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印贴近季初渺脸,把脸凑到对方颊边,细细密密地摩挲着,又嘟囔了一句难受。一贯强势的人,突然的示弱。季初渺心都要化了。抱抱我。江印的声音低不可闻。季初渺护在江印腰间的手一紧,开始学着放松自己,尝试着完全接纳对方。江印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浮动的信息素稳了很多。他继续在季初渺肩窝里休憩了片刻,等回复了精神,便侧过头。季初渺感觉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带起一片战`栗。江印鼻尖抵在季初渺腺体的位置,深深嗅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狠狠咬合的渴求,最后还是只浅浅印了一吻。第67章 捂眼睛与会不安练习室里信息素暴走的alpha最后被医务人员接走了, 好些个alpha选手都多少出现了不适的症状。季初渺带着江印从墙角走出时,走廊里的人以及走得七七八八了。高大的男人走在他身后,温驯地让他牵着手。回宿舍吧。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陌生信息素味道, 季初渺皱起鼻子嗅了下, 嫌恶地别开脸。就当他越来越呼吸不畅时,后方伸来了一只手,温热的掌心贴到了季初渺口鼻前。醇厚到让人沉醉的信息素席卷而来,来势汹汹,却又明显被控制着。像只收掉利爪的猛兽,囫囵个往怀里扎。季初渺前所未有地对如鱼得水这个词产生了感触。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体会到从咽喉到肺腑被安抚的奇妙感觉。那种脚能踏在地上的安稳感回来了, 但又因高匹配度信息素的入侵, 而产生一股推背感, 像是坐上了一辆飞驰的跑车, 又像站在奔腾的大川正中央,四肢被裹挟着往前赶。季初渺懵得一时半会没说出话来,就任由江印这样捂着嘴。他全然没注意到他与江印的距离到底有多近。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江印一只手被握住, 一手伸向前,远看就像环抱着前方的人,下楼都不愿松手。训练楼的监控不知什么时候被关掉了, 探头亮着的电源红光早就熄了。走在后方的江印有些心猿意马。掌心触碰到的温热柔软触感直达内心, 有节奏的呼吸细微又潮湿, 像把小刷子, 一撩一拨间,轻松夺人理智。好些了吗?江印声音哑得很,他一开口就意识到这点,低头无声清了清嗓子。季初渺嗯了声。少年鼻音重重,发音带动了喉部的震动,呼吸都明显了几分。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季初渺不自觉地微微仰着头。江印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绷紧的白皙脖颈,流畅的线条自上而下,隐没进衣领里去。江印只觉得手上触感全麻了,那股入骨的痒意从手开始,迅速蔓延向全身,几乎要把他淹没。走廊很静,静到只有彼此的脚步声在交错。步伐频率从凌乱到一致,也就是三两级台阶的功夫。两个人都注意到了,但只记在心里,默契地都没开口。季初渺带江印回宿舍,出训练楼前就隐约听到了外头的议论声。印哥你们没事吧?还记着主唱和主舞没出来的选手们,在见到江印脸色并不好看时,都有些担心。有的还送上了医务人员发放的alpha易感期缓释片。江印站在季初渺身边,他出于礼貌收下了,他没急着用,而是塞进口袋。季初渺往旁边看了眼,下楼还一定得寸步不离的人,此时装得规规矩矩,愣是让人看不出半点错处。接过其他人递来的片剂时还笑了一下。季初渺移开目光,他心里升起些许不可名状的烦闷。至于为什么,没想明白。今天不练了,节目组说下午会出具体的决赛赛程,到时候送到大家宿舍里。钱前嘱咐道,末了又看向江印:老板,我们要加练吗?节目组建议大家休息半天一天,但还是有不少选手想抓紧决赛前宝贵的练习时间。而且钱前看江印也不像其他alpha受到很大影响,江印脸色如常,不仅没有虚弱难受,还格外精神。其他alpha得靠自己熬过难受期,而江印则活脱脱像被安抚了一样。钱前与金宇对视一眼,看向与江印一起走出的季初渺,秒懂了。高大青年余光一直落在昳丽少年身上,听闻摇了摇头:你们自己决定吧,我要休息。