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很惊喜。”“?”“只是走个形式。”舒白嘴上这么说,面色却不太自然。前段时间说联姻结婚什么的,她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没有做好准备的她有些难以面对。真的要嫁人了吗。“你想嫁给他吗。”关一北问。“还行吧。”“想还是不想。”“干嘛这样问。”“你是舒大小姐,你不想嫁,没人会逼着你。”“但是我还是应该嫁人啊。”“没有一定要嫁人的年龄,只有合适的人。”关一北很少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讲话。他们更很少处于这样的状态。上一次如此严谨认真还是她减肥那段时间,她在下雨天跑操场,摔倒了,被他扶起来的时候,他说,舒大小姐的人生,怎么可以被别人的言语行为轻易左右。“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应该是想嫁给他的。”舒白坦诚道。“喜欢他吗。”“嗯。”“喜欢他什么。”“不知道,可能喜欢他长得帅吧。”舒白磨蹭了会,“以前上学那会,我应该对他有印象的,但因为心里过分自卑,认为那样的人不会喜欢我,所以最后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就像一个平凡的女孩,别人向她介绍一个奢饰品大牌,她心底是喜欢的,但明知道自己买不起,以至于连牌子都没记。唯一记得的,是深知自己配不上的那种感觉。从骨子里溢到外的自卑感。“这样啊。”关一北语调放缓,“果然是个颜控。”其实还可以再往深处问一问,但关一北没有。据他目前知道的信息来推断,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两人已经变成互相暗恋的男女双方因为各自的难处而放弃,时隔多年后又命运交错在一起。既是如此,未来的他们,就不该有其他的阻绊。求婚这件事让舒白知道也无妨,另外一件事瞒住就行了。只是谁也保不准舒白会不会知道。她以自己已经知道他们要隐瞒的事情为由,让林晓晓交出手机。林晓晓想着既然热度已退,那舒白知道的概率应该很小,怕她再怀疑什么,只能交过去。“好了,我现在什么事都知道了。”舒白拿过手机,“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两个人不为所动。“怎么了,不会还有事吧?”舒白问。关一北:“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晚上吃什么。”快到晚餐时间,他又有个不离开的理由。他离开一会儿,舒白发现讯息的几率就会越大。“我也不知道吃什么。”舒白走到厨房扒拉下冰箱,“你看着做吧,或者我们出去吃。”“不行。”出去吃这种行为太危险了,万一不小心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关一北再一次充当5101的男保姆。这次的晚餐他做得很丰盛。舒大小姐口味刁钻,讲究色香味,缺一不可,有时候还刁钻得要和她的衣服颜色搭配。八点往后,关一北不得不走。再不走,就引起怀疑了。剩下的任务,只能交给林晓晓。林晓晓摊手,表示她只能尽力。舒白没刷八卦,收到郁景归的信息后,正常聊天罢了。郁景归问她:【在干什么?】舒白没像往常一样随便回,坐直身子,打出一串文字后又删除,问旁边的林晓晓:“怎么回男人信息比较好?”林晓晓瞥她:“这不随便回吗?”“不行。”“那你想怎么回?”“我就说我在看剧。”“那你不如回你在看书,这样显得你很有文化。”舒白照做:【我在看书。】郁景归:【看什么书。】舒白又求助似的看向林晓晓。林晓晓无语地耸了耸肩,随便从茶几下方抽了本落尘的书,“很多女人爱看张爱玲,你就说你看她的书。”舒白按照上面的字回道:【张爱玲的《落花上海》】郁景归:【有这本书吗?】舒白:【怎么没有了?】她转头对林晓晓告状:“他怎么这么没文化,问我有没有这本书。”林晓晓看了眼聊天记录,差点吐血,把书拿起来,字摆在舒白眼前:“这是《海上花落》不是落花上海,你看清楚好不好。”