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都市现代>麟台风波录> 第104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104章(1 / 1)

再去吃酒,我陪你去。宋虔之笑了一下:你只要不是觉得内疚,跟着就跟着,不过,最近一段时日,还要找个机会,让皇上觉得,我们俩关系并不好。其实宋虔之早有主意,只是怕陆观不乐意。我去跟他服个软,低个头。宋虔之眼底一亮,陆观跟他想到了一处。周先听不懂他们俩的哑谜,也不想弄明白其中关节,他只是来确认宋虔之身体没事,顺便请示下一步要做什么。左正英,听说过吗?宋虔之朝周先问。周先看过那遗诏,明白了,宋虔之要找左正英。找到以后用不用把人带来京城?先不用,打听一下他在哪儿,一定要小心,别让人察觉,最好派人去,你不要露面。宋虔之道。周先身份特殊,在苻明韶眼里,他已经跟秘书省是一党,在苻明韶对陆观和他放下戒心以前,周先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要让皇上放心,就要看你了。宋虔之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观,那点旧情,该拿出来用便别舍不得,皇上倒是挺舍得。宋虔之话外的意思很明确。当年苻明韶还是六皇子,明里暗里多少事都让这位同窗的师兄去做,将陆观露在敌对派系的眼皮底下,让他做了活靶子。苻明韶被立为太子,那些在争夺储位里失败的敌人便把这笔账算在陆观的头上,刺在陆观脸上姦字让他蒙受过多少耻辱。仅仅给李相做扣,苻明韶再一次把陆观推到风口浪尖。他还真是无人可用,这么多年也没在朝中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有点什么危险的事,就从积灰的旧情里扒出这位师兄。宋虔之知道自己一身在京城贵族之中混出来的臭毛病,头一件便是护短。原还碍着忠君的名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别人都要灭了周家一族,宋虔之再也心慈手软不起来。该为陆观讨的,他一厘也不想让。当然,宋小侯爷这些话不会说,也不必说。周先磨蹭到装回去一肚子茶点之后,宋虔之把陆观收拾成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正好陆观有几天没刮胡子,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落拓的劲儿。他说什么你就都顺着,快立后了,前一次他为这个事关了你,现在刘赟的女儿都到京城了,少不了还提。你也不必说什么,闷不吭声就是,这也是你拿手的。宋虔之将陆观的衣袍扯得凌乱一些,蹲下身揉他身上的武袍,让那才洗净晾干的干净袍子皱巴巴地挂在陆观的身上。他瞧不见,陆观的目光从上往下注视他,神色温柔,姿态静默沉稳。陆观一抬手,宋虔之便看见了地上的影子,他唇角不易察觉地略略勾起,状似自然而然起身去理陆观的腰带,头恰好蹭在了陆观的手心里。宋虔之怪异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之间,陆观抓住他的胳膊,把半蹲着的宋虔之拉起来,一手捞着他的腰,有些控制不住地吻他,吻得宋虔之腰在桌上硌得实在受不住,表情已有些痛苦,脸色也发白。陆观向后退,却被宋虔之两手交叉地在后脖子抱住,他一条腿抬起,弯曲,蹭了蹭陆观的大腿后侧。陆观呼吸一顿,侧头深深地亲他,舌头霸道放肆地闯进他熟知的巢穴,将宋虔之里里外外亲了个够。唇分,陆观动情地看宋虔之,用眼光把他扒了个干净。宋虔之还没怎么的,陆观先自就满面通红,他的手甚至还规规矩矩地按在宋虔之的腰上,没有半分逾矩。陆观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挣扎,这是白天。白天岂可宋虔之轻声笑了笑,舔了一下被亲得红肿的嘴,咬了一下嘴皮。陆观:明目张胆的撩拨让陆观心头仿佛含了一口滚水,他低头还想再亲的时候,被宋虔之推开了。陆观向来是不能拒绝宋虔之的拒绝。被推开的陆大人,自然是规规矩矩站好。早些回来,等你用晚膳。宋虔之贴近陆观的耳畔特别小声地说,那里还酸,你回来好生替我揉一揉,我自己不好弄。陆观都走了好久,宋虔之尚在桌边坐着,他头顶冒烟地给自己灌下去第五杯凉茶,这时才知道要脸红要害臊。