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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1)

襄阳王听后,不由苦笑,“我知道,问题就出在我们刚来的几个人身上。”“你觉得,会不会是我把毒带到岛上来了?”白玉堂英姿勃勃,一身白衣被风吹得更显傲岸不群,斜睨一眼襄阳王,道:“我没有怀疑你。”襄阳王想了想,“那你怀疑许孟源?”“我刚刚也怀疑过他,但我仔细想了想,他怎会有如此大的本事?且我们救下他是展昭的临时起意,他明明是受人指使准备上京认庞太师作父的,又怎会参与这事当中。”白玉堂轻轻皱了皱眉,眼神示意襄阳王继续往下说,襄阳王顿了顿,便又道:“我觉得,便是他身后的人在作祟。”白玉堂勾了勾嘴角,“说这么多,你也不知他身后的人究竟是谁。岛上已经不太平了,我们能否活到查清此事都不一定。”襄阳王住了口,也随白玉堂一同望着远处的江水,半晌无言。由于夜里这出乱子,江宁婆婆吩咐岛上所有碰到过毒尸的人都到大厅里敷药,襄阳王已经没了之前难受的感觉,便没去,同展昭一道休息去了。展昭在襄阳王去找许孟源时就已经找江宁婆婆敷过了药,襄阳王以为展昭没事,展昭看着襄阳王与他说笑的面庞,却把手背上被不慎咬到的伤口藏进了袖中,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受伤一事。既然襄阳王的伤都被江宁婆婆治好了,他也没什么大碍吧。过了一夜,展昭手上的伤口却开始隐隐作痒起来,他本以为是正常现象,没过多久,手上的皮肤却开始有了剥落之势,展昭大骇,想将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包起来,房门一响,却是襄阳王端了早饭,特别送到了他房里。岛上有个专门负责做饭的厨娘,大家都叫她冯娘。清晨时她顶着岛上漫起的浓雾,本是要到厨房里为众人准备早饭,却没注意到身后尾随她的一道黑影。不出多久,冯娘的窈窕的身影便开始在雾气中胡乱奔逃,姣好的容颜因为惊恐而扭曲,柔嫩的唇里也吐出了破碎的呼救,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泣。“救命……救命……!”她看不清路,只能扶住身旁的墙,拖着酸软的腿,全身抖得几乎要摔到地上,只能靠着求生的yu望惊惶的踉跄前进。一片模糊中,那道一直跟着她的身影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路。那人的靴子踩住了她长长的落水裙摆,冯娘瞪大了一双善睐的明眸,惊恐已经使她平日美丽的双眼撑到了最大,眼珠凸出,不断道:“求你……。放过我……”来人无视她的求饶,缓步逼近,直把她逼得往后退去,无奈裙角被踩住,她只退到了刚刚贴上墙面的地方。冯娘紧紧靠着身后冷彻的墙面,随着那人的靠近,她终于得以看清他的面容。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晚啦,还有一更晚点发~第六十九章“展昭, 你怎么不吃?”襄阳王嘴里塞了块糯藕, 瞧展昭半天也没动, 不禁有些奇怪。“你看上去不大舒服,怎么了?昨夜没休息好?”展昭整只手都开始颤抖起来,笑了笑, 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夹了个包子慢慢吃着。“砚砚,”才吃没一会, 展昭好似有话同他说一般,叫了个名字,却又欲言又止。襄阳王停下喝粥的动作,顿了片刻, 忽被对方摸著了头发, 低哑的男声摄入耳膜,襄阳王不由抬眼看着他:“怎么了?”展昭恨死了自己的大意,还有他无法克制的颤抖与失控,他的后怕和懊恼全然呈到了襄阳王眼中,襄阳王直觉不对,“你究竟怎么?你受伤了?”展昭生怕襄阳王会因他而难过, 微微一笑, 又变成了满目温柔,“没有, 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今日,他若是就此送了性命, 便是了结。喜欢过,拥过,他虽不愿留他一人,但也幸好出事的是他。砚砚没事就好。展昭和襄阳王吃完了这一顿气氛诡异的早饭,襄阳王端起托盘准备送回厨房,还没走一步,忽感身后有股力量拽着他,回过头,已经落到了展昭的臂弯。常年握剑的修长且十指有力的手绕过了他的腰身,倏而,便迎来了蜻蜓点水的一吻。展昭将整张脸埋进他的肩胛,贴着他的下颚缓缓道:“砚砚,你一定护好自己。”襄阳王感到展昭温热的气息喷到耳垂,喷进脆弱的耳廓,他原本已经僵硬的耳朵敏感的在这种温度下缩了一下,连同他的心一起。