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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部戏的片酬, 白桦全都拜托明博捐了出去。 (18)(1 / 2)

朋友。

不是朋友,很可能是敌人。

顾念不知怎地就有了这么个念头,一心想把对方的底细夸出来,好救出弟弟。

“说,你是谁?”他声色俱厉。

面具人顾不得其他,挣扎起来,顾念哪容他离开,紧紧压住对方,把对方压在河水里。

大概是呛了水,面具人手脚乱抓,也没个顾忌,竟然把顾念的衣服扯了开去。

“放,放开……”面具人的声音弱了下去,变得纤细娇滑,很有几分媚意。

顾念听得耳熟,头脑里却来不及思索,在对方推开他转身要逃时,一把抓了过去。

一时间,水声,低语声,挣扎声,喘息声,混杂在一起。

或许是对方的挣扎激发了他征服的念头,但最后的时候,顾念仍然心心念地把身下人的面具扯了下来。

……是他的弟弟!

顾念猛地眼睛大睁,一下子醒了。

他的人似乎还在回味着梦里的情景,微微颤抖着。

他的心却整个陷入震惊。

他做了那种梦,更令他没法原谅的是,梦里的那个人是他的弟弟!

一想到以前少年对他的冷脸,顾念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弟弟知道他做过这种梦!

可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想起白天时少年对他做的事,还口口声声地说“最喜欢”。

就算知道少年的“最喜欢”不是他想的那种,可做了那个梦,再想起弟弟的话,他诡异地有种期盼感。

没法再入睡,顾念索性推开被子,换了身干爽衣裤,正穿了外衣打算出去走走时,就听到窗子被敲响。

三长一短,这是影。

“进来吧。”顾念说。

能让影这时候过来,除了发生大事,就是他吩咐的那几桩事情有了眉目。

影进来后,将一个小小的竹管交给他。

竹管上的漆封都完好无损,很明显中间并没被人拆开过。

“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顾念说。

影施礼离开。

顾念点起蜡烛,借着烛光将漆封打开,从里面抽出小小的纸卷。

纸卷上的字很小,用暗语写成。如果不是暗卫,就算截到这个竹管,也不会知道上面写的到底什么意思。

顾念眯起了眼睛,将纸凑进烛火,看着它燃烧,最后变成小小的一撮纸灰。

他最早派出去查的消息,终于回来了。耗时这么久,可想而知查得多难。

可只要付出心力,这世上还没有能真正瞒得过他的事。

比如说,白桦他真的不是顾家的人。

暗信里说,白氏确实生过一个孩子,还没满月就病死了。白氏扔死婴的时候,捡了白桦回去。

以白氏的大胆和自私程度,顾念并不认为她是对白桦动了恻隐之心,说不定捡人的时候就有了用这个孩子冒充顾府子弟的念头。

只可惜,她没那个命,就算把白桦养大,而且又见到老荆南王,仍然没能成功进到王府里。

既然这样,就让这个秘密随着白氏的死亡而消逝吧。

他当初让暗卫查当年的事,无非是想让王府和白桦的关系彻底划清。可现在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真把白桦当成顾二少爷去养。

养一辈子。

这世上,除了白桦,再没有第二个又蠢又傻到用四十多世的时间去对他好的人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浮上来,不知怎么,他又想起刚刚做的梦。

初看荒诞不经,却怎么都忘不掉。

白桦原来……并不是他的弟弟啊!

☆、第六个世界(18)

由于有顾念在, 再加上张继的帮忙,醉红尘的药性逐渐减弱, 从三两天发作一次变成了十几天一回。

顾念看白桦身子好了些, 总算放下心来。

这天, 他喂白桦喝完药,白桦看院子里景色不错, 想出去走走。

“想出去的话, 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顾念问, 眼神有点儿幽深。

白桦想起先前两人在湖上泛舟的情景, 有些兴奋地问:“去哪里?还是去湖上玩吗?”

