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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娄酌微微蹙眉,抬手拿过信封,放到奴人面前:“请便。”奴人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信抖出来,一目十行地扫过:“嗯……不错。”他将撕坏的信封递回给娄酌,道:“对不住啦,近来天寒,奴婢的手不大听使唤,还请见谅。”娄酌轻轻咬着舌尖,稳定心神,将信与信封接过来:“无事。”奴人拿出一张做工精致的请帖:“还有一事。我家公主请殿下明日来秋高宴,还请殿下务必赏个脸。”“你家公主?”娄酌迅速思索着自己是否有见过庆国的公主,“华栩公主?”“是。”奴人将请帖推近了些,“还请殿下赏脸前来。”娄酌本想以自己没空拒绝,可是又不好驳人家庆国唯一一个公主的面子,只得先收下请帖,道:“待我看看明日有无友人相约。”奴人道:“公主说,请您务必前来。”娄酌咬着牙,装作无事样子点点头。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小姐姐送东西……真贵……☆、第三十五章第三十五章娄酌回到府上,李琼玉仍坐在院中,身边堆了几本书,见娄酌回来,且是面色不善地回来,放下书问道:“怎么了?”娄酌问道:“李公子可听说过华栩公主?”李琼玉马上做了个惊恐嫌恶之至的表情,身子后倾:“她风评可不怎么样。你在外面听见什么闲言了?”娄酌拿出请帖:“并非,只是路上收到了她的请帖罢了。”李琼玉拿过请帖翻看,道:“秋高宴?她去年也办过一次,啧啧啧,□□至极,莫过如此。”娄酌脸色立马就黑下来:“这秋高宴是什么?”“呵呵。”李琼玉干笑两声,“她用来挑姘头的。”娄酌现在一张脸当得上“姹紫嫣红”了,仿佛抬眼就能杀人,用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道:“庆国的公主,竟然就这副德行?”“唉,这也没办法。”李琼玉摊手,“谁叫她那死的早的爹是大功臣呢。她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丢下女儿不管在外面乱搞,离她远些。”娄酌看一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公子不准备回自己府上吗?”李琼玉道:“我发现我府上的厨子没你府上的合我胃口,欢迎我留下来蹭饭吗?”娄酌也几乎习惯,无可奈何,吩咐厨子多烧几样菜。次日,他仍是准时准点到了秋高宴。这并不是他自己意愿,是华栩公主派人来,生生把他从府上胁迫着叫出去的,那时候才刚是早朝。若是仍在大旭,哪有人敢这样?当时公主府上便已经很热闹了,多是些样貌英俊的年轻男子,坐在殿中交谈,娄酌是除了华栩公主外最后一个到的,只有首位边上一个空位。娄酌面无表情过去坐下了,像个假人一般正襟危坐,仿佛在金銮殿下听朝。没多久华栩公主便到了,华栩公主的样貌倒是真符合世人对“公主”的想象了,一张大小正合适的鹅蛋脸,肤色白皙,鼻梁英挺,红唇勾人,眼角处抹着淡淡的红,更添几分妩媚。穿着华贵的云锦,外衣轻轻笼了一层纱,将勾勒出的曼妙身姿朦胧许多。当得上一句传统意味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了。开宴之后,娄酌以他难能可贵的毅力一直干看着桌上精致的吃食,全程除了眼皮子不动一下,而手一直攥着肖愁送他的玉佩。“幽王殿下。”华栩公主开口叫他,“可是我这的吃食不合您胃口?”娄酌垂眉敛目:“公主殿下的吃食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在下素来不爱这些鱼肉。”华栩公主双手交叠,撑着脸,有意无意露出娇艳的侧脸:“殿下不爱吃便算了。来人,给幽王殿下换上素菜来。”娄酌铁了心不管怎样都绝不动一口,作揖道:“承蒙公主厚爱。”华栩公主也不准备在这方面跟他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今日好兴致,华栩也来为各位舞一曲吧。”下人为华栩公主披上一件坠着金铃的纱衣,有经验的人便看得出来,这是华栩公主准备挑选中意的人了。有乐师先敲响鼓点,华栩公主便在一群舞女簇拥之下走进大厅中央,舞姿婀娜。