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铠上挂“里长”铜勋衔的“虎士”。当初十个牲口,一出“虎穴”,即被晋升,最低就是“里长”,其中两个本职就是里长与副里长的重甲士,被双双晋升为“亭长”,勋俸则再高一级,与“乡长”“副乡长”等齐。只不过那九个牲口,二人护卫刘备入洛,其余六人皆在军中,不屑带新兵蛋子再跟大猫玩耍。只有伏斑年少,尤喜出风头的场合。这个当初十个牲口中唯一被老虎吓尿,哭着与老虎拼命的大孩子,如今却每次护持袍泽过“虎穴”,必到。由于当初过虎穴的名声实在太响,加上身旁七个虎士,皆是他一路护持过的,倒让年纪最轻的他混了个“当头大哥”。带头大哥带头上前,可虎穴里的老虎却很不配合,一等虎士提盾上前,威武的昂天虎吼声中,吼完就朝旁边蹿。马戏团的老虎都能被驯化,更别说老被打的老虎了,一看熟悉的双腿怪又要来欺负虎,吼两嗓子意思意思,就避之唯恐不及。可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宣扬帝国主义不可战胜,激活北盟之民的尚武之风,才是目的,哪能让老虎说避战就避战八个虎士纷纷大吼,提盾上前,前堵后追的逮老虎。虽是表演居多,可虎山上围栏外的一圈人,还是看的热血沸腾,欢呼雀跃,全在大呼小叫的助威。“也不知道为何虎鞭如此值钱。”虎穴中虎吼连连,一堆老虎被追的乱蹿,耳畔此起彼伏的虎吼,到让李轩冲一旁挨着的范鲤他爹,范进眨了眨眼,“范兄来一根儿”“咳。”范进对流氓一样的李轩,实在是无可奈何,被憋了下。李轩见范进旁的卢氏低了低头,显是听到了他的话,不由更是乐出了声:“嫂嫂,不要不好意思嘛。你们卢家可是买了不少根,是大客户呀。”说着,又是没心没肺道,“只不过就别浪费在范兄身上了,这老虎我还是知道的,一次就几吸的时间,就是太短了,才要用威武的吼声,来隐藏自己的尴尬。若为范兄着想,嗯嗯,驴怎么样”“咳咳。”卢氏大家闺秀,在大家族中事见多了,又是过来人,只是横了不着调的李轩一眼。范进却是脸酱红,被呛的猛咳两声,甩袖瞠目:“吾身且壮,怕是比小仙还要气实些。”“你说的对。”李轩点头认同,拢着袖跺了跺脚,“我身子骨是虚,那你帮我看好俩熊孩子,我去后园拿两罐蜂蜜补补。”张飞是与李轩一起下的虎山。走在后园的路上,张飞就道:“燕歌新辟,骑兵一走,万一张纯闹大,小弟不怕心血毁于一旦呀。”“咱走就是让他闹大啊。”李轩拢着袖,晃晃悠悠的顺着新栽的树苗小径朝前走,“刘公若请兵,我在不好,大哥已蹲守洛阳,二姐驻津门,一卫码头,重型器械再造不易。二来若乌丸从东而来,大兵犯燕歌,二姐顺水北上可斜插汉江,封锁雍水,关门打狗。三哥坐镇燕歌,以防万一而已。只需接应北面我等散出的狐奴,平谷,安乐三里堡即可。蓟城不下,乌丸由西面入寇燕歌的可能极小。燕歌这样要渡江而攻的城,汉军可攻,诸胡反轻不敢犯。”“三哥随你一起南下翼州吧。”张飞插着兜,大摇大摆道,“俺也烦跟官儿装傻充愣,西乡没俺,照保燕歌西墙无虞。程普卡着水路,五千步兵军居中,燕歌除了十万劳改犯,有啥张纯疯了来啃燕歌,胡人都怕捅咱这个马蜂窝。”李轩想了想,笑着点头:“也好,那咱就放个空城呗,一起去翼州旅游一圈,黄巾撑不住了,缺衣少粮的,这一入冬更是过一天少一天了、咱正好蹭点军功。说不定天子一高兴,直接给三哥封个侯呢。”“哈。”张飞乐了一声,知小弟在随口扯淡,“这下幽州可让小弟坑苦了,万一张纯闹大发了,不知多少财主要破家。”“不是盟中的人,就甭操那个心,白教人栗子怎么炒,人会感恩”李轩摇头轻笑,“好说歹说,人就是坚信守自家坞堡,比跟咱们抱团好。