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徒越坐定,上来问“大爷要茶点还是酒菜?”秦四半跪着对司徒越说,“爷,这是问您留下来过夜不?这是他们这行子的黑话?”艹,这不一下子就暴露了没逛过窑子的事实啊。“怎么回他?”“您要是过夜,就说不要茶点,要酒菜。要是不过夜,他们就上了茶点,有句话说见人下碟,说的是他们这行,如果是个贫寒子弟,他们一般是只上茶,给一碟子瓜子儿。要是这行当的熟客,自然知道,人家这会不招待,喝完茶水看完美人就走了。碰到您这样的,他们是上了四个碟,都是有名的茶点。然后问您够不够,你要是不满意,他们再上,主子爷,这个是有讲究的,第一次上的,暗示找两个窑姐陪着,这些窑姐也是一般货色。您不满意了,他们问你八个碟子怎么样?说的不是吃的,是问您上楼上雅间,有上等货色陪着。一般人也就这样了。要是您还不满意,出手再大方点,今晚上,他们这儿顶尖的窑姐就出来接客了。如果您穿的不怎么样,出手一般,人家都不问你,直接放下四个碟一壶茶,等会就有人出来与您偶遇了。”司徒越吸了一口气,对那个上了年纪弯着腰弯了好一会的男人说,“不要茶不要点心不要窑姐。你就站在这儿,什么时候爷完事了走了,你什么时候就不用伺候了。”身后两个侍卫出来,立即夹着那个男人拉后边去了。司徒越看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薛蟠和端着架子不急不慢的赵维恩,再看看坐在中间努力劝架的水溶,偏着头问秦四,“要是爷要了酒菜呢?”“人家问您要几热几凉,一般的,四热四凉是有窑姐陪伴,八热八凉是有吹拉弹唱。您要是嫌弃窑姐姿色不够好,你再叫些汤水,他们就立即给您换人。要是想着人少不热闹,就成倍的叫酒菜,他们看酒菜给您叫人。”司徒越内心的小人趴在地上狠狠的锤了几下,每当觉得自己已经知道所有的时候,总有现实来打脸。“那他们那个台子是干什么的?”司徒越指着天井院里的台子问秦四。“主子,窑姐是出来卖的,自然是要抛头露面,这上台子啊也要讲究。第一,就是那些不上档次的雏儿,拉出来,诺诺弱弱,引得下面囊中羞涩的人花光荷包里的银子,为了这个,他们总是会搞些噱头,什么拜堂啊,初次啊,实际上,有窑姐天天拜堂,每个月卖一次初次,这个不能当真的。拜了堂过了夜,人家问恩客要个物件,一般是头发,指甲,诗词什么的,说是留念,这个时候,分两种人,一种是有长辈提点的,给那些窑姐一点银子。还有一种,是那些当了真的寒门小户出身的嫖客,没长辈告诫,不知道此间规矩的,写了诗词,留了名号,把一些能证明身份的物件留下,嘿,从此被这家青楼拿来说嘴,背地里笑话,要是他日青云直上,人家以此为把柄,今日求一些这个,明日求一些那个,如果不称人家的意思,过不几日整个溴水巷子都传这件事,保管这几个月来溴水巷子的嫖-客都知道,弄得脸面无光,儿孙抬不起头。第二,就是那些有色姿色的女子,上了些档次,比如会些诗词歌赋,长的又好,总想着找个年少多金,体贴风流的人相伴,但是呢,她们出身风尘,那些世家大族家养子弟,向来是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等年华不在,亦或者恩客厌烦,不再长期养着她们之后,这些年纪大的,还有姿色的就自放身段,登台卖身,有人会赎她们回去做妾,这还是好结局,最多的还是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窑姐一样,整日的迎来送往。有些就仗着才艺,在这儿做个教习,教养一些有前途的女孩子。”司徒越还是叹了一口气。