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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女配后意外攻略男主》TXT全集下载_2(1 / 1)

……羌意从延华宫离开后,便直接往太后所住的常宁宫方向走去。“公主,你怎么知道摄政王会去太后那儿?”在半路上,芙蓉这样问道。羌意脚步不着痕迹地一顿,她清清嗓子道:“按着我们和裴贺朝分开的时间,他若是要回府,必不可能和那户部侍郎碰上。”“公主这话的意思是?”羌意看着芙蓉微侧过头的模样,笑道:“裴贺朝怕是故意在泰和殿外等着,目的就是让王青把国库空虚,赈灾款不足的事告诉我,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回府呢。而他若是想在内宫里留着不走,最好的去处只有他姐姐那儿了。”“原来如此。”芙蓉连连点头,顿了下又道,“奴婢其实也有一个发现。”“什么?”羌意挑眉。“公主似乎对摄政王的心思十分了解。”怎么有股看八卦的味儿?“……”她转过头看向芙蓉,只见她一双圆眼乖巧可爱,看上去确实只是在单纯地陈述一件事实,“这不过是逻辑的问题而已,哪里谈得上了解他的心思。”裴贺朝的内心,就算她再读个上百遍的原著都无法明明白白地看懂。两个人谈着话,不多时便走到了常宁宫外的夹道上。羌意刚跨过一道门槛,抬头就见裴贺朝俊美且线条流畅的侧脸,身姿挺拔满是贵气,步伐沉稳地从常宁宫里走出。“公主?”两方相遇,还是裴贺朝先开了口,看他的神色并没有一丝惊讶。羌意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缓步上前,下巴微抬对上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你是故意让王青来延华宫告诉我赈灾款的事,对吧?”自从选择了系统给的第二条路后,她在裴贺朝面前便少了许多伪装,除了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外,此时的她更像当年山洞中的自己。“公主的反应总是这么快。”裴贺朝面上带着笑,对自己弯弯绕绕的心思毫无惭愧之意。“你的目的是什么?”羌意学不来他拐弯抹角的行事作风,直言问道。裴贺朝轻笑一声:“公主这样的语气差点让我以为自己是个坏人。”听到这话,羌意心里忍不住腹诽,这裴贺朝身为男主自然是正面角色,只可惜她如今是嘉安公主,想到原主的未来……裴贺朝是坏人这个定义好像勉强可以成立。“公主?”大概是看出她有些出神,裴贺朝微蹙着眉头打断了她的思绪。“咳,珩王怕是多虑了,本宫说话一向如此。”她状似自然地解释,“倒是珩王,你拐弯抹角地让我知道赈灾款不足一事,是为何?”话落,裴贺朝的笑意收敛了些,他微垂着眸看向她:“国库空虚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河清海晏,国库少些钱也无妨,朝廷上下紧着点用便是。可现实是天灾人祸难以预料,这种时候国库少钱可不是小事,微臣就算身为摄政王暂代皇上处理政事却也不敢妄自定夺。”“微臣”二字从裴贺朝的嘴里说出,让人听着还有些别扭。羌意微拧着眉,想起王青的主意,又问:“户部侍郎说加重赋税一事,你怎么看?”裴贺朝挑了挑眉,点点头道:“这个办法中规中矩,历朝历代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举措。”“不行,绝对不行!”也不知怎么的,羌意突然升起一股恼意,连忙开口反驳。“为何?”他又勾起唇角,看上去对她接下来的回答很是期待。羌意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发生水患,苦的是百姓,加收赋税苦的更是百姓,这种法子绝对不能施行。”她一说完,目光便紧锁着裴贺朝的神情,见他淡笑着点头,心里一根弦刚松了些就听他回道:“可是如今时间紧迫,除了这个办法,我们还有其它选择吗?”“梁州的银库和粮仓还能支撑多久?”羌意冷静下来一些,缓缓问道。“最多二十日。”羌意点点头:“扣除赈济物从帝京运送到梁州的时间呢?”“五六日。”这么短的时间……且不说筹钱的办法还没想出来,便是想出来了,筹钱还需要一个过程。羌意秀气的眉紧皱着,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裴贺朝衣襟处的蟒纹上。突然,她的眉间感觉到一点凉意,她下意识往后一退,只见到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指正隔空对上自己紧皱的眉心。