宋虔之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能讲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宋虔之盯着手里的茶杯,呆呆看了好一会,脑子里一片混沌地在想:他这是醋了?醋得连刻意勾引的下三路都做出来了。宋逐星,你可真是出息了。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周末忙到脚不沾地,晚上坐下来写哒~食用愉快,睡觉了,晚安。☆、剧变(玖)被风掀起的明黄纱帐之中,端端地坐着苻明韶,他面色带病态的白,嘴唇之中,微虚开一条缝,将吐息控制得如一缕绝不可断的丝线。汗水蒙在他的脸上。孙秀一个眼神。随侍的小太监连忙取过宫女手中捧着的漆盘上所盛的布卷,抖开,恭敬地以跪爬的姿势趴上龙榻,膝行至皇帝面前,屏住呼吸。小太监的手极稳,看得孙秀松了口气。这个月皇上的脾性愈发不好,处死的宫人已有十人,虽然没人查得到宫里头来,也都是些十几岁的小年轻。孙秀静静垂着眼,毕恭毕敬地站着,宛如一尊木雕。他在宫里时日不短,深得苻明韶的信任,任谁也不知道,孙秀这心里,也是有慈悲的。前几日他带的一个小徒弟,仅仅因为手抖,近身为皇帝拭汗时碰到了天子的龙身,当场便被堵了嘴拉出去打死。孙秀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那小孩死得无声无息,只有十二岁,十二岁,是孙秀才进宫的年纪。一个时辰了吧?突如其来的问话把孙秀从沉思中拽了出来,他几乎立刻恢复清明,不骄不躁地持一把四平八稳的腔调回答:一个半时辰了。苻明韶向着窗户看了一眼,从这儿是一点儿也看不见外面,隔着层层的纱帐,还有一扇窗。今日阳光甚好,偏偏他一点也不喜欢晴日,让人把窗关得严严实实。他知道那个人还在院子里跪着,不知道是今天的功练得好,还是因为知道那个人就在外边跪着,苻明韶心里很受用。替朕收拾一下。是。孙秀上前去,亲自服侍着皇帝更衣梳头,动作一丝不乱,他最讨人喜欢的,便是能将下人做的这一套活演绎得像是行云流水的一套戏。天子在刻意营造出的一片明暗交织的光影中,闭上了眼,放缓呼吸。唯独被他捏得滚烫的那枚套在食指上的扳指知道,这九五之尊的心,乱了。·前脚陆观进宫,宋虔之也没闲着,去了许三的家中。他本想在别院等,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在屋里来来去去走了十来圈,恐怕不等陆观回来,他就忍不住要到宫中去,索性去看看李宣。进了许三家简陋的小院,宋虔之就看见李宣同许三家的小儿一起蹲在地上打弹子。李宣的头发不知是谁梳的,仅用一根玉簪挽在脑后,大半头发都散着,像是没有束好。弘哥!看见宋虔之,李宣弹子也不要了,都给了小孩儿,整个人都冲了过来,往宋虔之的怀里贴。柳平文从屋里出来,抱着一摞书,也是一愣。宋虔之哄着李宣进屋,让他坐下,柳平文就在屋外狭窄的廊下扇一个小炉子烧水,给宋虔之泡茶。昨天许大哥上街去买的茶,我吃着还好,宋大哥试试,要是喝不惯,我再给你换。宋虔之笑道:又不是为吃你这杯茶来的。柳平文腼腆地弯了弯唇角,飞快瞟一眼李宣:宋大哥是来看他的?你们在这住得还习惯吗?宋虔之打量了一下,柳平文招待他的这间屋是小院里的正堂,屋内陈设旧而简单,空气中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很淡,老房子都有的味儿,地面和桌椅柜子都一尘不染,显然用心打扫过。习惯,没什么不习惯的。跟宋虔之单独待在一起,柳平文脸色有些发红,不断把话向李宣身上引,说他这几日吃饭吃药都很乖顺,把李宣一说完,就没话说了。许瑞云去哪儿了?宋虔之喝了一口茶,尝出是上好的香茗,许瑞云倒是不舍得亏待柳平文半分,只是眼前的傻孩子压根没识出这份心意。他没说,不过也该回来了。柳平文奇怪地眨了眨眼,猜测道,宋大哥是专门来找他的?说了只是来看一眼你们住得怎样,没别的事。宋虔之不打算让柳平文操心那么多,随口问他方才抱的书是怎么一回事。没什么事做,许大哥替我挑了些书,说在京城也得好好用用功,省得再见我爹的时候挨骂。也不知道柳知行在循州任上怎样,许瑞云对柳平文也是花了大心思,让柳平文读书对他是百益无一害,不管柳知行那边怎样,柳平文把书都装到自己心里,一是免了他胡思乱想,二将来也能谋个生路。李宣在旁目不转睛地盯宋虔之,他的手在桌下悄悄地捏着了宋虔之的衣角,小心翼翼地看他,一旦宋虔之看过来,李宣便移开眼,露出羞臊的表情。