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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恋的同桌是个偏执狂》TXT全集下载_24(1 / 1)

季时珹一夜没睡,两人就像是两只相互折磨得遍体鳞伤、精疲力尽的野兽,相互依偎着躺了一夜,他让夏嵩月闭上眼睛,自己却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过了一夜。点了根烟站在阳台上,季时珹垂着漆黑幽深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夏嵩月和迪丽雅离开的身影,冬日的日光落在他颀长高大的身躯上,最终被分割成了孤单单的一片片影子落在地板上,张斐然站在身后看着,只觉得季时珹像是个儿女离巢老婆又跑了的鳏寡老人,背影看上去无比的可怜和落寞,向来削直的脊背微微塌下去了一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的盼头和支撑,二十多岁年轻俊美的面容竟然生出了一种行将就木的沉沉死气。慢慢走了过去,张斐然试探般问道:“是,做得不太舒服吗?”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张斐然觉得季时珹的技术绝对是没问题的,难道是夏嵩月要求太高了?季时珹没有搭理他,夏嵩月都走了不见踪影了,他还固执地看着那个方向,漆黑的墨色眼眸像是一潭深深的湖水,再也泛不起任何波澜。张斐然忽然觉得自己说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他默默地退到了一侧静默不语了,如果是换做之前,他肯定会狠狠把夏嵩月那个白眼狼大骂一顿,有多难听骂得多难听,但是之前季时珹托他找人调查夏嵩月当年失踪的事情,他在拿回来的时候没忍住把资料拆了来看,才知道这两个人谁也不比谁过得好,一个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固执地守着这座城等人回来,一个在那场蓄意的谋杀里艰难地活了下来,远走异国,却心病难除。一阵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被拉长的沉默,季时珹本来不想接,但是奈何打电话的人太有毅力,一遍一遍地拨打着,他刚按下接听键,那头便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季少爷,我是邹寰,季董他病危,要进手术室了,可能再也出不来了,你能来看他一眼吗?他一直在念着你。”邹寰说季盛川快要死了,在这些年里,季时珹听这话没有十次也有八次,说来也很讽刺,大概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季盛川刚过了五十岁的生日就被查出了患有晚期胃癌,做了三次手术切掉了大半个胃,还是没能阻止癌细胞的扩散,他二婚娶的那个老婆,趁他住院也早早的跟人跑了,之前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流掉了,所以兜兜转转,他就真的只剩下季时珹这个儿子了,哪怕季时珹已经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他也十分固执地将他立为继承人。躺在病床上的季盛川早已没有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几场手术下来,整个人已经变得瘦骨嶙峋,形销骨立,躺在豪华的病房里享用最昂贵的医疗条件,但是病情一直在恶化着没有任何好转,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身边却没个陪床的人,季时珹走进去的时候,邹寰正给他喂水,但是他没喝进去,洒了一大半,手发抖着,看上去很是狼狈虚弱。抬头瞥见了季时珹,季盛川的脸色有些难看,像是被人狠狠当众打了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刮子,觉得很难堪,但是却没有开口把来人赶出去。邹寰见状,立刻将他扶好,然后起身跟季时珹打着招呼,“季少爷,您来了。”其实这些年里,邹寰给季时珹打过不少电话,但是没一次是能够请得动这尊大佛,打多了还会被拉黑,他只好又换了电话卡继续打,但是始终没有等到季时珹来看季盛川一次,所以这一次他也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季时珹竟然真的来了。说实话,邹寰并没有那么忠心耿耿,给季时珹打电话也并不是出于一片好心,而是季盛川付得起钱,而且给得起公司的股份,看在钱的面子上,他才这么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虽然是为了钱,但是季盛川的脾气实在是让人很难忍受,如今看见有人来了,邹寰忙不迭像是甩掉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说道,“您和季董先聊,我去看看手术准备得怎么样。”邹寰走后,季时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么站在床沿边上冷冷地看着季盛川,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神色冰冷。季盛川冷哼了一声,本是十分的怒意,因为力不从心,生生被削弱成了四五分,“你怎么不干脆等我死了才来?”