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夫妇面面相觑,说不出口,祁楼见状,摇摇头,只好开口道:我已与钟离家主说明来意,他们尊重俞昭的意见不等俞昭开口,商醉抢着帮俞昭回答了,俞昭只得红着脸点头称是。师兄,你当真不顾天理人伦了吗?大堂里虽大家的脸色都说不上高兴,但也仅有姚离反应最为激烈。喂商醉只一个喂字出口,俞昭就打断了他,看着暴怒的姚离,语气坚定:若无他,天地时利,人伦纲常于我有何意义!一场寥寥几人欢喜的婚事,在二人的坚定下,最终还是定了下来,三日后在云离颠举行,双亲长辈为证,天地为鉴,商醉这几日可以说是焦急难耐,抱着喜服摸了又摸,爱不释手,他希望时间快些快些再快些,俞昭倒是悠闲了不少。几家欢喜,几家忧愁,二人整日粘在一起,姚离无法接受师兄即将成为别人房中人的事实,逃得远远的,躲在后山不愿出来。跟他们一同期待三日后的,大概只有钟离若了,兄长要成亲,自然是欢喜不已,但每次见了商醉,都犯愁不知该如何称呼,最后干脆也唤了兄长。商醉躺在院门口石台上,笑意满满的看着俞昭吹萧,虽惬意,但于商醉而言,还是太过漫长,感觉已然过了几个春夏,结果才过去短短一日,翻来覆去实在闲不住。子郁。嗯?俞昭放下手中崭澜,看向商醉。不如,陪我喝酒如何?商醉摸着怀里替命魂蛊,试探性的问俞昭。为何突然想饮酒?俞昭眼角含笑,问得宠溺。就突然想喝,子郁可愿陪我?好。得了俞昭的回应,商醉乐得屁颠屁颠一闪身跑开了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坛美酒,拉着俞昭便回了房间,迫不及待的替俞昭斟了酒,商醉开始磨磨蹭蹭,反倒有些难以开口了。你这模样,是要给我下毒吗? 俞昭见商醉颇有些反常,忍不住调笑出声。怎怎么会?商醉有些磕磕巴巴,脸色也越渐不自然,沉默了半响也没能将想问的话问出口。俞昭见他这模样,拿起酒碗自己先饮光了碗中酒,嘴角含笑将空碗递到商醉面前,示意他斟酒。商醉见俞昭如此,倒显得自己别扭了,几杯酒下肚,商醉不打算问了,直接行动!趁着俞昭有些醉了,商醉一把扫开凳子,直接将他按在了地上,看着俞昭微微泛红的脸,有些迷离却始终含笑看着自己的眼神,商醉呼吸有些乱了,这是赤1裸1裸的勾1引!看着身下乖巧的俞昭,商醉的吻轻轻落了下去,从发丝到眼角,从眼睛到嘴角,一路向下,始终吻得小心翼翼,好似吻得重了,就会坏了这身下如画之人,每一个落下去的吻都久久舍不得离开。俞昭脑袋浑浑噩噩,却又好似清醒无比,太过暧昧的气氛让他有些无从适应,脑子里仅存的那点残余的矜持使他想要推开商醉,肢体却不听使唤,老老实实的任商醉摆布,在商醉看来,俞昭倒是有些欲拒还迎...俞昭胜雪的白衣在地上撕磨划蹭,沾了些许灰尘,将地上二人纠缠在一处的气氛渲染得更加旖旎了,商醉的呼吸越渐急促,小心翼翼的吻也变得放肆起来,肆无忌惮的在俞昭口中疯狂掠夺,或许是酒的作用,或许是商醉太过美好狂热!俞昭衣带渐宽不自知,情至深处难自禁,沉浸在商醉的暧昧里迷失,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双目赤红、牙关咬得咯吱作响的姚离。商醉本以为姚离看见这样的场面会难以接受、自行离去,谁知姚离如着了魔,愣是站在门外直愣愣的盯着二人,虽没有出声,但也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气氛正好,被人阴嗖嗖的盯着,总感觉如芒在背,商醉实在忍不了了,一挥衣袖,甩上了门。纵然商醉的动作已经尽量轻了,但这种时候稍有异动,也足矣让俞昭从暧昧的旖旎里惊醒,突然回神让俞昭瞬间清醒,一把推开商醉从地上站了起来,尴尬的红着脸重新系好衣带,立在一旁不知所错。被俞昭推开的商醉,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抹着有些红肿的嘴唇,嘴角挂着笑,如登徒子一般轻浮开口:俗言都说衣带渐宽终不悔,怎么到了子郁这里,就变成了衣带刚宽就后悔呢?俞昭不言,红霞从脸上爬到了脖子,看着商醉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罢了,新婚之夜,子郁可不许推开我! 见俞昭害羞,商醉也不再调笑他,站起身象征性的拍了几下衣衫,便一把搂住俞昭不愿放开。好。 被商醉搂着便看不见商醉的脸,俞昭将自己的脑袋轻轻放在商醉肩颈上,语气如往日一般宠溺顺从。