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军功,那是见树都想砍三刀,明明打的是乌丸,军内就是有人装看不见,把人扶余的村给烧了,杀良冒功。时下军内这帮欺弱怕硬的兵痞,尚不敢轻捋将军虎须。可万一两年后,咱两家真成了十力比一力,轩真是怕战不战,不以我等兄弟的意志为转移啊。说不定都打起来了,我他妈才知道,又烧错村儿了。”“李小仙呀李小仙。”公孙瓒看着满脸无辜的李轩,气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这威胁都能把黑锅朝下扔,他也真是服了,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竖子,莫是以为我公孙伯珪,是怕死之人么”“将军气魄不输我大哥,逸矜不输我二姐,疏犷不输我三哥。”李轩笑嘻嘻的一拱手,“将军骄矜之人,想必是不缺宁死不屈的刚烈的,这点轩就不及,亦毫不怀疑将军刚烈。我不就是怕将军要求太高,我等满足不了,才虚言恫吓一下嘛,开个玩笑而已,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当真呢。”“唔”顾盼自雄的公孙瓒,与刚昂起头,做公鸡战斗状态的关靖,闻声就是气势一泄,脸现崩溃之色,都对面前不靠谱的家伙,没有任何办法。正文 第二七一章 灭游牧而兴畜牧“北方军明年将取并州,西连雍凉,以结三边。”李轩神情转为严肃,郑重道,“我欲五年内组建十个骑兵团,练铁骑三万,北亡扶余,东绝句丽,再囤军马驼三十万匹,以为轮战鲜卑之用。”“轮战鲜卑”公孙瓒一愣。“草原广漠,纵横万里,胜不过割草一茬,劳师靡饷,徒增苦役,不如保平。”李轩道,“匈奴,鲜卑,旋起旋灭,大军出塞,胜之一役又如何,不灭的是烧不尽的野草。我欲亡的是草原,不是鲜卑,要亡的是游牧之文明。草原是有承载力的,步卒出塞直如断不了奶的牛羊,离不开母羊母牛太远,兵越胜就越是拖垮自己,就越是会大败亏输。若我有三千鲜卑骑兵在手,任汉军十万出塞,我照样能把汉军杀个精光。反之,我就是有十万汉军骑兵,也不会大军出塞,更不会用步军与鲜卑会猎于草原。草原大漠追亡,还得靠骑兵。而不靠后方补给,只靠拖带马驼羊群机动作战的骑兵部队,最高就是三千。再多草原的承载力就不够,放牧的范围就超过了军事行动范畴,就成游牧部落了。兵不用多,最多两个三千骑兵的骑兵团,相互配合,就能在一局域战场,形成绝对优势。因为草原诸部的兵马部民,也超不过草原放牧承载的极限。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三千汉骑的战力,要高于三千草原诸胡骑兵。而这个基础,时下的我们是不具备的,相对于从小长在马背上,弓马娴熟的鲜卑勇士,我们汉人不过是些骑着马不掉的农民。一千鲜卑骑兵,在塞外能轻松歼灭一万汉军步卒,能把三千汉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所以,我们要么用兵堆,要么堆长城。对大汉的军人来讲,还有什么建筑,比长城更耻辱么想用兵把草原堆死,那就是痴人说梦,我们不需要雄兵百万,只要战力高于草原骑兵的三千骑,只要高一点点就够了。只要有一个这样的骑兵团,我就有把握征服整个鲜卑。而给我三百万步卒,我都没有打败鲜卑的任何把握,连养活三百万兵,都做不到。”“所以你需要骑兵学校”公孙瓒似一下明白了,“需要轮战”“没错。”李轩打了个响指,两根十指一交叉,“我要十个,我只要十个这样的骑兵团,我就有把握征服整个草原。轮战不光是疲敌练兵,打下一块,我就会消灭一块的游牧,变更为畜牧。建小镇,设牧场,盖圣公会,我要把当地游牧传统的根,刨了。把再长出游牧民族的土壤,改了。打下一块,改造一块,鱼鳞一样一片片,一层层的贴上去,滚动攻击,波浪不停,直到把整个草原,变成炮楼网,变成我们的牧场。