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主动澄清,什么时候的事?听他们这么说,夏璟嘴角的笑容反而更深了些。这两人,分明是事先商量好,到他面前刺探情报,还分工合作,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八成是想抓他言语的漏洞,搞点什么八卦新闻。然而,目的性太强,话也不会说,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脑子不好使。夏璟笑的时候,带些打量的目光,看起来有几分挑衅,那眼神却是极其勾人的。其实还真谈不上生气,只是不太看得上这种拐弯抹角的行为。他不动声色低头倒酒,将外放的情绪收敛一些,随后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圈子说大也不大,总会有所交集。他快速翻了一圈群聊记录,果然搜到相关内容,源头已经无从考究,只有传播者附带的截图作为证据,让八卦持续发酵。而围观群众个个都喜欢把自己当成福尔摩斯,觉得能从只言片语里概括出事实真相。夏璟仔细看了眼,那是个他不认识的人与傅砚的聊天记录。【砚哥,你和夏璟?朋友而已。】挺好的,傅砚并没有说错,况且这身份还不赖。夏璟收起手机,继续喝酒,尽管有些食不知味,但面上仍维持着自在的笑容。对方不过三言两语,试探的成本太低,如果他因此动摇,无异于不打自招。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所动摇是事实。夏璟对这件事的态度似是而非,他享受误解带来的暧昧,归根结底是源于对傅砚好感的支撑,并不坚固,但毫无芥蒂,也不在乎向傅砚坦诚。但是,对方需要吗?一句朋友而已,而已两字,百科说表达限止语气,冲淡了可供发展的关系。这就是傅砚的态度,与夏璟截然不同的态度。这个认知,令夏璟感到沮丧。付出与所得不对等,使这段关系失衡。夏璟离开酒吧的时候还很清醒。这个季节,日夜温差大,晚上起了风,冰冷刺骨。他竖起领口,茫然地站在路灯下,踩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玩,像个被抛弃在角落的傻小孩。他惊讶于自己的投入,理智上明白不该这样,却不知不觉在交往中放任了自己。要怪就怪最近麻烦的事情接二连三,而每一次傅砚都在他的身边,情感集中堆砌,就显得浓烈且突出。或许从傅砚帮忙找到狗儿子开始,他的感情已经失守,自此任由对方长驱直入。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最容易被感动。夏璟警告自己,不过是错觉,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只要转移注意力,他就能全身而退。巧的是,就在几天后,夏璟的老师送来一个出国学习的名额,为期一个月。机会难得,就算不是因为傅砚,他也不打算放弃。省下了挣扎的麻烦,夏璟很快答应下来。之后的日子开始变得忙碌。一方面,他要准备办理出国手续,另一方面,沈西尧的那套房子终于敲定了买家,正是那位印象不错的裴先生。裴先生带着他的朋友又约了一次看房。那朋友是位年轻的男性,估计和夏璟差不多年纪,长得跟小白兔似的,站在裴先生身边不声不响,不太爱说话。两人举止亲密,不避讳第三者的目光,任谁看见都会以为是恋人关系。夏璟了然,看他们的相处模式,不难看出最终决定权在年轻人手上。同性相恋到买房同居,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两人看起来都对这套房子比较满意,但没有当场拍板,不过夏璟也就等了三天,裴先生就主动联络,约他详谈购房事宜。将房子搞定,差不多就到了他出国的时间。这件事他只告诉了虞书萧,若非要对方帮忙照顾狗,打死夏璟也不会把自己的去向告诉虞书萧。以他对虞书萧的了解,这人醒着的时候嘴巴就不太牢靠,醉了之后就更别指望能保守什么秘密。