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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1)

不可能,他早就天帝蓦然顿住,收敛一番神色道,三生莲无情无欲,无法化形。可不论何种原因,今夜之计恐怕郜斛元君偷眼瞧了瞧天帝的脸色,犹豫道。魔界大庆七日,若错过了这个时机便再难以行动,知会天华,务必在七日之内将三生莲寻回。郜斛元君抽了抽嘴角,低声应下。非夜白身着墨色绸缎的睡袍半靠在床上,一双长腿漫不经心地交叠,神色考究地看着床上打滚的少年。我在仙界呆了八万多年都没化形,想不到才在魔界呆了几百年就化形成功了,当真是块风水宝地啊。他眼睛一弯,嘴角扬起满满的笑意。非夜白神色一深,问道:你可有名字?他笑容一僵:这并无。妖界的灵植化形后,都会去太阿庙化生石前祭拜,化生石会给妖灵赐名。仙界是如何的?他想了想道:缥缈仙境的坤禹山神庙里也有一块。这简单。如今缥缈已被我魔界接管,我现在命人取来便是。来人。非夜白淡淡道,将坤禹山神庙里的化生石挪来。属下领命。虚空之中隐隐显出几位黑衣人的身影来。哎,等会儿。那东西体型有些大。他想到那块长的简直能突破天际的石头,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为好。非夜白眸光扫过他:无妨,派去的都是熟手,如何搬运体型大的东西,他们甚是了解。他尴尬地别过脸去,这是拐着弯儿说他从前体型大呢。非夜白吩咐完毕,见他闷闷揉着被子,将床上倒腾的一团糟,微微皱眉道:你是想回仙界看看?他敏锐地感受到男人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从善如流地摆了摆手:不想回去。这地方风水特好,甚合我意,说不定再过个几千年,我都能飞升上神了呢。如此便好。,非夜白周身冰寒的气息这才淡去一些。一名黑衣人见魔皇神色有所缓和,连忙道:尊上,宴席之上有可疑人出现。哦?非夜白微微眯起狭长的眼,冷笑道,来的还挺快。本皇今日心情甚好,便陪他们玩玩。他抓着被角的手抖了抖,装作若无其事道:咳,今日被天雷劈的有些个不大舒坦,我先睡了。好。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在看到黑色被褥中露出的毛茸茸的脑袋时,说不出了。罢了,有时候,不能将人逼的太紧了。他放出神识,直到非夜白走远了,这才长舒一口气。虽然刚才一番话有些逃避的嫌疑,可他当真有些乏了。别人化形是顺其自然,到他这却是天雷淬骨,九道天雷加身的威力可不是说的好玩的。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搞明白自己化形的契机到底是什么,只记得当时生了气,想喷人,结果就能说话了。不过眼下这缘由倒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好好补个觉,修整一番。不过片刻功夫,他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仙衣飘飘的男子,立于云海之上,受众仙朝拜。男子身边站了个齐腰高的小萝卜丁,冷着一张小脸,咬着牙吃力地抱着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男子一甩手走了,小萝卜丁也晃晃悠悠的跟上。看来这萝卜丁是一位品级不低的侍剑仙童,深得男子信任,不然也不能将宝剑交于他保管。二人踏云一路行去,越过云海,翻过高山,落在一片冰雪之域上。风雪交加,寒冷入骨,地脉灵气纷乱狂杂,无法用仙法飞行。男子张开了护体仙障,将萝卜丁笼罩进去,萝卜丁拖着沉重的仙剑,同男子一步步,在雪地上艰难前行。也不知走了几个日夜,来到了一个数十丈宽的冰窟旁。冷风呜咽,幽暗诡异,犹如巨兽之口,深不见底。二人一跃而下,过了许久才落至洞底。冰窟的深渊极黑之处,突然亮起两点血红的光,如人的眼睛一般幽幽地看着他他猛然惊醒,浑身都是冷汗。梦里的孩子面容清晰,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那位男子周身仙气太盛,模糊了面容。还有那双眼睛,对,不知为何他确定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睛,埋藏在深渊之下,怨毒而愤恨的目光。