他话音刚落,季时珹便摇了一下头,淡淡地提醒他,“你别痴心妄想了,你死了我也不会为你披麻戴孝。”“你!”季盛川双目一片赤红的怒火,连连咳了好几声才把话说完整,“你信不信我立刻就改了遗嘱,让你一分钱也得不到!”季时珹无所谓地看着他,“我本来就不稀罕你的钱,你拿回去最好,这些肮脏的钱留着给你自己陪葬,免得脏了我的人生。”“季时珹!”季盛川怒火攻心生生咳出了一口浓血,他看着他,眼里翻涌着滔天的怒意,“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子,你,你......”季时珹没理会他激动的情绪,一字一顿地道:“如果不是为了问你一件事情,今天我不会来,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夏嵩月,我真的会杀了你。”听见“夏嵩月”三个字,季盛川脸色陡然一僵,短暂地僵硬过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发怒,又像是在讥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奇怪,我的好儿子,完美遗传了我本性的好儿子,为什么在知道我撞死了那个小杂种之后,竟然没有来找我算账,原来是他还活着。”季时珹微微皱了皱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形容枯槁、病得不成人形的季盛川,并没有被他的言辞激怒,相当冷静地问他,“当年究竟是谁给你传递消息,是谁告诉你,夏嵩月会在那天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季盛川突然笑了,瓮声瓮气的笑声从喉咙里传出来,像是破败的老风箱,听起来有些渗人,他费力地抬着头盯着季时珹,目光从他那双跟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眸落到了他跟杜岚有三四分像的下半张脸上,满目怨恨,“你们母子二人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为什么要你好过,我只后悔我当时没有撞狠一点,从他身上碾过去,最好将他的手手脚脚心肝脾肺肾都压碎压烂了才好.......”季盛川没说完的话一下子被季时珹扼断在喉咙里,感受着窒息般的痛苦,季盛川眉头紧紧地拧着,脸上却扬起了近乎病态的疯狂笑容,仿佛渴求季时珹动手掐死他很久,如今终于要达成心愿了一样。第72章 真相浮出水面就在他奄奄一息之际以为要解脱并且能把季时珹拉进无边的地狱里的时候,季时珹却陡然松开了手指,目光怜悯地看着他,“你错了,我跟你从来都不一样,实话告诉你吧,我的病已经好了,或者这么说,我本来就没有遗传你的精神病,是你把我弄成了精神病,但是现在我已经痊愈了,不好过的人是你,我不会跟你一样落到现在众叛亲离的下场,永远也不会。”季盛川大口大口地咳嗽着呼吸新鲜空气,在听到季时珹说他没有遗传到他的精神病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灰白,就像是苦心掩藏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一下子就被暴露在了阳光下一样,浑身的力气和血液都被抽干了,他的表情扭曲得很难看,“你,你怎么会知道?”他费尽心思,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买通了邹寰,在季时珹的食物里下药,就是为了让季时珹相信他的精神病是遗传得来的,让他知道他这辈子都别想逃离他,别想跟杜岚一样逃离他。季时珹不想跟他再浪费时间纠缠下去,不顾他的呼喊和咒骂,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夜色渐浓,晚风拂过高楼。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一天的工作,杨助理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一抬头就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妻子催促的微信刚好响了起来,他回复了一句“现在就回”之后就起身关掉了九楼的灯,提起公事包搭着电梯下去了。电梯一路下行,到五楼的时候进来了两个年轻人,一边吐槽着加班的辛苦一边咒骂老板。杨助理往旁边挪了挪步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用手夹住公文包掏了出来解锁,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他点进去一看,脸上顷刻间血色全失。短信上只有一句话,我在你公司的停车场里等你——季盛川因为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停车场里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人,巡逻的保安走过之后,光线昏暗的入口便是一片死寂,杨助理一路上瞻前顾后,确定周围没有人看见之后就进去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停车场的最尽头的角落里,,杨助理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微微摇下一寸车窗,身影的轮廓映在玻璃上。杨助理顾不得对方手上还拿捏着自己的把柄,语气十分不耐烦地道:“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那件事情之后就不要再联系了,你又来找我干什么?”