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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部戏的片酬, 白桦全都拜托明博捐了出去。 (17)(1 / 2)

,哥哥会不会以为他发梦,还是直接把他当妖怪处置了?

他不敢说。

可是,少年不得不承认,一个人挣扎了那么久,四十多世,他真的好累好累了。

“要不是我无意中得知你重生这件事,你就这么离开了我,你觉得我能心安理得地过你用命换来的一辈子?”顾念又问。

“我,我没有……”白桦底气不足地说。

顾念朝着张继标记着的最后两处用力捏下去。

大概是这回有了准备,白桦再没出一声,只是身子颤抖得更厉害,汗出得更多,几乎要把床上的被子都透过去。

顾念见事情做完,扬声叫张继进来。

白桦突然在他怀里虚弱地问:“哥哥,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当秘密还是秘密时,少年只能死死咬着不敢松口,他不知道被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可现在哥哥已经知晓,他自然不用再瞒下去。

以哥哥的精明,他也瞒不过去。

慌张固然是有的,可少年竟然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毕竟,一个人背负着那些过往,真的太累太累。哥哥知道了他的事,却没把他当成怪物,还把他接回府,对他这么好,这是不是说,哥哥相信他?

可是……少年矛盾着。

他是个灾星啊,四十多世要么王府被抄家灭门,要么父母哥哥全都不得好死,哪一次不是被他带累的?

难道哥哥连这个都不在意吗?

“怎么,终于叫我哥哥了?”顾念低声问,声音里带着愉悦。

果然,把这件事向弟弟挑破是对的。把弟弟接回王府这么多天,他一直试图接近弟弟,却总是被抵触拒绝。

把所有的事情说开已经是他最后的办法了。

如果这个办法都没效果,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只有把人强行留在府里这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幸好,他这么做的效果还不错。

门响了一下,张继带着药箱子走进来。

顾念抓紧时间在白桦耳边说了一句:“如果你想知道,等下张继给你接骨时,你就要好好地,不要乱动。等只剩我们两个时,我自然说给你听。”

白桦没说话。

顾念仔细一看,才发现少年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这人竟然倔强到这个程度,哪怕晕了也不吭一声。

顾念越来越心疼,照着张继的话把白桦轻轻放到床上,问:“有没有止疼的汤药?给二少爷来一份。”

“有倒是有,可是药三分毒,那药会影响主子的伤口愈合。”张继说,“而且骨头断了,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止疼汤药也可以。

“你先前可没说过会这么疼。”顾念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桦瘦削的脸上,那模样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张继进府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荆南王对谁疼惜成这样,不由心下暗暗称奇。

虽说是手足,毕竟两人不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再说二少爷当初在府里搅天搅地的时候,别提多招人恨了。

也不知道王爷怎么了,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非要把流放的二少爷带回来不说,还让他亲手医治。

要知道,他的师父可是有名的隐医,就算当初被老王爷在战场上救下来,也只是得到了一颗只保三年的救命灵药而已。

他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医术已尽得师父真传,投身王府之后也十分受器重。

让他来替二少爷治伤,可想而知王爷得有多看重这个弟弟。

不过,他虽然年纪不大,为人却非常稳重,知道什么事当问,什么事应该烂在肚子里。这时候就只当做不知道,只管做好手上的事。

白桦此时却正在虚空里跟系统聊天。

“小统,多亏你屏蔽了我百分之九十五的痛感,不然这下我可真要被大大折腾一次了。”白桦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为什么不屏蔽百分百?”系统问。

“当然不行啊。如果痛感全屏蔽了,我没及时感觉到呆子什么时候下手,表情肯定会有破绽,要知道,忍疼和不知道疼可是两码事。”白桦笑嘻嘻地说,“我晕过去前特意看了一下他的表情,别提有多心疼我了,我估摸如果这事儿能替的话,他肯定巴不得全疼到他身上去。”

“那接下来怎么办?”系统问,“马上宿主的伤就好了,可现在目标对宿主还是兄弟之情,根本没有向那方面转化的意思。”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有神助攻选手,等我伤好了,就该是她出场的时候了。”

“王娴雅?”

