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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7)(1 / 2)

时,他却莫名掉了泪, 眼眶里溢出一丝泪花顺着下颌的弧度沾上衣领。

他想起很久之前的陆悠, 用稚嫩的语气告诉他, “小喵啊, 你知道么,我一定会拿到奥运会冠军的。”

那个时候, 她还在练田径整日进出少年宫, 她那张黑黢黢的小脸从窗户缝中探进来,窥伺着棋室里正在下棋的他。隔壁的小伙伴抵了抵他的胳膊,“霍邈这是隔壁田径班的陆悠。”

他继续看围棋书, 未回小伙伴的话。

于是小伙伴喃喃自语, “你知道吗,她打架可厉害了, 下次你再被二虎他们欺负的时候,就找她帮忙。”

霍邈那年上四年级,个子很矮脸色苍白,像根豆芽菜,总是会被围棋班上的高年级的赵二虎欺负。

于是他回:“是么?”

比赛结束之后, 陆悠便回了国。国内夏日将过,满树的绿叶开始泛黄,风中透着凉凉的秋意,卷着几片黄叶呼啸着从陆悠脚边窜过。

霍邈替她推着行李,机场堵满了接机的粉丝。现在网络发达,比赛上陆悠的表现加之营销号稍稍地炒作,陆悠很快红遍网络。

接机的粉丝中还有不少霍邈的棋粉。这些人就很惨了,往日他们极少能够见到霍邈,这次好不容易撞上霍邈回国,还得和陆选手的粉丝挤在一起。

“小喵”陆悠拽开口罩的一角,悄咪咪地踮脚在霍邈耳边轻语,“人多么?”

霍邈压低陆悠的帽子,将陆悠揽进自己的怀中。陆悠贴着他的胳膊,整个人都像是被裹紧了他的衣服里。

玻璃门打开,闪光灯瞬间“噼里啪啦”的从四面八方聚集到霍邈和陆悠的身上。

陆悠在霍邈怀里冒出两颗眼睛看了一眼,而后又缩了回去,“妈耶,我晕人……”

“霍邈九段看这里。”

“陆悠,陆悠!!”

机场水泄不通。上面也没想到这次接机的人会这么多,也没提前安排好安保人员,还是男队几个高壮猛汉好心挤到霍邈和陆悠面前替他们开路。

然而某人从霍邈的手臂里挤出一根胳膊,强势接过粉丝送的毛绒玩偶。

一只小金毛,到门口陆悠将金毛和霍邈的脸摆在一起,“小喵,你们好像。”下一秒,自己整个人就被突然大力的小喵提溜进了车。

这次拳击队的战果实在喜人,上面一高兴发了一大笔奖金。作为冠军的陆悠自然分到不少,奖金到手之后,陆悠又接到了很多广告条约。许露的经纪人还特地打电话给她,说是以陆悠的形象和人气,趁退役的机会进娱乐圈正正好。

陆悠拒了经纪人热情的邀约,窝在沙发上和表弟一起敷着面膜。表弟哼唧一声,“老姐,你傻不傻,娱乐圈是典型的可以赚得极多,付出很少的地方。”他举起手指伸向天空,“正好你退役也没事干了。”

“谁说我没事干。”陆悠拍着脸。

“干嘛。”

“监督你不要祸害人家小姑娘。”

“老姐。”表弟摘下面膜抵着沙发沿认真地问,“你到底有没有想好,真的要和田村合伙开健身房么?”

陆悠按下表弟的脸,“能不能让我好好度假了。”

陆悠的度假完全是指:白天拿着奖金陪待产同样无所事事的许露去商场买东西,晚上回来陪从棋院回来十分“辛苦”且企图在床上继续挥洒辛劳汗水的霍邈九段。

表弟还特别诧异地问霍邈,“霍邈哥,你们快30的人都这么……猛么?”