车里的人没有说话,杨助理见状更是焦急,“季盛川,你不能出尔反尔,当初你拿那些证据来要挟我,可是说了只要我办一件事情,我已经把夏嵩月引到马路上了,人没死成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车里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似乎想要一点一点耗掉他的焦躁,杨助理心里咒骂了一声神经病,正打算转身就离开,车窗摇开的缝隙里忽然传来了一道冷漠动听的声音,“季盛川手里有什么证据?害死我爸爸的证据吗?”就像是被鬼魅缠上了一般,杨助理只觉得一股阴森的寒气从脚底直直窜上了脑袋,他脊背一阵发凉,动作僵硬而迟缓地转过了头去,那渐渐被摇下来的车窗,出现了夏嵩月漂亮冷漠的侧脸,在昏暗的光影里,他的脸色苍白阴沉得像是从黑暗里出来的鬼魅一样。杨助理动作一滞,夏嵩月便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一双清清透透的浅色眼眸眸光冷若寒霜,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刃,直直朝他扫了过来,“杨助理,你怎么不回答了?”“回,回答什,什么?”杨助理磕磕绊绊地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想要逃跑,夏嵩月却先一步看出了他的意图,抬腿就是朝他膝弯踹了一脚。杨助理一个踉跄,只觉得膝盖被踹得生疼,仿佛里头的骨头都要裂开了一样,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他扭头看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夏嵩月,眼看着所有事情都败露了也不再伪装,语气凶狠地道:“夏嵩月,你别乱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死你爸爸的,我可以告你诽谤和故意伤害!”“你想要的证据吗?”夏嵩月从口袋了拿出一个密封的透明袋,里头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u盘,“这个u盘拿去鉴定的话,应该还可以检验到你的指纹吧,就算不可以,里面整理的内容,那些关于拍到季时珹动了电脑的画面,你用过的远程控制电脑桌面的软件,总会留下使用痕迹吧,再不济,季盛川手里也有证据,反正总有很多蛛丝马迹,能够挖到你的罪行,杨助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夏嵩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不疾不徐地说着话,那沉静从容的模样,仿佛与记忆里夏元庆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杨助理想起了当时夏元庆发现他私自在他电脑里安装了木马程序控制了他的电脑输入错误的指令导致货币崩盘的时候,也是用这样沉静从容的态度去劝他自首,但是他不服气,他比夏元庆来公司的时间要长,夏元庆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学历的实习生,几年之后却远远将他甩到了后面,自己还要卑躬屈膝给他做助理,凭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杨助理目光恨恨地看着他,猛地从公事包里拔出一把水果刀狠狠地朝夏嵩月扑了过去。银色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寒光,夏嵩月蹙起眉头后退了一步,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忽然挡在了夏嵩月的面前,季时珹握着杨助理的手腕狠狠反手一折,目光暴戾地看着他,骨头几乎断裂的那一刹那,杨助理猛地把刀柄往前一砍,尽管季时珹已经很快反应过来了,但是那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还是不可避免地戳进了他的肩窝里,刹那间便血流如注,他抬起膝盖狠狠一顶杨助理的腹部,后者便痛苦地弯下腰趴在了地上,苟延残喘地蜷缩着。水果刀应声落地的瞬间,夏嵩月扶住了季时珹摇摇欲坠的身体半跪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120和110。杨助理折返从公司里带出来的那柄水果刀平时是用来切西瓜的,刀身不短,几乎要从季时珹肩窝的前面贯穿到后面去,在等待救护车和警察赶来的时候,季时珹用那只干净的手贴着夏嵩月冰冷白皙的脖颈覆上了他的脸颊,感觉他在微微发颤的时候,低低地安慰了一声,“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夏嵩月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清澈圆圆的猫儿眼微微发红地垂眸看着他,声音干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季时珹有些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宽大的手掌绕到他的后颈,轻轻按着他的脑袋垂下来,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每次你要离开我,都会对我特别好。”