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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秦钰束手束脚的喂完了两个孩子吃饭,随后就带着孩子退下了,襄阳王没再出声阻拦,手撑在桌上,眼睛似是看着展昭,又像在发呆。展昭半点不恼,还他一笑,“王爷在想什么?”襄阳王什么都没在想,吃得太饱,出会神而已,被展昭一问,突然就有点尴尬。“没想什么。”这展昭也是怪啊,为什么同是江湖里的人,他平时也是沾了许多人命血腥的,自己同他呆在一块,却半点也不觉得压抑,反而觉得吃饭这么烟火气的事儿,一下也变得诗情画意起来。他的那双手也相当好看,不管是握剑还是握筷子,都纤长干净,风度优雅。襄阳王见他也慢慢吃完了,开口道:“展昭,你……。昨夜说的教我练剑,可还作数?”展昭微微一愣,“自然作数。”王府的后院地界还是大的,展昭随襄阳王穿过长廊一路走去,瞧见了赵德汉引以为傲的王府菜园,向来冷静自持的面庞上都出现了一丝裂痕。“这是……..”襄阳王笑道:“自给自足嘛,如今只靠着那点朝廷的俸禄养家糊口,自然要想点法子才行啊!”“怎么,展护卫觉得有何不妥?”展昭摇摇头。这个法子甚好,回去也可以让开封府也试试,一向节俭的包大人一定会很高兴才是。展昭就在后院里教他练剑,襄阳王是从零开始,展昭便先教他持剑的姿势。以树枝代替利剑,展昭把着襄阳王的手,等襄阳王握稳了,展昭才道:“专心练剑,是一个剑客最基本也最难能可贵的修养,你要当作我不在你身边,此处只有你一个人。”展昭这么大个活人就在他旁边,而且两人的姿势还出奇亲近,要襄阳王把他当作不存在,也太难了。襄阳王努力集中精神,胸腔里还是传来如擂的心跳声,怦怦怦怦,搅得他无法静下心来,只能道:“我做不到。”展昭更加握紧了他的手,襄阳王只觉得覆在自己手上的那股力量突地重了很多,不过是一只树枝罢了,在他手中,竟然开始有了一丝剑气和杀意。襄阳王渐渐被手上那股嗡嗡震颤的力量吸引去了注意,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竭力感受着展昭传递给他的那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感。一时间天地好像都失去了声音,襄阳王闭上眼睛,森寒的剑气直接从树枝的一端慢慢席卷上了他的胳膊。襄阳王缓缓举起了树枝,向天一指,平举当胸,甚至连他自己都快被迎风挥出的剑气震得后退。襄阳王忍不住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何时展昭已经松开手了,正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他。襄阳王又惊又喜:“我怎么会握剑的?”展昭道:“身体已经有了记忆,哪怕你不会武功,拿上剑时,也会有习惯的动作。”“只不过……..”襄阳王见展昭眉头深锁,不禁问:“只不过什么?”“只不过赵爵的任督二脉早已打通,你不会用他的内力,依旧无济于事。”襄阳王被迎面泼了盆冷水,心中极其郁闷:“这个不能学么?”“可以是可以,不过会有些费神。”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通三关,行周天的。习武本就是机缘之事,强求不得。后面的话展昭没告诉他,许是襄阳王身上的愿望太强,他也不忍直接道破,又或许是他也太想尽他所能,去帮襄阳王。襄阳王笑了笑,知道展昭也不是有意打击他的自信心,于是道:“没事,尽力而为,若我真不能习武,也算不了什么。”展昭重新站回他的身后,牢牢收紧覆在襄阳王手上的手,也许是错觉,也许是天气的关系,襄阳王的手中一下有了种会当临绝顶的气势,明明只是站在平稳的后院中,却像身处很远的孤峰上,面上还有云层一般萦绕过来的风。襄阳王握好了剑,展昭便把着他,使了点劲,将树枝向前舞动:“树枝不比真剑,剑有扁平也有锋刃,要用锋刃的一面接战,执剑方才顺手。”襄阳王一听他说话又不由自主瞧着他看,手上便失了力度,展昭面色一肃,手顺着襄阳王的臂膀用力一抹,道:“看剑,别看我。”襄阳王吃痛的移开了眼神,集中注意力,顺着展昭的用力方向,狠狠往前一刺,展昭目光如电,又把着他将树枝由前往后画了个圈,只见地上灰土一扬,草地上瞬间被划出一道深三寸,长三尺的可怕沟痕,干净利落,狠辣无情。襄阳王不由啧舌。这还只是根树枝而已…..要真是把剑,地都完全裂开了吧??展昭见襄阳王悟性也高,神情缓和一些,笑着松开他道:“看来用剑对于王爷来说并非难事,明日我便教你如何运转气息,调度内力。”