“不去湖上,也不去玩, ”顾念说,“你想不想看看害你中了毒的人?”

白桦怔了一下:“是, 是王家,的人?”

“是府里的内应。”

白桦有点儿犹豫。

他被害成现在这样, 当然恨死了幕后黑手。可顾念提到是府里的人,白桦就想会不会是他认得的。

他毕竟在府里住了那么多世,就算这一世没刻意接近谁,可对那些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情,虽说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帮着王家恨他害他, 但让他眼睁睁看着对方受苦, 他还是有点儿做不到。

顾念看着白桦, 少年虽然吃了太多的苦,却仍然没什么城府, 几乎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现在,弟弟一定又是在滥好人了。

这怎么行。

他提出这个建议,就是想让弟弟知道,并不是身边每一个人都值得信任,就算在府里,也一样有黑暗的地方。

他们兄弟俩,除了彼此,谁都不能再对其他人全心信任。

“走吧,记得带上你的面具。”顾念提醒了他一句。

白桦赶紧把面具盖到脸上,这才觉得好了些。戴了面具的他,没人认得出,那他见死不救,是不是也没关系?

顾念拉着弟弟的手,去了偏院。

碧荷一直被关押在王府的地牢里,不过既然要带白桦去看,当然不能在那么阴森恐怖的地方。

顾念早吩咐人把碧荷处理干净一点儿,带到偏院去。

白桦跟在顾念后面,犹犹豫豫地进了偏院的院门。

碧荷虽然被草草洗了一遍,但身上的伤是掩不住的,皮肉翻卷,早不见当初的几分姿色。

出乎顾念意外地,白桦看到遍体鳞伤的碧荷,竟然没有震惊同情的意思。

相反,看到这个下人并不是自己熟识的,白桦悄悄松了口气。

碧荷看到顾念进来,眼前一亮,撑着受伤的手往他面前爬:“王爷,王爷,碧荷知道错了,您饶了碧荷,饶了碧荷好不好?”

顾念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脚下一错,躲开了她满是伤口的手。

碧荷转头看到戴着纯金面具的白桦,又往他腿上扑去:“小主子,求您帮奴才说说情好吗?奴才只是一时想岔了,真的没想过要背叛王爷啊!”

白桦皱着眉头:“你没背叛王爷?”

“没有!真的没有!”碧荷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主子是王爷的心头宠,小主子,您帮奴才说说,奴才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碧荷猛然意识到,既然这面具人是王爷的男宠,指不定说的话会好使些。

王爷一向杀伐果断,这次她又踩到王爷的底线,怕是很难被宽宥。

但有面具人帮忙说情就不一样了。

“你为什么害我?”白桦问。

“奴才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小主子,可天佑善人,您现在好好儿地站在这里,奴才并没真的伤到你啊!小主子,奴才求您了……”

白桦转身就往外走。

顾念脸一冷,对四周守着的暗卫使了个眼色,就赶紧追出去。

该问的该知道的都已经差不多了,现在还留着碧荷的命,不过是因为想让白桦看清楚其他人的不可信。

现在面已经见过,碧荷的生死就无关紧要了。

顾念快步走出去,赶上白桦:“怎地走得这么快?”

“不想见到那个女人。”白桦的话里有不加掩饰的厌恶。

“我还以为你会替她求情呢,”顾念说,“还好你没开口,不然我一定重重罚她,让她生不如死。”

白桦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替她求情?她可是害过我啊,要不是有张先生和哥在,我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怕是又要丢了。”

“呃……毕竟她看起来挺惨的。”顾念感觉好像看错了自家弟弟。

“有我惨吗?”白桦反问,“我刚回到王府的时候,身上的伤比她惨得多吧?那已经是阿九帮我找郎中医治过了,以前比那更惨,”他突然奇怪地笑了一声,“你知道吗?有时候那两个官差不给我吃的,我就看着伤口里的蛆虫想,哪天把它们养得又肥又大地,我就把它们吃掉充饥。”

