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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爱看脸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6(1 / 1)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叶少漓问。“是,包括郎郁尘是落尘的转世,你与他万年间的纠葛我也是知晓一二的。”石千源答。叶少漓目光在石千源身上逡巡了一番,笑道:“你并没有受很重的伤,你是想?”石千源不置可否,只道:“现在的郎郁尘已然成为一位修为深厚之人,假以时日必能与前世落尘比肩。”“不,他做不到的。”叶少漓目光黯了下去:“说到底这一切都由我而起……”“殿下不必自责,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石千源撩起一边袍子,盘膝而坐。“你不恨我么?虽然那时的我已魔怔,不过却是我害了你家夫人。”叶少漓有些歉疚。“我曾托人在冥界查过,我家夫人命中如此,况且殿下能让她再世为人也是一份恩情,我亦无怨言。”“你果真打算让阿郎掌管无殇派?”叶少漓问。“此想法在第一次遇见郎郁尘之时便有,只是我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终有一日他还是会离开的。”石千源一脸惋惜。“那……你打算如何?”叶少漓问。“近日我打算去一趟万秋山,将我这一身修为度于冷公子,再托你们将我那逆子寻回来,洗去他一身罪孽,让他从善,走向正途。”石千源笑道:“殿下可愿意?”“自然是愿意的,这是我欠你们的,理应如此。”叶少漓点了点头。石千源抬手指着对面一处掩在大雪之下的荒冢,一脸凄然道:“历代无殇派掌门只要未及飞道成仙的,那处便是他的最终归处,无殇派所有弟子均不得祭拜供奉,因为那是无殇派的耻辱,我便是那其中的一位。”叶少漓沉吟半晌,道:“无殇派历经万年,也不过三两位飞升成功,你不必妄自菲薄。况且我相信无殇派终有一天会再创辉煌。”“多谢殿下良言,在下这就去往万秋山,犬子与无殇派便交与各位了,有劳。”石千源恭敬地再次躬身。叶少漓忙起身,扶着石千源的双臂,道:“该是我感谢你。”默了默,叶少漓道:“无殇派第一代掌门人承东君尚在人间……”石千源愣怔住了:“什……么?”叶少漓顿了顿道:“他因受了我与落尘的牵连,被罚下凡间,历经九九八十一世轮回便可重返天界,如今正是他的最后一世。”石千源闻言,浑身颤栗,不可置信地问:“他现在何处?”叶少漓轻轻拍了拍石千源的肩,笑道:“他名唤马丁凌,他现在很好,就在你们无殇派,那日被分到东峰如今修为也是与日俱增。”石千源有些激动:“他……他……可还能担任掌门之位?”叶少漓颔首,不再多言。前世的承东君飞升不久后便结识了落尘,两人一度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叶少漓与冷沧澜不在的日子,便是他陪伴在落尘左右,并且终日粘着落尘,这使得叶少漓十分不待见他。最后一世的马丁凌与他前八十世一样的命运,那便是受尽苦楚,饱尝人世沧桑。这些叶少漓自然是不敢告诉郎郁尘的,这是天命,不可违,不可逆。纵然他是九重天上的太子,也无法抗拒。所以,这个秘密他绝口不谈,即便是冷沧澜怕也是不知晓的。如今,面对这位无殇派的掌门,他自知有愧,将此事道与石千源听,无疑是莫大之喜。果不其然,石千源对于这个消息很是欢喜,也不枉叶少漓一番心思。石千源满面含笑,朔风吹乱了他的满头银发,不过瞬息之间,那道身影便消散在空中。叶少漓横笛于唇边,幽幽笛声响起,丝丝悲凉溢满了整个无殇派。