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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1)

你在这做什么?这里是陈府又不是王府,没你站的地方!阿定气呼呼地跟秋月呼喝。秋月不理他。阿定更气了,镇西王府没一个好人,你也不是好人!秋月本想息事宁人,听到这话有些受不住,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你打呀!阿定根本不怕她,反正你们镇西王府就只会仗势欺人!秋月在他面前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最后碰地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那柱子顷刻凹下去一块。陈夫人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阿定与天赐感情最好,但就算是护主心切也不能惹这个魔王呀!这位姑娘!担心秋月动手,陈夫人急忙上前,还未请教,姑娘怎么称呼?陈夫人。秋月收回怒容,先恭敬地朝陈夫人行了个礼,我叫秋月,是小公子的贴身护卫。陈夫人客气而疏离地笑了声,天赐哪有王爷这么金贵,不需要什么贴身护卫。秋月垂着首不为所动,爷说了,小公子比他的命更重要。小公子还在气头上,可能不想见到我,不过夫人放心,我会呆在小公子看不到的地方保护他的。陈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是天赐再不回王府了呢?你还守在这?秋月毫不犹豫,爷收回成命以前,小公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随你吧。陈夫人心情郁郁地回了句,转身走了。听到没有?秋月回身恶狠狠地瞪了阿定一眼,陈夫人已经许了我在这里,你要是再在我耳边聒噪,我就拔了你的舌头!作者有话要说:可以求个评吗?有点寂寞呀☆、第 40 章陈长平回到家中,看见餐桌上多了一个人,激动得有些失语,天赐?陈天赐从座位上起来,爹爹。陈长平几步上前,又一次将陈天赐仔细看了一遍,你怎么回来了?王爷肯放你回来了?陈天赐听到这话将眼眸低垂了下去,爹爹,是我自己要住进王府的。可是陈长平还要说什么,陈夫人伸手掐了掐他的手掌,天赐饿了,先吃饭吧。好,好。陈长平看陈天赐的脸色不好,也没再多问,坐下吃饭。席间沉默,陈天赐垂着脑袋吃得心不在焉。陈夫人剥好虾,放进他的碗里。陈天赐停下筷子,望着白净的虾肉发呆。皇甫和第一次给他剥虾肉,虾头里的浆水糊了一手,好好的虾肉烂成一坨。他那时存了看戏的坏心,既不肯吃其它的菜,也不拦着他继续荼毒碗里剩下的虾。最后是秋月眼睁睁地看着他剥坏了大半碗虾后,实在看不下去,下场手把手地教,可算是教会了皇甫和剥虾肉。他还记得皇甫和将完整的虾肉放进他碗里的样子,掩不住地志得意满,眉角眼梢都挂着喜悦。他从来不敢直视他笑的样子,因为那笑容过于明亮耀眼,他怕会灼伤他的眼。天赐,你怎么不吃了?陈夫人担心地看着陈天赐。陈天赐放下筷子,望向陈长平,爹爹,皇上任命皇甫和做军机大臣的事你听说了吗?陈天赐很少问他朝廷里的事,陈长平心中奇怪,拿不准他想问什么,只道,嗯,这事朝中大臣们都知道了。那爹爹觉得,皇甫和能胜任这个职位吗?王爷熟悉军务,自然是能胜任的。只是陈长平作为御史官,谨言惯了,极少在朝堂以外的地方谈论政事,不过而今镇西王爷与自己的孩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有义务让孩子了解自己的处境,军机大臣位高权重,王爷身份敏感,底下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的错处。于王爷而言,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好的差事。他陈天赐垂下首看不清楚表情,他一直过得这么苦吗?陈长平意识到什么,也将碗筷放下了,孩子,皇家之间的斗争自古便是血雨腥风,孰对孰错更是无人能说清。你还小,别想太多,也别管太多。爹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地活着便好。陈天赐的头埋得更低了,如果如果我不能完成爹爹和娘亲的期待,爹娘会怨我怪我吗?陈长平愣了愣,茫然地望向陈夫人时,陈夫人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天赐?