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是词”张正书笑道:“一首词”曾瑾菡眼眸里的光芒开始帜热,要知道作词比写诗要难多了,不仅有格式上的要求,还有韵律上、平仄上、对仗上的要求。当然了,这只是相对来说的,诗歌里的乐府诗也是不简单的。“长相思: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张正书的低吟,配合着摇晃折扇,一步一句的模样,十足像个大文豪。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汴梁城又出了一个大才子。殊不知,张正书这是在脑子里有着底稿,不过是有“感情”的“朗读”罢了。可惜,曾瑾菡并不知道内情,听得这首小令,登时痴了。从花枝写到相思,这等才情斐然,感情自然流露。整首词清新淡雅,流转自然,似乎在写曾瑾菡,但其实是在写张正书自己。一时间,曾瑾菡喃喃再念了一次,不觉眼眶都红了。“郎君”一声清唤,张正书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其实,张正书也是闹笑话了,若是他把这首词给李师师,李师师只会说他是登徒子。为啥呢因为这首词活脱脱是女子的口吻啊,只有张正书这个“不学无术”之辈,才会以为是男人的口吻来写的,还以为自己多深情。这也就暴露了自己对诗词的缺乏研究,要是换了个有文学素养的穿越者,肯定会知道这首词是有猫腻的。偏偏张正书虽然是文科生出身,但诗词一道,除了上学时学到那几十首还算了解以外,其他的都是两眼一抹黑。没办法,后世的中国就是这样,学习只是为了高考。高考不考的内容,大多数学生都是不会去学的。不过歪打正着,也是他运气不错。要是换了对象,他非得再落个“登徒子”的骂名不可。怕旁人看出意外,张正书连忙拉着曾瑾菡转入到小巷中,为她拭去泪水后,才得知她为何要哭。“不会吧,怪不得周邦彦那家伙四十多岁了也能得到李师师的青睐,原来在宋朝大才子还真受欢迎啊”张正书做了几次文抄公之后,心里已经没有了一丝负担,甚至还想着:“我是不是要多抄几首诗词,做个大才子呢”一想到有无数“女粉丝”,张正书就有点心猿意马了。但是,张正书也知道自家的事。要不是曾瑾菡解释了一番,他还真不知道刚刚那首长相思里的蕴意。“算了算了,我这种文学素养,还是别装太多了,适可而止就好,适可而止就好”张正书也是心有余悸,好在运气不错啊,不然就露馅了“做文抄公有风险,装、逼需谨慎啊”第两百零七章:有赏解题回到“京华报社”之后,天都已经黑了。怕未来老丈人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张正书只能先把曾瑾菡送回家。至于她画的那幅李师师用香水图,就留在了张正书这里,准备排版刊印。不得不说,因为京华报给的稿费很多,所以不少秀才乐衷于投稿到京华报来。不仅有籍籍无名之辈,也有颇有才气之人。张正书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只能归结于京华报经常拿出一小个板块来刊登诗词,还附带赏析点评,这就催生了文人卖弄攀比的现象。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但张正书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投稿的都是诗词,却没有文章呢张正书猜测,可能是因为诗词朗朗上口,远比文章流传得要广。就好比后世的流行歌,当然是远比戏曲流传得广了。这没办法,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流行的东西,诗词就是宋朝的流行歌。文人写诗词,无非就是想出名嘛。京华报提供了出名的平台,使得新诗词能更广泛的传播,何乐而不为再加上京华报的编辑,也就是那些落第秀才们都有着不错的赏析水准,能选上报纸刊登的,自然都是精品。这也是宋朝的一个特色,秀才们对诗词的赏析是很有水平的,不管是文学大家还是落第秀才,品味大体上一致。就好比后世的天朝学生,每个人都能说几句英语一样,为啥高考要考啊宋朝也一样的,科举要考诗词,所以秀才们哪里能不懂诗词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要是赵佶做皇帝了,学画画的人就会骤然多起来了。这个模式,大体是有效的,除了后世天、朝的足球,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不提也罢。“要不要把那首水龙吟也写出来呢”张正书思虑了一番,决定还是算了。