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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1 / 1)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疯我越来越想手刃褚老头这两章可能慢一点,我捋下前面的点,人名地名啥的我寄几都没记住。(笑哭)第260章 谈过往褚尚章身体明显的颤动了一下,他目光落在铺满干草的地面上,缄口不言。叶久也没指望他会自己说,便替他继续说下去:你虽不算少年英才,但也是平步青云,一上手就是京兆府从五品掌书记,前途不可限量,结果,还是栽在了情字上。她静静看着褚尚章,面上挂着淡笑,语气玩世不恭,像是在说一件市井传言,郑太妃自幼混迹于军营,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子,那时郑太妃飒爽英姿,壮志豪情,深深的吸引了你的目光。然而不巧的是,我父受任于郑大将军麾下,深得将军器重,因此也与郑太妃结识,甚至有时一同切磋武艺,然而这一切被你看在了眼里。叶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椅子扶手,看着褚尚章攥拳薄怒的模样,轻轻摇头,眼见不一定为实,你以为的,从来都不是真相。褚尚章微微弯着身子,良久,才道:真相就是真相,若不是郑启有意将幼惜嫁于林复,怎会一直拖到二九年华依旧云英未嫁,又怎会最后嫁给了嫁给了褚尚章突然激动起来,叶久看了他一眼,平静地替他补全:嫁给了先帝,陷入宫院之中,受人嘲讽,敛去一身风骨,勾心斗角,机关算尽。褚尚章两眼瞪着叶久,她的话不好听,可也是事实。二十几年风风雨雨,他什么没瞧见,什么没听到,只是无论沧海桑田、风云变化,曾经那飘逸洒脱的人儿,却一直留在他的心里,从未变过。甚至,连和那个人的孩子,他也愿意拼上全力去帮。只要她想要,自己统统可以给。曾经如此,现在,依旧如此。叶久看着褚尚章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泛着红血丝,嘴角却绷得紧紧的,不发出丁点声音。那一刻,她稍稍有些怔愣。爱而不得,最是心殇。没有体会过的人,是没有资格去评说的。她眸子闪了闪,捏紧了拳头。可纵使不甘,也不能成为谋害别人的理由。郑太妃嫁入皇宫之后,你心中愤懑,便远离了京城,到颍州当了知府,然而,你把这一切都归咎在我父亲身上,终于,在正元八年,你找到了机会。那年南疆与诚王勾结,撕毁与康盛之盟约,举兵犯境,我父率领三万鹰虎营精兵迎战,然南疆攻势强硬,我父亲虽久经沙场,却也感到了吃力,于是便向朝廷请求增援。叶久说着顿了顿,她看着那只格外明亮的天窗,接着开口,可所有塘报全部被诚王拦截,所去信使无一人归来,我父亲自然也知道其中定然出了事情,然边境战事吃紧,粮草也告急,他不得已,把求助的对象转向了你曾经的旧识,且在传信必经之路上的颍州知府身上。叶久说着忽然苦笑了一下,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费尽心力派人乔装打扮拼死送去信,而这位旧友却早已失了良知,在接到近乎泣血之书时,他非但没有想怎样施以援手,反而把它扣了下来,甚至拟写了一封检举信,待事发后,好为自己谋出路。褚尚章眼睛里明显带了一丝慌张,他嘴唇轻颤,矢口否认,你胡说!你个黄口小儿,怎会知当年内情!叶久冷笑一声,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轻轻抖开,我能知道,还不是托了您的福,我父亲笔所书求援之信,就从你家书房的密室里找出来的,怎么,你难道还要我读给你听吗。褚尚章脸色大变,他白着脸,不断摇头,不不要读哦~不读啊?叶久目光扫过信上每一个角落,我父字字恳切,血汗之言,忠魂之意,褚伯父就这么听不得啊。她随后自顾自的点点头,也是,林帅率二百残兵拼尽最后一滴血,死守岭南河谷,即便全军覆没,南疆铁骑踏过尸身,也未曾后退一步,可直到倒下,都没有等来朝廷的援兵。三万英魂,枉死边疆,褚伯父午夜梦回之时,有没有听见一声声嘶吼,还有一道道血光你住口!你住口!褚尚章突然发起狂来,挣得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叶久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甚至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与之平视:用同胞的血换来的地位和荣耀,褚伯父,香吗。