顾念听了他的话,不觉得恶心,反倒加倍心疼起来,抓住他的手,低声说:“对不起,弟弟,把你害到那个地步。”

白桦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没关系。是我故意那么做的。我那时以为,不那样,你就会像以前一样,被我连累,被我害死。”

顾念伸手将他抱住:“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知道吗?你不知道哥有多害怕。”

“不会了。”白桦说,“哥哥最喜欢我,我也最喜欢哥哥,怎么可能还会做那种蠢事?哥,我不是真的刚刚十几岁,我多活了好多年呢。”

“是啊,难得你多活那么多年,还是只知道胡闹,都不说把心事告诉我。”一提起这个,顾念就觉得恨恨地。

白桦理亏,赶紧换了话题:“哥,我想去划船。”

“张继说,今天是你身上的毒发作的日子,不适合太累,还是回院子里休息一下吧,好吗?明天哥哥带你划船。”顾念许诺。

白桦感觉自己自从重新回了王府,顾念就渐渐有把他当成小孩子哄的架势。

不过,他觉得还挺开心的。毕竟,这说明哥哥真的在意自己,而且,前面几十世,他跟哥哥的感情都很好,这次因为自身原因不得不远离哥哥,他一直很难过。

幸好,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可是一想到把自己和哥哥害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元凶,他又有些不开心起来。

“怎么了?”顾念见他埋着头走路,不吭声,问道。

“王家……怎么样了?”白桦眼见已经快到自己住的地方,周围没什么闲杂人,这才小声地问。

他终究还是不放心,生怕拖累了哥哥。

“放心吧,虽然王家势大,但我们王府也不是好欺的。”顾念说。

而且,皇帝堂兄早就想对王家下手,他也是前几天和堂兄密谈,这才发现了堂兄的心思。

只是凡事都需要一个好的理由,顾念为了替自家弟弟出头,主动提出要当堂兄手里的那把杀向王家的刀。

王家的掌家人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不知道一场风暴很快就要来临。而他们王家的大船就会在这场风暴里倾覆,再不得翻身。

白桦点了点头。

能做出毒杀王淑雅的事,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哥哥还生怕碧荷会让他心软,却不知道他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

当初犹豫,不过是怕对自己下手的是府里的老人。

等看到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他就不在意了。

更何况,那个女人竟然还敢背叛哥哥。那毒-药对着他倒也算了,真要让她得逞,谁知道日后她会不会再从什么李家赵家的弄到别的药,一股脑下给哥哥?

这种危险女人绝对不能留!

临进屋子时,他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哥,你千万别放过那个什么碧荷。”

“好。”顾念脸上露出笑容。弟弟的心思和他一样,真好。

白桦见他答应得这么快,生怕他是敷衍,强调了一句:“她能对我下手,就能对你下手,绝对不能让她害了你,不然王府就糟了。”

“知道知道,”顾念伸手在白桦的头发上揉了几把,“我弟弟最厉害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可以吧?”

白桦这才放下心来。

“王家会不会没那么好对付?”他的心思又转到了别处,有些担心起来,“哥哥对王家下手,会不会被反击啊?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哥哥你告诉我,我一定做好。”

白桦摩拳霍霍。

顾念失笑,在他头上轻推了一把:“你把你自己藏好,别受伤,别让任何人知道,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白桦借着他的力气朝前走了几步,在床边捧出一个小瓷瓶来:“哥哥,这个是张先生早晨叫阿九送过来的。”

“做什么用的?”顾念接过来,打开盖子看了看,见是一瓶油脂样的东西,淡淡的乳白色,透着清香气息。

“张先生说,我身上的伤太重,皮外伤也不少,虽然现在都愈合了,却不能放着不管,不然那疤会一辈子留着。这些需要每天早晚各搽一次。”白桦说着,把衣领拉开,“你看,我上面都涂过了,可是后背够不着啊。”

