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问你,你那日大人!草民有罪!草民有罪!荣兴立马磕头。魏县令:叶久:一堂衙役:叶久看着连连磕头的荣兴,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兄弟,戏过了。魏县令拍了下桌子:本官还没问,你倒是积极!那如此,你说说有何罪?草民为人所骗,把酒楼所供煤炭换成了次品,又在烧煤之时关了门窗,才使食客中毒。魏县令一听来了兴趣:哦?为何人所骗?荣兴抬头,一字一顿:草民家隔壁长户沈大勇。此时,旁边衙役中站出一人,拱手道:大人,卑职日前逮捕一人便是沈大勇,现正在牢里关押。魏县令皱眉:带上来!不一会儿,沈大勇就被人带了上来,一瘸一拐,满身污垢,比叶久强不到哪去。沈大勇,本官问你,可是你怂恿的酒楼里的伙计,换了煤炭,又关的门窗?沈大勇打看到叶久和荣兴的时候就觉得大事不妙,他怯怯的看了眼座上的县令,又看了看赤衣的江时枫,心一横,哭喊道:草民也是受人蒙蔽啊,还望大人明鉴。叶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蒙蔽你个锤子。不是你花天酒地逍遥自在的时候了?大胆,还不从实招来!沈大勇伏在地上,闻言半抬起头,颤声说道:回大人,是沈记乳酪店的沈老爷让草民这么干的!万万不能是小人的主意啊!沈记乳酪店?沈沣?魏县令纳闷的皱眉。这沈家再不济也是几十年的老店了,怎么会败坏到毁人声誉、暗下毒手的地步来。他想了想,沉声道:去把沈沣带来!饶是早有预想,但见衙役进门的瞬间,沈沣的心脏还是骤停了一瞬。沈老板,县令大人传唤。沈沣把手里的把玩核桃放在桌上,心底慌乱不已。不是县令的传唤多么骇人,而是今早传来的消息。福生昨晚彻夜未归,至今毫无消息。沈沣手指微微颤抖,好你个陆仁易,竟然如此威胁于我,真真是歹毒至极!县衙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堂里寂静无声。叶久跪的双腿有些发麻,便扭动着身体,试图缓解一下。别乱动!棍头闷锤一声,叶久抬眼对上了衙役面无表情的脸。叶久嘴角一抽,又缓缓跪了回去。沈沣带到!随着一声高喝,叶久长舒一口气,可算是来了。再不来自己腿就要废了。沈老板,你看此人可熟悉?沈沣撩袍跪下行礼后,便侧头看去,正对上沈大勇颤颤巍巍的眼神。沈沣抱拳:回大人,认识。魏县令探着脖子:那此人说,是你指使他去怂恿荣兴换炭关窗,可有此事?沈沣看向县令:绝无此事!魏县令挑眉道:哦?那他为何说是你指使?沈沣瞥了一眼沈大勇,冷笑道:此人办事不利,被我逐出家门,怕是对草民怀恨在心,所以栽赃于草民,望大人明察!沈大勇一听急了:沈老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若不是您叫我去的,我平白害他叶老板做什么?魏县令看二人争执,捋着胡须不说话,眼睛在二人身上来回穿梭。他正准备开口,余光就瞥见一旁乖乖跪着的叶久,突然两手一撑站了起来,当着满堂的面,哒哒蹦了两下活像一只踩了尾巴的狗子。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叶久又扑通一声跪了回去。魏县令及满堂甲乙丙:???这什么骚操作??一旁刚举起棍子的黑脸小哥:门口的祁韶安看到叶久突然站起,心里立时悬了起来,尤其是旁边衙役提了棍子,她只觉大事不妙,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完了,这是要用刑!结果,还没等她急起来,就见到叶久竟重新跪下,而那衙役竟也跟着收了棍子!门口几人面面相觑:???魏县令看着叶久,怪叫一声:你这是何意?叶久跪好后抬头,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缩了缩脖子,吞了吞口水:我我脚麻了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对不起你们!!!明天叶子一定出来!!!我没有想到案件八千都没写完,明天绝对出来!!