襄阳王莫名其妙的回抱了展昭一下:“你也多加小心。”襄阳王出了屋子,听见院外有人哭泣唾骂的声音,不由将托盘随意放在了廊前的石椅上,朝着吵闹的中心而去。一个略有些干瘪清瘦的小伙子正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着,白玉堂等人也赶到了这边,听人说是负责烧饭的冯娘出事了。那小伙子是冯娘的侄儿,见他姨娘变成了怪尸,又被丁兆兰毫不留情的处理了,一时情难自控,倒在地上边哭边骂。襄阳王心中古怪,不由问了问一脸阴霾的白玉堂:“冯娘是何时出事的?”“不知道。”白玉堂摇摇头,问丁兆兰:“兆兰,你怎么发现冯娘变成怪尸的?”丁兆兰心中也不好受,这样的场面,换做其他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好心除去了怪物,却还要被无故挨骂。“我来厨房给我娘她们拿早饭,还没走到厨房,就看见她了。”“你是说,你还没拿到早饭?!”襄阳王眼睛睁大,“人变成怪物前要过多久?”丁兆兰近日对这怪尸已了解了许多,想了想,道:“大概半个时辰。”“……..可我早上去端早饭时,虽然没看见她人,却从厨房已经端了早饭走。”突然间,一个想法猛的戳进了襄阳王心中,他全身像电流穿过,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既然尸变要过那么久……我去拿早饭时她肯定已经出事了………是谁…..谁做的早饭?”白玉堂抬起正在审视地上尸水的眼睛,闻言猛地举目看向襄阳王:“你吃了那些早饭?!”整个岛上只有襄阳王拿了早饭,襄阳王倒吸一口凉气,“还有展昭。”白玉堂低头狠狠想了一下,笃定道:“那人就在岛上,一定。”“是……..许孟源?”之前的怀疑再次涌上心头,满腹疑团凝成一大块,压得襄阳王胸口沉甸甸的,仿佛眼前蒙了一整片的乌云,挥散不去。白玉堂眼睛被怒火烧得通明,突然想起了什么,咬牙道:“我之前写过信飞鸽传书给展昭,你们可收到了?”襄阳王摇摇头,“什么时候的事?我们出发这么久,从来没收到过。”“十天前,怪尸一出现的时候。”白玉堂恨恨的叹了声气,“你们不是说十天前救的他?那人分明便是有备而来啊!”襄阳王猛然惊醒,总算捋清了思路,“他把你给我们的信截了…....遇到他那晚我们还遇到了一个黑衣人,说不定……。那黑衣人便是为了给他打掩护的!”“怪不得这岛之前那么安全,自我们一来便祸事不断,原来是因为他到了岛上!”“精彩啊!”一道声音突然自人群后轻轻传了出来,虽然不大,却有着可以穿透人心的力量。众人整齐一致的回头看去,只看见一位面容艳丽年轻的华美少年站在人群之后,发丝微卷着披散在肩头,胯上叮铃哐当挂满了锁链,手镯红得闪闪发光,平日里觉得平平无奇的那一张脸焕发出妖冶的气息。竟然真是许孟源!襄阳王怒目而视,“许孟源,果然是你!”许孟源微微一笑,妖气冲天,“许孟源是我的中原名,其实我叫妑(paj)浀(qus),是我们苗语的念法。”“苗族人?”白玉堂俊眉一皱,“你们苗人在我们大宋境内施蛊下毒,乃是大罪,你竟然敢知法犯法!”“是啊,在你们大宋施蛊,将会死的很惨,我师傅便是那么死的。”“被你们宋人将身体埋在地下,只露出头部,然后往我们的头上浇蜡汁,点火焚烧。真是残忍。”许孟源话语之间并无哀伤,反而兴奋起来,“其实论歹毒,我们如何比得上你们?”襄阳王一念还未平息,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似有什么东西快要破肚而出,“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蛊?”许孟源眼睛一亮,“你放心,你和那些蛊尸不同,我在你身体养的蛊乃是呤伢罗,一种更加厉害的东西,它在你体内已经成长好几天了。”白玉堂心急如焚,拔剑刺向许孟源颈边:“你将他的蛊解了,五爷不杀你!”“啧啧……”许孟源不偏不倚,丝毫不惧怕白玉堂的剑,“一个襄阳王,倒有这么多的人惦记。”“他的蛊会让他变得更强,解了做什么?”白玉堂:“你以为五爷真的不杀你!?”“杀也得杀得了我啊?”许孟源咧嘴一笑,嘴里吐出一道血红的烟雾,瞬间白玉堂的画影上便盘踞了数条颜色鲜艳的毒蛇。逼得白玉堂将画影扔在了地上。襄阳王是俯着身的,可不经意间,却好像看到了天上颜色怪异的太阳,沉沉浮浮的圆白,一点也不像太阳一般,陷在襄阳王此刻深不可测的眼里,漆黑明亮,仿佛能将人吞没一样。芦花荡里的飞絮大片大片飞到了陷空岛上,像是扑拉拉惊起的灰色蝴蝶,襄阳王耳朵里传来阵阵呜声,他大声的喊,却没有人应答。