他一脸很苦恼的样子:“本来想叫阿九来帮忙的,正巧哥哥来叫我出去,后面还没来得及涂。”

说着他就打算去叫阿九进来。

顾念眯了下眼睛,想到顾九等下会看到白桦的后背,心下没来由地不舒服起来,话冲口而出:“叫他干什么?哥哥来帮你涂。”

“咦?可以吗?可是哥哥会不会很忙?”白桦问,“都不肯带我去划船呢。”

顾念在他鼻头上刮了一下:“又动鬼心思。不是说了,不划船是怕你晚上受不住毒性,可不是因为忙。你是我最重要的事,除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忙的?”

白桦高兴起来,立刻趴到床上,露出后背:“那哥,你帮我涂均匀一点儿啊,我可不想真的留疤,那样难看死了。”

顾念的目光落到他的后背上,只见上面狰狞的疤痕纵横交错,虽说已经长好,但伤口处坑洼不平,衬着别处玉一般光滑柔嫩的肌肤,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一看就知道少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顾念的手缓缓落到少年背上的伤疤上。

白桦回转头,努力往自己的后背上看,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只得急急地问:“哥,是不是可难看了?丑死了吧?”

“怎么会?我弟弟是这世上第一美男子,谁都比不上。”顾念说着,从瓷瓶里挑了一指头药膏出来,顺着他的疤痕涂了下去。

“我才不是什么美男子呢,哥哥才是!”白桦嘟嘟囔囔地说,“说来真是气人,都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哥就长得那么好看,我就一点儿都不像哥哥呢?”

顾念涂药膏的手顿了一下。

这孩子,也太没城府了。

白桦一点儿都不像顾家人,只因为他和顾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啊!

只是这点绝对不能让少年知道,不然他指不定还要作出什么花来。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少年重新留下来的。

顾念笑了笑:“大概你长得像你娘吧?不过弟弟已经很漂亮了,皮肤白白嫩嫩,我都没看到过比弟弟还好看的呢。”

“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很好看?”听到顾念的夸奖,少年心性的白桦总算开心起来,也不再把关注点放到后背的伤疤上了。

顾念的心却渐渐飞远。

他没来由地又想起暗卫传回来的消息。

原来,白桦根本不是自己的弟弟呢。

想着想着,他手下不由渐渐用了力,涂抹的范围也渐渐扩大,连那些不曾受伤的完好肌肤也被他涂上了药膏。

白桦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想了想回头对顾念说:“我还是觉得哥哥最好看!”

顾念的心忍不住一动,看着他望过来的澄澈目光,追问了一句:“真的?真觉得哥哥最好看?”

白桦用力点头:“是啊!又好看,又有气势,我最喜欢哥哥这样的男人了。”说着鼓起脸看着自己,“哥你说,如果我身上留几道疤的话,会不会就像哥哥一样有男人味了?要不然你留几处别涂药了吧。”

顾念又好气又好笑:“哪有你这种男人味?照你那么说,谁要是想像个男人,给自己来两刀就行了。”

不过,弟弟这几天真的经常说最喜欢自己呢。顾念想,如果他是自己所想的那种喜欢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挖起药膏往白桦的肩上涂了几下。

“我那里够得到,自己抹过药了,”白桦赶紧起来,用塞子把药膏重新塞好,“哥哥可不能浪费,张先生说了,这药膏看着不起眼,其实里面有好几味可珍贵的药材,轻易得不到呢。”

顾念看他要拉上衣服,伸手阻止:“你不怕药膏沾到衣服上?这更浪费。”

“最好是揉开,把药性化进去,”白桦皱着眉头说,“可是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早上在胳膊上揉了几下就酸了。”

