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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1)

卫斯没来的时候,莫二一直在思量他手里的底牌,总觉得他有什么东西没掏出来,并且越想越觉有理,而见了卫斯又被被他的形象震惊,那些不成熟的想法又皆抛了出去。王上,几位大人。除了对着莫一行了个揖礼,对其他人,卫斯微微拱手,便算见过。九越的家主地位极高,凌驾于朝中所有大臣的头上,这其中又以东越洗家为最,当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于卫斯略过自己,莫二泰然处之。毕竟卫斯对自己的态度总让莫二起鸡皮疙瘩,他总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不寒而栗之感,尤其是经了先前那一遭。就由卫家主来讲。莫一点头示意卫斯。九越名义上同气连枝,但背地里各有各的打算,几家联合,几家打压都是不稀奇的事。先王扶持东越洗家和洛越林家,如今林家和洗家落败,死的死,散的散,莫一寻求新的帮手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只不过仔细想想,偌大的九越九支,基本上都不剩什么了,依旧有些悲哀。卫斯胸有成竹:五月离火冲天,乃大凶之像,尤其贪狼还破了紫微星,必有血光之灾,而上京于年初就传出梁武帝久病不愈,卧床不起,想必他是过不了这个月了,因此只要我们在坚持几天,武帝崩,而太子晖根基不稳,秦王翀在函谷关外虎视眈眈,时刻备着进京,届时为了调度军需,外放的大军必定要班师回朝。莫二细细地听了去他的话,上京的情况他不了解,所知甚少,但是若如卫斯所言,那么便是一个转机,但是这不过是赌命,胜算不大,仅此一张牌,莫一定不会松口,必定还有其他牌面被藏了下去。卫家主有几分把握?莫二改了口,也称卫斯卫家主。平平淡淡的语气,卫斯竟然听出了几丝缠绵的味道。以至于卫斯一个激灵后,咬牙抑制下去肌肉的颤动,半抬眸,望着莫二,极黑极深的眸子,里面似乎是万丈寒潭,黑峻峻的,冷冰冰的,莫二半个身子差点被冻住。莫二未曾撇过头去,倒是卫斯先受不住,低声回答:十分。卫家主好胆识,好自信。莫二边鼓掌边讲道,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崇德殿内十分响亮,也突兀至极。卫斯不置可否,没一点被侮辱了的愤怒,依旧是冷漠地开口,声音低沉地好似三更半夜拂过墓地的风,在石碑间引起的回响,低沉是低沉,更多得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不寒而栗。还行,二王子你的意思是?莫二直视卫斯的眼睛:我没意思,不过卫家主手里的牌不止这些吧,不如一下子讲出来,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别让我事到临头,一头雾水,反倒误了大事。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彼此手里都有凭借,不过莫二的凭借微不足道。一个不可或缺的背锅侠身份,讲起来确实有几分心酸。谁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牌,不过莫二试探地是卫斯的实力,而卫斯试探的是莫二的态度。莫一也乐意隔岸观火,他现在谁也不信任。无论是莫二还是卫斯,不过是被逼入了绝境,寻求一个最佳的浮木罢了。尤其是卫斯,他信任卫斯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现今九越的有生力量十分薄弱,这么个时候,一个卫斯好死不死的冒了出来,并且还站在了他身后,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特殊的价值,但一颗君王之心最难预料,站得越高,或许越怕摔下来。前些年,莫一也觉得瓯越王草木皆兵,对谁都心生提防,整日疑神疑鬼,从自己的枕边人到朝中亲近的大臣没一个不怀疑的,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而明面上还要装成一个好君主,好丈夫,仁慈开明,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而今他坐到了这个位置上,算是明了了。