屋外差点被门砸在脸上的姚离,久久没有离去,直到俞昭的好字出口,眼眶赤红得快要爆血,面色狰狞扭曲,好似忍着什么忍得甚是辛苦,直到嘴角开始渗出一缕血迹,淌在衣襟上,分外刺眼...第18章 喜提夫君商醉俞昭二人关着房门在屋里磨蹭了良久,才双双出了门,沉浸在甜蜜里的二人,均未发现地上的三两滴血迹...日子虽平淡,但有爱人作陪,倒也时光飞快,三日眨眼即到,云离颠里布置得喜庆一片,门中弟子个个面带喜色,如自己成亲一般,争着抢着张罗布置红彩。连钟离夫妇也勉强挤出了一张笑脸来。钟离若更是兴奋得闲不住,总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兄长成亲的喜悦,可惜姚离面色随平静,但并不搭理他,温落也一脸的闷闷不乐,钟离若说得多了还会讨来一顿拳打脚踢。同龄无人可述,父母面前自是不敢去,钟离若将目光放在了鬼控城一行人身上,犹豫了半响,愣是没敢去答话,尤其才到云离颠片刻的商音与祁尤二人,商音表情傲慢,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钟离若将每个人都在心里分析了个遍,最终觉得这一行人谁都挺可怕,只得讪讪的坐在椅子上东张西望。房里早已换上喜服的商醉俞昭二人,坐在桌前四目相对,相顾无言。盼这一日盼了良久的商醉,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俞昭,越发看得痴了,平日着白衣的子郁气质如兰,此刻着红衣的子郁,倒是更添了几分温润的气质来,只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便是人如玉、世无双!子郁,过来让我抱抱。商醉张考双臂,向着俞昭笑。嗯?俞昭脑子里都是成亲的事情,恍然一听商醉开口要抱抱,还以为听错了。好,我过来给你抱!商醉见俞昭一脸疑惑,立马改了口,站起来朝俞昭走去,俞昭还未反应过来,商醉已经坐上他的大腿,无赖道:怎么样?抱我去拜天地?待二人来到大堂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二人,俞昭脸色有些微微泛红,站在原处不知所措,商醉!当然是自己走过来的,索抱并未得逞,要求抱俞昭过来的要求也被直接拒绝了,幸好得了一吻才勉强算是得了点安慰。看着俞昭踌躇不前,商醉抓起俞昭的手,走向大堂中间也并未放开,钟离夫妇和郁免襟坐高堂,其余人都立在一旁笑意盈盈看着二人。大堂内早已是喜红一片,红纸灯笼浮于空中,四壁贴满囍字,气氛极好,祁隐在一旁抱臂旁观,看着商醉一脸满足的拉着俞昭不放手,忍不住总想怼他两句,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一眼也不看身旁的百屠。臭小子,急这一时吗?不如不要拜了,直接入洞房可满意?师叔要是嫉妒,不如换身红装一起拜了?俞昭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揶揄对方,一直低头含笑不语钟离夫妇看鬼空城一众打打闹闹,互相诋毁玩闹的样子,也终于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来,或许,玥儿与这些人在一起,也并不会受了委屈。成婚礼仪进行得很顺利,与普通夫妇的成婚仪式相差不大,也颇有些不同,二人拜过天地长辈,拜过彼此的至死不渝,敬过长辈亲友茶水,便算是礼成了,两人都是男子,自是不需要如普通夫妇一样,新娘子呆坐洞房,礼成便开始家宴!简单却又意义非凡的成婚礼仪,两人的至亲好友在屋里齐聚家宴,门中弟子在广场大摆宴席,整个云离颠都沉浸在一片喜悦里,仅姚离的面色与今日的云离颠格格不入。站在云离颠山脚下,也能感受到山巅之上,云离颠的喜气祥和,钟离囚驻足望着山巅之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脚边两具鲜热年少的尸体,还在潺潺渗着血。钟离囚,你所言可当真?出口质问之人,一身鹅黄布袍、青色布帽,表情严肃,一脸正气凌然不容亵渎,身后女弟子众多,此人乃峨黄仙山掌门素清师太。钟离囚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只看着山巅怅然。