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都市现代>江心白杨>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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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江城盯着他手上动作,我给你倒杯水?不用了,杨聿朗脱了衬衫往浴室走去,我去冲个澡。见他进了浴室,江城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还是去倒了杯柠檬水放在茶几上。杨聿朗冲完澡出来见江城还在,过来看见茶几上的柠檬水。怎么,有话要跟我说吗?江城:洗完澡容易口干,喝点水再去睡吧。杨聿朗:谢谢!江城回去睡了,这几天实在是累。杨聿朗走到阳台上吹着夏日夜风,想起了前几日聚会上从维瑾找到外头打电话的他,对他说的那句话。从维瑾说:我后悔了。当时听到这话的杨聿朗撇了撇嘴角,冷哼了一声。今日,杨聿朗收到从维瑾发的一条信息:明晚七点,来一趟落英会馆,我有东西给你。当时正在开会的杨聿朗看到这条信息并未理会,瞟了一眼就将手机丢在桌上。次日回到公寓后,独自一人进餐时又想起,他拿出手机看了半晌,却问解围裙的丽姨:江城最近都没过来吃饭吗?他这些日子很忙,很少回公寓吃饭,也没怎么见到江城。丽姨点点头:是啊,好像说是家里有什么事。杨聿朗沉默了会,不知想了些什么,他没给从维瑾回信息,看了看钟表,早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可他还是出门驱车去了落英会馆。落英会馆其实就是一个高级会所,商界人士喜欢的一个正经场合。可杨聿朗一去就瞧见了一个极不正经的画面。雅间门微敞,原以为仅从维瑾一人,可听声音里面人还不少。鸭就是鸭,就算给你穿上金缕衣你也还是一只鸭,还妄想爬龙床,哈哈哈,来来来,哥给你一面镜子,照照你自个长的什么吊样杨聿朗瞬间翻起一阵恶心,几乎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可转念一想又推开门。包厢内几人同时抬头,都认出这是华容老总杨聿朗,坐在边上姿势闲适的从维瑾看到他时眼里闪过惊喜,又带着一丝慌乱。杨聿朗扫了一眼,沙发上坐着几位富二代,一个长相俊逸却脸色苍白的蓝衣年轻人站在一侧,想必就是那位被奚落侮辱的当事人了。说的对,杨聿朗淡淡道,人渣就是人渣,就算穿金衣睡龙床,也还是只会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一开始年轻人以为在骂自己,听完才咂摸出这骂的是坐着的那几位,一时有些怔愣。几人闻言也都一滞,奈何面前这位不速之客乃是坐着的至少两名里的金主爸爸,其中就包含刚刚口出厥言的那位,所以一时也没人敢反驳。从维瑾打起圆场:开个玩笑而已。他挥挥手,让蓝衣年轻人先出包厢,然后站起身,给杨聿朗介绍,这些都是朋友,来,聿朗,我给你介绍一下不必了,杨聿朗冷冷道,你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在座几人都知道从家杨家两代世交,一向感情很好,只是不知杨聿朗今天这番态度是为何?从维瑾虽有些尴尬,可面上滴水不漏,没让人看出什么,依然微笑着看着杨聿朗:我知道。他转向几位朋友,你们玩着,我先失陪了。说完就率先走出包厢,杨聿朗随后也跟了出去。后面几人面面相觑,全都不明所以,只有那个被杨聿朗撞见奚落人的富二代脸色很不好看,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事给自家公司惹来什么麻烦。我等了两个小时,从维瑾等杨聿朗走近了,看四下无人才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杨聿朗没搭理他。对不起,从维瑾道歉,他们这些人总是这样,我有一些项目跟他们在合作,所以不必解释。杨聿朗冷声道,不关我的事。从维瑾无奈,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影响到你的心情,顿了顿道,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他们去了停车场,从维瑾打开车门邀请杨聿朗上车。杨聿朗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把东西给我。从维瑾目测了好几次两人间的距离和杨聿朗表现出的拒人千里,眼中难掩受伤:聿朗,能不能别这么生分?