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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1)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在窗玻璃上笃笃笃地响,好像敲着的是某个没心没肝的小混蛋的脑门,在他那里就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到我这里只有哭得要背过气去,我对他好,他只会不停想起他,我还对他好个屁!不是电了a国总统都有人给他擦屁股吗?让他电去!可把他能耐得!穆南城这场火憋了足有两天。从萧然一声不吭地要去f国,然后在飞机上跟三木起了冲突也没有想过给自己求助,不愿意对沈凤仪改口,自己给他系个鞋带他都能想到傅予行,桩桩件件都踩着穆南城的痛脚,偏偏他还只能哄着逗着供着这小祖宗,他穆南城论舔狗在南江认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了!穆南城噼里啪啦连珠炮一样,怨念几乎像是山洪暴发滚滚而下。韩臻抽搐着脸,穆先生话里那么多个他他他,也只有韩特助才能分得清每个他分别指代谁了。韩臻试着劝道:先生,其实您不用跟死人较劲的穆南城的眸光霎时跟淬了冰的刀子似的射过来:我跟死人较劲?我跟哪个死人较劲?韩臻:我错了,我嘴欠。穆南城眯起眼,威胁地盯着韩臻:你是不是在笑?韩臻心想这真不怪他,穆先生连自己是舔狗这样的词儿都出来了,他能忍得住才怪,但是求生欲极强的韩特助拼命按住了抽搐的嘴角,用力摇头:我没有笑。穆南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晦暗深沉。韩臻轻咳一声,把桌上散落的文件捡起整齐地叠在一起,表情严肃地推了推眼镜:那先生,我现在需要通知蒋先生和梁先生,让他们都撤手吗?昨天在高尔夫球会,蒋东显几个可都自告奋勇地揽了差事,哥几个要一起玩儿三木一把呢。穆南城抄起窗台上的一个藤编的小吊篮就砸了过去。韩臻也毫不含糊,单手接住吊篮,嘴角的弧度是再也压不下去了。混账东西!穆南城狠狠骂了一声,嘴角也扯起了浅浅的弧度。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苦涩。那是对于傅予行即使死去也依然无处不在的忌惮,也是曾经膨胀满满的自信被敲击出一道道裂缝的慌张。七年的朝夕相处,傅予行把自己的灵魂都镂刻在了萧然的骨髓里,这个念头像是一根细细的刺戳在心脏里,刺得很深,拔不出来,陷在肉里,时时刻刻都隐隐作痛。没来由的,穆南城从骨缝里生出一种无力的酸软来,就好像自己一直知道他要前往的地方有一座大山,但是那座山的高远还是超出了他的预计,让他有一种不知何日能渡的惶惑。穆南城又走回桌边点了一支烟,青白色的烟雾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脸上所有的弧度和刻痕都慢慢抹平下去,最后定格在韩臻眼中的依然是一张无波无澜,如雕塑般的俊美面庞。韩臻毫不意外,穆先生刚才的样子不过只是一场短暂的发泄,他从来就不是隐忍的人,能克制到现在,实在是把宋萧然看得太重太重。先生,韩臻正色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的好他会知道的。穆南城抽烟的手一顿,弹了弹烟灰,淡笑了下。韩臻不知道,对萧然好,已经成为一个让穆南城提心吊胆的负担,任何一点好,都会不经意触发萧然对傅予行的怀念,可他又不能因为这样就对他不好,他哪里舍得。steven,穆南城吐出一口烟圈,嗓音有些模糊,像是来自喉咙的最深处,这个随心所欲意气风发了很多年的男人,用一种近乎疑惑的腔调问他,你说人是不是永远都贪心不足,得到了一些,就会想要更多?见不到他的时候,觉得只要能看他一眼就好,他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如果他有一日能在自己身边就好,他真的来到自己身边了,又想完完全全地拥有他,连这个目的都还没达到呢,就恨不得连他所有的感情都占据得满满的,得陇望蜀,永远没个够。韩臻无奈又无言,因为他知道穆先生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穆南城把烟叼在嘴里,又坐了回去,他摘下烟蒂暗灭在烟灰缸里,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不疾不徐地敲着,每敲一次,就伴随着一句掷地有声的指令,通知港城分公司的公关部,把恩南能说得上话的媒体全都请去,我要下个星期所有港城主流报纸都有三木会社旗下s·e酒店港城分店违规建造的版面,联系丁司长和消防处的刘处长,请他们抽出时间,我要请他们吃饭,还有,他十指交叉,拇指指尖抵在桌面上勾成一个塔的形状,韩臻眉心一跳,每次穆南城出现这个手势,都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三木会社最近不是在收购e·j酒店吗?