时间越来越晚,司徒越在心理盘算了好几遍,要是这次再出师不利,那么,粮草之事再次遥遥无期了,以前还有直隶大仓可以依仗,可是现在,直隶大仓已经空了。“让人去薛蟠哪儿吹吹风,让薛蟠知道,薛妃在赵灵妃的打压下,日子过得十分凄惨。”果真,不到一刻钟,一个家丁样貌的人趴在薛蟠耳边说了几句话,薛蟠立即掀了桌子。“天助我也,传令各处,开始收网,不要走脱了一个。”接着,巡逻的武侯骑马闯了进来,赵家的家丁和薛家的狗腿子打到了一处,被巡视的武侯拿了一个正着。“有人举报尔等闹事,果真如此,来人,把这些扰乱宵禁的人带走。”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猫汤圆小天使的地雷非常感谢今儿去周边游了,说好的不去逛特产店,谁知道导游带着我们去了商场,这事怪我,没能坚持下去,抵抗不了诱惑,买了七百多的化妆品。虽然是大牌子,还是专柜,但是我本来就屯了不少啊。欲哭无泪,只好拼命使用。以我现在的囤货,估计未来五年是不用再去买化妆品了,前提是不过期的情况下。后悔的汪了一声第112章顺天府在昨夜办了一件大案, 出动了所有的衙役,请来了五城兵马司,带走一千六百余名寻欢客。司徒越一夜没合上眼,让人把抓来的人分成几等, 第一等是皇亲国戚, 如果是宗室之人, 司徒越立即让人拉出去鞭打五十,这群不争气的东西, 爷的亲祖父如今都快七十了还披挂上阵,你们这些毛头小子还敢在京城寻欢作乐。司徒越也不要他们家里人拿钱粮来赎, 直接送到北大营, 要是玉门关缺人,立即顶上,在此之前, 必须要日夜操练。还有就是薛蟠之流, 号称什么国舅的人, 身为皇家亲戚(司徒越不承认), 不与皇家共患难也得有点眼色,如今三面是敌,还敢整日寻欢作乐。司徒越照样让人揍了他们五十大板, 让家里拿五万石粮食来赎。接着就是官宦子弟,也不打他们,拘在牢中, 根据父兄官职,起步五千石粮食,在大牢里住上一天,加上一百石, 住上两天,就是加上两百石。再次一等的是富商,这类人,司徒越也不要他们的粮食,他要的是烈酒,铁器,治疗刀伤的药材。最后是那些穷书生,司徒越明知道他们也没粮食来赎,让他们去城外伐树,冶炼金属。什么时候各路大军凯旋了,不需要冶炼兵器了,他们什么时候回去。随后,御史言官纷纷给今上上书,其中最犀利的一句话就是“论天下巧取豪夺,无出荣王之右。”翻译过来,就是这年头会勒索的人里面,司徒越认了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上书弹劾的奏折立即石沉大海,此刻大军已经没了粮草,荣王这么做虽然是为国,今上也不会在此刻那荣王怎么样。薛妃在宫里听了太监传述,立即传话出去给薛家,要他们马上凑足了粮食,再弄一些药材铁器,一并去赎了薛蟠。又亲自宣召了母亲薛王氏,“荣王是咱家贵人,就是平时不说,咱们也要捧着东西去孝敬,此刻咱们也不能比别人家晚了。”薛家五日之内凑足了七万石粮食,接出了薛蟠。赵家倒是拒不缴纳粮食,赵维恩的原配死的早,如今的妻子是司徒越的姑姑,这位姑姑亲自登门,找赵王妃说话,一直等着月上中天,才等到了回家吃饭的司徒越。“好侄儿,你姑父他糊涂,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好歹看着亲戚的面上,饶他一次。”“您看看,侄儿如今一顿饭也就一碗面条,上面卧个鸡蛋,侄儿拿的是亲王俸禄,这个月的俸禄不敢留在家里,一并的送到玉门关了,如今侄儿自己都这么节俭了,为的是什么啊姑姑,您亲爹,我亲祖父,今年都六十七了,吃住都在玉门关的城墙上,昨日收到的战报,上皇亲自列队,与匈奴莫里邪单于对阵于玉门关外十五里处,后坐骑中了流箭,栽倒于地,靠侍卫亲军救起。