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可以说,皇城司的“俸禄”自太祖以来就基本没涨过,可汴梁城的物价都不知道上涨多少了。这种情况下,皇城司不亲自下场去捞钱,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是以,这个摊主面对张正书的“诱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还是有底线,有原则的:“小官人,莫要为难小的了,小的是真的不能说啊”在张正书看来,什么底线,什么原则都是虚的,要是真的这么有原则,皇城司岂不是跟后世我党一样了思想上没这个觉悟的人是可以收买的,你买不动只不过因为你给的钱不够。“五十贯”张正书淡淡地说道,“这是一个知县一月的俸禄了,你说给我听,我也不外传,可以么”这个摊主又陷入了天人交战的挣扎中,要知道他两个月的俸禄都没有五十贯啊财帛动人心,稍稍动动嘴皮子就能挣五十贯,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甚至去勒索富户,也未必能勒索得来五十贯钱。“小官人,我想想”这个摊主低着头,好像在权衡什么一样。张正书也不作声,心中却道:“唉,这就是皇城司”没办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确实是个好东西,起码张正书就能用钱买来一个皇城司的情报渠道。如果是从这个角度看,这五十贯钱花得实在是太值得了。“小官人,你果真能保守秘密”这个摊主还是有点后怕,要知道皇城司的内部纪律极严,若是被人发现了他泄露秘密,恐怕皇城司是待不下去了,甚至还要坐牢、发配三千里。张正书打开了折扇,好整以暇地说道:“先给我来碗紫苏饮,你的样子很不专业啊”这个摊主倒是挺麻利的给张正书倒了一碗香饮子,然后才低声说道:“小官人,你可千万不能与外人说,更不能见诸于报,如若不然,小的真的是万劫不复了”“行了,我是那种人吗”张正书慢慢地喝着,有一口没一口的。“我就需要西北方面的消息,你慢慢说,我听着”“夏人果真是备战,但据我们判断,他们应当是来年春日方才会出兵,攻击方向自然是平夏城了。”这个摊主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平夏城在好水川北修筑的,此前正好是夏人唱歌作乐地,百姓最是聚集。夏人失去了此地,等同失去了大部分兵源,自是要夺回来的”张正书点了点头,这个跟他知道的消息差不多。“那西夏的梁太后、小皇帝有没有什么消息”这才是张正书最关心的事。“这个倒是不知晓,但官家似乎也挺在意此事,已经启用了在夏国中的暗桩去查了,不过这暗桩地位太低,估摸也得不到甚么消息”这个摊主真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倒了出来,张正书总结了一番西夏人的战备情况,更能确定了西夏人确实想在冬日发起进攻第两百七十六章:自废武功张正书摸出一片金叶子,轻轻抛给这个摊主,说道:“回去告诉王庆,想盯梢记得轮换人过来,每次都是你,有心人谁不知晓你就是暗探了”这个摊主脸色倒也不错,无端端多了一笔横财,笑意总是难以藏住。“小官人,你又不是细作,为何要那么严苛”“是你们做得很不专业,这路上都没多少顾客,你还来这里卖香饮子,行迹太可疑了换个货郎过来吧,还能说得过去”张正书丢下了这句话,然后就走回了报社里。表面看上去,张正书好像波澜不惊一样,但谁能知晓他内心此刻是激动不已。“看来,要给赵煦写封信了,这封信他还不理,那只能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张正书也是服了赵煦,他提了那么多建议,希望能一举灭了西夏,可赵煦倒好,不该激进的时候激进,现在到了要激进,赌上国运的一战的时候他却怂了。张正书真的怀疑,宋人是不是脊梁骨被打散了,所以连血性都没了大宋的习惯性怂了,估计是太宗一脉的特性。想当年大宋几乎是横扫了六合,就差燕云没拿下了。结果被契丹人打败了两次,赵光义就怂了。后来宋真宗也是这样,契丹人南侵,要不是寇准拉着他亲征,宋真宗都能把都城南迁了哪怕是宋真宗御驾亲征赢了契丹,但还是签下了“澶渊之盟”。虽然是有内情的,因为这时候宋朝恰好处在一个小冰河时期,黄河是能封冻的,上面可以跑马。一旦契丹人挥军南下,进攻汴梁,那就是无险可守。