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那座山又突发山体滑坡,跟你们一起来的那几个摄像和医生住在最靠山的地方,村民们联系不上了!”
村长掀开被淋湿的帽子,靴子里一倒倒出两碗水,这雨下得太大了。
满屋子的人都是一惊,苏黯反应迅速,“小蕊,给康哥他们打电话!”
高岚也连忙带着其余的几个女护士,掏出手机联系出诊的医生。但一长串的电话号码拨出去,不是一阵“嘟嘟”声没人接听,就是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
“……”
一屋子的人都慌了,苏黯右腹下突感一阵疼痛,她捂着痛楚强烈的地方,紧拢着眉头,“村长,从这儿去隔壁村子的路还通着吗?”
村长连连点头,“我侄子一家刚从隔壁村回来,应该是还能走的!”
苏黯点了点头,转身想要拿上雨衣出门找人,可手悬在半空中还没碰到雨衣一角,右腹下一阵剧痛骤然袭来紧绞着肠子,她呼吸一滞,四肢僵硬,作势要倒。
“苏黯!”
“组长!”
高岚和小蕊眼疾手快,接住了她。高岚摸着苏黯的手,低温发热,眼见着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滑过,浑身还冒着虚汗……“你是不是有什么急性病发作了?”
苏黯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我半年前得过一次阑尾炎。”
穷乡僻壤,她们这一行来得仓促,也不可能随身带着ct。
“你撑着点!我先把你抬到床上,可能是病情复发了,需要紧急手术!”
手术
结肠充气试验、闭孔内肌试验和腰大肌试验挨个做了一遍,结果均显示出是急性阑尾炎无疑……可是这三乡五里都是深山,屋外又是狂风暴雨,车都开不进来,在这种条件下,她们这些护士也不可能擅自开刀啊。
“苏黯,你上一次阑尾炎发作的时候,有没有吊过盐水啊?”
苏黯满头大汗,嘴唇都在不停地打颤,高岚弯下腰,趴在她嘴边才能勉强听清。
“吊……过。”
“唉……”
高岚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那这一次是一定要开刀动手术了。
几个小护士围在屋里团团转,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村长站在地中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们村子里有个兽医,要不然让他来给苏小姐看看?”那兽医也是城里正经大学毕业的,开刀做过手术,总比这几个护士强。
小蕊紧紧地握着苏黯的手,一眼睛就瞪了过去,“那兽医能给人看病吗!”
高岚拉了拉小蕊的肩膀,“村长也是好心。”可转头又看了看苏黯的病情,她怕是撑不了多久。
医生们现在还音讯全无,高岚心忖道如果自己在这个情况下擅自给苏黯吃药,那事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是要背负上一条人命啊。
“小蕊,你想不想救你们组长?”
苏黯蜷缩在床上,疼得都已经快失去意识了。高岚突然问小蕊一句,面色凝重。
“高护士,你就说吧,能怎么救,我都听你的!”
小蕊来到公司里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一直都是苏黯在前后照顾她,作为顶头上司,她不嫌弃她手笨嘴笨,还事事关照,在帝都这个人情冷漠的城市里,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敢去!
高岚点了点头,起身拽下了挂在墙边的两件雨衣,“走,我们把苏黯背出去!”
从山道被堵住的那个地方到村子现在的位置,步行不过一个小时,她们两个背着她下山,最多不过两个小时,最近的医院是在高速公路站附近,她现在叫车等在山外,全程近三个小时的路程,苏黯应该还撑得住。
难说当时其他的几个护士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总归一个个是面色紧张,神情复杂。小蕊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点头就要走,村长却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拦住了她们。
“不能走!”
他如果让这两个小丫头就这么把人给送了出去,那事后要是救活了倒还好说,万一没救活,那他们村子的名声岂不是就败坏了吗!
高岚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诧异,“村长,治病救人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来这里做医疗支援,也是帮助你们村子的村民检查身体,改善医疗环境,你这个时候拦我们是什么意思?”
村长拢了拢眉头,“出山的路都封了,外面还狂风暴雨,你们就这么出去,别说这苏小姐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说不定!”
小蕊咬牙切齿地推开他,“山路封成什么样,大家心里清楚!外面雨再大,也比在这儿坐以待毙得要强!”
“哎!你这个小姑娘,你怎么这样不听劝啊!”
说话间两个人开始推搡起来,高岚连忙拉住小蕊,后面的几个护士看见这村长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对一个女人动手,纷纷也不饶他,合起伙来就要把他赶出门外。
苏黯蜷缩在床上,还将将有点意识,“别……吵了。”
高岚迅速转过身来,“你忍着点,我和小蕊带你下山。”
苏黯摇了摇头,“别费力了。”上山的途中晴空万里,一路行还一路举步维艰,更何况外面现在电闪雷鸣,山路肯定更加湿滑难走,“顾曳他们有消息了吗?”