他年纪那么大了,乱军之中从马上栽倒,那是受了多大的罪啊。姓赵的好歹还是祖父的女婿呢,他干什么了,啊,去窑子里给相好的撑腰。为人臣子,不能为君王分忧是为不忠,为人婿在丈人拼命的时候花天酒地是不孝,为人夫君置妻子不顾去寻欢作乐是为不义,就这么一个不忠不孝不义的玩意儿,您给他求什么情,您把自己置于何地?把祖父置于何地?把咱们司徒家的脸面置于何地。实话跟您说了,除了那天晚上侄儿打了他五十板子之后,侄儿又把他脑门开花了,可惜了,当时因着想要粮食,下手有点轻,如今还活着,要不是因着粮食没到手,当时真想打死他。”长公主一下子哭了出来。司徒越也不管她,自己一个人在大晚上干掉了两碗青菜鸡蛋面,摸了摸肚子,丫的,吃了这么多还是不见胖,看来自己还真是劳碌命。长公主带来的婆子们劝住了她,又向司徒越说“王爷,不是不愿为朝廷分忧,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么多啊,五万石粮食,攒上三年也不能够啊。您宽限几天,先把驸马接出来养养,如今公主还有着身孕,日日流泪也不好。”司徒越一听,眼珠子一转,拍案而起,“没想到姑姑有了身孕,更不能放姓赵的出来,如今他赵家仗着出了一个皇妃就开始飞扬跋扈,当年在南苑,赵家的几个庶女还敢笑话太皇太妃痴傻,白日里侄儿还想着呢,为什么薛家就这么火速的送了粮食来,赵家至今没动静,原来是这么回事,看不上咱们司徒越是其一,其二肯定是他们逼着姑姑你来的,就是平日里,姑姑们到了侄儿家里,也没见自个一个人来的,必是带着弟弟妹妹们,为什么没见表弟表妹一起来?”司徒越十分生气的走来走去,“必是他们扣着弟弟妹妹们要挟您,哼,侄儿就知道,因着侄儿打了那个赵栋梁,就跟赵家结了仇,去年赵家的姻亲把侄儿推到了山崖下面,幸亏祖宗保佑,没出什么事儿,如今,又让有着身孕的姑姑出来游说,这么晚了,赵家居然没派人来接您,姑姑,您实话跟侄儿说,平日里是不是赵家虐待了您。您别怕,如今在侄儿的王府里,侄儿府里养着五千的侍卫呢,要是那姓赵的对您不好,您只管说,侄儿这会跟您出气。”“不是,大侄儿,你想多了......”“我就知道,那姓赵的虐待了姑姑,来人啊,让咱们府里的侍卫列队,去赵家接了我弟弟妹妹回来,再说了,我弟弟妹妹也不姓赵啊,他们是本王先头姑父留下来的。留在赵家作甚。姑姑,这就送您去西苑,祖父不在家,祖母可是还在西苑呢。”对着程掬歪了一下头,程掬立即奔出去找人抬轿子了,半夜三更,司徒越带着人抬着轿子牵着马车到了宫门口,当值的正是米兴。“王爷,您这是?”米兴看了后面一眼,不解的问她。“你只管开了西边的宫门,本王不是去找叔父的,是送姑姑回西苑,赵维恩那王八蛋,居然虐待了姑姑,这是来求祖母给做主的。”米兴看了看后边,十分的不相信,“赵维恩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那是,以为人人都是米驸马你啊,疼媳妇,要不是你疼媳妇,冲着去年嵩山那件事,可儿跟我哭的时候,我就一砖头拍死你,别废话,我这会火气大,逮着人就想撒火,要是不放心,本王把卫队留在宫外,你叫人抬着轿子,咱们一起去西苑。”米兴答应了,除了几个荣王府的宫女跟着,抬轿子的换成了宫中侍卫。到了西苑,太监们接着轿子,司徒越在西苑门口求见太后,太后须臾带着几位太妃来到西苑门口,司徒越膝行几步,附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太后点了点头,让太监们抬起轿子,关了宫门,司徒越回了家,家里面有一对年幼的表弟表妹,两个人看见司徒越十分的高兴,小表弟还抱着司徒越的胳膊说“越大哥哥你最好了,赵家的奴才天天说我们姓赵,我大哥快气死了,为了这个还常常来看我们,如今他跟着皇外祖父去了关外,也没人来看我们了,我们还不乐意和赵家的人一起玩,这下好了,明儿我就带着妹妹去找兄弟姐妹们玩。”