郎郁尘正在殿内向众弟子授法,这凄凄惨惨地笛声响起,他哪里还有心情,遂地一个慌神,几道神雷劈到了大殿地面。霎那间砖瓦玉柱纷纷落落,整座大殿抖了三抖,所有人终于不淡定了。“掌门,大殿是否要塌了?”“掌门,你先走,我等殿后!”“掌门,你怎么了?你醒醒?”“……”郎郁尘哪里有心情管这些,朝着众人双手一抱拳,大声道:“各位好汉,我先行一步!告辞!”众人:“??!!!”不及众人反应,一道耀目的金芒闪过,郎郁尘瞬间就被虏走了……“掌门被妖怪抓走了!”“大胆妖怪,哪里跑!”“追!”“……”马丁凌从人群中探了探头,冷哼一声:“一群乌合之众,什么妖怪,你们全家都是妖怪!!”☆、前尘往事近几日郎郁尘睡的很不安稳,落尘二字就像是一道魔障,不停在耳畔萦绕。“落尘……”叶少漓呢喃着。郎郁尘含糊地应了一声,不过片刻,幡然醒悟。“我特么的是郎郁尘不叫落尘!”郎郁尘坐起身来,气急败坏地踹了叶少漓一脚。叶少漓惊醒,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看着郎郁尘,一脸无辜。“我吵着你了?”叶少漓疑惑道。郎郁尘满腔怒火无法纾解,正欲发作,门外弟子急匆匆地禀报。“掌门,东峰弟子马丁凌紧急求见。”郎郁尘深吸了口气,一手轻扬,便穿戴整齐地下了床。打开房门之时,背后传来叶少漓的声音:“我……睡梦中可是有胡言乱语?”郎郁尘心中一阵酸楚,敛眸不语。门外的小弟子躬着身,静静地候着,郎郁尘回头看了叶少漓一眼,忍不住朝他淡然一笑,便去了前院。马丁凌一身戎装,手持长弓,伫立在一棵古树之下。郎郁尘缓缓走近,抬手拍了拍马丁凌的肩,笑道:“怎这身装扮,找我何事?”马丁凌侧身,怔了怔,一脸漠然:“掌门何时与我如此亲近??”“瞧瞧,还是这么不待见我。”郎郁尘讪讪收回手,于院中一点,一张桌子两条凳子毕现,热茶已经泡好,茶香氤氲。马丁凌大笑,倒也不客气,熟络地跟自家一样,大方地坐到桌旁,将长弓立于身侧,便自顾自地倒了杯茶,细细品味着。“你这粗旷汉子该不会到我这只是学品茶罢?”郎郁尘施施然坐下。“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向你辞行的。”马丁凌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眼眸深处蕴着淡淡地哀伤。“怎么?连你也要走了?”郎郁尘惶然。“昨日,莫西林回了乡下老家与他的青梅竹马表妹成婚去了,黄连速也因老父病危离了无殇派继承家业了。”郎郁尘视线落在远处,一脸落寞。马丁凌一声苦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终有一别,况且我离开与否,你无需在意,我们交情尚浅。”郎郁尘面色逐渐变得深沉,探出手来捏着茶杯,喃喃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倘若一人记得所有,而他人却忘了个干净……”“何必想太多,人生短短几十载,纵然修得长生不老,最终还是一死,畅快点罢!”马丁凌将热茶置于一旁,从腰间解下一壶酒:“喝酒。”“先说事,我酒量不好。”郎郁尘抬手一挡,沉声道。马丁凌扒开木塞,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酒,回了个味,才道:“我父亲去了,周围部落便蠢蠢欲动,妄图灭了我们族人。”郎郁尘问:“需要我帮忙吗?”马丁凌笑道:“不用,这事我能成。”言罢,扬了扬手中的大弓,一双大手苍劲有力。“承东君……”郎郁尘脱口而出。“你……唤的谁?”马丁凌一脸茫然。“没事,我忽然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郎郁尘尴尬地笑了笑,手持热茶一饮而尽。