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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开发。

韩纵灼灼地想,她的第一次一定是我的。

叮铃,电梯开了。

正准备低头拿钥匙,却眼尖地发现自己门口站了一个人。

他心里一喜,快步走过去,“干嘛站这等,我回来了自然会叫你。”

“怕你忙忘了,”陈易澜笑了笑,“刚散完步上来,也没等多久。”

其实八点多她就给韩纵发了短信,但对方没回。也不好轻易打电话,怕打断他加班或开会。于是九点又发了一条,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浑身散发沐浴后的清香,一头秀发又略带湿濡,倒显得更加迷人。

韩纵怔怔地看着她,还是那样带着欲望,仿佛眼前这个,要比工作上严肃正经的她,其实更加真实一些。

☆、一场争执

17

她穿着最简单的短袖和九分裤,端着一杯果汁坐在沙发上,安静乖巧,像一件精致耐看的瓷器。

韩纵静静地凝视她,心里慢慢变得特别熨帖。

“找我什么事?”只要面对她,他就不自觉地将声音放柔,不会像对待下属那样严厉。

她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垂眸一看,案头四个红字“立案申请”。

他平静地浏览,“馥芮大厦,哦我知道,就那个被称为‘烤箱’的建筑。”

陈易澜道:“它上部是曲面设计,导致每天都有五小时的光线聚焦,而且直接投在斜对面的居民楼,能使局部温度高达八十摄氏度,哪怕在冬天也有五十多度,这已经远超建筑危害的标准。”

他放下那份文书,“三四年前就已经有人投诉过,而且当时也批了,但后来碍于施工不便和成本太高,计划就改了,改为奉劝周围居民搬迁,而且给了好大一笔补贴,他们拿到钱就迁走。馥芮大厦对面的那栋,现在基本是空楼吧。”

“所以没法立案。”他下结论。

“难道就一直让它在那儿?”

他笑了笑,“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顿时就没说话。

他耐心道:“拆除的成本很大,要爆破,方圆五公里都必须清空。但如果不拆,只让对面居民搬迁,成本就只有十分之一。”

陈易澜说:“可已经有人因此受伤,而且是生命危险。”

“妨碍性建筑很多,江滩那边,隔一两年就有踩踏事故,但能把建筑拆了再将道路拓宽吗?最早修的地铁一号线,没有围栏门,间隙又过宽,现在时不时有人栽进去,但它能重修吗?再说西郊的火车站,典型的反人类设计,但仍然不能重建。”

“不合理的地方数不清,但上头要gdp,就只能往郊区和新城扩,老的建筑能不动就不动。拆了重建,gdp能增加多少?但扩新的,就是纯增长。”

“而且最关键的是,它没有造成特别严重、恶劣的社会影响,检察院不可能立案。最多你跟他打官司,要是能胜诉,可以拿着法院的判决让房管局施压,催他赶紧拆。”

陈易澜又问:“如果有人因此受伤,馥芮的应该要赔医药费?”

“未必,”他凭借那超群的记忆力略作回想,“截止2015年12月份,里面所有人都搬走了,而且房管局也验收通过。只有底下的商铺,有几家还在坚持做。”

她把病历单的复印件给他看,“没有全部迁走,还有一位老人,住在三楼,3011室。”

“我记得很清楚,二楼及以上全部清空,如果住人,只可能是后头进的,又是老人……可能原户主拿着钱走了,把这房子丢给老人养老,但他们不清楚这些,拿着钥匙就过来。”

他办案多,见识自然也多,当即就问,“独居的吧?”

陈易澜点头。

这来龙去脉一摸,他就门儿清,“医药费的官司,也未必能打赢,还是算了,宁可靠医保,或者我们自己先垫。”他贴心地补一句,“缺钱就跟我说。”

她静默半晌,“我懂了。”

其实她一早就自个垫了,也并不在意这笔钱,就是想讨一个公道。

“我在调查时发现他们做违法生意,你觉得这样能立案吗?”

韩纵有点兴趣:“具体是什么?”

“他们顶楼会所提供那种服务。”

“光是男女独处、抚摸不行,必须有实打实的东西,你懂?”

陈易澜说有,而且语气斩钉截铁。

“看到还是拍到?”

