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救命,郁嫔要杀臣妾。”满座皆惊,三王站起来,带着人就要退下,谁知道丽夫人转头看着司徒越“皇爷,是因为臣妾有荣王和郁嫔私通的证据。”司徒越“......”“贱人你胡乱攀扯什么?”承岳嘶吼出声,跪在地上,“祖父,她这是诬告。”三王等人这下是走不了了,看着皇帝面沉如水,有侍卫们立即封了周围,一直鸟都不放出去。屏风后面的郁嫔也开始哭了起来,“皇爷,臣妾和她无冤无仇,她这是诬赖臣妾。”“一家子骨肉至亲,用不着回避,来人,撤下屏风。甄妃郁嫔到前面来。”皇帝的脸黑的和锅底一般。须臾,甄妃,郁嫔,还有几个没名分的宫人,最后是赵氏,都跪倒在前面。“说,丽夫人,怎么回事?”“臣妾前一些时日看到了荣王送给郁嫔的定情之物,被郁嫔发现,今日,郁嫔警告臣妾,说知道的太多死的太快。皇爷救命,臣妾怕荣王暗中下了手,臣妾不能活着回到京城啊。”“皇上,臣妾都不知道荣王长什么样儿,不认识荣王怎么能犯下如此之事,皇爷明察啊。”郁嫔辨白。丽夫人冷笑了一声,“胡说八道,你还没生下你儿子的时候,皇爷在病中,你和荣王在殿前相遇,为何两个人相视许久,末了,你入了殿中,荣王还在看你。”皇帝不动声色,看着两个宫妃一来一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满场子的人狐疑的看着荣王和郁嫔。丽夫人更加大胆,“荣王至今无子嗣,待你儿子好的很,满园子不止一个人看到了,他抱着你儿子又亲又晃的,对待叔叔可不是这样的。”郁嫔气的脸都红了,“你什么意思,昂儿是皇上的儿子,正经的皇子,敢攀扯皇子,宫规里可是要行杖刑的。”“皇爷,你看她,事到临头还这么嚣张。”丽夫人说完哭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甄妃看了三王一眼,三王隐晦的摇了摇头,甄妃的眼珠子看着场上的几个男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甄妃不愿意说话,皇帝偏要让它出声“甄妃,丽夫人说的,你可听过,没想到流言蜚语的已经到了江南了,你是怎么管理的宫务,在序园你的位份最高,平日里以你为尊,你竟听不到这流言蜚语吗?朕在病中,丽夫人,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明白的,荣王和郁嫔对视,时候荣王还念念不忘,说的,你好像是你亲眼看着的一般。那个时候,你还在江南呢。”“臣妾听宫女们说的。”丽夫人抛了一个媚眼,表情娇娇俏俏。“皇爷,是臣妾失职,如今犯下这等大错,让宫女们妄论主子。”甄妃立即跪了下来吗,甄妃一跪,三王就跟着跪了下来,后面的男丁呼呼啦啦全跪了。“打理宫务,你是不如皇后啊。”皇帝感慨了一句,甄妃恨得牙痒痒也不敢说些什么。全场安安静静,过了几炷香的时间,乳母抱着的皇十四子醒了,小家伙如今开始学说话了,小脑袋转了一圈,对着郁嫔伸出手,“凉,羊,凉凉。”郁嫔忽然哭了出来,丽夫人此刻得意的对皇帝说,“臣妾知道一个办法,能查出谁是他亲爹,想必皇爷也听说过,滴血认亲。”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今天是出差第一天,对自己的工作感到忐忑。我是萌萌的存稿箱,爱你们(*  ̄3)(e ̄ *)第49章“滴血认亲”在这个时代非常具有权威性, 从后世的科学观来说也确实是有些道理。皇帝听了之后着笑问丽夫人“朕是昂儿的父亲,君明是昂儿的侄子,说起来,都是血亲, 如何分辨昂儿和谁血缘更近一步呢。”“皇爷, 臣妾还知道一个办法, 能让......”