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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1)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熊壮山干活的手微微顿了下,眉头微凝,这么多别人不会的东西拿出来,特别是土炕之法,不敢言救济苍生,却也差不多了。可听他夫郎这话的意思是,他手里还有更诱人利润更大的东西,土炕在它们面前还远远不够看。之后的活,熊壮山干的三心二意,自己建完后,才发现竟将石子路铺得歪歪扭扭。没想到唐寿却道很有意境,这条路才被留下。唐寿收了信,并没有急着答复,这事他们自是不能答应的太快,必须得拿稳,才能让官家知道,他们是真心不愿意放弃,可看在他与镇北王的面子上,不得不妥协。当然也不会拖的太过,使官家觉得他们不识趣就是了。几日后,有胡人使者朝拜,官家摆宴款待,各位臣子全部整装而来。在宫门口,金锦铭一只脚刚要踏入宫门,身后一只嗡嗡的苍蝇便跟了上来。来人是唐家三郎君,与他金家和东京朱、黄两家并称为东京四大家族的唐家嫡出三郎君。二人从小相识,因金锦铭一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便成了其他家族长辈常常夸赞的对象,也就是后世常说的别人家孩子。唐三郎君明明比金锦铭长几岁,可却还是听着金锦铭的名字长大的,有时调皮做错了事,必然会被长辈边教训,边和金锦铭做比较。打他的父母,唐三郎君自然不能怨恨,那么这股怨气便都记在了金锦铭身上。所以二人虽无大过,但莫名就是不合。唐三郎先入朝为官,金锦铭后出仕,便是这中间几年的时间,唐三郎就成了金锦铭的前辈,以前金锦铭根基不稳时,唐三郎没少仗着这层身份打压他。所以要说放眼整个昱朝,谁有本事将温润君子气变了颜色,也就只有唐家三郎了。唐三郎往金锦铭身上使劲凑了凑,就差没和他贴在一起。金锦铭微皱眉头,强忍着才没撕下温润的面具,和他揍成一团。哎呀呀,这不是金大郎嘛,大郎最近可好,我听闻仆人说你家牙香挺便宜还能用,就是没有几个,他问我能不能和你说一声,多做些,他好多卖点。乍听这话似是恭维,可有脑子的都知道唐三郎这是在变相埋汰金家,说他金家的牙香只配给仆人小厮用。东京的小郎君小娘子好面子,要是知道自己用的东西,小厮也在用,便会毫不讲道理的认为自贬身价,从此断然不会再用了,说不得以前买过的都得扔了。唐三郎一副和金锦铭哥俩好的派头,嘲讽道:要是银钱上周转不开才做的那么少,便和我说,看在咱们也算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可以帮帮你。不然,你家牙香不卖了,我家小厮使什么呀,放眼整个昱朝,哪还有那么便宜的牙香可买。金家的牙香最近被诋毁到了极致,他一直都不放在心上,毕竟是给弟弟试水的玩具,成不成的,不过蝼蚁撼树,不足为惧。更何况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纵然有流言蜚语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最多讥讽两句他那个沉不住气的二弟。唐三郎是第一个敢这般当着他金锦铭的面大刺诋毁的。不知道是因为诋毁的话,还是因为诋毁的人,金锦铭二十多年的好涵养即将破功,差点没忍住将人按在宫门口扁。好在金锦铭温润的面具戴久了,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的暴躁。他不睬唐三郎,当他说话是放屁,大踏步进了宫门,甩开人。唐派官员挤在唐三郎身边,呈众星拱月之势,谄媚道:三郎就是厉害,每回只要你出马,必然能将金锦铭气变了脸,这等本事,放眼整个昱朝找不出第二人。可不,可不,三郎就是厉害也不知这有什么好吹捧的,一个个都吹成了彩虹屁。唐三郎对于只有他能把金锦铭气变脸的恭维很是得意,对几个老头子和颜悦色说了许多话。宫宴很奢靡,喝一杯酒就换两道菜,还都是珍贵的食材。胡使对这种规格的款待很是满意,双方交谈便更加融洽。用膳毕,宫女端着托盘摇曳走来,每个托盘里是两只茶盏,一盒牙香。这两个茶盏,一只茶盏里装着清水用来漱口,一只是用来接漱口水的。宫女们站定在官员身旁,看着那个眼熟的木盒,官员们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果然宫女递过来的是桃花源的牙香。刚刚还在宫门口嘲讽金锦铭的唐三郎此刻顿觉脸颊火辣,好是没脸。他愤恨地瞪着他二哥,早知道官家会在这场宫宴上拿出牙香招待外来使者,为什么他不抢先一步进献。近来,东京新开的牙香铺子,后背的东家就是唐家。唐二郎被弟弟瞪的同样委屈,他们同朝为官的阿父都没收到消息,他怎么可能打探到。但唐三郎不管这些,现在他不找个人转移自己的愤怒,他就要爆炸了。胡使没见过牙香,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看着其他人挖了一勺含在嘴里稍息,然后喝口水漱了漱口就吐出来了,便有样学样。