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郑时弼连连叹气,“儿啊,你这般是在自讨苦吃啊”“爹爹,我只要看着小官人已经很满足了”郑月娥低声呢喃了一句,然后连忙盛好一碗醒酒汤。“莫要多说了,小官人还等着喝这醒酒汤哩”郑月娥红着脸走出了厨房,只留下长吁短叹的郑时弼。“小官人,醒酒汤来了”郑月娥把醒酒汤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见张正书良久没有动静,忍不住轻轻抬起头去瞧张正书。只见张正书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小官人,小官人”郑月娥再唤了几声,总算是把张正书的魂给唤回来了。张正书见醒酒汤在桌上了,笑道:“多谢你了”说罢,端起这碗醒酒汤,慢慢地喝了下去。一边喝,汗也出来了。随着汗水渗出,张正书只觉得脑袋一轻,思路登时清晰了起来。“赵煦应该会有点触动的,希望能对大宋的朝局产生影响吧,起码要消除大范围的党争,团结一致对外。但是要做到这一步,何其困难”张正书摇了摇头,放下了碗。“小官人,可是滋味不大好”郑月娥有些紧张地问道,“可这醒酒汤,便是这等辛辣的”张正书见郑月娥紧张兮兮的模样,笑道:“不关你事,是我在想事情。对了,浴汤准备好没我要沐浴了”“嗯,已经准备好了”郑月娥脸色又是一红,那句“要不要奴家伺候小官人沐浴”始终说不出来,想到羞煞之处,郑月娥突然转身就走了,走得张正书都莫名其妙:“她怎么了”第两百四十九章:辽国虚实元符元年的秋天,好像无声无息就降临了。但张正书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很平静的。这两日最火热的事,不外乎辽国使者来朝。这辽国使者到宋朝来,就好像回家一样频繁。这里面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一次还是小事,因为边境榷场那边出了点小事,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就派使者过来协商解决了。不解决不行啊,辽国本地不产茶叶,而辽国的茶叶全都要从宋朝进口,万一宋朝倔了性子,把榷场关闭个三头两月的,可就够辽国受了。如今辽国看似强大,其实底子几乎给大宋掏空了,就剩下一堆牛羊,其余什么的手工业制品都要靠进口。甚至于国内人口增长过快,粮食都不够吃了,需要从大宋走私。当然,宋朝也不会这么有血性,要是宋朝这么有血性,一怒就关闭榷场,那张正书就乐了。这可是大宋版本的经济制裁啊,可惜大宋怕了辽国的刀兵,不敢这么做。这也是因为大宋在河北的禁军,已经糜烂到一定程度了。辽国不来打大宋,大宋都偷笑了,哪里敢惹事所以,这一次辽国使臣进入汴梁,名义上是来解决纠纷的,实际上却是来耀武扬威的。不过,张正书有的是法子治一治他们。这不,第二天一份小报就流传开来了,彻底分析了一番辽国的内政情况,特别点醒了在白山黑水之间的生女真,已经磨刀霍霍向辽国了,可叹辽国连生女真的企图都不知道,还以为完颜部非常温顺,真的是讽刺。所谓生女真,其实就是相当于熟、女真而言的。熟、女真也是女真人的一部分,居住于南部,接近契丹,入籍于辽国,被辽国直接统治。这一部分女真人被称为熟、女真,也叫系辽籍女真、合苏款女真。而北部的那些非契丹籍女真人,则谓之生女真。契丹人把女真族分而治之,他们把强宗大姓骗至辽东半岛,编入契丹国籍,称为“合苏馆”,又作曷苏馆、合苏衮、是女真语“藩篱”的意思。这些人就是“熟女真”。另一部分留居粟末水之北、宁江州之东,这些人就是“生女真”。黑水靺鞨后裔,是生女真的主体。这也促使女真族出现了联盟,后来渐渐尾大不掉,这又是契丹人所料不及的了。当然,辽国内部人口激增,耶律和萧姓的矛盾,被契丹镇压的其他部族矛盾也被披露了出来,大宋百姓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辽国的内部情况,这份小报一时间几乎是“洛阳纸贵”不用说,这份小报是出自张正书的手。如果只是张正书一个人,他当然写不了那么详细的分析情况了。但是张正书有系统啊,张正书也总算明白这个系统是什么货色了,名为“ai”智能,但你不问它事情,它是绝对不会主动回答的。