这瓯越的所有人都盼着他死,尤其是莫二,他越看越觉得莫二藏了一肚子祸水,时刻等着他死,好继承他的位置,尤其是卫斯也和他不清不楚,这两人背后定是有些说不清的龌龊。不过心里想着,嘴上就越发不该讲,他依旧保持着一个合格的帝王该有的风度,微笑着打量着众人,即便他心里早已咬牙切齿,怀疑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但面上的微笑就越发灿烂。不如卫家主就简单讲讲!莫一直接将卫斯推了出来,先前卫斯基本将自己握着的牌一五一十的皆交代了出去,他自曲州出发,轻骑独行,但是他的亲信有带将近一万士兵,想必也就在今明就能到番禺城下。这是一步险棋,用得好就能直插大梁军腹背,留给番禹喘息的机会。但是现在最好不要讲,因为他始终觉着番禹城内有点猫腻,朝中的重臣应该有被收买了的,在暗地里狼狈为奸,因此有些话就该藏着不说。但是莫一已经将他架到了火堆前面,腹背受敌的感觉如若芒刺在背。他这口是该张还是不该张,而莫一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好戏,以至于卫斯心里微微摇头,这个莫一也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也就仗着出身的时间恰巧了。不知不觉间,卫斯对莫一失了望。而莫二嗅出了些味道,不着痕迹地瞥了莫一一眼。莫一是个什么性子,莫二总是有些了解的,他是倔强但是不傻,什么话该摆在台面上讲,什么话不该摆在台面上,他心里有一杆称,既然提了,怕是另有深意。不过番禺城不大,现在大梁都快攻上城墙了,能出的事不就这么点。莫二一过脑,心里就有了底。番禺城有奸细,而莫一怀疑奸细就在在场的这些人里。莫二看透了莫一的想法,自然要顺着他的意思办,口吻不免咄咄逼人:卫家主不言,是有难言之隐还是压根就没话可讲?卫斯依旧白着一张面皮,低头久久沉默不语。其实他越是不讲话,越容易落入下风,莫二低抵咳嗽了一声,算是提醒。怎么了,老二?莫二聪明,至于有多聪明,莫一也只有个大概,但眼下一看,就这么两句话,自己的意图就被猜了出来,莫一心中除了惊叹外,更多得是心悸,老二到底起没起另立之心,先下手为强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在抬眼,便又云淡风轻。只是嗓子痒。莫二寄希望于卫斯看透了他的意图,卫斯或许没那么聪明,但绝不是个糊涂人,只要明了上两分,余下的棋局他与莫一也能安排。但若是他钻进牛角尖,没握住莫二的意图,怕也于事无补。卫斯沉吟片刻,不知是领会了莫二的意图还是被迫无奈,他开口道:我与王上也讲过,滇越卫家虽不如东越洗氏那般骁勇善战,但手里也有些家私,此次我先行率领五十亲卫赶至番禺,随后家兄将带一万余名士卒赶至,与城外形成包抄之势,打大梁一个措手不及。莫二心里有底没太惊讶,而莫一早早就知道了计划,面上也是平平,不过这对兄弟都在留神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情,一丝一毫的不自在都收入了眼中。那敢问卫家主,卫家亲兵能否在今明赶来?大梁军几乎要爬上城楼了,若是明个儿赶不到,卫家主倒是能带着你的亲兵为尔等收尸。莫二明面是不信任卫斯,在质问他的计划,实则实在诱惑他按照自个的意思讲。未等卫斯开口,莫一那边明面帮衬,实则提醒:卫家主曾言,兵卒昨个就到了番禺城下,不过埋伏在林子里罢了,就等着一个冲锋信号。卫斯在愚笨,也有点明了这对兄弟的意图,自然不会拧着他们,沉默地点头。其实放在寻常人身上一万大军突然而至,无声无息藏了一夜,仍凭说出花来也是不会信的,但是滇越神秘歹毒的形象反而成了最好的□□。在场的人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然而面上一个个皆装得更没事人似的,都是欢欢喜喜。莫一似是乏了,样子怏怏:那事情基本上明了了,老二你还有什么话可讲?无那便好,你一向能言善辩,就由你去和小六言明。莫一的语气听不出是夸赞还是嘲讽,不过想来还是嘲讽的意味更重些。是莫二顺从地发了话,似乎今个的讨论就结束地差不多了,莫一挥退众人:回去吧,不知不觉就拖了这么长时间,天都快亮了,也不知我还能不能瞧上明年花开。说话的同时他长叹了一声,这怕是今个莫一唯一的一次真情流露。明年的花开快成的奢求。莫二不敢细想,也不曾细想。王宫外面走不了几里路就是南庆门,过了南庆门就进了外城郭。一切厮杀声似乎都被这座巨大的王城吸了去,王城里面是那般平静,平静的叫人心慌。