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夙清要撑着坐起来,被对方开口制止了。“别乱动,冉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学院说?!幸亏我与思竹赶到,不然你骨头也要碎了吧。”这谁?!不远处坐在桌子前嗑瓜子的小公子,大概小这位公子六岁左右。“哥,你就别责骂了!”“还有你!嗑什么瓜子!给我放下过来!”公子站起来,甩了甩袖子丢下一句。“看好他!他要是闲的慌,把课业扔给他,能做多少做多少。”“......”夙清揉揉腹部的伤口,疼的□□出了声。小公子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夙清,你可别乱动了,我哥就是这样,你也知道的。你要哭我陪你。”哭什么?小公子上下打量夙清,犹犹豫豫的一手指着自己:“夙清哥哥,看看我,知道我是谁吗?”“......”“你不会是悲伤过度加重伤,傻了吧!”夙清一手抓住小公子的手,可怜巴巴的开了口:“我饿了,有没有包子豆浆来一份。带点肉的就成。”“......厨房正炖着汤。”小公子又指指自己开了口:“看看我,我思竹啊!”你是谁?出去。身体里传来这个声音,他哑然,看来这身体的主人醒了。也好,扔给他了。他闭上了眼睛,乖乖躺在了这具温暖的身体里,听到这身体主人开了口。“对不起啊思竹,我有点,不太舒服,你可以让我静静吗?”“你刚才样子可吓着我了!你别怪我哥,他从娘走了后,越来越严格自己。认为只有不断变强才可以保护爱的人。”“念又君,是为了让你可以高兴的长大。”“我哥对我太好了,我偶尔在想,将来他找个嫂子也这样,嫂子可幸福了。”“思竹君,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婴儿。”“我与哥哥过去是看到一个的,这婴儿已经被清安刺中,而且霜花之力不久碎了身体。哥哥已经处理好了,你不要太难过。”“我怎么可以不难过!父亲母亲的孩子!我没能保护下来。”“夙清君不要难过了,好好休息吧,至少夙清君杀了清安,也算是报仇了。等父亲回来会给你公道的。”“思竹君,请你出去吧。”“我可以出去,你可别做傻事。”一阵脚步声后安静了下来,他听到夙清哭泣的声音,后不耐烦的拿着夙清的身体开了口。“安静点!”夙清奇怪自己口出来的声音,不免气恼的开了口。“你是谁。”“夙清对吧,别哭啦。看看我,看看我。”“......”“夙清,夙清哥哥!”“......你是谁?”“我你救下来的婴儿啊,我身已碎啦,霸占一下你不介意吧。”夙清震惊的看向自己的手,一手摁在了腹部,疼的很。“我是疯了吧。”“夙清,我可是小宝宝,我什么不懂,哥哥,哥哥你不可不管我!”夙清眼前似乎出现了婴孩的漂亮面孔和笑容,轻声应了下来。“好。”接下来几日他要无聊的不行,只听得到夙清执笔的声音,偶尔喝茶的声音。热闹一点就是思竹把食物端过来。“哥......”夙清停了手中的笔,轻微皱了皱眉头开了口。“干什么。”“身子借我玩玩吧。”“胡闹。”他撒娇的恳求:“哥,我是个孩子啊。”“你又哪里像孩子,也不是不考虑借给你。我盯着。”“随便好了,借给我。”夙清叹了一口气,把笔放在了一边闭上了眼,任由自己面前再看不见什么,却听得到声音。☆、怂不起就刚呗“长衫太麻烦啦。”他看到床边的发带扎了个高高的马尾,换了一身劲装出了门。夙清冷笑一声。出门后暖暖的光打在身上,让他舒服的放松了一下身体,腹部隐隐作痛又□□了一下。夙清忍不住开了口。“轻点。”他笑了笑开口:“知道啦哥。”他可能是个丫头吧。夙清想着,几分的好笑,又想起了婴孩漂亮的脸。他在学院乱逛着,偶尔遇到几位女弟子对他点头示意。“夙清学长好。”“好。”他在女弟子走了后,开口笑了说:“清寥的女弟子好看啊。”