她一挥臂,纱衣上的金铃便落下一颗到某人桌上。想来华栩公主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个个都是不偏不倚落在桌案正中。一共十二个金铃,前十一个接住者神态各异,有惊喜有担忧有嫌恶,娄酌死活不抬头,仿佛是要对着那一桌素食参禅,随时准备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幽王殿下。”华栩公主站到娄酌面前,“殿下觉得华栩这一舞如何?”娄酌眼观鼻鼻观心,毕竟他一眼都没看,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公主仙人之姿,曼妙至极。”华栩公主仿佛与娄酌杠上了一般:“殿下当是见过美人舞姿,曾经沧海难为水,华栩也难入殿下眼。”“公主说笑了。”娄酌道,“容貌、舞姿、气度能与公主相比者世间鲜有,在下又怎有幸见得?”这句话便是在直白的夸她了,华栩公主也不再发作什么,回到位上,继续聊诗词歌赋。宴后,娄酌想干净利落的跑路,却被公主府的下人又请走,说是公主点名要见他。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娄酌也不坐下,就站在院中,眼眉低垂,脊梁却是挺直的。华栩公主慢悠悠走进院子,嗔怪道:“殿下当真是不近人情。”娄酌行礼:“还请公主自重。”华栩公主秀眉微蹙,马上便舒展开来,换上如沐春风的笑脸:“殿下可是对华栩有意见?”娄酌道:“不敢。”华栩公主往娄酌那走了两步,紧紧相逼:“可华栩却倾心于殿下,只一眼便再难忘怀。”娄酌喉结稍动,后退半步,直视华栩公主的眼睛:“抱歉,在下只得辜负公主,在下已有心许之人。”“幽王殿下!”华栩公主弦然道,“华栩未曾听闻殿下有妻妾或相好,难道是殿下觉得华栩配不上殿下吗?”娄酌一心只想赶快离开,道:“公主多虑了,在下还有急事,不久留了。”华栩公主面有怒色,却也并未失态,招手换了昨日娄酌遇见的那奴人:“你昨日说娄酌给人寄信去了?”“是。”奴人道,“寄往漠北颉桓城的信。”“好。”华栩公主微微眯起眼,看向娄酌出去的门,“给我去查那信是给谁的,但须得寄到,不许出差错。”“是。”奴人躬身离去。作者有话要说: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做到一年内收到十个地雷,然后我发现我多想了,哈哈哈哈哈哈今年自费给小学老师买礼物吧☆、第三十六章第三十六章漠北。破北军营。肖愁坐在帐中,常言跪在他面前,呈上了两张纸。肖愁接过纸,一目十行地看完,本来把纸盖上,却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翻回第一张纸,再仔细看了一遍,勃然怒道:“娄酌这小兔崽子竟然敢去什么秋高宴?不要脸了?”常言道:“属下以为,殿下此举应非本意。”“还用你说?”肖愁把纸用力拍在桌上,“今天什么日子?”常言道:“十二月初二。”“初二了啊……好,过两天吧,待我将漠北事务处理好,便去蜀中看看他。”肖愁道。“肖教主!”一个年轻的士兵挥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跑来,“萧菏姑娘给您的,说是太子殿下写给您的信!”“娄酌的?”肖愁压住自己的欣喜,淡定接过信封,在手中掂量,淡定道,“有劳了,先去忙吧。”“好的!”小士兵道。肖愁把信封拆开,将信件抽出,厚厚一叠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拿起第一张纸坐下来慢慢看。娄酌在信中絮絮叨叨写了一大堆,平日里人倒是没有这嘴碎的模样,但是有段日子不见,也只教肖愁觉着可爱。“李琼玉?”肖愁看见这个名字时,自言自语道,“李瑞元以前用过这名字吧,罢了……若他与李瑞元交好,至少生活不大愁。”娄酌在信中从天文谈到地理还有蜀中的美景,尤其是写他见到了一种水晶兰,如天地之精。水晶兰食腐而生。肖愁忽然想到,但是娄酌在纸上写下看到的鸟兽花草的样子,应该很赏心悦目,且可爱吧。小兔崽子难得像小孩了一次。看完这么多着实费了肖愁不少时间,他倒是神清气爽,从自己为数不多随身的行囊中找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桃木盒子,把信塞回信封里,放进盒子收好。