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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1)

周锦鱼挠了挠头,想问小包子娘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又不敢问。于是,她又挠了挠头,还是不敢问。魏华年全程把她想要开口说话却又硬生生给憋回去的样子看在眼里,却愣是不肯给她一个好脸色。周锦鱼如坐针毡,心里直犯嘀咕,小包子娘为什么忽然不肯理自己了?自己也没得罪她啊?她终于忍不了了,便开口问道:“那个,小包子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魏华年歪头看她一眼,默然道了句:“路过。”周锦鱼:“……”等她还想问的时候,魏华年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丝毫不想对她多说一句话。周锦鱼无奈的想着,自己还不如刚才一直装睡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这般尴尬。马车一路驶来,魏华年气定神闲,闭目养神。周锦鱼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等到马车停下的时候,魏华年终于看她一眼,沉声道:“周府到了,天色已晚,周先生先回府休息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周锦鱼顿了顿,依旧坐在原地不动,看着魏华年问道:“还是今日说清楚吧,你为何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那里?又为何能知道我在那辆马车上?”魏华年嘴边挂起一丝笑来:“那周先生以为,我为何会恰巧出现在那里?又为何知道你在那辆马车上?”“因为……”周锦鱼几乎是十分笃定的看着她道:“你果然是在派人跟踪我。”魏华年一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嗯?”“是的。”周锦鱼摸了摸下巴,举头望车顶,故作潇洒却又十分无奈的道:“果然如此,一定是我长得太过英俊,所以导致了你开始派人跟踪我,想要知晓我的一举一动,知晓我的一切行踪。”周锦鱼见她不说话,便知道她是默认了,有些窃喜又做出失望的样子来:“我就知道是这样的。”魏华年看了她半晌,忽然笑出了声来:“你知道的可真多。”“那不然呢?”周锦鱼皱眉看她:“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旁的可能了,所以我坚决怀疑你是因为暗恋于我,这才对我的行踪如此清楚。”魏华年实在不忍心打破她这个美好的幻想,却依旧“残忍”的告诉了她实情:“其实,我是受人之托。”周锦鱼皱眉:“谁?”魏华年笑看着她道:“空智大师。”第69章 [六十九][六十九]周锦鱼忽然便彻底明白了,方才她还在纳闷,为什么小包子娘会知道她在那辆马车上,并且能顺利把她给接出来。原来不是小包子娘在监视着她,而是她那个无所不能的师父空智大师,一直在暗中派人保护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子。如此一来,一切似乎便都解释的通了。想到这里,周锦鱼对魏华年微微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多谢你费心了,也多谢师父他老人家费心,回头我亲自去潜龙寺,去向他老人家道谢去。”魏华年这才点了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周锦鱼踩着车夫准备的木阶下了马车来,回头再看,小包子娘也跟着她下了马车。周锦鱼笑着问:“怎么着,舍不得我?”魏华年眉眼松了松,靠近了她,压低了调子:“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在夜里前去大皇子的府上,就不怕出了什么事?”她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周锦鱼单单是只看着她的眉眼,便觉得好看极了。魏华年嗔她一眼:“周锦鱼,你听到没有?”周锦鱼反应过来,笑说:“听到了听到了。你也说了,人家是大皇子,他身份摆在这里,况且由他府上的管家亲自来请,我若是不去着实不合适,再说了,这不安然无恙回来了么。”“安然无恙?醉成这样能叫安然无恙?”魏华年嗔了她一眼,一语定音:“往后遇到这等事,能推便推了,不许人家一喊你你便去了。”周锦鱼噘了噘嘴:“哦。”魏华年看她半晌,继续道:“你未入朝堂便受了当朝皇子的私下召见,也不怕传出去被朝臣说闲话,就算朝臣们不会说,你让陛下会怎么想?”周锦鱼一怔:“你这是在……为我考虑?”魏华年冷哼一声:“没有。”周锦鱼忽然开心起来:“你果然就是在为我打算,是不是?”