可自从上次狗被寄养中心弄丢,他实在不愿再相信这些宠物机构。把狗送去虞书萧家的那天,开门的是丁欢宸。夏璟无奈地扶着脑袋,心道这圈子果然还是太小,睡来睡去,就是这么些人。丁欢宸看到夏璟,一点也不惊讶,跟主人似的把他带进屋子。他笑着说昨天把虞书萧做得太狠,小朋友到现在都还没起床。夏璟摆摆手,我对你们干得有多激烈没兴趣。他不知道虞书萧有没有事先交代过夏璟会来送狗,但丁欢宸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稀疏平常地应下了这份差事。虞书萧自己养过狗,不止一只,经验相当丰富。但夏璟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总共列举了二十多条注意事项,还亲自打印出来,贴在了虞书萧家的大门上。丁欢宸看了,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差点没把虞书萧从床上笑起来。夏璟黑着一张脸,他宝贝儿子还有错了?丁欢宸笑得太欢畅,一个不留神就呛到了,在那不停咳嗽,还问他怎么突然要出去。夏璟瞥了一眼卧室,也是无话可说。这虞书萧睡一个说一个,不久之后,他出国就将成为公开的秘密。不过,本来他就只是不想告诉傅砚,其他有多少人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一个月,去那边学习,顺便玩玩也不错。”夏璟一时也不急着走了,在沙发上坐下,问丁欢宸怎么睡了虞书萧。他和对方认识好几年,知道丁欢宸是那种非常怕麻烦的类型,调情都懒得说几句话,显然和虞书萧这种话痨不太搭。丁欢宸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问:“你跟傅砚到底是什么情况?”明的暗的,似乎都对他与傅砚的关系十分好奇。只不过陌生人好奇的目的是八卦,而朋友则是关心。夏璟沉默了一会儿,或许那天晚上他在酒吧门口被傅砚带走,已经让丁欢宸产生了一些怀疑。如果是之前,他会默许其中误会,但是现在,他只想撇清两人的联系:“没睡成的关系,我们都是top,你懂的。”夏璟自认为语气还算平静,但丁欢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一针见血道:“就算是top,你也对他感兴趣,既然睡不到,何必花这么多力气,夏璟,这不是你的作风。”第24章无法反驳,否认更显得刻意,欲盖弥彰。丁欢宸不是那种喜欢乱嚼舌根的人,说难听点,他有点自视甚高,一般人很难入他的眼。碰到什么好玩的事,他宁愿自嗨,也懒得与人分享,在保守秘密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夏璟认命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也没有花那么多力气。”承认心动其实不难,难的是如何抽身离开,毕竟感情这种事,陷得深了,难免伤筋动骨。丁欢宸摸了根烟扔给夏璟,看样子打算促膝长谈:“以前没见你对哪个top这么感兴趣,不然我也是个优质人选,认识这么久不对我下手,说真的我有点伤心。”虽然只是玩笑话,但也算切中了问题关键。夏璟自己是个top,以往不是没有睡服过其他一,还被虞书萧抱怨糟蹋他们零号的资源。但走肾的事情毕竟只是生理需求,遇到撞号不肯妥协的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顺其自然,不愿意的也没必要强求。说到底,不过是猎物的条件不够诱人,没有让他产生深入进攻的欲望。不然怎么放到傅砚身上就啪啪啪不停打脸?事到如今,夏璟也没立场再自诩为猎人,比起傅砚,他才像是个被陷阱困住的可怜兽类。他搓了把脸,苦笑道:“想劝我放弃?不用麻烦,我没打算继续,我知道不合适。”且不说傅砚睡人的阅历,他自己也不是会与人好好谈感情的善茬。丁欢宸抖了抖烟灰,漫不经心地看了夏璟一眼:“你知道我从来不多管闲事,不过你们挺有意思。”他一脸高深莫测,十分欠收拾。