公子,东西已准备妥当。尊上有请。门外传来侍女叩门之声。知道了,请进。他应声。理了理思绪,他便不再回想方才的梦境。公子,奴婢给您更衣。侍女红着脸双手奉上一件白色烟云罗缎绣金绣锦袍,下摆和袖口的位置重瓣莲花的雅致花纹栩栩如生,淡金三镶白玉的腰带,精致而华美。倒是十分的合身。侍女娇俏一笑:那是自然,尊上亲自吩咐下尺寸,命人连夜赶制的。您瞧,这烟云罗的段子本就不凡,里头夹层逢的是一品灵珠的粉末,能自动吸收周围灵气。这玉带更是不凡,尊上说,魔界的灵气您用多了不好,便用净化魔气的玉骨髓造了这腰带。奴婢瞧了都眼红的紧呢,尊上对您可真好。他展颜一笑:多谢提点。尊上,公子到了。侍女将人送到,便悄然退下。非夜白抬眼朝着院中看了过去,只见少年面若皎玉,眉目如画,一袭白色华贵长袍尽显仙骨,身姿清隽,如幽谷寒兰,顾盼流辉间,一双墨眸流光溢彩,盈满了笑意。好看么?非夜白眉峰一挑,勾起薄唇一笑:好看。不枉他这些年寻了那么些养花宝典来研读,这费尽了心思养的花,化形了自然也是好看的。那石头给你寻来了,你来看看。他四处张望一番,并未看到记忆中那块硕大的巨石。在这呢。非夜白摊开手掌,一块赤金的石头静静躺在手心。啊?我记得不是这个样子。非夜白挑眉看他:莫非你以为我会让将那破石头直接搬运回来?说着将他拽至一边,手中的赤金石朝空中一挥,那石头骤然变大,随着一声惊天巨响,一块巨石拔地而起,将院中的花草树木压了个粉碎,金光四射,直冲云霄。他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啧啧摇头,当真是暴殄天物,这院子里的奇珍异草不知比这破石头珍贵多少,他看了都肉痛,也不知非夜白心里有没有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非夜白倒是不甚在意道:你去吧,听说滴血写上生辰八字便可。他感叹了一番非夜白身家之丰厚,划破手指在巨石上写下了自己的生辰,八万八千岁,与天地同寿。随着血水逐渐侵入石缝之中,巨石收敛了光芒,汇聚于一点,在虚空之上写下了一行金色字迹:容谴。容谴这便是我的名字?他有些愣愣的,似是不敢相信盼了这么多年的名字百年便如此随意的得了,不是说有三劫历练之类的,怎的也没了,难不成这石头换了个地方,便能省了那些繁琐的历练?他正自沉思,忽觉身侧一股冰寒之气铺散开来,他侧脸看去,只见非夜白阴沉了一张俊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直看着他,眼中如坠寒冰,眸底漾起一片腥红的火星。难道是这名字犯了什么忌讳他默默向后退开一步:目前的男人现在非常危险。魔界的夜晚很冷。冷风狂啸。他与非夜白嬉笑打闹多年,差点就忘了,眼前这人是真真正正的魔。他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咳,那个,若是你不喜这个名字,那便换一个也无妨。左右不过是个称谓,换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非夜白向他走近了一步。他退,手腕却被拽住。猝不及防之间,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非夜白将他拥入了怀中。?容谴错愕地愣在原地。不必了,这个名字很好。嗓音很沉,却隐去了许多怒火。容谴抬眼看他,心中茫然一片:这魔皇当真是喜怒无常,这会儿又不生气了非夜白低眸,揉了揉少年毛的脑袋,手中触感很软,很好摸。忘记了,又如何?只要人还在,还好好的活着,就够了。☆、天然黑这日容谴正靠在院中新架起的玉塌上打盹儿,外头呼啦啦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容谴公子。他抬眼,见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轻公子正笑眯眯地立在一旁打量自己。他起身回礼道:我与公子素不相识,不知是?放肆,这是位廖青冥主。年轻公子身后一人呵斥道。容谴愣了愣,这冥主之位仅次于魔主,也算是一方霸主。廖青不悦地回头瞪了那人一眼,转身笑着陪礼:闭嘴。这位容谴公子虽无任何尊位,却颇为尊上赏识,休得无礼。容谴公子,下人不懂规矩,见笑了。