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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1)

肖愁将灵力注入风华剑,一剑劈下,被莫枉抬起手生生拦住,肖愁僵持着动不了,莫枉的手心也是鲜血横流。肖愁无法,收回剑,轻皱着眉,反手拽住莫枉的长鞭,将剑掷出,砍上了他一直恋恋不忘的莫枉仿佛行动不便的右臂。莫枉一边被肖愁拉住,反应不及,右手被刺中,可是人面上也没皱一下眉怎么的,手臂也不见流血,砍上去就像是在劈柴。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今天再给我家小姐姐折星星,开了一个新大纲,江湖耽美,还挺大气☆、第三十章第三十章肖愁撤回风华剑,愣愣地看着莫枉被砍坏的右臂。有木屑飘零,总不可能是莫枉无聊到在手上绑一圈木头,肖愁那一剑也实在是猛,至少砍到了半中间,就只可能……他的右臂是木头做的。莫枉的表情空了一瞬,嘴唇不见血色,眼睛下的沟壑越发深邃起来,衬的整个人精神面貌都不太好。肖愁在两人诡异的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中先一步反应过来,往莫枉咽喉刺上一剑,角度、力度、方向都讲究得很----刚好是把人逼得无路可退,却又不会重伤的位置。风华剑剑尖在莫枉颈脖轻轻掠过,翻卷出一块“皮肉”,没有血流出。肖愁仿佛福至心灵一般,调动所有灵力趁其不备直接把莫枉定在原地,伸手去抓莫枉咽喉上被割出来的缝隙。那是一张极薄的面具,与面部贴合,生生将这人的脸塑造成了莫枉的模样。当那张面具被肖愁撕下来的同时,他设的法术也没用了,小腹被顶上一圈,有腥味在口腔内翻转,还有小腹上炙热的疼痛。肖愁被撞到地上,一咬牙咽回血,抬起头毫无畏惧地对上那目光。那“莫枉”脸上的面具被撕下来了,露出真面目来,是一极为丰神俊朗的中年人样貌,剑眉星目,只是面上有点异样的惨白。肖愁几次三番以咬牙这种方式来稳定心神,最终以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和生硬如报丧的声音道:“许,前盟主好。”前武林盟主许荣,在东海一战后一年便卸任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许荣生来残疾,缺一臂,不过他人很有胆识,也顾大局,怎么说都是最适合做武林盟主的,若不是他卸任,仙盟盟主也轮不到肖愁来当。许荣冷眼看着他,拆掉右边碍事的假肢:“肖教主还有什么事吗?”肖愁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例行公事般质问道:“许荣!你做了那么多年的武林盟主,为何要跑来与蛮人为伍?”许荣嘴角染上了些许难以言喻,如吉光片羽般的笑意:“他父亲是匈奴,仇人也是匈奴,我想他也会这么做的。”肖愁找回了一点属于正常人类的问话逻辑,道:“你扮成莫枉做什么?”许荣抬眼看他,眼中似乎有一点浅淡的欣喜。那欣喜转瞬即逝,还没等他开口便被肖愁一口血打断了。肖愁下在营帐上的结界被耶律奇用一双重锤强行打开了,害的肖愁灵力回流,负伤惨重,一口心血洒在地上。许荣马上把肖愁送走,趁着周围尘沙飞扬,连忙把易容再抹上,斗篷披好。耶律奇问:“五皇子殿下,您在做什么?叫属下来有什么事吗?”许荣道:“无事,方才在调试一个阵法,叨扰将军了。”耶律奇也看见了被许荣踩在脚下的血迹,不过以血画阵是常事,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夜黑风高的,肖愁被许荣直接扔到了大漠里。大漠四处都是黄沙漫漫,没经验的人基本就是走不出去了。肖愁暗骂许荣管杀不管埋,这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他可得怎么出去?他不敢通知单翼,他无法说出现在自己的位置,况且,若是单翼派人来了,找不着他,自己又迷失在茫茫大漠中,生还的可能可比他小得多了。他空间阵法只在三个地方:皇宫、风华教和九阙宫,现在这三个地方他当然不能去,也许真就只能在西北风里摸索着回去了。肖愁想想,祝黄昏当年的行为是极其机智正确的,带一身东西可以有效的防止饿死渴死。尽管他如今不需要吃喝。宽大的袖子被塞满了黄沙,这时候就算是真仙人也说不得什么道骨仙风了。