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这就等于送个花篮过来。这人的话音刚刚落下,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说道:“钱塘曾家预存一万贯钱”“哇”围观的百姓,再次发出了惊呼声。一万贯钱啊,即便是在富庶的汴梁城,这也是一笔很大的钱银了。“樊楼范家,预存五千贯”“何家布行,预存八千贯”“明州苏家,预存六千贯”没错,苏熙苏子明回到了汴梁城,还带来了苏家的善意。这六千贯,其实就是苏家订购新式海船“飞蛟船”的货款,只不过张正书需要他来壮声势罢了。苏熙苏子明已经在李家村住下了,还带着他那个新婚妻子高小娘子。说实话,张正书都没去看过他的新婚妻子别想歪啊,张正书就是想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抓住苏熙这个科学狂人的心这朋友妻,不客气不对,是不可欺话说回来,曾瑾菡在窗台上瞧着,都惊讶地捂住了嘴巴:“郎君,这些是托”“当然了,不然谁会想着存钱也喊出来啊”张正书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新生事物总是弱小的。如果不加以宣传,不加以引诱,怕是没人会来银行存钱。“这都行”曾瑾菡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想出这等法子来这也太太不要脸了点吧大概是听出了曾瑾菡话语中的鄙夷,张正书咳嗽了一声,说道:“这只是策略,策略”但是,下一秒,张正书自己都惊呆了“祥符石家,投五万贯钱建设银行信托”“什么”张正书有点不真实的错觉,这可真的不是他的“托”啊而且,祥符石家,张正书并没有走得太近,哪怕他和祥符石家合作了炒茶,但也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其后,虽然张正书也让施工队给祥符石家建房子,号称是“大宋第一高楼”,但也还没有完工,这会都正躲着祥符石家呢现在祥符石家突如其来的捧场,让张正书有点措手不及了。“郎君,你还和祥符石家有走动啊”曾瑾菡眼睛里都泛着疑问的光芒。张正书苦笑道:“只是生意上的往来,我哪里敢和他们走动啊”这是实话,祥符石家再低调都好,他们都是将门。他本身就和赵煦走得近了,再和将门走得近,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再大度的皇帝,都要怀疑张正书的立场了。屁股不正,那是最忌讳的。被这么“莫须有”干掉,张正书怕是连哭都来不及。再说了,张正书想要宣传的是“存钱”业务,毕竟这才是银行的主营业务。至于“信托”什么的,只有等银行信用起来后,才可能招揽到生意的。只不过张正书没想到,第一单信托,居然是这种情况下产生的。更加让张正书惶恐不安的是,石可斓亲自来了。人群让过,石可斓越众而出,身后还跟着几个老卒亲兵。张正书叹了口气,只能说道:“你等等,我让人接他上来”曾瑾菡点了点头,大概也想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处理不好,怕是两头不讨好的。第八百零五章:世上还是聪明人多“郎君,你要不和官家说实话罢你和祥符石家,真的没啥牵连的”眼看着张正书就要下楼了,曾瑾菡突然叫住了张正书。扭头看了看曾瑾菡,张正书苦笑道:“说不清的算了,和你说也不明白。”其实,以曾瑾菡的智商,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将门和文官是不对付的,但是皇帝更加忌惮将门。哪怕现在的将门就是一群靠着祖宗功勋的二世祖都好,皇帝心中依旧忌惮着。为何因为一个文官,他再厉害,也不可能颠覆一个朝代。但是武将可以啊,特别是将门,不是有句话叫做“虎父无犬子”么哪怕现在的将门都成了半个商贾,但是皇帝绝不会放松警惕的,毕竟宋朝的江山怎么来的,他们心中也清楚。你可以和文官走得近,甚至可以和他们谈论诗词歌赋,参加他们的聚会之类的。但是,如果你和将门扯上关系了,那对不起,你就上皇帝的黑名单了。曾瑾菡很聪明,她早就从张正书的只言片语里面,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虽然很无稽,可这就是宋朝的政治倾向。崇文抑武,绝不是说说而已。不多时,石可斓就已经人到二楼了。张正书在楼体上候着,说道:“石兄,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张贤弟,久违了”石可斓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曾想,你居然做了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嗯”张正书觉得他这句话里,还有另外一句话啊“银行一事,肯定是出自你手罢”石可斓感慨一声说道,“除了张贤弟以外,怕是没有人有这等天马行空的想法了。”