当他的身体冰冷的燃烧起来时,襄阳王已经看不清周围的真实景象,好像看到了周山坍塌,有黑色和金色的鸟交叠着飞出,襄阳王闭上眼睛,心里所有的意识好像都开始变了质,长了毛,先是一柄剑将他的心缓缓剖开,然后蔓延到他的手,他的浑身,最后是他的面庞和头颅,他能感觉到,另外一个人从他的身体里走了出来。许孟源眼睛森森的亮着,充斥着没有温度的光芒,他在期待他用蛊造出的杰作。可片刻后,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察觉到襄阳王的变化并没有朝着他预期的方向走,襄阳王变成了完全不受他控制的东西。许孟源这弄巧成拙的一出,反教他陷入了困境之中,襄阳王的外貌没有任何变化,气势却陡然冷冽起来,带着强烈的杀意,徒手捏住了许孟源的脖子。许孟源不可置信的喘息着,猛烈的想要张开嘴,仿佛一头困兽,襄阳王勾起唇角,狠命一抓,似乎是宣泄什么憋了许久的痛楚,指尖瞬间沾上了恶心的粘稠,是许孟源的血。“你………。”许孟源在他手里,毫无还手之力,连张嘴施蛊的机会都没有。襄阳王从对手的破败里得到了无上的快乐,癫狂的享受着手里许孟源生命的流逝,眯着眼道:“你想杀本王?”旁边的白玉堂看见这一幕,瞳孔不由放大些许。这人不是顾一砚,绝对不是。他是……..赵爵。第七十章许孟源开始意识到面前这人真的会眼都不眨的杀了自己, 舌头柔软的伸了伸, 咽下满嘴血腥:“我……。替你解蛊, 你放……。放过我…。”所有异象重合,凝固,破碎, 清晰,渐渐在襄阳王眼里勾勒出轻佻的眉眼,拼命开合的薄唇, 凄切咬紧的**在襄阳王耳边不断缭绕,他一把将许孟源扔到了远处。白玉堂心脏跳得咚咚作响,犹如擂鼓,咬着牙道:“顾一砚, 你清醒点!”襄阳王被白玉堂的声音吸引着转过了头, 那笑容看在旁人眼中,仿佛腾起了袅袅热气,是一种奇异的阴森。襄阳王手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力量,轻巧的一个眼神,白玉堂不由握紧了手里的画影,静静的凝聚功力, 想着不过是许孟源装神弄鬼的伎俩, 没什么好惊慌的。可随着襄阳王的步步靠近,他却发现空气轻轻滑动, 好像有着细腻的抚摸感,这样的襄阳王, 竟然让白玉堂心底升起了战意,喉头都开始炙热的颤抖。襄阳王真的变回了赵爵么?如果说爱可以变成习惯,恨呢?他白玉堂恨赵爵,新仇旧恨,从前的过往,他有无数理由想杀了赵爵。且在他如此暴躁狰狞的时候,白玉堂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不曾惧怕他,哪怕现在的赵爵可以令千军失色,但是他白玉堂,没有怕过。襄阳王走的时急时缓,身下的皮肤好像都在一寸寸的开始疼痛腐烂,这蛊也不知到底都有些什么副作用,一会让他陷入幻觉,一会又让他看清现实。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变成真的赵爵,每一个动作都遵从了这具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可过了一会,又感觉自己的手变成了结冰的利爪,有牙齿恣意穿破他的唇,疯狂生长,刺痛着他的下颚。他好像成了怪物,尤其在白玉堂激荡的眼神里,他成了敌人。襄阳王停在了白玉堂面前,眼前看见的却不是白玉堂,而是漫天飞出的金黑的鸟,尖利的嘴啄进了他的头颅,而后让他眼前一片漆黑。白玉堂举起剑,犹豫之中却被襄阳王狠狠的扑住,手臂牢牢被襄阳王压制住了所有动作。白玉堂愣了愣,准备将襄阳王推开,看到了襄阳王的眼睛,才发现他唇边始终不变的那一抹笑,无助又冷淡,没有一点神采,仿佛只是被牵扯进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游戏。襄阳王回视着他深刻的眼,此时清醒了一些。白玉堂与他对视片刻,随后看见襄阳王眼角上挑了一丝,那双薄情的唇覆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惶急游走,“五爷……。”白玉堂的杀意顿时无影无踪。他叫他五爷……他还是顾一砚,不是赵爵,不是他想杀的那人。“我好难受……五爷…”铺天盖地的幻觉快把他淹没了,襄阳王疲倦的撑在白玉堂面前,好像一片羽毛就可把他压垮没顶一般。白玉堂的手迟疑了片刻,随后用力的放在了襄阳王后脑上,将他死死压在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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