从维瑾长他四岁,杨聿朗从小就跟从维安一起叫他哥哥,而且此人自小就展示出他的过人天赋,学一样精一样,果敢决断,聪慧过人,十三岁那年就出主意帮助家族度过金融危机,是各大家族教育自家子弟的榜样,而且他还有近一米九的傲人身高和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可他平日冷傲难以亲近,所以同辈后辈对他都存着敬畏之心。不知是不是从家传统,从家兄弟俩都是冷酷倨傲的类型,哪怕是最好朋友都吝于多给点表情。可这样的两个人,都唯独对杨聿朗不一样,在青春时代,从维瑾几乎把所有的笑容和温柔都给了他,从维安也是唯一能对杨聿朗敞开心扉的人。见杨聿朗依然不肯抬脚,从维瑾唤了声:阿朗声音绵软,素来强硬的他这声呼唤竟还带着隐隐的哀求。杨聿朗心下一动,面上却依然毫无波澜,只冷冷道:你要带我去哪儿?见杨聿朗态度有所松动,从维瑾心里一喜,却是答非所问: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他有话想对自己说,杨聿朗很清楚这点,也本着听听他要说些什么,所以他这回没拒绝,上了车。从维瑾手抓方向盘驶离停车场,渐渐远离喧嚣之地,他转头看杨聿朗几眼,没想到你现在说话变得这么直接。他说的自然是杨聿朗怼富二代的那句话,对于一个从商的人来说确实有点,以往的他在家庭的谆谆教导之下,为人处世不悲不喜,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表情冷静说话沉稳,无论面对何人何事,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稳重老成,从不会当众责难什么人,为此,从维瑾过去经常打趣他少年老成,过于沉闷。杨聿朗没搭话,依然望着窗外。我要离婚了。良久后,从维瑾又说出这句。杨聿朗听到这句才终于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也只是瞟一眼:哦。从维瑾看他反应很是受挫:你早就猜到了?嗯。杨聿朗依旧神情淡漠。这对话没法继续了。一路静默无言到了目的地,下了车,杨聿朗才发现他带自己来的是他的私人别墅。以前我带你来过这儿,还记得吗?怎会不记得,当初两人来这儿都做了什么杨聿朗这辈子想忘都忘不了,他也终于知道从维瑾为什么要带他来这儿。跟在他后头进了别墅,从维瑾脱了外套就去拿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他给两个杯子都倒上酒,端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花园的杨聿朗。杨聿朗没有伸手接,从维瑾只好一直拿在手上,站在他身边一同望向窗外。这些年,我才发现我真的错的很离谱,从维瑾目光游离,带着悲哀之色,十年了,不管我怎么努力让自己忙的脚不沾地,不管身边是不是围绕着妻儿子女,我都没办法不去想你。杨聿朗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很快又恢复平静:都是成年人了,做出选择就得承担后果。从维瑾悲凉一笑:是,我已经尝到苦果,夫妻之间没有爱,也没了家族利益支撑,早就撑不下去了。他低头,她在外面有了人。头上一片绿油油,从维瑾说不出是愤怒多点还是难过多点,可和妻子挑明这事提出离婚时,他心底深处却有一股隐隐的解脱之感。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我知道,我没资格回来找你,可是杨聿朗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从维瑾静默半晌,回身又给自己倒了满杯的酒,站在长桌前看杨聿朗背影默默无言。你喜欢他?从维瑾问道,那个高中生,你喜欢他吗?他一直在关注杨聿朗,所以江城的出场到现在他都很清楚。一只蝴蝶从落地窗前飞过,在暖黄的灯光下扑闪着彩色翅膀。杨聿朗盯着蝴蝶消失的方向,答道:喜欢。从维瑾叹了口气,他早猜到了,他靠着桌沿:他也喜欢你吧?杨聿朗:嗯。从维瑾:你们在一起了吗?杨聿朗:不关你的事。从维瑾走近他:聿朗杨聿朗却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问出此行目的:要给我什么东西?从维瑾黯然,良久后才转身进了书房。书房桌上摆着一个约莫一米长的轮船模型。杨聿朗一看到模型就顿住了脚步,这是他当年花了逾两个月完成的作品,其配件小而复杂,组装难度极高,过程不知扎破了多少次手指,因为组装的过程从维瑾帮了不少忙,所以当时杨聿朗一直把这件作品视为两人共同之作。他缓步走到书桌前,像第一次做出这个模型时亲切的抚上船身,心绪如同见到失散多年的孩子一般难以平静。