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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1)

大大侠,我们没去鬼控城,饶了我们吧!我们没有弟子已经吓得绷不住,带着哭腔求饶。我们没去,求你了饶我们吧。有人带了头,一众人均颤抖着嗓子求饶,俞昭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语气依旧冰冷:可你整个严家堡都欠了他!不消片刻,内里大堂里的惨叫呼喊声彻底听了,俞昭拉开门,信步走了出来,雪白的鞋面与脚边魂貂一样,都被染得猩红。待祁楼众人赶到严家堡时,还在严家堡外也能闻到里面熏天的血气,熏得人作呕,一众人踏进严家堡,寻着尸山血路而去,最终在刑屋寻到了俞昭。俞昭坐在地上,将商醉的尸身拥在怀里,闭着眼将头靠在商醉头上,身后的绞架上高高的悬着两个严家堡弟子,滴滴答答的还滴着血,俞昭离得太近,发丝上也被溅上了斑斑血迹,背后的雪白衣衫更是如锦上寒梅,星星点点溅上的血迹红得刺眼。祁楼看着俞昭怀里的商醉满脸鲜血,身体数条翻开的刀口,明显是死后被划上去的,曾经顽劣邪肆的徒儿如今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祁楼狠狠闭了闭眼。祁隐缓缓走上前,颤抖着手指探向商醉的鼻息,他完全不敢相信,商醉有一日会被人打死,总觉得这是商醉的恶作剧,他定然会醒来,当商音找去乱葬岗后渊时,祁隐根本不愿相信她所言是事实。如今商醉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了,手指久久停留在商醉鼻息前,终是再无半点气息,良久祁隐才收回手指攥得拳头发白。温落再次看见商醉时,虽已经知晓他已经死了,但还是忍不住抽噎。祁楼闭目良久才再次睁开眼,看着俞昭满头的银发,那曾经习惯温雅浅笑的少年一夜之间变成了如今这样,俞昭血光流动的眸子死寂一般毫无聚焦,只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拥着商醉。祁楼眼神动容,站起身对着俞昭语气坚定、丝毫不容质疑道:带上他,跟我去乱葬岗!第30章 乱葬岗本已心如死水的俞昭听祁楼此言一出,瞬间抬头盯着祁楼,眼神里尽是不敢相信的期待。众人闻言,皆转头看向祁楼,商音和祁隐面露惊喜,钟离若和温落一脸茫然。姚离脸色有些难看,总觉得祁楼此言,会让自己功亏一篑。我怎忘了?我现在就去鬼控城,你们直接带他去乱葬岗找师傅。祁隐一拍脑袋,瞬间满血复活,拉着百徒便往外走,祁楼也未拦他,目光坚定的看着俞昭道:跟我走。师傅!俞昭的眼眶内已血气翻涌,晶莹的血色液体滚落而出,颤抖着声音试探性的轻唤了一声祁楼,被血泪模糊的双眼里隐隐生出一丝希望,拥着商醉的手臂不自觉的用上了力。走。祁楼并未多言,让他眼睁睁看着商醉就这样死去,让他就此匆匆枯木白骨,祁楼不甘心。商醉为俞昭失了命,俞昭为商醉入了魔,祁楼亦心有不忍。俞昭慌忙抱起商醉跟在祁楼身后,魂貂趴在俞昭肩头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俞昭的衣衫,好似感受到了俞昭的情绪涌动,跟着他一起兴奋。俞昭激动得血泪情不自禁的滴落在怀里商醉的衣襟上,染出了一条生命长河。钟离若从几人的对话里听得似懂非懂,隐隐摸索到一点信息,好似商醉还有救!拉着温落跟在众人身后也雀跃不已。众人出了严家堡,便都跟着祁楼一路举步生风,往乱葬岗方向而去。初次跟着传闻中鬼引君同行的钟离若温落二人,既害怕又有一丝窃喜,一路卯足了全力跟着跑,也依旧远远落下众人一截,还未靠近乱葬岗就越渐觉得阴气森森,只得更加不要命的追,万一在这乱葬岗与大家走失了,可能会被吓死在这地方。待众人行至乱葬岗山脚下时,钟离若和温落才赶上众人,还未入了乱葬岗,钟离若就感觉阴风阵阵的。吹得身上热汗变冷汗,毛骨悚然。乱葬岗并非平地,而是一面与群山分割,孤立在一处的山脉,三两座山看上去也山峰叠嶂,高耸山峦并排拥在一处,在山脚下便能看见比手臂更粗的铁链交错着将整个乱葬岗锁在其中,四面冲天石柱上繁复符文隐隐流光闪烁,整个乱葬岗的树木都呈墨黑色,破败的墓碑随处可见,人骨更是如枯木树枝一样寻常,时不时头顶几只雅雀飞过,在空旷的乱葬岗上空留下嘶鸣声经久不消。