不多久他来到一片青草地前,躺下翘着腿。念又君已经出现在他的上方。念又仍然一张冷冰冰的脸,他坐了起来抓了抓脸,不好意思的开了口。“早,念又君。”思竹躲在念又身后,抓着念又衣服露出半个脸,动了动唇提醒。不早啦。“伤势怎么样了。”念又上下打量起他起来。“好多了。”他开了口回答。“听闻你前几日房内课业,也没有叫思竹过多打扰。今日听说你出来了,便来看看。你这副样子,怎么像是马上要成先生的人。”念又注意到面前人的马尾,眉眼略动。夙清想着这下不好,念又君是个谨慎的人,他又太小了不懂,很可能冒犯了,便打算拿回自己身体,却不料他已经开了口。“对不起,夙清知错了。”“话说。”念又又细细打量面前的夙清。若有所思的开了口:“你以前穿劲装这么扎马尾吗,我记得多披发。最多带条你们夙家的兰花刺绣的抹额。”“这么一看夙清君也是风流倜傥潇洒的很呐!”思竹开起了玩笑。夙清哀叹了一声,后悔的几分,不该借给他的。这下子好了。干脆也不打算拿回自己身体了。“遇到事情太多了,选个利索的发型也好。”“是吗?”念又点头冷冷开了口:“带着剑?拔剑吧。”“啊?!”他看了看腰间的剑,后退一步摆摆手开了口。“不比不比。”夙清恨不得晕过去才好。谁不知念又带的是泪霜。就算抛开泪霜带的是把普通的剑,他的剑法也是除了他的父亲清翊清君主以外最好的。比剑怕是要被削成秃子。夙清只好强行拿回自己的身体,不顾身体内不乐意的声音。一手扯掉发带,然后做了个礼。“是夙清这几日情绪不佳,有损仪表。”念又只是双手扶起夙清回答:“你就当我要指点你。不然,回去抄校训千遍。”“......”夙清只好开了口:“夙清这就回去......”再次被夺过了身体的夙清一愣,便听到自己的声音。“等等,我说念又君何必呢,我又重伤在身,算了可好。再说了,我做错什么了啊,校训千遍是最低要求?”他哑然。这也太狠了吧!夙清疲惫的开了口:“我不管了!抄书你自己抄。”他并没有理会身体内的声音,只是又把马尾扎了起来,看着念又越发冷意的脸。“我就只是指点。切磋一下有好处,你不要报仇吗?”“口气还不小。”他不屑的开了口,带着一丝笑容:“你又怎么觉得,你会指点我?”夙清不忍提醒了:“你面前的是清君主的大儿子,字念又。剑法除了清君主以外最好的。拿的是另一位父亲的泪霜。另一位父亲是清之君,清族的老祖宗,一把泪霜可敌上万军马。”这样的话还认怂吧!“......”他又笑着开了口:“不过,你拿泪霜,我还是不比了。”念又把泪霜扔到了思竹怀里,拿过了思竹的佩剑。他脸色变了变,尴尬的笑了笑:“抄书......”“三千遍。”夙清听到他恳求的声音。“哥,救我。”夙清叹了口气:“认下来道歉,回去我去抄。”他理了理衣服,拔出了佩剑,做了个礼。“请念又君手下留情了。”思竹抱着泪霜试图制止:“别了吧,夙清哥,这可是我哥念又啊!夙清你剑法也就比我好一点啊!”“思竹,退下!”思竹尴尬的看着两位,点点头抱着泪霜退下了。做了个你加油的手势。几个回合后他轻盈的跃起,挑飞了念又手里的剑,落下后把剑收回。思竹惊讶的说不出话,念又只是脸色白了下来。刚打算问些什么,他捂住腹部蹲了下来。“好痛。”念又把打算问的话忍了下来,蹲下来背起了夙清回了房。他装的痛的晕了过去,任由念又帮他脱了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才开了口。“我搞定了哥。”夙清这才拿回了身体,一手搭在了头上。“我怕是疯了。”“为什么。”“你是谁?”“你最最好的弟弟!”夙清轻笑了一声:“我怎么相信一个孩子,打得过念又君,你是谁?”“我是孩子啦。”他不在意的回答:“我的记忆里,只有你夙清啊,我还记得,睁眼你把我放在怀里,拿扇子遮着我,我打了个喷嚏。”夙清这才安慰般柔了声调:“好吧,累了吧。”“累了。”