“……”舒白磨蹭了会,又敲出几个字:【你倒着念试试,我刚才是考验你的智商。】郁景归:【……看出来了。】舒白岔开话题,缓解一阵子的尴尬。她已经知道他要求婚这件事,但没点破,既给自己一点神秘感,也不想让他失望。男孩子喜欢的话题,舒白属实不知道。她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没这么多麻烦。害她知乎了下男孩子喜欢的话题,得知有篮球,运动,动漫。篮球和运动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只有动漫,她稍微懂一点。于是问:【你知道哆啦a梦吗?】郁景归:【有点印象。】舒白:【我小时候超爱看的。】郁景归:【是吗。】舒白:【你呢?】郁景归:【还好。】舒白盯着这两个字,有些接不过来,又找林晓晓求助。林晓晓:“就你这话题,他能接话也算是他的本事。”舒白:“我怎么觉得你在歧视我撩汉的技巧。”林晓晓:“自信点,把怎么去掉。”舒白:“我难道说错了?”她这样说也无可厚非。舒白追到手的男孩子,并不棘手,不需要费心思讨好,这一点和林晓晓恰恰相反。林晓晓是总结过男孩子的兴趣爱好,也研究他们喜欢的生日礼物,知道比起玩偶熊和钱包他们更喜欢常用的打火机或者电子设备。“男孩子喜欢看的动漫不是哆啦a梦,是海贼王。”林晓晓提醒,“你要投其所好。”“哦,海贼王啊,那我今晚看完后再和他聊这个话题吧。”“你确定吗?”“怎么了?”“没怎么,《海贼王》也就九百多集而已。”“……”和男人聊天真是无聊的行为。舒白扔开手机,“不聊了,洗洗睡吧。”林晓晓:“直接不聊天的话是不是不太礼貌?”舒白:“所以呢?”林晓晓:“还是和他说声比较好。”舒白拿起手机,扣出几个字:【我不想和你聊了。】林晓晓:“……”舒白:“姐妹觉得有毛病?”林晓晓:“没得。”“那就行。”“我要是跟你学撩汉小技巧,我可能要单身到下辈子。”“……”再看手机,舒白收到郁景归发来的信息:【为什么不想聊?】舒白:【太麻烦。】郁景归:【可以视频通话。】舒白:【我要去洗澡了。】郁景归:【那更可以。】舒白:【……】郁景归:【我只是想和你聊天,并不是想看你洗澡。】舒白:【……】扔开手机,舒白去洗澡,不管他信息了。果然手机一扔,谁都不爱。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泡泡浴,穿上无钢圈的睡裙,舒白出来后,整个人神清气爽。明天就是生日了,还有人向她求婚,她今晚应该想想该如何是好。见她出来,林晓晓问:“姐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觉。”“可以啊!我早就想和你一起睡了。”话音刚落,舒白接到了郁景归的来电。那端男声干脆利落:“出来,我在你家门口。”舒白:“?”她看了眼林晓晓,“姐妹,刚才我说的话,你可以当做没听见。”林晓晓:“……”舒白:“我未婚夫现在在门口,你觉得我穿什么见他比较好。”林晓晓扭头往房间里走,关上门之前,说:“什么都不穿最好。”舒白趿着拖鞋,慢吞吞走到玄关处。拧开门,一眼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形。“你,怎么来了?”舒白还是没掩住讶然。郁景归笑:“媳妇看起来很紧张。”“我,哪有。”她低头,和男人脚下的柴犬对上目光,“你怎么还把它带来了。”“柴柴想你了,所以,我带它来见你。”“哦,原来是狗想我了。”“……”作者有话说:感谢营养液咩第35章 35见他嘴硬不承认,舒白拿过狗绳, 把柴柴牵到自己脚下, 转身进屋:“谢谢你把想我的它带来看我,天色不早了, 你该走了。”“……”郁景归撑着门,笑得斯斯文文的, “小没良心的。”“你才没良心。”“才见多久就要赶我走。”“那你说,为什么来见我。”郁景归只能承认:“和它一样, 想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想念, 谁大半夜会开车来这里, 还以柴柴作为蹩脚的理由。郁景归抬手,揉着她软软的发, 语调轻缓:“这回开心了吧。”