他并不需要什么名声,也不需要用文人来标榜自己。“还是把那篇软文写出来吧”写软文,其实没啥技术难度。不外乎就是吹捧李师师,然后再带出香水而已。配合曾瑾菡的插画,简直是神来之笔。写完之后,张正书就知道,这一期的报纸的销量绝对是很高的。而香水的销售,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推广香水,是张正书的目标,其实就是希望蒸馏这门技术能有所发展。蒸馏对科学的发展意义,不言而喻。张正书希望,通过香水播种下一颗科学的种子。如果只是一味在研究什么科学而没有产出的话,那么科学的发展根本无从谈起。不论中国还是外国,其实都一样的。在利益驱动下发现的现象,发明的东西,肯定要比没利益的发明有动力多了。甚至张正书还打算在时机成熟之后,建立一个科研院,再结合工厂、学校,来一个大宋版本的研学产一体化,把科学转化成生产力。但是现在距离这个目标还太遥远,张正书在宋朝这里,还真的没见过有什么对研究有兴趣的人。别说什么科学家了,就连数学家都不多。“看来,是时候推广阿拉伯数字了对了,弄一个有奖数学题,会不会激起全民的数学热”张正书一拍大腿,这个可以有啊要知道,这数学是科学之王,是最集中、最深刻、最典型地反映了人类理性和逻辑思维所能达到的高度。中国人很聪明,但中国人的聪明,往往都是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看看朝堂诸公就知道了,聪明人都去当官了。所以历朝历代,几乎都是奉行愚民政策。宋朝还好,提倡读书,起码文化开明了不少。所以,在唐宋元明清这几个朝代中,宋朝的风气其实算是最好的了。哪怕有文字狱,也只是针对政客而言,要不然宋朝也不会发展出那么多儒家学派了。要改变这种状况,就要诱之以利。张正书是洞悉人性的,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当学数学有利可图的时候,那么有谁还会抗拒数学呢然而,对于大多数读书人来说,算术不过是闲暇时的一项消遣罢了。跟下围棋,玩象戏是一个道理的。但不会有多少读书人,真的把毕生精力都放在数学上因为玩数学没前途,也没钱途啊人都是要生活,要吃饭的,没前途还没钱途的事,谁做张正书现在,就要改变这个看法,他要为玩数学的人,提供大量金钱,还会帮他扬名。工作什么的,自然是不用愁了。张正书想着,如果是有钱人,可能看不上张正书提供的工作岗位。但为了钱而解数学题的,想来不会是有钱人。所以,张正书打算用这一招招揽几个数学人才。别的不说,张正书想要发展科技,发展物理化学,那么数学人才是绝对少不了的。想到就做,张正书当即挥毫,写下了一道颇有难度的数学应用题,相当于后世初中的应用题。“今有商贾,欲进两种磨喝乐,其一成本两百文一个,售价两百五十文一个;其二成本两百四十文一个,售价三百文一个。商贾欲投入市面百个,成本不少于两万两千四百文钱,但不多于两万两千五百文钱。问商贾如何进货,方能获得最大收益”这道题目其实很坑人,因为不止一种方案,而是有三种方案。宋人的数学思维,估计不会想到。张正书却在题目后面加了一句话,若能解出此题,赏金十贯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正书可以想象得到,这一期京华报会卖疯的。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谁啊,这么晚了”书房里,张正书觉得奇怪,叫了来财出去看看情况。虽然宋人有夜市,也会通宵达旦娱乐,但其实多数人还是按时作息的。这个时间,起码相当于后世九点钟了,张正书都打算睡觉了,怎么还有人来敲门的“你是何人,为何要硬闯私宅”张正书一愣,这是来财的声音,难道有人闯进来了出于人身安全的考虑,张正书把一根木棍拿在了手中。虽然他知道,如果有人要害他,以他的身板是没办法的。但拿了一条木棍,好歹也会有一定的安全感。第两百零八章:何方神圣“你不能硬闯的,小官人,我拦不住他”这时候,张家的僮仆也叫了起来,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张正书悄悄推开门一看,乖乖,那不速之客居然是带着刀进来的。“张正书呢,唤他出来”领头一人,看模样像是一个秀才,穿着打扮什么的都是儒衫。但是腰间却别着一把刀,就把彪悍的气质展露无遗了。“难道是开封府的巡捕”张正书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开封府的巡捕虽然有武器,但带刀的不多。更别说,来人几乎都是穿着儒衫常服了。要是巡捕,怎么可能不穿巡捕的衣裳四大名捕什么的,都是温瑞安杜撰的罢了。