草原寒苦,将士没好处,不会愿意征战,没人愿意经营牧场。毛纺,纺织,战马,牛羊肉等草原产出,北盟能消耗多少,我相信我们的草原就能有多大。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胜过三千鲜卑骑兵一点点的一个骑兵团,一个骑兵选拔方法,一个骑兵培养方法,一个骑兵学校,一个骑兵运用理论与战法革新,传承,后备梯队建设的体系。我们只能在育马,绵甲,马鞍马镫马蹄铁,马刀复合弓等武器,与火柴,罐头,防寒油膏被帐服等军需上使力,只能想方设法的把敢于长趋万里,跃马扬刀的骑兵的军饷朝上提。我们做好了组建十个这样的骑兵团的准备,无论是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可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培养出三万战力高鲜卑骑兵一点点的人。所以,我们只能把北方军唯一的一件少校军服,交予将军,希望您能成为我们骑兵学校的校长,成为北方军的骑兵军总司令。冠军侯只是打败了一次匈奴,这对汉人很了不起,对草原则无关痛痒。而我们是要把匈奴的老家占住,把草原永远打上我们的印记。所以,我们真的很缺志同道合的人,真的愿意花合伙人的大钱,来找这样的人。相信我,将军,一个杂号中郎将与亭侯不算什么,真正贵重的是这件少校军服。你今天愿意穿上它,鲜卑灭亡之日,您就是大汉第三帝国第一个骑兵元帅,帝国亲王。”公孙瓒陡然一震,目露神采,身旁关靖同感振奋。“真的,公孙将军,相信我。”李轩懒洋洋道,“您该拥有的是一个用灭国夺玺之功换来的亲王国,而不是一个拦路收费的易京炮楼。”说着,环顾了一下美丽的天守阁,“尽管这座炮楼,挺美的,若是开家少林餐厅,光是这个高度,起码就值三颗星,还能推出个特色菜,一盆小鱼张嘴朝天看,仰望星空。”关靖:“”公孙瓒望着李轩,眼神沉沉的,沸腾的好感,瞬间就凉菜了燕西劳动农场,汉昌西门外的一座占地广阔的林业养殖农场。林场内养着梅花鹿,狍子,獐子,有大片的椴树林,坐落着零星的蜂场,春夏树期,能提供不少椴树蜜,蜂胶。鹿场等养殖场的林间,是蘑菇,木耳等天然菌的菌场,还辟了不少田,种的也不是粮食,是药材与花。花蜜被蜜蜂采走,花瓣则能做茶,花颈中的水,是高等滋补水。恰如丝瓜藤中的水,能用于养颜一样,是穷凶极奢的富贵人,泡茶洗脸炖汤的底水。燕歌喜奢的富贵人,论享受不输天子,药典一更新,“养生堂”等药号新的滋补品一上市,求鲜的人大把。能把蚕吐的黏痰用来做衣服的人,接受“蜂蜜”的速度同样是惊人的。熊瞎子都爱喝的蜂蜜,养生不老等信仰一加持,小蜜蜂累吐血也供不上了。为了加大蜂蜜供应,非但苜蓿等牧草种植地加了蜂箱,与花茶园配套的百花蜜房,采集树蜜的林蜂房,纷纷建立。嗅到了花香,蜜蜂自然就来了,恰如燕歌,城中连带周边人口,正向全人类第一个百万人口城市冲击。尽管,曾占人口九成以上,高达三十余万的人,是劳改犯。但瑕不掩瑜,劳改犯毕竟也是人口,还是很好的劳动人民。皇帝是脑力劳动人民,劳改犯是体力劳动人民,都是劳动人民,只是分工不同。燕西劳动农场,就装了一个劳改旗队,整整两千五百余大小劳改犯。辛勤的劳改犯,人形蜜蜂一样,为人口飞速膨胀的燕歌,孜孜不倦的供应鹿茸鹿肉,药材,花茶,树蜜,蜂胶等各种杂七杂八的物资,以换取“劳改票”。由于毗邻汉昌西门内的西门町大市,又紧邻汉江与107州级干道,城外的燕西劳动农场,倒不显荒僻,不少劳改犯还在劳改营娶了妻。劳改营出现了隐匿流民现象,屡禁不止,佃户一样。北上汉地流民,乌丸等诸胡部民皆有。清理了很多次,可藏在燕西劳改农场内的临时工与黑户,保守估计,还在千人上下,半个旗队了。平时燕西农场是很热闹的,只有到了冬天,才略显萧瑟。春夏林地满眼的青绿,到了冬季,就似被一层霜絮般散漫的冷湿包裹了,显得雾蒙蒙的。