后天我不说了你们想到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ippocrates、邓不利多鸭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刀鱼57瓶;陌然2瓶;今朝十步、忘昔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5章 善恶有报魏县令冷喝一声:公堂之上,岂容你造次?沈沣嘴角噙着冷笑,毛头小子,难成大器。叶久撇了一眼一旁的沈沣,突然勾了勾唇角,低着头笑了下:草民刚才想起前些日子酸酪惨遭破坏一事,一时心急,失了礼数,还请大人见谅。沈沣含着冷笑的脸突然垮掉,手抓紧了袖口。魏县令听罢,看着叶久的眼神变了变,又瞟了一眼沈沣,那墨色的瞳孔中看不清在思虑什么。堂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叶久唇角的笑意更大了。疑心这个东西,最好不要有,一旦有了,就很难彻底拔除。此时,一名衙役突然出现在大堂,打破了沉静:大人,衙门外马家老汉请求上堂作证。魏县令收回目光,对衙役说道:带上来!叶久眉毛挺挑,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意,而离她不远处的沈沣却是一下子白了脸。老汉马元忠叩见大人。一粗布衣裳的老汉快步走上堂来,跪下行礼。魏县令看着他:马元忠,你要为谁作证?马元忠拱手:为沈大勇作证。沈大勇偷偷瞄了一眼老汉,心底像打鼓一般。这老汉平白来给自己作证?是帮自己,还是害自己??你说说看,作的什么证?沈大勇确实从小老儿这里进了一批次等木炭,但最先找到小老儿的,却不是沈大勇。魏县令往前探了探身子,来了兴致:哦?那是谁?马元忠并不着急说,而是徐徐道来:大人莫急,容小老儿禀完,因那些木炭都是平日里烧制剩下的废料,不出火还易出烟,基本无人愿意采买。可前些日却有人特地找寻,小老儿自是有些疑心。况且那人要的量大,小老儿还得专门制作一批,不得不防。小老儿虽不认识那人,但村里有人识得。马元忠抬起头,干皱的眼窝里射出一道凛冽的光芒:就是沈家老板,沈沣。你是哪里收了黑心钱,竟在这里血口喷人!沈沣不等县令开口,怒声骂道,似是有冲上去的意思。魏县令摆摆手,江时枫会意,上前一把按住了沈沣。沈沣被压着动弹不得,一脸怒容,却又带着一点心虚,强自镇定。门外的百姓听不大清里面讲了什么,只是看到刚被传唤而去的沈老板突然被压在了地上,而一旁的黑心老板叶久却还毫发无损的呆在旁边,顿时一片哗然。这怎么回事?不是审叶久吗,怎么动了沈老板?我就说过,这里面有隐情,你还不信。快接着看!祁韶安听着人群的骚动,那寒澈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沈家怕是已经保不住了。一旁的宋初浔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往回一靠,落在了一个软软香香的怀抱里,她扬唇一笑,不动声色的叹道:还是这种画面看着爽快。薛纡宁看着依进自己怀里还不自知的女子,心底似是吹进了一缕春风,她放开了背在身后的手,隐隐前伸,护住了她。而此时堂内,魏县令眼睛盯着马元忠,幽幽问道:你可有证据?若是平白指认别人,可与诽谤无异。马元忠丝毫没有惧色,他抬头字字有力:小老儿之言,绝无半句虚假,马家世代以木林为生,一心向善,却不想有朝一日自家做的木炭竟会成了别人手里的利刃,小老儿如若不来,才是良心难安。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不止如此,当时以防那位大户赖账,小老儿还请他写了字据,虽然名字他并没有签真正名字,可小老儿以为,比对字迹还是可能的。沈沣一听此言牙疼不已,真真是因小失大,怎么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有把柄在手。一名衙役把纸接过,递给了魏县令。魏县令眯着眼瞧了瞧,字迹行云流水,确是没有可以矫揉造作之意,他抬眼盯着堂下的沈沣:沈老板,你招还是不招?沈沣刚要抬头反驳,便被魏县令打断:沈沣,莫要等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之时,那时,可就来不及了。