上次要逃跑也是,昨晚也是。季时珹努力地仰着漆黑幽深的眼眸望着夏嵩月,目光眷恋而深沉,素来冰冷低沉的声音染上了几分虚弱恳求的意味,他说,“夏嵩月,别不要我,好不好?”也许夏嵩月心里早就怀疑他跟夏元庆的死没什么关系,凶手是另有其人,但是他还是选择一个人涉险,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将自己划分出了他的世界,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就像很多东西碎了坏了,其实再费力粘回来,也不会是当初的样子,对夏嵩月来说,自己就是那个碎过的东西,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其实根本就不回去了,他虽然没有直接害死夏元庆,但是一切的祸事皆因他而起,他是季盛川的儿子,是他让夏嵩月承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失去了一切。一直到季时珹意识涣散彻底昏迷过去,也没能听到夏嵩月的一句回答。季时珹受的伤虽然不是什么小伤,但是也不严重,住了五天医院就可以出院了,自从他醒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夏嵩月,打电话过去,对方也是关机的状态,张斐然被他看了三天,最后还是受不住死亡凝视硬着头皮告诉他,夏嵩月已经跟迪丽雅回英国了,送他进了医院之后就上飞机了,周睦阳说他房子也退了,再也不回来了。季时珹难得没有悲伤也没有闹,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前方,很久以后才“嗯”了一声。杨助理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一条故意伤人罪和一条经济罪,不坐个二三十年是出不来了,至于季盛川,也许是知道自己穷途末路无路可退了,他没能熬过第四场手术,在警察上门之前就断了气。出院那天晚上,张斐然找来了一堆人,拉了个饭局,美其名曰庆祝他出院,季时珹本来没什么兴致,但是张斐然说,你再不出来走走,就真的跟鬼一样了,他推脱不了,最后只能跟着他去了这场自己是主角但是人都没有认全几个的饭局。第73章 一夜疯狂(补清水版73章)一屋子年轻的男男女女气氛倒是很热闹,季时珹坐在主座上,面容沉静又沉默地看着他们喝酒玩游戏,仿佛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样,被拉来饭局的有不少人都是张斐然的朋友,对季时珹不怎么了解,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所以非常热情地端着酒杯过来跟他碰杯,季时珹都一一喝下了。等张斐然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发现季时珹面前摆了两三个空酒瓶,还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敬他酒,他脸色一变,立刻就上前赶跑了这一群糟心玩意儿,季时珹喝酒不上脸,但是白皙的脖子上一片浮起来的浅红,看得出来应该喝了不少,张斐然有些头疼地拿走他手里的半杯红酒,“你干嘛啊老季,借酒消愁也不是这么个消法,伤口才刚好你就不要命了。”季时珹似乎还想喝,看见自己的酒杯被夺走了就干脆起身又去拿了一个,张斐然看不下去,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声夏嵩月这个大白眼狼一边拖着他往外走。夜色宁静,如墨的夜空忽然下起了一场骤雨。张斐然结了账,领着季时珹和一群人下楼的时候,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因为距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众人便只好在酒店门口等雨小一些再走过去,季时珹笔直地站在柱子旁,异常俊美的面容沉静如水,如果不是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目光微微有些涣散,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喝多了的人,张斐然低着头刷朋友圈,时不时抬头去看看季时珹有没有什么异样。过了一会儿,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张斐然起初没怎么在意,后来听到一些什么“帅哥”“天菜”“明星”之类的字眼,便下意识地微微抬了抬头,目光在触及某个身影时,手里的手机“啪叽”一下摔到了地上。夏嵩月撑着一把长柄的黑色骨伞缓缓走来,身形清隽挺拔,伞下的面容漂亮白皙,五官像是用白玉雕琢一点一点出来的,精致得让人挪不开目光,他穿着一身深色的风衣,脖子上围了一条深蓝色的羊绒围巾,硬生生把这普普通通的街道走出了大片画报的感觉。张斐然不是那些脑子没长好的少女,冷眼看着夏嵩月走到跟前了,他便脸色一沉,高声问道:“你这个负心汉渣男臭不要脸的又来干嘛?”夹杂着愤怒、诧异、嫌弃而又幽怨无比的语气,围观的众人纷纷在心里打了个巨大的问号,正想看看这个不知名的比明星还有漂亮的年轻男子到底跟张斐然有什么爱恨纠葛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年轻漂亮的男子完完全全无视了张斐然,缓缓地朝一个人伸出了手。那白皙柔软的手指泛着白玉一样的光泽,掌心微微朝上,翻起的手腕依稀可见淡青色的脉搏,像是在邀请。