他右手在桌上随意地摆弄他的胭脂盒,宋虔之看着眼熟,想起来这是李宣在宋州便时常捏在手心里的,想不到这一路过来,他也没弄丢。李宣这几日闹腾不?宋虔之这话本是向柳平文问,李宣向来不搭理人的,突然,像是听懂了别人在说他的名字,断断续续却坚持地说:宣,宣听话。他眼睛发亮地看着宋虔之,等他夸奖。宋虔之后悔没带几块糖在身上。李宣也不失望,他小心地打开胭脂盒子,将胭脂膏子推到宋虔之的面前,充满希望地看他,见宋虔之不动,他便拿小指头将胭脂盒向宋虔之又推了一点儿。宋虔之知道他的意思,在吴应中家里时,李宣就这么同他玩闹,他会把胭脂膏抹在自己的唇上,然后噘起嘴来向他讨一个吻。李宣神志不清,这应当是从前苻明弘常同他玩闹的一个游戏。宋虔之当然不会占他这个便宜,只是觉得心酸。若是陆观和他当中,有一个人先去了,另一个人会怎样呢?想到这里,宋虔之决定还是回别院去等,要不然李宣闹腾起来,今夜怕是要给许三他们添不少麻烦。刚招呼过许三,才要出门去,小院的门被人撞开,冲进来的是周先。周先见到宋虔之,也是一愣,旋即有了主意,把怀里的人匆匆往宋虔之怀里一送。宋虔之不得不接住,是个昏迷的女子。还是个熟人,一个蛇蝎美人。这、这这就是一块烫手山芋啊,宋虔之扭头一看,柳平文手无缚鸡之力压根抱不动,李宣更别说了,无措地站在正堂门上,一脸怯弱,眉头也皱得死紧,不明白怎么弘哥抱着一个女人,继而脸色渐渐苍白,死死咬住了嘴唇。周先来不及解释,匆匆忙忙地朝宋虔之说:有劳侯爷将她抱进屋去。他转过头找到许三,喊道,许三兄弟,让你媳妇带小侯爷去我屋里,她在发烧,留一个人照看便是,我马上回来。周先走后,宋虔之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中暗骂周先中了美人计,这柳素光哪有那么娇弱,她可是敢只身一人从千里之外的阿莫丹绒一路跋山涉水来到大楚,又为皇室做事。放下柳素光,宋虔之就想走,总归有许三的媳妇在照看,才站起来,还没迈出门去,就听见许三的媳妇一声惊叫:这这怎么,怎么这么多血?这不是,该不是孩儿他爹!咱们是不是找个接生婆来宋虔之听得奇怪,柳素光肚子没大,要什么接生婆?突然,他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榻上。许三的媳妇满脸苍白地摊着手,不敢碰柳素光,她手上全是血。许三也慌了,忙忙要出去,被宋虔之一把抓住,冷声道:去烧水,烧热水。许三被宋虔之官威镇住,哆哆嗦嗦地问他:不、不请个稳婆来么?宋虔之看了许三一眼。许三连忙连滚带爬地出门去烧水。嫂子,我那位朋友去请大夫了,这小产了怎么弄,嫂子可知道?许三的媳妇先是被那一床血吓到,这时回过神,使劲吞咽了两口唾沫,白着脸道:原先在乡里我照看过别人小产,只是不知道这位夫人怕担待不起。许三的媳妇担心榻上的女人身份尊贵,转而想到,眼前这位她也吃罪不起,正在忐忑不安,听见宋虔之沉稳的嗓音:嫂子安心照看一会,等大夫来了,便交给大夫,这会去请稳婆,反而不如嫂子照看让人放心。是,是,都听大人的,我,我看看她出血怎么样,请大人先出去,这里不方便许三媳妇掀起柳素光的裙子,柳素光上身衣服鲜红,下着粉白罗裙,血染在上面扎眼得很。在院子里站了会,充盈在鼻息间的浓重血气方才散去。宋虔之一手负在身后,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想来想去,柳素光腹中的孩儿绝不是周先的,时间不对。柳素光为皇室效力,谁敢打她的主意,拓印霸下剑这样隐秘的事,苻明韶都交给她去办,对她应当十分信任。加上柳素光不是弱女子,除非她甘愿,否则谁能让她有孕?她那身本事,怕是有歹念的人当场便是要死无葬身之所。那只有一个人了。宋虔之心中一沉。周先是怎么把人从琵琶园带走的,有没有人看见,要是让苻明韶知道周先带走了柳素光,无论柳素光是否有身子,苻明韶恐怕都要震怒。就在这时,周先带了一个人回来。宋虔之当即一愣,竟然是何太医,亏周先想得到,何太医确实是个靠得住的人。何太医匆匆拱手,宋虔之让他不要多礼,先进去为柳素光诊治,他伸出手臂将要跟过去的周先拦了下来。小侯爷周先一脸着急。你一个男人,又不是大夫,进去做什么?给人添乱还是给人添堵?柳素光原本对周先那点心思,宋虔之与周先都是心照不宣,要是她醒来,看见周先在,恐怕没事都得气出病来。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