她微微一怔,抬眼对上裴贺朝的视线,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在他眼中瞧见了一闪而过的……慌张?“你……”她微启唇。“最迟明天日落之前,若是你不能想到其它筹钱的办法,我会采纳王青的建议。”这真是一段干脆利落的说辞。羌意愣在原地看着裴贺朝的背影,这人打断她的话不说还自作主张地和她做下约定,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公主,公主?”芙蓉在后头突然出声。她眨眨眼,收回视线:“怎么了?”“摄政王已经走远了,我们也回宫吧?”芙蓉的声音有些轻,好像是怕打扰到她。羌意抬手在芙蓉的脑袋上轻轻一揉,点点头:“嗯,先回去吧。”在回颐安宫的路上,芙蓉这丫头再一次暴露八卦本性,开口道:“刚刚奴婢瞧见摄政王点了公主的额头。”芙蓉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并没有看清裴贺朝的手指到底落在了哪里。羌意并不想指出错误,因为她也不明白裴贺朝刚刚的动作是什么意思,说多了反而引起误会。“哦,刚刚有一只小虫子飞到我额头上,裴贺朝替我打掉它罢了。”她面不改色地回应。“这样啊。”芙蓉不疑有他,本以为她会就此结束对话,谁想她沉默片刻又开口,“对了公主,你近来可有听过一些传闻?”“什么传闻?”羌意心里还想着筹款的事,因此回得有些漫不经心。“听说前些时日,有人在太后的寝殿外听到了男子的声音……”“嗯……嗯?”羌意脚步一顿,侧过头看向芙蓉,惊道,“你说什么?”芙蓉拿手遮着嘴凑近她,一字一句地又说了一遍。这下羌意听清楚了,也听明白了,脑海里甚至自动浮现出一道矜贵高挑的身影。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08 01:01:01~2020-04-10 06:46: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乖巧的等着大大更新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四章回到颐安宫后,羌意还在想着芙蓉头先说的八卦,旁人或许脑洞大开猜测那神秘男子是何方人物,可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早就有了答案。没错,这神秘声音的主人正是摄政王裴贺朝。当今太后裴湘乃羌以泽生母,亦是先皇继后,只比裴贺朝大了一岁,这两人在外人看来是姐弟,可实际上却并无血缘关系。裴贺朝其实是裴家养子,只不过裴家上下隐瞒得严严实实,朝野内外还无人得知。裴湘自小疼爱这个弟弟,到了情愫滋生的年纪更是芳心暗许,只是还等不及有任何表示,一道入宫的圣旨就先进了裴家。原著中,裴湘对裴贺朝的心意最终还是被公之于众,甚至因此让他和原女主之间生出嫌隙……“公主?”一道略带些许清脆与英气的呼唤打断了羌意的思绪。“蔷薇,怎么了?”羌意有两个贴身宫婢,芙蓉文静乖巧写得一手好字,蔷薇则好动胆大练得一身武艺,可谓是文武搭配干活不累,十分讨她喜欢。“奴婢听芙蓉说,摄政王给公主出难题了?”蔷薇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沏茶。羌意接过小瓷杯,点点头:“梁州发了水患,如今正缺赈济款,可国库空虚,拿不出梁州太守报上来的银两。”“这段时间以来,奴婢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听到蔷薇这话,她忍不住挑了挑眉,道:“你素来憋不住话,想说什么便说。”蔷薇得到肯定,也不再犹豫,说:“公主以往面对摄政王总是能避则避,可为何近几个月来公主同他的交集越来越多,奴婢甚至有一种感觉……”“什么?”“好像是公主故意在同摄政王作对。”羌意捧着瓷杯的手一顿,抬眼笑道:“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护你们周全。”“不,奴婢不怕被摄政王报复,可是奴婢担心公主……”蔷薇略带急切的话语让她心中某个角落微微一动,她放下瓷杯,面上挂着的笑意渐淡,想到自己选择的命运,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歉意。可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离开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和芙蓉一样多愁善感了?那裴贺朝哪有这么可怕,再说你家公主我也不是吃素的,你莫担心了。”羌意扬起嘴角,低声安抚。