“有一事,我想告知于你。”马丁凌道。“说。”郎郁尘看着马丁凌,笑道。“你本不让人讨厌,我之所以……哎……”马丁凌浑不自在道:“我父亲喜欢上了一男子,你与他极为相像,所以……”“我早就猜至一二了,无妨,我大人不计小人过。”郎郁尘哈哈大笑,笑的马丁凌心惊肉跳地,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一阵笑声过后,两人突然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压抑。良久,马丁凌鼓起勇气打破了宁静。“临走之前,能否为我高歌一曲?”马丁凌将弓负于背后,冲着郎郁尘笑了笑。“你还是头一回对我如此友好地笑,我自然是答应的。”郎郁尘招来鸣凰琴,指尖轻轻划过琴弦。“此琴虽好,却透着邪气。”马丁凌蹙眉仔细端详着。“少漓说是落尘之物,让我少碰,这次为你破个例。”郎郁尘思忖片刻,指尖便在琴弦上轻盈跳跃。郎郁尘唱道:“……我这一生漂泊四海看淡了今朝,月高高地挂无暇,人生能有几次机会相聚甚是少,情谊别轻易忘掉……”郎郁尘的声音轻柔细腻,唱的深情款款,听的马丁凌不禁湿了眼眶。他站起身来走到郎郁尘身旁,俯身搂了搂郎郁尘的肩,哽咽道:“保重……”一阵大风刮过,枯叶凋零,马丁凌伟岸挺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雪峰之中。郎郁尘的泪水打湿了衣襟,鸣凰琴音颤了颤,最终归于平静。或许此生,我们再也不会相见。郎郁尘仰望着晦暗的天空,忽觉自己如此渺小。“阿郎。”叶少漓抱着小漓不知何时立于身后。郎郁尘慌忙收了鸣凰琴,抬袖拭了拭眼角,挤出一抹笑容道:“少漓,你起来啦。”叶少漓徐徐走近,坐在马丁凌的位置,眉眼之间带着和煦的笑,温声道:“你刚才哭了?”郎郁尘没好气道:“你既知我难过,还好意思笑?”叶少漓将小漓放开,小漓在雪地里转了几个圈,“吱”地一声蹦到树桠之上,雪花簌簌而落,覆了叶少漓半身雪。郎郁尘心疼地扑过去,将叶少漓身上的雪拂了个干净。叶少漓一把抓住郎郁尘的手,将人拉至胸前,心疼道:“那现在难过否?”郎郁尘坐在叶少漓腿上,仰着头靠在他的肩窝处,轻轻摇了摇头。叶少漓揽着郎郁尘的腰,轻声道:“你都想起来了?”郎郁尘躺在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怀抱里,莫名有些凄然,他挣了挣,却被叶少漓箍的更紧。“我知道你还在为落尘之事烦忧。”叶少漓垂下头在郎郁尘的脖颈处蹭了蹭,郎郁尘周身一阵颤栗。“少漓,你还爱落尘吗?”郎郁尘微微侧目,深深望着叶少漓。叶少漓默了默,抿着唇,满是歉疚道:“我若说不爱,你自然也是不信的。”郎郁尘负气道:“你若说不爱,我信!”叶少漓看着郎郁尘略微幼稚的表情,心里又难受又好笑,他将手探进郎郁尘的前襟,带着薄茧的手触摸着郎郁尘的胸口,郎郁尘被刺激地闷哼出声,随即坐直了身子。“落尘本是极地深渊里的一株红莲,那里聚集了大量孤魂冤孽,久而久之落尘便被恶灵所侵蚀,他本性纯良和善,君父于通天灵镜之中发现了他,便派我去降服。”叶少漓道。郎郁尘撇了撇嘴,有些不大高兴,前世之事他早已想起,只是他并不能感同身受,落尘就是落尘,而他还是他。郎郁尘清晰地感受到,他与落尘并非同一人。“然后呢?”郎郁尘问。有些事,纵然他早已知晓,可他还是想听叶少漓亲口复述一遍。为了他那不甘的心。叶少漓笑了笑,掰过郎郁尘的脸,吻了吻他的唇:“自己的醋也吃?”郎郁尘望进叶少漓的眼里,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不一样!”叶少漓鼻尖抵着郎郁尘的额,续道:“我将落尘带离了那个地方,他待我极好,丝毫防备也无,我数次要下手,均以不忍结束……再后来,我发现我似乎离不开他。”