司徒越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天不亮,王府的幕僚们已经等在前院正房了。“王爷,昨儿听说您带人去赵家抢了两个人回来?”“嗯,但是本王没进他们家的门。”“王爷,”另一个幕僚捻着胡子说道“王爷,如今赵家和咱们已经是不死不休了,他们迟迟不交粮食为的就是难为您,昨天白天我们收到消息,赵家联合了一些朝中的大人们,拒不拿粮食换人。为的就是让咱们为难死。”“那行啊,除了赵维恩,其他人都扔到械造局,天天打铁,就这么办了。给他们十天时间,要是粮食还没有,就立即送过去,跟他们说过期不候。”“王爷......”一个年老的幕僚劝他,“王爷,过刚易折,咱们上门劝说诸公,眼下大局为上,诸公必定理解。否则过了这阵子,等朝廷翻过这篇了,他们必定要上表弹劾您,若是在上皇当政那会,亲祖孙什么话都能说,只是如今,隔了一层,您要是还是如当年那么肆意,恐怕难以善了。”刚才捻着胡子的那个幕僚也说了“王爷,赵家如今是彻底恨上咱们府里了,他们既然联合了朝中的公卿们,势必也会请宫里的娘娘说话,枕头风不可不防啊。何况,这天下,谁也没您名正言顺,当年上皇禅位,那是您没有儿子,如今咱们世子爷能跑会跳,读书又好,身子骨也康健。今上必定忌惮你们父子。王爷,应早作打算才是。”司徒越沉吟了一下,“朱先生谁的对,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就防着点赵家。陆先生说的也是对的,但是,在越看来,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是咱们大仓有粮食,越会亲自上门劝说诸公百姓拿出粮食来,到时候用银子买也好,打欠条也罢,都可以。目前来说,这种怀柔之法不能用,用了之后,咱们越是好声好气的说话,他们就认为咱们有求于他们,拿捏着这件事,咱们就处处掣肘。本王就偏不这样,儒家那套礼义仁信说的是君子相处,各位看看,如今朝上诸公,哪个不是真小人。对待真小人,本王就应该更小人。捏着他们的儿子,要是不拿粮食,他们也别想着要儿子了。到时候,是他们上门哭着求着给咱们粮食。要是粮食不好了,斤数不足了,送来的晚了,本王就让他们儿子吃点苦头,看到时候谁心疼。”作者有话要说:跟大家唠唠我这几天减肥的成果哈。首先,体重下降了八斤,靠节食完成的。我在想,我从下周开始要不要每天早上跑步,毕竟节食到了一定时候不太靠谱,而且饿的看见什么都想吃,我现在电脑边放着一把乒乓菊,我看到他们联想到了炸糖糕了......第113章在司徒越宣布了对那些拖着不拿粮食换人的处理方案后的第四天, 玉门关的军报到了。上皇受伤了。传信的斥候对着一屋子司徒家的爷们不仅没有怯场,还说话调理分明。“因着老圣人起居都在关上,开门就能看到关外的敌军,十六日夜里, 敌军趁着夜色装作佯攻, 在城墙下放下一物, 等到咱们的人马出门查看的时候,那东西就如爆竹一般, 比之爆竹威力更大,将查看的兄弟们炸的尸骨全无, 并炸开了一个大洞, 老圣人受到波及,被瓦片砸中,当时伤到了左边胳膊, 抬臂举手钻心一般的疼。”司徒越心想, 这大概是□□, 心里暗暗着急。“后来呢?”“后来, 敌军用那些东西投掷到了城门口,起初炸开了城门,咱们的兵马又将城门夺了回来。到了最来, 天降小雨,十次里面,有一两次能发出巨响, 然而并不能再炸开城门了。”