两个知情人没有戳破,目送季初渺带江印回宿舍。季初渺在牵着江印时,就隐隐有预料几分,等江印真站在他房门前不走了时,他也没特别惊讶。怎么,还赖着我?季初渺话里藏不住笑意。向来优秀如别人家孩子的江家继承人,破天荒地服软还粘人,季初渺一想到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受用得很。没有你的信息素,会不安。江印垂首,目光真诚,但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季初渺一怔,脑海里闪过以前他设局顺走江印衬衣的画面。等下。季初渺开始琢磨要给江印一件什么样的衣服。厚羽绒?还是贴身短袖?感觉给什么都暧昧得很。季初渺一旦想自己的衣服会在江印怀里,或许被抱着,或许被盖在头上,脸就抑制不住有些发烫。他进房,摸了摸鼻尖,扫了眼衣架,还没选好合适的衣服,就听身后一声关门声。他回头一看,站在门口的青年背抵上门,反手把门推关,随后抬步走来。季初渺肩头一沉,直接被推着往后,倒在了床上。青年手臂肌肉结实有力,看着没使什么劲,但偏偏把季初渺按得牢牢的。季初渺动弹不得,侧着身,脖颈露了出来。江印舌尖抵了抵上颚,贴近腺体,启唇用齿尖试探。季初渺在训练楼楼道里被江印抱过后,就觉得颈后的位置又热又胀。此时被锐齿抵上、细密地来回摩挲,他骤然狠狠倒吸口气,只觉得一股难言的焦躁在身体里迸发开来。江印眼前都朦着层薄雾,看不清晰。他捕捉到怀中人粗重的呼吸声,半晌后,差点又被本能控制的理智才逐渐回归。他用力抿紧嘴,只在腺体上重重印了下,压制着季初渺手腕的手使力,把人翻了过来。少年额发都乱了,衣角也偏着,恍然看向上方的目光是迷蒙的。他微张着嘴,小口小口喘着气,甜蜜的玫瑰酒味信息素四散开来。喂。季初渺眼皮颤了下,在换气的间隙急促地笑了声。江印凝眸。你不觉得,你过于君子了吗?季初渺隐忍地蹙眉,调侃道。他也被江印勾得也难以忍耐起来。江印紧绷的下颌线条一下放松。不辛苦?季初渺舔了舔牙,有种恨不得能代江印咬一口的冲动,给彼此一个满足。江印无声凝视了几秒,用短短几秒的时间做了决断。季初渺绷紧身体应对,在江印抬手翻他的一瞬间,一把抓住了江印压在被面上、青筋浮起的手。尖锐的疼痛袭来,无法忽视的入侵感,裹挟着信息素融合带来的无上体验,冲击着季初渺的感官。江印喉头滚动了下,被腺体创口带来的浅淡血气刺激到,没抵抗住本能,牙齿进得更深了。唔!!!季初渺把脸深埋进被里,拽住江印的手收紧,指节都用力到泛白。黏腻的水迹顺着脖颈滑下,蓄满信息素液的腺体被打开,两种气息彻底融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中迸发出来。第68章 喂小祖宗与强强联合季初渺神志都恍惚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直到身边一重, 原本用手肘支撑的男人往旁侧一倒, 倾身把他往怀里搂时, 季初渺在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颈后的酸胀感被缓解,那种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像退潮一样缓慢游移。撤退,卷土重来,再撤退, 又卷土重来。少年润如玉的皮肤上蒙着层薄汗, 颈后的那方寸大的位置, 保护着腺体的那层薄薄的膜已经被攻破, 齿痕横亘, 昭示着占有欲。江印埋头深吸口气, 抬手顺着季初渺后辈, 一遍一遍安抚。唔少年瘦削的身体还有些抖。季初渺缓了好一会儿, 才回过神来。他只觉得后颈完全不是自己的了,伸手往后摸,都能让自己一个激灵。江印抱着,始终没松手。他小心地起身, 绕到季初渺面前去重新躺下, 与对方双目相接。季初渺眨了下眼,就被托住后脑。江印袭上前的动作温柔又不容拒绝, 酒香如织沉沉压来, 瞬间充盈满季初渺的口鼻。季初渺逐渐掉入江印的节奏中去, 直到听到宿舍楼下的喧闹声。大家去食堂吃饭了。我去吧。心满意足的某人很自觉:想吃什么?红烧江印。季初渺声音不再虚弱发颤,明显有精神了不少。他全身软软的不想动,偏头去看。只见高大的青年从床边站起,躬身给掖好被角,随手把身上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下,从季初渺落在床边的衣服口袋里顺走房门钥匙时,还忍不住低笑了声。