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朝的模式,只有术业有专攻,明白科技对人类,对国家发展进程的意义,辅以强大的军事科技,文成武就之下,方能长治久安。可惜,赵煦不是张正书,也无法理解这个模式。在宋朝这时候的人看来,什么工程师,不就是一个工匠吗虽然宋朝的工匠,比任何时候,任何朝代的待遇都要高,可是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风气里,文人始终是占据了金字塔顶端的地位,任凭谁都撼动不了。可惜,历史始终都有其局限性。赵煦看不明白这个模式,更不会想到有这么一个模式可以治国。因为这时候的墨家,早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留下的墨子一书,也是语焉不详,对于墨家的治国理念含糊其辞。再者,即便是墨家,也有其历史局限性。按照中国人崇古的尿性,墨家其实不是最好的选择。既然历史选择了儒家,那么儒家确实是有独到之处的。可惜儒家到了宋朝,已经没有敌手,开始腐朽落后了。中国历史的圆周率,宿命般的注入了每个中国人的基因里。王朝的更替,就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汲取了教训,往往又是矫枉过正。真正的问题根源在于土地,却从来没有得到真正有效的解决。在这个历史的局限性中,赵煦不得不考虑他的统治地位问题。毕竟做皇帝是一个高危职业,一旦有人造反掀翻他的统治,那么赵氏皇族有很大几率无法幸免于难。赵煦本人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是死路一条的。为了祖宗的江山,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赵煦总算是不再毛躁,开始思考制衡的问题了。这也是人性使然,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为自己做打算的,就看是私心多还是公心多。人是太复杂的一种动物,其复杂程度有时让人类自己也瞠目结舌。赵煦也是这样,他渴望超越自己的父亲,一举灭了西夏;却又怕西军坐大,威胁到他的地位,人性的矛盾啊汴梁城,广福坊中。在夜幕渐临后,京华报社也准备关门了。于后门处,看似兄弟分别的戏码正在上演。“郎君,你还是回去罢,我一个人也认得回去的路”穿着儒衫的曾瑾菡柔声劝道,“若是给我爹爹瞧见了,怕是他不喜”张正书心中好笑,有着一个能赚大钱的女婿,曾文俨有什么不满意的从他对曾瑾菡来报社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了,原先是痛心疾首,就好像心爱的宝贝古董被人窃取了一样;而如今呢,看到曾瑾菡穿着儒衫外出,到报社挥洒文字也只是等闲,甚至还主动过问张正书最近在忙些什么。这种态度的转变,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不碍事,要是他敢反对这桩婚事,我与你私奔”张正书笑着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嗯”曾瑾菡内心窃喜,脸上都变成红彤彤的。虽然未施粉黛,但张正书却看得很是醉心。携美同行,张正书也是畅快,恨不得这段路再长一些,步子再走得慢一些,时光也变得慢一些。看着汴梁的繁华,张正书恍如入梦。如果穿越是一个糟糕的选择,那么张正书现在的生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家财万贯不说,还有一个聪慧美貌的未婚妻,这在张正书前一世是想都不敢想的。唯一糟心的是,这个时代太过坑爹,太过黑暗。因为统治高层的政治博弈,硬生生断送了中国的希望,把中国带入一个长达两百多年的噩梦之中。每每想到此处,张正书都会想到异族铁骑入侵中原,中原大地在血与火之中哭泣,百姓被蹂躏,被剥削,被压迫,最后才不得已而奋起反击。人,总是要吃过教训后才会懂得失去的东西珍贵。然而,人又是健忘的,不过两百多年,又好了伤疤忘了痛。历史的轮回,好像一个魔咒,套在汉人的头上。有什么办法逃离这个魔咒吗最起码,张正书不想在这一世,看到异族嚣张的面孔。看着身边的玉人,张正书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张正书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句话,然后他发现曾家的宅邸已经在望了。