“在床上趴好,我帮你揉吧。”顾念说。

白桦把药膏放好,依着他的话趴下。

顾念把内力含到掌心,一点点帮他按摩着,内力帮助药性化开,白桦只觉得身上每处被按摩到的地方都热热地,特别舒服,忍不住眯上了眼睛,睡意上涌。

怪不得现代人都喜欢按摩呢,这有个人帮着按就是不一样。

可惜他以前从来没让人按过,他自己的按摩手法倒是不错,那时还是为了讨好在现代的前配偶,特意去学的。

当然,讨好可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那份巨额财产。

唔,好像自从进行任务以来,他已经越来越少想到现代的事了。

要不是系统提醒过他,说现代也有呆子在,他几乎有点儿乐不思蜀,想就这么一世世地任务下去了。

“宿主,宿主醒醒!”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桦猛地清醒过来:“咦?差点儿睡着了,呆子的按摩手法果然不一般。”

虽然人醒了,但他的表情却没变化,依然是眼皮半睁半闭,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宿主,已经到了醉红尘的毒性发作时间。”系统提醒他。

白桦几乎想抱着系统亲上一口,如果它有身体的话:“就知道小统最好了!”

“现在怎么办?是等目标帮宿主按摩完了再说,还是……”

“当然是现在就来呀!”白桦说,“这种事怎么能等?我可是最敬业的演员呢!”

顾念见帮白桦按摩得差不多,药膏几乎都渗入到皮肤里,正想着要不要再帮他按按别处,就感觉手下的皮肤热了起来。

不同于先前按摩时的热度,比那要烫手得多。

白桦的身体也开始微微偏移,似乎想远离他。

经过这么多天的排毒,顾念知道,白桦这是毒性又发作了。

他早有经验,一把揽过少年,在他耳边轻声说:“弟弟,别动,哥哥帮你。”

白桦喘了几声,说:“今天,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确实不一样,张继说过,醉红尘的毒性是阶段性消退的,每降一个阶段的时候,都会集中猛烈发作一次。过了今天,弟弟的毒就会少很多。”顾念说。

“是吗?”白桦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那,那样就,就好。果然还是哥哥,最好了,就算我这样,哥哥都陪着,我。”

“傻弟弟,你是我弟弟,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顾念说着,开始帮他排毒。

白桦却叹了口气:“哥哥,如果我不是你弟弟,你会不会还对我这么好啊?”

顾念手一顿,心下惊疑不定。

白桦问出这句话,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看向白桦的脸,却见少年眼睛半开半合,脸泛桃花,目光迷茫,那句话显然是无意识的状态下说出来的,根本做不得数。

白桦安全感太低,时常会假设一些情况出来,问顾念的意思,说白了,无非是希望哥哥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宠着他罢了。

“只要你不主动离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顾念说,“小傻子,你还怕我扔下你不成?”

白桦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任由顾念帮着他把毒性一次次排解出身体。

他却没发现,顾念的呼吸根本不像往常那么平稳。

如果他睁开眼睛仔细看的话,还会察觉在顾念的眼神深处,隐藏着深深的欲-念。

可惜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顾念帮他排解两次,白桦感觉好了很多,熟门熟路地起身去拿干净衣服,打算换下去:“哥哥,可以啦!”

那口气像极了用完即丢的混蛋。

顾念盯着自己的手,没出声。

白桦走到屏风后面,把脏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衣服,一边系带子一边往外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他错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排毒之后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手软脚软,一个不当心就摔到了地上,忍不住“哎哟”一声。

顾念被他惊动,抬头就看到少年正半坐在地上,系了一半的带子散开,落出雪白的脖颈,脖颈下面的伤处因为之前用药膏按摩过,透出淡淡的粉红,反而增添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顾念的呼吸变得粗重,起身向白桦走过去。

白桦还以为哥哥是来扶自己起来的,一边下意识地把手伸出去,一边苦笑着说:“我现在就跟个废物似的,好好地走路也会摔跤。如果没有哥哥,我还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怎么办,那就一直在哥哥身边呆着,不要再离开了。”顾念低声说,声音有些喑哑。

白桦却没察觉,唇边还带着笑意:“那怎么可能?哥哥以后早晚会娶亲,会有自己心爱的人,到时候我还天天赖着哥哥,那就太不像话了。说不准那时候哥哥会烦得一见到我就要跑……”

话还没说完,白桦的下巴就被男人的手指抬了起来。

少年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轻声叫了一句:“哥哥?”