舒白傲娇脸:“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恋爱, 总不能因为你想我就心神不宁。”“这样啊。”“反正, 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而且我很忙的, 下次要是有事的话就直说, 打字聊天很麻烦。”舒白煞有介事地说着。屋子里早就听不下去的林晓晓拿着一面镜子走过来,怼到舒白的脸上:“你照照。”舒白:“???”“口是心非会让人的鼻子变长。”“……”“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要变成一头象了。”“……”林晓晓又看向郁景归, “她刚才说的话,有一半是假的。”掰着手指,她开始告恶状。“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恋爱,但你来找她的话,她比见初恋还心神不宁。”“让你不要把自己当回事, 是她已经把你当回事了。”“她回你信息的时候何止秒回,还去百度查资料!”听着好闺蜜的一字一句,舒白的脸不知是红还是白,她想掐死这小妮子,又不方便胡作非为,为了维持所剩无几的淑女形象,她还是选择咽口气。“我说这些,不是告状。”林晓晓告完状后不忘卖了一波乖,“我只是不想看人装逼而已。”装过头的舒白:“……”林晓晓:“天色不早了,白白。”舒白:“干嘛。”林晓晓:“我是说,拜拜——”说罢,关门。过了会,门又被拧开,林晓晓抽出一条胳膊,把舒白手里的镜子拿了回去。姐妹果然人狠话不多。不太宽敞的走道,气氛凝重。尴尬几秒,舒白讷笑道:“晓晓她最近失恋,总喜欢说些胡话,你不要信。”“方便问一下。”郁景归挑眉,“你初恋是谁吗?”“啊?”万万想不到他会揪着这个来发话,没做好准备的舒白大脑停顿片刻,说不出所以然来。她以为的初恋是一种最朦胧真挚的感情,而她从小到大并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谈过那么多的男朋友中,真正上心过的还是把她甩了的顾林。“那你初恋是谁?”舒白理直气壮地反问。男人对初恋这种问题应该更不好回答吧。她还等着他面色难堪浑身不自在,谁知郁景归没有半点为难,“我要是说是你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说笑。”愣上三秒,舒白目光游离得不知去向,嘴上打着哈哈,“这当然是玩笑话。”“可就是你。”“……”舒白不笑了,有些笑不出来,心情复杂,一方面纠结他是不是哄她,另一方面认为他说的属实的话,那他的眼神委实不太好。谁会喜欢那会儿又丑又胖抬不起头走路的女孩子。郁景归不像和她说笑的样子,低头看着她发红的耳根,拉过她拽狗绳的手,让彼此间距离更近一些。有些话他没说过,也有很多没做过的事,但处理起来不像想象中那般棘手。“很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就有联姻的意思,不过那会儿只是说说,大人之间也当做饭后谈资。他们会有时候指着你问我,说这就是未来小媳妇,让我找你玩。”舒白抬头,对上他投下的视线,笨头笨脑地别过脸,“我怎么不知道……”“你应该有点印象。”“什么印象。”“他们让我跟你玩,你说你不要,你要和关一北玩,只有他听你的话。”“……”舒白想笑,看他那么庄重,又没笑,憋得难受,长呼吸一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从小就对我有感觉了吗。”当然不是——和其他小男孩相比,郁景归是较为突出懂事的。他们如果被大人拉过一个小女孩说这是你未来媳妇的话,指不定会闹小情绪,但郁家小少爷一直听话乖巧,虽然不知小媳妇是干什么吃的,但也暗中记下了。即便他的小媳妇很不给面子。从没接受他的礼物,也拒绝他融入小圈子里,只有玩扮家家缺人手的时候,小舒白才会问他要不要扮演警察叔叔,在小孩子印象里,警察都是严厉的,而那会儿被家里安排各种学习只有一点娱乐时间的郁景归在他们眼中严肃且不易相处,自然就成警察叔叔的扮演人。“从小对你印象深刻是真的。”郁景归陈述,“后来一直没忘记也是真的。”“那我为什么都忘记了。”