魏华年没好气的看着她,这个人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魏华年警告她道:“总之,往后若是有朝廷什么人来找你,若非是公事,你可一律不见。”“一律不见?”周锦鱼原本还有些顾虑,不过想到了她在大皇子府上所见所闻,以及那个管家罗纵对她的那些龌龊心思,瞬间也觉得这个大皇子绝对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想到此,周锦鱼立刻从善如流,乖巧的向魏华年笑出了两颗小虎牙出来:“一律不见就一律不见,你说的话我自然会听,以后若是大皇子再派人来喊我,我就说我心病犯了,去不了。”“怎么又是心病?”魏华年忽然挑了眉看她,沉着脸嗔道:“不许说心病。”“嗯?”周锦鱼不明所以,连忙说:“好好好,那就不说心病,说我腿断了,去不成,这样总行了吧?”魏华年请哼一声:“随你。”周锦鱼傻笑两声,不再说话。魏华年又嗔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去。就听车夫回头道:“主子您坐稳了……”里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嗯。”“驾!驾!”车夫喊了两嗓子,马儿开始奔跑起来。周锦鱼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理智才开始渐渐回来,开始有些纳闷的想着,小包子娘方才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呢?从她离开周府到大皇子府上统共也就两个时辰,时间紧迫。若小包子娘真是受了空智大师所托这才来接她的,细想之下,这似乎也是说不过去的。毕竟若是空智大师专门派了师兄弟来保护她,那为何不肯让她知道?就算她身边真的有潜龙寺的师兄弟保护在暗处,那他们为何不直接出现,反而要在这么紧迫的时间内,绕那么一个大圈,前去找小包子娘来。这么一想,这一切似乎又不合理了。周锦鱼一边心里瞎想着,一边走上前去,敲响了周府的大门。守门的小厮原本正在打瞌睡,打开了门之后,发现竟然是周锦鱼回来了,他瞬间困意全无,连忙向府门里喊了一嗓子:“四公子回来了!四公子回来了!”又回头向周锦鱼行了礼,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四公子。”周锦鱼点了点头,迈过门槛,抬脚就往府里走。柳氏听了守门小厮的喊声,已经从外堂走了出来。她走出了正堂,就站在正堂门槛外的台阶处,等着周锦鱼走近。周锦鱼走上前来,丝毫不问她到底有没有去找老王妃救命的事儿,只是喊了声:“阿娘,我回来晚了,让您担心了。”柳氏眸子动了动,开口解释道:“老四,你听我说,今儿夜里玲姐儿忽然发了高烧,等她高烧退了我赶到归宁王府的时候,管家却说老王妃闭门谢客,我便没……”“我都明白,”周锦鱼笑着点了头,打断她道:“阿娘不必自责,儿子都明白的,毕竟玲姐儿身子不好,病了也拖不起,阿娘选择先等玲姐儿退烧,再去找老王妃,儿子都理解。”柳氏一怔,本能的就觉得周锦鱼不对劲,她有些慌张的喊了她一声:“老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怪阿娘。”周锦鱼连忙摇头,笑说:“儿子可不敢,阿娘莫要冤枉了我。”柳氏又深深的看她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其他的话来。她太明白周锦鱼的性格了,平日里,她在长辈面前刻意讨巧卖乖,各种撒泼打诨,谁都没她能闹腾。等她真的伤心真的难过的时候,却又会换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就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波澜不惊,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任谁都看的出来,她这是在使性子,耍脾气。周锦鱼看了眼天上的月色,提醒道:“阿娘,您看天色已晚,您明日还要去庆丰年呢,还是早些回房里歇息吧。”柳氏见她这副装模作样,心里有气,咬牙道:“老四,你听我说,玲姐儿她……”“阿娘,”周锦鱼笑着再次打断她后面的话:“儿子都明白的。”柳氏还想说些什么,但周锦鱼却已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儿子困了,就先回东院去了。”她说完,又向柳氏行了个礼,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规矩的不像样儿:“儿子先行告退,娘您也早些休息。”她说完,直接转过了身子,顺着石子小路往东院的方向走。周小山不知道从哪里跟了上来,对周锦鱼解释道:“四公子,小人一早便同夫人说了你被大皇子府上带走的事儿,可三小姐忽然高烧不退,夫人只能先顾及着三小姐。