夏璟觉得丁欢宸多少心里有点数,但不知道他具体了解到什么程度,好奇道:“上次……就是我喝醉那次,你怎么会把我交给傅砚?”“我可没有。”丁欢宸一口否认,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兀地笑了起来。傅砚那天晚上的行为,要说对夏璟没点意思,他不相信,但仅凭那一刻的表现来定论什么,又不够充分。这种事轮不到第三者评判,他可以适当敲打,但不会影响夏璟的选择。他实话实说道:“他突然出现,说是你朋友,我本来不确定,但你赶着上前,我拦都拦不住,所以,”丁欢宸朝夏璟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我何乐而不为呢?”夏璟:“……”这一个个都看热闹不嫌事大。两人一根烟还没抽完,就听到卧室里面传来不小的动静,乒乒乓乓,跟拆房子似的,不一会儿,虞书萧一脸神游地打开了房门。夏璟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丁欢宸抢了先:“屁股不痛了?”懒洋洋的嗓音充满了戏谑,像是故意要惹对方不快。虞书萧不出意外地炸毛了:“我操你妈丁欢宸你他妈的有病吧!老子允许你上我了吗?!你趁我喝醉弄我,你这是强奸!”说完就扑到丁欢宸身上,对着他的脖子又舔又咬。丁欢宸两手一托兜住虞书萧的屁股,还十分贴心地扶住了他的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撒欢。这哪里是报复,说是情趣还差不多。夏璟无奈,一大清早就看这么一出,不是很懂他们秀恩爱的方式。说实话,这两人能搞到一起他很意外,但现在这种状况,自己都没收拾妥当,也没心情介怀别人的八卦了。他识趣地掐灭烟头,从两人身后绕了出去,临走前,还给贴在门口的养狗注意事项多加了两层透明胶带。航班定在第二天晚上,同行的小组成员中夏璟只认识一人,叫得出名字,但没什么交流。不过人际交往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从上机场的大巴开始,到登机之前,他已经和这群人混熟了。都是些年轻人,没什么代沟,脾气也不错,很容易打成一片。起飞之前,他往朋友圈里放了张机场照片,什么也没说,关掉了手机。飞行时间十几个小时,待升至平流层,飞机不再颠簸,夏璟拿出耳塞眼罩,闷头就睡。他梦见了前一天和丁欢宸的对谈,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心境,可是这一次,他说,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他的语气不太确定,少见地缺乏自信,犹豫不决,但至少没有口是心非,连尝试也不愿意。夏璟一个激灵睁开眼,舷窗外夜色深沉。他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环顾四周,机舱内,大部分乘客选择用睡眠打发时间,呼吸声此起彼伏,成为安静的空间内最大的动静。他闭上眼,反反复复,睡了又醒,醒了接着睡,如此几次,眼看天色渐亮,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落地开机,消息不少,熟悉的陌生的,唯独没有他在意的那个。没有评论,没有询问,连点赞都没有。夏璟就像一只乌龟,一收到打击,就缩回了壳里。他还是那个夏璟,白天认真学习,夜晚认真玩乐,时时精力充沛。他玩遍各个酒吧,一个月时间,没有一天重样,碰到看对眼的想来一炮,却在临门前心生退意,对方觉得被耍满口问候他长辈的言语,fuck来fuck去的听着好笑。他获得了优秀学员的称号,深得教授喜爱,与同伴的关系都不错。有一起来的女人对他表白,也有暗恋这女人的男人看他不顺眼,处处刁难,幼稚得好像中学生。于是他踢开对方宿舍的门,抓住那人衣领,当着众人的面吻到他心服口服。离开时嚣张地说,老子是gay,但对你没兴趣。他吃得下睡得着,每天睡觉前拿起手机,盯着自己出国后就没更新过的朋友圈,盯着与傅砚的对话框,盯到眼睛酸痛,头脑发胀,十足的胆小鬼。