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都市现代>愿祈久安> 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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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1 / 1)

胡秉面色一寒,一向精明的眼睛忽然闪过了一丝惊讶和茫然。与此同时,也有人出言附和。戴侍郎所言极是,贤王殿下本就大病初愈,还没有适应就听闻噩耗,哪里知晓其中关节,再者,陛下既然在临终之时让贤王殿下入内,自是全心全意信任殿下,若不是如此,方才齐太妃也在,怎不叫十七皇子进去呢?裘心池面上看不出波澜,语气淡淡地却抓住了大半大臣的心思。是啊,此言有理。说的有些道理啊。胡秉皱着眉看着,他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正想着,就见着身边绿衣官袍的男子忽然往前迈了一步,照微臣所言,国不可一日无君,现今群龙无首,还请贤王殿下主持大局,以稳定朝纲啊。岳丈!胡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老丈人翰林学士裴济才也进来搅了一棍子,他连忙拉过他,低声道:岳丈你莫要乱说!小胡,你不要拦我,我身为韩林学士,自是要行我之责,为康盛谋安定。胡秉死拉着他往后退,小声道:岳丈,此事掺和不得!裴大人所言甚是,臣也以为,此事最要紧的不是在这里妄自猜测,而是稳住朝堂,以定民心。工部侍郎戴明轩又一次开口,他扫过旁侧沉默不语、举棋不定的众位大臣,缓缓道:诸位前辈还要思量清楚啊。贤王抬起头,看着自始至终没有开口的娄丞相,以及站在旁侧刑部尚书、吏部尚书、礼部尚书等人,缓声开口:本王资质愚钝,本想卧病在床了断余生,然今日突遭大变,上有康盛先祖神明,下有文武百官黎明百姓,本王今日慢着!一道低喝打断了贤王的豪言,只见方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娄丞相突然抬起了手,墨绿色的官服映着阳光,泛着淡淡的光泽。贤王愣了一下,看着那道背影,眯起了眼睛。娄丞相。娄延柏捏着拳头,缓缓转过了头,看着贤王面色不定,轻蔑地笑了一下,开口道:贤王殿下,且先不说陛下驾崩一事尚有蹊跷,就如今太后娘娘尚在,尔等就想无凭无据的将皇位攥在手中,怕是太过儿戏了吧。戴明轩却是开口:陛下突发恶疾,临终前将贤王殿下叫至榻前,万般叮嘱,这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再者说,后宫不得干政,这前朝的事我与贤王殿下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插嘴!娄延柏一声怒喝,成功让戴明轩在内的一众大臣抖了一抖。贤王见着面前氛围一时剑拔弩张,淡淡笑了一下,看着娄延柏,轻声道了句:娄相,你可想清楚了?娄延柏看着他的眼睛,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国将不国,我即便苟且偷生,又有何用?娄某三朝为官,立誓帮扶帝业、为民请命,先帝将祖宗基业交托于微臣,我断不能看着它不清不楚的让人窃走!窃之一字,此时此刻,可以说已是非常刺耳了。贤王终于皱起了眉头,他冷哼一声,旁人窃走?那好。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黄色卷轴,呈于众人眼前,若是诏书在手呢?说罢,那卷轴猛然抖开,里面白纸黑字大红印顷刻出现在了人们面前。一时间大臣们都沸腾了。诏书??竟然真有诏书?不可能!娄延柏大惊失色,一向冷静的他一把抢过那只卷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许多遍,手指有些颤抖:陛下突发疾病,怎么还会有诏书?方稚公公在哪?拟旨传召之事向来都是由方稚来负责,而今却见不到他的身影,娄延柏不得不疑。大臣们也琢磨出来什么,本来松动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跟着附和:是啊,怎么不见方总管?臣等要见方公公!我看谁敢造次!裘心池突然高喝一声,紧接着周围一阵重踏之声,两排手持长矛的士兵从殿两侧冒了出来,快速将他们包围。而为首走来的,是萧栏枫。胡秉看在眼里,眉头越皱越紧。