众人松了一口气。“孤的祖父呢?祖父如今如何了?”承岳不关心战果,对着上皇非常的上心。“老圣人如今吊着胳膊,坐着战车上阵,十四王在他周围护驾。”直到这个时候, 大殿里面的诸王才假惺惺的叹了几口气,有的直接感谢其诸天神佛,有的只说是祖宗保佑,没一个人愿意披挂上阵替上皇分忧。“叔父,”司徒越出列,“侄儿愿去玉门关伺候祖父。”今上挥退了斥候,拉起司徒越的手说,“好孩子,你的孝心都知道,但是京城没你可不行啊,如今全靠你在这儿筹措粮草呢。再说了,你上不得马挥不动枪,去了还要让你祖父分心护着你,听话,你和太子两个,谁也不许离京,咱们家,你们这小一辈的,如今也不必上阵厮杀,朕这一辈的还在呢,轮不到你们。”最后的几句话说的正大堂皇,司徒越在心里冷笑一声,今上怕的不过是军权旁落而已。承岳心里实在是难受,做了这么多年太子,从没出格过一步,今上不许他离京,他也没那个离京的胆量,在东宫辗转不安,福源看他如此,劝说了一阵并不能解开他的忧心,只好建议他,“不若去找大伯王说说话。”司徒越就被宣召进了东宫,因着传话的太监说不是国事,司徒越还带上了诸丹。诸丹天生不怕生人,皮实极了,到了东宫,猴儿一样先给承岳请了安,就要去大殿前面玩,承岳倒是挺稀罕他的,抱着不撒手,搂搂抱抱亲亲,许下了许多的赏赐吗,才让福泽带着,去大殿前面玩耍。等到大殿中闲人撤下,只余三人,福源上前倒了茶水,捧给司徒越。“请伯王来,原是开解父王,如今看着,有福鸿弟弟足够了。”司徒越接了,喝了一口,端在手里,“他就是个猴儿,平日也闹腾。只是,太子有何事需要我开解?”“当然是祖父之事,他年纪大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猛然间到了那种地方,如何受的了?”说完泪水就下来了。司徒越再次想起上皇说的哦那句“太子良善。”这不仅是良善,简直是有一颗少女心,整日的多愁善感起来了。“弟弟,与其在这儿想东想西的帮不上忙,还不如去做点什么事儿,我今儿听了那大爆竹的话,想起一件事,我有个侍卫的爹是山林的猎户,交给了他儿子一样拿手的本事。那是不传之秘。用一堆草木灰加上硝石,拌好了后,用盐水一喷,放在一处,等到猎物进了陷阱,特别是那种大的猎物,老虎熊之类的,立即被炸的皮开肉绽。秘密就在于,盐水和硝石的配比上。我上次带着那个侍卫,炸了通天门的山门,火烧了秦岭的一个山头。”“哦,真的,大兄该立即把人派到玉门关,助祖父一臂之力。”“人自然是要派到玉门关的,只是,我那个侍卫曾和我说过,会这一手的都是他们寨子里出来的,如今匈奴居然有人会这个,是不是咱们有人投敌了。你立即派人查看这个,我这几天让兵部运送军粮,我这就把侍卫混在运粮队里,送到玉门关去。”“好,别的我帮不上,这个大兄放心,弟弟必定查的水落石出。”看着承岳恢复了精气神,福源又赶紧把茶壶端起来,往司徒越手里的杯子里续满水。到了第十日,官宦家的公子哥们还在顺天府的大牢里混吃混喝,司徒越披着绣着蟒蛇的披风,转悠到了大牢各处,看着那些官二代或者是官三代们或坐或卧,在大牢里自在极了,微笑着对等在门口的兵卒们说,“别客气,赶紧的,谁要是不听话,别打死就成了,毕竟也就是去了一次青楼,和窑姐们喝了一晚上花酒,倒霉催的碰到了本王这个不讲理的扫把星。”那些军汉们束着手应了一声,大步进来牢狱,过了一会,大牢里传出哭爹喊娘的声音,约着一刻钟后,用绳子串了这些官宦之后出了大牢,他们被剥了锦绣华服,扒了鞋子,穿着贴身的小衣,捆着双手,被军汉们用鞭子抽打驱赶着出了顺天府大牢,一路上哭骂之声不绝于耳,路上遇到家人拦截,更是哭声震天。“兵部秘差,违者以谋逆论处。”