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暗,付屿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里。四周空寂无人,走路微微带有回音,顷端走了很久。
他走到了一个很封闭的屋子,四周都没有开口,只底下有一个活门。
“你尽可以叫出来,不会有人来救你。除非他死。”顷端说。
付屿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顷端摇摇头:“我什么都不会要。”
他走到一个软塌下,把付屿放上去。
“这里有点脏了,我改天让他们打扫一下。”说着他抱起付屿,“我们换一间屋子。”
他走下楼梯,穿过几扇拱门,进了一个很不错的院落,付屿可以闻得到花香。这不足以赶走她的恐惧。
他的内室。床榻柔软,他把她放下。
“舍不得你呢,只能以我自己的房间来做了。”顷端脸上带笑。
付屿浑身瘫软:“你不要乱来。”
顷端解了一段绳子,把她的手绑住系在床头,又把她的脚踝缚住绑在床脚。
“这样,你就不会伤害自己了吧。”顷端道。
她的肚脐露出来,他一只手抚上去:“不知道以刀划开是怎样的——”
“不!”付屿拼了力气喊叫。
“我也觉得不。”顷端拿出一盒药来,把一粒黑色的东西放到她嘴里,苦咸,带着甜酸。
付屿不吃。顷端捏了她的嘴点她穴道,付屿不敌吞下。
“咳咳……”
他把一个手绢团成一团放到她嘴里,又把一条绢帛缠过她脑后,堵住她的嘴。
这都没什么,直到他涂在她身上一种药膏。万爪挠心,生不如死,付屿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疼痛,束缚了手脚,她痛苦地只能忍受,扭动,只换来更强烈的疼痛。忽冷忽热,付屿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耳朵里轰鸣一片,眼前只是大团的花火。
眼前的火焰炸开,她看到自己死前的场景,她痛到产生了幻觉。突然一片冰凉拯救了她,她睁开眼睛,看着兜头浇灭她疼痛的人。顷端举了一盆水,把她从头到脚浇一遍。
付屿得救了,她大口大口喘气。
“这么做不好玩,你不怕疼。”顷端淡淡道。
付屿想反驳他,可是她堵住了嘴,说不出。
“你最恶心的,是男人,”顷端说着解开她的嘴巴束缚,“只能我来。”
他解开她的手脚,湿了身子,衣服贴在身上,她的曲线美妙动人,他好像视而不见一样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解完绳子,他唤榉进来。
榉一身黑衣,黑布遮住了脸。付屿想,自己似乎还没有见过她的脸。榉把她挪了位置,把她的湿衣物脱掉了。付屿躺在被子里,身侧是湿掉的一处。
榉把她的湿衣服拿开,然后退出去。
“你还是不愿意碰我,你只是在吓唬我而已,不是真的想杀我。”付屿很疲惫,她闭上眼睛。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只不过人物颠倒,付屿想,轻凰应该这么折磨过别人。
顷端手上拿了一把匕首,此刻,他转过头来。
喜欢你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可惜我无法感同身受。这句话突然炸响。谁?付屿想,潜意识里觉得,这是轻凰。
“轻凰,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顷端吗,你早已能轻易看透人心。”他接着说,“你比所有人都狠,你是魔鬼。”
付屿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来,她已经没有力气争辩了。
顷端抬起她的一条手臂,匕首划过她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
“当初,你就是这样挑开了我的皮肉,挑断我的手筋。你找错了位置而已,只得放弃。”
付屿困了,她很疼,但是她也很累,药物作用让她昏昏沉沉。
付屿疲惫地睡去,梦里的她喃喃:“你只是不喜欢她狠戾,你讨厌她的善变,可是,我已经不是轻凰……”
顷端停住,她的语气实在不像轻凰。
顷端伏着,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呵呵……”他笑了,“你倒是理解我,轻凰,她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感受,只会折磨我,惩罚我,‘奖励’我……”
“榉。”顷端道。
一个黑衣人在屋外跪到地上:“公子。”
“把她送回去。”
“是。”
一个高挑的人进来,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只露了一双眼睛。
没有多余的话,她把睡着的付屿托起来以黑绸包裹住,扛到肩上。
顷端看着倒挂的付屿笑了:“你倒是不温柔。”
榉低头:“公子请吩咐。”
“把她好好安顿了,吃了解药,应该很快就醒过来了。”
“您……”
“罢了。她已不再是轻凰。”
推门出来,榉只觉得公子脸上的表情很落寞。
她脚尖点地,几个飞掠找到了留在外面的马车。她自然可以飞掠回去,但是付屿吃不消,只会难受。她不想拂了公子的意。
没等接近马车,楛从空中突然跃出,接住了付屿。
他抱在怀里,付屿已经快要转醒。
“公子的意思。”榉简单解释。
“我知道了。”楛的话里不带丝毫感情。
任务完成,榉转头就走,公子的身体要紧。
楛带了付屿回去,马车上付屿也没有醒来,只清醒了一阵子。顷端的药只能保证以前的轻凰醒过来,不是现在的。
——
付屿醒的时候躺在床榻上,气味干净清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醒了?”
“我……”付屿觉得喉咙很难受。
楛扶她起来喝水。
“我睡了多久?”
付屿看到外面天色都黑了。
“你睡了一天一夜。”楛说。
“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我?”
“不是我们要针对你,是前端主上不相信你,不相信你不是真的轻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