一株株树木好像突然老了,寒风轻摇,落寞冷寂。交错的枝桠,只有枝前几片稀稀落落的叶子,半粘不连似的晃动着些许生命的痕迹。地上明明有雪,树皮反像龟裂,似在火上烤过,泛着发干的焦黄色,夏蝉唱鸣时的水润神采,被寒冽的北国冷意,冻得半蜷半曲,似随时坠地。平铺满地的绒绒白雪,伴着林间雾蒙蒙的霜意,却不缺冬日展露花枝的羞意。林中嫣红色的一品红,迎风傲立,林外一间五面四脊的肥木屋上,红底白字的“卐”万字旗依然耸立。这是一间圣公会的“私人”医站,主屋圣堂之后,还有三座竖屋,那是医室兼药房,高穹的是通铺医舎,双层长屋是“月房”,又称育儿室,专为接生护理而设,家人亦可同住照顾。医站处原是处野梅林,被个长方形椭圆帽的篱笆围着,篱笆内外的一株株斜杈怪枝上,开满了粉红色的梅花,雪中飘香,风中轻晃。“真情,象梅花开过冷冷,风雪不能淹没”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伴随着飘荡的怪异小调,晃晃悠悠的朝医站飘来。篱笆内晾衣的几个带着医护士白头套的妇人,讶异间双手高举绳上衣,扭身循声望去,就见两队披着斗篷的彪悍骑兵,护卫着一头鹿,正从农场外的小路,晃晃悠悠而来。“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射雕引弓塞外奔驰,哪惧雪霜扑面”一头雄鹿,鹿角上挂着一捆捆香肠,吭哧吭哧的点头朝前走,边走鼻孔边喷白气,嘴里边咀嚼着什么,背上驮着个身穿红棉袄白毛袖,头戴白宽边红顶白球帽的人。正文 第二七二章 射雕,引弓塞外奔驰“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穿着圣诞老人服的李轩,头戴圣诞帽,左手抓着鹿角,右手晃着一柳柳皮革条固成的小鞭梢,一边扬手甩鞭,一边摇头晃脑半眯眼的哼歌,“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左边的一行骑兵跟着张嘴就扬。“冷风吹天苍苍。”骑鹿的李轩,引颈高声合上。“哪惧,雪霜扑面。”右边的一行骑兵扬声接上。“藤树相连。”李轩摇头晃脑的高唱。“射雕,引弓塞外奔驰。”左边的骑兵左手带缰,右手举鞭挥舞,放声高唱。“猛风沙野茫茫。”李轩陶醉的手捧心窝,眯眼高歌。“笑傲此生无厌倦。”右行的骑兵扬歌跟上。“恩义两难断。”李轩摇头晃脑的唱了个结尾词,左手抓着鹿角,右手鞭梢冲一帮一脸懵逼色儿的护士姐姐挥舞了一下,“你们还好嘛下面的掌声在哪里”晾衣区鸦雀无声,一群妇女护士目光呆滞“哎呀粉丝实在是太热情了。”李轩见没反应,生气的一嘟嘴,“都热情死了。”“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一旁的秦朗同样鄙视了一句,斜身问,“仙帅,再起个十八摸”“摸你妈拉个熊孩子,射雕完了你摸什么,老雕啊”李轩对秦朗的审美情趣深感失望,拽着鹿角翻下鹿背,甩着鞭梢,头也不回的吩咐道,“香肠取下来,看好我的鹿,别让丫跑了,回去给我妹妹骑。”雄鹿气喘吁吁的松了口气,脑袋一低,鹿角冲前,似想对刚从背上下来的家伙,发动冲锋。木屋是高屋,檐斜门前有阶,门前左侧是排背靠木墙的长椅,右侧是一排鞋柜,敞开的夹层内放着一双双各式各样的鞋。登上圣堂的阶梯,李轩除鞋放在鞋柜里,穿着毛袜子走进了圣堂之门。屋内穹高而显的空间挺大,中心又没有任何桌椅,显得更大。木地板上一圈人或跪坐,或盘腿,围成了一个圈,围坐在一起。圈内站着一个农场劳改犯服色的中年,赤脚站在圈中,眼有泪痕,似刚对一圈人倾诉完什么,在一圈人的掌声中,回到了圈内坐定,赤脚又套上了袜子。正对圣堂门口的屋内远墙上,挂着一个鲜花拼成的红底白色“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