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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怪我一时大意,他心术不正我本是要将他按门规处置,但他诚恳的求饶认错让我动摇了,念在他也仅是用情至深之人,只因求而不得才一时走了岔路,如今已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跪着求我将他偷练的禁术洗去,我自然心软了,就这样一来二去,他日日来寻我,我日日助他抽取禁术,索性他习得不深,每日抽出部分,也不会伤了他的根本,却不想他认错是假,寻时机害我是真,我已然信了他,悟术时毫无防备的中了他的偷袭,被他扰乱内息身死。禁术分两册,尸魂各一,尸为上,魂为下,尸册被他偷习后,我便一道将纵魂术毁了,幸得他未来得及修习魂册,我的魂魄才得以逃脱。那他怎知晓你在乱葬岗呢?祁隐撑着下巴未动,问得淡然。当年我被他迫害,钟离囚更是疯狂,跃跃欲试的拿空城试炼禁术成果,空城的沦陷让他更是丧心病狂,也盯上了在空城附近的祁家村。祁隐闻言腾一下坐了起来,悠然自在的神情也一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心中有问想要破口而出,却在喉咙里被生生卡住。所以师傅便提前下手,利用凶兽引起村里混乱,引导我的村民送孩童入乱葬岗祭祀凶兽?祁楼自石屋出来,问出了祁隐憋在胸腔的疑问。俞昭见祁楼出来,一瞬间闪至石门前就要进去,祁楼忙伸手拦住他,俞昭一脸疑惑看着祁楼脸色煞白,不明白祁楼是何意。刚稳住他的魂魄,不出意外自会醒来,你此刻进去容易冲乱他的魂魄,给他些时间,他不能被干扰。俞昭焦急万分,但祁楼都如此说了,也只得再次回到一旁守着,不敢进去。紧随着俞昭身后冲过去的众人,自然也被一并拦在了门外。可是如此?师傅?稳下俞昭,祁楼才继续淡淡的开口问道。是啊!哎当初被钟离囚算计身死,魂魄有损,驯服这乱葬岗的凶兽也废了好些心力,放凶兽扰村,也被钟离囚发现了异常,他带着我的尸身想引我现身,偏偏此刻你们已被送入乱葬岗,为了掩护你们周全险些被他打得魂消魄散,可惜还是没能保全你们。钟离晋的一番话,让众人瞠目结舌,世人皆知鬼引君深不可测,却不想,他的来历如此坎坷,当日钟离囚说出来时还不信,不曾想还真是如此。祁楼虽早有了猜测,但从师傅口中得到证实,心中还是五味杂陈。第一次与师傅坦开心怀提及自己的过往,曾经的一幕幕如同昨日,本是天真贪玩、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因一场凶兽袭村的变故让自己与伙伴都入了被祭祀的绝境,天知晓被昔日朝夕相处的亲人邻里赶进乱葬岗时,自己的心里有多害怕,往日和蔼的一张张脸,在那一刻都变得扭曲狰狞。天知晓当眼睁睁看着第一个小伙伴被凶兽撕咬吞噬时,大家的内心有多崩溃害怕。大家是怎样相互鼓励,怎样相互依靠,又是怎样眼睁睁看着同伴越来越少,怎么在崩溃里求生,祁楼一点也不想去回忆。儿时祁妄笑得眉眼弯弯的脸如洪水涌入脑海,在祁家村祁妄的顽皮、在乱葬岗祁妄的依赖和害怕,都一一在眼前浮现。祁楼苦笑,若不是祁妄对自己的依赖,大概仅十岁的自己也不能坚韧到等到师傅的救援,若不是祁妄的陪伴鼓励,若不是想要将祁妄稳稳的护在身后,也练就不了这纵魂术,结果呢,非但没保护好他,还害了他。祁楼再回忆里不断沮丧,祁隐看着大哥越渐难看的脸色,自然知晓他又想到了祁妄的死,跳下石阶拍了拍祁楼的肩,什么话也没说。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寂,几个小辈有再多想问的,此刻也不敢问出口,乖乖的闭上了嘴。钟离若在心里暗暗乍舌,父亲从不会提云离颠先祖之事,若不是那日被钟离囚说出来,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平和安逸的云离颠曾经也经历了这些内斗的风风雨雨。你们可会怨恨师傅?祁楼心里的伤痕,钟离晋自然也知晓,从来不曾与他们说过这些,今日都说出来却发现自己与钟离囚或许并无二致,为防后患,大义凛然的自以为是为了天下而出此下策,却从未顾及过祁楼等人的意愿,一意孤行的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自然不会,若师傅不如此做,我们早已死在了钟离囚手里,怎么会心生怨恨。祁楼回神勾唇一笑,云淡风轻的道。不怨我不救你们的亲人邻里?若师傅当年出得了乱葬岗救得了我的村子,怎会出此下策。钟离晋摇头苦笑:我只是担忧自己魂飞魄散罢了。师傅,您一大把年纪了,干什么这么多愁善感的。祁隐走过去,对着钟离晋的身影捞了一把,笑嘻嘻的坐在一旁石块上,没心没肺。就数你这张嘴最会安抚人,混球!