郎郁尘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你是打不过他罢?落尘之力,三界之中无人能及,天帝不会不知,他不过是想让你去伤落尘的心罢了,这一切他早就通过通天灵镜看到了罢?天帝修炼禁术你可知晓?!”叶少漓摸了摸郎郁尘的发顶,哑声道:“你既知道,还让我说。”郎郁尘吸了吸鼻子,抬手捏着叶少漓的鼻子,哼哼道:“继续说,不许停!”叶少漓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我与落尘不可能有结果,为了换取我与他能长时间呆在一块,我便骗君父道,欲灭落尘,先诛其心……”叶少漓眸色黯了下来。“这难道不是你的真实目的吗?落尘拥有不死之身,即便诛仙阵也奈何不得,你为了交差,便欺骗落尘爱上你,再将其无情踹掉!”郎郁尘甩开叶少漓,冷着脸,咬着牙,恨声道:“叶小渣!”“不,不是这样的,那只是我对外宣称的谎言……阿郎,你信我。”叶少漓拼命地摇摇头,浑身微微颤抖。“是不是都不重要了,落尘因为你每日遭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死去活来,活来复死,日日夜夜反反复复折磨了三千年!三千年呐!叶小渣!你知不知道我在梦境之中看着那惨绝人寰的场面,我有多难受!我只是看着,而落尘却是真真切切地受着,你告诉我,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郎郁尘愈发激动,他发疯似的揪着叶少漓的衣领,唇间喷出来的字一个一个地砸在叶少漓心上。叶少漓眼眶噙着泪,双眼直直地望着郎郁尘,没有反驳,也没有反抗,任由郎郁尘发泄。郎郁尘忽地一阵心疼,他松开叶少漓,颓然地跌坐在雪地里。叶少漓蹲下身来,环抱着郎郁尘,嘴里不停念叨着:“是我的错……”“你这头蠢龙,你为何要信天帝的屁话?你不但不反抗,你还自愿毁去你对落尘的记忆,你天真地认为天帝会放过落尘,你脑子有屎啊!”郎郁尘冲着叶少漓咆哮着,跟疯了似的捶打着叶少漓的胸口。叶少漓默默受着,一声不吭。“要不是你的愚蠢,我的至交好友怎会一个个受我连累?承东君为了救我偷了通天灵镜,被罚下凡间受九九八十一世的轮回之苦,寇兰本是天后的侄儿,一只无忧无虑地快乐精灵,因为护着我,伤了帝后,如今……”郎郁尘双手抱头,大哭道:“我为何突然想起了这些啊……”“还有冷师兄,他爱落尘有什么错,凭什么毁去他的仙基!”落尘哭的撕心裂肺,涕泗横流。乾坤袋中的鸣凰琴剧烈颤动,无数道黑雾腾起。叶少漓瞳孔骤缩,落尘剑发出刺耳地嗡鸣声,不过一息之间,郎郁尘便没了踪影,只余下一堆衣袍散落在雪地里。叶少漓绝望地发现自己的魂识开始在体内相互撕扯。他的法力竟然失了效。作者有话要说:歌词来自《大碗宽面》☆、兄弟联手药林中,一金一白两道修长身影伫立在夕阳余晖下。“沧澜,阿郎何时能苏醒?”叶少漓问。“待我们寻到灵清草,即可。”冷沧澜抬袖拭了拭脸上的汗珠,半眯着眼看了遥远天边的那轮红日,叹息道:“已有月余,却一无所获。”“阿郎自打来了这个时空便一直在昏沉中度过,倒叫我更是无地自容。”叶少漓躬身摘了一株仙草,指尖灵力流转,与那仙草相融为一体,片刻间归于沉寂。冷沧澜垂眸笑道:“你又何尝不是在昏沉中度过?只是这一次你真的无悔?”叶少漓一边摘着仙草,一边答:“算是落尘替我做了个决定罢,我原本并未想到此法。”叶少漓将手中的仙草悉数融为己用,冲着冷沧澜嗤道:“从今以后我便与你一道非仙非魔了,你可别丢下为兄。”冷沧澜没有回答,兀自将竹篓放下,望着满地的寻常仙草道:“这些东西一丝灵气也无,相对于灵清草,它们不过是一些杂草罢了,你何必费那个心去采摘炼化?”“寻个安心而已,这不闲着也是闲的。”叶少漓将余下的仙草统统装了起来,视若珍宝似的。