江印隔着被子揉了揉季初渺的手臂:咬疼你了,抱歉。季初渺翻了个白眼,作为曾经真心实意当自己是alpha的omega,真当他听不出江印那餍足的语气到底有几分抱歉么?罢了罢了,说到底他没真那么难受。季初渺拿脸蹭了蹭被沿,发现不仅被外,就连被里都江印信息素的味道。简直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江印打了两份饭,一路遇到不少选手。被问及打饭是不是给季初渺的,他都没有否认。开门声响起,季初渺正在反着手给自己贴腺体贴。他明显并不熟练,贴歪了又刺啦一声扯下,疼得嘶地一声。江印看到的第一眼,正是少年叠着腿坐在被褥间、挺背低头双手向后,宽松的衣领下一双蝴蝶骨振翅欲飞的模样。江印捏着打包盒的手指紧了紧。新的腺体贴被拆开,细致地贴上了带着创口的位置,最后还被温热的指腹给轻轻抹了一遍。瑰丽的玫瑰香瞬间就消失了。江印站在季初渺身后,无声地抬起自己的手指,在鼻尖嗅了嗅。红烧鱼?季初渺攀着床沿往桌上的打包盒看去:当喂猫呢?江印眼中闪过笑意:喂小祖宗。季初渺一愣,诧异地看向江印,没想到对方这么知情识趣懂服软,说着说着也跟着笑了:还行?趁着江印给鱼去刺的当口,季初渺注意到打包盒旁边的文件夹。纸的第一页印着节目组的logo。决赛赛制?季初渺大约心里有数,他把文件拿到手上翻看。比起当时他报名时搞到的节目组企划案,新版的赛制还是有些许更改。为了给选手更大的展现舞台,节目组最后还是敲定了1 n的赛制。三比三比四,观众投票占三成,solo场得分占三成,团队总体得分占四成。季初渺沉吟:在不能打商量的前提下,每个人进入选曲房,选择想要的歌,选了同一首歌的人组成团队明天晚上就选定?这么快?不快了,定好队友才能编曲编舞训练起来。江印摇头,举着勺子往季初渺嘴里送了块口感最细腻的鱼腩肉。季初渺一边嚼一边皱眉,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那万一没选到同一首歌。季初渺努力咽下,避开了江印再次伸来的勺子:我说万一,没选到一起不就成对手了?江印放下勺子,显然对季初渺的提问并不意外。你还记得刚进节目时,你把我当对家呢。江印饶有兴趣说:对家也挺好的,对家也会和你一起站在最后的舞台上。季初渺一脸受不住快收敛点的表情,才升起的几分忧心瞬间掉回肚里。选你最擅长的。江印沉声,语气很认真:无论如何,最后的舞台我不会缺席。第二天晚间,连带着早上被医务人员带走的那个男生,三十名选手齐聚一堂,坐在聚光灯下。节目组从导演到发起人全在台上,拉开了长长一串曲目名称。台下,选手被要求不能讨论。季初渺抬头,快速扫了眼,发现什么曲风都有。他下意识就想去找最适合江印的曲风,但脑海里陡然响起了江印先前的话。他往江印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对上了同样往这边看过来的目光。有些选手不要眉目传情了,无论是想成队友还是想作对手,有缘自会相遇。胖乎乎的导演乐呵着提醒。季初渺迅速收回视线直视前方。他与江印细小的动作,早已被直播镜头捕捉到了。节目频道里,弹幕陡然变得密集。大家,你们觉得两位c位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成队友,还是想干翻对方?导演眉目传情这个词真的绝了,突然觉得节目组好像知道点什么。我把对视的画面做成动图表情包了,需要的姐妹可以私我拿。直播间里,数千万的观众焦急等待选手选曲的结果。而现场,众人只看到一个个人走进小黑屋,然后再也没出来。大家抽签决定顺序,季初渺排在江印后面,他注视着江印进去,再等过几轮,就等到了自己。在他之后,只有六人在等待,六首曲子里,有一首显示满员无法再选,剩下的几首都留了一到两个名额。季初渺先扫了眼那首满员的曲目。明显不是他会选的风格,更不是江印喜欢的风格。他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小黑屋外,镜头后的拍摄团队密切关注着。导演,要是江印和季初渺在一组,那不就不均衡了吗?年轻的助理忍不住问道。当分苹果呢,你一个我一个?竞争到最后,本就不讲究均衡。导演倒还淡定,他想起投资方隐晦提到江印与季初渺身份信息变更让节目组做好公关准备的话,不由得感慨了句:往往强强联合才常见,不过也并非没有意外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