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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过年好,希望帅帅气气的周遇能被喜欢。第16章贺初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只觉得血液都凉了半截。被保镖围住的时候没有,被拳打脚踢的时候没有,被强行灌酒的时候没有。那时他只觉得热血翻涌,那油头不该招惹那女孩子,可是在他反应过来喝酒的人是谁,在他被那个人冷淡的目光注视的时候,他却如置冰窖。不仅是那道目光不带丝毫情感,还因为那个看起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贺初刚回神的大脑忽然就当机了,要说的话在嘴边来来回回,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这种尴尬的时候应该说什么?是问“你还好吧”,还是说一句“谢谢”?“周遇,我……你怎么在这?”“我一直都在。”这时他恰好看到王智过来,看见他有些疑惑的目光,朝他点头示意,低下头对贺初说:“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自便。”他说完,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转身就离开了。贺初看着他笔直的身影,皱起了眉。他喝了那么多酒,连脚步都没晃一下。贺初不知道作何感想,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周遇转身,然后坐到了离他不远处的角座里。最后贺初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原来他坐在那啊……那是一个和贺初他们相隔不远的角座,却恰好能把贺初这边的场景收入眼底。他说他一直都在?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的?他都看到了多少?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其实不该去强出那个风头的。周遇其实比贺初他们来的还要早,他回出租屋里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直接过来了,而贺初和李奇今天刚好要留校打扫卫生。其实周遇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酒吧,是于敬州想着恰好要放假邀请他来的。此时于敬州正低头用手机发着短信,看他来了朝他歪了歪头。周遇摆了摆手示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其实他的胃里已经快要烧起来了。他靠在沙发里端着他离开之前倒上的红酒,轻轻摇晃,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贺初。他从贺初他们坐下开始就一直观察到刚才,起初他为贺初和酒吧老板的交情感到疑惑,后来为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冲上去出头感到好笑。他看到贺初毫无芥蒂的靠在李奇怀里,看到贺初熟练地吞云吐雾,看到贺初喝过酒之后扑朔迷离的眼神。哪一个都不像之前在学校看见的他。酒吧里的贺初就仿佛是时常混迹酒吧和情场的老江湖,每一个眼神都充斥着邪气,他打量酒吧里的人的眼神,就像是雄狮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属于他的猎物。那样的眼神不是第一次来酒吧的人就练的出来的。周遇很难将这个贺初和学校里那个经常犯二,和有时有些傻气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可他又想,贺初那样的家世,想必身边人也非富即贵,来酒吧应该也是常事,自己不也是如此么?他笑了笑,以他的听力无法听清夹杂在重金属音乐里的交谈声,只能看见贺初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大笑调侃,时而低头浅笑。和他之前看到的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哪一个才是贺初?也许今天晚上的才是真正的他吧。周遇本不打算理会,他是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可是在看到贺初那家伙被人按着欺负的时候他就有些看不过去了。就像在学校里,贺初看到周遇不被同学理会时的那样,有些莫名的愤怒。虽然是贺初先上去挑衅的,但是他的同桌怎么能被别人欺负。可他没有贺初那样的好脾气,会跟他们好言好语,对于社会垃圾,他从来都把心中所想付诸实际行动。他想着,贺初在学校帮了他这么多次,今天帮他解决一时之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上前出了个头,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毫不犹豫的喝完了那两瓶残酒。事实证明,就算他喝酒的时候豪气干云,喝完以后还是难受的直不起腰来。“阿遇,你在想什么?”于敬州发现了周遇短暂的出神,周遇“看热闹”回来以后有些魂不守舍,醒酒的时候红酒几次都差点从酒杯中洒出来。