霍邈对着穿衣镜扣衬衫纽扣,没有回答表弟的话。

“不过我可提醒你哦,科学表明频繁的性.生活会影响大脑智商的。”表弟说,“你看爱因斯坦……”

“我就是智商下滑。”霍邈淡淡地回,“不过和你差不多。”他还是那副让人完全无法生气的语调讲这些话。

表弟心里突然就插了好几把刀,扎心了老铁……

“所以你和老姐啥时候结婚啊。”表弟嚷着,“我看我什么时候开始攒钱比较好。”

霍邈披上西服,裤子熨帖的衬着他修长的双腿。

“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霍邈浅浅地扬起笑,拍拍表弟的肩。

“啥,”表弟冲到门外,“你啥时候求的婚啊,我要告我大姨去了。”

“啪。”大门阖上。

陆悠拒了经纪人进娱乐圈后,经纪人又和许露念叨了很久,许露躺在卧椅上,懒懒地对他说:“你知道的,悠悠就这样,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她从小生活优渥,又有霍邈一直宠着陪着,怎么会在乎你提的那些个条件。”

“就是可惜了。”经纪人叹了口气,顿了一会又问,“嘿,你今年百花奖准备去么?”

“电影入选了?”

“我的天露露,你家网才通么?”经纪人大惊小怪,“我看今年的影后就是你了。”

“你别毒奶行不行。”许露捶了捶腰。

“我可是请人算过的。”经纪人捂着心口发誓。

算过……也是无聊。

不过玄学这东西就是很玄乎的一件事情,今年百花奖影后居然真的是许露。她也是实在无聊才套了件黑裙子踩了红毯,正和隔壁女演员聊着圈里的小八卦时,镜头突然定格,她的脸出现在屏幕六块格子中的一处,几分钟后,那块格子慢慢放大,最终有颁奖人宣布:

“今年的百花奖最佳女演员—许露。”

许露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季先生这个傻钱多的土豪怕自己生孩子不高兴买了一个影后给自己……

她是一脸懵地被人扶上了领奖台,而后领奖人压低话筒,意思让她发表获奖感言。她也只能挤出两滴眼泪谢谢金主爸爸们。

后来她迷迷糊糊地下了舞台,竟感到异常的疲倦。靠着椅子正要睡了,她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她手指划了一下,是季先生发来的【恭喜你。】

她眼尾下垂,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笑了。

说是庆祝会,其实不过是许露找了个由头办了场小型朋友聚会。她回江里整理家中的房产,准备彻底拔根回帝都。

陆悠和霍邈早早地来了,接着是许露娱乐圈的那帮朋友。他们都认识霍邈和陆悠,不一会包间里就是一片欢声笑语。

许露和季先生来的迟,帝都又堵车了,他们在路上堵了好几个小时。没人抱怨什么,大家招呼着开餐,快活地边吃边聊天。

陆悠退役后吃的很少,大概是长久不运动消耗不大。她就在那边很无聊地剥虾,往霍邈碗里丢。

“小喵。”她拱拱霍邈的胳膊,将一块肥虾摆到他嘴边,霍邈垂头,咬着虾尾,小舌有意无意地点在她的指尖。

她笑了,“还有点汤汁。”

霍邈很乖地稍稍舔了舔某人指尖上残留的虾汁。

“喂,你们够了哈。”许露敲敲桌子。

“昂”陆悠擦擦手,又替霍邈擦擦唇角。

许露扁扁嘴,举起酒杯,“我敬大家一杯。”她说:“特别是陆拳手。”

她捧着肚子起身,将盛满果汁的酒杯举到陆悠的面前,“我和陆拳手从2000年认识到现在快2017年,17年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

她笑着:“现在我拿了影后,悠悠拿了奥运冠军,我们两个学渣是不是算功成名就了。”

她一晃神,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场大雨,陆悠踩着积潦将她的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你也喜欢周杰伦?”