高岚背过脸,抹了抹眼角,“没消息,但顾主任会没事的。”
苏黯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全身的疼痛让她再没力气说话,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忆起了一个声音。
“我不好吗?”
“我没有女朋友。”
“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呢?”
如果早知道他有可能失踪,面临着被山体滑波活埋的风险,她肯定不会再犹豫再顾虑些什么……去他的家族背景!滚他的隔阂空白吧!她现在身体疼都没有心里疼,整颗心都揪在一起,她就想顾曳能活着回来。
“这是什么情况?”
单薄的门板突然被推了开。一阵狂风暴雨肆虐袭来,门外的房檐下,不知何时竟站了几个高大的男人。
小蕊看清来人,连忙松开村长的衣领,“顾医生!你快救救我们组长吧!”
倾盆大雨淋湿了男人们的头发和衣裳,顾曳穿过门口的众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双修长的手指握着苏黯的手腕,与他冰凉的指尖相比,她全身近似于滚烫的温度。
“应该是急性阑尾炎,发作有一段时间了!”高岚站在一侧连忙补充。
顾曳二话不说脱下外套,“这里要动手术,闲杂人等现在都给我出去!”
门口的村长、小蕊等人纷纷都是一怔,毕超和康达还被堵在门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高岚小心开口,“主任,要不要我们留下帮忙……”
顾曳抱起几床棉被垫到了苏黯身下,“不用了,把药剂和手术器械准备好,这就没你们的事儿了。”
屋外的雨渐渐变小,夜深了,整座院子都是出奇的静谧。
小蕊和高岚本来放心不下,还要从窗户外面看看,但后来一听毕超他们说普通的阑尾炎手术,顾曳一个人能同时做三台,几个人悬着的心也就慢慢放下了。
“不早了,明天还要拍摄,早点休息吧!”毕超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屋睡觉。
高岚看着这几个大男人从深山里回来跟没事人一样,半句解释都没有就要回屋睡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刚刚在山里都没事吗?没受伤?没遇险?”
毕超挥了挥手,懒得解释。
手腕处明显有一道伤口,“男人嘛,这点皮外伤算什么?”
高岚连忙叫住两个资历浅的护士跟着毕超一起进了屋,好歹是主治医生的手,金贵着呢,这辈子都要靠这个吃饭,以后留了后遗症可就没救了。
康达也挺担心小蕊的,看刚才那个村长一脸凶相,还恬不知耻地跟小蕊两个人拉扯在一起,也不知道伤着她没有。
“要不是这次是三院的公益行动还打着政府的旗号,我刚才面对那村长……我肯定一拳头我就挥上去了我!”康达瞪着眼睛,凶狠劲装得有模有样。
小蕊不以为然。看着他一身的泥点子,还有湿漉漉的头发,就没有那种英勇上阵的气概。
“康哥,就你这模样你还想收拾别人?你还是先把自己收拾了吧。”两个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说话,小蕊还打了一盆水,帮康达把脏脸擦了擦。
简陋的民宅里,就剩下顾曳和苏黯同在一间屋檐下。
麻醉剂注射到体内,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手术,顾曳翻出一张床单横竖撕扯了两下,挂在破旧的窗框上,倒也像是个窗帘的模样。
他要替她手术,就得把她的衣服脱了。支开外人是第一步,二是夜里屋子的光线太亮,若没有窗帘挡着,屋里人做什么都能被外面瞧见了。
麻醉剂的药效渐渐上来,苏黯也没有那么疼了,她躺在宽敞的床上,闭着眼睛觉得还挺舒服的。恰在她松懈的空档,顾曳挂好窗帘转身掀起她上衣,冰凉的触感袭来,苏黯顿时缩了一下。
顾曳皱了下眉头,“你自己能脱?”
苏黯平躺在床上有些僵硬,下意识地往下看了看,可碍于视线阻挡,其实也看不见什么。
“那就只掀开……不脱行吗?”
顾曳勾了勾唇角,“你要是脱了呢,就像平常进手术的病人一样,我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感觉。可你要是不脱,非要掀着呢,那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形下,我说不定会什么事情出来。”
“……”
苏黯闭了闭眼睛,她心想反正一会儿麻醉剂药效上来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识,睡着的人哪知道害羞啊,一切为了手术要紧,那脱也就脱了吧。“那……能等麻醉全部药效都上来的时候再脱吗?”
顾曳扯了扯嘴角,算是同意。她看了眼时间,他转过身去给手术器材消毒。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分钟,两分钟……
“麻醉药效上来了,我要帮你脱衣服了。”
清冷的声音落下,顾曳轻轻解开她上衣扣子,袖口、领口,无暇的肌肤裸-露出来,然后一直到最里面的那件轻薄的内衣……
苏黯猛地睁开眼,“为什么我还没睡着?”