就是想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呗。那咱跟猴儿就一起看刀是怎么杀鸡的呗。这帮守户之犬呀,邀一起讨伐土匪不去,路从自家田里过不行。倒是绿林服了,地方靖了,心安理得的享用咱们将士流血牺牲换来的靖服。倒是路修好了,码头有了,用起来理所当然,不给用都不行。”说着,又是摇头一笑,“一个个教太慢了,让胡人教教他们吧。北方军三千的编制太小了,跟刘公要不好,让乱世帮咱们要吧,阳关三叠浪嘛。没有增加编制的需求,哪来的编制贼多,抓贼的才能多呀。”“就是不知张纯能闹出多大动静。”军中已推演多次,只是张纯和乌丸就是黄巾加马匪的组合,变数太多,张飞倒是在李轩的影响下,对抢胡人的部落越发上心了,嘿嘿奸笑,“这乌丸一闹,咱可就师出有名了。”“那当然。”李轩同样嘿嘿一笑,“攘外必先安内,幽州三郡乌丸,咱一次铲灭了它。”“全灭了”张飞闻声一愣,挠了挠脑门,对几千军力的信心不是很足。“对,灭族,从历史到族别,全部抹掉。”李轩插手吹了声口哨,“黄巾在翼青徐兖卷来卷去的,卷过的地方,哪还有人啊,正好安置我们的乌丸兄弟。塞内边地与塞外相连,十辈子别想同化了胡人。必须学秦,把西戎迁至洛阳,要朝内陆迁,与塞外隔绝。三代之后,胡人都会以为自己是汉人。乌丸诸部,一旦被我内迁,身处内陆,就是人尽敌国,打输了跑都没地儿跑,只有紧紧依靠我们不可。绝不敢像在边地一样,蛇鼠两端。那就会丧失议价权,从能与我们博弈的力量,变为我们的军力。我正在想,是不是把北地征服的胡部,组个八旗出来,再散到天南海北的驻扎去,成为一个个乙等驻防八旗。”“为何不组”张飞感觉此法可行。“驻防八旗我不担心。”李轩道,“那个迟早会被民风软掉,退化掉,从狼化羊,融入当地。我担心的是与塞外接壤的八旗主力,既是袍泽,装备军饷待遇都要与北方军看齐,差也差不了太多的。那随着咱们的实力提升,胡骑的战斗力会飞越的。万一仗打多了,功勋高了,匈奴,鲜卑,扶余等印记没洗干净,反而越打越远,地盘越来越大,那就没法管了。”“那小弟钟意的是”张飞略有些疑惑。正文 第一七二章 愿为幽州义务剿匪“我意思咱得多生。”李轩歪头想想,“人口基数在手,我谁都不怕,谁我都能融掉它。实际幽州这么大,缺啥啥也不缺,缺的就是人。并州,凉州更别提,打下来都没用,没人。咱还得想辙多拐人口来,翼州被黄巾祸祸的差不多了,与其让官军把黄巾全屠了,不如填补三郡乌丸空下来的地,北上开荒呢。”“小弟对咱们能平了三部乌丸,如此有信心”张飞问。“有,因为不光有咱们。”李轩笑嘻嘻道,“咱得绑着且必居,赫哲,海兰察,慕容赫连等咱们的好兄弟,一起上呀。打下一部,就驱驰那部的男女老少,一起扑第二部。直到把塞内外敢打乌丸旗号的部族全部清空,不跟它拉锯,一次灭其族。”张飞眼神纠结,撮着牙花子:“咱就几千兵啊。”“够了。”李轩笑眯眯道,“相信我,够了。咱是只有几千兵,可不止几千钱。不能当兵用的钱,在乱世有个屁用。能在乱世当兵用的钱,那就是兵。”“这算什么”张飞感觉钱在自家小弟手里,似乎特别诡异。“金元加大棒呀。”李轩眉毛一扬,伸出个左手,“咱不光能卖旗,还得能倒找钱,让人打咱的旗。愿意竖北盟旗的穷困部盟,就给钱。韩信点兵,多多益善。量变会引发质变,一旦幽州山河一片红,剩下的小猫三两只,吓都吓死它。”说着,又是右手抬起,虚轮了一计,“不识抬举,就敲它闷棍。专找软柿子捏,省的把咱棍崩飞了。一棍又一棍的,与幽州山河一片红的效果一样,只要咱的捏柿子神话不破灭,越打就会越神奇,满万不可敌。