“除了关一北,你还记得谁?”“……”好像也是。舒白仔细想想,从小那么大的小伙伴圈子,长大后竟然都忘得差不多。“再说了。”郁景归轻笑,“你那会儿不爱理我,连我名字都记不住。”“因为这个你就认定我了?”舒白不无惊讶,“就因为我不爱搭理你,你就记着了,这是儿童版霸道总裁爱上我吗。”想不到她以前还挺有个性。想必郁景归那会儿也是众星捧月的小祖宗,偏偏融不到他们的小孩圈子里,被孤立的少爷心里难免不服。郁景归准备妥当的完美坦白被舒白几句话给搅浑了。他并不是被她无视才注意到的。他是羡慕。羡慕同为小孩子,为什么她每天无拘无束,考试不及格也没关系。一直以来他见到的她,浑身都是青春活力,那股潮气蓬勃,爱玩的劲儿从内而外地迸发。羡慕的同时,不知不觉关注了她。两家私家车去接他们放学的话,他会让司机停车的位置离她近一点。后来两人长大了些,敏感多情的年纪,碰了面也无话可说。何况舒白身边不缺玩伴,她不需要郁景归这种谈到兴趣爱好设计天文地理的小男孩做朋友。郁景归以为,他看到的舒白是一只开心快乐的,直到高三。那时准备出国的他不需要定时上课,偶尔来学校的话也会随着关一北去舒白的班级,然而不管他去多少次,舒白都没有正眼瞧过他。她时常低头,很少笑。郁景归开始思考怎样哄他这个未来小媳妇开心,而关一北没多久和他商讨一个问题——怎样哄女孩子开心。当然是买礼物了。关一北说出舒白喜欢的东西,其中便有一种巧克力。就是那会儿,郁景归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超乎朋友又远低恋人的亲密度。如果关一北喜欢舒白的话,郁景归算什么——无法摆脱这种状态的他选择掩盖,学校传他和任何一个女生绯闻都行,惟独舒白不行。喜欢兄弟喜欢的女孩子,是可耻的。但后来,又听闻关一北喜欢校花常宁静,去舒白教室也是给校花送温暖。郁景归为此问过关一北,不止一次,是否喜欢舒白,对方都给予否定回答。前后左右挣扎了很长时间,郁景归才决定主动出击。而就是那天下午,他看见关一北课桌上的字。舒白。郁景归脑海里堆起一些细节。在大部分喜欢黑色或者蓝色的男孩子中,关一北喜欢白色。体恤球鞋手机壳都是白色。也许这些都过于牵强,也许只是误会……他还是做了人生中失败的一个选择,背信弃约,远走他乡。时隔多年,面对眼前的舒白,郁景归知道自己是时候说出真相了。“我想对你坦白一些事,关于过去——”“过去什么?”“当年……”他放沉语调。砰地一声,5102的门开了。关一北穿着大衩子,白背心,赤着一只脚,另一只脚踩在人字拖上,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呈现出奇怪的大字,看起来慌慌张张的。“你在偷听?”舒白问。“没。”“你就在偷听,刚才门都是漏缝的。”“真没有。”关一北举手,“我对着我亲爱的上帝发誓,我没有偷听,否则就让我和邻居家的苹果派一样糟糕。”舒白耸肩,“好吧,但请你不要用这种腔调和我讲话,否则我会把隔壁王叔家的臭袜子塞你嘴里。”“遵命女士。”关一北把另一只拖鞋勾到脚上。“来的真不是时候。”舒白嘀咕,看向郁景归:“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关一北:“他说他当年就暗恋你。”“你刚才不是说你没偷听吗。”“你都说是刚才了。”“……”舒白掐腰,无语了一会,“你厚脸皮的功夫是跟他学的吗?”关一北:“跟谁?郁景归吗?”舒白指着地上的柴柴,“它。”“……”闻言,郁景归把柴柴往后面牵了牵,为崽崽正名道:“我们家的狗是正经狗,不能和关一北相提并论。”柴柴听懂人话似的,朝关一北汪了声,有意把他踢出狗籍。“话说回来,你怎么懂的?”舒白托着下巴思考,“还是说你就瞎掺和的。”“这不明摆着嘛,人家一回国就勾搭你,不是暗恋十年的那种都做不出这种流氓事。”关一北笑道,不知道在笑什么。他这一掺和,另外两个当事人都无话可说。给舒白一种明明可以浪漫值得期待的事,但有了关一北的参与,味道就变了。郁景归来这里找她,打着想念的旗号,实际有部分原因是监督她,在他可见范围内,不希望她看手机。-舒白第二次来婚宅,里面装潢已经完善。她坐在沙发上,接过郁景归递来的饮料,不由得叹息,“我怎么不知不觉跟你来家里了。”