冷沧澜不解:“要它们做甚?”叶少漓答:“给小漓食用。”冷沧澜漠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神采,美目熠熠:“我替我母妃谢谢你。”叶少漓动作娴熟地将仙草采摘干净并炼化至最纯净。“我母后害了你的母妃,我很歉疚,能为她做点事也是理所当然。”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往药林出口处走去,路过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旁,冷沧澜放下药篓,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脸,叶少漓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悠悠地吹着玉笛。冷沧澜听着悠扬的旋律,打趣道:“你倒是好雅兴。”叶少漓吹了一段曲子后,将玉笛收了起来,静静地望着日渐晦暗的天幕,道:“阿郎喜欢听。”冷沧澜沉思片刻,唏嘘道:“原本我以为这辈子或许没有机会将易灵洗髓术练成功了,不曾想你被邪灵趁虚而入,坏了你的正气之本……”叶少漓道:“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能助你一臂之力,也是在帮我自己洗清罪孽。”冷沧澜抬指向溪流中投入一颗石子,忧心忡忡道:“寻不到万象鼎,这一切依旧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叶少漓从大石头上跳下,问:“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冷沧澜诚实答:“不足半月,落尘便会再次入魔,你与郎郁尘皆在此内。”“吱!”小漓在枝头欢快地跳来跳去,金白相间的皮毛煞是好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叶少漓与冷沧澜身上逡巡着。叶少漓张开双臂,笑道:“小漓,下来。”小漓“吱”地一声尖叫,以闪电般的速度掠过无数花草树木,瞬间消失在药林里。“不好。”叶少漓大惊失色,袍袖翻飞,化为一道金芒跟了上去。冷沧澜亦然。远处山林火光熊熊,邪气丛生,小漓隐入其中便不见了踪迹。“燚火!小漓!”叶少漓被火光刺的泪目,冷沧澜于电光石火间发现了一抹红彤之物,浑身散发着柔亮的光泽。“那!”冷沧澜掐起一道诀朝那物打去,却是泥牛入海,毫无动静。“嗡嗡嗡……”落尘剑再一次轰鸣,这一次比以往都要强烈,与此同时,断魂剑也如此。两人递了个眼风,各自持剑分头行动。“吱!吱!!”小漓的尖叫声一阵一阵唤的急切,叶少漓与冷沧澜心有忌惮,不敢擅自行动。叶少漓往西边走了不到十余丈,便瞧见一地枯藤焦木,以及各类活物的尸体,均呈焦炭状,十分惨烈。一些修为初见的精灵纷纷被抽干,零零落落散在何处焦土之上。“沧澜,你那边如何?”叶少漓传音给冷沧澜,那边却是毫无动静。“沧澜?!”叶少漓又唤了一声。“我很好。”冷沧澜答。叶少漓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轰!”一声巨响,远处冒出来一股白烟,叶少漓极目远眺,却见冷沧澜御剑飞了过去。叶少漓心念一转,化为一粒金光,紧随而上。“沧澜。”叶少漓拽住冷沧澜的手臂:“别冲动。”“那是我母妃!我岂能……”冷沧澜悲愤不已,断魂剑早已出鞘,灵气大盛。“沧澜,你……修为为何增长如此之快?”叶少漓迟疑片刻,松了手。冷沧澜狠狠剜了叶少漓一眼:“石千源未曾告诉你?”叶少漓持着落尘剑,于周身结了一道法阵,淡淡道:“以他的修为悉数渡于你也不过你的五成功力。”冷沧澜祭出断魂剑,道:“我炼了禁术。”