“丽夫人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一个歌女, 居然知道这么偏门的事儿,看来也是有高人传授啊。”司徒越讽刺。“荣王是怕了吗?皇爷, 臣妾听说, 老太妃疼荣王,常常把他留宿宫中,荣王是一个成年男子, 皇爷~”最后一声拖着尾音, 活脱脱的是后世影视剧里的奸妃“你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皇帝点了点头, “朕和太妃对君明是宠了一点, 也让他在宫中留宿了。”郁嫔急急忙忙的说“皇爷,可以翻看有司记档,荣王在宫中留宿的时间和昂儿是没任何关系的。”“当然是没关系的, 昂儿是朕的儿子,如今算起来是朕的老莱子,朕甚是疼他, 老六还说朕宠爱太过,看来也是,如今给他召祸了。”“皇爷”剧情急转丽夫人有点不敢置信。“君明是个好孩子,昂儿也是个好孩子, 朕的儿子孙子是什么样的,朕清楚明白的很,刘金子,让二十四衙门的人带走丽夫人吧。”几个阴测测的老嬷嬷从灯笼照不到的地方走出来,无声的对着皇帝行了一礼,其中的两个人拖着丽夫人就要走,丽夫人挣扎了几下,喊着“皇爷,郁嫔的箱子里有荣王的发冠,她特意锁着怕人知道。”郁嫔又气又恨,恨不得去给丽夫人几个耳刮子,大势已经明了她身边的姑姑无声的阻止了她,不必再多做多说,皇爷心里有数。“朕知道,是一顶红宝银冠,内侧刻着一个荣字,是君明孝敬给昂儿的,这事朕早就知道,是朕让郁嫔给昂儿留着的。”丽夫人带着几分绝望让人拖走了,甄妃试探的喊了一声“皇爷”皇帝摆摆手,让女眷退下,赏给了赵氏一桌席面,让回去压压惊。赵氏走的时候还一脸担心的看着司徒越扶着宫女的手回去了。等只剩下父子祖孙,皇帝对着儿孙说“朕养儿子孙子,从来是好东西捧到你们前面,让你们有见识,知进退。也想着让你们眼界高,能学学历代的先贤,礼贤下士,天下为公。朕自己读书不好,为着让你们读书也是费了力气,后来,儿子们大道理没学会只知道享乐,朕在深夜无人的时候也会扣心自问,到底这样好不好,后来想想,这也是每个人的缘法,强求不得。你们也做过混账事,很多都是朕一笑了之,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朕的儿子朕自己知道,你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种阴损的主意。后宫阴私,这种小家子恶毒的主意一看就是出自妇人之手。你们自己无论是做了多么混账的事朕也不会这么生气,朕生气的事,你们居然听信妇人,女人指哪你们打哪,诬陷血亲,是非不分,不知道谁才是你们的骨肉血脉,真是好样的。老七,你跪下。”最后一声声色俱厉,帝王威严十足。七王吓得立即跪下了,皇帝侧着头对刘金子说“告诉冯海,把老七的那个妾带过来。这事就不用去查,蠢的让人笑话。老七留下,其他人回吧。”看来是这路上结的仇家啊。司徒越看了自己七叔一眼,躬身退下了。回到冉云阁,不大的地方放了两张床,中间用帘子隔开,里面睡着赵氏。赵氏听见楼梯口的动静,坐起来就问,“王爷,如何了?”后宫阴私,这种事情粘上了就很难脱身,哪怕是脱身了也要掉一层皮。司徒越自然没有顾虑,她和郁嫔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但是赵氏和其他人都不会这么想,冉云阁里谁都没有睡着,特别是赵氏,更加的惊惧不安。“无事,记得以后别往宫里凑就行了,本王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这事就是后宫倾轧,丽夫人被郁嫔打压,不甘心罢了,以后别提丽夫人了,没这个人了。”“幸好皇爷英明。”