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黑骑士,人憎鬼愁的,偶尔也换个玩法,当回白衣骑士,你觉得怎么样?韩臻深叹一口气,他能觉得怎么样呢,穆先生原本就睚眦必报,如今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只得奉陪打一场硬仗啊。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有凑满30个评论,但是15点还有一更,快来表扬我吧!感谢在2020-05-09 04:29:52~2020-05-10 08:20: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林信 8个;小乖乖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菠菜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8章盛夏的午后,阳光穿透长廊边一扇扇镂花窗棂,照耀在泛着淡淡流光的柚木地板上,空气里漂浮着被夏风送进来的淡淡花香,明亮的光线下连漂浮在半空的细细尘埃都带着快乐的气息。小男孩光着脚丫子在地板上一路奔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长廊上,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蒙着眼的少年伸长双臂,循着孩子的笑声边走边摸索着。孩子跑得飞快,一直到长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沉重的红木大门,他用力把门推开,小小的身体从门缝中挤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贺家大院的佛堂。外面阳光灿烂,佛堂里的灯光更加耀眼,宽敞的大堂正中央慈眉善目的药师琉璃光如佛左手持塔,右手结印,结跏趺坐于莲花宝台,在他的左右下手各有六神将,均是宝相庄严,让人望之即生敬畏。孩子仰着小脑袋看了好一会,觉得新奇又有趣,然而门外哥哥的声音也越来越近:然然,你藏到哪里去了?然然?呀!小孩儿心一急,在偌大的佛堂里团团转,他忽然灵机一动,跑到最大的佛像后面,小手扒着莲花台的一个角,只露出小小的脑袋。然然,然然!哥哥已经站在了佛堂门口,孩子听到叩叩的敲门声,他像只受惊的小鸟猛地一跳,小手也不知拍到了哪里,只听咔哒一声,莲花台下几乎和孩子等高的平台霍然打开了一道门。门后是一个小阁子,像一个寻常抽屉被竖起来的大小,里面放了三四本金色封皮的经书。他那时候正在学认字,看到书就想打开看看里面的字是不是他认得的,他拿起第一本书随便一翻,里面掉出来一张银光闪闪的卡片,孩子蹲在地上把卡片捡起来,正好同一时间红木大门也被推开,他匆匆把卡片往书里一夹,就听到哥哥的声音响起来,小家伙,我看到你的小屁股了,出来吧!那电光火石的视线里,他其实已经看清了那张卡片正反两面的图案,一面是可怕的黑色骷髅头,另一面是扑克牌的某个花色,梅花j。#骷髅卡牌##扑克牌##银质扑克##梅花扑克#安静的书房内,鼠标键盘的敲击声绵密如同细雨鼓点,萧然坐在电脑前,随着他的十指翻飞,一个个关键词条输入,黑客专用的搜索引擎下成百上千的信息条争相跃进他的眼帘。其中一条信息瞬间刺中了他的瞳孔,鼠标光点停在那则信息之上。罗杰夫·史蒂文森,a国第13任总统,在一次竞选演讲活动中被刺杀,死后其夫人曝光他的生前日记,那日记的扉页上写着没有光,我们是光;没有规则,我们是规则。史蒂文森夫人还发现她丈夫的日记本中夹杂着一张银质扑克牌,扑克牌正面花色是梅花a,背面雕着一副骷髅头骨,骷髅上方倒置着一副圆规,下面卡着一根呈直角的曲尺。这张扑克牌除了点数和萧然小时候在外公家佛堂里看到的那张不一样,其他地方,譬如材质和背面图案以及花色都是如出一辙。骷髅生长在不见天日的阴暗里,圆规和曲尺是用来制造规矩的工具,正嵌合了史蒂文森日记扉页上的那句话。这是光照会第一次被曝光在世人面前。之后的一个多世纪里,随着持有银质扑克牌的人被曝光得越来越多,这个神秘组织的面纱渐渐被世人揭开,当然那只是最浮于表面的一层。人们相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控制着这个世界。