叶少漓厉声道:“你又去吸食各类生灵的灵气?”冷沧澜怒目而视:“先救我母妃!”叶少漓缄默不语,将法阵推出,打入了那道迷烟之中,不过须臾,视线清明起来,冷沧澜毫不迟疑,纵身跃了过去。叶少漓手中的落尘剑似乎不在状态,灵光黯淡,剑气枯寂,普通一柄寻常之剑。“怎么回事?”冷沧澜愕然。“我……我那日要了云翠一千年的道行,如今我身上的灵气已经不在纯正,自然也还不了她,所以她便日渐衰颓……”叶少漓心下一沉,自知没了法器的加持,全凭自身的修为抗敌,尤甚艰难。“你!哎!”冷沧澜原本以为有了叶少漓相互,二人同心协力,定能战胜这作乱的妖邪,以此顺藤摸瓜找到残害天下生灵的幕后黑手,现在看来,悬的很。二人正思绪混乱之际,忽地背后一阵森然寒意,魔气渐浓,不出所料,此处该是那妖孽的藏身之所。“小心。”叶少漓沉声道。“嗯。”冷沧澜敛起杂念,清晰无比地闻到了小漓的气息,紧握着断魂剑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已泛白。“小漓应在此处。”叶少漓也同样嗅到了气息,两人背靠着背,徐徐前行。忽地空中腾起一阵旋风,将地上所有枯枝烂叶席卷而空,叶少漓将落尘剑深深刺于地下,抬手于虚空中一划,无数道寒光冷冽的冰刃朝着那道飓风之中射去,冷沧澜的断魂剑带着浓浓地杀意随即而入。万道光芒齐齐闪耀,飓风倏地一下停了,随即耳畔响起了一阵凤鸣。而入目的却是一头长得奇形怪状的巨兽,全身呈暗红状。这不就是之前那个浑身柔光闪亮的东西吗?这怪物的本相到底是什么?叶少漓收起落尘剑,云翠用剑意告诉叶少漓,此怪物来自天上,且修为深不可测,并告诫叶少漓与冷沧澜火速逃离此地。那巨兽双目似铜铃,一对巨大的犄角带着高强度的灵压朝着二人呼啸而来。两人默契地闪身而上,落在了巨物额角处,犄角带着排山倒海之势顶断了数十棵古树。冷沧澜与怪物酣战正欢,叶少漓寻了个机会,绕到怪物的脊背,将落尘剑插了进去。可那怪物似乎没有痛觉,依旧凶狠地在林中肆虐,摧残了无数枝繁叶茂的树木,随即燃起熊熊大火。叶少漓念了道咒语,躺在竹园的郎郁尘额间的漓火瞬间移至叶少漓掌心。冷沧澜趁机拖住那怪物,叶少漓将漓火分化成千百万支火箭,不过顷刻之间,漓火便将那怪物烧的千疮百孔,最终化作一道黑烟,消逝在空中。只余下地上的半截神木和一片凤翎,还有一地紫黑色的血迹。小漓被一截枯藤绑在地上,全身都在反抗,却无济于事。冷沧澜持着断魂剑,欲强行斩断,却被叶少漓劝阻了。“这不是普通的枯藤,它沁着毒,倘若你强行斩断,它便会溢出毒液,要伤及性命,不过三滴足矣,且无任何方法可救。”一时之间,叶少漓与冷沧澜手足无措地呆在那里。“此物不是在万年前已经被天帝封禁在虚空之中了吗?是谁又将它们放逐出来?”冷沧澜沉思了良久,也找不到谁有如此之力。叶少漓捡起地上的半截神木和那片凤翎仔细端详着,便了然于胸了。叶少漓将那片凤翎用法术催动着,将其放大至数倍,意念随心动,那片凤翎便带着凌厉之势向着那截枯藤掠去。冷沧澜面色一凛,与无形中结了一道防御屏障,随着枯藤断裂,毒液喷薄之际,以骤风般地速度将小漓掠至眼前。“母妃……”冷沧澜一把将小漓抱在怀里,忍不住泪水湿了眼眶。小漓目光呆滞,茫然地缩在冷沧澜怀里瑟瑟发抖。“它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早已经不认得你我了。”叶少漓拍拍冷沧澜的肩,轻声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她想的情难自禁,刚刚又经历了那惊险的一幕。”冷沧澜抚着小漓光洁的毛发。小漓舒服地眯了眯眼,乖顺地往冷沧澜怀里钻。“那日,我也是在一片丛林里发现了它,那该死的阎君欺骗了你我,原本说好让它再世为人……不曾想……”叶少漓愤然道:“待这些事一了,我定当寻他要个说法。”