月光被弥散的黑云掩去了大半,幽幽地透出一点不足为道的旖旎来,渐渐消散在风里,连最后的方向也夺去。肖愁趁着此时没什么风沙,停下来抖干净袖子,却被什么东西在颈窝猛地扑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哇啊!”肖愁带着见鬼般的惶恐跳开来,回头一看,是他先前留下的那匹老马。消瘦的马头轻轻拱着肖愁的颈窝,喷出炽热的水汽,挠得肖愁痒痒,一转身躲开,摸摸老马杂乱的鬃毛。他道:“老马啊……我刚把你带出来就后悔了,你为何不回去呢?”老马垂下头,转了个弧度优美的弯,又抬起头,将仍然明澈的眼睛对着肖愁。肖愁笑道:“来救我?你可认路?认路我便随着你走。”老马像是通人性一般听懂了肖愁的话,用瘦弱的腿拖着它疲乏的身躯转了个方向,每一步都极其蹒跚,感觉就像是下一步它就会支撑不住前腿一折倒在地上。而它也确确实实这么做了。老马倒在了黄沙中,前腿轻轻抽动着,好像还有什么未竟的愿望,将死也不瞑目。肖愁索性跪在边上,伏在老马脊背上道:“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了啊……别那么轻轻松松就死掉了啊。”老马渐渐的就失去了一切动静,成了一具留有余温的尸体。肖愁想着,有这么个东西愿意陪他闯大漠,他既然把它带出来了,怎么说都是要带回去的,怎么可以就把尸体丢在这里任由风沙侵蚀呢?他只是受伤,但灵力还在,拖起老马的尸体,回望一眼身后被掩埋的脚印,义无反顾地向着老马指引的方向去。等到他一步深一步浅地来到亮着火把的军营门口,天已破晓,有一束黯淡的光在他身后弥散,映成一个寂寥无人的黎明。作者有话要说:啊啊一定没几个小天使看过前一篇的不留红尘,许荣是那里的角色☆、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一章他把老马放下,自己强撑着虚浮的脚步站起来,对守夜的将士道:“把这匹马好好安葬吧。”老马被几个人手忙脚乱抬走,肖愁回望它一眼,目送它被抬往偏僻幽暗的角落。“肖教主!”单翼听到消息连忙迎出来,“此去可安好?”肖愁点头:“挺好。”单翼追问道:“匈奴那边可有何情况?”“有。”肖愁道,“但是并不明晰,我也讲不清楚,待会儿再做打算吧。”“好。”单翼追随着肖愁进帐中,直到肖愁盘起腿才觉察自己是不是不该跟着。肖愁马上闭上了眼,谁都不想搭理。那一下实在是测不出耶律奇的实力,毕竟当时他灵力有损,况且结界封印这东西向来不怎么坚固。还有许荣,也不知他扮作莫枉模样究竟是为何,也不知许荣又缘何将他送出去。来漠北一趟,诸多前尘恩怨藕断丝连的,全都被一场战事掀了起来,扒开了风平浪静的皮肉。甚至养伤养着养着,肖愁察觉出了些别扭的奇怪来----按理说他这回累死累活成这样,他定然得头疼一回,可这次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算个奇迹了。算来,自打他与娄酌分别,这头疼的死毛病便再没犯过,莫非是娄酌还有这种奇效?赶巧西北战事也不是很急,肖愁便消极怠工了一整个白天,上午运功疗伤,下午就着摇椅睡了半天。而且这么老久,竟然也没人有事找他。肖愁不紧不慢睁开眼,从摇椅中坐起来,掀开自己身上压着的被子,打了个意犹未尽的呵欠。常言守在帐外,难怪他一天如此清静。既然他都不务正业大半天了,应该也没人介意他把另外半天也浪费吧?黄昏时分,他换了身干净衣裳便溜进颉桓城,和萧菏打了声招呼便直接要了一坛烟霞烈火。他觉得烟霞烈火是一种很有禅意的酒,并不是那种“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禅意,有缘人自能从中体悟“相由心生”。一口烟霞烈火入口,香醇之余甚至还有点甜腻,不等过多久便在胸腔里绽放出苦涩与灼热来,转瞬即逝,最后宛如白水,却尝得百味。肖愁问道:“萧姑娘,这烟霞烈火究竟寄托着二位怎样的感情呢?方便问吗?”“这没什么。”萧菏莞尔,“并非我二人融情研制,而是若笙先前遇上了一位渔翁,渔翁见他合眼缘,便教了他这酒的酿制之法。”“啊……”肖愁了然,“想来那渔翁必然是一位世外神人。”萧菏笑笑,没接话。肖愁问道:“萧姑娘近年可有许盟主行踪?”萧菏想了想,道:“有,许多年前----我也记不清了,他来问我要过萧家密传的毒的制法。之后便没见过了。”肖愁点头:“多谢。”很快来了不少客人,萧菏便去忙活了。一群人与肖愁坐了同一桌,一个黑衣男子坐在肖愁身边。喝酒总不能干喝,这么多人来了势必要侃大山,这群人很快便欢快地聊起街头巷尾不知所云的话题来。