赵氏在帘子后边颤声的念了几声佛号,又没了动静。第二天一早听说了七王喝醉了酒从楼上跌下来摔断了腿,一路上被拘在马车里,皇帝亲自带着七王世子,不让他去七王的车上,后来换乘了楼船,七王也是孤零零的自己待在房间里,司徒越也不去七王跟前,也不知道他的近况,七王在回銮途中跟透明人一般。司徒越前世听过一句话“男人征服了世界,女人征服了男人。同理可证,女人间接的征服了世界。”这个道理就是谬论,女人可以征服男人,是因为男人心甘情愿被征服,世界被男人征服,是因为世界心甘情愿的被男人征服,同理,世界不会心甘情愿的的被女人征服。权利是一头怪兽,只有强硬的手腕,柔软的心肠,高瞻远瞩的的目光,冷静智慧的头脑才能驾驭的了,女人如果拥有以上品质也能征服世界,但是靠美貌和温柔是远远不够的,而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女人认为自己是独特的,总有浪子为她回头,总有权力为她折腰。实际上,都是女人想太多,越是美貌的女人,想的也越多,等到被打脸的时候,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个道理适用于大多数人,因为总有几个女人是例外的。一路上相安无事,皇帝的冷脸在回到京城的时候瓦解了,老太妃翘首盼着皇帝回来,拉着皇帝的手说“老婆子就怕见不到你就去侍候祖宗了。”皇帝一路以来感慨万千。每个人的心境在每一次的旅行之后都是不一样的。皇帝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只有加倍的对珍惜自己的人好。赵氏被老太妃叫去说话了,老人家的不高兴是摆在脸上的,对着皇帝抱怨“我还以为明年君明能抱着儿子给我请安呢,如今啊,也等不到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赵氏受不得北方的天气,早就病倒了,太医每日来府中请脉,每次都是“静养着吧。”司徒越把大半年的公文看了一遍,日日通宵达旦不敢懈怠,看的两只眼睛看什么都觉得有一团黑云。忙忙碌碌,到了年底,腊月里,衙门开始清闲起来,户部照例是要重新给皇商发放资格,忙完之后,已经到了腊月十三了。这一天下着大雪,天地一片白茫茫的,后半夜,程掬在外边拍门,司徒越不情愿的起来开了门。“王爷,六王家的世子爷到了。”承岳推开程掬直接进了门,屋子里面暖和的很,他还是披着黑狐裘没有脱下来的意思,司徒越关上门,把棉披风放下,穿着一件中衣问他,“大半夜的怎么来了。”承岳掀开狐裘,他怀里抱着一个包,解开外边,里面是一个小婴儿,小脸都没半个巴掌大。“美娘生下的女儿。”承岳的眼泪滴了下来。白天里,美娘照例去湖边走走,在湖边的走廊里碰到了世子妃贾氏,她不是个安静的主儿,仗着承岳宠她,故意拿话刺激贾氏,谁想到,贾氏突然肚子疼起来了。贾氏以往就是气死也不拿肚子说事,这一会抓住侍女的手说肚子疼,可见是大事了。这事连王妃都惊动了,太医看了说是要生了,离贾氏生孩子还有半个月呢,王妃就怪罪上美娘了。世子妃要生,王府里茫茫乱乱的,六王府十几年没有婴儿的哭声,就连六王的那些姬妾们都立在世子妃的院子里等消息,王妃更是换了衣服进了产房,又找人请六王和世子回来。美娘开始害怕了,到了午间,自己踩着雪滑倒肚子也开始疼了起来,拉来太医署的医婆一看,也是要分娩。承岳一个头两个大。就是六王不说,承岳自己也承认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更有分量一些,何况他并不讨厌世子妃,就留在世子妃的院子外边等着,让心腹之人看着美娘。到了晚间,世子妃产下一个男婴,王妃亲自用小被子抱着抱了出去,让六王父子看了一眼摸了几下性别特征又赶紧抱回去。