“姝儿,我们的婚期好像还没定下来”张正书笑着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娶你回家了”“你莫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曾瑾菡似乎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登时羞红了脸。原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日在“勤卷堂”中,曾瑾菡因为好奇而抢过了张正书放下的“春宫图”,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心有灵犀的他们,只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原来他她想得和我一样”第两百四十三章:始作俑者看着伊人的好看的侧脸,张正书悠悠地说道:“如今才到纳吉这一步,都还没下聘礼,等得我好心焦啊”所谓纳吉,其实就是男方问名、合八字后,遣使者向女家报告吉兆,然后用雁为贽礼,女家则以礼相待。“那你就慢慢等吧”曾瑾菡低声笑道,然后一蹦一跳地往家中而去,小女孩的姿态顿显。快要进门之前,曾瑾菡突然转身说道:“我爹爹说了,若是你的聘礼不够厚,我是不嫁给你的”说罢,曾瑾菡推开后门,闪了进去。然后,这后门被紧紧地关上了,深怕张正书会追过来。倚在后门,心中甜蜜的曾瑾菡平复了一下心情,听得外间没有什么动静了,才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走了。“这个大木头,都不懂我的心思”女生嘛,都是口是心非的,说是不嫁,但其实早就想嫁了。刚刚那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让张正书快快下聘礼,那么就可以请期,两人快些完婚。可惜,张正书并没有领会到曾瑾菡的意思。甚至潜意识中,张正书也不想这么早就结婚了。虽然在宋朝,女子十五岁,男子十五岁就可以成亲了。但张正书知道,从科学角度来说,这个年纪是不适宜的。潜意识里有着抗拒,自然不会把曾瑾菡的意思往深一层想了。张正书只是想享受谈恋爱的美好,有句话说得好啊,爱情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在暧、昧时期。如果不是势均力敌,还没用力你就倒了,这就没意思了。不论男女,其实都是一样,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得不到的却永远在骚动。摇晃着头,张正书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像鬼魅般地出现了两个人,把张正书吓得够呛,一颗心都差点蹦出来了。“你们是谁”张正书慌慌张张地问道,很明显这两人就来者不善。这两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若是穿着短褐,脚穿麻鞋,再扛着一把锄头,那就十足是农户模样了。“张小官人,随我们走一趟罢,有贵人要见你”这两个人也是不客气,好像左右护法一样,把张正书夹在中间,这样子张正书想跑都跑不掉了,甚至不由分说,张正书已经被他们挟持着一路向前走去。“两位大哥,你们到底是谁啊”张正书开始装傻道,“我不认识你们啊”“”这两个人好像哑巴了一样,半句话也不说了,只是一味地赶路。张正书心中也隐隐猜到了一点,所以不会很怕。毕竟这事他已经经历了一次,再次经历的话,也不会手忙脚乱,闹出笑话了。“我勒个擦擦,请人就不能有礼貌一点吗,每次都是这样,不说带御器械就是皇城司过来强制挟持,好好心情都弄没了”果然不出张正书所料,这两个人一路“夹着”张正书来到了樊楼。张正书看到了樊楼,心中已经知道这事是九八不离十了,心中更是腹诽不已:“每次都这样,能不能换点新意你丫是皇帝啊,带了几个御前侍卫就敢出皇宫,这也就算了。还每次都去同一个地方,这要是被人捉住了路子,在半路用弓弩伏击你,你就算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虽然宋朝严禁私人拥有甲胄、弓弩,甚至连制作弓弩的牛筋、胶等物资都是违禁品,但是说真的,弓弩这东西只要动手能力强一点,随随便便都能做得出来。毕竟大宋再厉害,也无法完全禁止外国商人走私这些战略物资进来。运到汴梁城周遭再组合,暗中制造弓弩带入不设防的汴梁城,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然后混入高楼处的樊楼,张弓射击,以有心算无心,即便赵煦武功盖世都无法躲得开。“赵家人的脑回路真的是清奇无比”张正书狠狠吐槽了一番,发泄心中的闷气。