陈长平无措的低唤了声,像在迷雾中呼唤走失的孩子。爹娘会原谅我吗?若是陈天赐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澎湃地涌动着,若是我不能娶妻生子,若是我放不下皇甫和?别说了,天赐。陈夫人哭着恳求,别说了好不好?你爹他累了,咱们别说了好不好?陈天赐听话地将头埋下,再不说话。陈夫人抹去泪水,伸手去扶愕然的陈长平,老爷,我带你回房歇下。陈长平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与陈夫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饭厅。陈天赐回家的第三天。天刚刚蒙蒙亮,御史府的门口便多了一辆马车。马车装饰华丽,却孤零零的只有一个驾车的车夫颓废地靠在车辕上。陈长平出门早朝,望见门口的马车先是一愣,待看清驾车的车夫后,他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重重地哼了一声,招呼也没打就从那人身边走过去了。皇甫和心情沮丧,也没计较陈长平的无礼,只继续靠在车辕上往里张望。过了好一会,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秋月跟在后面。他穿着一件干净朴素的青衫,似乎比分别时瘦弱了几分。皇甫和跳下马车,想冲上去又有些犹豫,只能小心翼翼地唤他的名,天赐。陈天赐低头避开他热切的目光,你怎么来了?我皇甫和拿不准现在的陈天赐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可是太漫长了。等待他回应的时间漫长得让他透不过气来,若是再不做些什么他只怕自己会疯,我想你了,天赐。长久的空虚好不容易被填满,他已经不知该如何忍受从前的孤寂。我还不能回去。你先回去吧。陈天赐低声回他,转身欲走。皇甫和终于耐不住,几步上前将陈天赐的手抓住了,我我带你去个地方。你陪我一会,好不好?陈天赐沉默地犹豫了许久,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皇甫和简直喜出望外,拉着他二话不说地往马车走。两人上了马车,外面的秋月跳上车辕,驾着马车朝城外赶去。车厢里皇甫和和陈天赐相对而坐,陈天赐低着头,不肯说话也不肯看他。皇甫和偷偷望了陈天赐许久,挪了挪位置坐到了陈天赐身边。陈天赐依旧低着头不说话。皇甫和又挪了挪,大手覆上陈天赐的手。见陈天赐并不反抗,皇甫和胆子越来越大,抢过陈天赐的肩便将人整个儿拥进怀里。忐忑了许久的心此刻终于稍稍踏实了些,他不敢说话,只紧了紧怀中的人,生怕一开口就破坏了这难得的静谧。爷,到了。马车停下,秋月朝车厢里汇报了一声便远远地退下了。皇甫和不舍地放开陈天赐,掀开车帘,带着他走下马车。面前是一望无垠的花田。正是花开正盛时,金黄的颜色自脚下一路铺就到天边,说不出的壮阔和美丽。皇甫和俯身摘下一朵盛开的金盏花,送到陈天赐手里,送给你。陈天赐望着掌心处金灿灿的花朵,不能免俗地轻弯了嘴角,谢谢。你喜欢就好。皇甫和似乎轻舒了口气,这庄子除了眼前这片花田什么也没有,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陈天赐茫然地捧着手心里的那只小花,不确定地问他,你刚刚送了我什么?皇甫和举目四处看看,而后微笑着转向他,这个庄子,送给你了。陈天赐默默地别过头暗自感慨,这万恶的帝国主义!只听皇甫和继续道,这庄子是母妃生前最喜欢的。母妃喜欢金盏花,先帝就买下了这庄子,让人在庄子里种满金盏花。只要母妃不开心了,先帝就会带她到这里来看花。陈天赐转了转手中的花,所以你把它送给我?皇甫和点点头,嗯。陈天赐的心情控制不住的低落,我与你母妃,真的很像吗?皇甫和又点头,乍看之下,是蛮像的。陈天赐现在就想回家仔细看,就不像了。皇甫和轻声说着,眼角眉梢都是丝丝的暖意,母妃总是温柔的,柔弱的。你却是鲜活的,柔韧的。像春日的新草,风一吹就倒,可又活得比任何人都坚韧。哪怕刚开始只是一棵小小的嫩芽,可是每一天都在向上。皇甫和越说越温柔,垂首对上陈天赐的眸,他忍不住俯身点上他的额,低声恳求,天赐,你收下它们,好不好?它们?对。皇甫和笃定地应他,我所拥有的一切,你都收下,好不好?陈天赐被他话中的沉重震到了,你的什么?皇甫和眸中的光芒敛尽,蓄满的温柔化作缚人的蚕茧,像要将人整个吞食了一般,我的权势,我的富贵,我的身体,我的灵魂,还有我的生命,统统交给你。