蔷薇一向大大咧咧,现下这般红着眼睛,她着实不大习惯,忙将一旁的果盘打开,从里头拿出几颗鲜枣。“来,这枣可甜了。”蔷薇擦擦眼角,终于笑了出来。正在这时,芙蓉突然从外头小跑进来,看见蔷薇时还怔了怔:“你这是怎么了?”羌意看出蔷薇不好意思,忙扯开话题:“你又是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啊,对了。”芙蓉似乎才想起自己要说的事,赶紧从袖口里抽出一封书信,一脸激动道,“这是元将军从北地寄回来的信。”元将军?元易坤?“舅舅?”羌意有些意外,元易坤的出现……这是要给她安排相亲了吗?羌意心里有所准备,打开信件读完,脑子里只飘着两个字——果然。“元将军说了什么?”蔷薇问道。羌意并没有开口,而是直接将手上的信纸递了过去。片刻后,蔷薇和芙蓉齐齐抬头,然后异口同声地惊呼:“选驸马?!”“你们往下看。”羌意捏着一颗鲜枣咬下,淡定的画风与两个小宫婢格格不入。芙蓉听此,立刻低头继续:“原丞相?!”羌意撑着下巴,胳膊肘抵在桌上,眼皮慵慵懒懒地一掀,道:“你们怎么看?”“原丞相才华横溢,温文尔雅,从品行上看倒是配得上公主,不过……”芙蓉顿了顿。蔷薇侧头看着她,问:“不过什么?”羌意也十分好奇,抬眼看着芙蓉,只听她继续道:“不过,在我心里整个云昭没有一个人的容貌能配得上我们公主。”“那是自然。”蔷薇也附和道。羌意有些忍俊不禁,这俩个丫头绝对是夸夸群的主力成员。“那公主明日可要见见原丞相?”芙蓉问道。“见,当然见。”羌意面上带笑,心道,正愁没人商量筹款的事呢。翌日。芙蓉说原玉峥到的时候,羌意正好用完早膳,按着这个时间,她估摸着原玉峥是下朝后就直接过了来。“臣原玉峥拜见公主。”来人穿着紫袍朝服,玉冠束发,眉目温润,肤色比寻常女子还要白上三分,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之气。“丞相免礼。”这不是羌意第一次见原玉峥,但却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同他对话,大概是原著里的形象先入为主,她整个人也便放松许多。“芙蓉,沏茶。”羌意见原玉峥坐下,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索性也不扭捏,开门见山道,“丞相可知自己为何过来我这颐安宫?”这话一说完,就见原玉峥面上一顿,看着她的目光下意识避退。“丞相不必紧张,我知你同元将军是忘年之交,你此番前来也多是不想拂他的面子。”羌意轻笑一声,打着商量的语气道,“这样吧,我们就当是朋友会见,随便聊聊。”原玉峥的神色愈渐自然,再开口时甚至带了点笑意:“不知道公主想聊些什么?”“梁州水患一事,我想丞相一定也有所了解吧?”羌意不喜欢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公主想同臣说的是此事?”原玉峥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这鲜少露面的公主会关心这种事。“正是,如今灾情紧急,救济却不足,不知道丞相可有什么想法?”“梁州太守报上来的折子,今日早朝时臣已有所了解。”原玉峥说到这里,双眉微微蹙起,“不知公主知不知晓,其实梁州乌安县一带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水患。”“这……”羌意确实不知。原著中的剧情大多是从女主出现开始讲起,而如今羌意所处的时间线却是在男主的回忆之中,很多细节之处并没有过多着墨。原玉峥见她不语,便继续道:“梁州位于梁州河下游,每年冬日一过,这河道里的冰便开始慢慢消融,以至于很多时候碎裂的冰面容易聚集成冰坝,冰坝一旦形成就会使水位上升,造成决堤,从而爆发水患。”“也就是说这次的水患对于梁州来说并不是意料之外?”羌意觉得有些怪异,“丞相的意思是梁州上报的灾情有假?”本以为原玉峥会点头认可,谁想他却摇摇头:“不,灾情不可能有假,梁州太守为官多年必然不敢在此事上弄虚作假。但正因为这水患几乎每年都会有,朝中每到年末便会拨出一定的款项专门作为赈灾款。”“那为何梁州如今还这么缺钱?”羌意这话甫一出口,心里便有了答案,“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吞了这笔钱?可昨日那王青为何只字不提?”原玉峥淡笑道:“户部只管做出调度,这钱是否真的用在了赈灾上他们也无从保证,更何况水患乃是天灾,影响程度年年不同,王大人自然不敢随意揣度。”