这个骗财骗色的渣男果然又是来骗他们家阿珹的,张斐然在体内蓄足了力正要一嗓子吼过去、誓死要怼死这个负心汉的时候,就看见一旁季时珹面容冷淡但是一点儿也不矜持地抬手握住了夏嵩月的手指,慢慢走到了他的伞下,然后两人十指紧扣相携离去,留下为这对狗男男操碎了的心的张斐然和一众吃瓜群众在风雨里凌乱。雨很大,下了出租车后,夏嵩月一路牵着季时珹进了家门,他们回的是夏家的老房子。因为之前季时珹一直住在这里,就算后面搬去了新公寓,也有叫人按时打扫卫生,所以房子很干净,一点儿灰尘也没有。取出钥匙打开了门,夏嵩月让季时珹先进去,然后关上门收起了雨伞放到一旁,正要抬手按下玄关处墙上的灯的时候就被季时珹压在了门上。温热的吻有些急躁地落了下来,勾着夏嵩月软软的舌头反复纠缠,没一会儿夏嵩月被季时珹吻得气息紊乱,大脑一片空白,他抬手去推了推季时珹的肩膀,却被他抓着手腕咬了一口然后一并按在了墙上,温热的舌尖顺着脸颊一路舔到了耳廓,季时珹低沉略微有些急促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带起一片灼热的气息,“夏嵩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夏嵩月一只手被按在墙上,便用另一只手去勾了勾季时珹修长的脖颈,微微侧头,主动贴上了他的薄唇,一双清澈圆圆的猫儿眼在月色下泛着漂亮的水光,里头盛着清晰的欲望,欲望里倒映着季时珹的轮廓,季时珹只看一眼,便觉得理智都烧成了灰。宽阔冰凉的长指灵活地解开夏嵩月的衬衫扣子,他贴着他白皙细嫩的肌肤一路吻到了他瘦削凸起的锁骨,轻轻啃咬那片细嫩的肌肤,在他的脖颈和肩窝都留下了细细密密的吻痕之后,就又勾着他的舌头纠缠了一番,长指一路下滑,夏嵩月被他亲得腿软,撑着他的臂弯软软地喊了一声,“.....到床上去。”.......一夜疯狂。季时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如果不是被窝里还残存着一丝温度,他都信了昨晚只是一场自己酒后臆想的梦境。他走出卧室沿着二楼找了一圈,就在那间他们曾经一起看过跨年烟花的客房里看到了夏嵩月的身影,他正赤脚踩在地毯上打着电话,折起的裤脚露出了一截清瘦漂亮的脚踝,身上套着一件不大合身的衬衫,显得他身形有些单薄,但是脊背线条很漂亮,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勾勒出了他清隽挺拔的身形,季时珹走近的时候,只听见他最后说的几句话,“嗯,不回去了”、“到时候再说”、“你帮我安慰一下”“是,谢谢你”。夏嵩月挂掉电话的时候,季时珹的气息就笼罩了下来,亲了一下他的额角之后,季时珹就把下颚抵在他的肩窝上,然后用薄唇蹭了蹭他的脸颊,说道:“怪不得我的衣服不见了,原来是被你穿了。”夏嵩月拿着手机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漠地道:“那你倒是别把我衣服扯坏啊。”“不要,”季时珹顺着他白皙漂亮的脖颈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带着几分抱怨的情绪说道:“衣服一穿你又跑了。”夏嵩月的脖颈和身上被他咬出了青青紫紫的一片,现在他压下来还微微有些疼,便抬手推了推他的脑袋,说道:“离我远一点。”季时珹听了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他抱得更紧,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又跑了一样,夏嵩月微微挣扎了一会儿无果,便随他去了。沉默着抱了好一会儿之后,季时珹贴着他的嘴巴问他,“刚刚跟谁打电话?不回去哪里?安慰谁?”三连问的气势逐渐增强,像是一个疑神疑鬼的妻子质问丈夫的行踪,又像小孩子追问着大人到底背着他出门去了哪里玩,语气幽怨又幼稚。夏嵩月被他堵着嘴巴没法好好说话,便微微往后仰了仰脑袋,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顺着他的问题一个一个回答,没有一点儿不耐烦,“莫拓科,英国,迪丽雅。”一说起迪丽雅,季时珹又记仇了,蹙起眉头苦恼地说:“哦,你的未婚妻啊,她知道你有男朋友了所以不高兴吗?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夏嵩月眸光冷淡地看着他,然后把手机递了过去,“解释吧,记得跟她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让她别误会。”季时珹漆黑幽深的眼眸眸色微微一沉,牵过夏嵩月的手腕就对着他白皙柔软的长指咬了一口,但是还是控制了力道,没有把他弄太疼,故意拉长了语调说道:“原来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那我们昨晚是做什么,告别你单身生活的离别炮吗?”夏嵩月本来想顺着他的话应下来,但是看见季时珹浓墨一般幽幽沉沉的目光,只觉得如果他真的够胆子应了,应该这一个星期都别想下床了,所以便叹了口气,认命道:“不是,是追求炮,我只有男朋友,没有未婚妻。”他这话顿时博得季时珹龙心大悦,高高兴兴地咬了一口他又软又白的脸颊之后,季时珹就将他横抱了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极其不要脸地道:“为了庆祝你有男朋友,所以我们再来一个庆祝炮吧。”夏嵩月:“......不用了,您太客气了,真的。”他竭力制止,但是最后还是被季时珹按在床上结结实实来了三次,美其名曰高兴的事情要重复三遍。