“就是她。虽然呆子不近女色,以前对王家那边也是淡淡地,可自从我流放,呆子对王家起了疑心,对那边查得越来越严密,过从比从前更淡。你看,连顾静都不再做面子情,不出面见客很多天了。”

顾静还不知道二哥被接回来的事,事实上,府里除了部分暗卫以及张继之外,这消息根本就被封锁着。

“王家那边家风不严,出了王淑雅的事,呆子不会再娶他们王家的女儿。他这些天一直忙着我的事,没时间处理婚事。等我身体恢复差不多了,估计他就会想办法解除婚约了。”白桦说。

“王娴雅不会同意的。”系统说。

“小统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说得没错,王娴雅心气那么高,何况之前荆南王妃的位子眼看着垂手可得,突然就出了变故,她怎么会甘心,一定会调动手上那股力量暗查的。”

系统被夸得美滋滋地:“那宿主,需要我帮什么忙啊?千万不要客气,要跟我说才行。”

“还真需要小统帮忙呢,”白桦说,“我记得先前你帮我传王家的资料时,我看到王淑雅找男人鬼混时,时常嗑药来着?”

“对,药名叫醉红尘,算是春-药吧,但是药效很强,还非常持久的那种。说算是,是因为它其实还含有很大的毒性,而且很难解得彻底。普通人一旦中了这种毒,死相会很难看。”系统说。

“如果王娴雅知道我还活着,会不会给我下这种药?”

“更有可能是断红尘。”系统说。断红尘是彻头彻尾的毒-药,入口封喉那种,毒性比传说中的鹤顶红还要强得多。

“她这么恨我啊,那还是算了。不然就让她以为我是荆南王新得的男宠吧,反正府里也没什么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我看呆子过段时间还打算给我弄个面具呢。王娴雅为了除去情敌,下个醉红尘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

“也有可能是别的药。”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小统的出场了,随便给她下个精神暗示吧,”白桦说,“小统这么多天没办法当编剧,就当发泄一下好了。”

“好啊!”系统学着影片里的反面人物的样子jian笑一声,“到时候看我的吧!”

精神暗示和催眠不一样。被催眠的人是不清醒的,中了精神暗示的人却仍然保持着清醒和判断力,同时被暗示的那部分内容虽然能让他们受到一定的影响,却因为有自主思想,未必一定按照下暗示的人的意愿进行活动。

以王娴雅不下于其姐的狠毒程度,加上系统的精神暗示,对情敌动用醉红尘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毕竟春-药大多不致命,毒-药痕迹太明显,也只有醉红尘最合适。

白桦和系统商议得差不多时,就感觉自己一沉,知道是身体要清醒了,赶紧做好了准备。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顾念关切的眼神。

“恩弟……”见白桦醒过来,顾念十分欢喜,拉着他的手唤了一声。

白桦却微微皱起眉头,盯着他:“我姓白,叫白桦。”

他才不是什么见鬼的恩弟,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别说这一世的身体身份有问题,如果他承认了自己是弟弟,那还怎么去勾-引荆南王上床啊?

顾念生怕惹他生气,哄着说:“是是是,恩弟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姓白,叫白桦。”

“我不是你的恩弟。”白桦强调。

顾念的眉头这才皱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门外有暗卫道:“王爷,王家的二姑娘到府里来了。”

“来找静姑娘的?”顾念问。

“不是,是来见王爷的。”暗卫回答。

“不见!”顾念斩钉截铁地说。

☆、第六个世界(15)

白桦的骨头断了重接, 经过了整整一个夏天才终于能下地走动。

“宿主,经过检测, 你的身体除了缺乏锻炼, 虚了点儿, 已经没有其他问题了。”系统在他脑海里说。

“果然还是王府给力。”白桦说,“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皇帝给目标先后送了十多次药材, 和国师的见面次数也比以前多得多, 皇宫那边已经知道宿主没死的事了。”

“那当然。从你传过来的资料看, 这个皇帝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如果他真有心针对我,哪会让我逍遥到现在。”