沈副相是最后走的,他出门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撞上迎面而来的小太监。二人皆退后了一步,小太监有些惊怕的愣在了原地,一时间颇为不知所措,直到沈副相低咳,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地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起来吧。沈副相先开得口,言闭又对着莫一行了礼才去的。小太监应该是新进宫的人,怯弱地跪在哪里,小声道:王上,王妃她一时间小太监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急得额角豆大的汗水不断往下落,望着还在场的卫斯和莫二,吞吞吐吐也讲不出来什么。莫一沉声:都是自己人,直说无妨。小太监心下一横:王妃并着洗公子策马出了王城。莫一冷冷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这对兄妹能去哪,谁心里都有数,但是有数归有数,不免还是要担心的,毕竟刀剑无眼,战场上死亡总不会因着你身份高贵,就网开一面的。不过莫一有意无意看了眼莫二,而莫二嘴角紧抿,看样子是着急了,也是洗显伤得重,出去了能回来的可能性不大,想透了这层关系,莫一竟然有些高兴,但总觉得心灾乐祸又有失庄重,因此特意沉下脸。王上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不管是卫斯还是莫一,他们或调侃或心灾乐祸的眼神,莫二皆感觉到了,老实讲他是担心洗显,但孰轻孰重他有数。莫一沉吟:所有人。这也是实话,莫一怀疑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卫斯也包括莫二,甚至还包括玲珑。第39章 第三十九章莫二笑而不语,反倒是卫斯冷笑:那王上这个王当得到真有几分寡人的意思了。九越的酋长自是有特权的,他们是在瓯越之下,名义上也是尊崇瓯越为主,但是总不是个臣子定位,他们有自家的私兵,有位极人臣的权利,也有一呼百应的声望,瓯越王把其余八越的酋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但是费尽心力,也只是动了最不起眼的几家,即便是动了,也是好声好气的养着他们。因此莫一没法子,即便卫斯这话讲得冒犯,听得他也不舒坦,但他又能有什么法子,现在的瓯越没了洗林二家,靠得就需是卫家,他只好咽下这口气,依旧是清浅的笑着:卫家主言笑了,不过卫家的兵马什么时候到,他再不来,怕是要为孤收尸了。卫斯也生了佩服之意,莫一似乎比他想象的厉害上不少。其实话讲了出口,他才察觉出来不妥,虽说莫一不至于因为这句话跟他撕破面皮,但是至少是要生气的,然而莫一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又将话题撤回了正题上。卫斯定了定神,眼下这对莫氏兄弟都不是简单人,一个比一个人精,他的伎俩应该还没使出来,这对兄弟便就能看透,与其顾左言他,不如直言,因此他大概捋了捋思绪,便将现今的情况如实相告。滇越有自己独特的传令手法,此时他没接到那边的口令,就说明他的兵士应该离番禺还有一定距离,最早也要明个才能到。莫二听后,轻啧了一声:现在也才刚入夜,我下城门的时候,大梁的兵壮就已经冲上了南交门。余下的话他不讲,所有人心里也有杆秤。能否熬到明个,谁也不知道。那就乞求祖神保佑天亮之前城门不会破吧!莫一苦笑。莫二皱眉,他可不信祖神的保佑,有相信祖神的那会功夫,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拖长时间。老大,若是我没记错,城东地势最低,最是易攻难守。莫二抛出了话头,等着莫一接话,好接着往下引。莫二的意思如此明显,莫一不耐烦道:你也无需卖关子,就直言吧。莫二等着就是这句话,平静道:老大,你是瓯越王了,当以身作则,不如亲自披挂上阵吧,接替守将镇守东城,并且传令王妃守北城。这么一来也好振奋士气,拿出破釜沉舟的气概来,激励全城妇孺。这主意莫一不是没想过,但是他过了下脑子就弃置了,真正成了王,才明白这个位置有着魔力,禁锢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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