然而当他伸手去拿才发现放在他面前的和别人面前的不是一个东西,他面前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制成的长条东西。那东西还散发着微微的甜和浓郁地香。胡使面色微变,以为昱朝官家这是有意要他出丑,便要张嘴质问。然而他抬起头,却发现官家手里拿着的是和他面上摆着的一样的东西。官家拿起那东西放进嘴里,一手掩嘴,一手擦了起来,几下后,端起清水漱了口。胡使转头又去看对面的镇北王,发现他手里的也是那东西,与其他官员的不一样。而且他用起来的姿势和官家一般娴熟,似是平时就常用,已经习以为常。如此看来,这东西是个挺珍贵的,只有王爷和官家才能使用,官员还不能使用。这给他准备了一个,并不是刻意轻慢,而是重视。胡使这才满意,但也不愿露怯,显得自己知识浅薄,他们胡人见识短浅,竟连这寻常东西都没见过。他学着官家的样子,将那东西塞进嘴里,随便擦了两下牙齿,没想到这一擦,却把他震惊住了。这东西本身甜蜜,还有些很好闻的香气,擦了牙齿后,整个嘴巴都是香的,口气焕然一新,和他用盐巴刷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用过它才知道从前那根本不叫刷牙。胡使克制再克制,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挡在嘴巴前试了试口气,好香,这个味道也太清新了吧。他眼睛的喜爱之情,难以掩饰,要不是他这次的身份是个使者,他一定忍不住询问起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用何而制,怎会这般好用。不能询问,胡使却还是自认为隐蔽的偷偷打量着那东西的样子,他认识昱朝文字,知道那上面镂空刻着的是桃花源三个字,便暗暗记下。镇北王和官家使用的东西和他们不同,官员们也发现了,但没人敢表现出异常。他们如同胡使一般暗暗将那东西记住样子,打算出了宫,就漫天遍地地寻。那可是的官家用的,还能有比官家更好的代言人了嘛。他们的想法和胡使不约而同,当胡使从宫宴结束后,找到唐家的牙香铺子时,那掌柜笑意盈盈的忽悠着面前的外朝人。你说那刷牙的东西就是这个,这个叫做牙香,在昱朝我们都用它刷牙,可不用盐巴。胡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没说他在宫宴上见到的,就说是看别人用了,所以掌柜还当他是个普通外来跑商。你要是不信,可以先试用,我保证你使过就知道牙香的好处,以后再也离不开它。胡使摇头,用他怪异的腔调道:我要的不是它,而是桃花源,你可知道桃花源?掌柜猛地变了脸色,这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砸场子的吧,整个东京谁不知道唐家牙香铺子和金家牙香铺子是死敌,可不能当对方面提起。不知道,没有。掌柜冷冷地指着门口,还有请你现在就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着人请你。胡使哪能忍受这气,他出使昱朝,当今官家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他竟然敢这般对他!胡使一着急,叽里呱啦蹦出胡语。掌柜的听不懂,看他那个样子就以为不是好话,着人就把他轰出门外。也是巧,金锦铭的大马正巧路过,他从马上往下一看,唐家那个掌柜骂着的正是官家设宴款待过的胡使。他眼皮猛跳了两下,这个唐家掌柜不想活了不成,金锦铭忙跳下马背,忙去拦唐家那些要伸手要打人的仆人。唐家掌柜一看是金锦铭并不害怕,众人皆知,他们唐家三郎和金锦铭天生不对盘,因此不把金锦铭放在眼中。讥讽道:金郎君,我劝你莫言多管闲事,这是我唐家的铺子门口,我们不做谁生意,怕是轮不到你来管。莫非,是金家的生意不成了,连个买东西的人都没有了,你才闲到到人家门口来过干瘾。哈哈哈哈几个汉子张狂地大笑着。金锦铭根本不气,他怜悯地看着唐家掌柜,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你可知这位是何人?何人,胡人呗!唐掌柜不屑道。是使者。金锦铭扔下这么一句,就转身对着胡使抱拳施礼,让使者受惊了,请使者千万不要见怪,我定会禀明官家还胡使一个公道。本就是出来偷着买的,要是让金锦铭回去一上奏折,闹到满朝文武皆知,那不就暴露他一直要隐藏的。为了不让他们以为胡人见识短浅,竟连昱朝寻常之物都要当做宝贝千里迢迢运回去,胡使就摇头道:不必了,只是小事,他不知道我身份,用你们的话讲不知者不怪。使者大量。金锦铭已经猜到胡使来唐家铺子是何目的,这对他家有好处,因此给人找个台阶婉转道:使者可是来时没带牙香筹,想要买些使用?胡使疑惑的看着他,金锦铭忽然想起家里的牙香筹还没有正式拿出来卖。当时金锦程带回来时,只说熊夫郎有安排,临走时特意嘱咐他时机成熟再拿出来,看来等的正是这个时机。只是哪个熊夫郎怎么会算到有这个机会?