不过, 只要皇帝不是顾念,再精明跟他也没关系。

白桦来这里只打算享享福, 外带着把前世的命运改好一点,刷满善人值。其他的, 少年表示,并不在乎。

“宿主打算就这么一直养下去吗?”系统问。

“绝对不!”白桦叹了口气,“我不想崩人设,天天不给顾念好脸色。结果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的呆气也带过来了,竟然真的打算把好哥哥做到底。你想想, 就算他知道我有四十多世的记忆, 可我自认是灾星, 怎么可能轻易就跟他和好。”

系统迷惑地问:“说到这个,我也挺奇怪的。既然他都把底牌亮出来了, 为什么宿主还要抗拒他的示好呢?”

“当然是因为我自卑啊。一个四十多世的灾星,怎么能因为他说知道隐情了就欢欢喜喜贴上去?我总得继续担心连累他吧?结果这家伙好像根本想不到这点,我让他滚,他就滚了。”

“目标没滚,天天在角落里偷看呢。”系统说。

“那更糟。我明知道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看,却还要装作不知道,时不时要端着演演戏,真的很累。”白桦叫苦。

“宿主打算怎么办?”

“我得想办法把助攻拉进来了,贴近一下我和呆子的关系。王娴雅那边怎么样了?”

“王娴雅这几个月来王府,都吃了闭门羹。王家那边起了疑心,碍于顾念的身份,不敢当面询问亲事,不过肯定背地里查过。王府里严得很,并没让他们查出去什么。”

“那只是王家。王娴雅呢?”

“这个女人当然不甘心,调动手上的力量在查王府。开始还有些顾忌,这些天大概有点儿狗急跳墙,行事越来越大胆了。”

“大概她感觉到顾念对这门亲事的不满意了吧。”白桦淡淡地说,“身为一个绅士,怎么可能让女孩子这么不踏实呢?想办法给那边透一点儿风过去,就说顾念在王府里隐密养了一个男宠。”

“这个有点儿难吧?”系统说,“消息倒是很容易传过去,毕竟王府里确实有几个王家的砂子,但怎么让人相信你是男宠?看顾念来时把你牛的,都看不出来谁是王爷了。”

“大不了这几天给他点儿好脸呗。”白桦说。

于是等顾念再出现在白桦面前时,惊喜地发现少年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甚至偶尔还能回答他一句。

顾念很高兴。

自从父母过逝,他以为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亲人。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个一直被他痛恨的弟弟才是他真正应该放在心上的人。

只可惜弟弟太执拗,钻牛角尖,他又不是多善解人意的人,因此弟弟回王府已经半年多,两人的关系竟然没什么明显的改善。

幸好,老天不负苦心人。

现在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

发现这一点后,顾念来白桦的院子更勤了,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天,他到时白桦正坐在桌边看书。

少年玉面墨发,懒懒地倚在窗边,白玉般的手指时不时在书页上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

微风拂过,将长长的黑发吹了几丝到脸颊旁,美得像是一幅画卷。

“果然是君子如玉。”顾念笑着恭维了一句。

白桦抬头看他一眼,虽然没说话,却把书册往旁边挪了下,那意思是让他坐过去。

顾念更高兴了,赶紧凑过去坐好,刚要开口说话,就听门外顾九的声音低低响了起来。

白桦随手把他推到一边,问:“阿九,怎么了?”

“白少爷,是王家二姑娘前来拜访,据说有事想和王爷相商。”

白桦的脸冷了下来。

就算他看不顺眼的只是王淑雅,可王娴雅在那四十多世里也不见得给他留下了什么好印象。先前他急着求死,王淑雅一死就不再关心哥哥还会娶谁,这时候死意淡去,厌恶就重新涌了上来。