张正书微微笑了笑,宠辱不惊地说道:“石兄过奖了,楼上请”石可斓的随从,还想跟上来,却被史陌拦下来了。这些个粗壮大汉碰面,早就碰撞出了火花,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战意。“尔等不得无礼,此乃银行重地,需遵循别人的规矩”石可斓不愧是商业奇才,虽然没有张正书超越千年的眼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银行的领悟。这么一个聚集了大量钱银的重地,防卫绝对是森严的。别的不说,看看周围散布的禁军精锐,还有不少皇城司亲事官就知道了。石可斓到底是将门出身,对这些人很敏感。进门之前,石可斓就发现了那些个精锐的禁军,立即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而护着张正书的史陌,则冷冷地看着那些个老卒,但心底还是忍不住有点后怕的。如果是只比枪棒,史陌完全能一挑十。但是以生死相拼,死的人肯定是史陌。别的不说,结阵围杀,那是精锐士卒必须会的。再一个,史陌只是草莽出身,枪棒虽然使得好,却总归少了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这种枪棒之法,竞技还是吃香的,但是拼生死,就差了那么点味道了。上过战场的士卒,和没见过血的人,相差太多太多了。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蜕变。再加上,这些将门的亲兵,全都是精锐出身,又上过了战场,这绝对不是寻常人能抵抗得了的。单单他们那漠视生命的眼神,都足够骇人了。或许单兵能力不够史陌,但若论阵型绞杀,那绝对是一流的。即便是张正书这种穿越者,看到了这些老卒,也忍不住有点心惊胆战。还好,石可斓能压得住他们。要不然,张正书真的怀疑就这么几个大头兵,都能把银行掀个底朝天了。“幸亏那赵煦也没吝啬禁军,不然还真的怕有人冲击银行啊”石可斓上了二楼之后,眼前一亮:“果然是你的手笔啊咦,这是”不消说,石可斓这个见多识广的公子哥,也不曾见过这种玻璃金鱼缸。更别说,这个金鱼缸里还有假山,还有“沉船”,有泥土,有水草,活脱脱是一方小世界的模样。这对任何一个宋朝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极富冲击力的视觉感受。“哦,这个是风水鱼缸,常言道,山主人丁水主财嘛,我也就拿来应应景。”张正书笑着解释道,也“入乡随俗”地用上了“风水”做借口。石可斓惊奇地说道:“是用玻璃制成的”“嗯”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也只有玻璃有这等效果。”石可斓倒是奇怪:“这玻璃能制成四方的”“并不能,其实这只是几块玻璃拼接起来的。”张正书淡淡地说道。“玻璃还能拼接”石可斓惊讶地说道,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以,就是需要的时日久一些,至于材料我就不多说了,保密的。”张正书笑嘻嘻地说道。石可斓点了点头,也知道商业上忌讳。“我也就只服你,那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但又偏偏很有用。”“哪里哪里”张正书谦虚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石兄这次来此,仅仅是投一下我这个银行的信托而已”“不然呢”石可斓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对这曾瑾菡说道:“这位想必是你的夫人了,果然是一对璧人啊”曾瑾菡落落大方地笑了笑,一点都不怯场,反而还招呼道:“石官人请用茶。”“炒茶么”石可斓也不拘束,笑嘻嘻地反问道。张正书做了个手势,说道:“请”话音刚落,外间又有人高声说道:“曹家,投三万贯钱建设银行信托”“高家,投一万贯钱建设银行信托”“韩家,投五千贯钱建设银行信托”“罗家,投两万贯钱建设银行信托”“潘家,投三千贯钱建设银行信托”“李家,投四万贯钱建设银行信托”张正书愕然,惊讶地看着石可斓。石可斓却不动如山,脸上全是微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张正书感慨了一声:“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多啊”“张贤弟,我如此胡作非为,没有给你添乱罢如有不妥,请多多包含”石可斓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没有跟张正书商量过。