“拍到。”

韩纵诧异,“怎么拍的?给我看看。”

她把手机的视频翻出来给他。

一张大床,男的坐在床头;女的穿紧身超短裙。他们先是聊了几句,然后女的就笑眯眯地坐在男的腿上,还把他的手塞到自己胸口里。光是这样当然还不够作为证据,得露点才行。于是又过了一会儿,俩人搞到床上去。

视频还在放,但韩纵已经不想看,并且蹙起眉,“你冒了很大险。”

她含糊地答了句“还行”,试图混过去,但韩纵不依不饶,“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拍到?”

“悄无声息地混进去,低调一点……”

他沉下脸,“怎么混?”

她便不言声。

他登时严肃起来,“陈易澜,以后不准这样干!知道被他们抓了,下场会很惨么。”

“这种事从来都是男的去做,你一个女的掺和什么?做这种非法勾当的,一般黑白通吃,他们记着每个熟客的面孔,就算警察要卧底也都得先通过熟人介绍,慢慢跟那边混眼熟,最后才能入会。你这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一眼就被认出来,他们的人一旦逮住你不放,你简直叫天天不灵。”他用力拧起眉心,“你这次的行为真是又蠢又危险。”

“你想得太严重……”她试图插一句,但根本不行。

他发起脾气来嘴巴特别毒,甚至还说了句,“女人不适合这行,包括你……”

这样的连珠炮打下来她根本措手不及,当即连连道歉,倒并不为自己找托辞。

他咄咄逼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就想吸引他们注意?”

“当然不是,”被过于苛刻的言辞骂得有点委屈,但她还是很平静地回答,“我想独立办案证明自己的能力,不然到年底我资历还是不够升,这已经是我最后一年。”

他还是不买账,“什么最后?”

“今年我没升,就得回到司法部。”她微微敛下那双美眸,“对不起,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都是职责范围内的事,也没想这么多……”嘴唇紧紧抿着,整个人似乎有点绷,睫毛也不停扑闪,一双清澈的眼睛明显含着歉意。

他心里顿时一软,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冲,立刻去拉她的手,“抱歉,我刚刚太心急。”

她说没事,然后把手抽回来。

其实这种查案手段完全无可厚非,暗访不都是这么做么?甚至,领导都更喜欢这样拼命的年轻人。但,就因为她是女的,怎么一切都显得不太合理?

韩纵恢复最初的柔和语气,“下次出任务,别这样单枪匹马,至少叫上我。”

她怔怔地望着他,“你放心吧,我并不会经常这样做,也没有那种资格。”

这个谦卑的答复让他生出心疼和怜惜,“亲爱的,我不是说你不该,而是你一个女人,独自出任务的确不安全,要是出了事都没人照应。”

“我可以护自己周全,其实……”

韩纵却不愿听完,“你不可以。”

又被强行打断,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手缩回来放在膝盖上,依旧是沉静模样。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你不准对亲人、朋友、同事以及任何人提起,就算被问到也保持沉默。任何信息,你只需跟我说。”

她先是一愣,而后说了声“好”。

韩纵没有任何客套,直接进入状态。

“拍这段录像的时间、地点、车牌号,准确报给我。”

“半个月以前,八月二十九,晚上十点半左右,在馥芮大厦最顶层,房门号是h025。我当时没用公家的配车,是自己的车。”

“去会所碰到哪些人,他们跟你分别跟你说了什么话?”

他拿出检察官的架子,开启了审问模式,她也跟着正襟危坐。

“我顶用了一个会员的身份证,前台小姐就放我进去,然后我挨个房间敲门……”

他直接打断,“纠正”她的说辞,“是朋友把身份证借给你,让你进去帮他拿东西,你敲门的时候无意中撞见里头在做这种勾当,而、不、是、冒、用。”

她一听就懂了,点点头。

“继续往下。”

“我意识到这是违法勾当,于是立刻拿出手机录像,录完之后我就走了。”

“去了哪里?”

“回家。”

“既然你说当时就意识到这是违法勾当,那为什么录完视频没有把证据上交给警察?为什么要拖足足十五天?难道你有自己的意图或私心吗?”