军汉呼喊着,不顾其家人或哭诉或贿赂,扬着鞭子抽打着,闹了半个时辰才出了城门。“太过于张扬了,”封高亭和司徒越坐在酒楼上,看着楼下的闹剧,“王爷,事贵在秘,要是有细作跟着他们,不是能找到咱们打造军械之处。”“你真的以为,让他们去打铁呢,才不是呢,皇宫里每年烧的碳,和各个王府的用碳,加上给一些大臣赏赐的银霜碳都是从城外烧出来的,本王是让他们去烧碳呢,就他们,学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出师,还打铁,说不定等他们会打铁了,早就国泰民安了。”封高亭点了点头,不放心的说“明日他们家人肯定要弹劾您,您可要忍住了,这会没人敢动您,您只需要安坐即可,若是明天您忍不住,可能就要中了对方的奸计了。”“他们能有什么奸计?”看着一副操碎心模样的封高亭,司徒越转头看着楼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最大逆不道之事,就是谋逆,等着吧,高亭,总有一天有人会参奏本王谋逆的。谁让本王是上皇的承重孙,谁让本王的父亲是这个天下最名正言顺的承继者。本王父子就是今上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只是开始发脓了而已,要不是北边匈奴犯边,天下粮草需要本王调度,这会我们叔侄两个已经摆开阵势要分个高下了。到时候有人参本王一本谋逆,不管是真是假,今上总要抓住这个机会的。”封高亭叹息一声,“那臣到时候如何做,才能保全王妃郡主?”“祖父未大行之前,你什么都不用做。”“总要未雨绸缪,王爷,早一天准备,多一份把握。”“此事以后再议,瑜儿来了。”林瑜潮气蓬勃,高高兴兴的给两个师傅请了安,师徒三个下了楼,楼下一辆马车,上了马车,林瑜倒是很高兴。“城外的河边,如今到处是士人,诗词歌赋,处处传唱,简直是文风盛行......”“少说几句,瑜儿,你看看你大师父那张脸,听到诗词歌赋,脸拉的有两个那么长。”封高亭打趣了几句,转而又说“王爷,整日忙于案牍之间,也该出来松快松快,咱们不学那群酸儒们,倒是到处走走也不错。”司徒越并没有答应,反而问林瑜,“你不是最恨和人诗词唱和吗?怎么如今改了?”“您不知道,过年的那阵子,我舅舅家的表兄来我们家了,上门是客,我就招待了一番,里面有琏二哥哥,所以才置办了酒席,听我贾宝玉说,每到春季,城外河边是文人相会之处。到了这几日徒儿就约了几个国子监的同窗一起出来,游玩了两次,觉得不错。今儿才邀请两位师傅的。”“贾琏”司徒越想起前几日秦五说的一条消息,贾琏跑过几次平安县,见过几次三王的儿子。诚泰父子去了之后,三王的爵位被撸掉,因着上皇的恩典,三王的儿子孙子都活了一命,只不过是圈禁在平安县的一处庄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今做主的是三王的第二个儿子,当年差点成了贾元春夫君的诚季。贾家,宁国府,祠堂下的几百副盔甲。司徒越一瞬间想了许多。皇室里面会再起刀戈,但是,在上皇出征的这个时间里,谁要是敢出头,司徒越就敢弄死谁。“算了,本王一出现,迎风三百里都是一股子俗人的味道,和那些言出必是子曰的人两看相厌,你们两个去吧,有这功夫,本王还想回王府好好的睡一觉,跟你们说,户部大堂上有点潮,总觉得一觉起来,骨头都是潮乎乎的。”马车转道王府,司徒越下了马车,直接躺在了前院正堂上,打算眯一会,迷迷糊糊的,听见诸丹在外边问福源好,福源顾不上诸丹,急忙进来,推醒了司徒越,跪下来贴在她耳边,“赵灵妃今儿使人传话给父王,说螟蛉之子,也敢猖狂。”