辽国的情况,也是系统结合后世的考究,然后告知张正书,张正书再“摘抄”的。果不其然,这份小报一出,不仅把宋朝内部震惊了一番,也让辽国时辰,甚至是西夏间谍、辽国间谍和女真间谍也大吃一惊。“嘭”在汴梁城一处馆舍之中,一个女真商贾模样的人,把拳头狠狠地击打桌子上,似乎整间馆舍都有了震簌感。“是谁,是谁把此事泄漏了出来”此时,完颜部还没有一统生女真,但因为战胜活刺浑水的纥石烈部,这时的女真部落联盟已扩大到包括三十个部落了。而且内部的阶级分化日趋明显,一个奴隶制国家的雏形已开始形成。这时候,辽国的契丹贵族对女真人的剥削日益繁重,女真生出不满之心那是正常的。虽然,女真人不知道“彼可取而代也”的典故,但草原游牧民族都是尊崇强者的,凭什么契丹开始衰落了,女真崛起了,还要被辽国剥削更何况女真族并不是什么完全的游牧民族,而是渔猎民族,更是彪悍。为了猎物女真部落间还能打仗,这时候完颜部已经近乎统治了整个生女真,勃勃的野心哪里还按捺得住只不过,生女真的酋长,也就是都勃极烈还是要接受辽国封官的。毕竟这时候女真人还很弱小,拼不过辽国。但是,生女真的不臣之心已经生出来了。以往,生女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越过辽国到大宋来行商的,但现在,生女真的商贾已经出现在了汴梁城,这说明了什么辽国对生女真的控制开始减弱,生女真真的开始崛起了。“一个个都哑巴了么”这个女真商贾有点怒不可遏,矮壮的身子撑在桌子上,好像一只发怒的猛虎一样,剃光了的头上,只留下一根小辫子,样子虽然滑稽,但此刻却凶相毕露。“此人已经探知我女真虚实,需留不得”另一个女真商贾答话了,他已经留在汴梁不短时间,说话已经有了宋人的味道。“哼,你可敢大肆翻找此人”那个看模样像是头领的女真商贾没好气地用女真话说道,“怕是皇城司会一时间就找上门来,汴梁城附近几十万大军,你还能像海东青一样飞回部族内不成”“那如何是好”这些女真人虽然孔武有力,哪怕是做商贾打扮,也掩盖不住他们武力高强的样子。“需尽快断绝”“我倒是有一计”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看模样很是文秀的,梳着宋人发髻的一个商贾说话了。而他用的,还是女真话。不用说,这也是一个女真人,只不过他经过了化妆易容了而已。“完颜希尹,你是女真的智囊,你说说看”“如此如此,就行了”完颜希尹带着阴阴的语调,把计谋一说,众人皆服。“就这么做”领头那人拍板了,他满意地看着完颜希尹,心道:“不愧是女真的智囊,脑子不输宋人”如果张正书在这,知道这人是完颜希尹,肯定会用系统查探此人底细的。这人确实了不得,不仅创制了女真文字,还预攻辽、建国等重大事件,甚至还亲自策划俘虏了北宋俩皇帝,也就是宋徽宗和宋钦宗。可以说,看出大宋虚实的女真第一人就是他给张正书知道他在这,即便是拼了命也要干掉他的。留着这个祸害,女真早晚有一天挥军南下,进攻汴梁的第两百五十章:自找麻烦“他就不能安份一些么”北宋皇宫中,垂拱殿内,赵煦看着皇城司呈上来的这份小报,感觉脑壳一阵阵生疼。张正书太能惹事了,虽然赵煦明知道他是不会消停的,因为他知道,张正书肯定会弄出点动静来的。那日在樊楼上,张正书就表现得很清楚了,那是真的血性男儿,要不是看他太弱了些,他都能跳下去打人的。但是,赵煦却瞧不出这份小报有什么用处,可能唯一的作用,就是恶心恶心一下契丹人罢了。殊不知,这也正是张正书的目的,我不爽了,也要让你不快活顺带,再挑拨一下契丹和女真的关系,搂草打兔子,顺手而为赵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感觉有点宽慰。原来,大宋并非是他一人热血,还有一个愤青陪着他的。而且这个愤青非常对他胃口,更是知晓不少道理,也懂得谋划,虽然醉心于商贾之道,可若是为官,那也是国家之栋梁。但这两天,赵煦也想明白了,张正书之所以不愿意为官,是因为大宋的官场太混蛋了。真就像张正书说的那样,干实事不咋地,但是扯起皮来,能“之乎者也”,引经据典讲几天几夜。这样的官场环境,连皇帝都不怕的文臣,赵煦本来也拿他们没办法。但是听张正书说了几句话,他心思就活络开了,觉得张正书不在官场也好,起码身上那股子锐气不会被消磨。