她登时语塞,一时不知该怎么回。但她知道韩纵在做什么,在模仿对方的律师跟她针锋相对处处挑刺。如果被挑地漏洞太多,很可能诉讼失败。

韩纵换了种语气,温和地跟她解释,“这种案子我也见过很多,他们坚决不会承认提供这种服务,甚至还会反过来咬你一口,说这一切都是你算计的诬陷、诽谤。”

他说得可谓相当精准,关晟的律师今天可不就是这样办的么。

她若有所思,“任何证据他们都可以打死不认。”

“所以必须人赃并获。你看扫黄打非组,都是潜伏一段时间再搞突击。其实我们也是这样,有些企业和部门,面上一套账,背地里另一套,一到检查就拿面上那套出来应付,你必须杀个措手不及,他们才没法狡辩。”

她嗯了声,伸手把文件拿回来,“既然没法立案,那就不麻烦你了。”

他却突然起身,摁住她的手。

她抬眸。

他徐徐一笑,“放着。”

“这个案子对你来说微不足道,没必要浪费时间。”

“我乐意。”

她看着他,还是细微地摇头。

他松开手,缓缓靠回沙发上,“文件就留我这儿。”

“只要你想,我就给你办。”

☆、火热的暧昧

18

眼见着公事已经谈完,她可能马上要走。

他试图找些别的话题留住她,但她已经先问开,“你什么时候去矿区?我听他们说,就是这周末?”

“对。”

“我想一起过去。”

韩纵听完,只是垂下眸,“你还是算了,等下次吧。”一副早有安排的口吻。

在工作上,他是绝对的上级,任何安排别人都只有服从的份儿。

她当然没反驳什么,只是站起身,“我该走了。”

“再坐会。”

“都快十一点,不打扰你休息。”

他笑着,“才把人情求完,就立刻想走,不应该再送点礼?既然你这么想来检察院,现在求我就是最方便的。”

他频繁给出这种暗示,也不知开玩笑还是真的想要。但在陈易澜心里,韩纵并不是因为“潜”就会对谁优待的人。

她权当开玩笑,还有模有样地“恭维”一句,“我觉得你这儿什么都不缺。”

他伶牙俐齿,“缺个女人。”

“哦。”她敷衍。

他站起来,身姿挺拔,迷人的眼眸还是含着笑,但里头多了几分玩味和征伐。

从“缺个女人”开始,整个氛围就发生微妙的改变。

“我想要个女主人,像你这样的。”他说。

陈易澜淡淡笑了下,“你野心不小,就这么想征服我?”

他朝她走近一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侧,“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特别喜欢。”

她轻轻蹙眉,“你都没问我愿不愿意呢。”那神情不是生气,反而更像嗔怪——至少在他看来很娇媚。

低低笑了下,他再抬眸时充满了热辣的欲望,“既然是‘征服’,那么你愿不愿意无所谓,真正重要的是,我必须去做。”

他侧过头,嘴唇正好停在她额角附近。

他预料到自己说完这番话,她会短暂的僵硬,并且还会稍稍后退。

果然。

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很快转身离开。可她的手刚扶上门柄,他就一把握住。

她扭头看他,“韩纵,别闹。”

他却仍旧充满侵占性,“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准备?”

她没说话。

他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听懂了。”

她说不上生气,表情似乎也没有太多惊诧,但韩纵善于捕捉细节,注意到她轻轻吞咽了下,喉部有细微的起伏。

他勾起嘴角,对她这种强作镇定的模样喜欢得紧。

“你要来检察院,横竖避不开我,跟我把关系再进一步岂不更好?你还真是乖乖女啊,连这个小算盘都不会打吗?”他看着她那莹润的耳垂,忍不住抬手捏住。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手立刻从门柄上撤下来。

这一撤倒便宜了他,顺势握着她的手,将人一推一抱。

陈易澜背后抵着门,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但她并不畏惧,“你这架势,不像要我做女主人,更像强行潜我。”

他弯着唇角,“你果然听懂了。”

陈易澜静静地望着他,片刻后细微地叹了声,“我没那么喜欢你,至少没到要结婚的程度。”

他丝毫不介意,“我可以等,一年,五年,十年都行。大男人有什么等不起。”

她虽没有答复,但也没像上次那样立刻推开。于是他就认定这是一种好的进展,心里又灼灼地烧了起来——下回就能亲吻不被推开,再下回就算把她摁在床上,大抵也不会被拒绝吧。

对峙间,他神情变得压迫感十足,“亲你一下好吗。”