他每天都在心里骂自己傻逼,以为远离傅砚就能固守安全的领地。可傅砚就是块磁铁,就算那人的真心是硬邦邦冷冰冰的,他却逃不开那股吸引力。去他妈的全身而退。回国前的几天,他终于放过自己,晚上不再去酒吧厮混。他沿着河堤散步,对岸的夜景好像不如自己所在的城市美。他走了很远,拍了很多照片,一张张都存在手机里,没有挂到任何社交软件上。终于在回国的那一天,把储存空间挤爆了。回国的航班是在白天,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到国内还是白天。时隔一个月,夏璟再次更新了朋友圈,上飞机前,他拍下了自己的航班号,堂而皇之,招摇过市。底下一群基友在刷欢迎回国祸害群众,说a市的酒吧没了夏璟,不知要少掉多少乐趣。热闹的人群里没有傅砚,夏璟的心是在喧闹中恢复了冷清。第25章机场人流密集,但因空间广阔,倒也不显嘈杂。回去没有班车接送,小组成员在出关后就地解散。近日海关抽检严格,某个同行的姑娘在过安检时被拦下,要求开箱检查。夏璟正好经过,看到小姑娘没有经验,一脸惊慌失措,就停下脚步陪对方等了一会儿。其实没有什么事儿,可能姑娘长得小小的,却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很有朋友圈代购的风范。不过箱子一打开,众目昭彰,故而很快就被放行。她拍着胸口不停说吓死了,夏璟好人做到底,帮她把箱子装上行李车。姑娘说男朋友很早就在到达口等她,情侣之间一个月不见,思念犹如惊涛骇浪。果然一过出口,就见到那个男人,瘦瘦高高,长相斯文,在看到姑娘后,整个眼神都亮了。两人隔着围栏抱在一起,想要接吻,又因顾忌周围的人而犹豫,最终抵不过思念缠绵,还是吻到了一起。这种快乐是极其感染人的,夏璟跟着笑了起来,把时间留给这对小情侣,独自拖着箱子往外走。他垂着眼帘,摸出手机,按下开机键。手机用了一年,摔过不知道多少次,开机速度犹如龟爬。画面跳出来,他输入密码,连上网络,信息跟着一条条涌入,太多了,还在不断刷新。他一眼在其中看到了傅砚,于是停下脚步。傅砚问,需不需要专车接送。夏璟无意识咬了下嘴唇,抬起头,只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他的目光在那个男人身上终止,身旁的其他光景迅速褪色。傅砚拿着手机站在不远处,朝夏璟扬起手,见他呆愣在原地,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距离不算近,细节不够清晰,夏璟也不会读唇语,但他看懂了,从嘴角肌肉细微的变化里,从荡起笑意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差池,宛如被先天的默契所蛊惑,确定了傅砚的意图。那两个字是,过来。可所传达的意思,似乎远不止如此。夏璟淡定地点点下巴,但笑容仍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心中的郁结在看到傅砚的瞬间就解开了,如清流灌入干涸的灵魂,滋润了贫瘠的念想。他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颇为固执地等着傅砚的耐心率先沦陷,然后看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将每一个细节定格在记忆里,直到很久以后,也能清晰地回忆。他突然体会到了那对小情侣久别重逢后的心情,因为此刻的他也一样,心脏颤动,多巴胺分泌旺盛,想要不顾一切吻住对方。通道就只有那么长,四周不时有人与夏璟擦肩而过,他都好像没有察觉。傅砚走过来需要多久?十秒?二十秒?一眨眼的时间都显得漫长,恨不能直接将两人的距离抽空。我可以在这里吻他吗。夏璟为此烦恼。然而当他碰触到对方的身体,这个问题就变得不值一提。顾虑就如一阵微风,掠过心扉,不着痕迹地消散在末梢神经的深处。他不需要思考,接下去的所有的行为都顺其自然,妥帖且自在。