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谦铭直言有正事,萧小韶便也敛去笑意坐在一旁。
“朝堂上的形势,想必母后也有所听闻,姚相一日不除,朕便一日心中不安。”楚谦铭并没有看向萧小韶,目光停留在跳动的烛光上,透着些许空泛复杂,“近段时日,被厉骁这贼子纠缠,委屈母后了。”
萧小韶听言神色不变,她眨了眨眼,目光闪过冷嘲,声音低低的说道:“圣上不是说有正事吗?”
“南鸢。”楚谦铭目光投向垂眼的萧小韶,眸中闪现淡淡的回忆,“如果没有那一道封后的圣旨,你我不会到如今这地步。”
“事已发生,圣上多言又有何用,哀家也记得,自己在十里亭生生等了两个时辰,直到天黑圣上也不曾到来。那一刻,哀家就明白,圣上想要的是什么。”
萧小韶嘴角嘲讽更甚,她对上楚谦铭深邃的目光,笑容淡淡的浮现,却透着一股冷意,“圣上若无正事,还是早些回去吧。”
“朕,不会立后。”
楚谦铭张了张嘴,明白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吃了,两人的缘分早在当年消散,而今利益纠葛,情谊也早不再纯粹。
他干巴巴的吐出这几个字,就起身准备往外走去。
萧小韶端坐不动,见楚谦铭这番作态,声音沉沉,“圣上还是莫要任性,一国岂能无后。”
“姚相的好日子就要到头,厉骁这贼子会永远留在西北,朕会清除觊觎母后的贼人,朕有资格任性,母后便在长信宫放宽心。”
说罢,楚谦铭再没有停留脚步,大跨步往外走去。
短短一句话,饱含着楚谦铭的信心与决心。
萧小韶明白,楚谦铭怕是已经有了妥当的安排,他以为是厉骁一直强迫自己,所以今日才会特意过来。
楚谦铭满腹心机,姚相与厉骁又岂是简单的。
九月十七,大军出征。
萧小韶再一次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遥遥望着厉骁率领主要将领,从城门口离开,留下一路浩荡尘沙。
恍惚间,她看大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冲着自己回首朗笑。
深紫披风随着风声猎猎,哒哒的马蹄声已经不可闻,大军将在京城郊外军营整合出发。
厉骁的离开并没改变什么,楚谦铭似乎觉得他必定能大败匈奴,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丝毫没休止的可能。
楚谦铭到底是一国之君,纵然姚相乃三朝元老,门生满天下,但随着时间流逝,楚谦铭渐渐占据了上风。
萧小韶蜗居在长信宫,一直不曾出门,后宫的事也交给了几位位份稍高的妃嫔打理着,她还让晴姑姑寻了些佛经来,一副不理世事的姿态。
风雨欲来风满楼。
楚谦铭的话,让萧小韶对方或许隐藏着大阴谋,她一颗心被吊着,终于在一个半月后,西北战事八百里加急。
西北大将军厉骁深入草原,失去踪迹!
西北战事告捷,西北军再次大败匈奴,但不同于前几次的只防卫,这次厉骁带着百余轻骑,深入草原追击,却不曾想迟迟不归,失去踪影。
消息传到京城,顿时一阵哗然。
萧小韶在长信宫内,也一脸阴晴不定,她确定不了这是楚谦铭的计谋生效,还是厉骁的将计就计。
事情一出接着一出,厉骁失踪的风波还在演变,紧接着姚相府中,就搜查出了通敌叛国的信件,切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