褚尚章疯了一样扑过来,想将叶久手里的那镌刻着肮脏与阴暗的信撕碎,然而铁链拉直,他的身体剧烈挣扎,却依旧近不了叶久的身,良久,他缓缓地滑跪到了地上。是他是他毁了幼惜是他毁了褚尚章声音越来越小,身体前倾,喃喃自语。是吗。叶久直起身,把玩起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来的翡翠镯子,轻笑道:眼熟吗。褚尚章抬起腥红的眸子,看了两息后,瞪圆了眼,这是这是郑叶久轻轻摇了摇,郑太妃送给我母亲的,想来二十几年了吧。褚尚章愣了片刻,给你娘的?给你娘叶久随意笑了一下,你永远不会懂的,因为你的狭隘,让你整个人生,都变成了一个笑话。褚尚章眼里充满了慌乱和迷茫,在花白的发丝胡须下,显得格外可怜。你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叶久不紧不慢的收起来,坐回了椅子上,似是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也好啊,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褚尚章忙不迭点头,你说,你说。云城的褚府,是你什么人?褚尚章愣了一下,眼里带了点点狐疑,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只管回答便是。是我远方外甥。那他为何无缘调离了京城?褚尚章有一丝犹豫,但还是答道:家事。叶久眉角微扬,坐直了身子,家事?那好,我问你,你这外甥,和前任吏部尚书祁正则,到底有什么关系?褚尚章一下顿住了,他看着叶久漆黑的眼眸,张张口,却没说出话来。叶久冷冰冰地看着她,掩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捏着扶手,才看看压住胡乱跳动的心。褚尚章看着她,终是叹了口气,到底是我小瞧了你,你就是那淤泥里的水蛭,给你一点空隙,你便能吃到人骨髓里。罢了,不过是一桩小事而已。我那外甥是祁正则的门生,也是我按插在贤王那边的内应,与祁家交往甚密,前年二龙相争,也是他与我报的信,沐王殿下这才有所提防,反将了贤王一军。怎么,这祁家又碍着你了?叶久闭了眼,深呼吸了三次,才将心头的火气摁了下来。又是他又是他又是他!!她现在恨不得把面前这畜生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先前北宵的密信中只查到这两人的舅甥关系,以及外迁时间的巧合,她也只是怀疑此事可能与祁家倾覆有关,只是没想到,事实会是这么让人恼火。小事么叶久仰了仰头,把眼里的泪逼了回去,像你们这种只在乎自己的人,其他所有人都是蝼蚁,根本不值一提吧。好在,你这样的巨人,将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任后世谩骂,流芳千年。褚尚章闻言却是不恼,嘴角挂着狞笑,道:那又如何,生前恣意,谁又管它身后名。只不过你这样忠君爱国的奴隶,一样要下来陪我,陪我这个罪人哈哈哈哈哈。邪气的笑声回荡在牢房里,褚尚章阴恻恻的看着叶久,道:哦对了,不止如此,还有你那个相好,还有薛青迟,统统下来陪我。他咬着牙,眼白占据了大半眼眶,我告诉你,没有解药,我把那人杀了,杀了哈哈哈哈哈,你们活不成,哈哈哈,没有解药,没有叶久平静的看着褚尚章几乎癫狂的状态,她掸了掸袖口落下的灰,轻道:那你可别先被索命的冤魂撕碎了才好,三万多呢,褚伯父。褚尚章脸颊不停的颤栗,依旧死盯着叶久不放。叶久淡淡一笑,临走前,忽得想起了什么,又弯下腰,轻声温语的道了句:对了,那个镯子,是一对儿。说罢,叶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直到即将踏出大牢门口,一阵凄厉的笑声混杂着嘶吼,忽然从深邃的走廊里传了出来,叶久顿了顿,平静的眨了下眼,随后迈进了光明。回去的路上,叶久少见的弃了车,反倒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往侯府走去。而马背上的人,面色却是依旧沉寂。叶久不想那么快回去,一点也不想。那些陈年旧事终于水落石出,不论是林将军战死,还是祁家旧案,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画上了句号。然而眼下百日魂无解、北宵入狱、纡宁重伤,哪一件都足以让她问之色变。