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难道是开封府府尹吕嘉问找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都这么晚了,他找我干嘛”想不通的张正书,决定再观望看看。“官人,官人,你这是”见到这个阴冷秀才想要硬闯,郑时弼想要去阻拦,却被另几个不速之客按住了,甚至拿出了铁尺,明晃晃地在他面前耀了两下。“老汉,你还是莫要动,动的话,保不齐扎你两个窟窿”其中一个人嘿嘿笑道,但话语里完全没有笑意,反倒是一股透骨的寒意。“张正书,你再不出来,我就派人进去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模样,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阴冷秀才的这句话,让张正书有点发愣。“卧槽,这个人真嚣张啊”张正书也知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这个秀才这么大的口气,想必是有所倚仗的,而且倚仗还很大。“天底下,还有衙役敢这么夸海口的”张正书也觉得奇怪,就算是开封府府尹吕嘉问,也不会这么说话啊相反,吕嘉问还想靠着张小官人捞政绩,怎么会找张正书的麻烦一时间,张正书也糊涂了。“这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是张正书,“京华报社”里的众人,心中也泛起了这么个疑问。第两百零九章:不速之客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安静下来的“京华报社”,气氛显得很是诡异。“看来,张小官人是不打算现身了”这个阴冷的秀才叹了口气,说道:“非得咱家动手么”说罢,他的手一挥,那几个不速之客,纷纷掣出了铁尺。别小看这铁尺,虽然不是钢制的,可也能在人体上扎出一个窟窿的。“且慢”张正书也藏不下去了,因为这个宅邸也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一搜就出来了。张正书心想,既然他们不是拿刀过来的,那说明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张正书喊出这一声,其实是要护着来财的。这个书童虽然有点一根筋,不懂变通,也没有什么机灵劲。但作为张正书穿越后陪伴他最多的人,张正书不希望来财因为自己的原因遭了毒手。“肯出来了么”这个阴冷秀才居然扬起了嘴角,挥了挥手,他的手下都收好起了铁尺。“小官人,以后莫要如此了,光阴宝贵,我等可没多少闲情逸致等你耍弄。”言语里,警告的意味很足。张正书却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心道:“他说他没时间跟我浪费,不对啊,这汴梁城里不是军备废弛,防御防火都形同虚设了吗他们若是公门之中,那怎么会是了,我怎么想不到”张正书突然想起大宋的一个衙门,这个衙门只对皇帝负责,谁都调动不了。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地位绝对是京官里数一数二的。因为这个衙门,是对皇帝绝对忠诚,不管哪个皇帝登基,他们都会效忠于皇帝。没错,就是大宋的特务机构皇城司其实不管哪一朝哪一代,皇帝身边都会有一个直属的特务机构,负责刺探情报和护卫,监察百官。宋朝当然不会例外,只是没有明朝的锦衣卫、东西厂那么凶名赫赫罢了。甚至在张正书穿越前,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特务机构。穿越后张正书才知道,原来皇城司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大宋,但为何后世声名不显,张正书也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汴梁城百姓都知道皇城司的总部在京都,偏生没有一个人知道确切所在。这都是因为特务机构中的特务执行的不过是秘密行动,对外没有任何的地位。但没有人敢小看皇城司,因为皇城司虽然不受三衙辖制,但没有人敢轻视它。因为皇城司的人员,全都由最精锐的禁军充任。而且领军的人物,都是武勋正七品以上的,甚至有五、六品的武阶官,可惜一旦入了皇城司,却不得对外人讲。特别是充任刺探的探事司,出入都是平民服饰,一如眼前这几个人一样。想通了这一点,张正书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惹到了什么权贵。现在看起来,好似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官字两个口,这种事还是谨慎一些好。当然了,这也只是张正书自我安慰的说辞罢了,别看就这么几个人,几乎全都是禁军的精锐,扫平这里根本不算什么事。