士族门阀,豪族地主,胡人部盟,大多都是跟红顶白,媚上欺下的。只要咱牛皮吹的到位,柿子挑的好,再用大喇叭放大一下,积小忽悠为大忽悠,就能越来越快的让我们的潜在崇拜者,变为真正的崇拜者。那就是我们的仆从军,用来捏下一个柿子的大棒。打输了是仆从军笨蛋,打赢了咱继续忽悠。”“虎士就是忽悠吧”张飞对自家小弟喜欢整样子货的怪癖,无可奈何,“加今日这个,全军虎士不过三十之数,这点人有什么用动静倒是不小。”李轩昂着头向前走,斜眼问张飞:“三哥,我为什么昂着头走。”“你想咬钩呗。”张飞扑棱了下脑袋。“嗯嗯嗯。”李轩昂头前走的姿势不变,“就是想,我的行为是我的意志操纵的。饿了吃困了睡,那是本能。可本能以外的一切行动结果,包括你烧包的将校服,燕歌动物园,虎山,都是源于意志的胜利,是想建成的,是想有才有的。”“又是你那套精神很重要呗。”张飞被自家小弟洗脑惯了,倒是没有理解障碍,走动中蹦了个高,一挥拳头,“忽悠,你接着忽悠。”“不好忽悠啊,我倒想忽悠宦官雄起,忽悠何进调边军入洛,忽悠董卓进京呢。”李轩摇头晃脑,“然后咱一棍砸董卓脑袋上,就从在野,变天下正朔了。”“洛阳可不好打。”与自家疯小弟相处久了,张飞日益反动,“八关环卫,雄关林立,函谷,伊阙,广成,虎牢”“哎呀,打个毛的虎牢。”李轩一摆手,“等董卓一入洛,咱一个塞外千里大迂回,直接端他的雍凉老窝去了。跟关隘死磕我吃饱了撑的咱汉地时下就是一群庸将啊,一群窝里横的蛤蟆,彼此可以打的有声有色,我要有三万胡骑在手,一鼓就能打过黄河。”“你比三哥还臭屁。”张飞斜脸瞅着一脸臭屁的李轩,眼神愤愤,“俺说得五万兵马,你就来个三万,下次兵推,你执蓝。”时下的汉军,欺负下塞内的乌丸,羌部,越骑,南蛮,镇压下黄巾农民,诸侯与诸侯打着玩,没问题。可在草原,汉军已不堪一击了。五年前汉军发三路大军出塞。讨伐檀石槐,结果匈奴中郎将臧旻,护乌丸校尉夏育,护羌校尉田晏三路汉军,被檀石槐三千骑兵,转战千里,全部歼灭。三员汉将仅带数十护卫逃回,随军旌节辎重全被虏获。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连鲜卑的军队编制,竟都无人知晓。幸好,前年檀石槐英年早逝,打断了鲜卑一统草原的步伐。草原是不能统一的,草原每次统一,都会南下。那还得了北盟就在南边呢,幽州的北面就是草原,南面是中原,有西面并州至河套凉州,东面幽州半岛的两个侧翼。幽州的军事地理非常险恶,四面受敌,是个军州。就是为了在诸胡从高原突入并幽,向黄河一线推进时,从东面向西,侧击其腹,幽燕一丢,中原将毫无还手之力。而北方军,无论北击草原,还是南下中原,都要先拿下起码一个侧翼。要出门侵略,家里就要稳,不能突然来个土豪起义,建立苏维埃,那还得了。攘外必先安内,怎么把幽州各地的土军阀修理一下,绑上北盟的战车,北方军做过三个大型兵推。最后,决定施行“火炬作战方案”。一个剿匪方案,之所以叫“火炬”,就是因为这是一个玩火方案。剿匪是假,把匪徒驱赶至各地土豪军阀的地盘,北方军尾随而入,引火烧身,强迫各地土军阀加入“剿匪统一战线”,收编土军阀为真。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剿匪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哪家敢通匪,娘希匹。哪县不让北方军进去剿匪,就是不把“幽州剿匪委员会”放在眼里。那就是匪北盟是正义的力量,愿为幽州义