他没想到,连萧栏枫也如此看来,只怕小侯爷已是凶多吉少了。有眼尖的大臣认出了士兵的服制,声音有些颤抖:皇城守卫??这贤王殿下一出手竟然是只属于皇帝的禁军??不知贤王殿下为何派守城兵将臣等团团围住,这是何道理?一些大臣看着事态越发不可收拾,也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的复杂,便朝着贤王拱手质问。贤王叹了口气,掸了掸袖子,撑着扶手,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慢慢站了起来。诸位同僚这么多问题,本王要先回答哪一个呢?话落,两排士兵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吓得中间的大臣们都是一个哆嗦。你们怕什么!这样还不明显吗,这分明是邹将军,你可要想好了再说。邹兆话说半路,突然噤了声,只见络腮胡子的壮汉子微微仰着头,而脖间横亘着一柄长剑。褚,澎。邹兆咬着牙,看着面前勾着唇角的少年,眼里恨不能喷出火来。你个叛徒。而一旁的胡秉浑身一颤,他只觉自己的认知出现了裂痕,一时间不知道灌进来的是风还是水。大臣们下意识集体后退了两步,互相看看对方,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参加宴会的王公大臣哪一个不是搜身搜到胳肢窝,可兵部侍郎这么大一把剑,若说不是与其串通,可上哪去偷来?大家忽然懂了什么,纷纷闭上了嘴。邹将军,自您回京以后,接管了招募新兵的事宜,如今手底下,除了一群半大的毛小子,怕是一个顶用的都没有吧。褚澎随意笑了下,紧了紧手上的剑。邹兆面上一沉,不可否认,从他交回禁军之后,他现在手上确实没有像样的军队,而褚澎不一样,他身在兵部衙门,自有调遣兵部所辖京城卫的权利。如此一来,再加上裘心池掌控的皇城守卫,以及萧栏枫的守备军他们根本毫无胜算,可以说,是任人拿捏。很显然,不止他一个想到了这一层面,连带着娄延柏、胡秉、谢涉等人,都寒了脸色。贤王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目光缓缓从神色各异的众位大臣身上扫过,勾着唇角,淡淡一语:众位爱卿,可还有异议?呦呵,这黄龙袍子还没穿在身上呢,就迫不及待改称呼啦。忽得一道嬉笑的声音从人群中冒出来,贤王面色一变,忙循着声音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棕色甲胄、手里握着长矛的士兵低头嗤笑着,在一排士兵中显得格外突兀。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那人嫌弃的把手里的长矛丢在地上,瘪着嘴小声道了一句:可沉死我了。贤王皱着眉紧紧盯着那士兵,一众大臣也跟着眨巴了下眼。裘心池抽出佩剑,低喝一声:何人在此?那士兵缓步朝她们走来,同时将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熟悉温润又不失灵气的笑脸。叶久弯了弯唇角,直视着远处静立的贤王,轻笑道:这才一个时辰不到,贤王爷就不认识我了?作者有话要说:走丢的主角终于回来了,喜大普奔。一路朝着完结,冲鸭!第293章 漏网之鱼一时间,贤王脸色骤变,一双鹰眸盯着叶久几息,方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儿?不止他如此,连着旁边的裘心池、褚澎等人,都耷拉下了脸。叶久拍了拍手上的灰,弯唇一笑:怎么,不欢迎?是啊,贤王殿下千方百计派人阻挠我,甚至不惜让守卫在皇宫之内便捉拿我,怎么可能会期待我来见证这场盛会呢。话落,大臣们一片哗然,显然是被叶久的话惊住了。捉拿?是啊,林侯又怎么做此打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久环顾着广场上神色不一的大臣们,目光最终停在了褚澎的脸上:褚三公子,碟中谍,厉害啊。褚澎面色不善,你胡乱说些什么?叶久低头一笑,先前我不过以为你是不受褚尚章待见,决心建功立业、换取官爵,而褚家抄家后上上下下三十多口全数问罪,就只有你非但没有被牵连,反而官上一阶,原以为这会成就一段明君忠臣的佳话,结果却只是你们蓄谋已久的圈套而已。她抬起头,直视着褚澎微眯的双眼,一字一顿:你早就投靠了贤王。大臣面面相觑,纷纷看向了此时执着剑的褚澎,被压制的邹兆更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早就?