王府里面喜气洋洋。六王更是高兴,把承岳喊到前院喝了几杯。过了一会,程掬的心腹来报,说美娘生下一个姑娘,就是太瘦弱看着不太好。六王在兴头上,大方的让承岳回去看看,一看,不好了,美娘整个人疯魔了。她抓住承岳的衣服,非要说世子妃让人偷换了她的儿子,这个丫头不是她生出来的,她生的是个儿子。口口声声的说着狸猫换太子,让承岳快去把儿子抱回来。承岳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哄睡着。自己去了世子妃的院子里看儿子。儿子尽管邹巴巴的,但是小腿蹬着很有力气,握着小拳头,再想想美娘生下的女儿,承岳心里有无边的担心。过了半个时辰,抱着儿子的承岳听到院子里一片吵闹,出了门才发现,美娘闯进来了,下半身的裙子血淋淋的,院子里都是些丫鬟婆子,拦不住她,美娘在世子妃的院子里又喊又叫,勾栏瓦肆的粗话骂的不重样,最后承岳让几个扫地的仆妇抱着她往外拖。承岳亲自带走了她,回到了自己院子里,美娘还挣扎着要把儿子抱回来。口口声声的说世子妃换了她的儿子。承岳看她瞳孔涣散,手脚无力,立即招来了太医,此时已经无力回天了,美娘就死在她生产的当夜。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看上一眼。承岳立即抱着女儿坐着暖轿来到了荣王府,“别说是我的孩子,贾氏心里恨着美娘,日后若是怪罪到了孩子身上孩子岂不受罪。我回去就说,美娘生下的那个女孩死了,我把她们母女两个葬了。”承岳回到府里,让人用了一副好棺木,把美娘装裹进去,也没在家里停留,白天拉到城外,一把火烧了。骨灰埋在一处风水好的地方。晚间回到王府,谁也没提美娘,美娘的院子里干干净净再没了一点痕迹。贾氏守得云开见月明,看着丈夫抱着儿子自己歪在床上笑的娴雅动人。腊月二十五,荣王府的家将在晚上敲开了太医署的大门,说他们王爷的一个侍妾难产了,等大队的人马走到半路,传来消息,那个妾死了,留下一个姑娘。第二天司徒越给自己的妾求了一个侧妃的位份,风光大葬了,女孩抱给赵王妃教养,取名叫“乔乔”,又在过年的时候给乔乔求到一个郡主的封号。来年夏天,乔乔长得白白胖胖,司徒越抱着她到了太妃在南苑的宫殿,教她小手合在一起给太妃作揖,十分的可爱。承岳看着她,如寻常叔叔一般,给了礼物也不多看几眼,和其他人说笑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刚下班,盘货盘的想吐,不说了,碎觉第50章如今已经是夏天了, 赵氏还捂着薄棉袄,走几步路开始喘气,断断续续的咳嗽起来。夏日天长,林瑜请示过后把他姐姐林黛玉接到了秀野园, 林黛玉的才华是没的说的, 赵氏也跟着甄家的女孩读过几本书, 两个人整日相伴,年龄也相仿, 加上都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说话就更投机了。林瑜的个子比去年高多了,加上王府长史不在城外, 他也没了拘束, 整日在司徒越眼前晃悠。司徒越抱着乔乔躺在藤椅上,乔乔在她怀里凹造型,努力的把两只脚丫子放到自己的怀里, 争取能塞到嘴里。“前些日有一个人, 拿着我爹的名帖来找弟子, 叫什么贾化的, 说是和我外祖家连了宗,要来拜访弟子。然而弟子听二师父说,这贾化, 字时飞,当日里犯了贪酷之事,被吏部革职了, 既如此,子弟觉得他品信不端,就推脱了年纪小,不知事没有见他, 让家里人好好的招待了一日送走了他。就在昨日,弟子去了外祖家,听的他家下人说,二舅母的姐妹,嫁入金陵薛家的那位太太带着他家的小姐少爷要上京投奔,从去年他家薛老爷去了之后,路上走了有一段时日了,连年都在路上过的,如今到了夏日还没进京,弟子好奇之下问了几个下人,说是那贾化,别号雨村的,审了薛家少爷的案子,竟把前后根由写了信递到了外祖家,上面说薛家子打死了人,他一力替薛家撇清了干系,有几分表功的意思在里面。