其实不是问句,也不在征求意见,只是告知。

紧接着下一刻,他嘴唇突然逼近,带着一股火热的气息。陈易澜心中一颤,经血竟突然汹涌一波,下面顿时一片黏滑湿热。

她脱口而出:“别!我例假来了……”

韩纵一顿,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很快,他就懂了,眯着长长的眼睫打量她。

“你想到了什么,嗯?”上扬的尾音显示出主人颇为得意,“想跟我上床……”

其实不是……但她免不了脸上一炸,赶紧伸手推开他。

那时候他心里有点甜蜜,所以力道并不重,她一使劲得以从他手里溜走,并且飞快推门跑出去。转身时,柔顺的短发轻轻一甩,发梢就那么擦过他的鼻尖。

一缕沁入心脾的发香。

韩纵看着她像一只鸟儿那样,敏捷地钻进对面的门,她还回望了他一眼,嘴唇略动了动,仿佛低语一句什么,然后门很快就关上。

周遭过快地重归安静,像什么都没发生。除了香味的少许残留和他几乎被完全挑起来的欲望,再也没有别的痕迹。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看到那半杯她没喝完的果汁。伸手端起来,不住地弯起嘴角,然后将自己的嘴唇贴上杯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不要急,感情戏(冲突和甜蜜)是会着重刻画的,我可以说其实全文都在写感情么?只是我个人偏向慢慢铺垫,这样之后的冲突(or甜蜜)就会来得更自然。一定是越写越激烈,不会越来越平淡。

☆、感情发酵第一起

19

陈易澜第二天就去领导办公室申请出任务。

卢政委很和蔼,“我们单位对女同胞向来呵护,这回的外派任务郑洋去就够了。”

但陈易澜说:“书记,是我自己想去。”

“昨天老陈专门打电话给我,你是想往检察的方向发展?”

“对,这是我的目标。”

卢政委跟她父亲是好友,所以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

“要是想去高检,重案大案是必须跟几个,不然履历不够。不过后续也有机会,你倒不用急在一时。”

她有点出乎意料,按理说父亲给卢政委打过电话后,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怎么还是把她挡了回来。想了想,她温和地开口:“书记,到底是哪层卡着我,您可以直说。”

卢政委抬起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她耐心等着。

“就是韩检啊,他不肯让你去,明确跟我说,不带女的。”卢政委还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性子一个比一个硬。”

昨晚韩纵拒绝她时,表情太过平淡,所以她没能想到,他竟这么坚决。

几次被打回,就连走关系都碰到阻力,还以为是谁在阻挠呢,结果竟然是韩纵。

那一刹,她心里的确算不上好过。

他骨子里有种偏执,只要觉得这对她不好,就怎么都不让她碰。而且他只要结果,并不在乎手段。本意是想呵护她,但真正的效果却未必如此,有时还会南辕北辙。

可惜的是,他现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仍旧一意孤行地给她决定很多事。

“要不这样吧书记,我不跟他们一起,我只做我们这边的。”

“什么意思?”

“郑洋过去,主要目的是协助高检,横竖得满足他们需求,但我可以代表咱们中建,毕竟,出了这起事故,我们自己也能研究一番,然后形成报告做成卷宗,留给后面的人参考。”

卢政委顿了顿,“……好像也行。”

“您上个月不是说要成立案件调研部么,专门钻研一些大案重案,这的确意义非凡。”

“我就随口一说,你倒记在心里。”他笑得很愉悦,显然觉得受到尊敬。

“你啊,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他赞许地点头,“说得很对,每起重大事故都有研究价值,这经验能给后人都提个警醒,高检院的查案,我们研究我们,互不妨碍,还能一起合作。”

“那您同意啦?”

卢政委笑着,“只要是你的请求,我哪次没同意。”

陈易澜深深一鞠躬,“谢谢伯父。”

“不用谢,去忙吧。”

三天后。

周末的清晨,一行人整装待发。

高检院四个:韩纵跟他的助手,另外是医疗组的裴衡和他带过来的护士。因为矿区事故往往伴随疫病,必须派医生跟着,以防万一。

中建派郑洋一个男工程师。

五个人,四男一女,会合后坐一辆大巴去机场,韩纵把所有人的行李塞到后备箱放好,刚准备上去,突然看到一辆眼熟的香槟色宝马正往这边开。

毋庸置疑,那是陈家的车子。

他眯眼打量,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很快,车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陈易澜从副驾下来,大步走过来。她穿着一身暗红的运动装,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

“抱歉,迟到了几分钟。”

韩纵盯着她,“你干嘛突然过来?”