“嗯?没什么。在想刚才那个被我打脑袋的油头和被我踹了的保镖。”周遇喝了一口酒,朝于敬州笑了一下:“简直弱爆了。”杯中的酒其实已经醒过头了,他皱着眉头,将那杯酒强行灌入了腹中。“那些人想必也是不想惹事的,就是想给那小子一个教训罢了。”于敬州和周遇挨得很近,他一只胳膊搭在周遇身后的沙发上,一手对着那边的沙发点了点:“刚才那个,是上次你们班的那两位吧?”“是啊,你还记得?”“那小子一看到我就满脸敌意,脸上的假笑都能在脸上堆出褶子了。”“敌意?应该不至于。”周遇想了想贺初在学校里似乎从来没对什么人有过所谓的敌意,见着谁都一脸笑,才能在短短的军训期间和全班同学打成一片。甚至贺初在他面前都没有表现过几次生气的情绪,除了月考前一天那次。“也许是我看错了吧。你刚才给他挡酒了?”于敬州轻笑,并不多做解释。贺初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隐藏不住眼睛里的心思,于敬州从小早熟,即使只比贺初大一岁,也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贺初还是个孩子。只不过,贺初对阿遇……应该不是普通朋友那样的想法吧?“你看见了?”周遇喝酒的动作一顿,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于敬州在玩手机,他也不过是去去就回,然而他转念一想,既然他都当着那么多人做了,也不怕于敬州一个人看见,他直起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觉得胃里已经开始翻腾了。刚才那林林总总的烈酒下去,他的胃大概受不住。喝酒其实最忌讳混着喝。可是他喝酒向来没有什么节制,于是他吞咽了一下,把那股恶心的感觉强行忍了下去。于敬州也不直接承认,只是在周遇杯子上碰了一下,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赞了一声:“豪气干云。还撑得住?”“估计不太能,”周遇摇了摇头,在于敬州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以前他们关系不错的时候也会经常偷偷溜出来喝酒,周遇多半是借酒消愁,于敬州一般都当喝酒助兴,“待会撑不住了估计得进医院。”他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了,他有预感,自己再喝那么两杯指不定得当场酒精中毒。忽然就有点惆怅,感觉自己是年纪大了,就经不起以前那样的折腾了。他的胃就是这么被自己搞坏的。于敬州知道周遇喝酒的拼劲,从小周遇喝多了都是他来善的后,他将自己的那杯残酒喝完了也不准备再多喝,他把周遇手上的杯子拿过来,又问:“我们这次月考的卷子你看不看?我们这次是区里出的题。”“回去你给我吧。一中这次出的题目简直乱七八糟,卷子太简单了。”周遇想到那几张他基本上只用一半时间就能写完的理科卷子,叹了口气,“从网上直接找的题目吧,题型我都见过了。”“那把我们的卷子给你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去年的卷子你也看过了?其实和去年差不了多少。”于敬州耸了耸肩,对周遇的态度并不感到奇怪,从小周遇就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好,他心中那点傲气在幼时被他隐藏在软糯的外表里,现在又流露在冷淡的言行举止里。“看吧。总不嫌多。”周遇说完,晃了晃脑袋,烈酒的酒劲上来的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已经开始失去知觉了,过不了多久也许他的行为也会不受大脑的控制,再过一段时间他的脑子也会被酒精麻痹……周遇知道今天肯定会醉,这样的感觉他以前体会过不知道多少次。以前他喝酒的时候总是有所寄托,太过压抑,所以才要通过最烈的酒缓解一下自己心里的情绪。现在他像是彻底远离了过去了,可是喝酒似乎已经成为了骨子里的那点习惯。他从前过得太难受,一次消愁其实根本不够。他的脑袋沉重的低下去,嗓子里发出喑哑的声音,于敬州以为他在自言自语,凑近了他的嘴边才听清他在哼着什么歌。那是帕格尼尼第二十四随想曲的第十三首----《魔鬼的笑声》。在这酒吧的灯红酒绿里显得格格不入。----格格不入。周遇从小就和周围人是格格不入的。小时候男孩子们都喜欢各式各样的英雄玩具,周遇就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听古典音乐;上学的时候大家渐渐的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周遇就一个人默默地去摸小提琴;等到他上初中的时候,同龄的孩子在那所贵族学校整天无所事事,只有周遇一个人在教室里学习。他好像是生来就和人不一样,他根本不会去参与其他人的圈子。他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过得机械又单调。就好像现在,大家在酒吧穿得五颜六色,他却像是出入高级会所一样,从上衣到鞋子,都搭配的一丝不苟。连酒吧在放各种洗脑的音乐的时候,他还在不受影响的哼着那首《魔鬼的笑声》。他把自己从人群中隔离出来,他哼的歌,也像是在嘲笑酒吧里的男男女女。周遇开始醉了。以前每次他喝醉了之后都会哼这首歌,像是一个执念。这首歌刻在他的血和肉里,他就算是失去意识也不会忘记的。周遇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抬起头问他:“我妈呢?”