后来等三小姐退了烧,夫人再去老王妃府上的时候,管家却说老王妃已经闭门不出数日了,让她改日再去。”周锦鱼顿住脚步,忽然看了周小山一眼,冷笑着问他:“你怕什么?”周小山一愣:“小人……小人是怕您难过呀。”周锦鱼冷笑一声,索性点破他那点小心思:“怕我难过?你是怕我因着生我娘的气,会迁怒于你,所以急切的把自己撇出来,对不对?”周小山又是一愣:“小人不敢。”周锦鱼无所谓的笑笑,摆了摆手道:“你不必跟着我了,我自己回东院吧。”周锦鱼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小山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周小山呆立在原地,一时间,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暗暗为了自己方才的多话而后悔。其实关于柳氏先顾及着玲儿姐这事儿,周锦鱼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而且她也理解柳氏如今掌管着整个周家,她这个当后母势必要做得面面俱到才行。就比方说头年冬日里,她和二哥周子牧同时患了病,大夫来了之后柳氏也先是指着周子牧对大夫道:“先给子牧瞧瞧,到底是患了什么病?”这事儿一直被周老太太频频提起来,说她这个儿媳妇懂事。其实关于这件事,周锦鱼也不太在乎谁先谁后的问题,毕竟当面临着同一个选择的时候,总会有个先后。她也能体谅柳氏在周家当当家主母的不容易,所以先顾及着周子牧也没什么,她是真心能体谅柳氏的。不过,每当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的时候,她虽然已经习惯了,却依旧还是会难过。就比如这次,周玲儿病了,高烧不退。柳氏选择等周玲儿退了烧再前去老王妃的府上喊老王妃来救她的命,这乍一听起来,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可柳氏就没有想过,若是她这次没能想到法子脱身,一旦她在大皇子府上一语不慎,得罪了那个喜怒无常的大皇子,而柳氏又没能及时请的来老王妃救她,她会面临着什么惨境么?她知道的。但她还是先选择了周玲儿,并且等到周玲儿退了烧才去老王妃府上找人。所以说到底,在柳氏的心里她和周玲儿孰轻孰重,其实早已经有了定论。而且在这个周家,她也向来都是被柳氏刻意忽略的那一个。无论在什么时候,当面临着一切抉择的时候,柳氏永远都会先选择周家人,其次才是她周锦鱼。一开始她还以为柳氏是为了立住后母的这个身份,省的被旁人说了闲话,这才刻意忽略了她,什么事都先紧着周家人来。可事到如今,周锦鱼其实早就想问柳氏一句,她到底是为了做戏给旁人看,怕别人说闲话,才刻意的忽略掉她?还是因着早已经习惯成了自然,早已经成了本能呢?她苦笑一声,抬头看着黑洞洞的没有星子的夜空,喃喃了一句:“明明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已经快要忘了,是么?”只是夜里安静的很,没有人肯回答她。周锦鱼回了东院,去院子里打了盆冷水洗了脸,又想着打盆热水把脚洗了。守夜的小丫头已经在隔壁房里歪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上留着口水睡的香甜,周锦鱼实在不忍心喊她起来,于是亲自去了柴房里,打开灶上烧水的大锅盖来舀热水。接好了半盆热水回了房里,原本熟睡的小丫头听了她开门的动静,猛不丁的醒了过来,连忙跑出来,正巧看到周锦鱼正亲自端着一盆在冒热气的水往屋里走。小丫头连忙跪地求饶道:“奴婢失职,奴婢该死,四公子饶了奴婢这一回!”周锦鱼摇了摇头,温声笑道:“去吧,去睡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我自己来便好。”小丫头愣了半晌,犹犹豫豫的走了。周锦鱼一边脱了靴子,把脚丫抻到热水里,一边开始拿起纸笔,给空智大师写信。她想要问问空智大师,他到底有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派人暗中保护她,以及他派来的人到底有没有去找过小包子娘的事儿。她这封信写的比较长,先是问候了老方丈的身子骨如何,又跟他说了自己的近况,还把自己要参加下月春试的事给老方丈说了,最后才问他到底有没有派人保护她的事儿。飞鸽传书的速度极快,到了次日,她便收到了空智大师的回信。回信上面言简意赅,只有寥寥数字:“确有其事,缘由天定。”这下周锦鱼想不明白了,前面那个“确有其事”她还能看懂,可那最后的“缘由天定”到底是什么意思?周锦鱼盯着那封回信,忍不住埋怨起来,师父这个人也真是的,说话总是说的那么高深,并且永远都喜欢说一半。什么缘由天定,我还情定三生呢!第70章 [七十][七十]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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