顾曳嗤笑一声,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似的看着苏黯。
“我打的是腰麻,你如果不是真的困了,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睡觉
于是乎,深山之中,一场史上最为尴尬的阑尾炎手术就这样进行了。
没有专业的手术台,简陋狭窄的房间里,苏黯几乎一-丝不挂地躺在光洁的床板上。顾曳埋头手术,也不知道给她挡上个什么帘子,就让她亲眼看着他一会儿拿刀一会儿拿镊子,在她肚子下面动来动去。
闷热潮湿的空气里,突然有一股血腥味涌弥漫开来。
过了一会儿,苏黯偶然发现顾曳洁白的手套上竟然绽开了几朵红色的花蕊……那是她的血吧?苏黯屏住一口气,再也不敢继续看下去。
闭上眼,她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的画面,总有种看美国恐怖电影的感觉。电影里常演的镜头不就是一个活人躺在一张简陋的床板上,一个医生面无表情地切开她的肚皮?而人的六感之间又是可以相互弥补的,苏黯刚一闭上眼睛就发现自己的触感仿佛更加灵敏了,她总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肚子周围蠕动,也能感觉到空气在腹腔里流动……
这种体验,实在是又惊悚又新奇。
“不早了,睡吧。”
二十分钟后,顾曳放下手术刀,拿起了准备已久的缝线缝针。
“……”
苏黯欲哭无泪,有人在手术过程中听到过这么暧昧的语句吗?
“我……我如果睡着了,那醒来之后怎么办?”她悄悄地睁开眼,一脸担心地看向顾曳。
难道她真的要躺在床上一-丝不挂,让同行的小伙伴轮流观光吗?
“我守着你,谁都不会进来的。”修长的手指飞速穿梭,顾曳戴着纯白的口罩,一双深眸专注而坚定。
本身手术环境就差,夏天湿热,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动手术,伤口一不小心就会感染。人多了只会带来细菌和病毒,医院的人好歹经过专业训练,这种最起码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谁都不会进来,手术之后,他们只会把这间房子隔离。
“……”
苏黯双颊泛红,顾曳这么肯定,那就意味着这间房子只会有他们两个人出入。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这样相处下去,他和她难道真的不会发生出什么事情吗?
苏黯赧然地看着顾曳,异常的娇羞。
“苏黯,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能就没法手术了。”抬起头,顾曳直腰看她,剪断了最后一根线头。
苏黯听见“咔嚓”一声,吓得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我睡了,你走时帮我关灯。”
修长的手指还捏着银白的长针,闻言,另一端的缝线微微一滞。他什么时候说过他要走吗?四人寝的连铺床,他就算留下那也不会妨碍她什么。结束手术,他转身放下手里的工具,开始准备清洗用品。
口罩、手套、手术刀、工作服……常年在医院工作的人都是有洁癖的,顾曳没有,所以他只简单地消了四次毒,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
灯关了,房间里落入了一片寂静,顾曳紧贴着苏黯的身子躺在床的外侧,和衣而眠。漆黑的夜里,他深眸黑亮。
“我不会趁人之危的,你安心睡吧。”
他知道苏黯还没睡着,因为他临上-床前,帮她换了件消过毒的睡衣。但中途不小心碰到了一处柔软,某人呻-吟了一声。
“……”
闭着眼,苏黯紧咬住下嘴唇,把头扭向另一端。
“你,你能离我……稍微远一点吗……”
她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可她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喷薄在自己的脖颈间,痒得她睡意全无。
勾了勾唇角,顾曳拽起衣摆,顺着她的意思往后退了半米。
“这样可以?”
夜深了,顾曳迟迟没有等到答案,恐怕是那人先睡了。窗外明亮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斜照在狭小的室内,顾曳长睫微动,摸索间,抓住了苏黯的手。
幸好,幸好他回来的及时。
在电闪雷鸣的天气里翻过荒山野岭都不算什么,只要——她没事。
第二天,天蒙蒙亮。
隔壁屋子里的众人还躺在被窝里没睡醒,就听见昨夜手术的那间屋子里,突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叫声不大,却痛彻心扉,听见的人都犹如醍醐灌顶,纷纷坐起身来。
“是不是昨晚的手术出什么事了?”
“不会吧,这都间隔多长时间了?”
“小小的阑尾炎确实不至于啊……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手术是顾主任搞不定的呢!”
“咱们神经科又不管阑尾!再说这里的医疗条件多差啊……刀口感染之类的都很正常好吧?”
“……”
同一个屋的护士交头接耳,嘟嘟囔囔。高岚和小蕊各顶着一头乱发,面面相觑了几秒……
糟了!