沈沣跪在大堂之上,没了挣扎,沉默不语。在一旁看戏看得好不开心的叶久弯唇一笑,连日来的阴郁仿佛一扫而光,管她赢不赢,看着老家伙吃瘪她就开心。堂上一时寂静,就在此时,又一名衙役颠颠跑上堂来。大人,衙门外有人自首。魏县令顿时头大:没看这正审案子呢吗?先放一边。衙役拱手:此人说与本案有关。魏县令觉得今天的事情真是多得可以。罢了,传上来。叶久看了看堂上的站位,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县衙真穷,地方这么小。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而她旁边黑脸小哥的棍子突然抖了一下。见过死不认罪的,也见过吓尿裤子的,但像这种大堂之上还挑三拣四的,对不起,真没见过。他低头看着又开始不安分活动下肢的叶久,叹了口气。累了,管不了了。衙役带着一人重又上了大堂。草民赵栓,叩叩见大人。一小伙子跪在堂中,声音有些颤抖。叶久侧目看去,并不认识。魏县令黑着脸,语气不善:你自首何事?栓子颤颤巍巍不敢抬头,半伏着身子,说道:草民前日家中耕牛意外跌下悬崖,断了气。魏县令一听耕牛,隐隐有种预感,便追问道:然后呢?栓子深吸了一口气,草民本想上报官府,但当时当时竟有人出高价买走,草民一时贪念,就就卖给了他。他不等魏县令问责,抢先一步把怀里一包银子掏出来,举过头顶:草民一时糊涂,酿下大祸,这里二十两纹银一个子都不少,请县令大人念在小人无知,饶过小人吧!此言一出,整个大堂都倒吸了一口气。叶久顿时明了,这应该是南阳村的栓子,那么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而沈沣此时已是面如死灰,惨白的脸上又浮现一丝怒色。陆仁易你这狗贼,不也叫人拿了把柄!他脑中忽又想起了沈福生未归的消息,心底突然一片寒凉。而此时门口的人们已经彻底蒙了,平常审案子也不过一两个人,这次可好,一下五六个人,堂里跪了一片,着实个新鲜事。下面可就不好弄了。薛璟宁沉着声音小声说了一句。薛纡宁接过话头,是了,如若一会儿陆成不认账,叶老板恐怕还难脱身。宋初浔歪歪脑袋,疑惑地问了一句:就没有什么取保候审吗?薛璟宁不明所以:取什么?宋初浔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没什么。她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倚着身后的人,侧头笑说:你们不用太担心,大不了挨顿板子关两年,反正死不了。祁韶安瞟了她一眼,知她玩笑话,只是心底还是不住地担心。她敛了敛眉,轻声道了句:我只要她平安。而此时大堂又一次陷入了沉静,魏县令摸着下巴,盯了他半响,就在栓子举着银子的手马上坚持不住时,他突然问了句:你可还记得,谁买的你家的牛?栓子吐了一口气,食味斋陆成。魏县令又皱起了眉头,食味斋?自己倒是有点印象,似是似是也在斜街。他看了眼堂下低头不语的叶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摆手道:把陆成带来!他突然顿了一下:等等,把食味斋掌柜的也一并带来。衙役领命而去。叶久眼睛追着那衙役阔步的背影,瘪着嘴差点哭出来。大哥您就不能跑快点吗!!她是最早被带上来的,自然跪的时间最久,自升堂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体罚都不带这样的好吗,换谁谁受得了??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再蹦一次的时候,陆成和陆仁易一齐被带了上来。等他们行礼之后,魏县令开门见山,陆成,本官问你,你可有在此人手里买过一头牛?陆成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发现竟是栓子,但他转瞬便理好了情绪:回大人,不认识。栓子一听两眼一瞪:你怎么不认识我?耕牛还是我与你一起运下的山,你脑袋莫不是被牛蹄子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