她陪他遛了狗,还吃了份宵夜,本来想回去,考虑到会吵到室友,她便被说服得来这里了。“自己家。”郁景归一本正经道,“以后会习惯的。”“我只是不想打扰晓晓睡觉……”她嘀咕,突然想到什么,“那个,晓晓说的那些话,你不会当真了吧。”“这个嘛……你不说我都忘了。”“……”舒白后悔了,早知如此,她提醒他干嘛。她根本没林晓晓说的那样舔狗好吗。虽然查男生感兴趣话题这件事是事实,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舒白完全可以不认!越想,舒白越觉着自己的行为过于卑微,试图解释:“我只是没和男孩子正常聊过天,所以就查了下你们感兴趣的内容。”毕竟都是她的前男友们找话题,而她只需要回“嗯”。即使面对顾林,她也只是说重点,去哪吃去哪儿玩,闲聊的内容很少。舒白:“你应该知道我意思吧?”“知道,但其实。”郁景归说,“和我聊天的话,你不需要查这些。”“为什么。”“你发个句号我都感兴趣。”“……”重点根本不在于她的内容是什么,而在于内容是谁发的。舒白发愣片刻,忽见脚下痒痒的,低头一看,柴柴正在用爪子拍她,狗头一抬,便望见它嘴里含着的一支玫瑰。“哇。”她惊了,“它什么时候跑来的。”从柴柴嘴里接过玫瑰,舒白顺势抱了抱它。手里的玫瑰还沾有水滴,不知什么时候摘下来的,花瓣新鲜,枝叶翠绿,看着讨人欢心。柴柴在她怀里没待太久,跑开一阵子后又回来,这次嘴里含着的是蝴蝶结,而打结的地方挂着一个戒指盒。“这个……”舒白疑惑道。“这个是戒指。”郁景归拍着柴柴的头,“真是个蠢狗,居然把戒指提前送过来。”他从它嘴里拿过来,把蝴蝶结拆下,顺势给它当玩具。没有隐瞒太久,郁景归对舒白解释道:“本来想明天给你,但是它把我计划打破了,怪时间太紧迫,训练得不够好。”停顿的功夫,他已经单膝跪在她跟前,“当然,也怕你被别人抢走。”突然的下跪让舒白不知所措,捂着胸口,“可是……我……”她现在的衣服和妆容根本和求婚不搭配好吗。而且也没摄影师。太意外了。她还以为是明天晚上。“那个……”舒白纠结道,“我没做好准备,你改明天行吗。”“……”“我知道这种要求有点唐突,但是。”她低着头,“我有点紧张,你听我说。”眼前的男人单膝下跪,举着一枚戒指,姿态从容,相比而言,她的状态很随意。舒白看着戒指盒上精致璀璨的钻戒,随便见点世面的人也知道这戒指价格不菲,款式和颜色都没的说,符合她的审美。还有眼前的男人——以及她随时都会被老爹逼着面对的婚姻,目前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你听我说……”舒白紧张地重复语句。郁景归含笑看她,“你说。”“我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算了我嫁吧。”“……可是。”“没什么可是。”“可我还没求婚。”“……”舒白这次想钻地洞的心都有了,捂着脸,准备抬脚走的时候,被郁景归拉过她的手,低沉的男声在她耳旁响起,给人莫名的安全感:“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重来。”因为她紧张导致的小插曲完全不算什么。不知是郁景归的话安慰到她还是经过教训,舒白没那么紧张,没再继续坐着,低头看着连跪姿都虔诚标准的男人,突然想问他是不是花心思学过的。她大脑尚在胡思乱想,没怎么听他在说什么。“虽然是商业联姻,但还是想向你求一次婚。”郁景归比她镇定一些,“今生只有一次的求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嫁给我。”乍一看他不慌忙,但尾音里舒白还是听出一点点的紧张。她一边不矜持地把手伸过去,一边笑问:“赶紧戴吧,我怕你紧张得不知道怎么戴。”“有吗。”郁景归站起来,被她的话弄得气氛活跃一些,“没有吧。”“你看你的指尖,有点白。”舒白惊讶道,“真的在紧张诶。”“那就是吧。”他没再否认,“怎么办,有点紧张,要媳妇的亲亲抱抱才能好。”“那你还是继续紧张下去吧。”舒白拿到戒指,想溜走,被郁景归一把拉回来,不轻不重地按在沙发上,他胳膊乘着身,没压疼她,笑意蔓延到眼底,“我有个愿望。”“什么愿望。”