众目睽睽,说不清是谁先主动,他们急切地擒住对方的唇,勾起柔软却韧劲十足的舌头,将一个月来的思念经由口舌宣泄。你来我往,吻得凶狠又狼狈,丢弃伪装的从容,迫切得毫无理智可言。吻闭唇分,两人的嘴上都见了血,傅砚意犹未尽地替夏璟舔走血渍,迫近的气息交拥,他问:“是不是想我了。”夏璟调皮地抿起嘴:“那你呢,有没有想我?”答案心照不宣,说完他们都笑了,真幼稚。两个颜值远超平均值的男人当众接吻,围观群众议论纷纷。起哄的、惊异的、厌恶的,相信不久后他们的照片就会小范围传播起来,也有可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傅砚好歹是个名人,虽然他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夏璟还是煞有介事地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口罩,给他把半张脸都遮了起来。傅砚好笑道:“现在才戴,不觉得晚了?”亲都亲了,该拍的早就拍了,好像确实没什么弥补的意义。夏璟却不甚认同,并且认为自己的理由足够充分:“等会儿还要亲,砚哥哥,你低调一点。”这声哥哥本想留到床上当情趣,也不知怎么顺口就叫了出来,并且很好地取悦了傅砚。男人牵起他的手,用力把人往怀里一带,扯下口罩,歪头就着他的侧脖颈咬了下去。夏璟吃痛,无意识缩了缩脖子,好比被猛兽叼住了要害,背脊连着肩膀一阵颤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傅砚怀里拱了拱。这亏可不是白吃的,即便是猎物,狡猾的人类也时刻不忘反扑。夏璟推着傅砚往角落钻,他右手拉起傅砚的风衣,挡住外侧看热闹的视线,左手则趁人不备,偷偷下潜,贴着胯下,极尽所能地挑逗起来。傅砚的眼神霎时暗了,目光显露出危险的气息,在事态变得不可控之前,他果断抓住夏璟的手腕:“别闹。”夏璟不怀好意地笑了下,眼神轻佻又露骨,满是勾引意味:“你不想要吗?我可想它得很。”早知等那么久都忘不了,他又何必白白浪费一个月的时间,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念一遍心灵鸡汤,安慰自己失败了也不后悔。傅砚没有回答,也没有松开夏璟的手,而是拽着他疾步往外走。夏璟知道男人急了,他琢磨着,从机场到家,不堵车的话,大约需要四十分钟,一直这么硬着不好吧,要不要先去厕所来一发?或者玩一次车震也不错。想着想着自己都快硬了,可说实话他还是觉得床比较好。两人不带停歇地直奔地下停车场,好在傅砚并没有车震的打算。他将夏璟推进车里,然后去放行李,关后备箱时几乎卯足全力,发出声势浩大的动静。这个男人,带着无法纾解的欲望,却在强迫自己镇定,那隐忍而咬牙切齿的神情,性感得令人战栗,也足以让夏璟缴械投降。他躺倒在副驾驶座,一抽一抽地笑,想象到之后自己会被干得多惨,好像也没太大要被压的不甘,满脑子只剩要和对方结合的愉悦,是傅砚,只有傅砚,让他这样心甘情愿。第26章半个小时还是太久了,他们没有回远在市区的家,而是就近找了家连锁酒店。门一关,就急不可耐地撕掉对方衣物,然后迅速吻在一起,跌跌撞撞扯着对方往床上拖。都是迈向三十大关的男人,此刻却莽撞得好比青春期的少年。夏璟一路笑得停不下来,这看似不专注的态度惹恼了傅砚。男人眯起眼看他,目光凶狠而迫切,情欲绸缪且危险。在双双摔到床上之前,他就直白无误地宣告,我要干到你哭,我不会停下来。面对这场迟来一个月的性事,谁的焦躁也不比谁少。夏璟兴致高涨,可还没来得及发力,就被傅砚推到压制,他便扬起脖子,去寻对方的嘴唇。啃咬间替自己接开皮带,内裤连着外裤一并蹬开,下身赤裸无遮,那物件硬挺地戳在对方腹部,还没收到外界刺激,就急切地吐露着粘稠的湿意。急喘之下,亲吻退开了些许。傅砚跪在夏璟身侧,单手撩起t恤下摆,提过头顶,脱下来甩在一旁。全身衣物褪尽,健硕的身躯一览无遗。夏璟目光下移,肆意地盯着对方怒胀的性器,那玩意儿粗长有力,表面脉络狰狞,直挺挺地指着自己,所含意味不言而喻。“你先来?