钟离晋最是拿祁隐没办法,只得宠着。商醉何时能醒?一直在石门旁苦苦守候的俞昭,见祁楼师徒已说清过往,忍不住开口询问。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操纵生魂回体,耐心等吧。祁楼不想欺骗俞昭,确实不知商醉何时能醒,或者说不知他是否能醒,醒来是何状态,一切都是未知数。祁楼一言,让本是信心满满的众人都露了难色,师叔有几层把握?一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商音,听得祁楼这样说,心里有些不安。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俞昭大惊,本是满心期待、信心满满的,祁楼一句没有把握让他如堕冰窖。魂体操纵,我并没有操作过,都是师傅指导我按部就班而已,实在不能断言。那祁妄俞昭心急,祁妄二字出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只得幽幽闭嘴。祁楼自然知道俞昭的心情,微微扬起嘴角,含笑道:祁妄是被灭魂,尸身完好,并且在第一时间炼就成行尸,才会是你看的模样,可你也知晓,一包小小的化尸粉也能伤他根本,至今还未复原。商醉与他情况多有不同,一切等他醒来再说吧。祁楼说得清晰明了,俞昭再心急,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但眸子里的血光隐隐流动得更是频繁了。钟离晋见状便知,俞昭心魔涌动,搅动着他的心脉内息,若不静心压制,将会越加焦躁难控,遂飘至俞昭身旁提醒道:顺息静心,焦急也无用。俞昭闻言抬眸看着钟离晋的眼睛,良久眼里的血色才缓缓停止窜动,刚刚险险稳住内息,石屋内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音,瞬间将俞昭的心扣紧提到了嗓子眼,稳住的内息再次不安分的窜动起来。紧张的不止有俞昭一人,众人闻声都唰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石屋方向,屏住呼吸不敢眨眼。第32章 商醉归来挨,这是哪?门往哪开的呢?石屋内传来商醉自言自语的声音,依旧邪气肆意,众人被紧张捏紧的心脏终于松了口气,破涕为笑,姚离双眼恨恨的死死盯着俞昭,面无表情。俞昭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姚离是何心情,听见商醉的声音,内里更是血气翻涌,眼眸血光肆意,眸子更加鲜红了几分,血红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在衣襟。轰不等众人反应,伴着一声巨响,石壁被破开,碎石乱飞,若不是闪躲及时,险些砸得众人头破血流。众人皆闪开了,只有俞昭死死的站在原地盯着漆黑的石屋内一动不动,商醉的身影自破壁处而来,俞昭被泪水浸红的眸子看着商醉的身影有些模糊,但他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子郁,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躲开?商醉破开石壁刚踏出半步,就看见俞昭额角血流如注的站在外面,吓得心脏都不跳了,赶紧跳出来为俞昭擦去脸上血迹,待擦干净俞昭脸上的血迹,看清俞昭的模样时,手却僵在俞昭脸上不听使唤了。刚见俞昭满脸是血,以为是额角被石头砸出的伤口才抹得满脸满眼的血迹,但当商醉心疼不已的替俞昭擦干净脸上血迹,看清了他的面容时,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俞昭漆黑的瞳孔不见,血红色的眸子血气翻滚分外刺眼,流出的眼泪也猩红一片,商醉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了,好半响才从俞昭的脸上移开视线,盯着俞昭满头的银发,几乎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心疼得快要窒息。良久才捧着俞昭的脸,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声不可闻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回事?