张正书苦笑道:“石兄帮衬我的生意,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是添乱了只不过怕是你们”第八百零六章:左户司办案石可斓毫不在意,神情很是淡定地拿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茶。先是赞叹了一句“好茶”,让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道:“张贤弟,这只是生意啊”“只是生意么”张正书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以将门的实力,不可能不知道他和皇城司走得近的。也就是说,将门早就知道了张正书和赵煦的关系,然后呢他们自然不会和张正书太过亲近了。但今天这事,难道是他们真的冲着钱银来吗“又是帝王平衡文武的手段么”张正书心中暗自摇头,实在鄙视这种无聊的帝王心术。有这个功夫,调和一下文武矛盾,最不济整治一下贪官,惩戒一番吃空饷的武将,那效果都比平衡文武来得实惠得多。可惜的是,这些个帝王,一个个都直把眼睛放在官员,放在武将,放在士绅上面,哪里会在意平民的死活换句话说,平民在这些皇帝心中的存在感,几乎等于零。说难听点就是一块遮羞布,有用了就拿出来用一用。正是这种心态,很多皇帝要保卫的并不是他的子民,而是他的江山。至于那些百姓,只不过是他统治之下的蝼蚁罢了。哪怕这些皇帝都知道“民贵君轻”,“民水君舟”的道理,却依旧不去践行。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很多王朝说崩塌就崩塌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说白了,就是施政脱离群众,只顾着争权夺势。而皇帝,则相当于调停人,居中把握度量。看似皇帝乃裁判,其实周围围观的人,都有权力把棋局掀翻再开一局的。也许是看到了张正书的眼神变化,石可斓心中也有点吃惊:“这个商贾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脑筋转变之快,乃平生所未见”“那就多谢石兄帮衬我的生意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张正书的这杯茶,喝得不算什么滋味。又当棋子了,他再次成为了赵煦的棋子。这一次,毫无疑问是赵煦提前知须了文官的把戏,然后让将门出面,再上演一次“文武斗”。在朝堂上,文官把武将碾压得连影子都看不到;可在金钱一道上,将门居然领先了文官不知道多少。这一次将战场引入到金融,张正书都不知道赵煦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会不会有这么个可能,是那些贪官知道自己被赵煦盯上了,所以借势再和将门斗一场,然后向赵煦表忠心呢”张正书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的话你都不能解释,那些贪官明明都是权谋过人之辈,却用了一个昏招居然用清官来整张正书,这不是摆明了要和皇帝对着干吗正当张正书仔细观察石可斓的表情时,石可斓也在看着张正书。“张贤弟啊,这事算是我的不对。我对张贤弟的赚钱本领,向来是敬服的。而我那些个兄弟,也对我的眼光很信任,是以才有今日之事”石可斓微微一笑,算是解释了一二。曾瑾菡在一旁,也听明白了。原来那些前来投“信托”的,都是石可斓的“兄弟”啊张正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石兄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只不过小弟都不知道这银行能不能办下去哩”正所谓信口胡说,大家都是张口即来,其实都在试探对方。不过,到了这地步,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张正书和石可斓,都是被赵煦利用的。“特么的,那痨病鬼还真的挺有能耐”不过,张正书也知道,他是抵抗不了的,只能默默接受。就在他们虚以委蛇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让开,都让开,左户司办案”听到了下面的嘈杂,张正书笑道:“好戏开场了。”石可斓却也无动于衷,说道:“是啊”曾瑾菡的智商确实是高,虽然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一联想到祥符石家的来历,她也就明白得七七八八了。“啊,原来郎君”好在,曾瑾菡也是个兰心蕙质的女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