我——”夏璟没有把话说完,他不确定傅砚是不是肯给他操,留半句念想,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心如果先沦陷,身体便也失了先机,筹码不断抬高,底线却一再降低。此刻他急于索要对方身体,不在乎以什么形式,有所期待,但不强求。傅砚的手追着他的目光贴近,撬开夏璟的嘴唇,探入两指,大肆搅弄,唾液泛着淫靡的水光缠上手指。他紧紧盯着夏璟的脸,观察他顺从的的模样,表情似有不解,而更多是迷恋。他知道夏璟想要什么,像是为了鼓励对方,缓缓说出四个字:“看你表现。”没有拒绝,就已经是让步。夏璟大喜过望,他舒展身体,完全打开,就这么仰着脖子,极富色情意味地顶出舌头,来回舔遍自己嘴唇,而后对傅砚点点下巴,大胆直叙:“来。”他向后躺倒,头部陷入柔软的床铺,忍不住率先安抚起自己那根硬得发痛的东西。而傅砚居高临下,跪膝向前,弯腰将性器送到他的嘴边。夏璟张嘴吞入,傅砚似迫不及待,一插到底,直抵深喉。那东西太大,撑得夏璟嘴边疼痛,眼泛泪光,一阵干呕涌上喉头,唾液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内壁湿润,缠绵滚烫,那滋味太好,傅砚几近失控,一下下快速顶入,却因尺寸巨硕,依然有一大截露在外面。夏璟难受地皱起眉,进得太深,杵在他嘴里的东西占据整个口腔,可供发挥的空间太少。他伸手摸了一把饱满的囊袋,凭经验挑弄揉捏,圈住外面无法被照顾到的部分,才让傅砚放弃无节制地进攻。夏璟边揉边吮,舌头灵活地席卷顶端小孔,舔遍柱身,时轻时重,不间断有液体流入口内,带着傅砚独有的气味,腥臊撩人,男人味十足。夏璟鼓起腮帮,卖力接纳,吞吐间双手扶住傅砚双腿,固定住身体,方便脑袋上下摆动,控制进出频率。他看不见傅砚的表情,但听得到他粗重的喘息,那声音仿佛就在耳旁,低哑性感,裹带着蓬勃的情欲。傅砚低头,看到自己的东西在夏璟嘴里撑起明显的形状,愈发觉得痴迷,又生出一丝怜惜。他的手不自觉抚上夏璟脸颊,上瘾一般摩挲他的皮肤,那地方温度极高,泛起诱人的红,眼角盛有泪光,欲落不下。他挺身耸动片刻,倏地抽出性器,俯身而下,捧起夏璟的脸,舔走那将将落下的眼泪。夏璟的视线被水雾遮挡,一时没有看清傅砚表情,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觉得这人突然温柔起来。傅砚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后再没撤离,而是渐渐向下,经过嘴唇、下巴、脖子、锁骨,所到之处,皆是细细描绘,充满情人间甜蜜的爱恋。而他的性器,更是被对方的双手很好地照顾。舒服到连呻吟也变得柔软高昂,夏璟下意识捂住嘴,不想让这叫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被过多关注,然而未能如愿。他听到傅砚低沉的笑声,继而压在嘴上的手被温和却不乏强势地移开。下一刻,傅砚已经凑到他眼前,嘴角噙笑,那炙热的气息与他交颈相贴,语气满是愉悦:“我早说了,你叫得很好听。”有吗?有吧,记忆回溯,突然变得清晰。夏璟想起来,那次他喝醉了,如果傅砚趁人之危,两人应该早就达成了生命大和谐。然而这毕竟和在清醒状态下的行为不同,所以对于傅砚的绅士行为,他很是受用。思绪跑偏几秒,他就被敷衍掐住下巴,强迫将注意力抓回。颌下生痛,夏璟也不恼,他张腿夹紧傅砚,腰部猛地发力,生生调转体位,将傅砚压在身下。双双硬着的性器碰擦,腰腹湿泞一片。傅砚丝毫不显身处劣势的紧张,依然淡定从容,由下而上,接住夏璟落下的目光:“骑乘?”“我听说你喜欢后入。”一旦放开,夏璟不会扭捏,考虑到是第一次,傅砚那玩意儿又大得惊人,不如给自己找个轻松的体位,做爱做的事,能爽到就好。拧开润滑,冰凉的液体倒入掌心,他朝傅砚扬起脖子,那神情,与往日要操人的模样无异。傅砚笑着问他听谁说的,一边抹开手中润滑,还没来得及探索眼前身体的美妙,就被恼人的铃声打断。响亮的默认铃声突兀地奏响,是傅砚的手机。时间不早不晚,恰恰选在此时,谁也不想理会这通不解风情的电话。