钟离若抱着自己手臂使劲搓了搓,不自觉的往俞昭身旁靠了靠。俞昭一路抱着商醉,只想快些到乱葬岗,真到了乱葬岗山脚下时,反而有些胆怯了,若是救不回商醉,俞昭不敢想下去,跟在祁楼身后速度越放越慢。无论什么结果,都不会比他现在的状态更差。 商音看出俞昭的担忧与害怕,站在俞昭面前,面容冷峻的道。漆黑的夜里,俞昭闻言抬眼看商音并未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血红的瞳孔随着俞昭点头的动作上下晃动,分外扎眼,钟离若不自觉的又往旁边让了让,稍稍拉开了一些与俞昭的距离,虽知道这是兄长,但这副场景下看他的模样,还是怪吓人的。姚离始终跟在俞昭身边,看着商醉已经被鲜血模糊凝固的脸靠在俞昭的胸口,悄悄握紧了拳头。祁楼始终行在最前方,并未回头看众人,带着一群人穿梭在乱葬岗一步也未停歇,一个时辰后,终于在一处乱石窟面前停了下来。石窟乱石堆砌无门,两旁皆是墨黑杂草,中间留出一条道,道的尽头却并没有门,祁楼带着众人拐入杂草丛中,七窜八拐终于至一面石壁前进入了石窟。石窟内潺潺水声,黑漆漆的空室里隐隐泛着些微弱的绿光,地面并不平滑,祁楼如履平地,众人却行得艰难。楼儿今日为何带这么多人来我这破烂石窟啊? 一声云淡风轻却好似能穿云裂石的声音在石窟内四面八方响起,众人除祁楼外都好奇的扭头四处寻找。不等祁楼回答,一个淡淡的虚浮身影已经飘至俞昭面前,被雾气朦得看不真切的眼睛看了商醉一眼,继续道:这就是你那天资过人的徒儿?正是。师傅,你能将这臭小子弄醒吗?祁楼站在一旁,语气清淡。行倒是行,但他生魂不在,需去取来。我这就去。俞昭闻言大喜过望,立刻便要放下商醉转身出去,却被一道虚影拦在了身前。你去?你可知如何取?我俞昭哑口无言,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取,该如何取,甚至根本看不见商醉的生魂,对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更是闻所未闻。安心等着吧,阿隐已经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该是快回来了。祁楼出言安慰俞昭,俞昭才明白为何祁隐要回鬼控城,原来早已有了妥当的分工,眼中感动得血光流动。即是如此,那便等着吧,倒是你,走火入魔心魔已生,需小心谨慎克制才是。虚影说完飘至一旁。多谢师祖提醒。俞昭牢牢抱着商醉愣在原地。嗯?虚影对俞昭称呼自己为师祖颇为疑惑,转头看着祁楼。此乃臭小子的嗯,最亲密之人。说起来,他可是师傅您钟离家的后人啊。祁楼本想说俞昭是商醉的枕边人,但俞昭腼腆,为免了他尴尬,便换了个委婉的说辞。祁楼此言一出,虚影瞬间再次飘至俞昭面前,难掩眼中激动的神色,仔细打量着俞昭。俞昭与云离颠感情并不深厚,对钟离晋更是从未听过,在俞昭的眼里,钟离晋的身份,师祖比先祖更是让他觉得亲切些,此刻的俞昭满心满意都惦记着商醉醒来,面对祁楼的话,反应并不大,反倒是钟离若不自觉的上前走了几步,想将虚影看得更真切些,这便是钟离家天赋异禀的先祖了吗?何人子嗣?钟离晋看着俞昭,语气平淡里夹杂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回师祖,家父钟离执,这位是姑姑钟离沁的儿子,钟离若。俞昭回答完钟离晋的话,又偏头看了钟离若一眼,将他一并介绍给了钟离晋,钟离若见此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神色,又往前靠了靠,一脸乖巧的给钟离晋问了好。钟离晋楞在了原处,云离颠的种种在脑海里回荡,眼睛有些酸涩,不曾想还能再见家族后人,甚是欣慰,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最终眼神落在了俞昭的身上,语重心长的仔细提醒了俞昭一番,心魔若不能得到压制,终有一日会弑了神智,俞昭对钟离晋的提醒没有丝毫反应,只关心是否真的能救回商醉,牛头不对马嘴的一番谈话让钟离晋叹气连连。师傅,若你真担心他的心魔,不如快些救我徒儿,他的心魔自然可消。祁楼在一旁听得实在忍不了了,俞昭若真能自控自己的情感,又怎么变成这样。