她想人生的路本身很短,如果有个人能陪你走这么久,17年,整整,超过她父母陪她走过的时间,算不算是上天格外的眷顾。

陆悠和她碰杯,“恭喜露露。”

“也恭喜你,陆冠军。”

晚上起风,夜还是燥热无比。许露被季先生接走,一群明星约着去夜总会继续玩。陆悠不知怎么特别的困,和小喵婉拒了明星们的邀请,站在酒店的门外等泊车小弟开车过来。

霍邈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的眼镜。他望着自己,倒有些斯文败类的感觉。

陆悠和霍邈呆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忘记时间,忘记他们的年龄。以致于他们都快30,陆悠还感觉时间停留在高中时代。

是因为霍邈脸上还有少年气,还是因为他们呆在一起实在太久太久。

她并步凑近霍邈,将他十指扳开与自己交缠,“哇,今天的月亮真大。”

“嗯。”他握紧陆悠的手,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她。

“小喵,你说我退役之后干什么呀?”陆悠踮脚,精致的小脸和霍邈只有咫尺的距离。

“当霍太太。”他说。

“这算是求婚么?”她眨着眼睛问。

他松开陆悠的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戒指,举在她的面前,“陆悠,退役后你愿意当一辈子的霍太太么?”

她扬起手,脸颊冒出两个甜甜的小酒涡:“愿意呀。”

(正文完)

52、番外1 ...

(1)

晚上十点半, 飞机停在江里机场。一个清癯的男人拄着两根拐杖走了出来。

江里这座城市,静谧悠闲, 到了十点半街上便不会再有灯火和人。他招手喊了辆出租车, 很久才有一个好心的师傅愿意停下来, 扶他上车。

司机师傅问:“小伙子去哪啊?”

他说:“江里军总医院。”

“一个人?”司机师傅有些诧异。

“一个人。”他回。

母亲在电话里说,癌细胞扩散到另一只腿上,让他赶快回来截肢。他便连夜从伦敦赶回来, 到江里的时候已然是头晕脑胀。

医院里的医生都防着他, 大概是他们从没有见过一个人命都快没了还总想着逃出医院。

司机师傅停车, 在一处寂静的地方。那块地大多的灯都灭了, 只剩军总医院那栋高楼灯光璀璨。

“多少钱?”

“不要钱。”

“这不行。”他塞了两张十块,心里猛地一酸。他还是个正常人么, 不是, 他是个每天每时每刻都在被“好心人”同情的残疾人。

军总医院的赵医生披着医生袍,头发乱糟糟地从医院的大门跑了出来,“江先生, 你又跑去哪里了?”

他慢慢从出租车上下来, 坐到赵医生推来的轮椅上,“哦, 去了伦敦。”

赵医生掐指一算,昨个不正好是女子拳击决赛么。他没说什么,推着江若尘进去了。

(2)

他病房时才知道,原来除了父母,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没忘记他。病床前摆着一个花篮。他手一翻, 看到上面不算工整的字—许露。

他躺在床上,扬手打翻了那篮花,过了一会又拾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在床头摆好。

记忆就这么飘远了,思绪像漫散的水灾,霎时就涌动到了很久之前。很久是多久,他一闭眼,那个时候自己还在拳击俱乐部。

他第一次看到许露和陆悠的地方。

许露穿着不贴身的制服从员工间里走了出来,抹平衣服上的褶皱乐呵呵地对自己说:“若尘哥哥,你今天有空么?”

“没有。”

“那我明天再来问。”她笑得明朗。

他顿了顿,身边就有兄弟抵抵他,“尘哥,你桃花好多啊。”

“你疯了?”他将拳击手套甩给兄弟,“她妈的还是个孩子。”

“不过就小十岁么。”

“滚边去。”

不知道谁把这句话告诉了许露,许露跑到自己旁边质问,“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小所以不睬我。”

他不说话,毛巾擦着肌理上的汗珠。

许露的眼里却有星星,“如果我长大一点,你是不是就可以理我了。”

他说:“你和陆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那个时候他天天被陆悠缠着当她的教练。

“我知道啦。”许露挑着眉转身走了。

知道什么。他真是无语。

后来许露不怎么缠着他了,倒是总有男人缠着许露。她是很漂亮,那种堕在红尘中的美。

有人开始在他耳边叽叽歪歪地说着许露的身材,甚至传言她床上功夫一流。一次两次,最终他实在忍不住将那个流氓按在地上,指着,

“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句。”