贤王殿下不是方才才大病初愈的吗。叶久无奈看了眼刚刚出声的大臣,大哥,眼长着是喘气的吗,还大病初愈,明明就是压根没病好吗。没病?!大臣们一下子惊讶出声,仔仔细细地看向贤王,忽得想起刚才贤王没有丝毫阻碍的就站了起来,思索片刻,终于恍然大悟。一时间,大臣们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指着台阶上紫袍锦衣的贤王。贤王紧紧捏着拳头,冷声喝到:镇远侯,你无故变装出现,又在这里大放厥词,来人,给我拿下!慢着!娄丞相立马出言制止,他转头看着贤王,目光中满是隐隐的寒意,贤王殿下,老臣想听一听,镇远侯有何话讲。底下的大臣们一听,也纷纷开口:是啊,贤王殿下若是行得正坐得端,自是不怕镇远侯所言,若是他真污蔑殿下,再治罪也不迟啊。臣附议。臣也附议。叶久勾起唇角,负手而立,看着贤王铁青着面色,缓缓开口:诸位同僚,咱们面前这位贤王殿下,可是早在陛下登基之时,就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他与太医王进串通好,伪造出中毒瘫痪的假象,将当时房大人一案的嫌疑全数洗清,于是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线,却从暗中操纵着这一切。他利用自己服毒一事,撺掇大臣与陛下对抗,又在康盛与塔尔之战时让褚澎立下大功,并同时给当时还是白身的薛侍郎去信,暗中检举褚尚章勾结外敌,他深知,薛侍郎与我交好,又一心为国、刚正不阿,即便冒死也会与我通风报信。果然,沐王造反之事败露,因此事调配的官员众多,而贤王殿下却钻了空子,不仅保住了褚澎,还成功将自己的人安插了进去,成功拿下了兵部、工部两大衙门。是吧,戴明轩。叶久看向工部侍郎,只见那少年面上一慌,涨红着脸,你你胡说!叶久轻哼一声,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说:不止如此,贤王殿下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多年,朝中自然早已遍布了他的党羽。她顿了顿,从一众大臣脸上缓缓扫过:是不是啊,裘大人,许大人,裴大人目光越过裘心池,言官许望,翰林学士裴济才,她顿了顿,在刑部尚书张贺毅的身上停留片刻,最后没有再说出来。叶久收回目光,轻挑眉毛:有这么一群污心之人混在你们之中,各位大人不被带节奏才怪吧。胡秉一听,诧异的看向旁边的岳丈,只见半须老人低垂着眼眸,默声不语。他一时头脑发昏,恨铁不成钢的道了一句:岳丈,糊涂啊!大臣们看着方才被点名的几人,脸上的表情同样有些崩坏,看着这些人说不出话来,甚至有的人垂足顿胸,好一番懊恼。贤王皮笑肉不笑,狭长的眼睛像钩子一样死死盯着叶久,他微微勾起唇角,沉声道:镇远侯真是好口才,颠倒黑白的事信手捏来,你可知诽谤皇室,是要诛五族的。叶久闻言,眨了眨眼:哎?小侯爷我上下总共三口两族,贤王殿下您高看了。紧接着,她沉下面色,扬声正色道:贤王殿下不若问问礼部尚书田大人,宴会之前,到底发现了什么?大臣们又纷纷看向礼部尚书,田帆硬着头皮站出来,颤声道:这这次宴会上混进了十二名外邦舞女,经查实,是是塔尔族的。大臣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塔尔族?他们不是早被赶出去了吗?就是,他们竟敢混进宫里来?难道陛下就是他们害的!真是反了天了,他们还敢觊觎我朝!大家讨论的火热,叶久淡笑一声,出言打断了他们:塔尔族自然不是来谋害陛下的,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看着众人一脸的好奇,叶久却是歪头一笑:他们是来背锅的。背锅?这哪儿跟哪儿啊。叶久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陛下离奇暴毙,而宴会上却出现了塔尔刺客,那请问,到时诸位会怎么想,天下又会怎么想?看着大家都不说话了,叶久又接着道:自然是和诸位刚才的反应一样,将所有罪责理所当然地绑到塔尔族身上,反正现在康盛与塔尔族水火不容,也不多这一条罪责,还显得合情合理。她看着贤王越来越黑的脸色,摇着头踱起步来,当家仇上升到国恨时,大家很快就能团结在一起,一股脑的针对塔尔族,反而会忽略了其中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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