襄阳王松了口气,搔搔下巴,“那你明天何时来?”展昭想了想,“忙完了就来。”襄阳王心想,开封府的公务多之又多,这么句话,岂不是等于变相拒绝自己了?展昭看着襄阳王满脸的“求你快来行不行”,似乎十分闷闷不乐,略一迟疑,又补充道:“近日无案子可办,清早巡完逻就可过来。”襄阳王面上有点烧,点点头,努力忘记自己刚刚好像太过明显的表情,自我安慰道:展昭一定不是看见了他的表情才又补充那么一句,嗯。他也没有很心急,真的。第四十三章东京开封有道风景, 不过却与别处出名的不同, 但凡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巡街之时, 不论是繁华还是幽僻的地界,除了宫里的人,一律都想凑到街上和展大人打个招呼, 若是能得展大人一笑回应,那当真是够吹嘘上好几个月的。不过展昭事务繁忙,能亲自上街巡逻的时候很少, 他上街时便显得更加稀罕起来。挑着菜筐的大婶还没走到自家摊位上,远远瞧着展昭了,恨不得将挑的这些新鲜蔬果全送给他,菜也不愿卖了, 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高声喊道:“展大人,今日来巡逻啦?”展昭笑着回道:“随意看看,婶子日日早起,辛苦了。”大婶的一颗妇女心都被关怀得熨熨贴贴,笑得合不拢嘴:“不辛苦不辛苦,展大人随便拿些菜回府上, 也算婶子的一点心意!”明知展昭不可能收下, 大婶还是不死心的挑了几捆最新鲜的菜,送到展昭面前。“这都是大婶自家种的, 多少拿着点,大婶也送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你们开封府为了咱们老百姓可算是够尽心尽力的了,你就拿着罢!”展昭摆摆手,正想往后退去,其他人见大婶开了先河,也开始纷纷拿着自家卖的东西,一拥而上,挤破脑袋地往展昭这边送。“展大人,这是我家自己做的绿豆糕,您拿点儿!”“还有我家的蜜饯果脯,也不多,展大人……..”“展大人……..”“展大人………………!!!”展昭进退维谷,吃不消百姓们的好意,只能施展轻功离开大街,躲进了偏僻的阴暗小巷。“哎?展大人呢??刚刚还在这呢?!”“嗨,又让你们吓得飞走咯!”“都赖你啊张婶,先前不是说好了不给展大人送东西了么?把他吓走,下次咱们又得等上多久才能看见他了啊!”卖菜的张婶手足无措,低着头绞手指:“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先前想的好好的,见着展大人就给忘了!”人群中也来买菜的赵德汉目睹了刚刚的全过程,默默的叹了一声气。诶……要是王爷能有展大人万分之一的魅力,王府岂不是就不愁吃穿了?他也不用每次出来买菜的时候都假装不是王府的人,害怕那些卖菜的老太婆们下一秒就会把菜扔他脸上。可以说是很心酸了。而展昭躲进了巷子里,随意找了户看上去无人在家的人家,轻身上檐,准备从这家的屋顶离开。刚一上去屋顶,往下一看,却见这户人家似是已经久无人住,四处都是青苔蛛网,断壁残垣。展昭左右打量片刻,往前蹿了几步,突然瞧见院子后的井口旁边竟然躺着一具尸体!展昭马上跳下地面,提高了警惕,打探出附近没有人在,这才跃到尸体旁边,俯身检查起来。古井旁边满是悚然的气息,混着泥土和腐尸的味道,实在算不得好闻。展昭将正面朝下的尸体翻过面来,地面的血迹已经全部干涸了,呈现出浓浓的黑色。此人似乎已经死了好几天,浑身完全僵直,尸身也变成了青白色。即使面上的腐肉还没被蛆虫吞噬殆尽,却也让人无法辨别生时的容颜。展昭打量他的穿着,一时也看不出他是做什么的,仔细搜了死者的身,摸到一块巴掌大的硬物,展昭将此物取出,却发现赫然是与他一样的御前侍卫的令牌!此人是被人一剑穿心所致命的,展昭沉思一会,却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光明正大的杀人,连尸体都不处理一下。而且更让他不解的是,为何死者会到这么个偏僻的废宅内,还被人杀害。能够一剑就解决御前侍卫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展昭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回开封府禀报包大人,随后再派人过来处理尸体。襄阳王在王府里前前后后,来来回回,一刻不停的绕着圈踱步,赵德汉买完菜回来了,还见王爷和早上起床时的动作一样,不由道:“王爷,您在干嘛呢?”襄阳王起了个大早,就等着展昭过来教他怎么运转内力,可是快到中午了,人还是没来。