哎钟离晋长叹一口气,飘到了一旁。钟离若见大家都不在言语,唯唯诺诺的上前两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鼓了好几次勇气,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祖上,我我想问问您,我母亲说您在二十二年前不是已经钟离晋转身看着这个后生晚辈,笑容温和慈祥:所以你现在见到的是我的一缕魂魄罢了。啊?钟离若大惊:那云离颠当真有禁术?有,所以我落得了如今这个下场。钟离晋依旧说得云淡风轻。钟离若想再问,祁隐却在这时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刚踏进石窟就嚷嚷开了:师傅,快快快,这混小子傻了,见了我就跑。祁隐一边嚷嚷一边将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罐递到了祁楼的手上,祁楼接过琉璃罐便要来抱商醉的尸身,俞昭本能的往后躲了躲。把他给我,你们在此等。祁楼面色平静的道。我能守着他吗?俞昭不愿,将商醉抱得更紧了。不能。祁楼答得坚决,二人对峙片刻,俞昭最终还是将商醉递到了祁楼怀里,祁楼抱着商醉便随钟离晋进了石室。祁隐见俞昭一直站于石室墙外一动不动,长叹一口气道:放心吧,我大哥会尽全力的。师傅?不是师祖?俞昭疑惑了,不是钟离晋救商醉吗?俞昭话未说完,钟离晋已经飘了出来,嘴角含笑的道:我如今仅一残魂之身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教给楼儿,一切都看他了。钟离晋话语刚落,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他,皆是一脸渴求解惑的神态,仅姚离隐在黑暗里,眼里生出一丝希望。师傅,前几日我们去云离颠给臭小子提亲,那些名门正派可说你十恶不赦,说你放出谣言谎称自己死了,其实是到鬼控城灭城炼术,十二年前的凶兽也是我们所为,商氏灭门也是我们所为,还说我与大哥是认贼作父,你这名声可不好啊,让我们也跟着一起被冤枉啦!祁隐躺在一面凸起的石阶上,撑着下巴优哉游哉的道。可是钟离囚放的话?钟离晋闻言好似早有猜测一般,不紧不慢的道。第31章 商醉何时醒正是他,师傅可知道他些什么?祁隐依旧漫不经心,俞昭终于转过了脸,看着钟离晋,等着他说下去。说来话长啊钟离晋长叹一口气,久久不再开口,祁隐等不住了。那师傅便长话短说呗。混球!钟离晋无奈又宠溺的嗔了祁隐一句,才继续开口,一众人都屏着呼吸等着钟离晋说下去。我如今成这样,自己有过错,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云离颠的纵魂术确乃禁术,当年我居高自傲不信邪,云离颠的所有功法都已炉火纯青,实在再无突破,我便蠢蠢欲动打起了禁术的注意,也确实成功了大半,功法突飞猛进,纵魂术更是让我觉得世间无人能及,更是自告奋满、洋洋得意,在云离颠更是与家主说教,这禁术不该为禁术。钟离晋说到此处,眼里尽是懊悔。这些你说过了,所以我和大哥都很是听你的话,异常低调了,后来呢?祁隐匆匆要阻止钟离晋继续忏悔,初上乱葬岗拜师的那些年,这一段师傅的悔恨史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后来,后来我的得意洋洋,也让我尝到了苦头,这禁术并非那么顺利就能练成的。而我的张扬虽未传出,但门中总会有人听闻风声,钟离囚当年对执儿的异样感情被消儿发现,对他有诸多干扰,导致他本就不稳的心性更是对云离颠上下都愤懑不已,长年累月的压抑,他打起了禁术的注意,当时的我只是得意忘形便已经隐隐走茬,发现钟离囚偷练禁术时,他的心术不正昭然若揭,我定然不能让他继续下去。这么说师傅当时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图谋不轨怎么没清理门户?让他如今还能出来颠倒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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