可就算是怕这种事发生,但“澶渊之盟”签得真的没啥道理,就因为这个服软的“屈辱条约”,直接让大宋断了脊梁,骨头都软了好几分,妥协派得势就是因为这样。当然,这只是宋朝高层软了骨头而已,汉人可没有软。只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宋朝高层软了,那么宋朝对外的战争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即便是苦哈哈的西夏,宋朝都拿它没办法。要不是有个愤青皇帝赵煦,说不定现在宋朝还要跟西夏“握手言和”,称兄道弟不是张正书恶意揣测,而是宋朝文官的节操你真的无法期待太多。寇准厉害吧然而,还是给妥协派给淹没了,最后还是签下了“澶渊之盟”。如果说宋太宗改变唐末以来重武轻文的风气,那么“澶渊之盟”则彻底阉割了宋朝的血性,从此富庶的大宋就成了周围国家予取予求的钱袋子,谁都能来攫取一点好处。最能体现这个的,就是“庆历增币”了,辽国也叫“重熙增币”。宋仁宗庆历年间,因不承认西夏李元昊称帝,北宋与西夏在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发生了三次大规模边战,都以宋军失败而告终。这时候,辽国就动了心思,想要宰宋朝一刀。辽兴宗耶律宗真做样子想打宋朝,结果宋朝君臣都被吓坏了,只能增币以求平安。结果,正中辽国下怀。所以,直到赵煦做皇帝,宋辽两国之间的“澶渊之盟”可不是什么岁币三十万贯了,而是六十万贯,也就是银子二十万两,还有二十万匹绢布。本来宋朝就财政赤字了,又加上这么沉重的负担,要不是熙宁变法给朝廷增加了一点点税收,宋朝还真的就揭不开锅了。很奇怪是不是宋朝是历朝历代税收最多的,但是财政问题也是最重的。这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可细究起来,还真的就是宋朝自己作死。“唉”张正书叹了口气,然后下笔给赵煦写信,希望他不要有什么妇人之仁,要“宜将剩勇追穷寇”,不要给西夏任何机会。他太清楚宋朝的尿性了,以为达到了战略目的就开始固守,殊不知防御从来不是什么固若金汤的,总会给人攻破的。而在正史上也印证了这个说法,一旦宋辽间发生战事,西军北调,那么西夏必然会卷土重来。最关键的是,张正书给出了一个彻底瓦解西夏的办法那就是把当地的党项人迁入中原,把中原汉人迁入西北。以汉人超强的相融性,同化党项人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张正书估计赵煦不会采纳,因为那些文官是不会把党项人当人看的,而这也正是汉人文化倒退的象征,丢掉了自己文化的最大优势。试想一下,如果汉文化没有同化这一招,历史上那些少数民族都哪里去了呢比如匈奴、东胡、乌桓、鲜卑、柔然、突厥、回鹘、羌、氐、吐蕃或多或少都被汉人融合了,真正成了大一统。可惜,宋朝文人却把自己最大的武功给废了,导致党项人成了心腹之患。试想一下,如果宋朝能对契丹人、党项人,甚至羌人、吐番人好一点,西北地区还会这么乱吗再说到正史上,如果明朝不是这么妄自尊大,还有后来的清朝吗汉人在宋朝之后,因为文化上的盲目自信,已经出现了妄自尊大的念头。也确实是,在宋朝人的认知里,就没有一个另外的文明可以达到汉文化的高度,自大地把其他文化视作“夷蛮”也是正常的。可张正书知道,汉文化最大的优势不是排外,而是同化。可惜赵煦也好,那些朝中诸公也罢,没有一个人能想得到这个。甚至对他们来说,要他们平等对待什么党项人、羌人、吐番人,那就是在自贬身份“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赵煦能听得进去了”张正书的这封信,很快就被皇城司送到了赵煦手上,可惜赵煦根本没时间看。因为前段时间,也就是七月末的时候,汴梁城地震了。房屋虽然倒塌得不严重,可是宋朝这时候财政危机太过严重,所以赵煦已经愁白了头。幸好是在汴州地震,地处京师,百姓生活富足,倒也不虞有谁会造反。即便是这样,赵煦日理万机都没办法处理好政事,更别说看张正书的上书了。甚至前段时间张正书给他的密信,都不知道给丢到哪里去了。要是张正书知道是这样,他估计要郁闷得吐血。第两百七十七章:密谋因为太忙了,赵煦根本没时间看张正书的密信,自然不会知道张正书的主张。而在汴州左近,却有人在暗中探查着宋朝的一切,看样子是要密谋着怎么攻宋。