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结束了,也就是说,明天一切就开始正常起来了。先说,关于炸-药的配比是错误的,相信我,我是不会写真的出来的。我怕那个啥啥啥。螟蛉之子,就是义子的说法,最有名的是三国时期的刘备和刘封父子两。再说我减肥这件事,不是我拿着这件事反复的说,实在是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减肥了,而减肥简直是终身事业。今儿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头开始晕了,这是血糖低的一种表现。我又受不了自己是个胖子这个事实。心情很急迫,然而道路遥远,这种煎熬,没法说。第114章螟蛉之子代指义子, 承岳不是今上亲生的也是事实,然而在同姓不婚,异姓不养的年代里,皇家收养一个儿子, 并且瞒下事实, 只能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这个孩子出自皇家,与今上同源。赵灵妃此举是什么意思?司徒越告诉福源, “咱们什么都不必做,等着赵灵妃下一步出什么招。对了, 你父王是不是把我和他的关系告诉你了。”福源立即承认, “是的,去年您在嵩山失踪,父王仓皇之下, 告诉了侄儿。”“好孩子, 你父王就是心太软。你回去吧, 这事我已经知晓。眼下大难当头, 皇帝不会有何动作,去吧。”福源告辞出来,又去了后院给赵王妃请安, 和乔乔聊了几句,遂打马回宫。第二日,西边蒋钦战报到了, 在各方压力之下,蒋钦驱赶俘虏攻城,俘虏哭声震天,倒下的尸体无数, 历经三天,终于将茜香国大军击溃,大队人马直入腹地。如今已经拿下了茜香国大片的土地,茜香国的女王已经投降,正式的降书过上几日就要送来。这是捷报,半夜到了京城外边,兵部人马接着,飞速的就要传入皇宫,然而宫城禁闭,这个消息在兵部与户部之间传递开来。司徒越知道之后,立即给蒋钦写信,加盖了自己的印章,要求蒋钦立即搜刮茜香国粮草,并告诫他,金银分文不取,粮草涓滴不剩。这笔粮草不必转入京城,拿到手之后立即运往玉门关。趁着夜色,用兵部的渠道,飞马传给蒋钦。第二日,今上龙颜大悦,在金殿上兴奋至极,连连说好。这对帝国,对朝廷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弹劾司徒越的声音被盖下,转而一致的说起了如何恩养茜香国。没错,就是恩养,朝廷要免去茜香国三年的赋税,要赏赐珠宝和粮食,以此显示朝廷的仁义。司徒越只觉得一口血卡在嗓子眼,差点吐出来,直接在朝廷上硬邦邦的说“没有,粮食没有,珠宝没有,茶叶也没有。你们是不是忘了,如今为了凑粮草,某些大人家的公子还在打铁呢。”金銮殿上瞬间无声。司徒越还不解气,“三年赋税免了,咱们中原百姓呢,白拿了这大半年的粮草了,要免,就该免咱们中原百姓,如今王师大胜,免了中原赋税,普天同乐,那个时候,还说几句皇上英明。茜香国的乡民,认识你们吗?”大朝会不欢而散,今上召集礼部官员留在崇政殿,商讨茜香国来递降书的时候,该如何接待,这中间的尺度,又该如何把握。西边大胜之后,司徒越没回户部,带着人马到了吏部,以大胜的名义,调那些在运输军粮路线上的任职的官员回京,名义就是襄助大军,回京升职。只要这些人到了京中,司徒越就有机会摁着他们,让这些贪了军粮的人把该吐的吐出来。处理完事物,司徒越早早的回家,这段时间,忙的昏天暗地,可算是能早点歇着了。他回到家,诸丹在幕僚们的目光中,不自在的背诵古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