弟子心里有几分惶恐,想着外祖家也够大胆,如此隐秘之事竟全家皆知,且,我姐姐在哪里也有人说了诸多的闲言碎语,弟子求求大师父,让我姐姐在咱们府里住下可好,外祖家不是久留之地。”林瑜如今快要七岁,早早离家寄人篱下,再由封高亭带着他应酬,颇知道些道理,如今说起来竟是一套一套的,司徒越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官场吗,自古不就是这样,那贾雨村恃才傲物,一路从上官骂到皇上那边,龙颜大怒,立即革职。如今再入官场,不想再步前尘就是要和大家同流合污,不然,这官也做不长久不是。你外祖家,到如今,你舅舅们虽然不顶事,但是你外祖父的余威尚在,贾雨村看的分明,他写信来不是表功,是威胁,荣国府已经色厉内荏了,纸老虎一般,别人不知道,贾雨村在贾府里走了一趟自然比别人看的分明,要是贾家不为他所用,抑或不给他方便,薛家这事没完。王家也别想好过。”林瑜受教,小脑袋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忽然乔乔在司徒越怀里翻身,口水滴了下来,撅着小屁屁似乎想要爬走,司徒越一把抱住她,小姑娘啊啊啊啊的发出细细的叫声。“师妹又流口水了。”司徒越呵呵笑了,那帕子给乔乔擦了擦,把乔乔递给在一边候着的乳母,“给王妃送去,咱们郡主该睡觉了,先喂饱了再哄着睡了。”又打发了林瑜去午睡,自己一个人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晃着。江南官场刚弄下去一个贪官,又来了一个贪官,整个官场从根子上已经腐烂了,除非大面积的,甚至是全部替换,才能让江南安生十年。司徒越站起来,信步走到院子里,看着一片树叶被虫子啃食了几个小洞,阳光从上面洒了下来,帝国就如这片叶子,上面布满了虫子,如今已经开始千疮百孔,司徒越只想把它修补起来。晚间,众人再次聚在皇帝跟前,因着是家宴,各家带着女眷孩子去了南苑,司徒越宝贝乔乔,一晚上支使程掬去问了几回,众人体会她如今膝下只有一个孩子的心情,大都是笑笑而已,独独去年刚成亲的十王十分理解司徒越。在席间一脸感慨的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如今家里只有一个,那是日日挂心时时留意,磕着了摔着了心疼的说不出来。”又举杯敬皇帝酒“这一杯儿臣敬父皇,养了我们兄弟,父皇才是真辛苦了。”皇帝喝了一杯,“如今你们兄弟也大了,虽有几个小的,朕也快要操完心了,日后成了一家之主,要日日三思,好好的持家,把孩儿们教养成人。”众人站起来领了教导,再喝了几杯,皇子皇女们来御前献酒,高低胖瘦,一个个上前给祖父们请安,童言童语说的天真烂漫。皇帝高兴,看着几个十分灵秀的小孙女,“咱家的女孩子,比男孩子要聪明的多了,也该像父兄一样,读书识字,明白道理是非,明日,朕下旨,为公主郡主征召伴读,让那些才学俱优的官家女孩陪伴入学。”第二日,果然下旨,官宦之家纷纷响应,送女儿入宫中,陪伴入学。这些和司徒越无关,家里的乔乔太小,就是上学也是几年之后的事儿了。她现在把主意打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上。吏部向来是有任命官员和调动官吏的权利,除非是那些重要的地方,皇帝亲自过问,一般都是吏部拟定,皇帝审阅。六部尚书都是皇帝的心腹之人,司徒越自认和现任吏部尚书相比,自认为比他更有本事。心理列了几个方案,准备着不着痕迹的把吏部尚书给撬了墙角,让他回家自己吃自己去。