话说到这里,羌意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考量,但现在不是追究是否有人贪墨赈灾款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把钱筹到手才是。她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同原玉峥说了。他听完后,只道:“今日朝中讨论最多的也是此事,可摄政王不在,最终也没谈出什么结果。”“摄政王不在?”羌意一愣,“他怎么了?”“听王府的人来报,说是染了风寒怕将病气过给皇上便告了假。”羌意缓缓点了个头,心想,昨日瞧着精神奕奕的,怎么突然就染上风寒了?“其实臣有个法子,只是这法子不好在朝中说。”就在她还在恍神想着裴贺朝时,原玉峥突然开口。她一顿,问道:“什么法子?”原玉峥淡淡一笑,右边嘴角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芙蓉将原玉峥送出宫外,回来时面带笑容:“公主,奴婢瞧着这原丞相着实不错。”“不过这么一会儿,你就看出他不错了?”羌意挑眉,一个大难题解了,她心里也轻松许多,“怕不是看上他那张脸了吧。”蔷薇在一旁大笑着附和:“公主,你瞧,芙蓉这丫头脸红了,定是公主说到她心坎里了。”“蔷薇!”芙蓉红这张脸,看上去十分急切,“你莫要胡说,那可是未来的驸马!”羌意摇头失笑,拦住二人的打闹:“好了好了,芙蓉面皮薄,再说下去恐怕都可以在上头煎鸡蛋了。”“噗嗤……”蔷薇被她的比喻逗笑。羌意握起芙蓉的手,笑道:“好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什么事?”两个丫头玩笑过后听到这话立刻安静下来。羌意扬着唇角,一字一句道:“去摄政王府。”裴贺朝的府邸是先皇所赐,这里原来是珩王府,封摄政王后便也顺道将这府邸的牌匾换了,羌意下了轿子,目光正巧落在这块新牌匾上。“公主。”蔷薇走上前搀着她往前走。“站住,你们是何人?”正门外,一个身着玄衣的护卫伸手拦住她们。羌意此次出宫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提前通知裴贺朝,甚至为了低调行事还戴上了面纱,因此被拦在外头时,她心里倒也不意外。第五章“放肆,你可知站在面前的是谁!”蔷薇往前一站,颇有气势地喊道。那护卫却是一步也不退却,仍旧面无表情道:“我们王爷身子不适,不管是何人来,一概不见。”羌意眉头一动,伸手制止住蔷薇,隐在面纱下的朱唇微弯,道:“劳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颐安宫来了人,有要事面见摄政王。”这话一说完,她便做好在王府外等上一等的准备了,可谁想那护卫一听到“颐安宫”三字立刻变了脸。“两位姑娘原是颐安宫来的?!快快快,阿丁你快带二位姑娘进去。”护卫忙朝着里头一个小厮喊道,同时整个人往边上退开,抬着手请她们进去。羌意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弄懵了,她看了眼蔷薇,后者显然也反应不及,但既然不用再等通报的时间,她也不想过于纠结这些,便朝着那护卫点点头,径直往大门内走去。小厮阿丁似乎在里头等了许久,见她们一走近立刻笑道:“王爷估计得真准,一早便说宫里会来人,还真的来了,二位姑娘这边走。”羌意眉头一挑,终于明白为何门口护卫前后态度差别这么大,不过裴贺朝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找他?两个人被带着来到一个极为安静的院子,甫一进去就瞧见一株几近凋零的红梅。本以为裴贺朝此时应该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谁想那小厮直接将羌意她们带去了书房。“二位姑娘先在此处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多谢小哥。”蔷薇轻点下头。阿丁进去后,房门很快又被打开,这次出来阿丁看着她们二人的神色却大有不同,“王爷……王爷请这位……姑娘进去。”羌意接收到阿丁敬畏的目光,心下了然,看来屋里头的人是知道自己来了。她给了蔷薇一个眼色,示意她安心在外头等着,旋即便推开门,往里头走进。屋内燃着淡淡的丁香,摆设总体来说十分简单明了,一眼便能看尽。羌意往里头走几步,一转身便瞧见着一身白衣的裴贺朝端坐在书案前,手里头拿着一封明黄色的奏折。这人听到她的脚步并未立刻抬起头,反倒轻轻一笑:“阿丁说外头有两个颐安宫来的宫婢,其中一个还戴了面纱,我猜定是你自己来了。”羌意又走近几步,纤手将面纱一侧摘下,目光落在他手头的折子上,道:“筹款的事如此重要,我自然是要亲自过来。”“看来公主是有了法子。”