“我看啊,这破北军没什么用了。”黑衣男子道,“不如收拾好包袱,赶紧去中原当个受人敬重的大侠,当年的武林盟主不就是这样的嘛。”这话听得肖愁窝火,一边给自己灌酒一边皱着眉。对面有人附和道:“是啊,做侠客自然要‘形于江河之上’,否则我们空学一身武功有何用?”肖愁用一刹那纠结了一个复杂的问题“究竟要不要跟未开化的小兔崽子计较”,最后他一拍桌子,拍得桌上碗叮当响,站起来:“放屁。”他扫视了一圈,随便把脸记一下:“还‘形于江河之上’,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形于江河之上,心存魏阙之下’,这才叫侠士风骨,你们这种名跟利放不下的算个什么侠士?哪条阴沟里窜出来的?”同桌的好像一下子被肖愁的气势吓到了,一时间没人敢开口。肖愁看着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低声叹息,拿出些铜钱放在桌上,朗声道:“掌柜的,酒钱我放桌上了。”萧菏应答他一声,待肖愁走开便去桌上收了钱。肖愁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小兔崽子真没劲,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还不如娄酌。”“那位公子!”忽有一人在身后叫住他。肖愁回过头来,打量着那叫他的人,佩长刀,身上几处有茧与伤痕,兴许是个有本事的后生。肖愁问道:“何事?”后生上前几步,离肖愁近些,行礼道:“在下张弦思,闻听公子高见,有几句话相问。”肖愁来了兴趣,点点头道:“请。”张弦思问道:“公子可是风华教教主?”肖愁停下来,冷眼把他打量一顿,嗤笑道:“我还当你要针对我这‘高见’发表你们的意见呢。”张弦思道:“在下是陛下派来的,负责保护教主安全并整理账款。”“没必要。”肖愁道,“回去告诉你家陛下,我自己的事我能解决,不用他操心。他还是好好关照下他远在蜀中的太子吧。”张弦思本还想说什么,却被肖愁扔了个法术给定住了,只好欲哭无泪地看着肖愁远去的背影。☆、第三十二章第三十二章匈奴的营地寂静无声。王帐中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蛮人世子,另一个裹着华丽衣衫,满脸皱纹身如枯骨的男人。金银珠宝挂了一身,这是他的最爱。但他的目光空洞无神,就像是一个能喘气的死人。谁能想到这就是匈奴王呢?他与大旭斗了一生,被祝黄昏赶着跑到大漠深处来,本都做好了让子孙世代斗下去的准备,却没想到能在垂暮之年有一番成就,能使得大旭腹背受敌。尽管这也并不是他做的。是假扮他那好儿子的许荣的功劳。匈奴王一生风流,不知道什么时候遇见了一中原女子,便有了莫枉,那女子不待见他,他自然也不太待见莫枉,而之后莫枉什么时候被人拐走了他也不关心。他根本就没想到时隔多年莫枉还会回来,因此就算莫枉回来了他也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待见。但后来发现莫枉这人挺能吃苦,做事也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便慢慢重用了起来,留着莫枉好辅佐世子。结果他留了一匹狼。一匹中原令人闻风丧胆的狼。这匹狼如今便站在他帐外,手里攥着一包药粉,手里端着一个盛满药的碗,斜眼看着帐中一动不动的人影。青天白日,营地中没有来往的人,中央空地上搭着燃尽的柴火,上面还有焦黑的火星。世子跪伏在王帐中,额头贴在地面,挨着匈奴王脚边。匈奴王四平八稳地坐在金银堆砌的王座上,手指无力地搭在一块宝石上。他眼神悲悯地看着世子,马上坐到这个位子上来的就要是这个还什么都不懂的,仍有风发意气的年轻人了。终有一日,他的儿子会像他一样无所不能,却又无可奈何。“王上。”许荣拉动门帘,轻轻唤了一声。匈奴王用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道:“进来吧。”许荣掀开帘子,跪在匈奴王身旁,单手将药呈上去:“王上,该用药了。”匈奴王抬手,示意许荣将药碗放在边上。许荣起身,将碗搁在一旁,手臂微不可查地颤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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