张正书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行,所以他做不来官。要是这种性子进了官场,没一天就把官场里的同僚全都得罪成了敌人,这种性子又岂能走得远不是所有人都是海瑞海刚峰的,得罪那么多人还活得这么滋润。因为海瑞是认死理的人,心中自有浩然正气,无所畏惧,为民请愿。所有同僚,都敬而远之,每到一处都好像送神一样把他送走。但张正书做不到那样子,自然也达不到海笔架的高度了,甚至还可能得罪人太多,最后连商贾都做不成。“是是是,但人家好歹是官,郎君,我们不与他怄气”曾瑾菡觉得好笑,这个小官人,看似不关心朝政,但其实他对朝政的在乎,甚至还超过了做官的。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唉,不说此事了。官家已经说服群臣,禁军要开始裁撤了。虽然第一批人数不多,也就千余人。但在哪里规划作坊,哪里运送原材料,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没错,不日赵煦就会下诏,收归煤炭为国有,任何人不得私采。同时麻烦也随之而来了,从事煤炭行业的人,都要召集过来作坊。或者直接低价把蜂窝煤给原本卖煤炭的人,让他们也有口饭吃。这是一项大工程,要考虑的方面太多了,而时间又太紧。张正书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子又重了不少,不由自嘲地说了声:“我这是闲着没事干,给自己找事啊”曾瑾菡也笑了,好似三月梨花盛开那样,自有一股风情:“郎君是能者多劳,也是官家信任你啊”“主要是我信不过那些文官。”张正书淡淡地说道,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蜂窝煤作坊又不是什么官营作坊,介于官营和私营之间。这种情况最是容易贪污,上下其手都能捞到不少钱银。监督形同虚设的宋朝,张正书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给文官。哪怕日后文官醒悟过来,蜂窝煤作坊是这么赚钱的,要和文官开战的时候,张正书都敢正面肉搏等他准备好后路先。谁要是敢碰张正书的大工厂计划,那就是他的敌人,面对敌人,张正书是会不择一切手段将他消灭的。文官又怎样挡了路,张正书一样叫他们付出代价。打铁还需自身硬,张正书突然觉得,建立一支自己的密探事不宜迟了。“还是缺少规划啊”张正书叹息了一声,但他知道,归根结底还是人才太少。一个人单打独斗,就算张正书浑身是铁,那又能打得多少钉“郎君能做到这般,已然超过绝大多数人了。”曾瑾菡肯定地说道。张正书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他要做的事,几乎等同改天换地,超过绝大多数人,那算得了什么等工业革命的势头成了,张正书的目的就达到了。但现在,距离他的目标还很远,很远。也许是看到了张正书的无奈,曾瑾菡突然主动拉着张正书的手,低声说道:“郎君,若是需要我相助,你可以说的”张正书笑着拍了拍她的柔荑,笑道:“你想做,我都支持你”“我也是,郎君”第四百零二章:被套路的赵煦大宋皇宫,大内里。赵煦在垂拱殿上批阅着奏折,听着彭元量的禀报,差点没笑出声来。“那小子居然敢对你不敬”赵煦放下了奏折,颇感意外地说道,“难道他就不怕你一怒,出手伤人吗”彭元量恭谨地说道:“陛下,那张正书是陛下看重的人,小的不敢造次。”“他那人,就是有点小聪明罢了。”赵煦下了个评价,“若是他肯为官,为朕分忧,那才是有大智慧。不过按他的性子,想来这官也是做不久的。他居然连你都敢惹,这天底下还有他不敢惹的人不做官也好,朕能省点心”赵煦是深有体会,这时候看着张正书是挺好用的,主意多不说,还颇具操作性怎么说也是经历过检验的法子,只要按照宋朝的情况稍稍改动就能用的,能没有操作性吗可张正书只是看着好用而已,跟用起来一样好用,是两个概念。就好像看中了一个妹子,到完全了解她,就已经是两码事了。距离能使人产生朦胧美,但这朦胧美一旦过去,恐怕赵煦就只记得张正书的臭脾气了。这不是赵煦在瞎掰,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