人的欲望是无极限的,当日的司徒越只想着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想白白的浪费时光,于是她做了户部尚书。尽管辛苦,然而内心充实,从不贪墨也不徇私,尽管是个酷吏,然而处事公正。等到一切得心应手之后,已经不满足在户部证明自己了,她把眼光转向吏部。用自己内心的标杆,肆意的去判定别人的命运,手段隐晦且狠辣,心眼小又记仇,她记得不是得罪了自己人的仇,而是冒犯了她内心标杆的人的仇。为了方便行事,已经开始不择手段。心态发生了变化,道德已经扭曲,她安慰自己这是别人罪有应得。过了几日,吏部尚书因着家事上书请辞,皇帝再三挽留,无奈老尚书去意已决,司徒越运作了几回走马上任。一时间,官场震动,司徒越是个出了名的不好说话的人,她后台硬,不好美酒美女,对名声不在乎,几乎没什么欲-望,最恨不干活白拿俸禄的事,那些挂虚职不干活的如丧考妣,朝野上下一片哀叹之声。司徒越一上任,命小吏把所有人的履历抱来,按照实职和虚职分开,在吏部整日挑灯夜读,各部司小吏随时候着以备询问,司徒越几时散值,大家几时回去。在京的虚职,没有问询到的人每日到吏部大门外候着,司徒越随时问话。七月正是天气热的时候,那些拿钱买官的人在树荫里被热的不住的扇风,心理骂了司徒越无数次。这些虚职,要是有些本事的,比如说二公主家的司博,文采过人,在翰林院挂了虚职,司徒越指着台上一烛台,命他写出一篇文章来,司博用骈体文不出一刻钟写了八百多字,辞藻华丽,言之有物。司徒越愉快的放他回去白吃俸禄了,有那在工部挂着的虚职,司徒越问他挖渠之事,竟一丁点答不上来,立即革职,把人撵了出去。有关系的,如六王妃的兄弟,赶紧求六王给他弄个实缺,最后去六王府做了一个记录文书的小吏,实在是六王说了,荣王梳理了一遍虚职之后定要再梳理一遍实职。六王妃嫡亲的弟弟只好缩在六王府里当个小吏了。没关系的,求爷爷告奶奶,想要从荣王身边的人下手,说个情,卖个面子,让荣王放他一马。荣国府和宁国府逮着林瑜各种的哀求,幸好封高亭带着林瑜过了几日去访友了,不在京中,也没了人给他们说情,费时了两个月,把那些挂了虚职不干活还拿俸禄的留下了一成,其余九成全部革职。等时间到了九月,司徒越的办公地点从吏部转回了户部,吏部众人纷纷出了一口气,各部官员以为着这次浩劫已经过去,却不知道司徒越白日里看着户部的钱串子们坐在衙门廊下噼里啪啦的用算盘算着钱粮,晚上她把考核官吏的方案删减了又修改。九月里,司徒越派出户部的人马赶到江南大仓,今年也会一个丰收年,户部的人马要在江南大仓核算出来江南的钱粮,避免出现去年的事情。就在户部忙乱的档口,皇帝想要去铁网山秋猎,时间算算有四十多天,幸好铁网山和京城相距不远,一日路程就能到,但是大队人马的花用却是大笔的支出。司徒越和历任的户部尚书一样,听到皇帝圣驾出行一阵肉疼,捂着钱袋子不想掏钱,然而皇帝不止是出去玩的,很多活动都有着极强的政治意义。这次秋游,有不少的实权将领和京畿卫队,司徒越板着脸看着粮食还没进仓就又拉走了。其中的各种不舍简直是折磨人。到了下午,兵部的曹老尚书乐呵呵的找来了,说了一阵子的艰难,兵勇们不容易。“老大人,本王可是一天不拉的把粮饷发下去了,咱们交割的文书还按着您老人家的手印呢,怎么,别说没吃的了,不然本王就要查查是不是有人贪了粮饷。”“不是不是,”曹老尚书擦擦冷汗,心想这位是敢和皇帝顶牛的人,浑起来皇帝也没辙的主儿,说是查粮饷是真查,不是嘴上说几句过过瘾的那种人。“是咱们北大营的将士上报,说是一批刀剑损毁的太快,想要请您拨点银子重新打造。”司徒越低着头,扒拉了几下算盘,用毛笔在纸上记了几个数,头也不抬的说“那老大人使人算算银子报来,户部核算过了自然发银子,放心,我户部上下手快着呢,不当误您老大人练兵。”