金锦铭眯着眼睛,看来有机会他要去拜访一下那位据说是乡野双儿的熊夫郎了。金锦铭对胡使解释道:牙香筹就是使者在宫宴上用的刷牙的东西。使者眼神一亮,可是桃花源。金锦铭微笑:正是!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或許? 10瓶、帅气的肥猫桑 10瓶、落樱飘絮 10瓶、yunandlv 10瓶、晶凝 10瓶、柠悠宝宝 5瓶、伊影1 2瓶、frogbrothers 2瓶、册册枫 2瓶、阿。 1瓶、怜殿瑞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第五十六章 自掘坟墓金锦铭请胡使翻身上马, 而他在马下亲自为其牵着马绳, 二人一副熟悉旧识模样, 相携联袂而去。谁也不管身后吓到两股战战,似乎连站也站不住的唐家掌柜,他喉咙动了一下, 嗓子大紧, 声音暗哑:胡胡使?吐出这三个字就绝望成了垂危的病人, 虚弱到已经没力气支撑自己身体的地步, 啪叽一声栽倒。谁也不知道唐家掌柜最后结局到底怎样,只是从那天过后,就再没人在东京见过唐家掌柜了。此番变故非谁刻意而为, 实乃胡使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因胡使故意隐瞒身份,又是偷跑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官员跟着清场, 因此这场闹剧发生的时候, 许多百姓都围观了。当胡使身份被识破后, 东京百姓们才悚然而惊, 原来刚刚那个就是官家亲自设宴款待的胡使啊。即是官家宫宴用来招待胡使的, 而胡使更是要买回去,千里迢迢带着的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自此金家铺子里卖的桃花源牙香和牙香筹一时威望无量, 地位牢固而不可撼动。再没人敢大肆宣传贬低之言。一时之间,金家的门槛差点被再次踏破,此番求上门的人更多了, 也是些更有权势的。桃花源三个字成了东京小郎君小娘子认准的品牌。官家都在用,还能不好吗?金家的信很快被快马加鞭送到杏花村,唐寿看过后微微一笑,只是原本打算休憩的花园停了下来,把手里所剩不多的银子全部买了香料和药材,连夜制成一批牙香筹。同时熊壮山唐寿二人拜访了县令,县令和他们是合作关系,这事早就在第一时间互通有无,一直都是唐寿不急,县令考虑到他也要确保自己的利益就没催促。熊二郎熊夫郎快请坐。熊壮山和唐寿直接被请进后院县令内宅,县令见他二人,笑得情真意切,比见了老母亲都要高兴。快,给两位奉茶。二人虽是粗布麻衣,一副农家人打扮,但见县令大人这个热情的态度,没一个敢怠慢的,甚至奉茶时,婢女们都是微笑着服务的。熊壮山面凶,没人敢惹,就都转而备加殷勤对待唐寿。这个小娘子第三次对他夫郎笑了,想干什么,他还在就敢勾搭他夫郎,看来还是他太随和了。熊壮山不言不语,只双目射出的眼神更加阴鸷了,只把为唐寿斟茶的小娘子吓得冷汗直流,湿透了薄薄的衣衫。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个凶神恶煞的阎罗眼神似要活宰了她似得,呜呜,好可怕,她要被吓死了。婢女一害怕,手抖得不成样子,奉茶时一个恐惧就碰翻了茶盏。夫郎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有意的。婢女脸色煞白,竟吓得哭了出来。熊壮山连忙起身查看,好在茶水只有一点点浸湿唐寿的下摆,身上并没洒上。县令无声在心里叹口气,挥挥手叫婢女出去了。这事不怪她,是熊壮山太吓人了,要不是仗着自己有官身,对上这种人他也要绕行的。家里婢女胆子小点,请二位不要怪罪。县令道。胆子小?他看大得很,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勾引他夫郎!熊壮山愤恨地想,看来几年不杀人,他身上都没有血腥气,一个小娘子都吓不住了。却不知道那个小娘子差点给他吓死,回去就病了,吃了几服药都不当事,后来还是一个有经验的老嬷嬷,用碗清水站筷子后,说她是给吓丢了魂,请神婆子跳了跳才好的。对于还沉浸在嫌弃自己不够吓人情绪中的熊壮山,唐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无事。唐寿根本没打算追究,草民这次过来,是和大人商量官家的事的。县令自然知道他是为这个而来。就请县令您给官家回话,便说草民应了,不过不要讲是小民自愿献出,便说是自愿被征收。一个献出,一个征收,这可是大大不同。纵然日后有人再不满盘炕之法被公开又能怎样,他们不但不会怨恨唐寿,反而还会觉得他可怜。毕竟这么个生财的宝贝,还是祖传的独门手艺,被衙门给征收上去了,以后就不能做独门生意了。可那又怎样,征收阿,那是你想交就交,不想交就不交的嘛,只不过说的好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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