话还没说完,顾念已经把他抱到怀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除了你,哥哥已经不想有任何人!

你答应过,以后都会和哥哥在王府里,我们两个从此谁也不会离开谁。

☆、第六个世界(19)

经过那次事后, 白桦和顾念的关系再次回到了以前的冷淡。

正确来说,是顾念对白桦百依百顺, 而白桦却对他不理不睬, 偶尔说话也毫不客气。

虽然对那方面的事根本不懂, 可再笨,事后想想, 总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问题是, 顾念明明是亲哥哥, 别说是男人之间, 就是只从亲兄弟的关系看,他都不该对自己做出那种事。

白桦很生气, 很难受,也从心里觉得别扭。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应该是手足情深的吗?

他四十多个前世只为了能帮助哥哥, 没想到这一世两人间的误会解了,哥哥却把他拉上了床。

顾念开始还来院子里看他, 就算受了他的冷言冷语也不放在心上,可后来,他来得也少了,有时甚至一天也露不了一次面。

对比以前的哥哥,白桦更觉得这是因为顾念把他当成了那种风评不好、靠身体取悦他人的男人, 才会这样。

想到这里, 白桦就难过得很。

他吃不好, 睡不好,很快就重新瘦了下来。

“宿主, 你可得悠着点儿,你这小身板,虽说这些天吃得好睡得好,可是以前作得太厉害了,又是上刑又是缺吃少喝的,那个张继不是说过吗?有碍寿元。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看就得早夭。”

“呸!童言无忌!”白桦说,“什么早夭,就算这一世我还没束冠,别忘了,现代我可是将近三十岁的人哪。我这也是没办法,一个原本把顾念当哥哥的人,突然被拉上床,不冷战,难道还要欢天喜地接受?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吧?”

“是是是,你那么美,说什么都对。”系统跟他相处这么多世,早知道他是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地,索性不理他。

“哎,小统,你说,顾念这几天没怎么来找我,忙什么去了?”

系统打击他:“你就知道他是忙?就不行人家把你搞上手以后厌了你,觉得还是软玉温香好,去找别人了?”

“怎么可能?”白桦嘿嘿一笑,“不是我自夸,以我的技术,怎么可能会让呆子厌了我。什么哭叫啊强迫啊,那都是情-趣好不好?每天都用同一个方式睡觉,那多没新意啊。”

系统不理他的厚脸皮,扫描了一下:“目标进宫去了。”

白桦精神一振:“看来,是他打算对王家下手啦!我就说,我这些苦不会白白吃的,你看,还没等我说什么呢,呆子只看到我这一身的伤,就坐不住要替我出头。”

“目标为了能得到处置王家的最大权限,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皇帝。皇帝没怪他,反倒挺开心的,还说王家的事任由他去干。”系统有点儿不明显。

按说能坐上皇位的人应该都挺多疑的,毕竟大多是在明争暗斗中厮杀上位,怎么可能会容许臣下的自作主张。

虽说顾念已经向皇帝坦白了,但先前的事他可是一直瞒着的。

这属于先斩后奏。

白桦却很理解:“小统,你真以为顾念把我带回王府的事,皇帝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只是装不知道。你看自从我回到王府之后收到的那些御赐的药材,明显都是冲着我来的。那时我就说过,他已经多少有点儿察觉了。”

“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生气?”

“当然不生气。其实这个皇帝还算是挺好的,有容人之量,而且也比较重感情,不是那种一旦遇上事儿就先考虑自己的自私鬼。你忘了,以前我们说过,皇帝对呆子下手,不就是因为他的后代么?”