他挑了几张请名家绘了花鸟鱼虫的信纸,铺在桌上想给娄酌写回信,提笔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轻轻叹一口气,那种眉目沁满温柔的美景竟给一叠信纸收了去。他仰起头,报喜不报忧地回了自己这些日子在大漠干出来的丰功伟绩,洋洋洒洒写了一张多纸----生生将私信写成了汇报公务,最后再用生硬的笔法,不显山不露水地表达了一下对娄酌的想念,并且特意声明是宛如老父对远赴他乡的儿子的想念。最终,这两张堪称价值连城的信纸被他装进信封中,遥递往蜀中。……娄酌来到庆国后,就出了三次门,其余时间要么和李琼玉扯皮,要么闷在屋里修炼。第一次是寄信,第二次是去秋高宴,第三次就是这一回,难得去了闹市街头,实属罕见。主要是他发现府上的信纸经不起他这么用,若是每回给肖愁写信就用掉十几二十张,那府上的信纸没几次就该用完了,于是他破天荒去了庆国的集市买东西。庆国毕竟底蕴不比旭国,都城集市也不比大旭王城热闹,至少街上见不着戏子,不过偶尔能见到一两家规模较大的酒馆,以及必不可少的说书人。娄酌上楼,要了一壶茶,找了个倚窗安静,又方便听说书的位置坐下。不得不说这边的说书故事似乎比起在王城还得落后不少,还讲的是好几年前娄酌在王城听见的说书,是的就是《幽净迢迢》,似乎已经到了第十七、八本。“可是没想到呢,幽王爷竟在人间染上了恶疾,早早便去了,净山灵仙亲手埋葬了幽王爷,从此也心灰意冷。”说书人摇着头,在这么个应当裹棉衣的日子里扇起扇子来。娄酌心惊,也许肖愁不正是如此嘛?若他的爱人当真是孤幽王,孤幽王死于政变,而肖愁独活,他又怎甘心?又怎不死心?原来,一个如此荒诞的故事,也像极了人生。他听不下去了。娄酌起身,用近乎悲戚的目光看了眼说书人,理好衣衫便离开了。他走在街上,神色如常,应当说他原本便没什么神色,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进一条幽深却并不狭窄的巷子,一群人,多是半大的小伙子,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小孩。娄酌鲜少凑热闹,也并不想沾染麻烦事,但是毕竟庆国的子民也是人,他不能视而不见。他走近了些,拨开人群,道:“诸位,不知这孩子是犯了什么事?”娄酌身量高,嗓音低沉,这一下子站过来还真能唬到人----尽管这些人都与他差不多年纪。其中一人道:“不干你事。”娄酌把小孩扶起来:“此话怎讲?若是有事可以报官,又何必与一个小孩私了呢?”他语气还算平和,却不知为什么就有一人直接挥拳而上,一拳想打在娄酌脸上。娄酌抬手按住迎面而来的拳头,甩到一旁去:“无故伤人,重罪。”打他那人揪住娄酌的衣领,把人按到墙上,另一只手握拳,向娄酌小腹挥去。娄酌侧身躲开,反手把人压住,还试图讲理:“阁下这是何意?若是就这般私了,出人命也只能不了了之,还不是阁下的罪孽吗?”那人挣了一下,娄酌手劲实在大,他挣不开,便转过头来,喊到:“关你屁事?”娄酌还就是多管闲事,可是若闲事没人管,王法又何在呢?娄酌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多事了。”他态度转变太快,让人措手不及,谁知他一下牵起了小孩的手,拉着小孩站到一边去:“只是在下好奇这孩子究竟犯了什么事?”小孩可能是见娄酌是向着他的,畏畏缩缩道:“我不过是走路撞到了……”娄酌揉揉小孩的头,看着小孩的样子,忽然低下一点头,罕有地露出一个轻柔的笑:“我知道。”小孩被娄酌揉乱了头发,低下头来,好像是发觉了自己的衣衫褴褛,又瞥一眼娄酌的华服玉冠,越发的拘谨了点,往娄酌身后退了两步,留着距离,却若有若无地拉着娄酌的手。有时候,人是真的能从小孩身上找到那么点当年的自己的痕迹的,隐晦、稚纯,还有着令人发笑的天真。这事最终是娄酌带着小孩跑路,他把小孩寄养在一户人家那儿,毕竟天下流浪人那么多,他也接济不了,又不像李太白遇落魄公子,皆济之。作者有话要说:520表白各位小天使☆、第三十七章第三十七章“我发现到大漠常住还真有个好处。”肖愁侧卧在树枝上,笼了笼自己斜歪散落着就是不肯好好扎起来的长发,“清静,不吵。”单翼坐在树下,无奈道:“不知多少人盼着想去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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