“找你的,还不去?”白桦冷哼一声。

顾念眉头皱了一下,暗怪下人不懂眼色。王娴雅来找他不是一回两回,他能躲就躲,偏偏还有那不长眼的喜欢拿这个讨好他。

他曾经想过断了和王家的婚约,前几天还特意进宫和堂兄提了一嘴。皇帝倒是没什么表示,只问他是否有了其他心仪的姑娘。

顾念摇头。

他只是因为信了梦里的情景,觉得王娴雅表里不一,内心黑透了,不想和她再结秦晋之好。

皇帝见他这么说,就说等以后他有了喜欢的人,自然会下旨把这亲事取消。至于现在,他还是先这么着吧。

顾念想起梦里看到的情景,不再强争,皱着眉头回了王府。

皇帝堂兄没直接答应他的请求,是为江山着想。而他在兄弟情谊能保全的情况下,又如何会想着只顾自己痛快。

顾九见屋里没回音,知道王爷这是不高兴了,赶紧对来找人的碧荷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退下去。

顾念眼看着白桦原本平淡的表情因为这件事变得不耐烦起来,生怕再被赶走,赶紧说:“听说花园里的荷花虽然已经败了,但是荷叶还在水面上飘着,这时候去划船玩正好。”

白桦毕竟少年心性,听他这么一说,果然眼睛一亮,忍不住回头看他。

“我们现在去?”顾念问。

这个弟弟本就不是性子沉静的人,自从被他带回来,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后来能下床,还是困在屋子里,估计早就憋坏了。

白桦果然兴奋地站起来,刚抬起脚,大概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和哥哥在冷战,又讪讪地要收回去。

顾念却假装没看到他的样子,直接拉着他的手,大笑着走出去,直接去了荷塘,亲手解开缆绳,带他上了小船。

白桦别扭了一会儿,就放开了。

顾念摇着船桨,划出去一段距离后,转头看到白桦放松清俊的脸庞,忽地想起一事,从怀里拿出一张黄金制的精巧面具来。

白桦一愣,不知何意,抬头望着他。

顾念低声说:“你上月不是跟我说,不想用这张脸再出现在王府,不想见任何人么?”

白桦眨巴眨巴眼睛。他确实说过这话,毕竟在府里住了几年的顾恩横行无忌,名声太差,而且他也不想让顾静知道他又回来了。

就让那姑娘以为他已经死了吧。

这种别扭的心态之下,他试探性地对顾念提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当时顾念没说话,他以为对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就看到了结果。

“我不可能放你离开,但你的心情我同样重视,干脆就给你打造了这张面具。你不如试试看喜不喜欢?当然,你要是不想戴,我不勉强你,只要你在府里,我根本不在意你用什么身份。”

白桦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面具,慢慢覆盖在脸上。

一时间,他那张如玉的脸孔被面具盖住,只露出一点点雪白尖巧的下巴,衬着墨玉般的长发,看起来丝毫无损于风姿。

见顾念一直盯着自己,白桦有点儿不自在,轻声问:“怎么样?”

“只要你喜欢就好。”顾念说。

白桦没说话,头转向一边,看向岸上。

“小统,那个叫什么碧荷的,你可以把人放过来了。”白桦在脑海里说。

系统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光顾着和目标在一起二人世界,把正事都忘了。”

“怎么可能?只是呆子明明早就做好了面具,却老是迟疑着不肯拿出来,我等得很也辛苦好吗?总不能真让那个女人看到我这张脸吧?”

“就算她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难道就信了你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什么都讲究证据,没个实锤,你让她怎么在她主子那里通消息啊?噢,主子,我今儿看到王爷和那小子了,那小子戴着个面具,和王爷在湖上划船划得可high了?这么说怕不得被捶死。”

“只要你把人放进来,我自然有办法,你忘了我可是经过好几世任务的,再难的情况,难住我了?”

顾念说了几句闲话,见白桦目光放空,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估计弟弟正沉浸在湖上美景多中,就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桦突然站起来,弯下身子朝船体正在经过的一片荷叶上伸出了手。

“你干什么?”顾念急忙放下船桨,伸手去抓白桦。

白桦脚下没站稳,身子歪了一下,幸好身后的手把他抓牢了,他坚持着把荷叶折断拿进来,随手盖到顾念头上。

荷叶上的水珠从男人发间落下来,还带着泥点儿。

白桦从来没见过这副模样的顾念,突然唇角挑起,笑出声来。

顾念愣住了。

自从弟弟回到王府之后,他再没看到弟弟笑过,更没听过他的笑声。

没想到今天竟然听到了。

白桦笑了几声,觉得气息不够,肚子生疼,忍不住伸手按住,还是笑得一抽一抽地。

顾念看他的姿势太危险,索性把人直接抱到怀里,嘱咐了一声:“你小心些,别掉到水里。”

本来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白桦的笑声却突然停住。

少年顿了一下,慢慢伸出双手,反手抱住顾念,在他耳边轻轻说:“哥哥!”