“这是没办法的事吧?”系统说,“难不成顾念要一辈子不娶亲?”

“谁说没办法?他娶亲可以啊,娶了我,这辈子都注定没法要孩子,毕竟我可不是前几世的双儿,是正常男人,生不了孩子。皇帝知道他喜欢我,想跟我成亲,估计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他和呆子的兄弟之情终于可以保住了。”

“真是这样?”

“那当然。看着吧,过几天王家倒台的时候,呆子一定会来找我的。毕竟我在碧荷面前表现得有仇必报,他估计会以为我更高兴看到王家倒霉。”白桦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王府的生活哪里都好,就是少了点儿x生活。看来以后等他把这个人设艹完,得替自己多争取点儿福利才行。

白桦说的没错,几天后,顾念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白桦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拿着本书看。

顾念走到他身边,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小白,想不想出去走走?我带你出府去玩好不好?”

自从他上次真正得到了白桦,就改变了称呼,不再叫“弟弟”,只叫“小白”。

本来,白桦就不是他的弟弟,是他的爱人。

弟弟这个称呼,并不合适。

白桦眼皮也不抬,把书翻过去一页:“不去。”

顾念的手放到他肩膀上,白桦眼睛一眯,眼角浮现一丝怒气。他肩膀一抖,男人却没按着他的肩膀不放。

“你……”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念打断了:“今天街上可热闹了,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听说有个地方的糯米团子做得特别好吃。”

话音还没落,白桦握着书的手就紧了一下。

果然,这个人还是最关注吃了。

想到他变成这样的原因,顾念浮现出心疼的情绪,轻声说:“小白,我带你出去走走,四处看看,好不好?府里这么闷,我不想你闷坏了。你放心,只要你不喜欢,我不会做其他事的。”

白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

确实,他回到王府之后就开始养伤,后来又中了毒,就算在府里也走动不多,天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真的很闷了。

“好吧。”他说。

顾念很开心,马上让顾九套了马车,自己拿了套新衣出来,本来想替白桦换上。可惜少年压根不理他,拿了衣服就自己躲到屏风后去换。

男人很想跟过去,想到那天少年哭红的眼睛,还有这些天的带理不理,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白桦换好衣服,把黄金面具扣到脸上,眼看别人应该认不出来他,这才上了马车。

他本以为顾念会骑马,毕竟是个男人,还有一身的好功夫,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跟他挤马车。

没想到他刚在车里坐定,车帘一掀,顾念就进来了。

白桦冷哼一声,转脸看向一边,并不理他。

顾念却像没看到一样,吩咐顾九赶车,自己就挤到少年身边,在车窗里对外面指指点点,一会儿说这个吹的糖人好看,一会儿说那个捏的面人儿惟妙惟肖。

他说得实在精彩,再加上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叫好声,让少年渐渐分了心,脸色柔和下来,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向外看去。

马车到达酒楼时,白桦几乎已经淡忘了还在和他闹别扭的事。等顾念带他上了酒楼,他发现一楼里竟然挤满了人,就连二楼也有不少人站着。

顾念直接带他上了三楼。这里是最僻静的地方,一向是达官贵人们的包场地。外面传来的喧哗声几乎听不到,但从窗口可以俯瞰下面的一切情况。

男人带着白桦进了三楼的包厢里,回头告诉顾九和其他暗卫守住地方,不许任何人上来,又说了几样白桦爱吃的菜,让顾九告诉酒楼的大厨,这才跟着坐下。

少年虽然重生过那么多世,但很少去酒楼,见这里布置清雅,窗口处珠帘密密垂下,外面街上的人就算抬头也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这里的生意这么好?”白桦指了指一楼和二楼。虽说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但一二楼几乎坐满了客,这么火爆的地方着实少见。

难不成真的饭菜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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