她好像得到了答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叶久重重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不知道怎么面对祁韶安的担忧,不知道怎么面对宋初浔的希冀,甚至就连薛璟宁的愤怒,她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像前几日刀架在脖子上,都没现在这样心累。马蹄连踏了几步,原地停住了。叶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原来侯府已经到了。她用力笑了一下,活动下脸颊,保持了一个还算轻松的表情,翻身下马。小久。叶久愣了一下,抬头却看见萧栏枫从石狮子后面走了出来,小声的叫了她一句。莫濡?萧栏枫顿了顿,朝她走了过来,而离近了,叶久才发现他脸上明显的憔悴。你这是叶久有些惊讶,好像从来没见过萧栏枫这样失魂落魄过,连步子都慢了许多。萧栏枫捏了捏拳头,沉声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还有谁可以帮我。萧栏枫似是鼓起勇气,看着叶久,缓缓道:小久,可不可以帮我救一个人。作者有话要说:磨刀霍霍向(不是)第261章 萧祈莫濡,你说的人在这里面?叶久看着眼前高高悬挂的刑部衙门,疑惑地看向萧栏枫。这哥们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结果两人七拐八拐竟是来到了刑部门前??她心底有些打鼓,这样救一个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萧栏枫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下马敲开了刑部衙门的大门。萧守备,您来了。守门衙役似是见怪不怪,熟络地招呼着他,萧栏枫也熟门熟路的往他手里塞了锭银子。叶久看在眼里,便也翻身下马,跟在了他的后面。刑部她不是第一次来了,上一次,还是为了祁家之案。叶久左右打量了两眼,便见着其中一扇门忽得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着褐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看面相倒是有些眼熟。带路的衙役忽然毕恭毕敬起来,甚至后退了两步。萧栏枫见状往前迈了半步,躬身行礼,见过张大人。此人正是刑部尚书张贺毅传说中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张黑脸。叶久头皮有些麻,虽然上次在朝元殿前,这位张大人对自己很客气,但并不代表他会放过偷跑来看犯人的她俩。张贺毅两手扶着门,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将已经踏出门的脚收了回来,顺手合上了门。叶久:???莫濡,你和张大人叶久的下巴险些掉下来,她试探着问了句,只见萧栏枫轻轻摇了摇头,道:走吧。萧栏枫不愿多说,叶久只好把疑惑藏在肚子里,跟着他往后院走去。当领路衙役打开了刑部大牢的门时,叶久看到了一张很眼熟的笑脸:萧守备来了,还有这位林侯?您也来了!此人便是上回带着她刑部大牢一日游的贴心狱头。叶久讪笑一声,过来转转,转转。得嘞,里面请。叶久听着这雀跃的邀请声,脑海中忽得响起一句:男宾一位里面请~她浑身激灵了一下,连忙快步踏进了幽暗的阶梯。萧栏枫顺着昏暗的甬道拐了几个弯后,步子慢慢变缓,终是在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叶久。叶久轻步走过去,先是探头望了一眼,只见一身穿白色囚服之人正侧卧在草席上,像是在小憩,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子祈。萧栏枫走到了牢房前,轻声叫了一句,那男子肩头耸动了两下,悠悠转过了身。叶久只觉得此人白白净净,一身囚服穿在身上,倒显得更加利落,和这阴暗潮湿的牢房格格不入。男子闻声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半抬起头只扫了一眼,便道:莫濡,你来了。叶久目光落在他若隐若现的半张面孔上,只觉得这人好像有些熟悉。她不自觉往前迈了两步,手指捏着袖口,紧盯着他的面孔。萧栏枫把叶久这些细微的表情统统看在眼里,他眉头微蹙,抿抿唇,唤了一声:子祈,这是我与你提起过的镇远侯,林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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