“不突然,我昨晚已经发信息跟你说了。”

“还好我今天没迟到,及时追上你们。”她朝司机摆摆手,“谢谢王叔,您赶紧回去吧。”

说完她就要上车,韩纵不甚温柔地拽住她,“去的是郑洋,又不是你。而且我说了,不要女人,你给我回去。”

那件事发生后她还没找他质问,为什么总卡我路子,他倒好,自己又来重复一遍。

“我不会拖后腿,我发誓,”她主动放低姿态,“你别这样行不行,今年已经是我最后一年。”

他毫无动容,“那就乖乖回到司法部,这行本来也不适合你。”

她简直无言以对。

说真的,这种冷淡的言辞,很有些直戳她痛点,但还是尽量忽略那种隐隐的失落,“我不管郑洋怎么着,毕竟他的任务是协助你,你也可以只要一个。但我是领导派过去做事故调研的,我跟他工作性质都不一样,给我下命令的上司也不是你。”

她把他的手掰开,敏捷地上了车。

韩纵没有上来,她坐那也开始惴惴不安,怕他非要逼自己下去。毕竟以前不是没发过这种状况,只是没对她罢了。在工作上他很不近人情,甚至鸡蛋里挑骨头,也不会对女性特别怜惜。

李护士看到又一个妹子上来,很高兴,自然而然跟她坐到一块。

过了一会儿后,韩纵终于打开车门,但没立刻上去,陈易澜忐忑地看向他,用眼神请求。

他没发火,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两个女的去右边座位。

她当然没二话。但李护士略带诧异地问:“一定要换吗?位置难道还有讲究?”

韩纵漫不经心地说男左女右,她却帮他解释:“一会车子上高速,太阳会直射左边,但右侧是完全晒不到的。”

李护士听完,笑了笑,“没想到韩检这么贴心。”

他本人却没什么表示。

陈易澜很早就发现,韩纵有点闷骚,行为体贴绅士,但往往不想说出来,要是被人揭穿,或许还不好意思甚至否决几句。可能他觉得说出来太肉麻,显得一点都不爷们,宁可口是心非地打诨。

记得大学时候,集体春游爬山,他非把陈易澜的背包接手,理由是,“你这包颜色太丑,老在我面前晃,拿来拿来。”

然后夺过去,全程给她拎着。

后来她体力透支,跑到小亭子里休息,想等男生们下来再一起回去。结果韩纵非要拖着她,倒不是逼她走路,而是强行背起她。

陈易澜当时说:“想什么呢,背我上去你会累垮的。”

可韩纵并不领情,还挺凶,“你们女生能不能有点纪律意识,说好一起上去那就必须做到,松松散散的像什么。”他的动作跟语气一样霸道,将陈易澜抓过来,勒令她搭好自己的肩。

其实,他就是想跟她亲密接触,但又舍不得她累,更担心她晚上回去小腿抽筋。

很多人都认为韩纵大抵是家世太好,所以高不可侵,也不懂怜香惜玉。

但陈易澜明白。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对大多数。以及,他心里有个界限,跟查案关系不大的工作,可以放一码,但如果是最正经的那部分,他就会严苛很多。

反正,不论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陈易澜还是愿意多去理解他。

夏天的天气,就像韩大检察官的脸色,令人捉摸不定,快要抵达机场时,突然下起暴雨。

停车场离机场入口还是有段露天距离,不远也不算近。

韩纵让两个妹子在车上待一会儿,自己去里头买两把伞再过来。

陈易澜透过车窗,看到他挺拔的背影,逆着暴风雨,一步不停地往前跑,然后撑着伞又出来,腋下还夹着两把。回来后他迅速打开车门,将其中一把递给护士,第二把扔给坐在最后头的郑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也没有任何多余废话。

“下来。”他对陈易澜说。

她脚一沾地,他就揽过她的腰,俩人一起撑着一把伞。短短五分钟的路程,韩纵却很享受,那样紧紧抱着她,唯恐她淋到一点雨。

他离她如此之近,好像一低首就能吻到她额头。

到机场里,韩纵将伞一收,很随意地拨了拨被打湿的鬓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机票买好了?”