话落,裴贺朝这才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带着浅笑。也正是这个时候,羌意才发现他的面色确实有些苍白,她目光微动道:“摄政王既然染了风寒何不好好在床上躺着,难道还怕我看到占便宜不成?”裴贺朝轻笑着摇头:“我的病不碍事,公主不妨先说说自己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来筹款。”正事要紧,羌意立刻收起调侃之意,正色道:“国以民为本,梁州水患虽是一方之灾,可从长远看却关乎云昭总体的国运,这也意味着赈济梁州,人人有责。而这个‘人人’自然是要从我做起,从云昭所有京官做起。”其实一开始原玉峥是从贪墨赈灾款一事联想到的这个办法,并且同她说的时候,亦只是称“帝京有许多富可流油的京官,其中又有很多白白着享受朝廷带来的权力和财富,平日里却闲得养鱼逗鸟”。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她拿那些贪官污吏下手,可这种时候哪里来得及挖这些毒瘤,到后来,她便索性提议让所有在京的官员一起掏钱。羌意说完这番话,便直直地盯着裴贺朝,想看看他能有什么反应,接受或者否决,总是会有一个结果。可没曾想裴贺朝这厮听完她的话顿了顿,慢悠悠地将手中的折子放下,不露半分情绪道:“这是公主自己想的法子?”羌意并不想揽功,便直言:“这是丞相提的建议。”“原玉峥?”裴贺朝眸光一定。她轻嗯一声,随意地点了点脑袋。“这法子听上去是不错,可公主又如何保证所有京官都能主动拿出钱款,毕竟我想,在绝大部分人的心里,提高赋税才是最好的一个办法。”裴贺朝突然垂眸,语气淡淡道。羌意见他面上笑意消散,顿了下,道:“提高赋税的代价归根究底还是由最底层的百姓来承担,若说水患是天灾,那么胡乱征收重税便是人祸,如果摄政王连这点都不能想通并且支持本宫和丞相的建议,我想云昭未来堪忧。”她一边说着,心里也生出些许不解,原著中男主看上去疏离冷漠,可内心却并非薄凉之人,也正是想到这方面,她开口时语气生硬许多。果不其然,裴贺朝听完她的话后面色微变,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这样的沉默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心道,这下不会直接把裴贺朝得罪彻底然后翘辫子吧?就在她纠结该怎么再开口时,裴贺朝却先出了声。“若本王真如公主所言,大可一锤定音加重赋税,何需公主来同意?”这话说得其实有些大逆不道,可羌意却是一怔,有些明白过来,如果裴贺朝真的同意加重赋税,昨日王青就不可能会出现在延华宫。“那你……”羌意这下有些不解,那他之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裴贺朝瞧出了她的犹疑,只见他淡淡开口:“刚刚我的那番话就是站在大部分京官的立场,他们更乐意让百姓来掏这个钱,你和原玉峥想的法子是不错,可你们想过怎么让这些京官主动掏腰包吗?”羌意愣了愣,这她倒是没想过,在她看来直接下旨意便可。裴贺朝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一勾:“一道圣旨确实方便,可这圣旨该怎么拟?若是规定每人捐款数额,那这个数是多少,若是不规定这个捐款数额,定会出现两袖清风之人出得比那雁过拔毛之徒还多。”“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我们又该如何做?”羌意眉心微蹙,“若只是口头说一说,免不了很多人只当做是耳旁风,或者拿出个几两几十两的做做样子。”“轻飘飘的一番话自然没什么分量,但若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能够给出一个比较大的数额,接下来的人自然不好意思落于下风。”羌意心念一动,看着裴贺朝的眼神微变,意有所指道:“珩王说得在理,而且如果这第一人本身就十分有威望,剩下那些人甚至可能为了讨好这人出得更多……”话说到这里,裴贺朝自然也看懂了羌意眼底带着略微讨好的笑意,他面上不动声色,唯有唇角微扬:“公主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羌意缓缓移开目光,状似不经意道,“其实在本宫心里,珩王倒是同这人挺像,一样有威严,一样……”“公主不必为难自己,这般夸赞,在下可消受不起。”裴贺朝眼里带着玩味之意。羌意面上一滞,轻咳了几声,不知该如何接话。屋内就这样沉默良久,到最后还是裴贺朝收起玩笑的心,正色道:“此事公主不必再操心,剩下的事我自会办好。”