“宋朝如今内忧外患,正是我大夏伐宋良机”在一处破落的民宅中,一个看模样像是西夏商贾的人,把一份谍报摔在桌子上,兴奋地说道。“这几年来,宋朝西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侵夺了我大夏的天都山,占了我大夏的南牟会,筑起了石门城、好水河等城寨,居然还敢命名为平夏城和灵平寨,实乃狂妄至极再加上堡寨、葭芦寨、神泉寨三寨成掎角之势,扼住了我大夏的咽喉。常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大夏唱歌作乐地,如何能为宋人所占”另一个沉稳的,看似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缓缓地说道,“今汴梁刚地龙翻身,宋人无暇西顾,陛下、太后欲亲征平夏城,夺回天都山,正是大好时机若是再迟,恐时机稍纵即逝待得冬日,山路上险滑,不利我大夏骑兵进攻”“只不过如今南朝的安抚司实在难以招惹,若是想要传递此消息,怕是不易”那个商贾模样的西夏人说道,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是知道是阴险狡诈的人物。“也亏得那些靺鞨人,不是他们提醒,我等也不会知晓还有挑起宋辽猜忌这一招”又一个看似是员外一样的人物,其实还是党项人。说到底,党项人和汉人外貌上相差不大,除了有秃发的习俗以外,真的就没啥差别了。秃发可以说是党项人最为显著的特征了,只是也很容易隐藏,只要戴上假发就能在大宋境内走动了,只要不自己作死,还真的就没有被发现的嫌疑。其实,更好的是派女子来做间谍,也就是这时候说的细作。因为党项女子和汉家女子几乎没有差别,只要打小就训练,冒充汉家女子那是妥妥的事。其实,在汴梁城中也有这样的细作,只不过皇城司都查不出来罢了。当然,这种女间谍培养不易,也难以打入汉人内部,更别说刺探什么情报了。就算是西夏有心培养,但真正培养出来的,合格的女细作却不多。毕竟女性在刺探情报方面,有着天然的弱势害怕,很少女子能撑得到最后。但是,一旦女细作培养起来了,那就是敌国的噩梦。因为在男权社会里,女人通常是被忽略的。有了这个天然的屏障遮掩身份,再加上女性特有的细心,这种女间谍的破坏力要比一般的男间谍大多了。“你是说那个完颜希尹”书生模样的党项人站起身来,背负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步,才缓缓地说道:“他是个人物,女真有如此智囊,兴盛也不过是二三十年的事情。”这话并非是做了什么神棍,而是有迹可循的。草原上的部族,其亡也忽焉,其兴也勃焉。就好像契丹,其实崛起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数十年罢了。这里就要说说草原上生存的规则了,那就是依附强者,弱小的部族依附强大的部族。哪怕是被强大的部族剥削也好,这些小部族也甘心情愿。所以,草原上的怪圈就是:突然就有一个部族兴盛起来了,因为其他部族都归附在他左右,人口猛地大增。而原本的草原霸主,因为失去了人口,而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是被后来者吞并了,就是融合了。所以,女真如果崛起,绝对是像那些草原部族一样,就是那么短短数十年间就起来的了。其实,西夏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从党项分裂,李继迁抗宋说起,西夏崛起也不过是五十多年罢了。这是在西北苦寒之地,大漠横亘。即便如此,党项人还是聚拢了大量人口,夺得了河套之地,确立了建国称帝的根基。从自身推断别人,这个书生模样的党项人很确定女真就是走在崛起的道路上。一个部族的崛起,肯定有着不世的人才出现,完颜希尹就是女真崛起的象征。这个书生模样的党项人并没有觉得女真是个威胁,因为还隔着宋辽两国呢。远交近攻是历史告诉他的办法,所以西夏很早就跟女真人搭上线了。“不过那些女真人也没安好心,为何他们不去刺杀辽国使臣,却要我们动手错非如此,我等现在还会在汴梁城中,也不用这般藏得像只老鼠了”那个员外模样的党项人恨恨地说道,“也不知道汴梁城中那些皇城司,是不是已经知晓乃是我们动手的了”“知晓了又如何我们只要躲起来,待得我大夏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