她嗯了声。

他说那走吧。

她却没迈出脚步,而是突然蹲下来。然后下一刻,她就开始帮他系鞋带。

一个从小被富养的大小姐,做起这些事情来竟毫不拘谨,白皙的手指灵活动作着。

他穿的是浅口皮鞋,她一下就注意到他里头进了水,袜子都被打湿。

她仰面看着他,“会不会不舒服?脱下来我给擦一下,我包里也有毛巾和干净袜子。”

那一刻,他觉得特别暖,也特别心动。

他突然想到俩人婚后的情景:每天出门前,她会帮自己打领带整理仪表,下午回来时她又会烧好一桌饭菜等着自己。

陈易澜拉他到椅子上坐下,又亲手把他的鞋带给解了,正欲进行下一步,韩纵堪堪回过神,也及时摁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醋王男主

20

目的地的小县城地理位置偏僻,又四面环山,经济一直没能发展起来,后来在县领导的带领下,利用山脉和土地进行桃树种植和白酒酿造,几年后,成片的果园开垦出来,地下酒窖也大量形成,gdp以平方形式增长,成了标杆的脱贫小康县。

县领导立了大功,连升三级,调到市里去。

这就是目前为止,所有的可查背景资料,偶有新闻报导过负面,不过也是工人讨债、收入分配不均一类无伤大雅的。只是突然爆发了这起塌方,才让社会把目光投向这里。

其实“矿难”只是他们检察官的戏称,明面上,这起事故目前只能叫“白酒地窖意外坍塌”。

早在一个月前,韩纵接手这起案子,将背景资料浏览后,便凭借一种相当的职业敏锐性,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私开黑煤矿牟利。所谓白酒地窖研究中心,其实全是幌子。

他又查了相关的红头文件,发现这个县在十年前就因环境污染停止了煤矿开采,并且县领导带头封矿,将口子填平,这些带头举动还被省里多次表彰。

高检跟警察一样,都得藏着身份搞突击。但第一波过来探底的下属,在离开时跟他打电话。

“韩检,我们好像暴露了,感觉这边的人已经知道我们身份,居然半点蛛丝马迹都不露!”

他冷静地问:“怎么露馅的知道吗?”

下属略显为难:“我们完全是便衣,装作过来旅游的人,分别住不一样的房间,甚至旅馆都不同。没有密切交流,都是通过手机短信来沟通,就算在我们房里装了摄像头,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听完,一时也没发话。

下属继续道:“要不您推迟一阵再来?近期他们委实太谨慎,过来估计也查不到什么,等他们觉得风头过去,又开始肆无忌惮,您再过来。”

韩纵说:“可能是我们这边走漏了风声。”

下属咋咋呼呼地啊了声,赶紧撇清关系,“韩检,我虽刚来不久,但也签了保密协议,还摁了各种手印。我知道把检察院的行动泄出去是违法的,而且内部人员要重罚,我真的不敢啊!”

“你们现在还没有这么大的胆。”

“以后也没有!”下属诚惶诚恐,“真心不敢!您要是有什么怀疑,那就随便查,我发誓我没有……”

他嗯了声,“行了,不是说你们。”

下属现在还少见多怪,战战兢兢地问:“那会是谁啊?”

韩纵没说,只是心里知道,万一这种可能性成立,说明官官勾结、利益输送,已经涉及到较高的阶层,这绝对是个大案——他当即就有点兴奋,下决心追查到底!

“韩检,你说要不要推迟过来?”

他说当然不用,“既然已经露馅,那什么时候去都一样。”

而且他还决定,这回干脆顺水推舟,让稽查部的人跟那边省领导、县领导都知会一声,说上面派人来核实案情,不用紧张,就是核一下,让他们注意接待。

世家子女都打小相识。韩纵、陈易澜、裴衡彼此都很熟悉,而且裴少的性格偏静偏冷,不像韩纵那样风风火火,跟陈易澜更合得来,算是比较好的异性朋友。以前韩纵还会嫉妒他,当然,那是毛头小子时期,现在就不会,因为他知道,两块冰在一起能怎样,难道能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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