然而一分钟的铃声中断后,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清晰高昂的机械音实在扰人兴致,好在正戏尚未开始,还有调侃的余力。夏璟从傅砚身上起开,退到旁边,一边用脚逗弄他的性器,一边叫他赶紧去把手机关掉。傅砚极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从地上捞起手机,余光瞥了一眼,表情却突然严肃起来。在决定接起电话前,他向夏璟解释道:“是我弟弟,现在应该……在上课。”第27章事实上傅砚的担心不是多余,电话是他弟弟的班主任打来的,年轻的女教师告诉他傅晟逃课,在校外与社会青年打架,受伤被送进了医院。虽然这个弟弟很能惹事,但这么严重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他们的父母这会儿不在本市,所以电话打到了傅砚这里。班主任没说几句话,电话就被傅晟抢了过去。男生中气十足,声音嘹亮,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他告诉傅砚,自己不过是断了条腿,外加那张帅脸受了点小挫折,让傅砚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就别来了,搞得跟自己残废了似的。傅砚沉默着听他说完,冷冷地笑了一声,语气夹带着冰渣:“我看你离残废也不远了,给我在医院老实待着,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他颇为无奈地朝夏璟抿抿嘴,不用多说,这场性事又将告吹。其实刚才看到傅砚一脸严肃地接电话时,夏璟就知道这事多半要泡汤,然而他并不觉得有多遗憾。再次见面,傅砚的一言一行,都传递出一种非常含蓄的焦渴,并不仅仅是由于荷尔蒙分泌迫使身体产生的暗示,而是基于某些柔软温存的情感所招致的不安。这让夏璟觉得,至少在这一刻,这个男人并非如他所希望呈现的那样从容。这也一度让他产生了某些浪漫的怀疑。不过,好事三番两次被打断,夏璟不免还是会产生一线烦躁,心虚地觉得他们之间是不是缺少那么点缘分。他本不该信那些虚头巴脑的命理说,但巧合太多,潜意识里就会觉得并非都是巧合,不知不觉中,自以为是地为它们冠上复杂的名号。听起来荒唐,实际也确实无理。事实上,这些意外并不可控,且完全随机。两人进浴室匆匆冲澡灭火,穿上衣服,又恢复了人前英俊倜傥的模样。傅砚想让夏璟留下休息,毕竟十多个小时的旅程,他是精虫上脑才会在对方一下飞机就想着把人弄上床,这会儿强行理智下来,再不好意思叫他跟着自己去处理家事。如果夏璟不想待在这里,那就先把他送回家,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夏璟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跟你一起去,不用管我,我也不累,况且家里没收拾睡不了人,要不等你办完事,借你的床用用?”傅砚神情微动,思考片刻,说了声好。虽然嘴上说不累,但夏璟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他靠在座位上,歪着脑袋,神态柔和,刘海垂落在眼睛上,显得稚气十足,不见清醒时的凌厉,却同清醒时一样迷人。傅砚不时朝他望去,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耳朵,捏他的脸,揉他的头发。他的动作轻盈,夏璟没有醒,无论是朝他靠拢还是低声嘤咛都是下意识的行为。非高峰时段,道路一路畅通,他们很快抵达医院。车子停稳后,夏璟依然沉沉地睡着。傅砚握住他的手,捏在手里亲了亲,在他即将睁眼前,凑过去把他的嘴唇堵住。只是很浅的吻,仅仅唇瓣碰触,分享呼吸的频率,那份纯情的快乐就像幼时偷偷吻到自己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