曹老尚书乐呵呵的走了,司徒越抬起头,看着老人家的背影,脑子里快速的回忆给兵部拨款的记录,越回忆越是眉头紧皱。作者有话要说:想要和大家说,这几天可能更新时间不固定,过了这一周就好了。爱你们,么么哒。第51章司徒越踩着饭点去了崇政殿, 皇帝在和几位大臣说话,司徒越窝在偏殿,越想越心惊肉跳。“王爷,皇爷宣您呢, 大人们都走了。”一个新提上来的小太监叫叶莱的, 弓腰在门口传话, 司徒越收起思绪,跟着他去了主殿。“哎呦, 朕的大孙子可是忙人,轻易不肯踏祖父这地儿, 怎么今天想起来来了。”“您这话说的, 跟我每天早上不上朝似的。”“呵呵,不是咱们爷俩好久没聊聊了,今儿喝几杯吗?刘金子, 让御膳房动作快点, 对了, 朕记得, 尚食局做了一道菜,把蟹肉放到橙子里的那道,让他们做来, 给君明尝尝。”司徒越想了想,率先开口“您过几日要去围猎是吗?”“这已经是昭告天下的事儿了,如何, 你去吗?”司徒越低下头,用茶杯挡着自己的嘴,看着大殿里的人离的远远的,“今儿兵部的老尚书来户部, 说北大营有一批军械要换。孙儿觉得有几分不妥。”皇帝示意她接着往下说。“行军之事,孙儿是个门外汉,根本不懂,但是自孙儿接手户部开始,当时北上杀敌,十万大军,对军械损耗太多,前后加起来给大军拨了六百石的精铁,三万两银子。如今,北大营这两年的损耗加起来就有二百石精铁,祖父,西大营和南大营可没这么费啊,再说了,军械融了还是能接着用的,损耗相对于战时来说应该是少了很多的。”皇帝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祖父,孙儿怀疑有人对这批精铁中饱私囊了。”“盐铁自古官营,贪了铁很难卖出去,不像是盐,禁无可禁。你害怕......”“孙儿怕的是,有人用这笔精铁造了军械,而马上,铁网山众军演武,君王面前,为了防止有人刺驾,众军自然是摘了利刃,祖父,咱们早做打算。”“朕明白,这事你就当是不知道,北大营看来应经不可靠了,此等大事,竟然无人来报与朕知晓。那人也狡猾,就是不知道这批精铁他们用了多少。”“看看北大营的损耗自然就会知晓......”“皇爷,尚食局的姑姑们来了。”祖孙两个被打断,自然是不会在说下去,尚食局的几个宫女端着托盘轻移莲步,几个小太监先试吃,其中一份没人敢碰,把没人试过的那份端到了司徒越前面。程掬把一把银勺子和一双包银的筷子放在她面前。司徒越揭开橙子盖,用筷子夹了一下,送入嘴里。“如何?是不是清爽不腻?”皇帝面前的还没有动。看着司徒越吃了起来,脸上一脸的慈和。“嗯,好吃。”“好吃就多吃点,你牙口好,朕现在就不敢咬硬一点的了......君明,君明,宣太医,快宣太医。”皇帝对面的司徒越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崇政殿大乱,侍卫冲过来把尚食局的宫女反剪着胳膊,就要押下去,那群宫女喊着冤枉,其中一个挣脱出来,把司徒越吃了一半的东西挖了几勺子下去,来不及嚼直接吞了下去,吞了之后对着皇帝磕头,额头上迅速见血。皇帝冷静下来。把宫女押往一处,把司徒越放到罗汉塌上,御医和太医都到了。首先排除了食物中毒,然而也找不出来司徒越晕倒的原因。司徒越进了宫中,这事没瞒着谁,太妃很快就知道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就让自己宫里的嬷嬷去请。崇政殿里戒严,这个嬷嬷连门都没能进去,回去一说,老太妃坐不住了,要去崇政殿里看看。皇帝饭后要见儿子,吩咐一下到了围猎的日子,谁在京城坐镇谁跟着一起去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