“我说许露床上功夫一流。”痞子不惧他。

他挥起拳头打在痞子脸上,“我□□妈。”

他是拳击运动员,那拳下去险些要了痞子半条命。周围人都拉着他,“哥你消消气。”

他踹了痞子一角,“你他妈再敢说许露,就不是一拳解决的事。”

“哥,我错了我错了。”小痞子怂了,捂着沾满血的脸在地上后挪几尺远。

于是他一个人民警察,因为这事进了警察局。

许露还买了一杯奶茶过来看他,指尖点上他的唇角,“你受伤了?”

他偏头,躲过许露的手,“不关你事。”

“你不是为我打架的么?”她眉眼弯弯。

他不说话了,将夹克挂在肩头,“走啊。”

许露顿了几秒,蹦跶着跟上。

后来他脑壳犯浑被陆悠那套我会实现你梦想的言论洗脑,不顾爸妈反对辞了警察的工作当了这丫头的教练。

他当警察最后的一份工作,是去收拾两个因过量吸毒死亡夫妻的尸体。

他跟着同事进了一家破旧的杂货铺,而后在那家杂货铺的沾满油渍的透明帘子下,看到了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那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眼角带着泪。

“许露?”

“江若尘,别看我。”她捂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放肆地哭。他将警服棉袄披在她的身上,等同事收拾完尸体,倚着门框抽起了烟。

烟灰抖落,一缕灰烟绕在他的眼前。屋里的哭声还没停止,他同事唤了他一句,“尘哥,你不去劝劝?”

他掐灭烟,进房间将蜷成一团的许露打横抱起塞进警车,“不许哭了。”

许露捶在他的肩头,“江若尘你有没有心,你有没有啊。”

他紧抱着许露,浓烈的烟草味顺着微风钻进许露的鼻腔里,许露呛了几声在他怀里挣扎,“你放开我,我许露以后再缠着你我他妈不是人。”

他环住许露,“嘘嘘嘘。”

“露露,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别哭了。”他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和许露说话,声音低哑,却异常温暖。

许露便不哭了,拽着他的衣领,“真的?”

“真的。”他点头。

(3)

许露这样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一直是一个破烂拳击俱乐部的服务员。

到高中,许露十七岁的时候,她出道了,成了一个三十八线女团的队员,穿着暴露的水手服在各种简陋的舞台上乱跳着舞。

有人看到了,就会去戏谑江若尘,“江sir,你女朋友现在是不是再卖啊。”

他甩了烟头,然后挥起一拳。

小城市的人,大抵不太懂许露。她父母都是当地出了名的吸毒赌博的烂人,晕轮效应,周围人对许露的评价都不会太好。只是这些许露都不知道,因为江若尘替她将这些流言蜚语挡住。

许露不只说过一次,“若尘哥哥,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他倚着中心的铁栅栏抽烟,“哦,知道了。”

“你说过,等我长大了你会考虑的。”许露有些着急。

“考虑什么?”

“考虑我们在一起的事。”

他皱皱眉,一言不发地走了。这个时候,医生已经拿着x光片对他说:“江先生,您腿是不是曾经受过伤?”

“怎么了?”

“这里”医生预言般地画了一个圈,“极有可能会癌变。”

他想,医生就是会夸张,只不过受过伤又怎么会癌变。后来他才知道,即使中彩票的几率这么低,每天都会有人拿到五百万,就算一个小小的骨瘤,放在他的身上也会奇迹般的癌变。

(4)

他确诊骨癌的那天,帝都下起了大雪,雪花裹挟着料峭的冬风刮得他脸疼。他走不动了,停下点了根烟,火星才冒了一下他就看到烟盒上那句:吸烟有害健康。他赶紧抖灭烟,未几,却靠着电线杆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里含着的泪便奔腾似的涌了出来。他第一件事就是想打电话,列表里翻了一圈犹豫了很久才按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了一声曼妙的女声,“若尘哥哥?”