在一切的阴谋论里,光照会都是绝对的主角,据说它的成员遍布全世界,所有的成员都以攫取国家权力,制造世界新秩序为宗旨。据说光照会有着极其神秘的入会规则,他的会员名单当中有世界最强大国家的总统,有跺一跺脚都能引起经济秩序崩溃的大富豪,有带领人类进行一次又一次科技变革的智者,也有掌握着能够毁灭地球的军事力量的恐怖大亨。所有没有逻辑和解释的变革,战争,杀戮,毁灭,都被许多人认定是光照会的意愿。而光照会成员的等级则是依靠扑克牌花色来划分,一副扑克牌有五十四张,意味着光照会的核心领导层仅有五十四名成员,这些人中的每一个都位居世界各国经济与政治权力金字塔的塔尖上。至于他们内部阶层的具体划分萧然的目光落在那几个被零星曝光身份的卡牌持有者名单上。在扑克牌中,梅花代表的是权杖,所以前总统持有梅花a;方片形似钻石,代表金钱,某位金融大鳄持有的便是方片q;黑桃是武器,那位曾对平民发射核弹的恐怖大亨是黑桃k的持有者;而红桃毫无疑问是智者的标识。所以自己的外公贺震霆,便是光照会中的梅花j,结合贺震霆生前职位,萧然几乎能够肯定自己的推测。那么外公死前的那句你是黑,是不是可以推断为当时在现场出现的人是某位黑桃成员?光照会是个信奉不择手段攫取个人财富和权利的极端组织,他们崇尚个人和组织利益至上,如果外公真的是梅花j,那么贺家覆亡的真相就有太多可能。萧然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为了追求极端个人利益才相聚在一起的组织,对于这些成员来说,光照会用什么来保证他们的忠诚度?然然,你要记住,想要将一群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许以重利不是最重要的,承诺这种东西是最苍白无力的,唯有所有的人都成为大众公敌,彼此才不会互相背叛。和一群人一起做一百件好事,远不如一起做一件坏事,能够让他们凝聚在一起,永不背叛。曾几何时,那个把他当做继承人的老人这样教导他。还要查下去吗?萧然站在窗前,平静淡漠的目光注视着虚空,绯色的唇角抿成一条笔直的线,天光勾勒出他劲痩挺拔的身体轮廓,像是一座毫无温度的冰雕。分钟走了一圈又一圈。有好几分钟里萧然的思绪好像是停滞的,头脑里一片空白,然而很快的,无数缤纷的画面走马观花一般在他大脑里飞驰,他失焦的视线渐渐有了方向。万里苍穹一碧如洗,漫漫洒洒的阳光穿过建筑和树影,将美丽的庄园切割成细细碎碎的淡金和淡银,远处的花圃里繁花似锦,白的海棠红的牡丹金的雏菊竞相怒放,微风掠过整齐的梧桐和凤凰木,在枝条上打着旋儿,呼啸冲上天穹。他像是被按下了回车键,一下子从暂停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萧然重新走到桌边坐下,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三声,一个温和明朗的声音含笑响起:萧然?学长。何沿在那头笑说:我也正想着找你,你却先打来了,我下个礼拜回浯河,方便的话一起见个面?南江是直辖市,浯河是暨南省会,两个城市相邻,开车不过一两个小时,萧然原本想在电话里问的事便刹住了:好,那我去浯河找你。还是我过去找你吧,你不会开车,下周五好吗?到时给你电话。好。挂完电话,萧然陷入了沉思。光照会起源于a国,早期的会员几乎全是西洲人,然而经过将近两个世纪的发展,光照会成员早已遍及全世界,他们没有国家,国家是承载他们实现个人野心和组织利益的工具,有心人会自己寻求光照会的渠道,同样的,光照会也会积极吸收新鲜血液。要想查到光照会,必须先找到光照会的部分核心成员,何沿的丈夫周晏城是如今的世界首富,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蜚声金融街,以他的资历和背景,极有可能得到过光照会的青睐,还有房门被轻轻敲响,萧然挪了下鼠标隐藏起自己的电脑界面,然后才喊:请进。穆南城走进来,他换下了居家服,穿着铁灰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腕上的手表在他行走间微微反着光,明显是要出去的装扮,手上还端着个果盘。他把果盘放到桌上,抬手就去按萧然的后颈,常养猫狗的人才会这样动不动撸宠物的颈子,萧然挣了两下没甩开,只能无奈地仰头看他,穆先生,你要出去吗?嗯,穆南城低头看萧然的电脑,上面只开了个蜘蛛纸牌的游戏,不由笑了,坐这里半天就玩这个?啊。萧然不置可否。穆南城眸光加深,笑容淡了些,语气依然宠溺:我要出去办点事,你留在这里,中午跟妈一起吃饭,吃完饭可以睡一会,如果想要出门让老刘送你,但是去哪里之前记得跟我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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