俞昭不想让商醉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可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俞昭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更不愿意扭头别开,听着商醉熟悉的声音,俞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眼泪更是汹涌,一把将商醉拥入怀里半响才缓缓开口:你回来了。我回来了,告诉我,你怎么回事,你吓得我心脏都不跳了。商醉双手抚上俞昭的后背,吻了吻俞昭的耳垂,声音无比温柔。臭小子,这你赖不着俞昭,你心脏本来也不跳了。祁隐站在一旁悄悄深呼吸几个来回,生生压下眼中泪花,才一如常态的揶揄商醉。啊?还真是!商醉被祁隐一说才想起来自己是个死人了,轻轻放开俞昭,将手放在心口处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不跳了!再看自己一身的伤,面如菜色。师祖商醉指着自己心口,对着钟离晋刚师祖两字出口,就见钟离晋笑得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商醉讪讪的换了目标。师傅,我不会从此就这样了吧?商醉指着自己心口对穿而过的剑孔,看着祁楼的眼神里急切的需要祁楼的否认。嗯。很可惜没能如愿,祁楼脸上没什么表情,嗯得云淡风轻。当真?我这满身伤口,子郁会没有欲望的。商醉一脸的难以置信,坚决不能接受这样丑陋的自己。噗商醉一句话,惹得钟离若实在忍不住呲笑出声,本是沉重压抑的气氛被商醉弄得啼笑皆非。臭小子,你不感谢师祖,反而挑三拣四,有本事别受这些剑伤。还有,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惦记这些有的没的,还与你有何干系吗?祁隐被商醉的无耻秀了一脸,自然也忍不住要出口怼他几句,一直毫无存在感的百徒,在祁隐身后悄悄红了耳朵。商醉闻言赶紧捏了捏自己的皮肉,僵硬毫无弹性,惊恐的看着俞昭道:子郁,你以后不会不要我了吧?俞昭被商醉说得脸色极其不自然,红着脸却舍不得挪开眼不看他,半响不开口只看着商醉身上的伤心口生疼,商醉等得有些焦虑了,俞昭才坚定的对商醉道:不会。请你稍微有点羞耻之心,既然你已无事,我这便回去,师傅还无人照料。商音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看着商醉依旧如往日一般顽劣,心下大石也放下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行自刚才入门的地方却找不到出路了。丫头,告诉尤丫头,不可强求。楼儿你送她出去吧。钟离晋飘在一旁终于开了口,商音虽心有疑惑,但钟离晋已飘到了一旁,只得跟着祁楼离开,商醉安慰了商音几句,便贼眉鼠眼的行至钟离晋身旁,一脸讨好的模样甚是讨打。师祖,你肯定能让我恢复对不对?倒是有方法,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办到了。钟离晋依旧笑得温和。很难吗?绝无胜算?那倒不至于,只是可遇不可求罢了,九死一生。那就算商醉一听九死一生,直接就要作罢,俞昭却抢先了一步急切的回道:师祖请讲。子郁商醉不想俞昭冒险,俞昭却是满脸的坚决,不容商醉反驳。北邙之域有悬棺阴山,曾有传闻,早世有高人将奇兽凶尸都封于此地,凶险却也是宝藏之地,腐莲生于水底,用莲汁涂抹伤处可愈合伤口,山峭有兽唤凶狌,取他的腑珠加以运用可恢复身体机能,与活人无异。师祖可否明示如何运用?俞昭听得两眼放光,什么凶险都没听进去,脑海里都是与活人无异几个字。那腐莲可能治得了祁妄的腐伤?祁隐不等钟离晋回答俞昭,先行问出了声。自然可以,至于那腑珠运用之法师祖,运用之法一定极其重要,不如你带子郁一旁细说?商醉打断钟离晋不疾不徐的话,钟离晋当真认真思索了片刻,随后对俞昭招了招手,二人进了石屋密谈。在俞昭全神贯注听钟离晋说救治办法的时候,商醉始终盯着俞昭,眉头越锁越紧,若问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定然不会如实说,干脆支开俞昭问问旁人,待俞昭与钟离晋进了石屋,商醉转头便一脸严肃的询问钟离若: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子郁为何变成这个样子?钟离若被商醉吓得有些支支吾吾,商醉催得急切。小孩儿,当日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祁隐见商醉提起当日之事,也瞬间来了兴趣,三步并着两步走,行至钟离若面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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