二人连忙简单地套上两件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
“苏黯!你怎么样了?”
“组长,你没事吧?”
两个纤细的身影站在窗下,但是房里的窗帘拉着,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她们俩这一夜辗转反侧,就怕她再出什么意外,房里沉默了半晌,好半天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里用不着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小蕊瞪大了眼睛,这一大清早,顾主任就来检查患者身体了?这职业精神也太过崇高了吧,可歌可泣啊!高岚心里一清二楚,顾曳这是昨晚压根儿没回去睡觉,两个人同宿一室了。
“走吧走吧,今天不是还要补拍昨天的镜头吗,苏黯倒了,你就是一把手了,你说这工作怎么开展,我们医院的人都听你的。”
小蕊愣了愣,指着紧闭的门窗说道,“可是组长……”
“哎,苏黯有我们主任照顾,你还不放心啊。她现在病了,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咱们不能打扰她,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高岚一通连拖带拽,终于把小蕊给解决了。听着屋外重新落入安静,苏黯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她倚在顾曳的怀里,紧紧地咬了咬牙。
“疼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轻柔地问道,言语间透漏出不忍。
“嗯。”
铄石流金的季节,苏黯额头上直冒冷汗,她疼,但是说不出话。低头又看了看顾曳覆在她腰间的一双手,刚一睁眼就被顾大主任二话不说地拽了起来,现在他竟然还反问自己疼不疼?换你你试试,你说疼不疼。
“疼也得忍着,医院的病人也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
顾大主任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里又不是医院,忍着它也疼啊。
“苏黯,你得听我的。这是阑尾炎手术的通识,在麻醉药效消失后,24小时候之内必须要排气排便,还要一直下床走路,以防肠粘连肠梗阻的发生。”顾曳知道她疼,也知道这里的条件不比正规医院,可是万一手术后出现肠粘连肠梗阻那可不是小事情,这道理就如同小孩子学走路,不摔跤,你是学不会的,疼痛是必经之路。
苏黯坐在床边,紧紧抓着顾曳的手,吓得一动不动。顾曳叹了口气,下了床,弯腰低头帮她把拖鞋穿上。
“走吧,我扶你。”
声音跟着身体一起打颤,苏黯手心都冒着凉汗。“你……不能中途松手。”
顾曳挑了挑眉,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放纵她了。
“有没有什么报酬?”
苏黯悬着一颗心,别无他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要报酬?”
“这些话都是你说过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只是有样学样。”
“……”
苏黯咬了咬牙,有种类似于姨妈疼的燥郁涌了上来……“谁跟你是亲兄弟!”
他真当她是文盲啊?排除掉自身病体感染,急性阑尾炎的发作因素一般不是饮食不当那就是压力过荷,她的那块阑尾炎自从半年前掉过盐水之后那就再没疼过,好端端的一块肉为什么突然变异,她那是听见他失踪了一瞬间压力过大,心情跌暴造成的急火攻心!
罪魁祸首都是他,他竟然还敢跟她讨价还价?
不然凭她这顽强的精神和强健的体魄,百毒不侵是有点夸张……但也不至于说倒就倒吧?
顾曳微顿了两秒,“不想当兄弟,那就要当女朋友了啊。”
“……”
堂堂的第三人民医院精神外科副主任,脸皮怎么这么厚。
“苏黯,我没有女朋友。”
“……”
又说了一遍,她又不是金鱼7秒就忘,昨天刚说过的话她还是记得的好吧?
“苏黯,你真的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考虑什么啊!”苏黯红着一双眼睛,激动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顾曳曲膝蹲在她身前,静静地等她开口。
良久,一双嫩白的手臂圈了上去,苏黯死死地抱着顾曳不肯松手……“你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了,一步都不行!”
住院
短短三天的医疗支援转瞬即逝,苏黯和顾曳就在这样的几度波折中,终于确定了关系。
时隔多日,被封锁的山路已经清理好了,医院的旅游车和摄影组的越野车前后停在路边,一行人纷纷忙里忙外地搬着行李。因为是拍摄的最后一天,顾曳负责做最后的总结陈词,苏黯躺在房间里,隐约还能听见院子外的喊声。
“清点仔细,不要落下什么东西!”
康达还像第一日来时那样扯着个大嗓门。小蕊点了点自己和苏黯的东西,没缺什么,她反手拽了拽康达的袖子,小声道。
“康哥,来,跟你商量个事儿。”
过了一会儿,苏黯下床,但还是举步维艰。好在医院的旅游车里随行装着一副担架,两个热心的实习男医生把她抬出了院子,卧倒式穿过大门时,苏黯远远地看见小蕊和康达站在角落里,好像正在商量着什么。小蕊低声了几句,康达嗤笑了一声,“哎,这算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