第74章 季时珹的病历本折腾到最后,夏嵩月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是季时珹还是没满足,所以夏嵩月只好抬起手,用尽全力但是实在没什么力气软软地赏了他一个巴掌,然后将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他,任凭季时珹怎么哄都不和他说话了。夏嵩月到底还是留在了t城,虽然短时间之内他不会回去英国,但是梵斯高毕竟对他有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所以他就帮着他跟进和安排在中国的画展,莫拓科也颇为遗憾,他已经完全把夏嵩月当成家人了,相处了八年多的亲人说走就走,他原本就是很舍不得的,但是一想到夏嵩月回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也就随他去了。三个人里面最伤心的就是迪丽雅了,这小丫头已经完完全全把夏嵩月当成未来男朋友看了,刚开始的时候说着闹着要跟着夏嵩月一起回中国,不过后来还是被莫拓科劝住了。冬天就要过去了,老胖灰猫的精神却越来越不好,吃不下饭,也不喜欢动了,有时候一睡就是一天,夏嵩月抱着它到尹医生那里去看的时候,尹医生只是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告诉他猫老了,很正常,猫的寿命一般是12年到17年,野外猫要稍微短一些,活了七八年,已经是它的大限了。尹医生说这话的时候,老胖灰猫就睁着水汪汪的浅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夏嵩月,夏嵩月不知道它听懂了没有,后来的几天,他去哪里都带着它。老胖灰猫是在初春的第一个周日早晨去世的,院子里的树木刚刚抽了新芽,夏嵩月想带它出门去遛一遛,但是抱起它的时候,只觉得它浑身冰冷,再伸手一探,发现它已经没有了呼吸了。这是夏嵩月第二次如此直接地面对死亡,他怔愣在原地,泪水很快就模糊了眼眶,季时珹将他搂在怀里,宽阔冰凉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没事,你还有我。”季时珹将老胖灰猫尸体火化了,骨灰装在一个漂亮的小瓷罐里,埋在了院子里最高的那棵树底下,夏嵩月去玉器店买了一块漂亮的玉石,还买了一把小刻刀,亲自给它刻了一块墓碑,季时珹看着他微微有些瘦削的下颚线条,很是心疼地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暗自在心里决定以后不能让夏嵩月再养任何小动物了。季时珹伤好了之后就去上班,每天早上九点半出门,然后晚上六点到家,夏嵩月的时间没有那么紧凑,于是就特意挑了一天出来打扫房子,收拾了一些夏元庆的遗物放到杂物房里归置好,轮到了打扫他和季时珹的卧室的时候,夏嵩月偶然发现了飘窗底下其中一个抽屉上了锁,联想到季时珹的放钥匙习惯,他很快就从台灯底下摸出了一把小钥匙,然后打开了那个抽屉,入目就是一本印着“市中心医院”五个大字的病历本,那是季时珹的病历本,虽然偷看别人隐私会让夏嵩月有一丢丢罪恶感,但是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打了开来仔仔细细从第一页看到了最后一页。徐一流今天的病人不多,四点多接待完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护士告诉他有位姓夏的先生在预约室等了两个多小时,他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姓夏的人到底是谁,一边吩咐护士去把人领进来。见到夏嵩月,徐一流有些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比起上一次匆匆在医院长廊的那次见面,徐一流发现夏嵩月稍微清瘦了一些,但是气色好了很多,精致的眉目之间冷漠疏离的气息少了很多,隐隐可见当年温润少年的影子。徐一流给他倒了一杯温茶,“是为了阿珹的事情来找我吗?”夏嵩月接过茶微微点了下头,在徐一流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想问你关于他病情的事情。”将病历本递到徐一流面前,夏嵩月的心情有些沉重,“我想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徐一流不知道他和季时珹已经和好了,以为他是有点动摇心软,默默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便将电脑转了个方向,打开季时珹的会诊记录给他看,“里面有他的会诊视频,你先看看吧。”那个命名为季时珹的文件夹里足足有将近九百个视频,夏嵩月随手点开了一个三四年前的视频,便看见季时珹躺在催眠床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脸色苍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蜷缩着,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徐一流在一旁和他说着什么,但是他的痛苦不但没有一丝缓解,反而越来越烈,脖颈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紧绷到了极限,像是随时都要断掉一样,他捂着眼睛,像一头苦苦挣扎濒临死亡的野兽一样,低声痛苦地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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