在钟离囚与严无欲的身后,浩浩荡荡的集齐了各家各派掌门、弟子,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号的小门小派,也都闻着消息赶来了。云离颠山脚下,呜呜泱泱一片。如此震惊江湖的秘密,如今终于真相大白,世家大派都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各怀鬼胎,一些乌合之众也想要分一杯羹,各自心怀不轨,却也不谋而合,如今上这云离颠便是要讨个说法。山巅之上,新人红衣束裹,长袍怡然,衣襟飘飘,众人一片其乐融融打趣商醉,商醉也不恼,搂着俞昭不放手,弟子们今日无工做,无任务扰,纷纷在广场切磋起来,场面好不热闹!可这热闹很快就被已到山巅的严无欲等人扰断了,众人踏上云离颠广场,便看见商醉俞昭二人着喜服搂在一起,顿时全信了钟离囚的话,云离颠果然是藏污纳垢、糜乱之地!钟离渊,没想到你云离颠当真如此淫1乱不堪!帅先开口的依然是鹅黄山素清师太,满脸的震怒,正义凛然!钟离渊并未回答,一脸迷茫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众人,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眼睛死死盯着钟离囚,果然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俞昭自然也看到了钟离囚的表情,这曾经最亲密的人,再次相见,一个目光也不曾给自己,甚至这些日发生了这么多事,都不曾亲口说些什么,哪怕再说些决绝的话!云离颠众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鬼控城一众倒是神态自若,靠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正义人士。师太何出此言?钟离渊上前半步,虽与素清师太说这话,眼睛却一直看着钟离囚,严无欲站在钟离囚身旁,冷眼旁观,只想坐收渔利。少装疯卖傻,我问你,这两人着喜服是在干什么?素清师太说得掷地有声,一扬手里佛尘,直指已分开并肩而站的商醉俞昭二人。这与各位有何干系?钟离渊本身也并不是十分赞同这门亲事,奈何俞昭愿意,如今被天下人指着脑门问,自知没理,只能梗着脖子含糊其辞。钟离家主,你堂堂云离颠大门世家,如今纵容这些邪魔外道在你门里颠暖倒凤,翻云覆雨,同为男人还恬不知耻助他们成亲,你云离颠到底是什么龌龊之所?严无欲此言一出,身后一片哄笑辱骂声络绎不绝,钟离渊胀红了眼,却找不到言辞来辩驳反击。钟离囚笑眼听着众人污言秽语将商醉俞昭骂了个狗血淋头,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哀求道:众位,听我一言,请听我一言,我徒俞昭只是被奸人迷惑,请不要伤他,如今云离颠与鬼控城沆瀣一气,商家小儿认贼作父,拐我徒儿,请各位助我,我钟离囚隐世十余载,就是不想我徒儿再卷入这些纷争,恳请诸位助我,让我徒儿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与我回山避世不要再深陷其中。待钟离囚这番话一出口,钟离渊总算摸出一点头绪,钟离囚将自己所做之事都推到了云离颠:钟离囚,你都给他们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你自己做的好事都忘了吗?我胡说?若非你荒唐至此,我又怎么会有此举,你就真的希望看着玥儿成为别人床榻之上的玩物吗?不必与他多言,如此事实摆在眼前,助两男人成亲乃天大的笑话,肮脏可耻至极,想必云离颠禁术毁城害命必然不假。齐山门掌门齐重山浑厚的声音说得义愤填膺、激愤不已,还未喘气又换了阴阳怪气的调调:商家小儿,你可知道你商家为何人所灭?哦?是谁?商醉被人骂恬不知耻倒无甚想法,抱臂旁观。但众人指骂俞昭为玩物,商醉的脸已经黑得可滴出水来,现在又被人点着鼻子要告知所谓‘真相’,反倒按下了怒气,阴着眸子用鼻孔看着问话之人。正是这云离颠前任家主钟离消,受了钟离晋的指使灭你满门,你父亲当年与钟离执有情,钟离执与你父亲报信,也遭了枉死。齐重山说完不等人接话又义愤填膺的指着俞昭道:还有你,钟离家的小子,你师傅冒死将你带离这些纷争,你又好歹不分的前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