“你每次看我的时候,都只属于我。”“那你加把劲了,别婚后惹我不开心给你戴绿帽子,时间长的话还能开个帽子店。”舒白从他胳膊缝隙躲开,没有直接溜走,坐起来亲了下他的下巴,“好了亲完了,还紧张吗。”她只看出他紧张,但不知有多紧张。更不知道,他如果把求婚放在明天的话,紧张感会增加一倍。他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让她属于他。郁景归没让她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着,振振有词,“亲的时间太短,还是紧张。”“那怎么办?”“除了亲亲,还有更进一步的缓解办法。”“什么办法。”“这可能要涉及到一项出汗的运动。”“……”舒白懂了。这狗男人得寸进尺。舒白贴着他的耳边,小声道:“你要是还觉得紧张的话,趁着现在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不如待会来我房间……到我床上……把我被子整理一下,缓解下生活压力。”“……”“我体贴吗。”“体贴。”舒白满意地点头,又象征性在他脸侧上亲了亲,摸着手上新鲜的钻戒,“事不宜迟,快点过来吧。”还没新婚,已成媳妇御用仆人的郁景归跟在舒白后面,根据她的提示,从柜子里拿出被褥,方方正正帮她整理好了。舒白还算满意。但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挑挑眉。戒指被她戴上了,但这不能说明什么。郁景归:“不一起睡吗?”舒白:“结婚后再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不信。”“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我自制力很好。”顿了顿,他又补充:“我也是个等新婚夜再进行最后一步的传统男人,非常保守。”舒白:“能少吹点牛吗。”郁景归:“嗯?”“我都看到小帐篷了。”“……”作者有话说:出汗的运动,指跑步(一脸纯洁第36章 36舒白瞅着他,难免觉着好笑, 想起上一次的经历, 她没刻板死守,把另一个枕头放下来, “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忍的话,你就睡吧。”“能是能, 但。”“但什么。”“担心你会骚-扰我。”“……”一边扰他,一边不给他碰。这种缺德的事, 被他看出来后, 舒白实在惭愧, 表面上虚与委蛇:“怎么会呢,我又不是那种爱恶作剧的人。”她这话, 谁敢信。信不信是回事,怎么选择是另一回事, 明知她必然会中途捉弄他, 郁景归也认了。关灯后, 两人平躺着, 各有各的均匀呼吸,心境缓和, 没有任何荷尔蒙的跳动。“我们如果天天都这样的话,你觉得如何?”舒白问。“我没感觉,但保姆会觉得不对劲的。”“哪里不对?”“新婚夫妇放着好好的主卧不睡却来次卧过夜。”舒白点头,有道理。在次卧睡一次两次没关系,次数多了, 保姆每次早上都习惯性地直接来次卧打扫卫生,再过段时间,没人住的主卧说不定都落灰了。“其实次卧还挺舒适,只是比主卧小一点。”舒白说,“你觉得呢。”“这里就没不舒服的房间。”“这说明你很有预见。”“预见?”“知道自己婚后可能会因为做坏事被赶到次卧睡,所以才设计得那么舒适。”“……”郁景归怎么会考虑到这个问题。分明是他的母亲。舒白翻个身,正对着他,伸出小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手腕,“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我没考虑,是咱妈想的。”“这样啊。”舒白点头,“那咱妈想得挺周到,一听就是过来人。”还没领证她就叫咱妈了。明明是件让人乐呵的事,郁景归却笑不出来。如果她有个从小喊到大的妈妈的话,按照她那性子,应该会傲娇一会,才勉勉强强把郁夫人从婆婆称呼变成妈妈。“周到是周到,但不是过来人。”郁景归想了想,“很久以前她和我爸就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