而且,赵煦要开始炮制他的撵人大法了。哪个在朝中官声不好的,又是死硬顽固守旧派的,或者是墙头草的,统统都是赵煦的目标。但还没来得及梳理出个头绪,没能开始布局,张正书又闹出这档子事来了。“唉,到底还是嫩了些啊,若是等到西军大捷再说此事,岂不是有机会整饬河北禁军了么”赵煦感觉可惜,不过他也因此看穿了辽国的虚实。没错,如今辽国是开始走下坡路了,也算是被大宋带入沟里了。契丹贵族不劳而获,因澶渊之盟从大宋那里得来的财物,已经够这些贵族挥霍了。再加上横征暴敛,辽国境内一时间也马贼丛生。前段时间,就是辽国境内的马贼流窜到榷场附近,洗劫了一支大宋的商队。怕引起大宋的不满,辽国才迅速反应派出使者的。而且,大军也开到了边境,借口说是剿匪。辽国军队一动,大宋的禁军也紧张起来了,两国的局势开始微妙起来,剑拔弩张倒也不至于,但暗地里都加强了戒备。基于这种情况,辽国派出时辰来说明情况,也是必须的。而且,这个使者很有分量,正使叫做萧乙薛,是国舅少父房子的后人,也算是名门出身了,而且也算是外戚。外戚出使大宋,摆明了是不想打仗。毕竟耶律洪基崇尚唐文学,积极学习吸收汉文化,甚至曾经以白银数十两,铸成一个佛像,并在佛像后背刻下一行文字:“愿后世生中国”。有一次宋军越境打草谷,射伤辽人,耶律洪基甚至给宋神宗写信:“窃以累朝而下,讲好以来,互守成规,务敦夙契,虽境分二国,克深于难知,而义诺一家,共思于悠永。”有了这么个辽国皇帝,确实是大宋的好运气。但也是因为耶律洪基信佛教,广印佛经和建筑寺塔,劳民伤财,使辽国开始由盛转衰。再加上契丹贵族开始加大对其他部族的压榨,包括女真族之内的其他部族开始崛起,反抗。可以说,辽国的灭亡也和耶律洪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赵煦自然不知道日后的事情,但他却判断得出,辽国确实不想和宋朝打仗,毕竟两国都没捞着什么好处。赵煦也知道,辽国是不可能放弃燕云十六州的,因为那是辽国大半的钱粮税收之地,哪里肯轻易让出“唉,燕云之地啊”赵煦叹了口气,提笔写了一封密信给皇城司,让皇城司派人保证张正书的安全。赵煦知道,一旦那些外国的间谍知道了这份小报是出自张正书的手,那么张正书十有九八是要遭受暗算的。王庆也是稀罕,从太祖起,哪一个平民能得到如此圣眷莫说是平民了,就算是朝中大臣也没这个福分啊要知道,皇城司向来只为皇帝一人服务的,如今皇城司还有“照顾”张正书,那真的是奇闻了。张正书也想不到,他的一份小报原本是想出口恶气的,没想到却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麻烦。京华报社来了六个不速之客,张正书知道,这肯定又是皇城司。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皇城司好像附骨之蛆一样,盯着他不走了呢这些个皇城司亲事官也是无奈,我们也不想的啊要不是你胡来,官家会这么着紧你如果有可能,他们还真想劝劝张正书:小官人你就消停一会吧,再这么弄下去,皇城司都要专门帮你擦屁股了这六个皇城司亲事官,虽然不吃张家的,不用张家的,但是每日往京华报社这么一杵,张正书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气得张正书拿出令牌让他们走远一点,却得到硬梆梆的一句话:“恕不能从命”当今圣上的密令,怎么着都比一块令牌更有用吧反正这几个皇城司就认准了张正书,像一块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了。“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张正书哭笑不得了,好在他在忙银行的事,多几个护卫也还说得过去,也就留他任他了。两日之后,最令人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辽国的使团之中,居然有人被刺杀在了都亭驿外不远处所用凶器丢弃在街上,是一柄朴刀,上面写着“兵部监制”,明显是一把宋朝的制式军刀。居然有人胆敢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