真没办法啊,对方不是皇城司就是御前带刀侍卫,面对如此强权,他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这权力还真的是好东西,要是做了官之后,那些皇城司就不敢这么对待我了”张正书无奈地被挟持着,上了樊楼的三楼。那两个人推开一个酒阁子的门,再把张正书一推,丢了进去后,冷冷地说道:“在此候着罢”“喂,你们什么态度啊”张正书也燃起了火气,这什么人啊,有个官身了不起啊嗯,确实是了不起,对他这种商贾之辈,捏圆搓扁那是日常操作。而且,还让人有气无处可以撒。毕竟对方是官啊,你一介屁民,还敢和官斗然而,张正书却想不到,这两人之所以态度这么恶劣,完全是因为他自己作。没有联合皇城司就亲自写信给赵煦,大胆地猜测了西夏国内的情况,这让王庆在赵煦面前丢了脸面,回来之后,狠狠地训了一通底下的人,差点没指着鼻子骂他们是猪了。被顶头上司这么骂,这些皇城司的亲事官有好脸色才怪。所以,面对张正书这个“始作俑者”,当然是态度恶劣了。要不是张正书有皇城司的令牌在身,更兼具圣眷,说不定皇城司就给他下绊子了。反正嘛,中国官场自古的传统就是解决不了问题,那么久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张正书是撞到枪口上了,而且算是自作自受,喊冤也没地方伸冤。愤愤地坐下来,张正书还发现这酒阁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想打开门,却发现外面扣死了。“我要喝酒眉寿、和旨都给我端上来再来一道旋煎羊、三脆羹、二色腰子、鸡蕈、馉饳、石首鱼、糊燠鲇鱼、三鲜笋炒鹌子、烙润鸠子”张正书是发了狠,怎么都要讹诈他们一回,吃一顿大户,不然他的心里都不平衡。“好生待着吧”外间的人答道,但张正书等了好久,却始终不见有酒菜端上来。张正书也是郁闷,心道:“难道被识破了”这个念头一动,张正书就听闻外间一阵骚动,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第两百四十四章:辽国来使张正书趴在门后,竖起耳朵听着外间的动静。“嗯难不成是赵煦来了”张正书喃喃地说道,却听得外面有人咳嗽了起来。“明白了,一直在门外守着啊”张正书心道,“哼,跟我斗,小样”吹着口哨,张正书得意地走到窗前,才发现骚动源自窗外的大街上。“发生了什么事”张正书也觉得很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大街上突然会有骚动啊,要知道汴梁城虽然不设防,但是治安还算是不错的。“难道是赵煦在来的路上,被百姓发现了”这么一想,张正书还真的觉得有可能,这个中二病的皇帝,中二期特别长,做出什么事来都很正常。赵煦这个中二病皇帝,比起文青皇帝赵佶来,二的程度也是不遑多让的。特别体现在他的逆反心理上,如果高太后、司马光等人不是强制用权力来禁锢他的想法,恐怕赵煦泰半会依着高太后的路线走。可惜,事与愿违的是,赵煦的叛逆期太长,所以高太后和司马光的努力几乎是无用功也幸亏赵煦的叛逆期这么长,不然大宋就真的被司马光和一个没眼光的妇人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正书冷眼看了好久,才发现宋人在说的是辽国来使这时候宋朝和辽国的关系处于一个很微妙的时期,辽国称宋朝为“南朝”,宋朝叫辽国为“北朝”,虽然是表面是兄弟邦国,但是中间摩擦不断,互相打草谷的事时有发生。在两国边境上,人命如草芥的事是再正常不过了。当然,也是有例外的。在宋辽两国规定的榷场周边,就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辽国这会不想找宋朝麻烦,宋朝这会也只想欺负欺负西夏,所以都约束士卒,没事不要出城干架,所以边境总体来说还算平静。每年辽国出使大宋,所为不过两件事。一件是宋朝皇帝寿辰,一件就是当年岁币了。当然,遇到其他事情,还会立即派出使者过来。而宋辽澶渊之盟的影响,一直到元符年间都还持续着。不仅辽国会派出使者到大宋,大宋也会派出使者到辽国去。每年双方都要互相派出拜年的使者,叫“贺正旦使”。互相派出祝贺寿辰的使者,叫“贺生辰使”。一方有大事,如皇帝驾崩、新君登位,要遣使报信,对方则回派使者,这些使者叫“告哀使”、“祭奠使”、“吊慰使”、“贺册礼使”、“贺登宝位使”、“回谢使”等等。如遇双方发生争端,或有事商议,则随时派出使者谈判解决。从这个角度讲,宋辽两国是正常的邦交国。但是,互相之间的摩擦也是不少的。奈何宋朝武力低下,一直被辽国欺负。好在即便赔款,宋人也能从榷场处赚回来。这大概也是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