“嗯。”他鼻音很重的哼了一声。

“怎么了?”许露语调里明显带着喜悦。

他顿了顿,借着微弱的灯火一瞬间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昂,打错了。”他吸了吸鼻子干咳了一声。

他原本是一个拳击运动员,该是站在擂台上击败对手拿下金腰带。很多年前,他明明快要触到这个目标了。

他想如果那个时候遇到现在的许露,会不会现在他们早就儿女双全?

他很不甘心。

(5)

听到许露结婚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截去了一条腿。母亲推着他回到江里,他现在唯一治疗方案就是带癌活下去。

也许今天就会死,也许明天。

母亲和他说,江实验新种了一片树林,很多的树,很漂亮。这几年他唯一学会的事情就是认命,他靠着躺椅,“妈,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母亲就推着他去了那片树林。葱葱郁郁,一派生机,和自己已经枯萎的生命全然不同。

人总是会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所以他常常会来这里,直到某天他遇见了校长,了解了树林的来历,看到那块牌子,他才知道原来他彻底消失在许露生活里的那天,许露送给了他一片树林。

后来他就没再去过那片树林,母亲问原因他便说怕冷有虫。

许露结婚前的晚上,打了个电话给他。他当时正倚着轮椅小憩,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是这般的嗜睡。

“江若尘,我明天要结婚了。”

“祝福我。”

“江若尘。”

他觉得从生病以来,自己愈发的自私。所以他做不到祝福,只能匆匆回一句打错了,继而挂了电话。

(6)

母亲说,他能活这么就是医学上的奇迹。他现在没了双腿,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16年的夏天,里约奥运会。江若尘从医院再一次逃了出去,和当时一起做片警的小刘坐上了去里约的飞机。

那年,陆悠拿了冠军,在最高领奖台上举着那枚奖牌。国歌响在里约的赛场上,五星红旗飘扬在会场的正中央。

一刹那,江若尘觉得自己内心某块殆尽的火苗又窜了上来。他看到陆悠,陆悠也看到了他。

她兑现了2003年许下的诺言,但是作为年长她十岁有余的自己却没能做到在省队时自己的承诺。

他说过:“陆悠,我是你第一个教练,也会是你最后一个教练。”

“所以别怕,一直往前走。”

他偏头,看到陆悠冲着观众席喊,“江教练,江教练。”

他不敢回答,也不敢在陆悠面前流泪。他这个懦夫,只能拍着小刘的肩,让小刘推他离开。

小刘问:“你不看颁奖了?”

他说:“我看到了。”

他看到他这辈子唯一的学生拿着那块奖牌,拿着中国女子拳击第一枚奥运金牌,站在领奖台上,说着:“江教练,你看这是我们的梦想。”

他这一生,总是被命运□□抛弃,捉弄践踏,可总算老天有了一点良心能让他在还未奄奄一息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天。

后来的事他记不清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模糊糊起来,母亲的身影、留置针、化疗、朋友的呼唤……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走到尽头,最后一次他记得事是在17年的腊八节,满病房都飘着粥的香味。他扯扯妈妈的衣角,“妈,我饿了。”

妈妈怔了怔,随后却哭了起来。她说:“好啊,我就给你要一碗。”

他在这间病房看过太多的生老病死,他知道自己是回光返照。

他说:“你别要了。”

“我给你要一碗。”妈妈坚持。

他挤出一点笑,“妈,你有空么?我想去江实验的小树林。”

妈妈强忍着泪,“好。”

他去一趟那不容易,前前后后几个人跟着他。他早就习惯这种阵仗,偶尔他会开玩笑,“妈,我现在倒是像国家领导人,这么多保镖跟着。”

母亲难得露一次笑,“嘿,真是。”

他被裹得严严实实,坐在那片树林的前面。风好软,软软地环抱着他。可惜啊,他看不到叶子了。只有残枝,上面孤孤单单地挂着几片枯叶。

所以许露真是个学渣,怎么就不买常青的树呢。

他埋怨了一句,去找那块牌子。

他已经不太能讲话了,但还是完完整整地将那行字读了出来:

“希望小树长成大树的时候,你还在人间,活的圆满。”

小树长大了,他也圆满了。这人生啊,没什么想要的了。

他对妈妈说:“妈,你怪我不?”