羌意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严肃起来,便也松了口气,本想就此离开,可脑海里突然想起原玉峥说的一件事,她又开口道:“对了,珩王可对梁州赈灾款一事生过疑虑?”裴贺朝的反应很快,又或者说他早就对此事有所注意:“你也怀疑有人贪墨了赈济款?这也是原玉峥同你说的?”羌意见他知晓此事,心里放松许多,便轻点了下头。“此事我心中有数,现在还不是处理此事的最佳时机。”裴贺朝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就突然被敲响。“进。”裴贺朝应声道。“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随后脚步声愈近,羌意下意识回头,就见一个青衣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王爷,这是新煎的药。”羌意见状,便想让裴贺朝早些休息,只道:“那我先走了。”后者抬眼看了下她,倒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正当她转身,还未迈出一步时,后头突然发出一道碗碟落地碎裂开的刺耳声响,紧随而来的是侍女的惊呼声。“王爷!”羌意脚步一顿,赶紧回身,就见裴贺朝面色苍白地躺倒在地上,更令人觉得刺眼的则是他左腹处隐隐渗出的血迹。一盏茶后,羌意还在摄政王府,而且来到了裴贺朝的卧房。“珩王是何时受的伤?”她蹙着眉看向那个青衣侍女。这青衣侍女已经知晓她便是嘉安,开口时十分恭敬:“回公主,此事……此事王爷不让人说。”这答案倒是一点不意外,羌意也不恼,目光缓缓落在仰面躺着的裴贺朝身上。这人面上几乎没有血色,安安静静的,平日里那双漂亮却又让人捉摸不透心思的桃花眼紧紧阖着,让她多少有些不习惯。“你们好好照顾王爷,本宫便先回宫了。”她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反倒是这些丫鬟小厮对她过于恭敬的态度让她十分不适。青衣侍女见此,忙道:“那奴婢送公主出府吧。”“不必,你留这儿便好。”羌意摆摆手,刚要抬腿离开,就听到身后那张床上有了动静。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可能会有二更,应该吧,应该……第六章“王爷?!”羌意听到侍女的声音顿住脚步,回身一看,竟是裴贺朝睁开了双眼。“王爷,你终于醒了,可觉得哪里还有不适?”青衣侍女半蹲在床边,神色又惊又喜。裴贺朝并未马上回她的话,反而将目光转向羌意这边,顿了顿道:“伤口包扎得不是很好,你让范致再过来一趟。”他虽是对着羌意开口,可屋里的几人都明白这话是对着那青衣侍女所说。青衣侍女点点头,忙朝后头两个站在的小丫鬟道:“你们快去萍院将范大夫请来。”半盏茶前,青衣侍女口中的范大夫才刚刚从这个屋里走出去,羌意双目微敛,目光落在裴贺朝的左腹处,那里明明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包扎失误的样子。“青云,你去书房将本王的折子拿来。”突然,裴贺朝轻声开口。青衣侍女,也就是青云面上一愣,劝道:“王爷现下还要看折子吗?”“去拿来。”裴贺朝并不多做解释,只淡淡吩咐着。青云无法,只得应下,福了福身往外走去。一时之间,这整个卧房里就只剩下羌意和裴贺朝二人。这里的气息同书房截然不同,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在空气中流淌,约莫是昨夜燃尽的余香。羌意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知该干嘛,就在她纠结着是否要开口告辞时,就听到裴贺朝语气淡淡道:“公主可否帮我一个忙?”“什么?”她下意识接道。“咳……我有些口渴,劳烦公主替我倒杯茶,咳咳……”裴贺朝握拳抵在唇下轻轻咳着。羌意赶忙到外屋倒了清茶来,几步走到床边,却又立刻定住:“需要我帮你扶起来坐着吗?”“嗯,有劳。”见此,她便顺手将茶杯放在床边的矮几上,然后动作轻微地将裴贺朝从床上扶起,她抓着一个软枕靠在床头,好让他靠着舒服些。“多谢公主。”听到来自裴贺朝的感谢,羌意还有些别扭,拿起茶杯便直接往他手里递。“我还以为公主已经离开了。”裴贺朝垂着眉轻抿一口茶,状似不经意道。“本公主这是怕自己这么走了,若是王爷出个什么事,那我罪过可就大了。”她开玩笑一般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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