“到底是什么人呢”张正书心道,“我好像也没得罪谁啊,不至于犯法吧报纸的言论,也没有出格啊难道是无妄之灾”张正书太清楚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须有不是宋朝的特色,而是贯穿整个中国历史。在中国历史中,当权者想要碾碎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要不然,民间就不会有那么多“青天”传说了。甚至乎,很多青天本意并非为民伸冤,而是夹带着政治目的去攻讦政敌罢了。但百姓哪里管那么多,他们所祈盼的,无非是有个相对清平的环境而已。可以说,中国百姓的要求实在是太低了。可惜,人总是记吃不记打的。一个王朝覆灭前,肯定是民不聊生的多。哪怕是北宋,其实也有很多隐藏在深处的黑暗。真的以为北宋就是繁华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没有黑暗了错了,恰恰是因为经济太过发达,黑暗也就更多了。张正书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历史上朱元璋一定要倒行逆施,把中国重新定义在小农经济上。因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这才符合中国统治者的期望啊恢复到这种淳朴的小农经济模式,统治者不用劳心劳力,轻轻松松就能做皇帝了。因为这样的模式持续下去,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造反的。可朱元璋忘了一件事,社会是发展的,小国寡民的时候可以做到“老死不相往来”,可当人口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个模式就等于是自杀。明朝是怎么亡的一是自己作死,税收太少;二是文官集团太无耻,党争频繁;三就是官商勾结,侵吞国家利益了。其实宋朝也是差不多的,可惜没有一个人有张正书这种历史眼光,因为张正书是“过来人”,宋人却是懵懵懂懂的。所以对于黑暗,张正书看得比谁都多。于是,张正书更不敢出去了。“你家小官人呢”张正书在门缝里瞧见,那个领头的秀才,脸色有些阴狠。看着战战兢兢的来财,他掣出了腰间的铁尺,挑起了来财的下巴,虽然带着笑意,但却让人不寒而栗。张正书一愣,原来这不是刀啊那看来,很有可能是巡捕了,哪怕他们穿的不是巡捕的衣服。张正书是知道的,宋朝的捕快,一般都是“编外公务人员”,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他们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性质呢,跟后世的刑警差不多。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其实官员在地方上,在具体政务上,基本是被胥吏架空了。像“捕役”“快手”之类的胥吏,搞额外创收,那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因为这些捕役、快手都是没有固定“工资”的,只能滥用职权搞创收了。“难道是来收保护费的”不仅是张正书这么想,就连见惯了风浪的郑时弼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位官人,小老儿有礼了,敢问诸位官人因何事而来”郑时弼这句话说得很有艺术,他不去问这个拿着铁尺的阴冷秀才为什么要胁迫来财,而是问他为何事而来,避免了正面冲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正书本来都想出去的了,听得郑时弼这么一说,他连连点头,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啊”即便他两世为人,也是年轻人心性,沉不住气。可这郑时弼不一样,他经历了大风大浪,潮起潮落,自是懂得怎么应付这些胥吏。“你是何人”这个阴冷秀才皱眉说道,一股寒意逼迫而来。郑时弼也是一愣,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官人,小老儿忝作张家账房,已有些时日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阴冷秀才并没有进一步逼迫,而是淡淡地说道:“那你快些叫你家小官人出来罢,若是耽搁了事情,他也是担不起的。”张正书听了这话,有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