“怪你什么?”妈妈替他捱了捱毯子。

他拉过妈妈的手,在她手心画了一个圈,“妈,这是我们的暗号。”他像个孩子一般附在母亲的耳边喃喃,“下辈子,你可要来找我哦。”

于是风带走了他最后一点思绪,他开始做梦,梦里他穿着警服站在许露的面前,

“露露,我来迟了。”

(江若尘篇完)

53、番外2 ...

(1)

经纪人连夜一个夺命连环call打给了许露, 说是剧组那边来了电话,赞助商要和她一起吃个饭。

大半夜, 凌晨三点, 这丫打电话给自己就为了说明天吃一顿饭的事。

丧心病狂。

她冲着电话吼了一句:“袁树, 你有毛病没有?”

经纪人懒懒地通知:“哦,明早七点半来接你。”

“我不去,不去了不去。”

话是这么说, 第二天还不是的花着美美的妆去陪赞助商吃酒。她听袁树神神秘秘地和自己说, 赞助商是季家老三。她嘴里的瓜掉了一大块, “你说什么?季家老三?”

季家她有所耳闻, 是这片的土皇帝,身份背景不一般, 就是没想到手这么长居然会触到娱乐圈。

袁树说:“所以你得好好的抓住这次机会。”

“拿奖的机会啊。”袁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眼前这位理解能力几近为0 的大明星。

“吼。”许露一拍额头, 她还以为什么呢。

(2)

许露是超级路痴,路痴到就算袁树把她送到酒店门口了,她也找不到三楼天人阁在哪里。

身为在粉丝面前设立聪明少女人设的许大明星纠结了很久才摘了一半墨镜问楼梯口的服务员, “请问天人阁在哪?”

“三楼北边。”

“北……”许露竖着指头, 上北下南……

不管了,先走再说。她在三楼摸了好一会, 也找不到天人阁。所以说季家的架子太大了,一般她这种级别的明星难道不是赞助商请十几个保镖簇拥着她走着。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差不多牌子的房间,里面居然有一个……裸男?

这是怎么个骚.操作。

许露在门口窥伺了一会,满眼睛只剩那男的超性感的背沟了。她只听说女演员被赞助商潜规则的,怎么, 现在风水轮流转变成赞助商送小鲜肉给明星潜规则了?

这都是什么鬼啊。

许露在门口嗤了一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里面换衣服的男人顿了一下,慢慢地回头。

一张极俊的脸,从身材比例到俊俏的小脸蛋,在娱乐圈见过大风大浪的许露笃定地认为,这丫必须是某国际男模,季家送给她……潜规则的?!

许露想,自己这么刚正不阿的大明星怎么能轻易地潜规则别人呢?后来看到那位男模的人鱼线,好吧,潜规则一下下好像也不犯法吧。

“怎么?”

“呃……”许露还未说完,就被那个小鲜肉拽进了房间。他把许露抵在门边,歪头打量着许露。

许露想,这么快就开始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小男模那张透亮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高挺的鼻子几乎要触上她的侧脸。他显然刚刚洗过澡,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还未散去。

许露在车上喝了点红酒,看到小男模大脑有些犯晕,这会薄荷味又呛进她的鼻腔,呛得她理智什么的通通没了。

她一咬丫,拽住小男模未系好的领带,在他侧脸小啄了一口。

小男模怔了怔,眼神掀起万丈波澜。

很快的,许露耳边传来一句京味很重的普通话,“您没毛病吧?”

哈?

许露拽着他的袖口,“打……打扰了。”

她钻出他的怀里,“这不是天人阁么?”

小男模抽出湿纸巾疯狂擦自己的侧脸,“天人阁在b楼,这里是住人的。”

“哦,不好意思啊。”许露尴尬地恨不得拿块豆腐立刻撞上去。

退到门口,她觉得不对劲又走进去问小男模,“你为什么不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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