没看到之前他几乎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还有那样的一段每天相对的岁月。十年了,模型比起当年几乎没变化,可见从维瑾把它保存的很好。杨聿朗内心从一开始的剧烈波动到慢慢缓和下来,再渐渐转为伤入肺腑的酸楚难过,他逼迫自己不去看从维瑾那双散发着强烈期待和浓浓情愫的眼睛。他伸出双手托起模型,转身道:我走了。聿朗,从维瑾略显慌忙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就这么走了?杨聿朗没看他,只道:你还想说什么?从维瑾嗫嚅着,一句话堵在喉咙口不知道要如何表述才能不惹他生气,抓着他的手腕却丝毫不见松力。见杨聿朗不耐的神情再次出现,他终是放了手:我只想说,对不起。杨聿朗没问他对不起什么,一放手转身就走出书房。易风坐在驾驶座上,在门外等着,看见杨聿朗捧着模型走出来,马上打开车门迎了上去。我帮你拿着?放后车厢?杨聿朗没说话,走到垃圾桶旁顿住了脚步,双眼望着前方夜幕下一片漆黑的小树林,良久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模型,不再犹豫,飞手将它扔进垃圾桶。砰砰两声,他听到模型断裂的声音。身后跟出来的从维瑾:从维瑾还处于震惊中不能自拔,杨聿朗就已经坐上车子,绝尘而去。第42章 忆往昔模型毁了,内心深处最后一根牵连往昔的细线也嘣一声断了。杨聿朗靠着座椅,双眼望着车窗外的灯光掠影,模型是一条引线,将他这些年渐渐淡忘或深埋心里的一些东西给拉了出来,那些远去的岁月漂浮在眼前,恍若昨日,又似前世今生。他以为自己早就潇洒放下,可现在隐隐的心浮气躁还是清楚的告诉了自己,那段过去并没有完全释怀。毕竟,他是真的非常喜欢过从维瑾!思绪翻转飘飞,他放任自己在回忆里沉沉浮浮,眉间时皱时舒。确认关系的那一年,杨聿朗才十七岁。杨家和从家是世交,从维瑾的能力学识两家长辈都看在眼里,杨崇元有心让从维瑾提点自家儿子,所以在饭席上几次提出让杨聿朗跟着从维瑾学习。每每此时,从维瑾总会笑笑道:聿朗天纵英才,完全没必要跟我学。从父闻言摆摆手:你也别过分谦虚,就因为聿朗聪明,聪明人待在一起能碰撞出更多火花,再说也不止教他一个,自个弟弟维安也得多提点。杨崇元附和:对,一起教。两家家长达成了共识,不管从维瑾和杨聿朗愿不愿意,每天定时两小时在从家度过的日子就开始了。虽然说好的是一教二,但从维安那时候爱玩,沉迷玩车,经常偷摸溜出去玩,还让哥哥和杨聿朗帮他打掩护。他一走,从维瑾的个人书房里就只剩他和杨聿朗。杨聿朗一直以来都很崇拜从维瑾,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很认真专注的学习,态度思想都极其端正严谨。三人都在的时候气氛很正常,就是纯专业的学习,可从维安一不在,那股氛围就会有所不同,杨聿朗一开始没觉察出是什么原因。他低头写字,从维瑾会伸手在他额前轻轻一抚,说是沾了灰。别墅天天搞卫生,地板都擦得裎亮,哪来的灰尘?可杨聿朗没多想,他说有就有。他弹钢琴,从维瑾坐他身旁,与他四手联弹,或者听出他哪里音不对就手把手教他,其实只要一句话的事儿,从维瑾却非要抓着他的手教。阿姨送点心上来给两人,他看着杨聿朗吃东西喝汤会突然伸手为他揩去嘴边汤渍,明明可以递上一张纸巾或者说一声就完了,可他每次都喜欢这么干。他坐的时间久了,从维瑾会贴心的站他后边帮他揉揉肩按按肩颈,告诉他要劳逸结合,然后让杨聿朗陪他玩拼字游戏或聊聊天。随着时间推进,从维瑾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经常很是亲密的搭着他的肩膀,搂着他的脖子,亦或是坐沙发上直接靠在他肩膀上。从维安渐渐发现两人比跟自己还亲,他不满的看从维瑾:到底谁是亲弟弟?又转向杨聿朗,谁是你最好哥们?说归说,他却没真往心里去。一天,从维瑾在外面喝了酒回来,没回卧房而是去了书房,书房有榻榻米,他躺在上面。杨聿朗给他倒了水,问他需不需要醒酒汤,需要就叫阿姨去煮一碗送上来。从维瑾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就直直的盯着他看。杨聿朗被看的心里发毛,刚想转身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用力一拉,一个脚下不稳就往从维瑾身上扑过去。从维瑾紧紧搂着他,粗重气息喷在他耳侧,麻麻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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