容谴乐了,敢情来了波砸场子的,一黑脸一红脸唱的倒是挺娴熟的,这位叫廖青的明着像在帮他,却是拐着弯儿说自己在魔界连个尊位名号都没有。他弯了弯眼道:无妨。冥主此番拜访,有何要事?廖青笑意顿了顿,这拜访一词瞬间就将双方的姿态转换了过来。是有些要事。前几日魔界混进来了几只不懂规矩的老鼠,尊上命我抓了。昨日细细审问一番,竟发现与容谴公子颇有渊源,廖青不敢怠慢,便来问问公子的想法。哟,原来坑在这儿等着他跳呢。被抓的是天帝派来的人,若是他此时为这些人哪怕说一句情,回头这勾结仙界的屎盆子就能扣到他头上,就连非夜白也保不了他。仙界法度中,勾结的罪名一旦成立,那可是削去手足、永世囚禁弱水之牢的酷刑,他虽不知魔界法规,却深知魔界之刑,远胜仙界百倍。这位冥主看起来文弱无害的模样,心思当真是歹毒至极!他眨了眨眼,略带为难道:虽然与我有些渊源,可毕竟哎,我处处说不上话,罢了。廖青眼睛一亮,款款道:公子放心,这是尊上的意思,不会让公子为难的。尊上嘴上不说,心里头还是向着公子的。他听了简直想拍手称赞,这话里话外都是要捧他上天叻。他思索片刻,不确定道:真的?廖青余光掠过院里往来的侍女宫人,笑意渐深:那是自然。廖青从未见过尊上如此看重一人,公子有所不知,前些年打仗的时候,国库吃紧,尊上还不照样往公子那大把大把的送一品灵丹,助公子提升功力。此等殊荣,我等都是羡慕不来的。此番涉及公子故人,公子不必多虑。此人一番说辞当真是入木三分,前些年的战争魔界虽胜,却也付出了诸多的伤亡,战争期间非夜白不把要紧的丹药拨给前线战士,却送到他这个仙界之人的肚子里,他当真是祸国殃民的紧。他能感觉到,那些宫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变了。想到此处,他松了口气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廖青笑意渐深:左右不过是件小事,公子不必多虑。他感激地笑了笑,从容不迫地坐下,顺手从一旁的果盘中拎起一串最水灵的葡萄,不紧不慢地一颗颗摘下放进嘴里。这一串葡萄吃了一盏茶的功夫。廖青逐渐僵在了原地。吃完一串葡萄,容谴这才抬起头,略带诧异地问:冥主还有事?纵然廖青能舌绽莲花,此时也有些接不上话。若是冥主没有别的事情,那在下要休息了。他礼貌地下了逐客令,毕竟一个外人在这一直盯着,我是睡不着的。廖青神色一沉,这才明白从头至尾是被耍了,清秀白皙的面上浮现出一丝阴狠之色:好一个容谴公子。我堂堂一方冥主,还轮不到你一个仙界的俘虏置喙!他浑身一颤,唰地起身,眼中划过一抹受伤:你休要胡说。胡说?哼,你以为尊上是真心待你?廖青讥讽道,你的真身是极品的灵药,于渡劫大有益处。尊上如今九劫魔君的修为,自是要为飞升魔神一事多做打算。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容谴倒退两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颤声道,非夜白对我的好,我一直铭记在心,我知道他是真心待我,我也是真心喜欢他。你你以为你的挑唆能得逞么!廖青一脸悲悯地看着他,冷笑道:他根本不是真心待你,你却傻傻地活在梦里,真是可怜。容谴用力地摇了摇头,腿脚一颤跌在地上,眼神之痛如同刀绞。他悲戚地低喊道:不,我信他,我相信他。廖青见他神色似有动摇,于是步步逼近,得意地添上了最后一把火:不,你不该信他既然冥主不信本皇,想必这冥主之位也是不乐意再做了。低沉性感的嗓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勾魂摄魂之音,重重的敲击着廖青的耳膜,刺的他耳中渗血,汩汩流下。廖青浑身僵硬地转过身,惊恐地瞪大了眼:尊尊上谁知非夜白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一甩袖风一般地掠过他的身边,扶起地上抱成一团的容谴,尽量放柔了声音:容谴,容谴,莫要听他胡说。容谴微微抬眸,认真地盯着非夜白的眼睛:我信你。可他说的也并无道理说着不自然地侧过脸去。非夜白将他的脑袋摁到肩膀上靠住,修长的手指抚上他如瀑的长发:不过是睁眼说的瞎话,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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