襄阳王:“锻炼身体!”赵德汉背地里撇撇嘴,锻炼什么锻炼,来回绕得他头都晕了,有这个功夫带少爷小姐出门踏踏青多好!吃过饭了,展昭还是没来,襄阳王一时也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去开封府门口转转。今日在门口值守的是张龙,赵虎和其他弟兄都去忙了,只有他没被派什么任务,一个人在门口站得很是郁闷。好在没多久襄阳王就来了,襄阳王朝他笑笑,径直便往里头走,张龙马上把他拦住:“王爷,你来开封府做什么?!”襄阳王道:“本王找包大人有急事!”张龙挠挠头,“可包大人现在不在府里。”包拯不在开封府中,展昭也意外爽约,襄阳王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便是:“出什么案子了?”张龙那些日子对襄阳王的印象还算不错,也没多排斥他,耐心解释了一句:“西街的废宅里死了人,还是个宫里的御前侍卫!”御前侍卫离奇死在宫外,包拯少不了要进宫给圣上一个交代,襄阳王想了想,又问:“那展护卫现在去哪了?”张龙被众弟兄无情抛弃,哪还知道他们去哪办案了,脸一板,不悦道:“不知道!”襄阳王也不恼,蹙着眉头,转身便准备回王府去。张龙见好不容易来个熟人,还想多和襄阳王聊聊天,也不想他走,开口道:“王爷这就回去了?”襄阳王头也不回的笑笑:“怎么,你还想留本王吃晚饭?”包大人一向节俭,厨房里从不多烧一个人的饭,要是让包大人知道襄阳王要来府上吃饭,他不罚自己扫十天的茅房才怪!张龙闻言拼命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襄阳王忍俊不禁:“本王去宫里一趟,若是展护卫回来了,麻烦帮本王同他说一声,就说本王的事等案子忙完再说罢,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张龙点点头,等襄阳王走远了才反应过来……。什么事???怎么听襄阳王的语气这么暧昧呢???难道展大人和他之间还能有什么秘密不成吗???襄阳王回王府让赵德汉准备了一张轿子,一刻功夫都没耽误就往宫里赶,原本只是想去听听案子的详情,没想到却真让他来对了。死的那御前侍卫名叫林祺,虽是在宫中任职,后来却被驸马要了去,现已属于驸马府的人。包拯查清了死者的身份后,马上便进宫面圣,请求与驸马详谈一番,好为调查案子了解一些线索。却不想那驸马不肯一个人见包拯,竟是把太后和公主全都一同请来。太后一向看包拯不惯,别说协助调查了,两个女人一番口舌下来,简直将包拯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驸马更是不肯配合,只会在太后耳根子旁煽风点火,说包拯看管开封不力,偌大一个开封府,上上下下的衙役全都不好好办事,竟让堂堂一个御前侍卫无故冤死废宅之中。包拯气得面黑脸青,怒道:“驸马爷,你不肯告诉本府那死者生前的为人经历,、也就罢了,连他失踪几日,失踪前做了什么,你也一并不说。试问,你这样,本府如何才能查出真凶,给驸马你一个交代,给圣上一个交代?!”驸马嗤笑一声,虽然俊美但心高气傲的脸微微一抬,道:“怎么查案自然是包大人的事,本宫能帮得上你什么?本宫的驸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难道每一个的去向本宫都得一清二楚不可?”包拯:“你!”皇帝夹在自己母后和包拯之间,也左右为难,想开口帮包拯说上一句公道话,太后见了,马上堵他道:“皇上,这包拯在哀家看来,也不过如此,没有外边传的那么玄乎。还什么天上的奎星转世,怎么,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命案都查不出来,凭什么称得上是包青天?!”一只脚刚踏进大殿的襄阳王闻言脚步一顿,想也不想就接口怼了过去:“太后英明啊!这包拯的确一点用都没有,不就是铡了安乐侯,荡涤了陈州所有腐败的官员,查封了阮红堂,镇压了意图帮助安乐侯谋反的东瀛人嘛!换了谁去不一样?!”太后听见襄阳王的声音就不痛快,强端出个笑脸,道:“王爷今日怎么进宫来了?”襄阳王闻言一笑:“本王也是这宫里的人,来不得了?”小皇帝听出襄阳王是他们这一边的,接过话头道:“皇叔是朕的亲叔叔,你来不得,还有谁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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