夙清感受到身体内处的安静,从床上下来,坐到了桌前继续课业。不久后思竹端着吃食进来,见他在执笔便说。“放下吧夙清哥。”夙清放下笔站起来走到思竹身边,思竹把吃食放在桌上,与他面对面坐下。把筷子递给一双,后撑着下巴看着夙清。夙清装作没看见思竹好奇的目光,刚吃过一个包子,些许小菜。思竹忍不住的开了口:“夙清哥好厉害,以前怎么没发现。”夙清只是淡淡笑了笑,面色有些疲惫:“可能,是我这些日情绪不好发泄,念又君手下留情。”思竹点点头:“我想也是吧,不过夙清哥你刚才的剑法很好。”“谢谢。”思竹手玩了一会桌子后,又找了个话题:“父亲回来了,这个月例会就宣布你要晋升成先生了。恭喜你!我们学院第三位先生!”夙清这才抬眼,些许的激动:“清君主回来了?”☆、碗醉酒钓人屡试不爽“是啊。”思竹还带点婴儿肥的脸笑的几分温暖,后又收了笑容说:“不过父亲刚从驹霜一路走回来,应该会很累。我知道夙清哥你急于讨回公道,也切不可立马去扰了父亲。”夙清拿过茶抿过一口,稳了稳才开了口:“清君主现在,在学院还是殿?”“在殿处理听书夫下汇报事情,晚些是要回来的,这里是他跟母亲的家。”思竹听到什么声音赶紧站起来。“我要走了夙清哥,我哥来抓我啦!”思竹理了下衣服开了门跑了。不多会念又出现在门口,冷冷的开了口。“思竹呢?”夙清抿了一口茶,成了念又熟悉的温和公子样,一条夙家兰花刺绣抹额,披散着长发,穿着文课的校服。温润的嗓音开了口。“刚走。”“这小子,又拖着课业不批改。”念又冷着声准备走,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夙清一下,留下了一句。“剑法不错。”夙清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等脚步声小了,才一手搭在了怀里。他可以感受到一个需要他保护的霜花之体,偶尔觉得很强大,但是更多像是撑着快要破碎。禁不住太多了。多少个晚上,他可以感受到这个霜花之体的痛苦□□。他的霜花之力能给的有限,也只能让这个霜花之体略微好受一点而已。说起来,他养父母的孩子,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呢。已经没办法再查了,早已碎的干干净净。他挪了挪唇轻声。“对不起,哥哥没保护好你,但以后,会让你快快乐乐的。”晚上。夙清把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边,穿了一件淡色睡袍,感受到怀内的微动。一个笑容上扬。“醒了?”“醒了,哥,陪我聊会呗。”夙清躺在了床上,一手放在怀里以霜花之力养着,听着身体内发出舒适的声音。“跟你说什么好呢,我过些日子打算去找清君主,说说冉家被杀的事情。你别难过,哥在这里陪着你。”“为什么不立马去。”“清君主刚回来。”怀里的霜花之体显然不乐意再搭理他,他觉得隐隐会出什么事,可还是后来疲惫的睡着了。半夜他拿着夙清的身体爬起来,懒洋洋的摸过衣服穿上,披散着头发出了门。整个学院内静悄悄,偶尔可以发现查夜的弟子,躲过去后闻到一股酒香,甜甜的好闻。便顺着味道寻了过去,见到一个格外大的房子,灯还是亮着的。就敲了敲门。“进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男子的声音冷的很,却也好听的很。他说了声打扰了推门进去,便看到一位男子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坛刚开的酒。男子披散着一头长发,有着一张十分俊朗的面庞,高高的鼻梁下有一深色薄唇,对方抬起一双清澈浅色的眸子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