就算被划出家谱之前,顾念也很久没听到少年这句情真意切的“哥哥”了。

他猛地把少年抱在怀里,紧得说什么也不想再放开:“弟弟,你想要什么,哥都给你,别再推开哥了,好吗?哥就剩你一个人了。”

顾念的呼吸有些凌乱,显示出他现在很不平静。

的确,白桦还是第一次对他表现出这么依赖,这是不是说,弟弟已经重新接纳了他?

“哥,你多抱我一会儿。”白桦喃喃着。

顾念双臂越来越用力:“好,你想怎样都好。”他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和少年的混杂在一起,远远望去,像是一对情人正在依偎着喁喁私语。

岸边,碧荷看着船上交颈而坐的两个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知道王府里几个月前多了一个人,那人被保护得很严密,等闲根本无法近身,就算她这种王府里的家生子,也没看过那个人长什么样儿。

原本这事儿她没放在心上,可后来主子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什么消息,突然从王家给她递过来一个命令,让她弄清那个人和王爷的关系。

她在府里拐弯抹角地探听了很多天,都没得到确切的答复。有人说那人是王爷的什么远房亲戚,也有人说有段时间那院子里总有人送药进去,大概是王爷的长辈吧。

前两天主子给她们这几个人下了死命令,让她们五天内必须查明真相。

碧荷仗着和传命令的人有几分情分,悄悄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主子不知从哪儿听说那人是王爷的心头宠,亲事又眼看着不咸不淡地,发了急。

没想到主子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那人虽然戴着面具,但身量不高,骨骼纤细,必然是个少年。面具是黄金打造,可想而知王爷有多喜欢他。

荆南王一向稳重自持,从来没在人前失态过,对着面具少年时,脸上却柔和得紧,笑意晏晏。

碧荷不敢多看,装作是有事路过,飞快地看了几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宿主,她已经走了。”系统说。

“嗯。”白桦回答,一动不动。

“你不用再装象了。”系统又说。

“谁说我是装象?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连点儿福利都没捞着,我现在只是想多抱一会儿,这都不行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系统明智地没再和这个欲求不满的家伙说下去。

顾念和白桦和解以后,心情好得不得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在弟弟的院子里不再离开。

白桦强忍着和他一起吃完晚饭,眼看着已经叫了热水,打算洗个澡,见顾念还不走,终于问:“王爷在这里洗?”

顾念平时的精明不知道跑去了哪儿,根本没听出来他话里赶人的意思,不停地点头:“好啊,就在这儿洗。”

“……”

顾念看到少年一脸无语地转身去了内室,嘴角微挑。

估计他再努力努力,就能让弟弟和他住同一间屋子了,那时兄弟俩像前面那些世一样,抵足而眠,该有多好。

他在这边想得美滋滋,王娴雅收到王府传来的消息,恨得差点儿咬碎了满嘴银牙。

满京城里的权贵之家,也只有荆南王虽然位高权重,却向来洁身自好,没像哪家的风流子弟一样,还没成亲就姬妾环绕。

这也是为什么姐姐死后,她非要求着父亲把这门亲事再次争取到王家来的原因。

当初姐姐和顾念订亲时,她就在心里暗恨过,为什么一母同胞,和荆南王结亲的竟然是姐姐而不是她。

要是姐姐死了,这门亲事会落到她头上吗?