好在皇城司不比明朝的锦衣卫,没有缉拿的权力,更没有扑杀的权力。只要乖乖配合,短时间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不知道几位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张正书镇定了不少,从他的站姿就看得出来。这个阴冷的秀才,露出了一丝笑意,但看在张正书的眼中却好似毒蛇张开了嘴。这个阴冷秀才自然不是吃干饭的,做得皇城司,观察细致入微是基本功。先前张正书虽然强自镇定,但不安的脚在动,这就出卖了他。现在,张正书站得挺直,显得从容不迫,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尔等在此戒备,小官人,随我进屋吧”那阴冷秀才好似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率先进入了张正书的书房里。张正书叹了口气,形势比人强啊。“对了,赵煦那小子给了我一块令牌,不知道能不能号令他们说不得,先探探他们的底细再说。万一要是弄错了,那就大发了。”张正书知道,涉及这种特务机构的时候,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因为皇城司知道你,你却不知道皇城司到底有谁。万一泄露了底牌,被赵煦知道了,那恐怕就出大事了。“不该说的还是不说吧”张正书打定了主意,说不定这家伙就是来试探自己的。“带上门”这阴冷秀才淡淡地说道,言语里带着一股不可置疑的语气,就好像在公堂上的官员,看着犯人一样。张正书关上了门,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官人找我,可是有要事”阴冷秀才大马金刀地坐在张正书原本坐着的太师椅上,抚摸着这张太师椅,一时间没有说话。张正书也没有尊敬他的准备,也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斜对面。这就是运用心理学了,如果面对面,张正书难保自己不会紧张,从而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斜对面的话,张正书看不到这阴冷秀才的眼睛,紧张感大幅减少,犯错的几率也就大幅减少了。这阴冷秀才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一句话也没说,反而盯着张正书在看。“玩心理战么”前一世的张正书,虽然没训练过什么反心理战术,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张正书怎么会被这样的伎俩给吓到越是这样,张正书反而越是放松。反正这阴冷秀才说了,皇城司的时间宝贵,他是耗不起的。张正书好整以暇,端起了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果然,不多时,这个阴冷秀才轻笑一声,抚掌说道:“我原先还不信,今日一见,张小官人的胆色果然厉害。”张正书一愣,然后心道:“对啊,我还有系统的”心念一动,张正书立马启用了“洞察”技能。但很可惜,系统提示道:“对方属性数值比你高,无法使用洞察技能。”虽然张正书早就预料到了,但还是忍不住有小小的失望。“我哪里有什么胆色,只是瞧着你们不像是要对我不利的样子”张正书苦笑一声,半真半假地说道。第两百一十章:挑明“哦”这个阴冷秀才有点意外,“何以见得”“要是你们想行凶,入门之后就会行动了,何必浪费口舌”张正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这不是问废话吗阴冷秀才先是一愣,然后觉得好笑:“哈哈,你当我大宋的刑统是摆设么,无端杀人,是要偿命的”“若是江湖寻仇,还会怕这个汴梁城不设防,行凶之后,立即远遁,又有哪个青天大老爷能这般厉害,能抓得住如此凶徒”张正书也觉得好笑,在他看来,宋朝的武备松弛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别说是什么汪洋大盗了,就连普通人作案,规划得好,完全是有机会逃脱的。“恐怕小官人对皇城司一无所知”这阴冷秀才冷哼一声,“没有人可以在皇城司手上走脱”这虽然有点夸大,但张正书知道,皇城司是有这个底气的。瞧瞧皇城司的设置就知道了,一部分称亲从官,管警卫;另一部分称亲事官,也称察子,这些人就管在京城各处,下至花街柳巷、上至政府大臣,探听大小消息。人数也从最初时的几十人发展到最多时的七千余人。更有意思的是,这么多人,偏偏都是在汴梁城内,不能外出。这是因为宋太宗曾经下旨,严禁皇城司逻卒出汴京。从此以后,一般没有皇帝特旨,皇城司都只能在汴梁城内活动。所以,这阴冷秀才说没有人能在皇城司手底下走脱,这确实不是在吹牛。“原来如此”张正书等着就是这句话,这阴冷秀才等于承认了自己是皇城司的官。