果然,这会儿是真的喝高了。前几年周遇也是这样,只要喝多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妈呢?他那毫不留情离他而去的母亲,让他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那所谓的母亲的生活,以弥补他自己内心那点说不出来的失落,好像别只是说一句“她很好”,他就能得到莫大的满足。为什么失落?他其实说不上来。即使再坚硬的一个人,内心里其实还是依恋母亲的吧,其实还是有着淡淡的遗憾的吧。他只是在平时清醒的时候,能控制着自己不去问,不去想而已。“开学之前我看到阿姨了,她过得很不错,你……妹妹也很不错。”于敬州犹豫了一下,把后面半句也补上了,他想周遇应该是想知道的,“她们过得挺开心的,我在市中心广场跟她们遇上的,你妹妹还跟我打了招呼。”“这样啊……那……挺好的。”周遇点了点头,再没把头抬起来,他的头垂的低低的,像一条被遗弃的丧家之犬,“她过得不错,嗯,不错就行。”说完这句他又陷入了沉默,他的脸色依旧很白,甚至还有比平常更白的趋势,带着点“惨淡”的味道。可不就是丧家之犬吗?因为那个能给他家的女人不要他了。于敬州伸手拍了拍周遇的背,轻声问他:“那你过得开心吗?”周遇闷着头不言不语,他的大脑转的比平时慢了许多,于敬州的话在他脑海里过了很多遍,他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开不开心。开不开心?自然是开心的。为什么不开心,凭什么不开心,他为了谁不开心?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他为了谁不开心,又为了谁去开心呢,为他自己么?自己是个被抛弃的人,他难道要为他被抛弃而开心么?他知道人得为自己活着,可潜意识里他自暴自弃早已成了习惯,他也许能为了于敬州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忙里忙外,也能为了贺初被人欺负而为他挡酒,可他从来不愿意为了自己多做点什么,他心里早就觉得这些事情没有意义。为自己做什么呢?连他的母亲,都不在乎他的是死是活。就连……最可笑的成绩,在她眼里都只是为了偿还她为他砸下的钱。自己这样算得上的任性么?也许是的。“我开心啊,为什么不开心?”周遇抬起头笑了笑,仰头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灯光将他白皙的面孔染上了夺目的红。他笑着笑着,嘴角就开始被什么压着一样,渐渐的弯不起来,带着点悲凉的味道。“你还记得我当初问过你的那个问题么。你那毛病,还能好么?”“毛病?我可不认为那是毛病。”周遇惬意的吸了口气,笑容有些僵硬,他用近似遗憾的声音说:“我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一定会和性别无关。所以……大概是好不了了。”“是因为……那个贺初吗?”尽管对方并没有看他,但他看着周遇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开玩笑,他问的小心翼翼,声音里都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并不反感同性恋,但是他却希望周遇不要去走那道独木桥。他的路已经足够难走,他怎么能让他更加难过?“怎么不问问是不是因为当初的你?”周遇转过头来看他,眼神似乎在那一瞬间变得清明起来,一如五年前那个和于敬州初遇时的怯懦的少年。那时少年的眼里不参半点杂质,清澈的宛如泉水,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而眼前的人,眼睛里掺杂着点点的笑意,是一个戏谑的意思。“你到现在还没分清楚么?”于敬州看着周遇的眼睛,伸手揉了揉他的碎发,指尖的触感柔软而带着凉意,他又认真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阿遇。”周遇终于回话:“既然已经足够难走了,怎么还会在乎更难一点?”说完轻轻笑了起来,然后他又轻轻地开始哼歌,这次确是完全不着调子了。他彻底醉了。第17章于敬州沉默了一会,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任由周遇在旁边,只自己缓缓的品着。嘈杂的音乐已入不了他的耳,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周遇刚才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的态度。桌上的酒忽然被人一把夺了过去,于敬州扭过头,看见周遇拿起瓶子就开始直接往嘴里灌,那不要命的喝法把于敬州吓得不轻。周遇这会儿要是把这瓶红酒也直接吹完了,那可真的要进医院了。这他妈真的是醉了,完全是不要命的喝法。这小家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喝酒还嫌不够?他在心里暗骂一声,伸手准备拦下周遇,可周遇微微一转身就避开了他的动作,大有不喝完酒誓不休的架势。他只能朝着周遇的耳朵大喊:“阿遇!你放下!周遇!!!你给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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