有些时候,这个念头也会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没想到,天遂人愿,姐姐竟然被老王爷的那个私生子下了毒。其实那□□的量并不大,巧的是,前一日,她刚刚也在姐姐那里下了同样份量的药。

她本想让姐姐缠绵病榻,荆南王那边说不定会因为这事恶了姐姐,在此期间她再好好表现一下,就能得到王爷的青眼了。

事情就巧成这样,最后姐姐死了。

顾恩是蠢,但还没蠢到家。王淑雅死以后,他察觉有点儿不对,毕竟当日他因为赌博太过,几乎把所有银子都输了出去,对方只给了他一部分毒-药。

他原是想再买一部分就下手,结果王淑雅去了王府,顾恩一个没忍住,还是下了毒。

王淑雅死后,他开始以为是老天都在帮他,后来觉得不对,又在卖他药的那人口中无意间得知曾有个女人也买了这种药。

他一路追查下去,刚查到和王家那边有关,自己就被顾念划出家谱,还关进了大狱。

王娴雅生怕他把这事翻出来,就算他想不到幕后人是她,万一有第三个人听说这事,比如荆南王,很可能会猜到她身上。

她这才打算让人杀了顾恩。

没想到杀手刚派出去,还没动手呢,顾恩那边就出了事。

王娴雅更觉得自己是荆南王注定的王妃了,在姐妹圈里很摆了几天未来王妃的谱。

那些姐妹们虽然眼红嫉妒她,面儿上却不得不装得亲亲热热地,个个都恭维她,让她更是觉得飘飘然。

然后,顾念突然对她不咸不淡起来,甚至不再见她的面。

顾静开始还耐着性子见她,后来借口病重起不来床,也不出面了。

那些女人表面上和她姐姐妹妹地叫得亲热,其实没一个不暗自盼着她赶紧摔下来出丑的,一旦察觉到这些,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编排她。

一旦荆南王有男宠的事情被她们知道了,她们会不会笑话她连个男人都比不过?

想到这里,王娴雅眼睛都红了。

绝对不能让那个男人活着。凭什么,连她都没得到顾念的正眼,那边却已经有男人和荆南王搂搂抱抱,还一起在湖面泛舟?

那些待遇原本都应该是她的!

可是,这次一定要想个万全的办法。毕竟那个男人据说是荆南王心尖上宠着的人,万一查到她头上,她可不想面对顾念的怒火。

上次她去外面买毒-药,差点儿被顾恩那个蠢才因此查到自己头上。这一次,自己需要更谨慎才是。

“醉红尘?”王娴雅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这个名字。

醉红尘是她们王家独有的药。

更妙的是,这药很难界定性质,说它是春-药,它偏偏还带着不易解除的毒性。说它是毒-药,它的毒性却比较难发觉,一般人只会因为它吃下去后那方面的需要突然加强而误以为它是春-药。

这次就选醉红尘好了!本来就是个靠身子邀宠的男人,死在醉红尘的毒下,也算是罪有应得。

王娴雅越想越觉得有理,几乎瞬间就拿定了主意。

碧荷拿到王家派人送来的药后,心里紧张得怦怦直跳。

她是王府的家生子,原本忠心不二。要不是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偏偏是王家那边的送信人,她也不会慢慢倒向王家。

可是传些不痛不痒的消息过去是一回事儿,拿了毒-药害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确确实实的背主之举。

一旦这事儿做了,她就全然没有退路。

“你在犹豫什么?”蒙着面巾的男人见到她这样,不耐烦地问。

女人就是麻烦,做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地,要不是看这个女人还有用处,他早不想和她虚与委蛇了。

长得又不是特别好,那方面的功夫也不行,手粗脚大,还不如他在偎红楼的相好依云呢。

“你,你,你以后会一辈子对我好吧?”碧荷一咬牙,问。

“哎呀,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你这么问,莫不是起了外心,又看上了谁家的小子?”男人冷淡地说。

“我哪有看上谁家……我的身子给了谁,你又不是不知道……”碧荷觉得委屈极了。

“好了好了好了,总之主子已经发话,等你做完这件事,她就想办法把你弄出王府,到时候你整日里看着我,还怕我对你不好吗?”男人哄她。

碧荷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主子真这么说过?”