我将我的余生都托付给你。从今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从今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生我就生,你让我死,我就死。呵。陈天赐突然冷笑出声,这就是你要的吗,皇甫和?让我扛起你的所有?皇甫和坚定地望着他,点头。陈天赐又笑了,你凭什么?皇甫和伸出一只手指,在他的心口上轻点了一下,我选择你,是因为你的心,和我一样。陈天赐愤愤地将他的手拿开,那你现在就去死!好。皇甫和应了声,伸手扶过他的腰,轻轻一带便将他放倒在金盏花田中。细碎的花瓣随着两人的动作飞扬起来,彩蝶飞舞,落英缤纷,花香扑鼻。你想做什么?陈天赐无畏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眸里甚至还带几分得意,你想带我一起死吗?不。皇甫和俯身看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嘶哑,我想死在你身上。☆、第 41 章微风拂过,陈天赐披着皇甫和的外衣靠在马车上休息。皇甫和则坐在花田里编花环。小心地放开手中好不容易缠在一起的花枝,丑陋的花环却在他放手的瞬间轰然散架。皇甫和苦着脸望向陈天赐,天赐,这实在太难了。陈天赐靠在马车上笑得直颤,但还是很快收敛了笑意,气势汹汹地对皇甫和道,不是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你要是现在反悔,刚才的话就都不算数了。皇甫和郁郁地看了看面前被他摧残过的花田,不得已起身往花田深处走了走,而后蹲下继续编花环。天赐这是故意为难他呢。不过他偶尔的小任性还是很招人喜欢的。皇甫和甜丝丝地想着,手上也有劲了,一把扯下好几根花茎。正专心地将花茎和花茎缠在一起,突然听到秋月大喝了声,爷,小心!皇甫和就地一撑,飞身躲过从身侧飞过的冷箭,落地的同时立刻朝陈天赐的方向奔去!天赐!他的天赐正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连秋月都被挡在了包围圈之外!黑衣人目的明确,根本没想跟他们缠斗,抓过陈天赐便迅速地撤离!秋月也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躲过一道飞刃的同时掏出了怀中的哨子,尖细的哨子急切地召唤着藏身附近的影卫。只是她做这些的同时,皇甫和已经毫不犹豫地朝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皇甫和追了一阵,心里的恐惧渐渐下去了些。这帮人的目的还是他。好几次他险些跟不上,挟持着陈天赐的黑衣人都会有意无意地慢下来等他。既然是要将他引过来的引子,那陈天赐暂时还是安全的。黑衣人将陈天赐带进了林间的一个小屋,皇甫和压下心中焦虑,跟了进去。房间里果然有人在等着他。皇甫和朝那人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出声,侄儿参见王叔。原来是贤侄大驾。安平王皇甫裕悠闲地坐在茶桌旁,笑着给自己斟了杯茶,做叔叔的数次请你相聚,你都给拒了。怎么今日竟主动找上门来了?皇甫和冷着脸,正色回他,王叔未经宣召私自进京,恕小侄不敢见。呵。皇甫裕冷笑了声,你倒是小心翼翼,你以为不犯错,皇甫祺就会信任你了吗?哦,我忘了,他前几日才让你做了军机大臣。这招可真妙,就是你不肯犯错,他也能揪出你的错来。想要你死,不过一句话的事。皇甫和对这些话根本无动于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的命本来就在皇上手里。况且皇上自有皇上的考量,我们做臣子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贤侄何必如此?皇甫裕低声喟叹,我也是关心你,才与你说这些肺腑之言的。可我不想跟你废话。皇甫和已经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把天赐还给我!陈天赐呀!皇甫裕勾勾手指,立刻有人将陈天赐推了出来。皇甫和看他身上没有伤口,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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