“阿郎之事也一并了解了,这阎君贪得无厌,收了我一万年的修为,却将落尘的残魂放逐至另一个世界,所幸得于通天灵镜,他才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叶少漓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又道:“我觉得,事有蹊跷,这凤翎似有若指。”冷沧澜眉间一冷:“你是说天后?”叶少漓微微点了点头:“有此可能。”冷沧澜抬掌释放出一丝丝灵气在小漓身上游走一番后,并无意外发现。“会不会太明显了些?”冷沧澜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我要日天叶少漓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药炉内研究那支凤翎,离落尘再次入魔的时间越来越短,灵清草尚不知在何处,众人皆明白此事的艰难曲折,纷纷按捺住内心的不耐,不敢前去打扰。期间玉旻从遥远的山下返回了无殇派,风尘仆仆,满面苍凉。无殇派的弟子听说新任掌门昏迷不醒,更是动摇了继续留在此地之心,四大峰主也略有懈怠,明面上依旧殚精竭虑,私底下早已寻求新的去处。本来他们对于郎郁尘的上位就表示了极度的不满,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上郎郁尘来坐这个位置。冷沧澜毕竟非无殇派之人,所以他每日除了守候在郎郁尘的小院中,哪都没敢去,不过这几日也并非一无所获,冷沧澜成功探得通天灵镜的归属之地,那是一个虚空之境,如不出所料,跟当年关落尘之处别无二致。那虚空之境除了天帝应允,谁也不能擅自进入,也进不得。所以,可以笃定的是,郎郁尘从未来世界穿越到这个时空,便是天帝所为。只是令冷沧澜不解的是,天帝如此做法的目的是什么?毕竟谁都不若天帝那么恨落尘,当年可是天帝千方百计地要置他于死地。郎郁尘的意志力十分刚强,悟性天赋也是极高,在芸芸众生中找不出第二人,即便被落尘的魔性入了体,依旧每日能在沉睡中喃喃呓语,只是嘴里说的永远只有一句话:“少漓,我没事。”叶少漓出药炉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了,冷沧澜早已急不可耐了。所剩无几的时间里,能做的事越来越少。兄弟二人坐在院中的古树下,一人一杯热茶,气氛祥和宁静,一派兄友弟恭的景象。“兄长可有发现?”冷沧澜问。叶少漓敛目将凤翎置于桌上,推了过去。冷沧澜不解,不由心中一叹,莫非是一无所获?“我查探过了,这支凤翎上藏有君父的手印。”叶少漓也不便多卖关子,直接道于冷沧澜实情。冷沧澜一愣,旋即拿起那支凤翎端详半天,淡淡道:“并无发现。”叶少漓浅笑出声,指尖一道流光打入那支凤翎之中,道:“你再看。”冷沧澜心中一动,瞳孔骤然紧缩:“君父也练了禁术?!”叶少漓深叹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天帝是多么冷冽无情,为了天下苍生,杀妻弃子,无所顾忌,可我做梦也料不到他也动起了邪魔外道之心。”冷沧澜讽刺一笑。“我怀疑君父受了蛊惑,这支凤翎应当是他清醒之时有意为之。”叶少漓从袖间取出一株淡紫色的仙草。冷沧澜身形晃了晃,面色说不上悲喜,只是接过仙草,双手有些颤动。“这九重天上能制约天帝之人除了天后还能有谁?只是,天帝修为造诣颇深,论天后之力也远不及……莫非?天后她?”冷沧澜不敢再过多细想,眉间一片阴霾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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