“那还有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碧荷终于放下心,小心地把那小瓶毒-药放进了自己怀里。

她日后的幸福全都在这个小小的瓶子里呢。

男人马马虎虎地摸了摸她的脸,也懒得看她脸上的飞红,转身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碧荷天天做活,脸都有些粗糙。他还是去找依云先软玉温存一会儿再说。

☆、第六个世界(16)

自从湖上泛舟之后, 顾念和白桦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

顾念散朝后,就算再晚也会到白桦的院子里坐一坐, 说说话。如果正巧碰上吃饭的时间, 他还会直接叫人把饭摆到白桦这边, 一起吃。

白桦虽然没表现出多欢喜的模样,起码也没反对, 看着倒是默认了。

只是两人在一起时, 仍然是顾念的话多, 白桦的话少, 甚至有时候顾念说上半天,白桦可能也只扫他一眼当回应。

能下地走动, 白桦的伤就好得快了。再加上荆南王几乎每天盯着让他吃药,流水似地让人把各种各样的珍馐佳品送过来, 一时间,他身上脸上竟然长了些肉出来。

虽然看着仍削瘦得很, 毕竟丰盈了点儿,没有以前那种风吹就倒的感觉。

这天,白桦起床后,在顾九的服侍下用了早饭,就懒懒地倚在窗边看书。

顾九生怕他晒了太阳吹了风, 特意把窗子掩了一半, 这才悄悄退出去。

白桦时不时把书页翻过去一张, 看着似乎专心,其实正在脑海里和系统说话。

“系统, 碧荷今天也没有行动吗?”他问。

从听说碧荷接了王家那边送过来醉红尘,白桦就琢磨好了种种情况,只为顺利接触到醉红尘,再把顾念勾过来。

助攻嘛,必须要有奇效才是个合格的助攻。

没想到碧荷那丫头胆子太小,虽说生了外心,却缩手缩脚,一晃过了好几天,也没什么动静。

当然,王府戒备森严也是一方面。

“有。”系统说。

白桦眉毛一挑,兴奋起来。

等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没白等。看来今天他就能小小地解解馋了。

“目标让小厨房帮你做了最喜欢吃的点心,本来由香絮送过来,不过碧荷故意把汤洒到香絮的裙子上,把送点心的事接了过去。”

“呆子什么时候能回来?”白桦问。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碧荷把醉红尘下在糯米团子里。”

“啧啧,倒是很清楚我的喜好嘛,”白桦说,“小统,醉红尘的毒性和药性都去了吗?”

“去了。宿主现在这破烂身子,压根禁不起醉红尘的毒性,一旦沾了醉红尘,立刻就没命……不过,你干嘛让我把药性也去掉,你不打算勾-引目标了?”

“当然不是。你不觉得这么大好的机会,竟然不由我本色出演,要靠药物,实在太煞风景吗?”白桦嘿嘿笑着,“素了这么长时间,我就想亲自体会一下呆子的手艺到底怎么样,退步没有。”

“看把你能的!”系统很看不上他这点,“别弄巧成拙,被目标发现了破绽。”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顾念这辈子还是个处吗?一点经验都没有。我可是身经百战,怎么会露馅。”

“呵呵,我看你只会表现得比中药还sao!”系统打击了他一句。

“哎呀小统,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快来让哥么一个!”白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系统实在受不了他自恋的口气,不再理他。

白桦平静了一会儿,又不老实起来:“小统,怎么那个碧荷还没到啊?不是半路掉水坑了吧?”

“偌大一个王府,上哪儿找水坑去?人家一个女孩子,受过训练的,就算是下人,走路也要注意形象的好伐?莲步轻移地过来,怎么也要段时间。好了,她快到院门口了。”

顾九正在院子里扫落叶,听到院外有脚步声,扔下扫帚过去开门。

碧荷心跳如擂鼓,忙将食盒递了上去,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这位哥哥,王爷特特吩咐厨房做的几样小点心,叫送过来的。”

顾九没伸手接,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半天,就在碧荷撑不住,脸上的笑都要裂开时,才开口说了一句:“以前不是你送过来的。”

碧荷僵着身子解释:“香絮姐姐有点儿不太方便,点心刚出锅,放凉了味道会不好,急着送过来,这才会换人。”

顾九点了下头,看样子接受了她的话,伸手拿过食盒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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