说实话,张正书对皇城司的好感是一点都欠奉的。前不久,御史中丞刘挚曾上奏弹劾皇城司:“领皇城司石得一,夫皇城司之有探逻也,本欲周知军事之机密与夫大奸恶之隐匿者。而得一恣残刻之资,为罗织之事,纵遣伺察者所在棋布,张阱而设网,家至而户到,以无为有,以虚为实,上之朝士大夫,下之富家小户,飞语朝上,而暮入于狴犴矣凌辱棰讯,惨毒备至,无所求而不得,无所问而不承,被其阴害,不可胜数。于是上下之人其情惴惴,朝夕不敢自保而相顾以目者殆十年”意思是,皇城司内宦石得一诬告陷害别人,不管是士大夫还是富家小户,统统都成了他的“钱袋子”。因为诬陷了,就要花钱疏通。疏通的钱,还不是流入了皇城司的口袋要说皇城司有功劳吗肯定是有功劳的,但现在的皇城司,已经被权钱的欲望蒙蔽了双眼。打击敌国间谍不见他们这么用力,反倒是在搞钱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之所以“大桶张家”没有被皇城司盯上,是因为“大桶张家”的主营业务是高利贷和租佃田地,至于汴梁城的商铺是名声不显,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那是“大桶张家”的产业,这才避免了皇城司的毒手。不然的话,“大桶张家”早就被勒索几回了。商贾天生就反感这种恶意勒索的胥吏,大宋的重重矛盾里,这也是其中一个。基于此,张正书对皇城司有好感才怪。阴冷秀才也知道,他的身份可能瞒不过张正书。本来,他也不想着瞒过张正书。“以小官人的聪慧,怕是知道我等是何人了罢”面对阴冷秀才的试探,张正书装傻充愣道:“你们不是官差么莫非不是开封府衙门的,而是大理寺的”“得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阴冷秀才淡淡地说道,“张小官人连官家的身份都看得出,如何能看不出我等的身份来”张正书苦笑一声说道:“我若是聪明,那汴梁城满大街的,又如何会叫我傻子”这个典故,阴冷秀才自然是知道的。“若是能造出自行灌溉系统、创办报纸、造出酒精的人都傻子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甚么聪明人了。张小官人,你的聪慧别人不知晓,难道我皇城司不知晓么”阴冷秀才淡淡地说道。张正书连忙起身,装作才知道的模样,拱手作揖说道:“原来是皇城司的官人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既然对方是皇城司,那私闯民宅什么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了,想从这个方面弹劾他们,基本不可能。张正书也不打算和皇城司起冲突,要是惹恼了一个官员那还好说,起码人家整你也是摆明了车马。比如,突击检查你的报社,怀疑你的言论不当什么的。没有证据,官员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最多只是让你不得安生罢了。可得罪了这些特务,那就只能是寝食不安了。因为这些特务一旦诬陷你勾结敌国间谍,甚至诬陷你杀了人,那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阴冷秀才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张正书莫名其妙。“张小官人,你叫咱家说甚么好你莫非打算就这么装傻充愣么”张正书这就有点不明白了:“官人此话怎讲,草民真个是糊里糊涂啊”“难道非得让咱家挑明么”阴冷秀才笑意不减,但眼中的寒光越来越盛,甚至张正书还以为他要暴起伤人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双手紧张地攥着双拳。他也知道,这个阴冷秀才想要动粗,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草民真个是不明白”张正书额头上有汗渗出来了,声音都不自觉有点飘。“莫非小官人忘了,官家曾经赐予你一块能号令皇城司上下的令牌”阴冷秀才淡淡地说道,“换而言之,如今你才是皇城司的上司,虽没有明文下令。但只要小官人你拿着令牌,汴梁城中皇城司七千余人,除了亲从官外,亲事官一律听你调遣咱家跟了官家这般久,也没有小官人你如此圣眷,你是真个不知晓”这个阴冷秀才的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是一双鹰隼般的利眸盯着张正书,似乎想要把他彻底看清楚。第两百一十一章:令牌的考验“啊”张正书实在没想到,一块原本他以为只是能自由进出皇城司的令牌,居然用处是这么大的“莫非小官人是真不知晓”阴冷秀才也有点诧异了,他审讯过不少人,什么是作伪的表情,什么是真正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